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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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漫长的跋涉,无尽的旅途,但她心中的念头从未改变:太乙说她能收获所求,所求,所求,她所求的唯有一人,那就是与她那死去的洪哥哥重逢,为此,她愿意钻研大道,愿意参悟天理,愿意。。。。。
她前往雪原,获得了斩火剑;前往沙漠,获得了无畏宝石;前往西海,获得了远行宝囊;前往中央,被凤凰的火焰焚烧而死。
元始天尊对她说:“生合欢,死何惧?爱无常,恨难易。你求大道,与众不同,智慧为上,蛮勇为下。然则启迪来临之际,当有一劫,渡劫与否,取决于你。这蛋中有凤凰,凤凰涅槃,烈焰焚世,你若受这烈焰炙烤,生机渺茫,你可明白?”
她答道:“天尊,我但求真知妙理,性命已然看淡。”
她也许骗了这位上神,她所谓的真知妙理,是复活洪哥哥的法术。
她最终领悟了“法”,那是天神重塑世界之力,远非人所能想象,但这法却并非她所求,这法并不能让她的情郎回来。她受骗了,她白忙活了,她获得了许许多多不相干的东西,但她依旧迷茫,依旧放不下。
即使后世的灵阳仙用她的仙法开启了奇迹般的年代,无比辉煌的王朝,但对她而言,她一无所获,一无所有。。。
只听形骸说道:“人是愚昧的,人是疯狂的,因为人往往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真正值得追求的又是什么。有些时候,你或许可以停下来,想想旅程,想想生命,但你却并未这么做,仍是一味的前行,固执而莽撞。也许再无意间,你情郎的转世与你擦肩而过,你却在思索艰深的道理,未能留意到他。”
费兰曲心想:“是啊,是啊,我其实早该放下,其实早该解脱。正是因为我太过执着,心思急切,老天爷才会拆散我与洪哥哥,并永世不让我与他相见。“
胸口剧痛,她从幻境中挣脱,费兰曲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周围火焰早已消失,一柄长剑刺入她的心脏,随后拔出,再刺入她的咽喉。
她看清下手之人,心中霎时大彻大悟,再无仇恨、执着、痴迷、欲望,反而生出前所未有的解脱。
她心想:“洪哥哥,你是来点醒我的么?”
截源笑容快意,最终一剑斩断了费兰曲的脑袋。
形骸怜悯的望着这一幕,他为费兰曲的魂魄祈祷。她是灵阳仙,她的魂魄是不灭的,少则数十年,多则数百年,她会成为全新的人。
无论她是男是女,形骸希望她不会再为情所困,为恨所迷。
八十九 杀人当偿命()
截源抛下长剑,神情狂喜,但笑着笑着,忽然又哭了起来。他大声道:“兰曲师父,你既是我师父,又是我恋人,然而你走上邪路,我就非杀你不可了。”
形骸心想:“他说的话是真的么,或许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也许他对师姐感情确实极深,但事到临头,他下手也毫不犹豫。”
截源捡起费兰曲首级,问道:“行海兄,这头颅。。。。便由我带走了。”说话间,看见形骸模样,心下惊讶,形骸右臂被火烧焦,萎缩了数寸,这胳膊已然废了。
形骸挥动冥虎剑,将右臂斩断,并未流血,想来是血管已被那邪法毁尽。截源赞叹道:“好硬气!”形骸见他神色有些异样,但并不在意。
他走到那法祖雕像前,向她深深一拜,感到星辰大阵已然失效,声形岛上灵气正缓缓平静,又见截源正一件件将费兰曲宝物拾起。形骸道:“我要回海法神道教。”
截源道:“我就不去了,以免袁蕴掌门出尔反尔,想要捉拿我。”
形骸问道:“你原本计策,就是待我与费师姐僵持不下之际偷袭她,对么?”
截源叹道:“不错,她身上法宝太强,想要取胜,唯有这一条路。但我未料到山墓甲神威至斯,竟与她相斗到如此地步。”他到来时就见到费兰曲跪在地上,丧魂落魄,形骸不知去向,并未见到两人拼杀情形。
形骸道:“我该如何返回?”
