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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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遵命,走近这老道姑,袁蕴替两人手腕搭脉,过了半晌,形骸只听她在耳边低声道:“到了声形岛上,不得我准许,当众不许使旁门功夫。你那飞鹰剑法与棕熊拳法皆不许显露。”
形骸头皮一麻,暗忖:“师父是从何处见到我动武的?又如何知道。。。。。。这功夫名字?”
袁蕴道:“你定然在想我如何知道这功夫的?哼,你是我徒儿,我岂能不打听你的消息?塔木兹神功威震天下,我如何能不识得?想不到你竟是他的传人。”
形骸更是震惊,心想:“塔木兹大师数百年足不出户,师父竟认得大师的招式手段?她盲了双眼,可比明眼人更为明见。”
袁蕴又道:“你不必担心,塔木兹并非邪道,这功夫也并无恶名。但你是我神道教门徒,遇上敌人,一味动刀动枪,成何体统?声形岛乃我神道教根基所在,安全得很,你无需动用这蛮子功夫,亦可安稳太平。”
形骸苦笑道:“师父,我这人运气一贯差劲,不知会遇上什么怪事。”
袁蕴道:“声形岛本就是古怪之地,与你怪怪得正,也是不足为怪。”
三十三 海法神道教()
倏然间,空中复又乌云齐聚,隐雷闪现,天地逐渐阴暗,海浪升降无休。那蒲夷小神带领她一众女儿再度前来。她道:“奉法蝶大人之命,我等特来护送诸位前往声形岛,以报孟行海公子之德。”
众人由惊转喜,却又大惑不解,川谭健昂首道:“明明是我等欠麒麟神大恩,为何麒麟神却说要报答行海师弟?”
蒲夷道:“我也不得而知,只遵大人之命行事!”说罢派两个女儿腾云跟随,许诺今后数日再无风浪惊扰,再向众人致歉,神色甚是谦恭,随后告辞走远。
裴若嗔道:“行海师弟,你究竟怎么识得这海神法蝶的?给我老实招来!”旁人也竖起耳朵,甚是关注。
形骸答道:“实不相瞒,我大半年前在海上遇难,漂流入海,偶遇这位麒麟大人。我与沉折师兄无意间帮他捉住一作恶的。。。。恶人,麒麟大人一喜,就许我二人些许恩惠。”
众人当即炸开了锅,说道:“你这一去西海,真是顶天的好运!”“行海师弟,你可需当心了,所谓:天行健,损有余而补不足。你运势如此之旺,总有转衰的时候。”“你怎地咒行海师弟?我看正是天欲降大任于他,故而授予恩典。咱们大伙儿今后就跟从师弟,唯他马首是瞻如何?”“正是这句话,你不看行海师弟愈发英明神武,令人信服了么?”
形骸听众弟子对他恭维称颂,可语气似有些阴阳怪气,不免有明褒暗贬之嫌。他心下烦恼:“我要过太平日子,可老天爷偏却不让,这并非我故意炫耀,途中屡屡遇险时,我又岂能放任不管?”
其实他此刻处境颇有些自找麻烦:明明身怀玄功,远胜众人,却又忌惮纯火寺,怕惊动女皇,不敢张扬。如此遮掩,却是弄巧成拙,反而在旁人眼中成了名不副实之辈。这也是他从小际遇使然,本性难移,世事也难以两全。
袁蕴命人将那山墓甲拾起,拼接整齐,沉吟不语。木野子道:“师姐,这究竟是什么事物?”袁蕴摇头道:“这似是露夏王朝的华亭战甲,可外观全然不似,且甚是古老,并非凡物。”
形骸忙道:“是我在那海怪老巢拾到之物。”
袁蕴叹道:“露夏王朝对华亭战甲之秘,视若立国之本,此物落入我等之手,是福是祸,实难预料。你们都听好了,此事决不能被泄露出去。”众人齐声称是。
之后数日,此船安然航行,再无波澜,到第二日晨间,海上日出,借着金光海线,只见一片陆地映入眼帘。那陆地上山峦叠嶂,丘陵起伏,森林沿海连成一大片,好似绿毯,又似一条青龙盘踞岸上。而陆地上空,云霞隐光如罩,霏微散落,犹如仙辉剑芒一般。当真是海上孤悬仙岛,云中隐居神境。
众弟子皆冲至船舷边上,看得心情激荡,满怀期盼,都悠然神往:“咱们今后就是修道求仙的道术士!”
