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第4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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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那我不成了关贝勒的……妹妹了吗?
玉儿心花怒放。
还有,关卓凡拍胸脯,这个孩子必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生了下来,坐过月子后,圣母皇太后便可回宫,继续垂帘听政,一如其旧。
玉儿并不以为关贝勒是在说大话,他的神通,何等广大?既然他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那就必定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既然,此事于圣母皇太后有百利而无一害,那……奴婢就遵贝勒爷的命吧。
玉儿不是小孩子,皇宫又是天底下机心最重、倾轧最烈之地,深宫中的女人,最擅察言观色,心思最是机敏深沉,玉儿又是个一等一聪慧的女子,关卓凡的话,她未必尽信,不过,无论如何,关卓凡提供了看上去很有说服力的“表面证供”,玉儿审时度势,权衡利弊,最终接受了关卓凡的“请托”。
关卓凡的话中,一切令人起疑和不安的因素,都被她轻轻的抹掉了。
玉儿替慈禧避孕,“技术动作”之“变形”,倒并非自那晚之后就开始了的——那个时候,关卓凡和恭王同领军机,关卓凡还未取得政治中枢的主导权,因此,时候未到。
之后,聚贤馆揭帖案、敖保弑主案,两桩泼天大案接连爆出,惇王削爵圈禁,宝洌顺鼍跻惨浴胺钪安唤鳌痹馇矗胺垂亓恕蓖帘劳呓猓刈糠舱嬲沟沽斯酰级懒炀⒍辣被墒炝恕
就是说,慈禧于关卓凡之“樊篱尽撤”,是自第一次“巡视颐和园工程”始——当然,慈禧自己,是全然被蒙在鼓里,不晓得玉儿的手脚,“不干不净”,那个“杀千刀”的“脏玩意儿”,大半都留在了自己身子里边儿。
不过,那一次,慈禧并没有“中招”。
第二次“巡视颐和园工程”——也即前不久的那一次,终于“侥天之幸”了。
百分之五十的“中奖率”,轩亲王的“准头”,还真是不坏;圣母皇太后的那块“田”,也是够肥沃的。
这个“进度”,超出了关卓凡自己的预计,不过,时机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恭王刚刚辞去一切差使,退隐泉林;中枢大政,关某人只手遮天。
他简直该学一学御姐,去拜一拜菩萨。
玉儿,谢谢你。
需要说明的是,宫女不比太监,下值之后,也不能随便出宫,传递消息,没有太监方便,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
宫女一个月可以和家里人见一次面,宫外边儿的东西,不能随便递进宫来,但宫里边儿的东西,譬如主子的赏赐、自己攒的月例,是可以交给父母家人的,这就是一个向外传递消息的最好的机会。
宫女和家人会面,有内务府的人“监场”,机密的话是没法子说的;交给家人的物件,要先由内务府官员检视,出宫的时候,把守宫门的护军还要再查一遍,所以,复杂的消息,是很难传出宫去的,信件、字纸神马的,就更不必说了。
不过,关卓凡并不要玉儿传递什么太复杂的信息,他要知道的最紧要的一条信息是:圣母皇太后“巡视颐和园工程”之后,月事是否如常?
玉儿每次和家人见面,交代的物件中,都会有些银两,或是小银锞子,或是散碎银块,这些银锞、银块拢在一起,若是偶数,便意味着“来了”;若是奇数,便意味着“没来”。
这是关卓凡和玉儿在“冠军号”的时候就约定好了的。
苏达只负责向关卓凡报告银锞和银块的数目,至于这些数目意味着什么,他是不晓得的。
前天,李莲英至敦柔公主府传谕,他前脚走,苏达后脚到,以有“王庄改革”的重要事项要向王爷请示为名求见,带来的消息就是——“奇数”。
因此,慈禧临幸敦柔公主府,要和自己说些什么;之前在养心殿上,御姐的神情又为何如此怪异,其时,关卓凡已经心中有数了。
事实上,在“投资”玉儿之前,关卓凡就开始布这个局了。
跨海征日,抵达长崎之后,一枪还没放,一仗还没打,关卓凡就叫长崎奉行竹内四郎“请楠本先生过来一晤”,弄得竹内四郎还以为楠本稻艳名在外,引起了关贝子的垂涎。
关卓凡要把楠本稻带回中国,理由冠冕堂皇,“中国的现代医学,也在刚刚起步,正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想请先生移居中国,帮助中国建设现代医疗事业,特别是创建现代的妇科医疗,先生岂有意乎?”
