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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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大的了。
这也罢了,真正受不了的,是族人的风言冷语,说什么小棠春勾栏出身,嫁给利宾之前,已经弄坏了身子,因此无法生育。可是,这一层,关卓凡是晓得的,小棠春在勾栏的时候,卖艺不卖身,嫁给利宾之时,还是处子之身。
上海是有洋医生的,可惜,看妇科的,都是男医生。小棠春如何肯给别的男人观瞻、触摸自己的私处?所以,这个事儿,就这么拖了下来。
楠本稻人在欧洲的时候,关卓凡就做好了安排,她归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替小棠春看病。楠本稻的医术确实高明,诊视之下,发现问题并不是小棠春一个人的,利宾这边儿,也颇有缘故。她对症下药,利氏夫妻一起按章调理,也就两、三个月的功夫,小棠春居然就害喜了!
利家喜从天降,利宾的感激,更是无可言喻,心知对于既是主子、又是知己的关卓凡,唯有效之以死之一途,方是答报之道了。
主客二人进书房坐定,一个梳着条油黑发亮的大辫子的侍女,奉上茶来。
利宾眼前一亮,在椅子上微微欠了欠身,说道:“小蕊姑娘,咱们又见面了——有劳了。”
小蕊微微一福,含笑说道:“利先生好。”然后从从容容地退了出去。
待房门关上,利宾转过身,压低了声音:“怎么,王爷,你还没有替她‘开脸’?”
前文公主“釐降”,有过介绍,圆房之前,用棉线绞净新妇面上汗毛、鬓角短发,谓之“开脸”。这既是一种美容手段,也意味着从此告别姑娘时代,嫁做人妇了。利宾所说的“开脸”,由此生发,意思是收入房中,成为妾侍。
这种话,换第二个人,绝不会、也绝不敢当着关卓凡的面说,但利宾和关卓凡相交至深,生死相托,彼此之间,并不避忌这种话题。
关卓凡微微皱了皱眉:“怎么可能?你忘了?我是要送她去美国留学的!怎么能够……有身孕了怎么办?”
“啊,对……”
“我的这桩婚事,首尾弄干净了,派‘留学生’这个事儿,就该办了。”
“是。”
利宾应了一声,叹了口气,说道:“王爷,我实在惭愧,南边儿……唉,男留学生好办,报名的人数,大大超过了第一期计划派遣的人数;可是,肯放女儿出去留学的人家,一个都找不到——弄来弄去,还是全得靠你了!”
“不妨事,”关卓凡说,“这也在意料之中。第一期,女留学生就是个‘象征’,少年一位,成年一位,足够了,恰好也是一满一汉——小芸是满人,小蕊是汉人,刚刚好。万事开头难,开了这个头,以后就好办了。”
“是。”
说完这个“是”字,利宾打开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大公文包,取出一只布袋子,笑着说道:“王爷,这是你的新婚贺礼。”
说罢,解开系扣,小心翼翼地倾过袋口,“哗啦啦”一阵轻响,几十粒石子滴溜溜的在紫檀云石桌面上打转。
这些石子的大小,大可拇指,小可小指,形状都不规则,看上去貌不惊人。不过,光华隐隐,里面似乎包裹着某种晶体,不晓得是什么物事?
关卓凡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愣,突然间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金刚钻?”
“是,这是原石。”
我靠,老子的“南非矿业公司”发市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权钻!()
这几十粒金刚石,切削琢磨之后,最小的成钻,也是一等一的“鸽子蛋”,大的就更不必说了,最大的那几颗,拿到后世的苏富比拍卖,每一颗,怕不要……数以千万美刀计?这一包原钻,内里所蕴含的的价值,想一想,嘿,饶是关卓凡穿越以来,各种见世面,如今已位极人臣,却还是忍不住心跳!
“这是,呃,在……金百利……找到的?”
“是,都是在金百利找到的!拉克鲁斯拿着你给的经纬度——嗯,南纬28°44′31″,东经24°46′19″——找到了一个非常大的金刚石矿!拉克鲁斯说,经过仔细的勘探,足敷百年开采之需!”
顿了一顿,利宾无法掩饰自己的兴奋:“王爷,你竟是神仙!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地方能够找得到金刚石?还有精确的经纬度!拉克鲁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翻来覆去的说,这简直是‘神迹’!我看,他差一点,就要把你当成基督再世了!”
