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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乱清-第6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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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贵妃的丽影,始终在眼前若隐若现,宝廷的心头,一片惆怅。

    *

    *

    文渊阁这边儿,一直到宝廷看不见人影了,皇帝才开口说道:“这个宝廷,倒是有趣——嗯,都说本朝纳兰性德之后,诗词上头,就得数他了,还有人说,他和纳兰性德,‘前后辉映’,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呢?”

    这个话,是对着关卓凡说的,关卓凡微笑说道:“诗词一道,我是一窍不通的——这得请教婉贵妃。”

    “王爷太谦了,”婉贵妃说道,“宝廷虽然早享大名,不过,我进宫进的早,他的诗作,我并没有读过多少,其实无从置评。”

    “好嘛,两位老师都这么谦虚——”皇帝又拿手指戳了一下丈夫,“还是你说吧!”

    “呃,好吧——”关卓凡说道,“说错了,婉贵妃可别笑话我。”

    “不敢。”

    “我以为,”关卓凡沉吟了一下,“纳兰性德之性灵,直追李后主,几可说‘得之于天’,莫说本朝,就是算上前明,亦无出其右者,宝廷虽然才气纵横,不过,单论诗词,较之纳兰,还是远远不及的。”

    “哟!”皇帝很意外,“我倒没有想到,你对纳兰性德,评价竟如此之高的?”

    婉贵妃没有说话,可是,一双妙目,亮晶晶的。

    “我这算拍马屁——”关卓凡笑道,“不是拍纳兰,是拍你们二位——晓得你们女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喜欢纳兰性德的。”

    “好吧,”皇帝笑道,“这样的马屁,你以后多拍一拍。”

    “臣遵旨!”

    婉贵妃拿手绢儿掩住了口,嫣然一笑。

    “不过,”关卓凡正容说道,“诗词一道,纳兰性德虽负天纵之才,诗词之外,他就碌碌无为了;宝廷的才力,却不止于诗词,这一层,请皇上留意。”

    皇帝收起笑容,认真的想了一想,然后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记住的。”

    说罢,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文渊阁,“这座文渊阁,真正是特别!别的不说,怎么屋顶的瓦,是黑色的呢?宫里头的屋瓦,大都是黄色的,也有青色的——咱们过来,路过的南三所,屋瓦就是青色的——黑色的屋瓦,我还是第一回见呢!”

    “这得请‘地主’来说话——”

    说罢,关卓凡转向一旁的乌赫,“你叫乌赫?”

    乌赫赶紧走上一步,哈哈腰,说道,“是,卑职乌赫!”

    “你替皇上回吧!”

    “是!”

    顿了顿,乌赫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皇上的话,黑色主水——藏书楼第一怕火,文渊阁用黑色屋瓦,寓‘以水克火’之意。”

    *

第五十章 以水克火,渊源泓窈,统绪不坠() 
“以水克火……”

    皇帝沉吟了一下,指了指前面的方池,说道:“门前挖一个池子,除了文渊阁,宫里头似乎没有第二处所在这样做了——这是不是也是‘以水克火’之义呢?”

    “是!皇上圣明!”乌赫说道,“这个池子,和金水河连通,既寓‘以水克火’之义,也有实在的灭火的功用,万一——臣说的是‘万一’——万一文渊阁失火,可以就近取水灭火,且水量充足,不虞……呃,这个‘杯水车薪’。”

    皇帝笑了,“‘杯水车薪’?——这个成语用的有趣。”

    “有趣”二字,乌赫不晓得皇帝是夸奖他还是讥刺他,也就不晓得该怎么答话,只好“嘿嘿”的赔着笑。

    “对了,”皇帝说道,“‘文渊阁’之‘渊’,从水,这……是否也是‘以水克火’之义呢?”

    “文渊阁”的名字,承继前明——当然,此文渊阁非彼文渊阁,前明的文渊阁,早就在李闯之乱中烧成了白地——彼文渊阁的功用,比较复杂,藏书只是其中之一,以从水的“渊”字命名,本意是否即寓“以水克火”之义,乌赫也说不好。

    不过,皇上金口玉言,她说是,自然就是,于是,乌赫说道:“是!皇上圣明!”

    这时,婉贵妃开口了,“乌主事。”

    婉贵妃称呼自己,居然带上了官衔!

    乌赫受宠若惊,赶紧转向婉贵妃,哈一哈腰,“是!贵太妃吩咐!”

    “我听说,”婉贵妃说道,“《四库全书》成书之后,奉高宗纯皇帝的钦命,一共抄录了七套,分储七阁,文渊阁只是其中一阁,所藏也只是其中的一套,是吗?”

