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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乱清-第5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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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是“移跸名园,颐养冲和”。

    这八个字,虽然没有直接将“颐、和、园”三字连在一起,但已不啻以最高层级的法律形式,确定了两宫皇太后对颐和园的“所有权”。

    一个是“饬下王大臣敬谨办理”。

    一般的诏书,涉及典礼,用语都是“该衙门敬谨办理”,很少“饬下王大臣”的,这五个字,代表两宫皇太后的撤帘典礼,是比拟皇帝登基的国家最高层级的典礼。

    至于“徽号”是什么,反倒不是慈禧最在意的——其实,也不是她不在意,而是这些东东,她实在是不懂,只好人家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看来看去,再没有什么可挑眼儿的了——就是按着自己的意思写,也未必能够更加满意了。

    装作慈安根本没有看过这两份诏书的样子,慈禧替慈安,细细的讲解了一遍,慈安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

    好了。

    慈安探询着问慈禧:“咱们……用印吧?”

    慈禧点了点头。

    慈安微微提着的心,往下一放,赶紧掏出一个小小的锦囊,取出那枚“御赏”来,递给了慈禧。

    慈禧接过,在两份旨稿上,一一的钤了印。

    “御赏”是阳文,印痕是蓝色的。

    国丧未过,不能用红色的印泥,只能用蓝色的印泥。

    慈禧将“御赏”还给慈安,接着,也掏出了一个小锦囊,取出了“同道堂”。

    慈安注视着慈禧的动作,心又微微的提了起来。

    蘸了印泥,慈禧捏着寸许见方的玉印,移到了“御赏”印痕的边儿上。

    她似乎稍稍犹豫了一下,慈安的心,不由自主的向上一提。

    但是,慈禧终于将印轻轻的钤了下去。

    抬起手来,旨稿上,阴文大篆的“同道堂”,清晰宛然。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 
日落之前,母后皇太后向圣母皇太后告辞,返回自己的行宫,轩亲王“随扈”。因为明天一早,母后皇太后就要回銮北京,因此,双方就算自此别过了。

    关卓凡表示,“一年之期”到了,他将再至天津,奉迎圣母皇太后回銮。嗣皇帝将奉在京的两位皇太后,“三宫”亲至北京正阳门火车站,迎迓圣母皇太后,然后,“四宫”同返紫禁城。

    皇帝奉皇太后,亲至远人到埠之所迎候,这个礼仪规格,高得无以复加,本朝开国以来,未之有也,考诸二十四史,也不晓得有没有先例?

    上一次,圣母皇太后自天津回銮,是穆宗毅皇帝奉母后皇太后,在午门前迎候的。

    慈禧大出意料,心中波澜起伏,表面力持镇定,说道:“劳烦姊姊和丽妹妹走那么远的路,我怎么当得起?”

    “没有多远,”慈安说道,“不过刚刚出了内城——出宫之后,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微微一顿,“你就别谦了——你当不起,天底下,就没有人当得起了!”

    慈禧略略瞥了一眼关卓凡,他正微微垂首,两个人的视线,没有交集。

    “那……”慈禧说道,“可就辛苦姊姊和丽妹妹了。”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皇帝也辛苦。”

    立荣安公主为嗣皇帝的诏书既然已经钤了印,则嗣皇帝虽然尚未正式登基即位,但自慈禧将那枚“同道堂”玉印从旨稿上抬起来的一瞬起,荣安公主就不是“荣安公主”了,而是“皇帝”,是“今上”了。

    “嗐,”慈安说道,“她有什么辛苦的?女儿迎接娘亲,那不是天经地义的?”

    这句话,说的慈禧心中十分妥帖,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说道:“那好,咱们……到时候见。”

    “嗯,到时候见。”

    就此别过。

    慈安、七福晋、关卓凡,先后登车,卫兵高喊一声“起驾!”车轮辚辚,一架接着一架,驶出了官港行宫。

    在这个过程之中,慈禧和关卓凡两人,有意识的相互回避着目光,再也没有对视过一眼。

    明明知道,一个多月之后,就“到时候见”了,可是,我为什么还是觉得,此一别,犹如永隔?

