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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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四位大军机,文祥、曹毓瑛、许庚身、郭嵩焘,依次发声:“臣等附议,请两宫皇太后俯纳。”
慈禧深深地看了关卓凡一眼,说道:“好吧,就照你们说的办。嗯,我晓得你们是为国家好,不过,西藏那边儿,一定会拿顺治朝的事儿比着,怎么样才能够把这个事儿妥妥当当的办下来?你们要实心筹划,不可轻忽。”
“是!臣等恭领慈谕,不敢稍涉玩懈!”
*(未完待续。)
第七章 用心深刻()
“我觉得,”慈禧缓缓说道,“这一次,西藏那边儿,还是有诚意的,那个摄政德柱,不是说什么,嗯,一力赞成朝廷推行‘通用语’,达赖喇嘛是次入京觐见,正好‘延请名师,教授汉文,精益学问’吗?”
关卓凡心想,我整整一个师的兵力,就在一旁虎视眈眈,“西藏那边儿”,自然“是有诚意的”。
嘴里说道:“是!臣等必悉心筹备,务求周全,不令远人失意。不过,学汉文,长学问,几个月的光景,嗯,是远远不够的。十二世达赖喇嘛年纪尚幼,如果能在北京待上数年,名师朝夕教导,必学业精进,卓然大成,至臻至善!”
顿了一顿,说道:“另外,皇上的年纪也不算大,君臣彼此过从,日子久了,感情也自然深厚。这个,皇上亲政之后,恩纶广布,西藏必大蒙其利。”
这一段话,用心极深,但即便憨厚如慈安者,关卓凡真实用意,也能默喻。两宫皇太后心头微震,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缓缓点头。
“好,”慈禧说,“你用心去办吧!”
“是!臣谨遵懿旨!”
“唉,”慈安说道,“这位小达赖喇嘛,不过六岁多点儿的小人儿,就要走那么远的路——得好几千里吧?怪可怜见儿的!我听说,西藏的气候,古怪的很,和咱们这儿,大不一样,这一路上,可不敢水土不服,生什么大病啊!”
这是非常实在的顾虑。彼时西藏至北京,路途遥远,气候变迁,即便身体健康的成年人,都不敢保证万全,何况一个六岁的孩子?
“母后皇太后厪虑极是!”关卓凡说,“五世达赖喇嘛入京觐见,走的是先出青海、再进蒙古的路,走走停停,三月份动身,年底才到达北京,前前后后,足足花了十个月,对于一个六岁幼童来说,确实是太折腾了。”
顿了一顿,说道:“臣以为,十二世达赖喇嘛入觐,应该先出四川,后走长江水道,顺流而下,直到上海,再转乘海船,北上天津,由津入京觐见。这样,就算走得再慢,通扯计起来,三两个月的时间,也尽够了;且不必罹风沙之苦,舒服得多。”
“嗯,这条路线,确实更周到些。”
“还有,”关卓凡说,“藏人不耐暑热。不过,十二世达赖喇嘛入京觐见,必诸多筹备,总还要个把月方能成行,等到动身的时候,已近入秋;到达四川的时候,已是深秋,彼时内地的气候,亦很凉爽了;到达北京,已是孟冬,对藏人来说,也是很适宜的气候。”
“有道理。”
“臣命轮船招商局,”关卓凡说,“派最大、最好的江轮、海轮,悉心布置,为十二世达赖喇嘛座船;同时,也派最好的医生——包括洋医生,随船伺候。十二世达赖喇嘛年纪虽幼,但听说体气素壮,嗯,这一路,断不至生出什么大恙的,请两位皇太后且舒厪虑。”
两宫皇太后齐齐颔首:“好,十分妥当。”
如此安排,慈安真以为“十分妥当”了,关卓凡计划中的另一层深意,目下她还不能领悟,但慈禧却是心知肚明的:
十二世达赖喇嘛入觐,不叫他走青海、蒙古的路线,是为了削弱达赖喇嘛在青海、蒙古地区的影响力。这个情形,和国初的时候,刚刚好倒转了过来:那个时候,朝廷为抚绥青海、蒙古,必要大力借重达赖喇嘛,五世达赖喇嘛入觐,若不走青海、蒙古,朝廷恐怕还不答应呢。
当然,减少路途时长,也是重要的考量。毕竟,六岁的孩子,体气再壮,和成年人相比,也是娇弱的。花在路上的时间愈少,出现的意外状况就愈少。
只是,就连关卓凡也没有想到,在十二世达赖喇嘛的健康问题上,德柱活佛的想法,和北京的君臣并不一样——此次入觐,不要说十二世达赖喇嘛的“健康”了,就连其“生死”,亦不是德柱活佛真正在意的。
虽然,他是十二世达赖喇嘛的经师,就师徒之间的私人感情来说,还是非常深厚的。
可是,德柱活佛眼中,十二世达赖喇嘛,不是他德柱一个人的徒弟,甚至,不能算“一个人”。他是全西藏的达赖喇嘛,既然接受全西藏的供奉,就有为全西藏奉献的义务。就算有什么不忍言之事,那也是“割肉饲鹰”,是他的本分——西藏这边儿,再“转世”一个达赖喇嘛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是,十二世达赖喇嘛的“牺牲”,能不能为西藏换取最大化的利益?