    “是!贵太妃渊博!”

    “哦!原来还有六个‘孪生兄弟’啊!”皇帝好奇了,“都在哪儿呢?——都在紫禁城吗?”

    “呃,回皇上,”乌赫说道,“都不在紫禁城——文源阁在圆明园,文津阁在热河行宫,文溯阁在盛京大内,此三阁加上文渊阁,谓之‘北四阁’。”

    顿了顿,“还有‘南三阁’——文汇阁在扬州天宁寺,文宗阁在镇江金山寺,文澜阁在杭州西湖孤山。”

    “哦……”

    顿了顿,皇帝缓缓说道,“圆明园的那一套,现在应该不在了吧?”

    “呃……不在了。”

    圆明园不在了,文源阁不在了,所藏的《四库全书》,自然也就不在了。

    皇帝没有再说什么。

    气氛突然变得压抑了。

    婉贵妃看向关卓凡——她的神情,亦十分复杂。

    圆明园是皇帝的家,也是她的家。

    关卓凡则微微颔首。

    于是,婉贵妃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请皇上留意,‘北四阁’,文渊、文源、文津、文溯,这‘渊’、‘源’、‘津’、‘溯’,都是从水的。”

    皇帝回过神儿来,想了一想,果然。

    “都是……‘以水克火’?”

    “是,”婉贵妃说道,“不过,不止于此——更重要的是,‘以水喻文’。”

    说着,向着关卓凡微微一笑,意思是,“我要开始卖弄啦”。

    关卓凡也是微微一笑,意思是,“我洗耳恭听”。

    皇帝沉吟了一下,“‘以水……喻文’?”

    “是,”婉贵妃说道,“这是高宗纯皇帝的圣训。”

    顿了一顿,“高宗纯皇帝说,‘文之时义大矣哉!以经世,以载道,以立言,以牖民,自开辟以至于今,所谓天之未丧斯文也——’”

    再顿一顿,“‘以水喻之,则经者文之源也,史者文之流也,子者文之支也,集者文之派也。派也、支也、流也,皆自源而分,集也、子也、史也,皆自经而出。故吾于贮四库之书,首重者经。而以水喻文,愿溯其源。’”

    皇帝仔细的听着。

    “《四库全书》分经、史、子、集四部,”婉贵妃继续说道,“即高宗纯皇帝‘经源’、‘史流’、‘子支’、‘集派’之谓,《四库全书》之得名‘四库’,亦由此而来。”

    顿了顿,“高宗纯皇帝还说,‘盖渊即源也,有源必有流,支派于是乎分焉。欲从支派寻流以溯其源,必先在乎知其津。弗知津,则蹑迷途而失正路,断港之讥有弗免矣!’”

    “哦……文渊、文源、文津、文溯,原来是这么来的……”

    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来,皇帝深深颔首,“我明白了,高宗纯皇帝的意思,是读书治学,要沿流溯源,这样,才能不失途径,才能找到办法,不至于无所适从。”

    “是!”婉贵妃很欣慰的说道,“皇上圣明!”

    顿了顿,“高宗纯皇帝的圣训,还有这样的一层意思——渊源即根基,读书治学,若不像皇上说的,‘沿流溯源’,则渊源不深,根基不牢,终究是走不远、长不高的——终究难有所成。”

    “嗯!”

    “晋葛洪《抱朴子》中有一句话,”婉贵妃说道,“可做参照——‘夫根荄不洞地,而求柯条干云;渊源不泓窈,而求汤流万里者,未之有也。’”

    “泓窈”是什么意思,皇帝并不了然,不过,结合上下文,大致猜的出来,于是再次深深点头,“是!”

    这其实就是在上课了,辅政王一直微笑倾听,乌赫、张海两个,听着听着,却不自禁的有些瞠目结舌了。

    婉贵妃做皇帝老师的消息传了出来,许多人都大不以为然: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个后宫妃嫔,学问能够好到哪里去?顶多识得几个字,作得几首小诗,画得几笔小画,这就做得皇帝的老师了?

    现在亲眼看着,亲耳听着,这位婉贵妃的学问,还真不是盖的!别的不说,高宗的那些“圣训”,就连俺们,也是不晓得的呀!

    俺们还是“地主”——文渊阁的“执事”呢!

    “不过,”婉贵妃说道,“也要请皇上留意,‘沿流溯源’,并非墨守成规,胶柱鼓瑟,不晓变通。”

    顿了顿,“本朝恽敬有一句话,也是说的极好的,‘若夫守陈腐之言,循迂僻之行,耳不闻先儒千百年之统绪,目不见士大夫四海之渊源。’”

    “统绪……渊源……”

    皇帝心中微动,“是!——特别是目下!目下是‘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嘛!更加是不可以‘墨守成规,胶柱鼓瑟,不晓变通’了!”