截源道:“你将那蓝色宝石还给我,我可送你出去。”
形骸依言照办,截源念咒施法,形骸只见光芒一闪,过了不知多久,已站在穹隆六道塔的院子里。他仍不知那翡翠矿脉到底在哪儿,这声形岛上仍有许多不为人知之处,受灵气守护,与世隔绝,人迹罕至。
天上乌云散尽,那些年长门人已恢复神智,众人见了形骸皆感惊喜,待见他残了一臂,又无不震惊惋惜。裴若喊道:“师弟,你怎地受的伤?这下你再不告诉我实情,可就太不够意思了吧。”
形骸道:“待我禀明师尊,若他们准许,我自当实言相告。”
裴若叹了一声,道:“你若这么说,可就没法知道真相啦。”
忽听袁蕴声音远远传来,说道:“行海回来了?你竟受了这等重伤?”她人仍在塔顶,使得是千里传音之术。
形骸答道:“师尊,我这就来见你。”说罢走入塔中天门,拜见五老,只说自己劝说不成,与截源合力杀了费兰曲,破了那邪阵。五老道甚是感激,孟六爻叹道:“贤徒,若不是你,我海法神道教已遭灭亡了,你这场功劳大的无可估量,可谓本教创始至今第一功。”。。
川武商道:“我等必禀明轻呓公主,要她重重赏你。以你功绩,便是立即出山,与我等并列,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他话里有话,竟想提拔这位入门不到两年的小徒为掌门人。此事太过离奇,但另四老念及形骸作为,心中皆并无异议。
形骸摇头道:“诸位师尊,此事万万不可。若我受如此待遇,虽是无上殊荣,可未免奇异,定会惹来猜疑,招外人来查。故而此事不可特殊对待,更不可传扬出去,而当如常处置,以免议论。”
五老闻言肃然起敬,裴长生笑道:“这等修为,这等心怀,这等智慧,这等谦和,真是英雄少年,难能可贵,老道我自愧不如。”
袁蕴轻碰他伤口,神情凝重,道:“你这手。。。。。受了灼烧,由内而外枯萎,只怕。。。。”
形骸叹了口气,道:“徒儿保住这条性命,已是极大侥幸,师父莫为我烦扰。”
众老道心知不妙,都想:“他一生惯用右手,如此残缺,岂不等若废了一身武学?而我道法往往需双手齐动,他这样更是不便。我神道教欠他良多,岂能任由他残废?说不得,我等回去查阅古籍,翻找宝物,非治他此伤不可。”
袁蕴答应过截源,对他所为既往不咎,只要他不为祸,众人暂不找他。但他终究是极大隐患,五老想起此人,仍是忧心忡忡。
拜紫玄已死,五老将他所作所为隐瞒,只说他罹患重病,不治而亡。又说教中刚刚动乱,是因天结末灵气震荡引起,经五老协力调整,此时已然无碍。其中形骸小徒发现重大关键,身手高强,功劳显赫,遂赏他一处岛上大宅,以为住所,一柄蝉蜕拂尘法宝,以之护身。这蝉蜕拂尘非同一般,乃是昔日拜紫玄珍藏之物,其余弟子见形骸受如此厚遇,不明所以,自难免有心中嘀咕,颇有微词之辈。
这桩大难被隐瞒下来,局面渐渐平稳,日子恢复如常。众门人依旧劳作、修炼、云游、学习,过了几日,袁蕴被选为总掌门,又提拔威玄子为新道德门掌门人。这老酒鬼受宠若惊,勉强振作起来,戒了酒瘾,倒也算兢兢业业。
。。。。。。
凄厉的风掠过坠船谷,将这冰天雪地的风霜吹向各处,此地气候异样,大雪封山,只是这几天山崖上的积雪消融了几层,露出分明的色彩,长出诡谲的植被,却转眼复又凋零。天上的太阳似被染上了一层阴沉的绿色,可旋即难以察觉。
截源穿戴费兰曲那五件法宝,从坠船中走出,昂首挺胸,神采飞扬,眼中的金光更加明亮。他知道神道教仍在找他,但即使六老齐至,他眼下已不怎么怕了。只是他仍需小心,万分小心,不可成为众矢之的,被那些真正危险的敌人察觉。
前方,有人坐在被雪封锁的山谷出口的一块石头上,那人只剩一条左手,手上拿着个大酒葫芦,大雪纷飞,在黑白分明的世界异常显眼,异常孤单。
截源微微惊讶,往前后左右都看了看,似并无他人。他奇道:“行海兄,你怎地在这儿?”
形骸道:“我想悼念师姐,说说关于她的事,却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
截源心想:“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此人断了一条胳膊,又未穿山墓甲,绝不是我的对手。”遂笑道:“好,难得你有这份心思。”在形骸近处的白雪中坐下。
形骸喝了口酒,将酒葫芦抛给截源,问道:“你与师姐是如何认识的?”
截源也喝了一口,道:“我和她是在岛上北边小镇上相遇,她说我与她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就收我为徒,我当年也不过才七岁年纪,那是九年前的事了。”手一推,那酒葫芦又回到形骸手上。两人一边对话,一边轮流喝酒。
形骸又问道:“你当真与师姐睡过了?”
截源微微着恼,心情复杂,有些怀念,又有些愤慨,他道:“不错,你问这些做什么?”
形骸道:“那滋味怎么样?”