形骸握住缘会小手,笑道:“缘会,咱们今后几年就要在此定居,我先带你去找一处舒舒服服的大屋子,请姆妈来照看你,若我得了空闲,定会常常探望你。祖仙姐姐给你的玉牌,你还带着么?”
缘会道:“带着。哥哥放心。”
裴若在一旁听得明白,道:“师弟,我倒识得岛上一户人家,就在咱们神道教附近镇上,他们心肠好,慈悲向善,又欠我恩情,缘会可住在那儿。”
形骸大喜,与缘会一齐说道:“多谢师姐。”
裴若在他耳畔道:“你让我发一注大财,这区区小事算的什么?”
绕了几里路,到一港口,众人上岸。袁蕴一振袖袍,那船霎时散裂,凭空消失。众弟子又忍不住“哇”地惊叹,心痒难搔,更向往早些登山学艺。
这港口住民颇多,停靠船只倒没几艘。近处木屋低矮简陋,远处则有园林阁楼,小塔大院,佛寺道观。街上行人穿道袍者不少,或穿麻衣葛衫,见了神道教众人,皆恭敬行礼,可见海法神道教于此威信如何。
这时,迎面又走来一群道士,穿着打扮与袁蕴等人如出一辙。众道士见了袁蕴,笑脸相迎,躬身行礼,形骸等弟子也弯腰还拜。为首一老道问曰:“诸位同门,我等已在这镇上等候多时,为何这时才到?”
袁蕴说了风行灵与水行灵交锋之事,相迎众道脸上变色,都说道:“想不到途中如此不顺。”为首老道又问:“那为何不用天门?我记得海岸公国某处有一门,可径直传到声形岛上。”
众弟子甚是惊讶,纷纷问道:“原来还有这等事?”
袁蕴皱眉道:“师弟,你这话可不对了,忘了本教‘五试’了么?那天门决不能开,否则咱们为何长途跋涉?”
老道自知失言,笑答:“正是,是我多嘴了。”
形骸见老道背上有一披风,颇为眼熟,仔细一看,心头大震,喊道:“星辰日月图?”那披风如紫色海浪,图案精美,似星云变幻,不正是圣莲女皇的无上法宝么?
众弟子也都道:“是啊,就是大典时圣上使过的法宝,怎地到了此处?”
形骸紧张不已,瞪视此人,心想:“这老道莫非就是那‘利平’的‘主人’么?”
袁蕴道:“为何大惊小怪?此物咱们神道教每人一件。”
形骸这才看清众人背后皆有此物,形状一模一样,他甚是疑惑,心想:“怎么会有这许多?”
那老道说:“小师侄,咱们神道教源自这星辰日月图的主人,总掌门为铭记在心,故制出此披风,发于同门,以表敬意。只是依照门规,此物决不可流传至岛外。”
形骸这才道:“原来是。。。。仿冒之物?”
