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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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人们的心思就没有办法不活泛起来了!
紧接着,又一个支持这种观点的证据出现了:两宫派文祥“暂署总理各国事务大臣”之职。
真的非常有趣,恭王被打倒了,但“恭系”的人物却在加官进爵。
当然,也有人把这个视为两宫的“术”,用以分化瓦解“恭系”,大局底定之后,未必不秋后算账。
但这也不是“主流观点”。用这种手段来对“恭系”打马虎眼,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事实上,仔细想想,人家牢牢地掌控着局面,也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极少数人想到了两次给关卓凡传旨的钦差都是许庚身,一次上海,一次日本,他们之间,会存在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推动恭王复出的努力,并没有停下来,但也只剩下最后一招了:惇王和醇王。
惇王和醇王都上了折子,而且,都是曹毓瑛的手笔。
曹毓瑛虽然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但为两个王爷捉刀,依然尽心竭力。
这两个折子的共同点,都是避过了最要害的“贪墨”这一条,而将“骄盈”轻描淡写成“言语失于检点”。
惇王的折子说这些不恭的举止,“非中外臣民所共见”,意思是家丑何必外扬?
醇王的折子说,由两宫皇太后“面饬”恭王就可以了。
惇王的折子说,恭王“受恩深重,勉图报效之心,为盈庭所共见”。
醇王的折子说,“倘蒙恩施逾格,令其改过自新,以观后效,恭亲王自当益加敛抑,仰副裁成”。
慈禧先看的惇王的折子,再看的醇王的折子,看完了将两份折子摆到一起,又看了一遍。这一遍看完了,推给坐在对面的慈安,格格地笑着说:“姐姐你看,这哥俩像不像在讲相声?”
慈安很吃力地看了一遍,边看慈禧边在旁边给她讲解,看完了,慈安也笑了:“还真有点像。”
惇王和醇王的反应早在慈禧预料之中,她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第二天,召见倭仁等大臣,两宫将两王的折子发了下去。
慈禧说道:“我也不晓得五爷是怎么回事,今儿个他上折子给六爷说好话,可辛酉年在热河,不就是他说的六爷要谋反吗?到底他哪一句话才是真的呀?”
辛酉年在热河,惇王和肃顺两个人喝酒,都喝醉了。借着酒兴,惇王说恭王要造反,要杀肃顺的头。幸好当时肃顺也是神智不清,这话没真进耳朵里去,没当回事。
惇王差点闯下大祸,祺祥政变后,大家都以为“糊涂王爷”说“糊涂话”,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并没有人去追究他的责任。但惇王从此也不受重用,两宫和恭王没给他派过任何有实权的差使。
慈禧这几句看似随随便便,但极其厉害,意指惇王当年说“恭王”谋反,是借酒盖脸,存心在肃顺那儿陷害恭王。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这个折子写的再好,也是一钱不值了。
倭仁表示,这两个折子,可以“置而不议”。
这可把醇王气坏了。
五哥的折子四嫂已经发表了看法,就等于“议”过了;“置而不议”的其实就我这一份折子。你不同意我的看法没问题啊,可你不能“议”都不“议”,这不是欺负我年轻,看不起人吗?
于是醇王一门心思地要给倭仁“这个死老头子”一点“厉害”瞧瞧。
这个也是慈禧疏忽了。在她的心目中,醇王既是她的小叔子,也是她的妹夫,是地道的“自己人”。他上书为六哥说话,不过出于兄弟情分,不得已为之,并非真的要和自己打擂台,所以根本没当回事。
醇王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轮,还真给他抓到倭仁的一处“痛脚”。
慈禧亲拟的那道上谕,第一句是“谕在庭王大臣同看”,醇王认为上谕的意思是叫“王大臣”们看朱谕的“原件”,现在大家伙儿看到的都是“抄件”,不是“原件”,“承旨”的倭仁就算“违旨”,于是叫曹毓瑛替他再拟一份参倭仁的折子。
曹毓瑛哭笑不得,不好直接说醇王无聊,而是委婉地说这么做隔靴搔痒,不能真正打痛对手,帮不到恭王的忙。
醇王不死心,又找上了方鼎锐做枪手,终于写了一个折子:
“窃臣恭读邸抄,伏见上谕内有‘内廷王大臣同看’等因;彼时臣因在差次,未能跪聆朱谕。自回京后,访知内廷诸臣,竟无得瞻宸翰者,臣曷深骇异之至!
