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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放浪形骸歌-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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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兰叹道:“我也不知这心情是真是假,只是我万不愿让剥裂伤你。他要将你变成他那丑模样,我会劝他不得如此。”

    剥裂缓缓说道:“小姐,你毕竟年轻,不知真正的美丑,似你这般美貌无瑕,美则美矣,却失了灵变悬奇,太过中规中矩。”

    馥兰打了个呵欠,小手挥了挥,道:“我才不要听你的歪理呢。”她如此轻嗔薄怒,也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美。那剥裂低头鞠躬,陷入沉默。

    沉折又问道:“不知亡人蒙眼下何处?”心中暗道:“希望他不在这儿,他身为教主,武功更高,到时就真走不掉了。”

    沉折知道局面无比恶劣,但他决不能暴露形骸。

    馥兰摇头道:“爹爹他不在这儿,与另外三个生死大臣在祭拜后卿神呢。”

    沉折问道:“后卿神?那又是何人?”

    馥兰道:“爹爹也所知不详,只说他是上古时一位魔神,爹爹是他册封的圣者,所以断魂寺才肯派兵相助咱们。”

    沉折奇道:“那这位后卿神定然神通盖世,不然怎地连亡人蒙也信奉他?”

    馥兰叹道:“这位后卿神似被困在某处,出不来了,故而将厚望寄托在爹爹身上。爹爹做了个梦,这后卿在梦中向爹爹传授信仰。那信仰说:这世道丑恶,而咱们盗火徒是来拯救这世道的。”

    沉折又问:“拯救?如何拯救?你们并非常人,而是活尸。”

    馥兰幽幽叹道:“你看看身边那些人,难道不觉得他们各个儿阴险、庸俗、恶毒、奸诈么?人的魂魄甚是丑恶,像野兽般凶残,又比野兽卑鄙许多,野兽尚单纯,只知吃喝繁衍,可人却争权夺利、欺凌弱小、损人利己、傲慢自大,我爹爹说:他早该想到,凡人太过愚昧,咱们盗火徒是来救赎凡人的。”

    沉折愕然道:“难道你们不想变作人了?”

    馥兰道:“想,做梦都想,唉,可惜我连做梦都办不到。咱们盗火徒眼下确比人低下,可却是令人解脱愚昧的必经之路,咱们的魂魄先退为无知无觉、受天诅咒的冥火,尝尽苦楚,随后再升为纯洁无暇、崇高光明的灵魂,到了那时,人类便解脱了愚昧,从身到魂皆完美无缺。这叫苦尽甘来,历劫重生,不忘初心,方得圆满。”

    沉折道:“这就是盗火教的教义么?”

    馥兰又道:“咱们这冥火也是神火,可却胜过其余神火。那些神火——阳火、龙火、月火,影火——是天上的神仙赐给凡人的,是奴役之火,是屈辱之火,是欺骗之火,是束缚之火。唯独冥火是古神从天庭盗出,原本天神体内的真火,这重生之火,蜕变之火,自由之火,智慧之火。习练冥火者,方能真正最终超越天神界限,一举翻天覆地,超脱众生,主宰这乾坤大道。”

    沉折装作兴致勃勃,单拳拍掌,道:“你们便是为了传播这自由之火,才攻占麒麟海群岛?你们并非是为了滥杀活人,制造活尸?”

    馥兰摇头道:“我从不杀活人,我自个儿造的活尸,都是从坟地里挖出来的。爹爹说他这么做是在治病救人,我总觉得不对。咱们盗火教要建立一处国度,在此国中,咱们盗火徒能光明正大的度日,与凡人和睦共存,如此能收获人性,走向光明大道。”

    她睁大眼睛,注视沉折,恳切道:“哥哥,我们需要你指引,大伙儿只要看到你,心中就有信念,知道终能得偿所愿。所以咱们找你,求你为咱们指路。”

    这少女言语中有一股魔力,沉折心中一动,险些答应,但他心底清醒,意志不移,稳住那动摇之情,道:“我须得先见到亡人蒙,再做定夺。”