    *

    *

    次日,天津大沽火车站。

    汽笛长鸣,母后皇太后回銮的专车,吐着浓烟,缓缓启动,愈来愈快。

    阳光明媚,车厢内看出去,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一件跟着一件,清晰历历。

    关卓凡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终于拿到了那块拼图。

    他的宏图,完整了。

    来天津之前,实话实说,是否可以拿到这块拼图,关卓凡并没有百分百的信心,如今,天遂人愿,一切圆满。

    他应该以手加额。

    此刻的他,权倾天下,是这个庞大帝国的真正第一人,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他的理想,他的抱负,如描如画,正在不远的地方向他招手。

    这个时候,本该兴奋、心跳、浑身发热的。

    可是——

    车厢之外,阳光灿烂,为什么,我周身上下,却笼罩着一层隐约的寒意?

    仅仅是“高处不胜寒”吗?

    怎么说呢,好像……好像自己的魂魄脱离了身体,徘徊高处,俯看这具本该无比熟稔的躯壳,心底,却觉得……陌生,觉得……隐约生寒。

    我似乎还没有变成那个“最坏、最毒”的我——不对,事实上,我已经走到了“最坏、最毒”的位置上了,只是,天人交战,反复折冲,最后,觉得……呃,似乎火候还稍稍欠了一点点,于是,从那个位置,小小的退后了半步。

    仅此而已。

    唉——

    其实,并不是一开始,我就想走到那个位置上去的。

    关卓凡曾经有过这样子的幻想:一面依靠慈禧的支持,实现自己最终的理想,一面用“赎买”的手段,引导慈禧逐步放权,最终退出政治中枢。

    他一度以为,自己距实现这个幻想仅一步之遥了,可是,现实无情地证明了,幻想永远是幻想。

    给这个幻想致命一击的,是安德海一案。

    慈禧对于吕氏的反应,是完完全全出乎关卓凡的意料的。

    他一度认为,自己和吕氏的关系,并不损害慈禧的利益——自己在外头养了个女人,不代表自己和慈禧的私情会有任何变化嘛!感情上头,自己对慈禧,本来就不是、也不可能是一心一意、旁无他鹜,上海、美国,自己已经有了好几个女人,将来,自己还要迎娶正妻——这些,慈禧都是晓得的,也是已经接受了的呀!

    还有,慈禧对丽贵太妃母女的大度,也证明了,她不是一个“善妒”的女人。

    事实证明,他错了。

    他拿慈禧和丽贵太妃的关系来比拟她和吕氏的关系,就是错的——倒不是身份上的差异,而是——慈禧和丽贵太妃竞争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她们两个之间,已经不存在竞争关系了,丽贵太妃已经不对慈禧构成任何威胁了,所以,慈禧才能够如此大度——如果文宗还在,慈禧怎么可能如此大方?

    她可能不是一个“善妒”的女人,却一定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正常女人该有的、会有的感情——包括嫉妒,她都有。

    关卓凡是在上海、美国都有女人,可是,第一,那些女人,不但已经既成事实,且都已过了明路,嫉妒也嫉妒不来;第二,上海、美国,天遥地远,关卓凡自个儿,也轻易够不着,所谓……嗯,眼不见,心不烦。

    吕氏可就不同了!

    第一,慈禧晓得此人之时,她和关卓凡,并未“既成事实”;第二,她是在北京,是在慈禧眼皮子底下的!

    最关键的是,关卓凡“收”吕氏,是慈禧明确警告过他之后的事儿。

    而且,慈禧的警告,不仅仅是出于嫉妒,也是真心实意的对关卓凡好——那个女人“克夫”呀!被她沾过的男人,哪一个有好下场的?陈玉成、胜保、德兴阿……无一例外!

    你不但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而且——欺君罔上!

    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卓凡悲哀的发现,如果仅仅是男女之间的感情纠葛也就罢了,关键是——他和慈禧之间,无论如何,也抹不去“君臣之别”四个字,越不过君臣之间那道分际鲜明、深不可测的鸿沟。

    不论“帘眷”如何深厚,君还是君,臣还是臣。

    自己的那些“扶危定倾”的大功勋,都还热乎乎的,公事上,也没有任何的纰漏,说翻脸就翻脸,说黜出弘德殿就黜出弘德殿,而且,他心知肚明,黜出弘德殿,仅仅是个警告,自己如果不改弦更张、降心屈志,更严厉的处分,陆续有来。

    靠,这一切,不过就是因为老子养了一个女人!