这些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十二世达赖喇嘛既然入觐,”慈禧说,“轩军……是不是暂时就不必入藏了?”
“是。”关卓凡微微一笑,“不过,也不必着急撤回来。”
“嗯,”慈禧点了点头,“我晓得,要‘改土归流’了。”
*
*
“改土归流”,即废土司,设流官。
自汉武帝开拓西南夷始,近两千年来,中原王朝锲而不舍经略西南,但直至清雍正之前,中央政府对西南的大片国土,只有宗主权,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行政权,或者说,只有很不完整的行政权。
中央政府对上述地区的统治,是通过“土官治土民”的土司制实现的。土司皆为世袭,一个土司就是一个土皇帝,在其治下,横征暴敛,生杀予夺,朝廷基本不能干涉。土司向朝廷缴纳的赋税,也只是象征性的。
土司制起于唐之羁縻州,成于元,到了明朝,其弊端已曝露无疑。
土司治下,犹如独立王国,时日愈长,土司的骄狂之气愈长,愈轻视朝廷的权威。对内,土司愈加暴虐,对外,则愈加张狂,动辄彼此攻伐,大打出手,不但不听朝廷节制,有那野心膨胀的,连朝廷都照打不误。
永乐朝的思南田琛、思州田宗鼎的两田之乱,万历朝的播州杨应龙之乱,天启朝的奢安之乱,这几场土司叛乱,规模都相当不小,尤其是杨应龙之乱、奢安之乱,虽然局促西南一隅,但都产生了全国性的影响,平叛耗费的巨大人力物力,对明朝的衰亡,起到了或直接、或间接的作用。
清世宗登基,痛定思痛,决意彻底铲除土司制这个毒瘤。
*(未完待续。)
第八章 我没有白穿越()
推翻千年成例,这实在是一个太大的挑战,前明西南土司叛乱的尸山血海,足令任何后来的当政者望而却步。但世宗此人,真正是一条铁汉,决心下定了,便一以贯之,绝不动摇。另有一个鄂尔泰,也是一副孤臣孽子的脾气,咬定青山不放松,君臣相得,撸起袖子,大干起来。
雍正四年,世宗大举清除异己,胤禩、胤禟、胤禵等政治反对派,或幽死,或圈禁。统治稳固了,世宗便立即着手“改土归流”。
“改土归流”遇到了意料之中的激烈反抗。时任云贵总督的鄂尔泰铁腕镇压。当年,即平贵州长寨土司叛乱;次年,平云南乌蒙土司、镇雄土司叛乱。这两次平乱,都杀戮极惨,尤其是平长寨土司叛乱,到了“老少无遗”的地步。
土司们终于被震慑住了。
雍正六年,世宗任命云贵总督鄂尔泰为云、贵、桂三省总督,加快在上述地区推行“改土归流”。
云、贵、桂地区的“改土归流”,自雍正四年始,至雍正九年,历时五年,基本完成。两千年的历史上,中国中央政府,第一次对云、贵、桂三省,行使了完整的行政权。
需要指出的是,“改土归流”大业,能够在雍正朝完成,除了彼时中国国力强大、中央政府权威巩固、世宗本人坚定不移之外,自明朝开始的汉军、汉民向西南地区的迁移,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到了雍正朝的时候,当地的土、汉人口比例,较之前明,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改变了。
靠近贵州、广西的湖南、湖北、四川境内,亦有不少土司,在这一轮的“改土归流”中,也被一勺烩了。这班土司最近内地,本来就已相当程度的汉化,独立性亦远不及偏远地区的土司,慑于朝廷雷霆之威,几乎都是主动“投献”的。
不过,西南地区的“改土归流”,还是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尾巴,这就是四川接近西藏的一大片土地,也即是瞻对、理塘所在之处。
这个地区的土民,以藏人为主,和西藏关联紧密,在此“改土归流”,就是动西藏的奶酪。
康熙末年,准噶尔袭杀固始汗之孙拉藏汗,灭和硕特部,控制西藏。朝廷抓住这个机会,用兵西藏,派大将军王胤禵入藏,驱逐了准噶尔。自此,朝廷的手,才算真正伸进了西藏。
雍正五年,也就是在西南地区开始“改土归流”的第二年,始设驻藏大臣。历史上,中国中央政府,第一次正式对西藏行使行政权力。不过,这个行政权力,是非常不完整的,仅仅处在一个“监督藏政”的阶段。西藏的内政,只要不出大乱子,朝廷是不干涉的。事实上,以彼时的力量,也干涉不了。
就是说,彼时,朝廷对西藏的统治,还十分之不稳固,因此,绝不能够在那种情形下,主次不分,横生枝节,去动川藏交界处的藏人土司。
现在时移势易,又凭空掉下了瞻对之乱这个天赐良机,关卓凡一把抓住,要借机斩掉这条大大的尾巴,补上这个大大的缺口。
事实上,关卓凡的野望,是对整个西藏“改土归流”,但是,动西藏本土的时机尚未成熟,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一步步来吧,柿子先找软的捏。
瞻对的土司没了,“改土归流”是顺理成章的。理塘呢?朝廷下旨,痛斥理塘土司,“坐视川边糜烂,不为所动”,该员行径,何止“尸餐素位”?简直“是无人心”!着革去一切职衔,黜为庶民。
理塘土司其实是有些冤枉的。瞻对兵横行境内,阻断西藏和内地的联通,他除了向拉萨的噶厦和成都的四川总督告急之外,确实没有打开寨门,出去拼命——可是,摆明了实力悬殊,打不过的呀!出去干什么?给人家磨碎了做糌粑吃吗?