    馥兰忽然道:“你说谎,你在戏弄我们!你心底对咱们十分忌讳,不然怎会不听我的话?”她言语中已用上迷心咒,只要沉折原本有一分情愿,立时会投靠于她。但他眼下仍不动声色,馥兰立刻知道他口是心非。

    剥裂尊者开口笑道:“小姐,你明白了么?此人到来,纯是为了杀人示威。他为人狡猾,知道敌不过我二人,这才东拉西扯,想要寻觅机会脱身。”

    馥兰露出失望神色,叹道:“我懂啦,你处置他好了,但不许杀他,更不许将他变作你这般丑怪。”

    剥裂尊者咧嘴一笑,沉折见他舌头也被劈成两截,分叉如个“人”字,一时心底发毛,神色警惕。

    这盗火徒从山坡上飘落,到了沉折跟前,他脑袋左侧右侧,细看沉折脸庞,啧啧道:“太死板,太对称,太精细,太刻意,失了狂放、缭乱、豪迈、随性之感。”

    说话间,他身形剧变,整个人变得俊秀非凡,宛如仙童,细皮嫩肉,眉目如画,秀美之处,不在沉折之下。沉折心道:“这并非障眼法,此人面貌竟能千变万化,随心所欲?”

    馥兰笑道:“剥裂,我听说你以往是个大美人,这是你本来样貌么?”

    剥裂再度变化,又变得丑恶狰狞,畸异扭曲,他道:“小姐,这原来样貌,何美之有?四十年前,我第一位师父以冥火将我复苏,我成了刚刚那般容颜身子。那位师父是个女子,她道:‘孩子,你虽美好,但世间之美,无一能媲美人心人魂,你需时刻不忘此事,始终努力渡劫为人。’

    随后,她带我周游各地,偷学为人处世之美。可过了一年,她因冥火诅咒,受人厌恶,遭受冤枉,被凡人高手活生生杀死,又被分尸焚烧,方解了那些人心头之恨。那时,仇人还要杀我,我第二位师父,也就是静水大师,出手救了我,我与他一番交谈,终于大彻大悟,知道混乱无序、丑陋凶煞之间,方才有真正之美。我原先那师父以性命告知我这道理,我也要将此道广而告之,传播于世。”。。

    沉折心想:“此人也爱说大道理,那让他去说好了,形骸多半已快完工,我只需再拖上一会儿。”他想了想,道:“那位静水大师人呢?”

    剥裂叹道:“他就在不远处,你为何要找他?”

    沉折道:“我想瞧瞧他是否也与你一般。。。。如此与众不同。”

    剥裂道:“他与我不同,他也不懂真正之美,唉,真枉费了他满腹经纶,学究天人,竟看不透这世间真美之理。”

    蓦然间,沉折心中一动,知道形骸已然完毕,两人冥火相通,心意颇能互传。沉折于是道:“尊者,你说唯有杂乱无章,方才为真,可你眼前形貌算得对称,只怕还称不上得美之真髓,能否再变化让我瞧瞧?”

    剥裂尊者道:“好,我一生之中,形体绝无定型,你既然要瞧,那就让你见证见证。”遂搬运冥火,重塑身躯。

    蓦然间,沉折手中金光一闪,那剥裂尊者从脑袋到腹部被一劈为二,此人虽言语高深莫测,诡异绝伦,可心病太重,竟被沉折诓得麻痹大意,被一招东山金风剑斩成重伤。

    馥兰道:“喂,沉折哥哥,你这般对剥裂可不好,他虽是疯子。。。。”

    沉折一振苍龙剑,又连刺数道金风剑气,飞向馥兰,这苍龙剑锋锐之处,足以与冥虎剑并驾齐驱,更能助长阳火神功,令剑气威力剧增。馥兰花容失色,纤体轻晃,霎时幻影层层,将剑气全数闪开。

    沉折出招只是为了争得片刻时机,形骸趁势从黑布中跃出,他掌中打出黑铁骨刺,落地为虫,扑咬在剥裂尊者身上,又拦在馥兰身前。两人跃上空中,施展身法,行动如踏风火,霎时已在远处。

