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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放浪形骸歌-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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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年来,这六家想出主意:世间不仅仅这十大宗族的孩童可得觉醒,龙火功源远流长,远不止七百年,根深叶茂,多有流落各地、不为人知的孩子,祖上也曾有觉醒者,只是家道中落,埋没于尘。

    这些孩童即使不通龙火功法诀,或也可突然开窍,练至第二层。盖因龙火功不仅练气,亦倚仗魂魄,有时魂魄激发,也可练成奇功。故而六家大撒金钱,派遣人手,于各省各镇打听,但有传闻,立时找寻过去,将那不知名的觉醒孩子抢夺到手,期间厮杀惨烈,多有因此丧命者。

    待这孩子被送回宗族后,立即改名换姓,找父母认养,若年纪不大,则送入学堂,从头教习文武。若年纪太大,则仓促教皇宫礼仪,应付此次庭试,以免露陷。

    此事孟轻呓、藏东山等皆有耳闻,这四大宗族心高气傲,如何肯如此行事?又如何肯辱祖上血统?却也对此心照不宣,懒得计较:只因这般找来的孩童良莠不齐,凶吉难料,一旦有何差错,反而弊大于利,那可是这六家人自讨苦吃了。

    拜老爷子已多年不来这庭试,可今日居然来了,他双目有异,一眼就瞧出其中猫腻,如何能忍?当即当众指出,全不留情面。一时之间,那六族人皆如大难临头,心惊胆颤,深怕圣莲女皇动怒,众人非遭重罚不可。

    圣莲女皇想了想,道:“孩儿,我问你,咱们看一人未来如何,是看那人出生呢?还是看那人能耐?”

    拜老爷子答道:“圣上,需先看心德,再看能耐。若心术不正,能耐越大,则危害越烈。若心术向善,能耐低微,亦无大害。”

    圣莲女皇又道:“你这双眼可看人血脉,却如何能看出人心?一人若出生不正,难道心术也不正么?”

    拜老爷子默然不语,若有所悟。

    圣莲女皇微笑点头,道:“今日庭试,本是为测这些孩童龙火功造诣,他们从何处而来,将来行径怎样,咱们皆不得而知,也无需深究。那全看四大派后续教导之效。我只知道他们全是练了龙火功的孩子,又为各宗族效命,为我圣莲效命,为天下苍生效命,如此岂不足够?”

    拜老爷子哈哈大笑,一揖到地,道:“我等凡夫俗子,未能料天变人异,又何须为此烦忧?圣上所说不错,贫僧徒有一双异眼,心中却反有偏障,实是愚不可及。”说罢朝息家众孩童跪下,拜了三拜,人飞空而起,就此扬长而去。

    众孩童受宠若惊,神色有些惶恐,旁人见这拜老爷子虚怀若谷,有错就认,无不佩服。又见圣莲女皇三言两语就点化了老和尚,更倾慕她宽广胸怀,高深见识。

    圣莲女皇叹道:“这孩儿,自从修佛之后,反而愈发不羁礼数,难以管辖了。轻呓,还是你待我最亲,总是留在我身边帮我。”

    据说除了拜老爷子与孟轻呓,女皇所有直系孩儿皆已死去,她那十大正妃也一个不存。

    孟轻呓道:“母后,这是孩儿分内之事,不敢以此自夸。大哥他参悟佛法,境界已非我等所能领会。”。。

    圣莲女皇面向众孩童,道:“今日庭试,共分两场,第一场为演武,第二场为较力。各族孩童,还请以族分立,我将召来十个小神,各族应对一个,这些小神不会杀伤尔等,却也非同寻常。若尔等能胜过小神,全族皆算过关,各封三百户食邑;若六炷香过后,各族场面上只要站着一人,也算过关,各封三百户食邑;若全数被小神打倒,则并无赏赐,也无惩罚。”

    众孩童一听,皆躁动起来。他们都不曾见过真正的小神,不知厉害,息家、利家等人数众多,闻言反而欢喜。而拜家、裴家则心下叫苦,自觉不公。

    形骸心想:“小神?是土地爷么?若是那渔夫爷、鲤鬼老、兵太子之流,五个齐上,我也无需使放浪形骸功。只是他们由实化虚之后,又该如何对付?”