但思前想后,终究不敢不奉诏。一是贡布朗杰父子殷鉴在前,二是轩军大军就驻扎在不远处的乐山,捏死自己犹如捏死一只蚂蚁,只好委委屈屈地“奉诏”、“谢恩”了。
不过,朝廷对他,还算是客气的,准他继续留居理塘,并保留一定数量的土地、金珠、奴仆。
瞻对设县,县治设在如龙镇,此地形如龙头,藏语呼之“主母龙”,因此,定县名为“新龙县”,取“龙获新生”之意。
理塘设县,名称不变,即“理塘县”。
瞻对、理塘开了头,接下来就好办了。
“督办川藏军务钦差大臣”伊克桑,四川总督吴棠,联名下札,给四川藏区土司们,一个个地打招呼,大致意思是,奉皇上的旨意和轩郡王的均谕,现给各位老兄三条路选,万勿自误:
第一条路,期限之前,主动“投献”,即主动交出土地和权力,则朝廷不但允许你们留居当地、保留相当数量的土地、财产、奴仆,还会下旨表彰,授予你们“恩骑尉”的世爵,并准尔等子孙世代承袭——就是“世袭罔替”啦。只是“恩骑尉”是世爵中最低的一档,札子中未使用“世袭罔替”这么隆重的字眼。
期限到了,始终不肯主动开口,就只好下旨免职了。
第二条路,免职的旨意下来后,如果奉诏,那么朝廷还是会仿理塘土司的例,准许你们留居当地、保留一定数量的土地、金珠、奴仆,只是这个数量,就没有“主动投献”的那么多啦,“世爵”神马的,更加不必提了,就是个平头老百姓。
第三条路,如果不奉诏,哼哼,那便是违抗圣旨、迹同谋反,本钦差立遣大军,到你们家里边,当面跟你们说道说道。
瞻对头人和理塘土司的例子摆在前边,轩军在一旁虎视眈眈,又有十二世达赖喇嘛入觐的大背景,四川藏区的土司,大部分选择了主动投献,剩下的,或者心存侥幸,或者看不明白形势,拖过了期限,等到了免职的圣旨。
这班土司,这才明白朝廷是来真的,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和理塘土司一样,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终究没有造反的胆子,流官到任的时候,一个个乖乖地交出了政权。
唯有新龙县正北三百里的色达,勒兵边境,朝廷派去的官员,不得其门而入。
伊克桑接报,立即率轩军向色达挺进。
川藏震动。
轩军先锋团进至打箭炉的时候,收到了色达方面送来的一个匣子,打开一看,是一颗人头——色达土司的人头。
色达土司手下的一个头人,杀掉了自己的主子,向朝廷投诚。
朝廷的官员,顺利进入色达,那个“恩骑尉”的世爵,就给了这个头人。
轩军入川之后,至始至终,一枪未放,一炮未开。
川地藏区,一批新设立的县,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新龙县在北,理塘县在南,我们就以新龙县和理塘县为坐标,来看一看这次“改土归流”的成果:
新龙县西,设白玉县;西北,设德格县;北,设甘孜县;东,设炉霍县、道孚县。
德格县北,设石渠县。
甘孜县北,设色达县。西北,设壤塘县。
理塘县西,设巴塘县;南,设得荣县、乡城县、稻城县;东,设雅江县。
雅江县东的打箭炉,设康定县。
这些新设立的县,在原时空,有的是在光绪末年、宣统初年,四川总督赵尔丰推行“改土归流”的时候设立的;有的,迟至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方才正式设立。
在本时空,在关卓凡手上,四川藏区的“改土归流”,提前了整整四十至九十年。
关卓凡想,单凭这一点,我就不算白穿越了一次。
*(未完待续。)
第九章 推原论始()
西藏本土,目下虽然尚不具备大规模“改土归流”的条件,但关卓凡并未轻轻放过。热振、夏扎之争,以及这场政争衍生出来的贝丹顿珠之乱,带来了天赐良机,他要以此为借口,改革西藏官制,为日后全面“改土归流”,打下一根有力的楔子。
朝廷下旨,说热振固然昏庸,但夏扎更加混蛋,“擅动刀兵,自相攻杀,蒙蔽上聪,行迹狂悖”,“致启贝丹顿珠之乱”。对了,瞻对之乱也是这个贝丹顿珠折腾出来的,推原论始,什么祸都是你夏扎闯的!