    两人心意相同:“原路只怕已不可重返,只能从后方绕路下山。”于是朝反方向飞奔过去。谁知行了一里地,却见山道上坐着一老者。那老者衣帽整齐,高冠革带,足踏云履,两袖随风飘扬,身上隐有幻象,正是冥火障眼法。

    沉折心想:“是那静水大师!”更不犹豫,陡然加速上前,三道东山金风剑劈出,这三招势大力沉,锐不可当,已融入阳火神功、苍龙剑气与海魔拳劲,正是他苦思而成的绝学。

    那静水大师袖袍上似有雷光,一转一拂一拦,将三道剑风化解,沉折与形骸接吃了一惊,双双欺近,冥虎、苍龙双剑齐攻,刹那间金光黑影螺旋交织。

    静水大师眉头一皱,双手袖袍齐动,他袖袍上罡气强烈,招式又匪夷所思,毫无破绽,两人急功了四十招,非但未能取胜,反而落于下方,刹那间,形骸胸口中掌,闷哼摔倒,沉折手腕被袖袍拂中,身躯巨震,只得退后避让。

    静水大师收拢袖袍,淡然道:“两位果然了得,我已许久未显过身手了。”

六十九 折戟沉沙图() 
形骸中了这静水大师一招,麻了半边身子,好在放浪形骸功暗中护体,他缓了片刻,翻身而起。沉折看他一眼,道:“没事么?”

    形骸咬牙道:“还行,能动得了。”

    沉折道:“此人武功与东山爷爷相当,莫要强攻,先守住门户再说。”他瞧出这老者只是随手出招,两人已抵挡不住,心知胜机渺茫,不停思索对策。

    形骸心下骇然:“与东山将军一样?咱们还是想法逃走为妙。”

    静水大师道:“两位少侠擅闯此处,究竟所为何事?”

    身后风声飒然,形骸见那剥裂尊者与馥兰已然追来,他这才看清两人样貌,震惊于馥兰之美,也惧怕于剥裂之丑。

    剥裂怒道:“藏沉折,小杂种,卑鄙无耻,胆敢偷袭我?”他本一直高深莫测、沉着冷静的模样,此时却气急败坏,再也沉不住气。

    沉折暗忖:“传闻中说他可死而复生,居然确实如此?那又该如何对付他?”

    馥兰望着形骸,神色怪异:眼睛露出喜色,眉头却拧在一块儿,咬着嘴唇,嘴角上翘,似是高兴,又似是恼怒。她只是模仿凡人喜怒哀乐,可脸上却难显出真正复杂的心情来。

    她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能练冥火神功,却又不是活尸?你不是沉折哥哥,又是从哪儿来的?”

    形骸忙道:“我叫孟行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稀里糊涂来到山上,可不该来这儿,这就乖乖下山,打道回府,还望诸位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馥兰摇头道:“你躲在厚布之下,对那鸿钧逝水做了什么?”

    形骸暗自得意:“那冥火柱已然不中用了,就是拜本公子所赐。”可又心下警觉:“此事万不能让他们发觉,否则不管我是谁,只怕都难逃一死。”想到此处,他低头叹道:“我是太过胆小,到厚布下躲一躲,再看看里头是什么事物。那黑铁塔当真威风霸气,盖世无双,诸位手艺委实鬼斧神工,古今罕有。”

    馥兰哼了一声,道:“你和沉折哥哥一样都爱骗人,我才不信你呢。”忽然又欣喜而笑,道:“你是被沉折哥哥变成人的活尸?这是好兆头,好兆头,爹爹信奉后卿神之后,果然天赐福音。”

    静水点了点头,在山道上坐下,竟就此入定。馥兰道:“喂,静水师父,你就这样不管了吗?”

    剥裂冷冷道:“师父何等身份,岂能随咱们以多打少,以大欺小?”