    拜家一长身玉立的公子跪拜说道:“圣上,我等仅有四人,未免有些不利了。”

    圣莲女皇笑道:“孩子,输了又能怎样?你今年才十五岁出头,今后三百年岁月,又岂在乎这片刻得失,一时荣辱?况且大丈夫以寡敌众,以弱敌强,岂非快事?”

    那公子欣喜一笑,旋即释然,拜了一拜,倏然起身。此人名曰拜夫举,心思灵活,考虑周详,一身武艺甚是出众。他向圣莲女皇抱怨不公,并非当真怕了什么小神,而是故意令她相劝,说出至理名言,随后做出大悟神色,显得心悦诚服,借此讨圣莲女皇欢心。

    圣莲女皇解下那紫色披风,披风飞上了天,刹那间变得遮天蔽日,好似一朵紫霄祥云,又或是阳光变紫,那披风上图案变幻,只见天宫云阁,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斗转星移。她道:“此乃星辰日月图!”

    众孩童只看得呆若木鸡,台下众人齐呼万岁,又听隆隆巨响,数道光芒落在平台上,光芒转眼散去,留下十个人影。这十人形貌迥异,古怪万分,或穿云服水衣,或披羽毛鱼鳞,有大有小,有凶有善。

    圣莲女皇伸手指点,依次介绍,分别是天狗、穷罗、孕女、牛狐、水马、孟极、那父、诸怀、飞鼠、小魔蚩。又命这十个小神各对上一族孩童。众孩童中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大多吓得说不出话来。

    形骸四人对付的是那孕女,这是个黑面女子,额头上有一雪球般的肉瘤,肚中怀胎,身高十尺,手持一襁褓,襁褓中另有一孩子,却看不清是什么样貌。

    形骸只关心沉折、玫瑰如何,他们对付一天狗,虽说是狗,可却倒像是乌鸦,穿斗篷,持匕首,仅有五尺高矮,极为瘦小。玫瑰等已拔剑在手,沉折仍呆呆的望着那星辰日月图。

    形骸想道:“莫非这星辰日月图与他那折戟沉沙剑诀有相通之处?”

    忽然间,圣莲女皇袖袍一振,点燃六根焚香,那十个小神同时朝各族孩童冲去,这平台长宽各有二十丈,甚是宽大,如此作战,倒也不太混乱。

    孟杜冷朝形骸一瞧,冷笑一声,拔剑在手,身上水光涌动,一招“朝日初生”,飞刺向那孕女额头。那孕女手一劈,孟杜冷陡然变招,人到了孕女背后,再一招“独辟华山”,斩向孕女后背。

    形骸道:“小心!”话音刚落,孕女回身一脚,孟杜冷惨叫一声,摔了几个跟头,总算这小神手下留情,而孟杜冷也练过龙火炼体功,不然已伤筋动骨。

    苏瑰、瑞英吓得不轻,朝形骸背后一躲,形骸不敢动用冥虎剑,掣出腰间剑刃,朝孕女走去。

    孕女尖声大喊,声音悍勇,人也欺近,一拳打出,来势沉重异常。形骸剑上燃起龙火,刺向她拳头。孕女陡然将拳锋往外一扫,打在形骸剑身上,她拳头刚硬,竟不惧寻常长剑。

    以她设想,这一拳非将形骸长剑打飞,令他门户大开,岂料形骸手臂晃也不晃,反以内力黏在她拳上。那孕女目光惊讶,再一脚踢向形骸腹部,形骸左手一拦,长剑一转,已指着那孕女咽喉。

    他道:“胜负已分,还请退下。”苏瑰、瑞英见他转眼取胜,欣喜若狂,暗想:“他果然不是吹嘘出来的,比杜冷要强的多了。”