前文有过介绍,拉克鲁斯,英国人,关卓凡选定的“南非花旗矿业公司”的总经理。
关卓凡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心里想:拉克鲁斯说的倒也没错,穿越这回事,确实算是“神迹”,穿越者对这个时空来说,说是“先知”,亦不过分。
“王爷,‘金百利’这个名字,”利宾愈说愈起劲,“你起的真正叫好!这个地方,真正叫洞天福地!百利、千利!在河边儿走路,一不小心,都能踢倒一粒金刚原石!这几十粒原钻还不算什么,你看这个——”
说话之间,从大公文包中,又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盒子没有鬆漆,毫不起眼,利宾却珍而重之地放在桌面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盖。
里面紫绒衬底,安置着一颗小儿拳头大小的石头,光华隐隐,也是一颗金刚原石。
奇珍异宝见过无数的轩亲王,亦不由微微气促:我靠,这,这,这不得……好几百克拉?
“这颗原钻,”利宾说,“就是在河滩上找到的!”
关卓凡脑子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不会是原时空的那个“南非之星”……或者“非洲之星”吧?
如是,女王陛下,您权杖上最闪亮的宝石,可就归了关某人啦,嗯,我是说,就归了中国人啦!
“权钻”的转移,是否意味着“权力”的转移?
不对,不对,有点乱了。
我记得,“南非之星”不到一百克拉——没有这么大;“非洲之星”——就是后来被装嵌在英国国王权杖上的那颗,三千多克拉,又比眼前的这颗要大得多。还有,“南非之星”是在河边捡到的,“非洲之星”可不是在河边捡到的,而是在钻石矿里挖出来的,且这个钻石矿地理位置……嗯,似乎不在金百利,而是……嗯,更靠近比勒陀利亚那边儿。
万里长征只迈出了第一步,这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呀!
不过,也不必心急,反正这个星、那个星,迟早都是老子的星!
哼哼!
“王爷……”
王爷没有答话。
利宾见关卓凡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禁有一点担心,提高了声调,又喊了声:“王爷!”
关卓凡清醒过来,自失地一笑,说道:“我失态了。天地精华,钟灵毓秀,不能不为之动容啊。”
顿了一顿,说道:“嗯,利先生,干的漂亮!”
“我哪出过什么气力?这都是王爷擘画如神之功!”
关卓凡又是微微一笑,说道:“比勒陀利亚那边儿怎么样?”
“王爷说的是约翰内斯堡的金矿?嗯,拉克鲁斯说,虽然还没有最后勘定,但是,已经有许多迹象,表明该地极可能富蕴金矿!经金百利一役,他很有信心,能够在约翰内斯堡再创奇迹!我估计,大约个把月内,就会有好消息递过来的!”
顿了一顿,利宾笑着说道:“拉克鲁斯说,王爷的两位朋友,‘约翰’和‘内斯堡’,先知先觉,实在了不起!如果可能,他很想当面向这二位请益。我说,这两位都已回了美国,现在我也不确定他们在哪儿,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关卓凡一笑,心想,“约翰”和“内斯堡”两位,俺确实是不晓得在哪儿——有没有这两个人,都不好说。
当时俺信口开河,大忽悠拉克鲁斯,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原时空,“约翰内斯堡”之名,据说源于负责设立这个小镇的两个小官吏的名字:Johann Rissik和Christiaan Johannes Joubert。这两位,现在大约都还是个小孩子吧。
关卓凡拿起木盒子里的大原钻,在手中轻轻地掂了一掂,暗赞:真他妈重!
这颗大原钻,重约六百克拉,亦即二两四钱左右,于钻石而言,确实“真他妈重”,且关卓凡由于心理作用,感觉上这颗石头的分量,又不止于二两四钱了。
把玩了一小会儿,将大原钻放回了木盒,说道:“利先生,你的这份贺礼极好,我算是收下了。不过,这些石头,都不要留在北京,请你且带了回去,等切削琢磨好了,悄悄儿给我送几颗来就好了。嗯,还有,不论原石,还是成钻,在国内,都不要张扬,这个,你……晓得吧?”
“是,”利宾心领神会,“王爷训谕,我谨记在心。”
“哦,这颗大原钻,你暂时先收着,不必动它。”
“是。”
“好。”关卓凡站起身来,缓缓踱步,“金百利既然发现了钻石,那么一传十,十传百,全世界做发财梦的人,很快就会蜂拥而至,金百利立马就要热闹起来了——嘿,别说金百利,整个南非,大约都要跟着热闹起来了!南非这个地方,基本是没王蜂的,谁也指望不上,遍地都是红了眼睛的恶狼,咱们的武备,要跟上!”
