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第4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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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骸恼道:“若是真有此事,我岂会否认,偏偏就是没有。”那被盗走的宝盒中蕴含形骸道法,形骸可以追踪,他运功片刻,已知其大概方向,道:“贤弟,咱们走吧。”
烛九打了个呵欠,摇头道:“我改变主意,实在是累了,况且那盗贼又是与安答‘共浴同眠’之人,我岂敢冒犯了她?这是你二人私事,我又何必多管?我就此睡下,静候安答佳音。”
形骸苦笑一声,道:“你连这也要生气?都说了是莫须有的罪名。”
烛九默然片刻,道:“曾经的我愿与你一同前往天涯海角,也愿意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可现在却已大不相同,我有我的职责,你有你的执念。安答,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形骸无法回答,唯有叹息,在她肩上拍了拍,闪身远行。烛九一动不动地坐着,过了良久,掀开了地上的棉被,她隐隐约约似闻到了棉被中形骸身上的气味,于是将脑袋埋在棉被中,又深深吸了一口。
她心想:“我之所以还与他纠缠不清,在他面前显露出小女子的举动神情,是因为他对我有用。他身负朝星剑神般的神通,若有他在,便能助我化解许多难题。我并非还想着他,还恋着他,只是想利用他对我的好感,令他心甘情愿地为我做事。”
她又想:“安答他一直是个。。。。傻子,对我很好的傻子,他对人用情很专,专到钻入死胡同里,也一直不愿折返。如今他已与孟轻呓失散了,分开了,另一个人或许能取代孟轻呓,令他神魂颠倒,令他无怨无悔地对待。那个使他着迷的女孩儿无疑是幸运的,我若有意,应该能成为那个。。。。女孩儿。我要利用他,欺骗他,逗弄他,玩耍他,要他也尝尝当年我为他所受的痴情之苦。”
她嗅着被子中的味道,将这被子拥在怀里,仿佛它正是当年烛九在草原上邂逅的那个爽朗热情的少年。他们的情缘仅有毫厘之差就能永远交汇在一起,可就是这毫厘之差,令他们从此相隔万里,她以为他们几乎再无重逢之时。
但现在他就在这儿,就在她眼前,就在她怀中,就在她的心里。
六十四 梦中卧冰雪()
形骸顺着道法踪迹追去,途中忽见一女子走在街头。她有些飘飘忽忽,摇摆不定,但偶然间身上泛出微弱的金光。形骸定睛一瞧,不正是那小绣么?
形骸心道:“她竟然也是灵阳仙?总算给我追上了!”飞身俯冲,落在小绣身后,道:“姑娘,请留步。”
小绣回头看他,神色茫然,道:“你。。。。你是何人?”
形骸道:“姑娘何故装傻?你从我府上盗走了一件事物,我此行正是来向你讨还!”
小绣道:“事物?什么。。。事物?”突然间,她表情十分痛苦,“啊”地一声,掩住额头。
形骸手指一弹,真气钻入小绣经脉间,既封住她行动,也缓解她苦楚。只见小绣发出惊呼,十二条金蛇飞出金光,直扑形骸。形骸站立不动,众金蛇被他震的溃散,转眼消失不见。但就在这短短瞬间,形骸已然看出这小绣并非灵阳仙,她身上那金光实则是有人施加法术,保护于她,防止她受加害。
形骸扶住小绣,道:“你当真不认得我了?”
小绣苦苦思索,虚弱异常,道:“我只隐约记得。。。。在院子里接客,那人对我说了几句话,我。。。。我就此睡了过去。至于自己为何到了这里,实是毫无头绪。”
形骸知她并未说谎,只怕这些天来,她一直受人操控行事,连她诱惑自己的举动,或许也非自愿。他又施了个道法,确信那藏宝图仍在远处,并不在她身边。形骸心中一凛:“我也学过乱人心智之法,可决不能如那人的手段一般全无破绽。那术士利用了小绣,可盗亦有道,最终并未杀她灭口,又用这金蛇道法保护着她,以免她虚弱时受歹人加害。”
从这法术看来,那幕后之人极可能是灵阳仙,莫非是怯翰难的又一个奸细?
形骸道:“姑娘,你自己能走动么?”
小绣道:“我并非凡人,而是神裔,公子放心,我并无大碍。况且此处离我家不远。”
形骸道:“关于你接待的客人,你能想起些什么?”
小绣脸上一红,道:“那并非男客,而是两位女客。”
形骸道:“女客?”
小绣道:“有些女子也。。。喜欢女子陪睡,我通常卖艺不卖身,可若遇上美貌的女子,倒也可以破例。”
形骸笑道:“恕在下孤陋寡闻,但此节无关大局,还请姑娘继续说下去。”
小绣又道:“其中一个是约莫八岁的小女孩儿,很是可爱,还有一个女子并未露出真面目,可她一头雪白的长发,一只眼睛处有几道伤疤,似是个极出众的美人儿。。。。”
形骸霎时已猜到那白发女子是谁:“莫非。。。莫非竟是孟如令?”