上谕中说,为儆效尤,敕夺夏某生前爵衔和身后荣名,夏扎的整个家族,被一脚从贵族的队伍中踢了出去。
夏扎这个冤哪。
说他“擅动刀兵,自相攻杀”,并不算冤枉他。当时的驻藏大臣满庆,虽然受了夏扎和李玉圃的蒙蔽,下了札子,斥责了热振,但并未批准夏扎动用武力,攻打热振。可是,夏扎的这个摄政,是经过满庆的奏请,朝廷正式任命的。“擅动刀兵,自相攻杀”于前,取热振的摄政而代之于后,则等于朝廷默认了他的“擅动刀兵,自相攻杀”,怎么事过境迁,就成了夏扎的罪名了呢?
哼哼,那是因为你“蒙蔽上聪”,朝廷才做出了错误的任命啊。
一句“蒙蔽上聪”,朝廷就把自己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什么镬都由夏扎来背了。
处分夏扎并不是真正的目的,真正目的是由此“痛定思痛”:这个,上边儿明明有驻藏大臣和达赖喇嘛呀,下边儿的人怎么还是这么自把自为,乃至胡作非为呢?
顺理成章得出结论:西藏现行的官制存在重大问题!
西藏现行的官制,是一种政教合一的制度,达赖喇嘛高高在上,既为宗教领袖,也是政府首脑。具体政务,由噶厦政府秉承达赖喇嘛之命实行。噶厦政府设四噶伦,一僧三俗,名义上地位平等,但僧噶伦为首席噶伦,实际权力,要大于三个俗噶伦。
达赖喇嘛的传继,行“灵童转世”制度,从幼年“坐床”到成年“亲政”,常常有十多年的“空窗期”,这段时期,择一大寺出身之高僧,任“摄政”,位居噶厦政府之上,代替达赖喇嘛执政。摄政非常设职衔,一俟达赖喇嘛亲政,摄政便即退位。
西藏并不是一开始就实行这种政教合一的制度的。
和硕特统治西藏时期,一切行政权力都掌握在蒙古人手中,达赖喇嘛只能管理宗教事务;准噶尔袭杀拉藏汗,取和硕特而代之,情形依旧:蒙古人控制所有行政权力,达赖喇嘛局促于教务一隅。
朝廷大军入藏,驱逐了准噶尔,设驻藏大臣,开始正式对西藏行使行政权。其后,清廷主要依靠驱准之战中的“有功藏人”来治理西藏,代表人物为颇罗鼐。此人在驱准之战中脱颖而出,由一个小税吏一跃而为“一等台吉”,然后一路固山贝子、贝勒、多罗贝勒,青云直上,最后居然做到了郡王,总揽西藏地方大权。
这个时期,达赖喇嘛依旧只能管理教务,不能插手政事。为防达赖喇嘛方面干涉藏政,朝廷还把达赖喇嘛之父诏传至京,给了个“辅国公”的衔头,请他在北京安生呆着,没啥事儿就甭回西藏去了。
颇罗鼐对朝廷“克尽忠诚,实心效力”,当政期间,西藏地方无事,民人安居乐业,前后凡二十年。
颇罗鼐表现不错,他病故之后,朝廷按照他的遗愿,准其次子珠尔默特那木扎勒袭郡王爵,继续总理藏政。
这下子麻烦来了。
珠尔默特那木扎勒——这名字真特么拗口——上台之后,胡作非为,先是杀兄逐侄,构衅达赖喇嘛,继之自立名号,阻断北京和西藏的塘汛,最后,干脆跑去和准噶尔勾搭在一起——他老爸当年可是靠打准噶尔起家的。
得到准噶尔发兵支援的承诺后,珠尔默特那木扎勒决定跟朝廷翻脸,他布置兵马,打算屠尽驻藏大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