“是!”利宾说,“拉克鲁斯已经组建了护矿队,队员大多是英国人,也有布尔人,不过,我看,似乎……不大够。”
关卓凡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个事儿,不能全指望拉克鲁斯,咱们得派自己人过去!嗯,从轩军里挑一个营,脱了军装,放到南非去!武器装备,都要最好的,克虏伯后装炮、斯潘塞连珠枪!至于加特林机关枪……嗯,南非那边儿,似乎暂时还用不着,再说,这件兵器,不好太早露面儿,看看再说吧。”
“是!”
顿了一顿,利宾问道:“带这个营的人,最好会说英语。”
这倒不难,轩军在美国打过仗,军中的洋员也多,几年下来,会说英语的华员、会说华语的洋员,都很多了。
“我已经有人选了,”关卓凡说,“第四师的姜逸田,刚刚提了副团,南非这个‘护矿营’,就由他来带好了。”
姜逸田,第四师师长姜德的本家,原名姜田,曾从征美国。他是关卓凡的脑残粉,从美国回来之后,在自己的名字中加了一个“逸”字,变成了姜逸田。
姜逸田最露脸的一役,是征日的时候,带守备营坚守小仓城后勤基地。一代政治军事天才高杉晋作,倾长州下关之兵来攻,以六打一,损失惨重,却始终奈何小仓城后勤基地不得,最终铩羽而归。
这是“征日第一功”,战后,姜逸田不但因此获封云骑尉,赐“巴图鲁”名号,赏穿黄马褂,更获得了整个轩军的第一枚“头等勋”,在数万将士的面前,由关卓凡亲手颁发红色领绶的“雄狮章”。
这枚勋章,是华尔、张勇等人亦要为之眼热心跳的。
另外,姜逸田带的守备营,获得“集体三等勋”,人手一枚蓝色领绶的“捷豹章”。
这是轩军颁发的第一个“集体勋”。
姜逸田善守,带“护矿营”,确实是很合适的。“护矿营”名为“营”,守的,却是关卓凡最重要的一处财源,关系着一项重大战略的成败,实乃心腹之寄,派姜逸田办这个差使,真正是委以重任了。
“还有,”关卓凡说,“你要跟拉克鲁斯说清楚,今后,南非的事情,英国人和布尔人,迟早是要起冲突的,咱们呢,自然是支持英国的。不过,布尔人非常抱团,护矿队里,如果留有布尔人,今后大伙儿可就不好处了。”
这就是上面说的“重大战略”了。
关卓凡的“南非攻略”,最重要的目的有三个:
第一,为轩军获得独立的、可靠的财政支持;同时,也为中国的工业化,获取更多的原始积累;
第二,以黄金和钻石为饵,提前诱发英国和布尔人的战争,大幅消耗英国的国力,以便他上下其手,早遂修圆明园旧怨之志,早成中华民族崛起之野望。
第三,为了南非的黄金和钻石,英国人必然会加紧筑牢“中英联盟”,国内建设、国际事务及关卓凡本人,都会得到英国更多、更具力度的支持。
“是,”利宾说,“拉克鲁斯人极聪明,一点就醒的。再者说了,他的舅舅,可是英国的殖民地大臣——南非发现了钻石矿,眼下的伦敦,只怕已经晓得了,我想,英国朝廷不会无动于衷的。”
“单单钻石,分量还不是很够,等到约翰内斯堡发现了金矿——”
关卓凡微微一笑,说道:“再看看英国人是一副什么嘴脸吧。”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皇太后入股()
关卓凡领衔,六军机合署,上了一个折子,说两宫皇太后赏人的地方很多,一年六万两的“交进银”,实在不敷支出,军机合议,请将皇太后的“交进银”,增加一倍,由一年六万两,增加为一年十二万两。
两宫皇太后一人一年有六万两的“交进银”,端午、中秋各交一万五,年下则交三万,这个,前文是有过介绍的。
两位皇太后心说,“实在不敷支出”,这个,我们姐俩儿自个儿倒是不知道,难得你们几位明察秋毫啊。不过,涨工资这种事儿,是没有人不乐意的。慈禧固然觉得情郎此举,深可人意,即便慈安,也想着,现在国家财政日渐好转,多拿几万银子,朝廷亦不算受累,反正也不是我们姐俩儿自个儿主动提出来的,也就默许了。
不过,姿态是一定要做足的。
军机“叫起”,两宫皇太后说,国家百业兴作,在在都要用钱,我们姐俩儿的花销,是不急之需,能省就省了吧。
关卓凡说,本来呢,“太后以天下养”,可是,两位皇太后克勤克俭,“以天下养”神马的,根本就是一句虚话,臣等忝列中枢,已经惶愧不已!如果只增加区区六万之数,两位皇太后都不答应,叫为人臣者,何地自容呢?