小绣继续说道:“那白发女子说:‘姑娘放心,我来此并非贪图你的美色,而是要你帮我找到一件事物。听说你与相国府的几位侍郎相熟,对不对?’我有些不快,答道:‘我乃悦人的女子,可不做偷盗的勾当。姑娘若非来寻欢乐,还请莫戏弄于我。’她只是轻轻一笑,对我念了几个字,随后。。。。我好像一直在做梦。”
形骸心中急思:“孟如令想利用小绣盗窃相国府的藏宝图,那相国自然是九耀神了,碰巧这小绣被派到我府上伺候我,更巧的是九耀神将那藏宝图交到我手上,此事被小绣偷听到,孟如令借机行事,趁我不在,将藏宝图窃走。”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这九耀神在错乱之际,故意如此安排,借孟如令之手,引自己去那宝藏埋藏之处。毕竟此人所作所为出人预料,谁也不知其意图。
他道:“姑娘保重。”立即顺着感应方位急追,一直追到城门时,已然天明。城墙守将见到形骸,齐声欢呼道:“是白仙孟将军!将军万岁!”
形骸道:“多谢诸位,可曾见过两个可疑人士通过此门?”
守将道:“先前一阵大风,吹得城墙上人站立不定,好一会儿方才平息,其余倒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更无鬼鬼祟祟的人。”
形骸道:“莫非这圣墙防不住人外出?”
守将笑道:“通常只防入内,不防出城,外头冰雪万里,此刻又是冬季,谁敢出去送死?”
形骸道:“我有事出去。”
那守将闻言一惊,道:“大人,我可没说你是去送死,你这么大本领。。。。”
形骸摇头道:“我可没半点怪你的意思。”一个纵跃,上了城楼,再移形换位,眨眼间已在数十丈外。
孟如令轻功极为了得,更精通缩地挪移之法,形骸一口气追了数十里地,只感觉稍稍近了些。形骸心想:“她绝不可能马不停蹄的赶路,毕竟身边还有一女孩儿,我不眠不休地追,终究能追的上她。”蓦然又想:“之前在街上遇见一位叫做‘孤鸣’的少女,她举止并不寻常,年纪也能和小绣所说对的上,莫非与孟如令同行的就是她?”
由此推算时辰,至少形骸赴宴时,她们仍在城内,就算孟如令再如何了得,也多半不能在一天之内远行千里之遥。
此时,冰雪天空中出现了罕见的太阳,那肆虐许久而不间断的暴风雪彻底停了,连雾气也已散尽。形骸心下稍安,继续奔驰在冰川荒原上。
谁知跑了一天一夜,风雪又起,其厉害猛烈之处,不逊于祸害白国的那风暴。形骸暗呼不妙:“莫非那召唤风雪的阵法不止一处?青阳教是想把整个北地逼入绝境了!”他此时爱莫能助,只能暂且搁置不管。
抵着风霜冰雹,又前行了约百里地,寻到了一处遮蔽风雨的狭长山谷,山谷中有一片绿地,有些耐寒的松树枫树,在树林之中,他见到一座小镇,镇子外围着一圈木墙。木墙上的卫兵见到形骸,问了几句,形骸道:“我是白国的白光卫,正在追踪妖魔,想在此借宿。”
那卫兵说道:“久闻圣国白光卫保家卫国,除魔降妖,确实令人敬佩,好,就放你进来吧。”
镇子不大,只有区区几间客栈,形骸查知孟如令就在此处。在镇上转了一圈,来到一间酒楼之前。他脱下甲胄,用梦魇玄功藏了,又用笠帽布罩遮住大半张脸,走入酒楼中,取出一两翡翠,问那掌柜的:“老板,可曾见过一大一小两位姑娘?其中一人是白发,眼睛处有伤疤。”
那掌柜的见了翡翠,心下欢喜若狂,道:“两位女客确有,可她并非白发,也没什么疤痕。她们就在楼上。”
形骸点头谢过,走上二层,一眼便见到孟如令与孤鸣,只是孟如令用法术染红了头发,隐去了伤处,竟与孟轻呓全无半分差别。形骸见她如此,心中悲喜交加,但深怕过于激动,不敢多看,在远处坐下要了酒菜,又运功偷听孟如令与孤鸣交谈。孟如令用了防护道法,本来形骸万万难以听闻,可她携带的地图上另有形骸布下的玄机,只要形骸离她们在十丈之内,便不惧任何隔绝声音之法。
孟如令忽然没来由地嘻嘻一笑。孤鸣问道:“师父,你笑什么?”