截源哼了一声,道:“什么怎么样?这女人好不要脸,对我软磨硬泡,我一时失控,这才与她亲热。”
形骸道:“你是因她在外有别的男人,这才恨不得急着杀她的,对么?又或是你发觉对她动了真情,所以她非死不可?”
截源冷笑道:“你是来替她报仇的?”
形骸不答,反而说道:“或许并非是嫉妒,也并非是真情,而是依照你原本的策略,她最终都难逃一死,对么?”
截源脸上变色,他闷闷喝酒,不再将酒葫芦还给形骸了。
形骸道:“我早就察觉这坠船谷的混沌离水灵气异样,其中有极厉害的妖法。它确可用于星辰大阵,但只要师姐一死,此阵又可有其余用途。”
截源“哦”了一声,道:“这你都能知道?看来我倒小瞧了你。”
形骸语气平和,不喜不怒,直视截源,他道:“你为何会长得与费师姐那死去的情郎异常相似?你并非月舞者,决不能是那人的化身。更巧合的是,你天赋奇才,体内真气卓绝,远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那此事就更可疑了,乃是千年难遇的事。”
截源似颇为口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酒,长呼一声,道:“彼此彼此。”
形骸道:“我于是猜测:也许你并非这世上的人,也许你早就察觉到了费师姐的计划,你从这计划中见到了希望,想要占为己有,于是,你在凡间找了个孩童,改变了那孩童的样貌,令他与费师姐恋人相似,再抹去他的灵魂,遥遥操纵他,以他的躯体接近费师姐。她一见了你,立时沉迷,半点也不生疑心,反而从此对你极为信任,甚至言听计从。”
截源将酒葫芦扔得远远的,那酒一碰地面,立时燃起绿色的火焰,他笑道:“继续说。”
形骸道:“但你无法违抗她,因为天地有法理制约你,你初来这世上,根本不知其中关窍,无意之中已认她作为主人,只能听她号令。她喜欢你,命令你与她亲热,你只能顺从,并从中感受到了愉悦。只是你为人高傲,骨子里看不起凡人,即使她是灵阳仙,你也无法容忍。所以,你要杀她的理由变成了四条。”
截源哈哈大笑,问道:“哪四条?”
形骸道:“其一,她是凡人,却令你痴迷。其二,她与你相好,却另有男人,令你嫉妒。其三,她是你在凡间化身的主人,若她不死,你图谋不成。其四,唯有她死了,你才可继承她的阵法与法宝,真正从妖界转生到这少年截源的身上。”
截源站起身来,发须张扬,体外绿火腾跃,眼中不再是金光,而是碧绿的火焰。他森然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仍敢孤身来找我?又为何助我达成心愿?”
形骸冷冷说道:“因为我无法前往妖界,唯有等你真身降临,才能永远将你毁灭。我眼睁睁看着费兰曲而死,正要替她报仇,杀你的理由,仅此一条足矣!”说罢,骸骨神手掌一托,方圆十里皆被层层黑墙阻挡,将形骸与截源围在正中,宛如即将死斗的困兽。
九十 巨巫乱天地()
截源见形骸这等手段,心知不可轻敌,于是以掌做刀,劈出三道绿火,绿火皆高如塔楼,遮天蔽日,又化作三层火墙。他再将这火墙一推,极快向形骸压了过去,这一招叫“黄泉日月”,炽热猛烈至极。
形骸朝后退,山墓甲罩住身躯,手往地上一拍,只听隆隆巨响,土地剧变,成了黑铁,黑铁往上升,变作城墙,与那火墙一撞,两者一齐碎裂。
截源双手转了半圈,往前出掌,火墙再现,从墙中钻出二十头绿火巨犬,二十条绿火巨蟒,转眼凝聚成形,变作实物,这全是妖界极厉害的妖兽,各个儿可力敌千军。他呼喝一声,众妖兽袭向形骸。
形骸取冥虎剑在手,剑上黑芒燃烧,朝众妖兽一挥,只见剑芒如轮,击中妖兽后,那妖兽瞬间变作石头,旋即散架。截源见状一惊:“这法术死气沉沉,化生灵为石,好生邪门!”一时不顾,只催促众妖兽扑咬形骸。但形骸转动长剑,虽唯有左臂,可剑招极其精妙,剑芒轻灵飘忽,波及数丈,众妖兽无可近身,连吐出的烈焰毒水也皆被形骸消去。
截源心想:“此人功力之强,只怕不逊于海法神道教六老联手!可恨,可恨,我图谋已久,算计精密,为何成功在即,偏偏又惹来这强敌坏我好事?”