这个话,不算忽悠楠本稻,不过,另外一个目的也同样重要:他要有朝一日,楠本稻做为慈禧产检、接生以及产前产后相关护理的活计。
关卓凡找不到比楠本稻更合适的“私人医生”了:
一,她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妇科医生。
二,她是女人,诸事方便。
三,为人细心,天性谨慎。
四,她是外国人,身处异国他乡,愈发谨小慎微了。另外,自己可以算是她的恩人,她则几乎可以算成是自己的“战利品”——这几个因素叠加在一起,确保了她办这个天字第一号隐私差使时,必定守口如瓶,一个字儿也不会外泄的,包括对自己唯一的亲人、女儿楠本高子。
嗯,就是那话:所有的秘密,都会带进了棺材里面去。
绸缪经年,终于成事,关卓凡不能没有志得意满之感!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集议重臣()
军机处传出旨意,皇上奉两宫皇太后御乾清宫,集议重臣。
这个“重臣”,包括军机大臣,御前大臣,领侍卫内大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内务府大臣,大学士、协办大学士,六部满汉尚书,顾委会主委,都察院左、右都御使,翰林院掌院学士,詹事府詹事,大理寺卿,太常寺卿,太仆寺卿,光禄寺卿,鸿胪寺卿,通政使司通政使,国子监祭酒,和宗人府的堂官:宗令,左、右宗正,左、右宗人,以及府丞。
除此之外,还有恭亲王、醇郡王、钟郡王三位近支亲贵,以及睿亲王仁寿、庄亲王奕仁、怡亲王载敦、郑亲王承志、礼亲王世铎、豫亲王本格等各支亲贵的首脑。
肃亲王华丰宿疾缠绵,不良于行,请了病假。
翎顶辉煌,济济一堂。
当然,这里边儿,不少人的身份是相互重叠的,譬如:
关卓凡既是军机大臣,又是御前大臣。
军机大臣里的文祥、曹毓瑛、郭嵩焘,分别是工部、兵部、顾问委员会的堂官,文祥还是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的首席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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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仁既是大学士,又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
近支亲贵中的醇王,既是御前大臣,新近又派了领侍卫内大臣的差使。
睿亲王仁寿,出了代表本支出席会议外,还是宗人府的宗令。
今儿与会的衙门中,宗人府是最扎眼的一个,这是因为,宗人府主管皇族事务,平素并不参与国家大政,不晓得他们过来,能“议”些什么?还有,大部分的衙门,与会的,只有正堂官,唯有宗人府,正、副堂官到齐,连介乎堂官和属官之间的府丞也到了。
如此“集议重臣”,是很少见的情形。
与会的朝臣中,太常寺卿、太仆寺卿、光禄寺卿、鸿胪寺卿、通政使司通政使、国子监祭酒,掌管的都是冷曹衙门,品级也不高,平时决议大政,是没有他们的份儿的。其中品级最低的国子监祭酒,虽然勉强可以归入“小九卿”,但论起位份,不过一个从四品,怎么说也算不得“重臣”,他们与会,又能“议”些什么呢?
类似的情形,只有过一次,就是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召开的那次“铁路会议”。不过,会后,与会人员心里边儿都明镜似的:是次会议,“会议”神马的,根本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联署”,其实就是软硬兼施,逼着大家伙儿签字画押,表态支持兴办铁路。
这一次呢?
有的人心中嘀咕,是不是“上头”又出了什么新鲜花样儿,又要拉俺们过来按手指模儿啊?