孟如令笑道:“我想起先前我们用那小绣戏弄孟行海的情形,哈哈哈,这小子可真没种。”
形骸微觉不快:“若我一个把持不住,已经玷污了小绣的身子,她怎能操纵小绣做这等事?”
孤鸣也被她逗乐,道:“师父,你常说女子贞洁要紧,可那时险些害了小绣姐姐。”
形骸喝了口酒,眉头紧皱,暗忖:“这孤鸣年纪幼小,孟如令真是胡来,如何能教她这些乱七八糟的?她将来可别被教成一位放荡妖女。”
孟如令道:“这有什么?那孟行海现在是白国的大英雄啦,若小绣嫁给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此人倒并非我想象中的那等好色之徒,嗯,反而正经的很。”
孤鸣道:“师父,什么是好色之徒?”
孟如令俏脸泛红,道:“就是整日价想与女人睡觉的白痴!”
孤鸣道:“与女人睡觉?那又会怎样?我晚上怕黑,也想天天与师父你睡在一块儿。那我岂不也是好色之徒了?”
孟如令哈哈笑道:“这可。。。。大不一样!听说男人与女人睡时,可不怎么老实,会动手动脚,脱你衣衫裤子,还会凑过臭嘴,想要与你亲嘴儿。”
孤鸣道:“是么?师父你并未成亲,还说要守身如玉,一辈子不近男色,怎地知道这许多?”
孟如令收敛笑容,拍桌子骂道:“还不是这孟行海不好!他与那婆娘睡觉,害得我梦中也常常亲身体会,被他搅得心魂不宁。”
形骸闻言大骇,险些被一口酒呛得死去活来。
孤鸣“啊”地一声,道:“那婆娘又是谁?”
孟如令道:“她是我的大仇人,也是我的大恩人。你别多问,只要记住一事:做我的弟子,定要对任何男子避而远之,因为任何男子都色眯眯的,整天想着弄脏你的身子。你若遇上对你笑吟吟地、费心讨好的男人,立时用道法将他打得狼狈逃窜,若他还是纠缠不休,你就告诉师傅,我亲手将他宰了。”
形骸暗想:“孟如令未免也太极端了些。”
孤鸣道:“师父,你被男人弄脏过身子么?”
孟如令道:“放屁!你师父这么大本事,哪有男子能制得住我?除了。。。除了那个整天在梦里占我便宜的孟行海!这狗屁混蛋害我受尽屈辱,我想用那小绣耍他一番,要他出丑,偏偏他又假装正经。”
形骸忍不住大声反驳道:“你怎地平白无故污人清白?我乃正人君子,谁是假装正经了!”
六十五 山中空荡荡()
孟如令惊得辫子一翘,认出形骸,惊怒交加,道:“你。。。。是你?”
孤鸣嚷道:“师父,是他,他就是在梦中羞辱你的大恶人么?”
形骸微微一窘,道:“我对孟如令梦中之事毫不知情,实是无心之过。”
孟如令恨恨道:“你明知与那婆娘好的时候,我能感受得到,为何还。。。。屡屡如此?”
形骸道:“我与梦儿结为夫妇,夫妇之间。。。。”说到此处,望向孤鸣,深觉不便在她面前多说。
孟如令取出那藏宝图,叹道:“我得意忘形,竟未察觉上头被你动了手脚。如今你待怎样。”
形骸道:“如令姐。。。。”
孟如令微微一笑,道:“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姐姐,乖弟弟,你说罢。”
形骸暗暗叹息,道:“如令姐,你将这藏宝图还我,小绣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孟如令皱眉道:“不与我计较?你在梦中欺负我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形骸见她面容实在与孟轻呓太像,不敢多看,挪转目光,道:“那就算我不对,我向你赔罪。”
孟如令见他害羞,也颇感赧然,但她生性活泼,转眼便自在如初,她眼珠一转,昂首道:“听说你打赢了怯翰难,对么?”
形骸道:“还有个叫周布的老者。”
孟如令甚是惊讶,道:“那怯翰难是个大恶贼,曾派人想杀我与徒儿。你替我出了口气,倒也不错,我可以原谅你一半,另一半嘛,还需看你表现而定。”说罢指着酒桌,与孤鸣坐在一边,让出了位子。
形骸见她高傲狡黠的模样,俏美调皮的神色,情不自禁地联想起将来与孟轻呓重逢的时刻,心下感慨无尽:“先听她有何话说。”于是坐在她们对面。
孟如令指着孤鸣道:“她是恒宇姐姐的女儿,恒宇姐姐,你还记得么?”
