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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乱清-第7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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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双手奉上了么?

    六点半钟终于到了。

    *

第一一五章 第一炮!() 
祥符门三个门洞,六扇厚重的铜钉大门,紧闭如故,纹丝未动。

    嗯,也不算意外。

    城楼上,几个人影晃来晃去,探头探脑,指指点点。

    五分钟之后——六点三十五分,巴斯蒂安上校看了一眼怀表,对丹尼斯少校说道,“开炮吧!”

    丹尼斯少校响亮的回答了一声,“是!”

    巴斯蒂安用半玩笑的口吻补充了一句,“尽量瞄的准一些,如果炮弹越过城楼,飞进了越南人的‘皇城’,甚至‘禁城’,真打坏了他们的‘行宫’,就有些难看了——毕竟,咱们暂时还是要和越南中央政府‘合作’的。”

    “放心,”丹尼斯笑道,“这么近的距离,近乎直瞄,连校弹着点的必要都是没有的——如果不能一炮中的,枪炮长和炮手,都可以请去‘走跳板’了!”

    所谓“走跳板”,是风帆时代惩罚犯罪的船员的一种刑罚——拿一块跳板伸出船舷,将被刑者绑住双手,蒙上眼睛,逼其走上跳板,慢慢前行,并最终跳入或掉入海中。

    被刑者既双手被绑,则不淹死者几希,就算能够挣扎脱缚,茫茫大海,也难独存,因此,“走跳板”等同死刑。

    海盗最喜欢玩儿这种把戏,有的时候,正规的海军,也会这么干,不过,进入蒸汽时代之后,“走跳板”基本绝迹,丹尼斯少校如是说,也不过是在开玩笑。

    一声巨响,整条“蝮蛇号”的甲板,都微微一颤,舰桥上的人,居高临下,只见左舷外一团白烟中橘红色的火光一闪,紧接着,祥符门城楼西角楼倏然迸裂,断梁、碎砖、破瓦,四面八方的飞迸开来,过了片刻,轰然闷响,两层的西角楼,就像积木一般,一大半坍塌了下来,烟尘弥漫,几乎将整个城楼都笼罩住了。

    “不错!”巴斯蒂安上校点了点头,含笑说道,“你的枪炮长和侧舷的炮手,都不必去‘走跳板’了。”

    “哈哈哈!”

    烟尘散去之后,一支白旗从堞口伸了出来,拼命舞动。

    巴斯蒂安一声冷笑,“就晓得越南人是这副尿性!总是心存侥幸!上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不到黄河——’”

    这句话是对另一边的安邺上尉说的。

    “上校——‘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对!”巴斯蒂安说道,“‘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就是越南人的写照!”

    微微一顿,“好了,上尉,我觉得,你可以去准备登陆的相关事宜了!”

    “是!”

    城门打开了,不过,开的不是中门,而是左门,而且,只开了一条缝,挤出来三个人之后,便又关上了。

    望远镜中看的清楚,其中的两个,正是昨天的“黄幕僚”和通译,通译的手里,攥着一块白布,举过头顶,连连挥动。

    第三个,圆幞头、蟒袍——咦,这是一个高阶文官呢!

    就不晓得是哪个——河宁总督?河内巡抚?

    哈,终于有肯露头的了?

    三人快步走到空位一人的码头,沿阶下到一只划艇——应该就是昨天“黄幕僚”和通译乘坐的那条,不过,今天没有划手,圆幞头坐在小艇中间,“黄幕僚”和通译两个,一前一后,充作划手。

    这三位,来做什么的涅?

    递降表、交印绶?

    不大像。

    “从长计议”?

    嘿嘿。

    好吧,就多给你们半个钟头的时间。

    来人登上了“蝮蛇号”,圆幞头果然是个大官儿——河内巡抚阮林。

    考虑到越南一共有三十一个省,每个省都有一个巡抚,每个省的面积,大约只相当于中国的一个州甚至一个县,这个河内巡抚的官儿,能大到哪里去,也不大好说。

    哦,对了,现在只有二十五个省了——南圻六省已经割给俺们法国了嘛。

    不过,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一省的行政长官,法国人的态度,比对昨天的“黄幕僚”,客气多了,既“请坐”,也问,“茶还是咖啡?”