众迎接道人取出紫披风,赠十三个孩童一人一件,形骸往身上一穿,感到此物仿佛生灵,黏在肩上,脱下时颇费力气,可却似能增长些许真气。
袁蕴道:“此物叫‘小星辰图’,乃是二十多年前总掌门陡发灵感,仿照星辰日月图而造,乃是神道教门徒象征,集声形岛灵气于其中。我等修道人士,不看重气力体格,只看重真气修为。身穿此物者,龙火功功力可更深一些,真气更为充沛。”
众孩童欢呼道:“竟有这等好事?”争相穿上,自觉大有长进。只是形骸功力本已极高,这些许灵气增长已算不得什么。
迎接众道已备好马车,众人再度乘车赶路。出了海港小镇,直往山路前行,真是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山上云霞明灭,途中横崖连天。到了山巅,车速放缓,众孩童眺望远方,但见一山还有一山高,层云争相绕山浮,林中鸟鸣伴着樵歌,山里虎吼响应猿啼,海上风啸浪呼同声,直至山海诸音交织,似乎直上万丈,抵达九霄天庭,可听金银大殿中仙音神语。
川谭健伤势好转,变得甚是健谈,加上这山路纵贯东西,悬崖俯瞰万里,景物尽收眼中,于是向众弟子指点各处名堂,说道:瞧见那山上的塔没有?那是关法堂,乃是我神道教中一位孟家人物所创门派,与咱们神道教甚是交好。再看那竹林中道观,那是‘四法派’,其中人物,皆是道家好手,武林豪强,平素行侠仗义,除妖降魔,在江湖上大大的有名。”
众弟子见山路奇险,本有些提心吊胆,可听他侃侃而言,又大感兴趣,争抢着提问。木野子似与川谭健较劲,也卖弄学问,指明名胜,阐述好处。众人听了半天,知道这木野子似是关法堂的,川谭健是四法派的。
这时,云海中露出一片缝隙,形骸见一山谷中有一漆黑林园,广大深远,纵然天明空晴,此地也甚是阴暗,仿佛被阳光遗漏似的。他问道:“两位师兄,那是什么去处?”
川谭健皱眉道:“那儿是枯火堡。”
形骸道:“此地好凶险,为何这般黑暗?”
木野子压低嗓门,凑向众孩童,胖脸阴沉可怕,令众孩童心下惶惶,只听他道:“这枯火堡闹鬼,已害死许多人命,你们千万莫去那边。”
众人吓得脸色发白,喊道:“师兄,那是什么鬼?你制得住里头的鬼么?”
川谭健道:“都是谣言而已,诸位何必当真?师兄,无凭无据之事,你为何要说出来吓人?”
木野子瞪他一眼,道:“此事千真万确,不容疏忽,师弟自己不怕,可别累得这些小师弟师妹跑过去遭殃。”
众孩童瞧出两人似互有敌意,于是推波助澜,故意起哄,各自帮两人说话,只盼他们吵起来。
形骸听这“枯火堡”颇为耳熟,忽然记起头一次遇上孟轻呓时,自己正在唱那放浪形骸歌,孟轻呓听了心情激荡,曾说出过“枯火堡”一词,莫非这枯火堡与祖仙姐姐关联不小?
说话之间,前方山上见一城寨,那城寨围一圈五丈红墙,灵气游荡,环绕数里,其中六座高塔巍峨耸立,众高塔高约十丈,飞檐如凤,雕墙刻龙,飞轩巨柱,翠窗红梁,高阁迎着彩霞,下临层云,依山泱莽,似有指星之意,又有绝世之雅。高塔之下又有松林花园、银杏草场、百花齐放,万兽出没。形骸身在远处,似觉得自身真气正与这城寨塔楼相互呼应,彼此共鸣。
此地正是海法神道教的总教所在,名曰“穹隆六道塔”。
三十四 乱点鸳鸯谱()
进入城寨,见城中有亭台楼阁,小筑雅居,酒家店铺,不似修道之地,倒似是寻常百姓村落。只是房屋精巧,高楼壮美,城中时有云雾飘过,水烟升起,故而给人以高深之感。