形骸闻言大吃一惊,他如何能忘得了那位热情奔放,却又圣洁高贵的女子?再去看孤鸣,确实与恒宇依稀相似。他定了定神,道:“自然记得,我还听戴大哥说,这位姑娘或许是法祖转世。”
孤鸣低下脑袋,似乎有些害怕,形骸又隐约从她身上见到了费兰曲的影子。
孟如令叹道:“戴大哥还真的什么都对你说。不错,从她额头印记来看,确实不可能是另外一人。”
形骸顷刻间下定决心:“单凭我与恒宇的情缘,我便决不能放任这小姑娘不管,更何况费师姐前世因我而死,这一世我非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再陷入那轮回的泥潭中,也绝不再让她的悲剧重演。”
他心意已定,道:“你们为何不去白国?白国三圣正是用人之际,圣墙也足以挡得住怯翰难的追兵,更何况戴大哥一直都在找孤鸣与你。”
孟如令“哈”地嗤笑一声,说道:“我便喜爱自由自在,逍遥闲暇,以往在猛犸国时义兄他老想管我,还整日价唠叨着替我物色婆家。我有时去挖墓掘坟,他还总说我不务正业,作为缺德。戴大哥是个老好人,可未免太婆婆妈妈,啰里啰嗦。现如今我带着徒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哪儿有遗迹,我便去看看,哪儿有古墓,我便去挖挖,何等无拘无束?”
形骸哑然失笑,道:“挖掘古墓之举,确实算不上光明正大。你法力高深,不怕天劫,可总不能独自一人带着孩子犯险。”
孟如令笑道:“你也知道我法力高深?放心,这孩子与我在一起,多受些历练,凭她的资质,不出数年,修为必不在我之下。”
孤鸣弱声道:“师父,可我其实真有些怕黑怕鬼。而且有几次遇险,我可差点儿把命丢啦。”
孟如令颜面无光,干笑几声,道:“最终还不是有惊无险的吗?”
孤鸣又道:“而且在猛犸国的时候,大伙儿都背地里叫你‘白发魔女’,或是‘掘墓书虫’,听来也不大光彩。”
孟如令怒道:“什么?哪个混球敢如此骂我?”她自幼养成了特立独行的性子,生平第一爱好读书,第二爱好寻宝,第三爱好学法,若要她待人接物,与人为善,实是无心无力。更何况她有意无意与孟轻呓相反,孟轻呓思念情郎,痴情无悔,她便加倍不喜男女之间纠缠不清,虽然她美貌非凡,可若有谁稍对她显露爱慕之情,立时惨遭她道法击打,只能落荒而逃。
孤鸣道:“大家暗暗都这么说呢!不过我觉得师父你好得很,这绰号纵然凶恶,倒也挺不错。”
形骸哈哈大笑,道:“白发魔女?掘墓书虫?姐姐啊姐姐,你可当真了得。”笑到一半,鼻子挨了孟如令一拳,他惨叫一声,瞬间流出鼻血。
孤鸣道:“师父,你别打他。”跑到近处,查看形骸伤势。形骸心中莫名一热,俯身靠近了她,以免她看不真切。他觉得这少女格外地惹人怜爱,令人异常亲切,也许正是因为恒宇与费兰曲的关系。
孟如令道:“徒儿,我怎地和你说的?莫要与男子这般亲近,他们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这孟行海。”
孤鸣道:“我觉得他好得很哪。”
孟如令叹道:“笨丫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与他不熟。”
孤鸣道:“我总觉得以前曾认识他。”
形骸柔声道:“好孩子,我确实认识你的前世。”
孟如令奇道:“你可少说大话,你怎能认识法祖?”
形骸对孤鸣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前世经历全告诉你,但并非现在,而是等你再长大一些。”
孟如令好奇心起,道:“为何现在不说?好兄弟,算姐姐求你,你别卖关子了好不好?”
形骸瞪她一眼,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姑娘莫叫的这般亲热。”
孟如令“哼”了一声,道:“我还不在乎呢。”一拉孤鸣,将她抱在怀里。孤鸣朝形骸歉然一笑,吐了吐舌头。形骸向她和蔼地点了点头。
孟如令念了咒,周围光芒圈转,挡住外人视线。她将那藏宝图铺在酒桌上,道:“孟行海,先前你有句话说的还不差。我又要盗墓,又要带这孩子,确实多有不便,你我姐弟联手,说不定便能将这山中国的大宝藏掘出来。我本想找其余帮手,但思来想去,也无人比你更合适。”
形骸道:“这宝藏图是山中国的?”他曾听戴杀敌提过这山中之国,好像也是北方一知名国度,但却不知详情。
孟如令笑道:“你空有此图,却对其一无所知,正是愚不可及,暴殄天物,因此我取此物,据为己有,算是上应天理,名正言顺。”
形骸道:“好,你怎么说都对,继续说下去。”
孟如令道:“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