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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乱清-第5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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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一点,有的人就觉得嘴里的食物,不辨滋味了。

    *(未完待续。)

第二五九章 如鼎如沸() 
“你们说,”许庚身说,“接下来——朝廷里面如何先不说,地方督抚,还有谁会步李少荃、瑞澄泉、刘子默、丁稚璜之后尘的?”

    就是说,还有谁会上折,为轩亲王叫屈,要求他留在中枢、主持国政的?

    这个事儿,被动应付是一会事儿,主动探讨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其余三位大军机,都在紧张的转着念头,一时之间,无人接口,军机处里的气氛,略略有几分尴尬。

    过了一会儿,文祥说道:“我觉得,星叔的话,有道理!咱们也不要掩耳盗铃了,未雨绸缪,到时候事情出来了,才不会太过手忙脚乱。”

    气氛活络些了。

    “吴仲宣如何?”郭嵩焘试探着说道,“他和瑞澄泉的情形,似乎……有几分相似。”

    吴仲宣,吴棠。

    惠征病逝任上,慈禧姊妹扶柩回京,半路上盘缠不继,求告无门,困在清河县的卫运河上,寒水茫茫,相对饮泣,不知何以未计。

    未曾想,彼时的清河县令吴棠,不但送来了三百两银子的奠仪,还具衣冠到丧船上祭吊。这是真正的雪中送炭,况乎彼此一无渊源?慈禧两姊妹感激涕零,吴棠辞去之后,两个女孩子,就在亡父的灵前,自誓他日如果得意,绝不能忘了吴县令的大恩厚德。

    辛酉政变之后,吴棠官符如火,一路做到了四川总督,这,全是因为同圣母皇太后的这一段特殊的渊源。在这个意义上,他和瑞麟,确实“有几分相似”,而且,这个“几分”,简直可以说是“十分”。

    瑞麟和圣母皇太后的渊源,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吴棠和圣母皇太后的这一段渊源,知道的人可就多了。

    许庚身点了点头,说道:“筠公说的不错,吴、瑞两位的际遇,确实挺像,而且——”

    说到这儿,笑了一笑,“吴仲宣之所以能够封疆天府之国的四川,说起来,其实同瑞澄泉也不无关系呢。”

    当年,两广总督瑞麟和广东巡抚蒋益沣,相互攻讦,都上折子弹劾对方。督抚同城而不和,是不可以的,不论孰对孰错,一定要调走一个。瑞麟既是硕果仅存的旗督,又是圣母皇太后的私人,是动不得的,那就只好调蒋益沣走了。

    于是蒋益沣平调甘肃,去替他的老上司左宗棠打下手。广东巡抚由丁世杰补缺,负责查办瑞、蒋一案的河道总督吴棠,则捡了个大便宜,出任彼时悬空的四川总督。

    这其实是慈禧和关卓凡做的一笔交易:拿丁世杰的广东巡抚,换吴棠的四川总督。

    反正,拐弯抹角的,吴棠捡来的这个四川总督,同瑞麟确实“不无关系”。

    “不过,”曹毓瑛沉吟说道,“成都还没有通电报,吴仲宣的消息和动作,还不能这么快。”

    “还有,”文祥说道,“吴仲宣和瑞澄泉两位,际遇虽像,脾性……其实不大像。”

    这是非常有见地的看法,只是无法深谈。

    瑞麟是真正的慷慨宽厚,当年接济慈禧姊妹,纯粹出于同族之义,并没有什么市恩的企图,而吴棠——

    坊间一直有一个传闻:当年的清河县卫运河上,距惠征的丧船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只丧船,灵主是吴棠的故人——巧的很,也是一位道员。吴县令的丧仪,其实是送给他这位故人的,夜幕之下,家人糊里糊涂的搞错了,送到了惠征的丧船上。

    搞清楚状况之后,吴棠大为恼火,不过,冷静下来之后,决定讲错就错,非但没有把这三百两银子要回来,反而整肃衣冠,鸣锣开道,到惠征的丧船上行礼致祭,终于结下了这一段“无心插柳”的善缘。

    当然,这段传闻,圣母皇太后和醇郡王福晋姊妹,是不会晓得的——没有人赶在她们面前嚼这个舌头。

    “那——”郭嵩焘说道,“我想,就是赵竹生、刘松岩、丁寄秋三位了。”

    文、曹、许三人,心里都是微微一沉。

    几位大军机都晓得,赵景贤、刘郇膏、丁世杰三人,迟早是要跳出来的;亦都明白,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收到他们的折子,这三位,不过是在等“火候”二字——他们身为轩亲王的嫡系,不好过早出头,前边儿,一定要有些“铺垫”。

    现在,李鸿章、瑞麟、刘长佑、丁宝桢都上了折子,这个“铺垫”,足足够够了。

    “如果赵竹生、刘松岩、丁寄秋也上了折子,”曹毓瑛说道,“那么,咱们掰掰手指头——湖广、两广、云贵、两江,加上直隶的山东——”

    顿了一顿,微微苦笑,“大半个中国,如鼎如沸了!”