    孕女大笑一声,突然手中襁褓跳出一婴儿,那婴儿又瘦又黑,猎犬大小,手中匕首飞刺形骸,甚是凶狠。形骸吃了一惊:“不是说点到为止么?”却不知这小神会量力出力,若对手太弱,他们自不下狠手,若对手太强,他们则全无顾忌。

    但形骸反应迅速,稍一让,那婴儿一刺落空,匕首深深如此青石板,竟是极锋锐的宝剑。它双手撑地,如青蛙反跳,踢向形骸脸颊,正是它那母亲踢杜冷的一招。就在此刻,那孕女也撞向形骸,动向极快。

    形骸暗觉苦恼:“这一婴儿,一孕妇,叫我如何下的了手?这小神又不吃点穴功夫。”但迫于无奈,使一招棕熊拳法的“捣蜂窝”,将那婴儿轻轻打倒在地。又飞速回身一掌,使得是棕熊拳法“翻高山”招式,将这数百斤的孕女高举起来,扔向一旁,但手下使了巧劲,令她落地无伤。

    孕女刚一躺下,杜冷勉力站起,见有机可趁,又一剑刺向她肚皮,那孕女勃然大怒,再一巴掌将杜冷打飞出去。瑞英、苏瑰见状一惊,放声尖叫,形骸跳了过来,在空中接住杜冷。随后转过身,面对这孕女小神。

    孕女看看她那婴儿,只是有些晕乎,却毫发无损,又看看形骸,竖起大拇指,笑道:“我败了,我败了,甘拜下风。”说罢抱起那孩儿,身影如烟,就此不见。

五 千古唯一人() 
瑞英、苏瑰心花怒放,一同拍起手跑上前来,欢笑道:“行海哥哥,原来你比人家说的厉害多啦。”她们本对形骸又怕又厌,此刻想起因他而获封,又觉得有这样的亲戚,真是祖上积德。

    形骸道:“所以说以讹传讹,不可轻信,旁人所见我使功夫,又有多少行家能领会?你二人今后可明白了么?”他自从收养了缘会之后,不知不觉爱以家长自居,既然身为家长,当有训人之权。而这两位同族少女太不懂事,他自当言传身教,以纠恶习了。

    苏瑰笑道:“是啦,是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杜冷虽也高兴,但颜面无光,恼道:“我本有真才实学,可这孕女太过阴险,我一时不当心。。。。”

    瑞英嗔道:“好啦,好啦,你少说几句吧。我算见识了你那‘真才实学’。”

    形骸道:“杜冷兄,你无需气馁,似这等小神气力过人,体格坚韧,寿命又长,本就不好对付。你与她抢攻,定然难占便宜。”

    杜冷悻悻道:“罢了,罢了,托你的福,多谢多谢。”想起今后自己可食邑三百户,每月有六百文俸禄,即使不靠父母宗族,也可衣食无忧,不由喜上眉梢。

    忽听圣莲女皇道:“孟行海,你身手不差,龙火功运用纯熟,且心地仁厚,当真令人欣慰。”

    形骸忙跪地道:“圣上盛赞,小人荣幸之至。”

    圣莲女皇心想:“那孕女乃生育小神,脾气暴躁,若行海伤了她那婴儿,或是刺她肚腹,她一旦暴怒,法力倍增,他们四人皆必受创。而他处处容让,下手极有分寸,竟不知不觉度过了这难关。”。。

    形骸再看旁人相斗,不禁大皱眉头:那人数众多的六家皆被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有的被指力点倒,有的被布裹住,有的被水呛晕,有的闻毒气而昏厥,有的被吓得大哭,有的则自行跳下台去。这十位小神真气不弱,皆与龙火功第四层相近。形骸对付那孕女时无意间走对了路子,不然也未必能轻易取胜。

    而拜家、裴家、藏家皆与小神僵持,暂得不败。拜家四子武功皆高,擅长外门功夫,拜夫举尤其了得,四人合力,竟与那水马小神斗得难分难解。裴家五人拳术偏柔,与那牛狐小神游斗,一时未露败象。而藏家局面则要凶险得多。