“伏思既奉旨命王大臣同看,大学士倭仁等,自应恪遵圣谕,传集诸臣或于内阁,或于乾清门恭读圣谕,明白宣示,然后颁行天下。何以仅交内阁发抄?显系故违谕旨。
“若谓倭仁等一时未能详审,岂有宰辅卿贰,皆不谙国体之理?即使实系疏忽,亦非寻常疏忽可比。
“兹当皇太后垂帘听政,皇上冲龄之际,若大臣等皆如此任性妄为,臣窃恐将来亲政之时,难于整理,谨不必嫌疑,据实纠参。”
醇王摇头晃脑地念了几遍,自觉一等一好文章,递上去肯定大大露脸,说不定能再蒙奖谕:“七爷的书读得好!”
折子递上去后,醇王天天抓耳挠腮,他六哥的事体,反倒放在旁边。到了第三天,“上面”还没有动静,实在忍不住了,叫了福晋进宫去打探消息。
慈禧一看见妹妹,脸就拉了下来。
醇王福晋正在莫名其妙,慈禧已经夹头夹脑地骂了开来:“回去跟老七说,就算他要捣蛋,也要有点水准,这么瞎胡闹,我这个太后大姨子的脸都叫他丢光了!”
醇王福晋完全不明就里,愣愣地等姐姐发完了火,问道:“他怎么啦?”
慈禧“哼”了一声,心想这个糊涂妹妹和那个糊涂小叔子还真是一对儿,细道理跟她也说不清楚,只捡最紧要的说好了。
她说道:“你听清爽了,回去和老七说,他六哥的事,叫他不要跟着瞎起哄,我又不是要老六的命!”
顿了一顿,又说道:“叫老七乖乖的,以后才会有好差事给他做!”
慈禧教训妹妹和妹夫的那天晚上,许庚身造访曹毓瑛的府邸,两个好朋友一直谈到了深夜。
惇王碰了一鼻子灰,醇王也偃旗息鼓,恭王的复出之路似乎拐进了死胡同。
鉴园的假山前面的花厅里,恭王、文祥、宝洌А⒉茇圭父鑫脱
花厅外面,一丛丛腊梅正在怒放,红梅白雪,极为精神。
恭王手里轻轻晃动着一只高脚的玻璃杯,里面装着绛红的葡萄酒。他突然自失地一笑:“也不错,以后可以长伴梅花逍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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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毓瑛开口了:“王爷,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我以为,有个人能够解开眼下这个困局。”
恭、文、宝一起把目光投向了他。
曹毓瑛说道:“不过,这个人现不在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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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毓瑛缓缓说道:“关逸轩,在上海。”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远游归家的人()
恭、文、宝三人都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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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毓瑛平静地说道:“无非交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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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毓瑛微微冷笑:“为什么不肯?他的那点班底,不是只能打仗,就是在上海江苏,而且资历太浅!京里边可以说就他一个人,这么大一个摊子,他两只手就撑得起来?”
言下之意,我们可以“不抵抗”,但也可以“不合作”。你一个人,头头撞着黑,处处碰着壁,孤掌难鸣,玩得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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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祥并没有宝洌д饷蠢止郏问浦链耍懿环烈皇浴S谑堑懔说阃罚档溃骸白寥缬屑亍N蚁耄幢悴宦羌白世膊豢赡馨焉虾=盏娜耸侄寂匠⒗锢矗暇鼓潜叩难笪褚惨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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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恭王:“六爷,你说呢?”其他两人也望向恭王。
等了好一会儿,恭王终于开口了:“我和逸轩,之前是有一点误会的,说的开么?”
这么说就是同意了!
文、宝、曹如释重负。曹毓瑛说道:“王爷放心,一定说的开的。关逸轩不是一个只盯着三瓜俩枣的人,会晓得厉害轻重的。”
文祥说道:“咱们这边需要一个人和那边接头,琢如,你……”望着曹毓瑛,意有所询。
曹毓瑛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成的。”微微踌躇了一下,说道:“说实话,咱们这边的人,和他走得最近的,是许星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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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毓瑛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这个事,今天晚上我就去办。”
文祥微皱眉头,说道:“有一件事,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西边的这么大阵仗为难六爷,许是为了内务府?”