他这绿火乃是妖界灵气灼烧所成,极为阴邪,有诸般妙用,若全力施展,能将十里方圆万物焚尽。只是他不久前刚从妖界降临凡间,功力不全,且有极大隐患,威力不免大打折扣。又见形骸身手如此了得,担心若僵持下去,天庭诸神或圣莲女皇发觉自己,那可就万事休矣。
念及于此,他手指连点,地面再升起十团绿焰,他拔出费兰曲的斩火宝剑,朝绿焰轻轻振动,绿焰受了召唤,融入斩火剑中,在他经脉中流淌。他体内真气霎时剧增,精神一振,旋即绿芒如电,袭向敌手。
形骸见他到来,一剑竖劈,黑芒绿芒交织在一块儿,旋即分开,各自变化、穿梭、旋转、缠绕,斗得激烈。截源使出妖界“元神剑法”,每一剑皆气势磅礴,如吞天噬地的魔物一般。但形骸那黑芒似有石化一切之能,连那绿光剑芒也无可避免。截源每一招皆蕴含强烈邪气,灼热无比,但与那黑芒一碰,立刻熄灭,只留下满地尘埃。
截源心底发毛:“我如此奇妙招式,高强法力,为何对他无效?这少年如此棘手,就算是在妖界,也足以雄霸一方了。”
他见比拼剑法无法取胜,当即改变心意:“此人与我相斗之前,先用围墙围住这山谷,多半也怕人得知这场厮杀。好极,好极,他此举实则也算帮了我,就算我运用那法术,也无人能够察觉。而此人剑法虽强,却也不过徒有蛮力,有何了不起了?”
截源想的明白,突然间身子急转,绿焰化作火焰风暴,形骸竖剑遮拦,被截源逼退。截源倏然出掌,十来个绿色火球打出,形骸不愿抢攻,转为守势,将火球一一消融。
截源趁机远跳,在面前布下另外十道火墙,令形骸一时难以靠近。他跪倒在地,长剑刺入地面,体内真气狂涌,绿火散发于外,变成一座大钟,他取出费兰曲的凤凰法杖,朝那大钟上用力敲打,一边敲,一边喊道:“魑魅魍魉,凡忠于我者,听我号令,速速前来相助!”
那大钟在凡间只发出微弱声响,但声音传入妖界,却响彻万里,惊动群妖。大钟前升起一团极大的鬼火,高达百丈,从鬼火中飞出黑压压的妖影来,一个个张牙舞爪,盘旋跳跃。
此招叫做“万妖王庭”,虽未必能招来万妖,但以他昔日权势,招来一千只,两千只,倒也并不为难。如此大群妖魔聚在一起,妖气冲天,定瞒不过天庭神灵,截源心中打定主意:先将敌人顷刻间杀了,随后撤去法术,将妖魔送回,自己旋即逃离此岛,天庭决计找不到自己。
忽然间,截源见有一人穿过他布下火墙,身法宛如鬼魅,以那火墙之威,竟半点阻他不住。那人并非形骸,而是个面目怪异,双眼深湛的长发男子,此人望着那宏伟巨大的绿色篝火,神色慈悲怜悯。
截源又惊又怒,心想:“他是谁?我从哪儿见过他么?”大喝一声,猛然劈出一剑。
那长发男子手指一点,斩火剑变作石块,当即碎裂。截源看自己手掌,不由惨叫起来,只见他手掌也迅速石化,症状蔓延到手臂、肩膀。截源急运功相抗,稍稍缓和局面,但仍是艰苦万分,再抽不出余力来阻止此人。
长发男子伸手入那酷热篝火,篝火中群妖尚未成型,但依旧向他扑来,长发男子眉头一皱,倏然间,大篝火凝固成冰,将所有妖魔冻结在内。截源“啊”地一声,目呲欲裂,只觉此事太过可怖,生平罕见。那篝火热毒何等厉害?哪怕是圣莲女皇、星知释者前来,也绝不能触碰此火而无伤。此人将手探入其中,非但若无其事,反而化火为冰,此事违背常理,在截源看来也有如噩梦似的。
长发男子再一挥手,那篝火粉碎,将群妖遣返妖界。他道:“你若招来这许多妖魔,非但自己会被发觉,连我也会被牵扯进去。我本不想现出真身,这下却不得不这么做。我那小化身不免又要遭殃,真是对不住他。”
截源回过神,惊觉身躯已为石头,只剩一个脑袋。他一张嘴,嘴里再吐绿焰,这是他以剩余真气全力一搏,哪怕将这山谷毁灭了在所不惜,长发男子吐出一口血,那血将绿焰凝固住,化作铁块,扑通落地,再无危害。
截源惊恐过度,自知无可抗衡,颤声道:“你这般能耐,妖界之中也屈指可数。你是什么人?为何有这般法力?又为何要与我作对?”
长发男子道:“我不过是一具死而复生的骸骨。我曾发过誓,若你们待在妖界,我绝不会加害你们,但若你们来凡间作乱,害了凡人,我便决不能饶恕你们。”
截源陡然醒悟,道:“你是三清之一?”
骸骨神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