两宫皇太后御乾清宫会议朝臣,更加是垂帘听政以来的第一次。
乾清宫为天子正衙,或曰:天子正寝。前明成祖迁都北京之后,十五个皇帝中,有十四个以乾清宫为寝宫;本朝定鼎,世祖、圣祖二帝,亦以乾清宫为寝宫。世宗移居养心殿,从雍正朝始,紫禁城的政务中心转移到了养心殿,不过,在理论上,乾清宫“天子正衙”的地位,并未改变。
除此之外,乾清宫的南庑,即乾清门两侧的房子,西边的为“南书房”,内廷词臣直庐,皇帝文学秘书办公的地方;东边的为“上书房”,皇子、皇孙们读书的地方,包括每一位登基之前的皇帝,也包括今上。至于现在小皇帝改在弘德殿念书,那是后来的事情,刚从热河回到北京的时候,一样是在乾清宫“上书房”念书的。
乾清宫这样一个有重大象征意义的地方,两宫皇太后本是不宜临御的。两宫垂帘,祖制所无,格于形势,不得不行,但防微杜渐,不使牝鸡司晨,变成阴阳颠倒,是掌国亲贵大臣的责任。因此,皇太后在仪制上若有逾距之处,一定要坚决谏阻。
垂帘五年余,慈禧不止一次暗示,有意临御乾清宫。但恭王每一次都装作听不懂,或者王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干脆一声不吭,总之根本不接她的话头,慈禧自己没趣儿,只好罢了。
在此之前,两宫皇太后唯一一次临御乾清宫,是接见“美利坚访华代表团”。不过,那算国家典礼,和“会议朝臣”的性质,有着本质的不同。
而且,选在乾清宫接见友邦俊彦,主要目的,是为了强调中、美“血盟”之谊,重点在于美国人,皇太后临御,不是事情的重点,也就不算“逾距”。
这一次,可不同了。
怎么,恭王一退,路数马上就改了?这……
有人心中不免嘀咕:唉,若论风骨,轩王似乎……不及恭王啊。
临御乾清宫,用的理由倒是简单:人太多了,养心殿地方不够大。
如果仅仅是举行什么典礼,大伙儿磕过头就走人,队伍就算排到殿外去,也没有什么大关系,可俺们今儿是“集议”,每个人都得装到屋子里头呀。
不过,“上头”还是做出了“避嫌”的姿态,不用明殿,会议的地点,选在了西暖阁。
乾清宫阔九间,深五间,暗合“九五至尊”之意。中三间为明殿,设宝座;左三间为东暖阁,即著名的“三希堂”,收藏着高宗的心头之好——王羲之、王献之父子的“三通贴”,并因此得名;右三间为西暖阁,取名“温室”。
今天的“集议”,就在“温室”中举行。
大臣们经过明殿进入“温室”的时候,许多人都忍不住抬头,偷偷看了眼宝座上头的那块“正大光明”匾,心中不由生出感慨:鉴于康熙朝九王夺嫡之乱,自雍正朝始,本朝不立太子,圣心默定哪个皇子承继大统,生前拟好旨意,收在这块“正大光明”篇后的“建储匣”内。
再进一步想到:高宗、仁宗、宣宗、文宗,都是按这个制度继统践祚的,然而,因为今上是先帝唯一的儿子,今上继统,这个秘密建储的制度,事实上已经失去了意义,今上登基,也就没有经过“打开建储匣,顾命大臣共同验看,再和大行皇帝秘藏身边的诏书对照”这道程序。
大清的皇祚,如此之单薄……唉!
有人还在心中嘀咕:不在明殿会议,只怕是不得已为之,未必就是什么“避嫌”——宝座的格局,只为一人而设,根本没法子把一位皇上、两位太后同时摆上去啊。
“温室”地方不小,可也乌泱泱跪得满满当当的,站立的只有四人,两位当值的御前大臣:醇郡王和科尔沁亲王伯彦讷谟诂,两位奉旨“召对宴筵,免行叩拜礼”的亲贵大臣:轩亲王、恭亲王。
黄幔后面,圣母皇太后清朗有力的声音说道:“这儿有一道旨意,我们姐俩儿已经用过印了,奕譞,你交给文祥,替大家伙儿念一遍,然后,即转内阁明发。”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摄政?()
有人心中一动:用过印了?那还“议”什么?
有人想:也许,“议”的不是旨意上的事儿呢?
醇王接过圣旨,递给文祥,文祥接过,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群臣,展开了圣旨。
群臣跪在地上,按着规矩,不能抬头仰视,不过,关卓凡是站着的,他留意到,文祥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
文祥轻咳一声,开始宣读,声音略微有一点嘶哑,似乎昨个儿没怎么睡好的样子,不过依旧响亮清晰,并没有其他什么异常。
听着听着,大伙儿都懵了:什么?先帝托梦两宫皇太后,说“山陵虽固,巽位未安”,须至亲之人,“出居东南,静心默祷,期年之后,弭尽邪祟”?
这个……我没有听错吗?
文祥继续往下念。
两宫皇太后经过商议,决定:圣母皇太后出居天津,母后皇太后留居京畿,共同为先帝茹素静祷。又,国家政务,一日不可停顿;圣学未成,亦赖慈恩沛施,因此,母后皇太后诵祷之余,垂帘听政,一如其旧。
母后皇太后独任艰巨,须有力人员顾问襄赞,君臣同心,庶几厪虑不烦,内外乂安。特行黄、白折制度,派轩亲王协助看折,云云,云云。
若遇紧要大政,不能决疑,可发往天津,由两宫皇太后共同睿断。虽偶尔搅扰圣母皇太后静修,但国事为重,想来先帝在天之灵,亦不会介怀的。
文祥念出“钦此”二字后,乾清宫“温室”内,没有一个人说话,连咳嗽都没有一声。但是,非常明显的,屋子里的呼吸声粗重了起来,任谁都感觉得到,沉默之下,暗流涌动,无声的骚动,此起彼伏。
慈禧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这个事儿,出来的甚是突然,晓得大伙儿会觉得有点儿突兀,大约也会有人觉得难以置信,可是,若只是一个人梦到也就罢了,我们姐俩儿都梦到了,那就绝无可疑了。”
我们姐俩儿……都梦到了?