城寨中百姓皆是神道教中出山者家属,见众学子到来,并不如何惊讶。仍是自扫门前雪,不管门外事。
那六座塔楼位于城寨中央,须得走过一片松树银杏林,形骸见一层气罩隔于树林之前,若有若无,呈淡蓝之色。待袁蕴走近,念了咒,烧了符,那气罩露出一缺口,众人方得入内。
这六座塔楼,分别名曰道德、阴阳、法令、天官、技艺、执掌。过了缺口,两边树木如墙,道路直通第一塔,乃是“道德为先”之意。从道德塔内门走过,又来到内树林,其余四塔分在两侧,相隔颇远。在丛林深处,方才是执掌门之塔。
那执掌门之塔遍体栗色,古木为建材,涂着新漆,光滑发亮,上下共为九层。步入门中,只见底层大殿中央又有一门,那门无所依凭,孑然独立,众人靠近此门,忽然间散发出蓝色光芒来。
袁蕴道:“除了十三位新弟子,其余人都散去吧。”
裴若领着缘会道:“小师弟,我带她去镇上了,你若想见她,可来镇上找她,只需报我姓名即可。”
形骸千恩万谢,又对缘会道:“可真对不住你,一路只跟我奔波,全无定居的时候。”
缘会道:“是我麻烦哥哥,还要哥哥替我操心。”形骸摸摸她脑袋,裴若带她离去。
袁蕴指着那蓝色光门道:“这是一处天门,直达塔顶,至总掌门屋中。”说罢当先走入。形骸跟上,光芒愈发刺眼,一阵恍惚,眼前已物是人非。众人身在一间大屋之内,此屋宽阔,长宽皆有六丈,栽满花草,有芍药、牡丹、七叶、桂花,辉莲,又挂着字画,皆是风雅之作。屋内仍有其余隔间,隐约可闻到阵阵清新香气扑鼻而来,竟颇有香艳诱人之意。
形骸心想:“单闻这香味,倒觉得这是女子闺房了。”
朝南有一圈红木椅,五个老道坐在椅上,穿黑色道袍,道袍各纹着金字,正是神道教五门之名。这五个老道正在喝茶谈天,见众人到来,并不起身相迎,只面露微笑。
正中一老道高大威猛,发须戟张,闪着银光,手边摆着紫金拂尘,正是总掌门拜紫玄。他左边空中一张椅子,袁蕴走上去坐定。右边那老道样貌清癯,是阴阳门掌门孟六爻。另外三门掌门人也已在场,乃是法令门裴长生、天官门威九丹、技艺门川武商。
众孩童跪倒在地,喊道:“我等海法神道教新弟子,拜见六位掌门人!”
拜紫玄呵呵笑道:“好,好,好,众孩儿请起,我神道教能得尔等为学徒,真是吉甚幸甚。”众孩童见他样子凶恶,本担心他比袁蕴更傲慢,可见他如此和蔼,心头一喜,都道谢着起身。
孟六爻点头道:“袁师姐,我瞧这些弟子皆甚是出众,当是可塑之才,你一路上相处,以为如何?”
袁蕴漠然道:“与以往也没什么不同。裴家两个小子,还有你孟家的小子,龙火功练得相当不错。孟家的小子最爱惹是生非。”。。
形骸听她不说自己功绩,反而诸多挑剔,心情复杂,不知该喜该恼。
法令门裴长生是个短须老道,眼珠蔚蓝,他道:“我都忘了今年收了几个徒儿。这三个小子里有我的么?”
袁蕴道:“咱们每人两个,总掌门三个,孟家的小子是我徒儿,裴家老大是总掌门的,老二是孟老六的。”又将其余孩童一一引荐。众孩童原先在索凤山上已行过入门拜师之礼,此刻却又再行一遍。众老道各个儿慈祥亲和,都点头说道:“咱们从此就是一家人了。”
威九丹最是性急,道:“孩儿们,记住了!咱们这穹隆六塔之中,有些去处极为危险,由妖魔把守,如若擅闯,惩罚严厉,极易丧命。因此不许瞎转悠,见到‘闲人莫入’字样,立时就得掉头,明白了么?”
孟苏瑰分在此人门下,大着胆子问道:“师尊,我从小到大,并未见过妖魔是怎样,能让我瞧瞧么?”