你推我让,最后,打了个折头,由一人一年六万,增加到一人一年十万,端午、中秋,各交三万,年下再交四万。
议定之后,两宫皇太后表示,现宗室银行的股本中,“官本”已足,正在向宗室招募“私本”,既如此,我们姐俩儿,很应该带一个头,嗯,这增加后的第一年的“交进银”,就拨入宗室银行的“私本”,算是我们姐俩儿名下的股本吧。
关卓凡以下,众军机大臣立即同声颂圣,说两宫皇太后模范于前,宗室们一定踊跃入股,宗室银行股本充足,不多时就可以正式运作、造福天下啦。
这倒不是胡乱吹捧,两宫皇太后既带了这个头,下边儿的人就不能不跟进了,加上大多数的宗室,对这个宗室银行,都有莫名其妙的信心——这是关三手上的活计耶,他什么戏法变不出来?就算赚不了大钱,也绝对不会亏钱的!
不过,皇太后十万两的“模范”摆在那儿,后面的人也不能“逾格”,于是,很快就形成了这么一套潜规则:亲王八万两,郡王七万两,贝勒六万两,贝子五万两,镇国公三万两,辅国公二万两,辅国公以下,即从不入八分辅国公开始,一直到闲散宗室,或二万两,或一万五千两,或一万两,或五千两,量力自便。
少于五千两,就恕不接待了。
除了少数不善营聚、坐吃山空、手头实在紧张的之外,大多数宗室都按“标准”掏了钱,宗室银行二百五十万两的“私本”,很快便凑齐了。
大伙儿都说,两位皇太后真是带了个好头,果然是“天子之家,与国同戚”啊。
没有人想的到,两宫皇太后的二十万两股本,并非真的来自她们俩自个儿的“交进银”,而是有人“报效”的。
谁“报效”的?嘿嘿,这个还用说嘛。
*
*
长春宫。
红烛摇曳,慈安、慈禧姐俩儿,摒人密谈。
“丽妞儿那孩子,”慈安微微皱眉,“上次进宫请安,说要尽一尽孝心,说宗室银行皇额娘的那份股本,由她来出——她一个小人儿,哪来的十万两银子?还不是……‘他’掏出来的?我想,敦妞儿那里,大约也跟你说了一样的话吧?”
“是。”
“敦妞儿还好,毕竟六爷……”
慈禧轻轻一笑,打断了慈安的话:“姐姐你想哪里去了?六爷怎么能给敦妞儿掏这个钱?两个老婆,‘不分轩轾’,敦妞儿的那份儿,自然也是‘他’掏出来的!”
“我想也是。两个老婆,加在一起,可就是二十万两银子了!公主妆奁拍卖,‘他’已经给朝廷捐输了三百五十万两银子,再叫他掏这个钱,你说,合适么?十万两银子,咱们俩自个儿,到底还是拿得出来的。”
慈安一脸既不忍、又严重的样子,慈禧看了,心中不禁暗暗好笑,但她表面上不做任何特别的反应,十分平静的说道:“公主妆奁拍卖,‘他’确实可说是向朝廷捐输了三百五十万两银子,这是好大一笔钱,不过,这笔钱,只好说是‘他’变戏法变出来的,和直接从自己夹袋里掏出来,毕竟不同。”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他’既然能开这个口,你就不必担心‘他’拿不出这二十万两银子。你想,一个颐和园,好几百万两银子,户部只掏了一百万两,其余都是‘他’自己筹措的——那可是小三百万两的一笔钱呢!区区二十万两,又算得了什么?”
“这倒是……”慈安犹豫着说,“可是,我总是不大落忍……”
“这不是落不落忍的事儿。”慈禧说,“‘他’既然娶了咱们的女儿,就是咱们的女婿,好,女儿、女婿说要给丈母娘尽一尽孝心,丈母娘说,我不要!你说,做女儿、女婿的,会怎么想?”
“啊?这倒是……”
“还有,咱们也不是普通人家——咱俩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人家上杆子巴结上来,咱姐俩儿摆谱儿,扳起面孔:不要!只怕……‘他’是要胡思乱想的。”
慈安悚然动容:“哎哟,你说的是!我可是没有想过这一层!”
顿了一顿,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就依了丽妞儿、敦妞儿两个孩子吧。”
说完这句话,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