    君是君,臣是臣。

    臣子荣辱生死,只在君上一念之间。

    惊愤交集之下,关卓凡甚至起了造反的念头。

    反复权衡之后,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第一,情势并未糟到必须造反的地步。

    第二,彼时造反,并没有十足成功的把握。

    第三,就算最终成功了,可是,国家元气未复,再罹大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伤上加伤,何时才能复原?如是,不但之前一切兴作努力,皆付诸流水,周围群狼环伺,若因此再次趁虚而入,我的祖国,我的民族,何时才能够重新崛起?我的理想和抱负,何时才能够实现?

    而且,“大乱”是必然的,“大乱”到什么程度,却无法控制,会有多少事情,最终失去控制,更无法预测!如果国家竟因而四分五裂,再也合不拢来,我……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则我穿越过来,所为何事?!

    关卓凡终于选择了隐忍和屈服。

    但是,当他伏在两宫皇太后面前,放声痛哭之时,刻骨的屈辱,已经叫他暗暗的下定了决心:这个君臣的格局,一定要改了过来!

    我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中国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我的手里!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时空交错,功过是非() 
事实上,如果不考虑一己的荣辱,安于臣位,依靠慈禧的信任和支持,未必就一定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可是,关卓凡觉得,他冒不起这个险了。

    特别是,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女人成长和变化的速度,愈来愈快,迟早有一天,自己将不再有足够的能力,影响她、控制她。

    这是非常讽刺的,慈禧“成长和变化”的“速度”,虽然愈来愈快,但是,其“成长和变化”的”方向”,不是保守,而是开放,和关卓凡自己的“方向”,其实是一致的。

    可是,正因为如此,关卓凡才担心,自己那套玩意儿,在慈禧那儿,终有一天,会不够用了,这个独立意识强烈的女人,终究会发展出一套自己的独立的主张,进而自行其是。关卓凡如果不追随,就会和她产生冲突,甚至站到她的对立面去。而慈禧对政治对手,会采取何种手段,作为穿越者的他,是清清楚楚的。

    究其竟,这个女人,天赋太高,太聪明了。

    如果慈禧的“独立的主张”,符合历史的发展趋势,还好,关卓凡失去的,不过是主持中枢的地位和权力;可是,如果,她的“独立的主张”,分歧于历史的发展趋势呢?毕竟,她再怎么聪明、天赋再怎么高,对于历史的认识和预判,也不能和穿越者相提并论——她没有一百几十年成败得失的经验和事实打底儿呀!

    再想一想慈禧的“成长和变化”,完完全全出于关卓凡刻意的影响和引导,就更觉得讽刺了。

    除此之外,关卓凡也承认,“一己的荣辱”,嗯,我其实也是要考虑的。

    所以,我不能不向“最毒、最坏”的位置上走去。

    至于原先设想的,通过“赎买”的手段,引导慈禧逐步放权,最终退出政治中枢,事实证明,也是一个幻想。

    并不是说“赎买”没有用——事实上,“赎买”非常有用,几年下来,关卓凡“赎买”到了愈来愈多的信任和权力,可是,信任再怎么多,也还是一个君主对于臣子的信任;权力再怎么多,也还是一个臣子的权力,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慈禧会因此放弃君主的最高、最后的决定权。

    即是说,慈禧没有任何“退出政治中枢”的意思。

    慈禧给他的,只是“办事权”,不是“话事权”。

    而我要“赎买”的,不仅仅是“办事权”,还有“话事权”,乃至最终的“话事权”。

    形势很清楚,如欲“赎买”发生足够的效力,单靠“引导”是不够的,必须加之以足够的外力,等到形势比人强了,你不接受这笔交易,亦不可得了。

    即是说,必须“强买强卖”。

    不过,无论如何,这依旧是一笔大致公平的交易——如果显失公平,那就不成其为“交易”了。

    “交易”若达不成,“名正言顺”四个字就没有了,就算取得了所谓的“话事权”,居于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也是八面来风,摇摇晃晃,大部分的心思和精力,都得放在如何不掉了下去?如何坐稳了屁股下的位子?

    如是,上上下下,又能拿出多少的心思和精力,一致对外,改革开放,发展兴作?