威九丹不以为忤,反而笑道:“好小丫头,一上来就考你师父?”在地上抛一个圆盘,圆盘上分有三圈,他念几句咒语,轰隆一声,圈中升起烟雾,只见一身长七尺,青面獠牙,毛发如刺的红豪猪立在圈中。那豪猪呼噜噜转了一圈,似在向威九丹屈服。
威九丹道:“此物叫‘辣椒猪妖’,我叫它‘辣椒’。在妖怪中算是极为温顺得力的了。莫看它如此,此妖乃是暗器高手。”说罢抛出一苹果,喊道:“辣椒!打那苹果!”
话音刚落,辣椒一抖,身上毫毛如刺飞出,将那苹果刺穿,苹果登时烧成碳灰。众孩童“啊”地呼喊起来。
袁蕴冷声道:“威师弟,你就爱卖弄。如此唤来妖界之物,可别将他们全带坏了。”
威九丹笑道:“咱们各个儿召妖怪办事,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除了袁蕴之外,其余五道都咧嘴而笑。拜紫玄更是笑声洪亮。
技艺门川武商道:“诸位爱徒今日初入本门,我等自当善待,除了威九丹所说禁地,其余地方可随意行走。这入门第一年,所学法门并不精深,因此尔等仍在一块儿习练每日功课,并非跟师长学艺。只是有几条规矩,我先得言明了。”
形骸听他说的郑重,留上了心,众弟子道:“是,谨遵师尊法规。”
川武商道:“第一条嘛,咱们神道教门人,讲究精神抖擞,仙风道骨,秀颜美体,天衣无缝。因此诸位平素衣着打扮皆不得疏忽,须得整治的漂漂亮亮,一表人才。”
众孩童以为他说着玩,不禁发笑,但川武商喝道:“都给我庄重些,待会儿我技艺门会有师兄师姐指导诸位仪表,谁也不得马虎!”众孩童一凛,乖乖道:“是!”
川武商又道:“这第二条,修道之人,讲究阴阳平衡,顺其自然。故而每年招募门徒,皆是男女各半。”
形骸早已注意此节,心想:“是啊,咱们有七男六女,其余门派皆是男多女少,咱们却差的不远。”
川武商皱眉道:“听说来此之前,出了意外,威家那位威心水姑娘惨遭匪人杀害,未能入门,唉,委实可惜了。”
形骸心道:“原来威心水也是要来海法神道教的?”
又听川武商道:“各位爱徒,都需在异性之中挑一位合适之人,与此人结伴,白天一同读书,一同练功,一同打扫,一同探讨,一同饮食,到晚间方可分开。你二人房屋也将相隔。”
众孩童大吃一惊,以为这川武商在说反话:都说孤男寡女,不宜独处。修道人士,更需顾忌男女之防。众弟子虽然年纪不大,可也并非十岁小孩,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如照他这般安排,真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了。
川武商瞪眼道:“愣什么?还不快选!”
众孩童这才当真,涨红了脸,左右张望。形骸心里不住喊道:“胡闹!胡闹!这川武商师叔定的规矩,根本是在推人入火坑嘛!”
袁蕴开口道:“但多了个少年,罢了,罢了,我徒儿吃些亏吧。行海,你暂且莫要选了。”形骸松了口气,离众人远了些。
拜紫玄笑道:“师姐,你这徒儿没准也有青睐的姑娘,你怎地这般为难他?”原来袁蕴年纪比拜紫玄更大,拜紫玄反叫她师姐。
袁蕴冷笑道:“他命犯桃花,不用咱们替他撮合。我那费兰曲徒儿就对他甚有好感。”形骸寻思:“原来他们当真在乱点鸳鸯谱么?这。。。。这哪像是当今道家第一派的首脑人物?简直是一群乱七八糟的老顽童。”
拜紫玄一愣,苦笑两声,点头不语。
众孩童压力之下,心底反有些欢喜,他们正在懵懵懂懂、朦朦胧胧的年纪,但对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