    又顿一顿,“而且,还没有算上陕甘!”

    陕甘总督是左宗棠,目下正在乌鲁木齐呢。

    连李少荃都跳了出来,左季高还用说?——他现正和轩军一个锅子里搅勺子呢!

    “这个事儿,”许庚身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李少荃算是‘首倡’,我估计,到时候左季高晓得了,说不定……还会引为恨事呢!”

    许庚身的口气,虽然有一、两分戏谑,但文、曹、郭三位,却都深以为然:左宗棠最看不对眼的一个人,就是李鸿章;这件事情上,不仅“首倡”的风头,被李鸿章抢了去,左宗棠还因为道路阻隔,成为天下督抚之中,最后一个收到消息的人,不论有什么动作,别说“首倡”了,不“包尾”就不错了。

    以左宗棠的脾气,确实可能“引为恨事”的。

    郭嵩焘闷声说道:“弄不好,咱们去戒台寺的这段辰光,赵、刘、丁三位的折子,就到了。”

    赵景贤、刘郇膏、丁世杰的动作,能不能这么快,不好说,但是,再怎么迟,他们的折子,明、后天之内,也一定会到了。

    其他三人,相互看了看,都是微微苦笑。

    “所以,”文祥郑重说道,“无论如何,今儿得把轩邸……嗯,拿母后皇太后的话说——‘架’也‘架’了回来!不能叫他在戒台寺过夜!”

    “对!”

    “对!”

    曹、许、国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顿了一顿,许庚身说道,“还有一位——曾涤生,不晓得会不会有所动作?如果有,又会如何动作?”

    这是最重要的一位“地方督抚”。

    曹毓瑛看向郭嵩焘:“筠公,你这位老友,你怎么看?”

    郭嵩焘想了一想,微微摇头,说道:“我说不好。曾涤生是‘万言不如一默’的脾气,这一类的事情,他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不过——”

    踌躇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说不好。”

    您既然“说不好”,我就“不好说”了。

    “其实,”曹毓瑛叹了口气,“地方督抚,还不是最叫人头疼的,我最担心的是——”

    顿了顿,“是天津那边儿。”

    天津那边儿?

    文、许、郭三人,一齐看向文祥。

    看到三位同事的神色,曹毓瑛晓得他们误会了:“不,我不是指圣母皇太后,呃……轩邸‘自请退归藩邸’的事儿,圣母皇太后……应该还不晓得。”

    那是自然,圣母皇太后连大行皇帝龙驭上宾都还不晓得呢。

    “我说的,”曹毓瑛犹豫了一下,“是……华远诚、张克山。”

    华尔,张勇。

    文、许、郭三人,都猛然一震。

    “这个事儿,”曹毓瑛继续说道,“以华远诚、张克山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口,可是,如果……”

    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或者,没到“万不得已”,华尔、张勇也如李鸿章、刘长佑等,上折为轩亲王鸣冤叫屈,则会如何?

    那就相当于,军队公开对朝廷表示不满了。

    如是,其严重性,远远超过了“大半个中国,如鼎如沸”。

    军机处内,一片沉默。

    文祥打破了沉默:“吃的差不多了,咱们这就动身吧——紧赶慢赶,怎么也得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回来!”

    *(未完待续。)

第二六零章 失心疯() 
今儿的午觉,母后皇太后果然没法歇好,辗转反侧了许久,朦朦胧胧的打了个盹儿,便一惊而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脑子里兀自昏昏沉沉的,可看看辰光也差不多了,只好起身,略作盥洗。

    喜儿一边熟练的替慈安梳着头,一边说道:“主子,七福晋约了今儿下午进宫问安,您可别给忘了。”

    慈安一愕:“啊?有这回事儿吗?”

    “唉,我就说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

    顿了顿,“这个事儿,老孟可是回过您了,您老人家眼下,脑子里装的,都是轩王爷的事儿,别的事儿,统统摆不下喽。”

    慈安笑骂道:“小蹄子,怎么说话呢?”

    说曹操,曹操到,钟粹宫总管太监孟敬忠进来了。

    “主子,七福晋到了。”

    “得,”喜儿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接着,她仔细端详了慈安一下,对自己的手艺表示满意:“主子,别看您什么头面首饰都没戴,可这模样儿……是真俊!”