    那天狗小神武艺是众小神之冠,只见它飞在空中,俯冲而下,身形如箭,远近难测,一柄匕首使得极为精妙,招式匪夷所思,似风向骤变,好生难挡。除沉折、玫瑰之外,另三人已被击倒。玫瑰使风雷十剑,心思灵活,且应变神速,时而跃上半空,连连挥刃,竟将那天狗小神逼迫的手忙脚乱。

    但沉折却不知为何,双目紧紧看着那星辰日月图,那天狗小神朝他攻击,他才随手招架,将敌人迫开,平时一概不管。玫瑰朝他大喊大叫,沉折却充耳不闻。玫瑰无奈,咬牙奋战,动作也愈发快捷,竟能跟得上那天狗。

    突然间,玫瑰反手打了沉折一巴掌,沉折侧脑袋躲闪,玫瑰剧烈喘息,怒道:“原来你还知道躲?还不快出手帮我!”

    沉折喃喃念道:“星象碾转,万物凋零,由生至灭,命运已是定数?是这般么?原来真气当这般运行。”

    天狗尖叫一声,朝玫瑰疾冲,风声随行,霎时变得极为响亮。玫瑰不管,朝沉折背后一躲,天狗匕首弹指间已近在咫尺。

    忽见沉折挥剑,天狗一头栽入地板,右臂右翮已被沉折斩断。它哀声鸣叫,不敢逗留,化虚遁走,飞往东方。众人见分了胜负,都鼓掌叫好。

    形骸心中赞叹不已:“师兄这一剑怎如此之快?如此之威?他武艺比在墨从时更高了一些。与他相比,我真是在混吃等死。”这数月闲暇间,他其实也摸索了放浪形骸功的数种法门,可那邪法使起来太过骇人,当众决不能用。

    玫瑰狠狠推了他一把,道:“你这臭哥哥,既然有这本事,为何不早些出剑?害得哥哥姐姐他们都被打倒。”

    一高大少年起身道:“玫瑰,莫要怪他,咱们毕竟胜了。”

    另一清秀少女道:“是啊,只怪咱们学艺不精。”

    还有一美丽少女笑道:“多谢沉折哥哥助我等取胜,哈哈,咱们如今也算是有爵禄之人啦。”

    形骸见藏家子弟如此懂事,在看看杜冷、瑞英、苏瑰,心下好生羡慕。

    沉折又再度望向星辰日月图,愣愣发痴,形骸心想:“莫非他又听见披风里头有人说话?他早些时候不也是这幅模样么?不,不,他早先并非这般稀奇古怪,这是陷入疯病里头了。”

    圣莲女皇又欣然道:“小玫瑰,你的功夫可真叫人看得欢喜。藏沉折,你人有些疯疯癫癫,可这一剑已与藏东山差不太远啦。”台上台下众人一听,皆道她在说着玩,遂笑出声来,藏东山是龙国最负盛名的大剑客,沉折不过是一孩童,如何能与藏东山相比?

    再过一炷香时间,六炷香终于燃尽,星辰日月图一停,变回披风,回到圣莲身上,众小神升上了天。拜家只剩下那拜夫举一人,裴家剩下裴舟、裴橹两位兄弟,三人皆精疲力竭。另六家里只有一人站着,此人叫做辛横,轻功了得,而他对付那小神动作不快,他引敌人绕圈飞奔,总算取巧过关,那小神一消失,辛横当即累得趴在地上。

    圣莲女皇道:“孟家、裴家、藏家、拜家、辛家众子皆有封赏。”说来也巧,这五家子弟数目最少。那落败五家不免暗中嘀咕:“莫非是她为了省钱,故意派厉害的小神对付咱们几家?”