    这静水是盗火教中一位古老宗匠,阅历之丰,武功之高,法术之渊博,冥火之精深,皆仅次于教主亡人蒙,为人也冷淡悠闲,此时既然已堵住敌人去路,不到万非得已,绝不会再行出手。

    馥兰笑道:“那好,二对二,倒也公平。我要与沉折哥哥过招,你管管那孟行海好了。”

    剥裂厉声道:“藏沉折斩我一剑,我要将他开肠破肚,四分五裂!”

    馥兰目光一寒,叹道:“你若真这么做,我只要先杀了你啦。”

    剥裂尊者居然甚是忌惮她,道:“好,那我只将他揍得头破血流,手足骨折,教主说要咱们活捉他,可没说不许令他受伤。”

    馥兰退后数丈,点头笑道:“如此甚好,你火气这般大,那就由你先动手好了。”

    剥裂尊者面向沉折,双眸透着一股子残忍戾气。

    形骸暗想:“盗火徒竟然讲公平比武这一套?看来咱们也并非全无活命之机。”于是问道:“若咱们比武输了,被你们捉走,唯有认命,可若咱们赢了呢?”

    馥兰道:“若你们连胜两场,那也没法子,我只好任你们走路。若是一胜一败,全由静水师父说了算。”

    形骸知别无退路,唯有答道:“好,就这么办。”心想:“咱们非连赢两场不可,只盼他们说话算话。”说话间退在一旁。

    沉折拔剑在手,剥裂尊者六臂陡然变长,朝沉折打来,来势迅猛,宛如六蛇齐咬。沉折左掌一扬,海魔拳内劲压迫,将六蛇圈住,又刹那间刺出十道金光。那六条手臂上长出粗糙鳞甲,抵挡金光,只听一阵溅血声,手臂皆被金光划破。

    剥裂尊者似全然不顾伤势,朝前一扑,身躯圈转,六条蛇臂包围沉折,招式千变万化,密如暴雨。沉折依旧是左掌海魔拳,右手风雷剑,剑气掌风密集无隙,时不时有金光锋芒一闪,那剥裂尊者就是一声惨叫,身子抖动,攻势衰减。两人僵持了数十招,沉折转危为安,越斗越占据上风。

    陡然间,沉折将苍龙剑横竖削劈,金风一时暴涨,他仿佛个金色的大海胆般长满金刺,金刺向外扩散,哗啦啦一通响,剥裂尊者大声痛呼,被苍龙剑斩成碎块,剥裂尊者血液如雾,飘扬在半空中。

    形骸心头一喜,刚想喝彩,但想起那老牛头与绿山狼所说之事,于是喊道:“师兄,小心,他仍有怪招!”

    沉折何尝不知?他将苍龙剑竖在身侧,目光转动,忽见那剥裂尊者身上尸块起了变数,各个儿长成大蜈蚣、马陆虫,皆有成人手臂大小,众毒虫朝他一扑,立时有如飞沙走石。

    沉折心想:“我将这尸块全数斩了,他难道还能活过来?”以海魔拳心法运转苍龙剑,阳火神功化作金焰,金焰又变作数道金蛇,当空乱舞,缠绕不休,正是攻守兼备的绝招,刚柔并济,毫无断绝松懈之势。

    这剥裂尊者体内每一条毒虫皆力气极大,扑咬时有如近处打来的弹弓,又快又狠,且躯壳十分坚硬,寻常刀剑奈何不得。只是在沉折苍龙剑之前,有如纸糊一般一碰就断,过了不久,数百条毒虫皆被斩碎,散落了一地。

    场中安静下来,沉折跳出毒虫碎尸圈子,呼吸微乱,暗想:“如此结束了么?”

    蓦然间,众毒虫再度复生,成了更小的毒虫,又如山崩沙河般猛冲,沉折与形骸大吃一惊,皆想:“他非但是不死之身,反而越惨越厉害?”

    沉折又使海魔拳心法抵挡,此刻众毒虫更为密集,也更为细小,沉折这阳火功凌厉无比,消耗起来也非同小可,这毒虫如此紧凑,像是漫天的蝗虫,沉折再杀了百来只,一剑击出时,手臂竟微微颤抖。

    形骸心中叫苦:“糟了,这该如何是好?”