这是一个新思路,几个人都觉得眼前一亮。
内务府是一个庞大无比的机构,总有三千余人,十倍于朝廷里事务最繁的户部。从规模上说,内务府是不折不扣的“第一衙门”。
“总管内务府大臣”是明善,但文祥和宝洌Я礁龃缶布孀拧澳谖窀蟪肌钡南瓮罚踉颉胺钪脊芾砟谖窀狻保裕醪攀悄谖窀牡谝缓湃宋铮沃南椋俅伪︿',然后才轮到明善。
明善只是个“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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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之所以要把内务府抓在手里,并且后面由文祥、宝洌б坏烙忠坏赖亍吧媳O铡保且蛭谖窀鞴芑适抑С觯薮螅儆胁簧鳎突岢晌业牟普诙础O衷诖舐曳狡剑俜洗耍谠诙家们霾豢山心谖窀前矬汲妫ザ拮拧吧厦妗卑压馓涂樟恕
已经不止一次,有人放出风声,说平定发捻,全靠两宫皇太后宵旰忧劳;现在天下太平了,皇上应该尽尽孝心,好好儿地修个园子,给两宫皇太后悠游颐养。
甚至还有人说,应该把圆明园重新修起来。
名义堂皇,除了“太后以天下养之外”,还说什么,“洋鬼子烧了咱们的园子,咱们修一个更好的出来,让他们瞅着,气死他们!看看到底是谁厉害些?”
这些言论,让恭王、文祥等深为警惕。然而让他们更为不安的,是慈禧对“修园子”的态度。
慈禧天性喜爱浮华,对这一类提议,极为心动。紫禁城虽然雄伟,但其实“干巴巴”的,为了关防,树都没有几棵,怎么比得上圆明园四十景的“洞天福地”?
恭王查阅敬事房的记录,知道慈禧曾经传旨,叫人找了乾隆御制的《圆明园图咏》,还有圆明园、长春园、万春园三园的总图,送到长春宫去。
隔了好几天,才送了回来。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兆头。
于是用了不少法子,旁敲侧击,包括上书房的师傅给两宫皇太后“讲学”的时候,反复譬解历朝圣主贤后节俭自省天下大治、荒唐君王奢靡无度终致亡国的故事。
慈禧是很敏感的,她很快就明白了:想修园子?门都没有。
恭王等人把得牢,盯得紧,慈禧能花多少钱,基本决定于恭王肯给她多少钱,她自己其实是全然做不得主的。
如果“恭系”把内务府交出去,慈禧换上一个奉命唯谨的人来管事,那么就可以任意需索了。
如此,绝非国家之福。
想到这一点,几个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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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俩都认为,不能现在就把内务府交出去,就算交内务府,也得和别的条件拢在一块儿谈。
文祥同意他们的意见。
现在,“恭系”的人,开始“盼着”关卓凡早一点回来了。
关卓凡在天津呆了两天,考察了青县马厂到塘沽新城的地理,觉得原时空袁大头们的眼光不坏。这一带人烟不多,地方宽敞,适合练兵;同时交通的“潜力”足够,只要修通马路、铁路,随时掌握四周要害之地,面海而扼京津,实乃攻防进退关键。
适合驻军,也“必须”驻军。
于是决定,过完年立即开始修建“新马大道”和正式的兵营。
然后从大沽口上船,还是金能亨的“浦江号”,浮海南下。
三天三夜,终于到了吴淞口。
码头上好大的阵仗。
不仅上海、整个江苏的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到了。
署理江苏巡抚、藩台赵景贤打头,接下来江南提督丁世杰,江苏臬台刘郇膏,江苏学政彭敏宽,上海道杨坊,厘捐总局总办金雨林,廉政专员齐秉融,广方言馆总裁曾纪泽,中外招商局董事容闳、利宾、麦都思、金能亨、雅克,上海电报局总办卞宁,“二钱”钱鼎铭、钱蕴秋。
还有放了假回来上海“探亲”的华尔,和没有去美国、跟着丁世杰留驻江苏的林字团团官刘玉林。
还有“加按察使衔,以道员补用”的胡雪岩。