    孟轻呓则暗想:“除了行海之外,我家另三个娃娃太不像话,根本不堪一击!明眼人一瞧,又与息家、利家又何分别?”不由心下着恼。

    圣莲女皇吩咐宫女道:“喂他们服九转无绝丹,让他们恢复些力气。”那几个宫女遂走下高台,每个孩童皆获赐一粒丹药。形骸服下后,胸口暖洋洋的甚是舒泰,但他本就未耗真气,服了并无好处。旁人一服此丹,立时精神好转,四肢又有劲力。

    圣莲女皇道:“演武已毕,现在该较力了。轻呓,将那火点燃。”

    孟轻呓答应一声,衣袖轻振,那高台中央祭坛燃起一团橙色大火。台下百官皆见过这火焰多次,心知肚明:“此乃百色龙火,若有人在火中注入真气,火会由此变色。圣莲女皇是要一试众孩童功力。”

    以往情形而言,众孩童拳脚功夫或有高低之分,可龙火功造诣皆不过二层上下,若有能及第三层者,已算得极为稀少,一旦测出,必名声大噪,四大派皆盼其入自家门第。至于第四层者,更是百年罕有,那都是骨骼清奇,体魄怪异的异数,只因十五岁前,众孩童体型尚幼,第三层已加倍艰难,如强练第四层功夫,几难免殒命之灾。

    一美貌宫女道:“还请各位弟弟妹妹依次排队,走上祭坛,朝此火焰拍出一掌。”

    众孩童有的心想:“糟了,我不擅长掌力,这一掌要是打的不好,未免显不出我真实功力来。”其实此火焰无关掌力,只看龙火功造诣。

    形骸想起孟轻呓所传的压抑龙火之法,则心想:“切不可露陷,超出第三层去。”心下惶惶,仿佛直奔鬼门关。

    众人排做一排,接连走到那祭坛前出掌,有人信心不足,愁眉苦脸,有人东张西望,互相安慰,有人信心十足,趾高气昂。沉折却仍在发痴,被玫瑰拉着,才站到队伍最末。

    不出观者所料,前头数十余人皆在第二层,纵然有骄傲自大,自恃掌法精强者,到头来也不免垂头丧气,铩羽而归。来到辛家,那辛横嘿地打出一掌,火焰由橙色变作金黄,众人精神一振,露出惊喜神色,喊道:“这是第三层么?”“半点不错,这娃儿能与小神绕圈,倒并非寻常之辈。”

    随后,裴舟、裴橹两兄弟也显本事,试出第三层的龙火功,两人喜不自胜,击掌互贺,台下裴家人颜面有光,笑容满面。

    只见那拜夫举昂首上前,扬手出掌,火焰金光绽放,他确然亦在第三层境界。他花样最多,朝家族中人点头致意,又朝圣莲女皇跪拜叩首,这才含笑离开。

    形骸跟在杜冷、瑞英、苏瑰之后,这三人毫无意外皆在第二层,孟杜冷恼道:“怪了,我一身真才实学,怎地发挥失常?莫非这火焰不准?”

    形骸心中千百遍念道:“上苍开眼,塔木兹保佑,千万莫出岔子!要是到第四层,我只怕小命不保。”运气良久,压下龙火冥火,极缓慢轻微的发力。掌力入火,那火焰变作金色,颜色又逐渐加深,形骸听见众人呼吸加快,窃窃私语,他瞪大眼睛,背上已满是冷汗,只想拔腿就跑。

    好在过了一会儿,火焰又转回金色,形骸死里逃生,忙不迭擦汗而笑,台下众人叫好,形骸知道自己这条命是留住了。

    玫瑰紧随其后,稍稍一试,与形骸一般在第三层,她微觉失望,似乎自觉能更进一步。形骸想:“小丫头,第三层已不错,在龙火贵族中已是十里挑一,总比成了千中无一的怪客,被纯火寺捉去剖了好。”

    沉折仍魂不守舍的模样,卫兵推他一把,骂道:“想什么呢!快给我上去!”他为最后一人,众观者知道此人名声响亮,又见他稀奇古怪,先前一剑甚是高明,可却形如痴呆,莫非那一剑是误打误撞的么?一边猜疑,一边将目光都对准了他。

    沉折似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只盯着那火焰瞧,嘴唇微动,似在默想功夫,众人不耐,正要催促,蓦然间,他眼前一亮,喜道:“我明白了!明白了!”手掌在火焰中一切,似在试新学的功夫。

    轰地一声,那火焰膨胀急升,色泽剧变,由橙变金,由金变绿,由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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