    忽见沉折稍稍迟缓,被一蜈蚣咬中手臂,他“啊”地一声,内劲一震,将那蜈蚣震死,可伤处肿了一块,流出黑血。形骸怒道:“下毒!下毒!你怎地这般卑劣!”

    馥兰笑道:“蜈蚣天生有毒,这也没是没法子,总不见得不让蜈蚣咬人不是?”

    沉折无奈,飘上空中,脱离众毒虫包围,金光在体内流转,把毒素逼出体外。形骸一拍脑袋:“是啊,为何一开始没有想到?任他们在下方闹腾,师兄也未必要与他硬拼。”

    馥兰道:“没用,在天上被咬的更惨。”

    众毒虫身子蜷缩,转眼间真变成了蝗虫,腾空而起,直奔沉折,沉折脸色惨白,身子急速下落,剑风环绕周身,一边抵挡咬啮,一边快步移动。到了此时,他金光耗尽,龙火也甚是微弱,全无还手之力。

    形骸急的只想下场,但沉折目光朝他一闪,摇了摇头,形骸察觉到沉折心境,倒并非出奇紧张,惊想道:“莫非师兄找到取胜之法了?”

    沉折实则已精疲力竭,头脑发胀,手臂与双腿如木偶般毫无知觉。他却脚步沉重的跑着,迟缓的挥舞苍龙剑,既不觉得累,也不觉得痛,他望向漫天虫灾,眼中皆是杂乱混沌,无序无规的图案。

    就像是一场风暴,就像是一场火灾。

    沉折觉得自己仿佛又跌入了童年的梦境,他曾经向形骸说起过那个梦。梦里的他处在空旷无盖之地,整个人脆弱无助,且毫无防护。他听见空中风声呼啸,似巨大的翅膀在扇动,似神秘的野兽在觅食。

    沉折陷入深深恐惧中,他往空中看,什么看不到,但云层中忽然伸出极大的龙爪,将沉折抓住,一瞬间就将他撕扯为碎片,他没了身躯,只剩下灵魂,一团白色的火焰在燃烧。

    那火焰并非全无知觉,它仍能看,于是它往天上瞧去,想知道那吞噬自己的野兽到底长什么模样。

    它没瞧见什么野兽,它瞧见了零零碎碎、无边无际的图案,图案东一块,西一片,毫无规矩,毫无章法,看似各不相关,神秘莫测,但能让沉折心情平静,不再恐惧。

    沉折叫它们折戟沉沙图。

    到了如今,沉折又瞧见了那图案,这回并不在梦中,而是近在眼前,触手可及。那图案散在每一只蝗虫身上,却聚在了一块儿,好让沉折看的清楚。

    在折戟沉沙图中,沉折似见到了命运。

    这命运属于剥裂尊者,讲述了他的前生,描绘了他的今世,又隐喻了他的未来。这图案千丝万缕,密密扎扎,缠绕纠葛,又紧密相连。沉折在这万千丝线,纷乱图案中瞧见了端倪,他察觉到了剥裂尊者的本质,他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后果。

    沉折随手劈出十剑,这十剑漫无目的,乱七八糟,可每一剑皆对准那命运的丝线,斩裂了折戟沉沙图,正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众蝗虫一下子起了内乱,你撞我,我撞你,像是恐慌而逃散的人群。它们为何惶恐?沉折不知道,但或许命运令他们如此。

    沉折穿过蝗虫群,将苍龙剑向上一刺,树上藏着个隐形人,那隐形人发出惊恐的痛叫,心脏中剑,现出原形,此人体貌极美,神色骇异,正是那追求疯狂之美的剥裂尊者。

七十 骸骨神降临() 
剥裂尊者张大嘴,七窍流血,身子抽搐,似真活不成了。形骸见状大喜,冲上前扶住沉折,沉折使出折戟沉沙剑法后再无余力,倒在形骸胳膊上。

    形骸心想:“原来此人看似难死,实则使得是由实化虚的功夫,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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