还有除了麦都思、金能亨、雅克以外的上海租界工部局的董事们。
还有各国驻上海的领事,包括老朋友美国领事查尔斯。
以及江苏、上海其他的四品以上的官员,和身上有功名的本地士绅的代表。
关卓凡翎顶辉煌,沿着踏板缓步而下。
码头上迎接的中国人,包括入了籍的华尔,呼啦啦一片,跪了下去,“恭请圣安”。
钦差大人微笑着说“圣躬安”。
地上的人们呼啦啦站了起来,挽起了马蹄袖。稍待片刻,又呼啦啦一片,重新打下马蹄袖,跪了下去,“给贝子请安”。
折腾了两轮,总算行完了礼,关卓凡和站在一边的外国人一一握手,相互致意。
关卓凡嘱咐赵景贤,一切接风洗尘的虚花样,全免。
明儿一早,咱们就开始办正事。
今天剩下的时间,是我自个的,毕竟,我是个远游归家的人。
关卓凡上了大轿,上海县衙役开道,近卫团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向清雅街原巡抚衙门而去。
进了清雅街,在原巡抚衙门前落轿,张顺已经带着下人在门口跪接。
关卓凡笑着抚慰了一两句,心思早已飞进了二门。
进了二门,两位丽人已经在阶下候着了。
扈晴晴深深地福了下去。
杨婉儿却只微微地一福。
因为,她怀孕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乱世佳人()
婉儿的肚子不但隆起,还已经相当明显,照这个形状,应该是在船行大洋之半的时候就珠胎暗结,甚至是在美国的时候就“种”上了。
关卓凡对自己的播种能力暗暗吃惊,这简直是“报复性反弹”嘛。
无论如何,是天大的喜事。
脑子中转着无数念头,脚下却没有停住,快步走到佳人的面前,一只手搀住杨婉儿,一只手扶起扈晴晴。
内室之外,扈晴晴一向最是恬然淡定的,但此时和婉儿一样,星眸含泪,露水已经打湿了如花笑靥。
关卓凡在她面庞上轻轻一吻,扈晴晴浑身猛地一颤。然后关卓凡转头在婉儿面上也是轻轻一吻,婉儿的反应倒没有姐姐那么大,但也是面红如霞了。
跪在两位姨太太太后面的家人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关卓凡微笑着说道:“都起来吧。”然后一手携了扈晴晴,一手扶着婉儿,拾阶而上,穿堂过室。
自有丫鬟赶紧从另一边将婉儿搀住了。
进得正厢房,先传了热水,给贝子好好泡一个澡。
扈晴晴去厨房亲自整治菜肴;婉儿挺着肚子,指挥家人,将贝子的行李箱笼搬抬到应该去的地方。这一次关卓凡的行李倒是不多,因为大部分从美国带回来的东西,在长崎的时候,就已装船赴上海了。
屋子里雾气袅袅,关卓凡的思绪也飘飘荡荡。
婉儿怀孕,当然是好事,可婚礼怎么办呢?
放到二十一世纪,“奉子成婚”不是什么问题;可现在是十九世纪,婚礼上新娘挺着一个大肚子,是绝对不可想象的事情。
自己可是答应过给婉儿“一个体面的婚礼”的。
唉,自己“偸步成功”,倒委屈了婉儿!
怎么样才能两全其美呢?
洗完了澡,通体舒爽,换上干净暖和的便袍,和扈晴晴、婉儿两个,就在正厢房外面的小厅吃饭。
扈晴晴的手艺不消说了;还有,这是真正的夫妻团聚,完全可以脱略行迹,言笑不禁。不像在北京的贝子府,不论家人们怎么“心知肚明”,出了内室,总要和白氏、明氏保持一个最基本的“嫂子、小叔子”的格局。
因此这是一年多以来最放松、最舒心的时刻了。
边吃饭,扈晴晴边絮絮地说起,婉儿的“产检”,都是租界里的圣约翰医院,派了最好的医生上门来做,胎儿非常健康,老爷你可以很放心。
婉儿微低着头,已经丰满起来的脸庞上,是掩饰不住的甜蜜的笑意。
唉,这就是日子啊,美好的日子。
吃完了饭,天已经黑得透了。孕妇容易疲劳,婉儿下午的时候,情绪波动,过于兴奋,所以就有点撑不住的意思。
关卓凡和扈晴晴两个,送婉儿进了她自个的房间,扶着她在床边坐下,然后扈晴晴一边抿嘴笑着,一边先出了房间,顺手带好了房门。
关卓凡替婉儿除了鞋子,又脱了外衣,扶着她躺了下来,然后拉过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好了。
他坐在床边,两只手都在被子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