    关卓凡必须正视和尊重以下的事实:

    第一,此时的清朝皇室,在普通中国人的心目中,依然拥有相当的威望。

    第二,国家初臻太平,两宫皇太后,确实厥功甚伟。

    厥功甚伟,唉,关卓凡苦笑了。

    关于慈禧的功过——

    在本时空,迄今为止,慈禧的表现,于国于民,于公于私,都是无懈可击的:

    简贤任能,虚己纳谏,信用汉员,支持洋务,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对于奢华享受的欲望。

    由于关卓凡的介入,本时空的中国,国势之蒸蒸日上,远过于原时空的同一时期。但是,不论关卓凡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这一时期,政治的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两宫皇太后手里,考虑到慈安和慈禧见识、能力上的差异,慈禧其实是整个帝国这一时期事实上的最终“话事人”,她对关卓凡的信任、理解和支持,至关重要。

    关卓凡以为,她的作用和功绩,值得一个颐和园。

    本时空,如果中国最终按照关卓凡的设想,重新崛起于万国,扬威于世界,则慈禧的功绩,不盖棺,亦定论,史书之上,她一定是比拟甚至超越汉之吕雉、宋之宣仁的英明女主,史笔如铁,仅仅为了这个,关卓凡也得善待慈禧。

    更何况,不论两人曾经有过什么龃龉和风波,她,毕竟是他的女人。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

    “胎传遗毒”这种幌子,在目前的中国人的科学认知水平的大环境下,暂时性的拿来做政治斗争的手段,是可以的。但是,随着民智渐开,科学昌明,这个罪名,一定经不起历史的推敲,与其叫后世史家来翻案,不如自己见好就收。

    关卓凡可不是“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那种人,他还是非常爱惜羽毛,看重自己身后名声滴。

    所以,他要从那个“最毒、最坏”的位置上,后退一步,庶几,对自己交代的过去,对伊人交代的过去,对历史,也交代的过去。

    以上是本时空,原时空呢?

    我是说,原时空,慈禧的功过是非呢?

    唉,这真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题目,而且,也必定是要引起争议的。

    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有一点应该确认:在慈禧“归政”,将权力正式移交给德宗之时——当然,也不是百分百的交权——她的声望和权威,达到了自辛酉年“垂帘听政”以来的顶峰,朝野中外,都目慈禧皇太后为“贤后”,为“英主”。

    彼时的慈禧,在国人的眼里,浑身上下,闪闪发光。

    这块“贤后”、“英主”的招牌,里面没有任何水分,实在是由慈禧多年来治国理政的一系列辉煌成就打造而成的。

    平定洪杨,将清朝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就不说了,说说之后发生的事儿吧。

    之后,是“同治中兴”。

    “同治中兴”不是虚美,不是“回光返照”,是实实在在的“中兴”,人口,财政,军事,外交,中央的权威,政治的稳定,社会生产、生活的活跃和发展,以及遍地开花的新兴事物——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都百分百符合“中兴”的标准。

    太平天国运动,被后世史家定性为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农民起义,在中国历史上,类似规模的农民起义,或者直接毁灭王朝,或者,王朝虽然暂时逃过灭顶割喉之灾,但再也不能振作,一路断崖式下跌,名存而实亡。

    秦、汉、唐、元、明……一一数去,概莫能外。

    清朝是唯一的例外。

    这,说明了什么呢?

    今天,我们提及洋务运动,都会给其定一个“失败”的性,不错,洋务运动最后确实是失败了,但是,它不是没有成功过,而且,这个成功,不是“个别”的、“局部”的,是“全面”的,这个成功,集中反应在收复新疆和对法战争两场战争的胜利上。

    原时空收复新疆,面对的局面,远比本时空恶劣:阿古柏已经获得了英国的全面军援;同时,沙俄不但已经占领伊犁,兵锋更直逼乌鲁木齐。就是说,较之本时空,阿古柏在新疆的统治,更加稳固,实力更加强大——这也罢了,关键是,要收复新疆,就要冒和沙俄直接开片的巨大风险。

    彼时,放弃新疆,已经是朝廷的主流意见,甚至可说是一边倒的——绝不仅仅是李鸿章的“海防派”的一家之言。在这种情况下,慈禧、文祥,坚定支持左宗棠收复新疆的主张,并且做了勒紧裤腰带、长期战争的准备。

    平叛的过程中,西征大军虽然客地作战,但在军事上,对于获得了“英援”的阿古柏叛军,却拥有碾压性的优势,差距之大,仿佛二鸦之时,英法军队对阵中国军队。

    这支军队的表现,获得了列强的高度评价——其中评价最高的,竟认为左宗棠军队的战力,并不在欧洲军队之下;更令沙俄深为忌惮——沙俄就在旁边儿盯着,西征大军的战力何如,老毛子大约比中国中央政府,还要更加清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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