    慈安脸上微微一红,瞪了喜儿一眼,说道:“你这个小蹄子是怎么回事儿?这些日子,嘴里是愈来愈没有遮拦了!再这么着下去,我可就不敢用你了——你年纪也差不多了,放你出宫嫁人去吧!”

    顿了顿,“跟我说说,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啊?”

    喜儿的脸,也红了,忸怩了一下,“主子!”

    顿了顿,“奴婢是觉得,这些日子,主子的烦心事儿,忒多了!说几句……呃,这样子的话,就当替主子解闷儿了。”

    “哼……”

    本来,慈安还想拿“嫁人”的话头,再堵她两句的,转念一想,现在是国丧期间,婚嫁的笑话,不宜多讲,打住了。

    孟敬忠觑到了空儿,“主子,七福晋那儿……”

    慈安叹了口气,发愁的说道:“我……是真有点儿怕见她。”

    母后皇太后为什么怕见醇王福晋,孟敬忠和喜儿都是明白的:昨儿个才明发了斥责醇王的上谕。

    可是,这个话头,作为太监和宫女,就不敢随便接口了。

    慈安大约猜的出来,醇王福晋今儿进宫问安的真正目的何在,对这位妯娌,她颇有“情怯”之感,确实是“真有点儿怕见她”。可是,眼下这个点儿,哪家王公的眷属都可以不见,唯有醇王福晋不能不见——不然,彼此的误会,就愈来愈甚了。

    慈安努力打起精神,“请七福晋进来吧。”

    醇王福晋一进来,慈安便看出她形容不对了:脸儿苍白,眼睛却是又红又肿——这还是已经刻意修饰过的了。

    行礼的时候,怯生生的,“母后皇太后吉祥”几个字,似乎还有一点点发颤。

    这副形容,同往日那个从容大方的叶赫那拉。婉贞,判若两人。

    慈安的心,不禁揪了起来。

    落座的时候,慈安让醇王福晋“上炕”,醇王福晋强笑道:“那就太不恭敬了,奴婢……就坐下边儿的椅子好了。”

    慈安秀眉微蹙:“那是妯娌俩讲梯己话的样子么?叫你上炕你就上炕——听话!”

    醇王福晋这才扭扭捏捏的上了炕——所谓“上炕”,就是坐在炕沿儿,腿还是垂在外边儿,脚则放在炕脚的脚踏上。

    妯娌俩中间,隔着一张倭漆嵌螺钿的炕桌。

    喜儿上了茶,慈安吩咐:“你们都出去吧。”

    微微一顿,“廊下也不要站人。”

    “是。”

    待屋里、屋外都“安静”了,慈安转向醇王福晋,说道:“行,就咱们姐儿俩了,你也不用憋着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醇王福晋微微的咬着嘴唇,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

    慈安有点儿慌了:“你别这个样子……我瞅着,心里也怪难受的……”

    说着,抽出手帕,递了过去。

    醇王福晋赶忙摆了摆手,“奴婢怎么当得起?”

    抽出自己的手帕,拭了拭眼泪,然后站起身来,微微一福,“奴婢失仪了。”

    慈安把手缩了回来,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你不要一口一个‘奴婢’好不好?你老这么着,这话……可怎么说啊?”

    “是,”醇王福晋轻声说道,“我……失仪了。”

    坐下来之后,两只手绞着手帕,低着头,踌躇了好一阵子,慈安都有点儿急了,正想开口催促,醇王福晋终于说话了,声音依旧很低:“晓得母后皇太后忙,有多少军国大事要办,这个点儿,本来是不该来打搅母后皇太后的……”

    顿了一顿,声音微微提高,却带出了哭音:“可是,这个日子,我是不晓得……该怎么过下去了!”

    慈安吓了一跳:“怎么啦?”

    “昨儿个传旨,”醇王福晋说,“我是不在场,不过,听家里人说,奕譞接旨的时候,挺平静的,可是——”

    说到这儿,眼泪又涌了出来,哽咽住了。

    慈安的心,提了起来:“可是什么?你说呀!”

    醇王福晋拭了拭眼泪,轻轻透了口气,说道:“可是,过不多久,家里人慌慌张张的过来跟我说,王爷在书房里……发了好大的脾气,连书桌都掀翻了!”

    慈安的心,猛地一沉。

    “我赶到书房,”醇王福晋说道,“一看,何止是‘连书桌都掀翻了’?瓶子、罐子、古董、摆设什么的,也摔了好几件,一地的……一塌糊涂!”

    顿了顿,“幸好,他还有点儿分寸,没碰御赐的物件,不然——唉!”