对啊,方才圣旨中也说,是“先帝托梦两宫皇太后”,不是“先帝托梦圣母皇太后”呢。
“先帝托梦两宫皇太后”这个说法,之前慈禧拿来征求慈安的意见,慈安略略犹豫了一下,也就点头同意了,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台面上这么说,是绝对必要的,不然,“先帝托梦”,托给侧室,却不托给正室,算怎么回事?置正室于何地呀?
当然,这么做,是“两家便宜”,对慈禧的好处也是大大的。如其所言,“我们姐俩儿都梦到了,那就绝无可疑了”——是啊,不能两位皇太后一块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若还有人以类似理由劝谏,几乎等于公开质疑:两宫皇太后是在撒谎,是在编瞎话了。
慈禧转向慈安:“姐姐,你说呢?”
慈安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清清楚楚的:“是,正是这么回事儿。”
慈禧点了点头,转回头来,说道:“这个事儿,事前没和大伙儿商量——也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商量?我们姐俩儿想,这种事儿,若问臣子拿主意,大约左右都是叫人为难的!我们姐俩儿,索性就自作主张了!总之,请各位成全我们姐俩儿对先帝的一片心意!”
君主对臣下说话,用到“请”和“成全”,是极其罕见的,群臣齐刷刷地伏低了身子,站着的关卓凡和恭王,立即跪了下去。
关卓凡说道:“皇太后体恤臣下,无微不至,臣等感激涕零!臣……奉诏!”
恭王说道:“皇太后精诚感格,通达天地!诚心诵祷,既是为家,亦是为国,期年之后,必山陵永固,天下乂安,盛世可期,臣……等奉诏!”
嗯,这个马屁,拍得甚有水准啊。
“臣等”二字,也有意思。
两宫皇太后的脸上,同时露出了微笑。
两个大头子既如此,别人还有什么话说?再者,仓促之间,一片混乱,内里情形,全然摸不着头脑,就有心进谏,一时之间,亦不知从何说起?
更何况,人家都已经“用了印了”。
当下,一片“臣等奉诏”,此起彼伏。
心思清明的人,已经想到了:以母后皇太后敦厚天性,独自垂帘,行“黄、白折”制度,接下来这一年,轩亲王的权力,几同……“摄政”了!
“关天下”,坐实了。
进而想明白了:
一,今儿“集议重臣”,“集”是真的,“议”是假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国家中枢格局有了大的变动,须在京亲贵重臣面承慈谕,剀切明白,庶几人心安定,无谣传纷啄。
二,地方选在天子正衙的乾清宫,倒不是“西边儿”有心逾距揽权——刚刚好相反,人家出居天津,整整一年,远离中枢,是地道的“放权”呢!
“养心殿地方不够大”,竟是很实在的缘由——今儿与会的朝臣,加起来有好几十号,而两宫皇太后的话,每一个字都必须听得清清楚楚;黄幔之后的天颜,神情气色如何,最好也能够大致觑明白——是否有什么犹豫彷徨、吞吐难言的意思?所以,还真不能像举行典礼那样,殿内摆不下,就摆到殿外边去。
都听清楚了,也都看明白了,应该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也有人这么想:乾清宫天子正衙,地位崇高,在此宣布圣母皇太后出居天津、为先帝静祷,轩亲王襄赞政务、协理看折,也隐有隆重其事之意,既宣扬了圣母皇太后的“妇德”,又巩固了轩亲王几同摄政相埒的地位。
正在各怀心思,圣母皇太后又说话了:“关卓凡。”
“臣在。”
“我这次去天津,不是去巡幸的,仪注不能仿巡幸的例,一切一切,务必去奢就简。嗯,宫里边儿,我也只带一个内侍,一个女官。”
“是,臣遵旨。”
“还有,一路上,我是不见人的,到了天津,静修默祷,更是如此,你要提前打好招呼,地方的觐见、供奉,统统免掉。”
说到这儿,慈禧皱了皱眉:“尤其是崇厚那儿,可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