    这一回,非但婉贵妃,连辅政王也一起“颂圣”了:“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几个字,如果只有丈夫在场,就是夫妻间调笑的话,现在在场的,还有不止一个“外人”,丈夫的模样、语气,却是一本正经的,皇帝不好意思了,很想再拿手指戳他一下,忍了忍,忍住了。

    既粉面微赫,就要转移话头;同时,皇帝也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这个文渊阁,”皇帝说道,“到底是几间的呢?怎么瞅着……像六间的呢?”

    这个问题,自然该“地主”来回答。

    “皇上圣明,”乌赫说道,“文渊阁就是六间。”

    “啊?”皇帝愕然,“这是什么道理?”

    中国的房子的开间数,几乎都是单数的——中间一间是明间,接着是次间、梢间、尽间,左右对称排列,因此,总开间数一定是单数。

    “回皇上,”乌赫说道,“文渊阁的规制,仿浙江宁波的天一阁,呃,天一阁,就是六间的。”

    “天一阁?”皇帝说道,“也是藏书楼吗?”

    “是!”乌赫说道,“江南那一带,天一阁算是最大的藏书楼了。”

    “那,这个天一阁,为什么是六间的规制呢?”

    这个问题,乌赫可就答不上来了,额上不由微微见汗,“呃,这个,回皇上,臣惭愧,这个,不是十分清楚……”

    婉贵妃说话了,“皇上,‘天一阁’之‘天一’,乃‘天一生水’之‘天一’,所谓‘天一生水,地六平之’,因此,天一阁取了个六间的规制——说到底,还是寓‘以水克火’之义。”

    *

第五十一章 瑶版玉彛胶岢拢ǎ
“啊,”皇帝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天一生水”什么意思,大致可以理解,“地六平之”,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本来,皇帝还想再问一问的,转念一想,这样子一路问将下去,必然没完没了,忍了忍,也就打住了。

    幸好您没问,不然,这些《易经》、《河图》、《洛书》上的花样,就是咱们的才女婉贵妃,也未必几句话就能说的清楚呢。

    不过,乌赫已经对婉贵妃佩服的五体投地,连声说道:“是,是!贵太妃说的极是,极是!”

    皇帝、皇夫,包括婉贵妃自己,都想:你既然不晓得天一阁六间的规制典出何处,又怎么晓得“说的极是,极是”?

    当然,没有人去“戳”他。

    “请皇上留意,”乌赫陪着笑,继续说道,“文渊阁的开间,除了是双数之外,开间本身,亦与众不同——其中的西尽间,要特别的小一些——那里是楼梯间。”

    皇帝看时,果然。

    她想了想,说道:“明间是西边儿数过来的第四间、东边儿数过来的第三间,本来是不居中的——西尽间特别小些,不打眼,一眼看过去,明间便还是居中的了。”

    乌赫颇为佩服,由衷的说道,“皇上圣明!”

    虽然皇帝说的“明间”,算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明间”——总间数既为双,就不存在真正意义的“明间”了——不过,她的观察和判断,还是十分准确的。

    西尽间拢的特别窄些,专门用来做楼梯间,其设计的原意,确实是为了突出“明间”,使“明间”在视觉上居于殿阁中心的位置——“明间”是安置宝座的地方,如果不居中,就很尴尬了。

    “嗯,”皇帝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文渊阁,还真是特别!”

    文渊阁的特别,不止于黑瓦和双数的开间,还在于多用绿色——屋顶的主体,是黑色的琉璃瓦,却用绿色的琉璃瓦“剪边”,余者如檐下的倒挂楣子,前廊的回纹栏杆,以及所有的柱子,皆为绿色,所以,虽然门窗是红色的,但红不压绿,一眼看过去,整座文渊阁,绿盈盈的一片。

    加上阁前有水池,池边有草地,院子里还有好几株极高大的松柏,所以,一转过主敬殿,便觉得绿意盎然,清新悦目。

    紫禁城两大特点,第一金碧辉煌,第二少绿植,偌大的大内,除了御花园,再没有第二处所在能给人这样子的感觉了。

    乌赫前引,一行人过了石桥,拾阶而上,进入明间。

    迎面便是宝座,宝座之前,设置御案。

    紫禁城内,宝座无数,前设御案的却并不多——文渊阁的这张御案,自然是给皇帝吮毫命简用的。

    到文渊阁来看书的臣子,入阁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宝座鞠躬行礼;皇帝自然不必自己给自己行礼,她的注意力,也不在宝座,而在宝座两旁及上方的楹联上。

    上联:荟萃得殊观,象阐先天生一。

    下联:静深知有本,理赅太极函三。

    横批:汇流澄鉴。

    楹联之中,又出现了“天一”的字眼;横批的“汇流”,也在呼应“文渊”的阁名。

    皇帝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问乌赫,“这是高宗纯皇帝的御笔吗?”