    慈安的心,一直沉了下去,坠得难受。

    “我问他怎么啦?”醇王福晋说,“他就冲我嚷嚷,说我女人家,什么也不懂,别在这里给他裹乱了!我说,是我给你裹乱么?乱成这个样子,明明是你自己个儿折腾的……”

    顿了顿,“我也不大记得都和他吵了些什么,反正,脸红脖子粗的,头都晕了!”

    慈安轻轻的、无声的叹了口气。

    “昨儿晚上,”醇王福晋继续说道,“他不肯回寝卧,就在外书房呆了一个晚上;今儿一早,我不放心,派了人到外书房去。派去的人回来说,王爷已经不在府里了——外书房的人说,王爷一大早就出了门儿,去了哪里,没有交代。”

    顿了顿,“我叫了门上的人来问,也说不晓得,只是说王爷是和刘先生一块儿出去的。”

    又是个“一大早就出门儿”的?

    “刘先生,”慈安问道,“这是哪一位啊?”

    “唉,府里的一个师爷,叫……刘宝第。”

    顿了顿,醇王福晋继续说道,“奕譞对他很尊重,从来不喊名字,并且定规,不但下人,连我也得……哦,‘呼先生而不名’。”

    慈安心中一动:醇王府中,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我没有法子了,”醇王福晋的声音放低了,“只好进宫来,请母后皇太后……替我做主了。”

    慈安定了定神,说道:“小两口拌嘴,那不是……家常便饭?奕譞脾气好,偶尔发作一回半回的,你不要摆在心上,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

    不痛不痒的安慰了几句,慈安话锋一转,说道:“奕譞这次发脾气,大约是因为旨意里有批评他的话——唉,这个事儿,我倒是要说他两句。”

    “是,”醇王福晋轻声说道,“请母后皇太后教训。”

    “男人们在外头替朝廷做事情,”慈安平静的说道,“哪里有不磕不绊、一辈子不受一点儿处分的?你看他六哥,受过的处分还少么?哪一次,你听说过六爷沉不住气,摔摔打打的?”

    “是。”

    “还有关卓凡——”慈安说道,“奕譞这次的事儿,和关卓凡是有关系的——可是,关卓凡也是受过处分的啊!而且,是被直接赶出了弘德殿!奕譞呢,不过是在旨意里说了两句,身上的差使,一件也没有开掉啊!”

    “……是。”

    “关卓凡被赶出弘德殿的那一次,”慈安说道,“你瞅瞅他,该吃吃,该睡睡,该怎么办差还怎么办差——就跟没有这回事儿似的!反倒是我和你姐姐,先沉不住气了!”

    顿了顿,“唉,昨儿的旨意里的那几句话,也不过就是迷迷外人的眼罢了,七爷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是,我……也是这么说他的。”

    “你方才说‘教训’,”慈安说道,“这两个字,我本来是当不起的,可是,我毕竟是他的嫂子——”

    顿了顿,“那几句话,就当我代他过世的四哥说的——被哥子说几句,就这么受不了?”

    醇王福晋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我代奕譞……给皇太后告罪。”

    “你坐,”慈安抬起手,朝她虚虚的按了按,“这不关你的事儿——其实,奕譞那儿,也不能有什么事儿!都是一家子,至亲的骨肉,有什么话是说不开的?嚷嚷几句,事儿也就过去了。”

    “是!”醇王福晋说道,“母后皇太后大人大量,我代奕譞谢过了!”

    福了一福,坐了下来,“唉,其实,我跟他,吵过好几次了!上一次,他‘闯殿’,闹出了好大的动静,我就跟他吵过!”

    慈安微笑说道:“那一次的事儿,你们怎么都叫做什么‘闯殿’呢?七爷按规矩递牌子,我按规矩接见,我们叔嫂两个,说话的声音,是稍稍大了些,可是,没有什么‘闯’的事儿呀!”

    “这是母后皇太后宽宏大量!”

    醇王福晋欠了欠身,然后说道:“可是,他是臣子,又是小叔子,怎么能跟您那么说话呢?太没有规矩了!”

    慈安正想接口,醇王福晋又说道:“还有那一次!就是,就是大行皇帝……呃,龙驭上宾的那一天,他们在军机处会议,奕譞嚷嚷什么,什么……圣母皇太后要避嫌!”

    慈安眼中,波光一闪。

    “我对奕譞说,”醇王福晋说,“你就算不想着圣母皇太后为国家做了多少事情,****多少心,也该想着,她是你的嫂子,是你的大姨子,是我的嫡亲的姐姐!你,你——”

    说到这儿,泪盈于眶,又哽咽了:“我说,你这么说话,可还有良心吗?!”

    慈安心头一震,脸色微微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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