    “是,是!”乌赫赶紧说道,“皇上的眼力真正是好!”

    皇帝歪过头,对着关卓凡,挤了一下眼睛。

    关卓凡微微一笑。

    这是一个皇帝、皇夫两公婆自己才能够意会的小动作。

    关卓凡对高宗的法书,一向不以为然,在外头,相关看法,只好“腹诽”,不能宣之于口;回到乾清宫,关上门来,就不瞒着皇帝了,乾清宫明殿丹陛两边悬挂的两副楹联,尤其为关卓凡所讥刺,说近墨者黑也好,说夫唱妇随也罢,反正,弄得皇帝也看不大上曾曾祖父的字儿了。

    看罢楹联,四处观瞻,这才发现,文渊阁的外观,重檐两层,但内里其实一共三层,这是“明二暗三”,所谓“偷工造”之法,即利用上层楼板之下的腰部空间,多造一夹层,便于多贮书籍,既节省工料,又十分实用,同时,也不影响美观。

    二层中三间与一层上下相通,某种意义上,相当于“仙楼”,只是光线甚弱,只能藏书,不利阅读。

    拾阶上到三楼,眼前大大一亮。

    整个三层,除了小小的西尽间为楼梯间外,其余五大间,完全打通,每间依前后柱位列书橱间隔;书橱林立,但所有书橱,皆不靠墙;同时,前后皆开窗,因此,既十分敞亮,亦十分之通风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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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大间的中央,即“明间”的位置,有一架大大的四方形的书橱,状若一根四方大柱,两侧摆书,前后封板,封板之前,分设御榻,封板即相当于御榻的靠背。

    一前一后,两个御榻,一朝南,一向北,这种设计,从所未见。

    仔细一想,明白其中道理了:早、午、晚,乃至春、夏、秋、冬,光线照射角度都不同,有时甚至是完全相反的,设置两个不同朝向的御榻,就可确保,皇帝不论啥时候看书,都有充足的光线可用。

    不过——

    “御榻边沿儿,”皇帝好奇的问道,“怎么有一圈儿围栏?难道……要跨了过去,才能坐到御榻上吗?”

    “呃……奴才疏忽了!疏忽了!”乌赫大为狼狈,“这个是‘活板’——”

    说着,赶紧上前,拿住正面的那块围栏,轻轻一提,取了下来。

    咦,果然是块“活板”。

    “回皇上,”乌赫提着围栏,哈着腰,满脸惶惑,“平日里,呃,除了文渊阁自个儿的提举阁事、领阁事、直阁事、校理、检阅之外,有时候,呃,也会有请了旨的大臣,到这儿来看书的——那个,宝廷就是啊……”

    顿了一顿,“因此,平日里,两个御榻,都要围了起来,以防……呃,哪个大臣,看书看累了,一不小心,坐了下去,那可就……呃,僭越了……”

    说到这儿,愈发陪着小心,“如果是御驾亲临,就要将围板提前撤了去;今儿个,不晓得御驾……呃,所以,没来得及将围板撤掉……”

    皇帝一笑,“原来如此——这个不怪你,我们过来之前,原没有和你们打招呼嘛!”

    “呃……谢皇上体恤!”

    “不过——”

    不过?乌赫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

    “大臣过来看书,没有坐的地儿吗?”

    “回皇上,”乌赫说道,“这个……没有。”

    皇帝沉吟了一下,说道:“朕的两位师傅——辅政王、婉贵妃,为了替朕备课,也要常到文渊阁来看书的,他们两位,得有个坐的地儿——以后,辅政王、婉贵妃来文渊阁,这个围栏,提前撤掉!”

    皇帝突然将“我”换成了“朕”,是郑重其事的表示,乌赫一愣,赶紧放下围栏,倚着自己的腿,垂手说道:“是,奴才遵旨!”

    关卓凡没有说什么,婉贵妃却颇为不安,低声说道:“皇上如果赐座,另设一桌一椅就是了,这是御榻,未免——”

    皇帝看了丈夫一眼,说道:“御榻虽是御榻,不过不是宝座,不必那许多忌讳——”

    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轻声笑道:“不然,乾清宫那么多的‘御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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