    法国人对阮林客气,并不仅仅因为他是河内巡抚,一定程度上,也是看在他的老爹——大学士阮知方的份儿上,算是敬其父,及其子;而法国人的尊重阮知方,无关其大学士的身份,原因是打土伦的时候,法国人曾在阮知方手里吃过败仗——本书前文有过介绍,越方称之为“莲池屯大捷”的。

    对于真正有本事的人,法国人还是抱有基本的敬意的。

    另外,双方在嘉定也交过手,那一仗,阮知方的弟弟阮维身先士卒,中炮身亡,阮氏兄弟的为国不惜身,法国人也是表示敬佩的。

    阮林脸色铁青,既不就坐,对于“茶还是咖啡”,也是冷冷一句“不必了”,然后,不再说别的什么废话,开门见山:

    第一,法兵可以进城,不过,不能自祥符门进。

    祥符门是“御门”,圣驾巡幸升龙,都是在祥符门码头下船,自祥符门进城;祥符门左、中、右三门,平日里只开左、右二门,只有銮驾出入的时候,才开中门——就是说,祥符门的中门,只有皇帝才能出入。

    如果法兵自祥符门入城,将是不可容忍的“僭越”!

    第二,印绶绝不能交,只能越、法双方“合署办公”。

    “疆臣守土有责,”阮林声音嘶哑,微微颤抖,“我和黄制台若交出了印绶,即为‘弃土’,对于‘弃土’的罪臣,朝廷法度,唯系狱斩决耳!则我和黄制台,除了仰药以殉,再无第二条路可走了!”

    几个法国军官相互看了看,都没有吭声。

    第三——

    “本抚今日既上了这条船,”阮林青白的面庞上泛起了异样的潮红,“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贵军若要将我扣下,我亦无可抗拒,唯弃绝饮食,一死而已!”

    呃,这个——

    你想多了。

    你以为我们要拿你当那个什么叶名琛来办?嘿嘿,英国人的那种无聊把戏,俺们法国人,木有啥兴趣。

    巴斯蒂安快速的转着念头——

    从哪个门儿入城,在越南人眼中,泼天大的一件事,我们法国人,倒是没有什么所谓——换一个门儿入城,不过多走两步路就是了。

    祥符门的象征意义,一时半会儿的,在我们这儿还派不上用场——至少,目下,越南既不是法兰西的属土,也不是法兰西的保护国,越、法两国,还在面儿上维持着“敦睦邦谊”,这一类的事情,倒也不必太打越南人的脸。

    至于“合署办公”——

    咦,这倒是很有创意的一个想法哦!

    我们的兵既进了城,升龙城的一切,就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所谓“合署办公”,不过就是一个幌子,河内巡抚也好,河宁总督也好,不过就是我们的傀儡,我们指东,他们不能往西,他们的印绶,不过就是我们的“橡皮图章”,交不交出来,又有什么区别?

    更重要的是,这些印绶,收缴之时,即作废之日,再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总督、巡抚都不在了,你法国人拿他们的印绶做什么用呢?你总不能自封大越南国的河宁总督、河内巡抚吧?

    把升龙的主要官员和他们的印绶留了下来——“合署办公”,则我们的所有政策、措施,都有越南“官方”的背书,包括占领升龙城的行动本身,都变的理直气壮了!“国际观瞻”既好看的多,想插嘴的——譬如中国人——也没地儿下嘴了!

    另外,类似南圻的那种来自于民间的抵抗,也必大大减少——哎,不必去打令人头痛的治安战了!

    妙!

    待法国在升龙乃至北圻的统治真正稳固下来了,再用不着越南人做“橡皮图章”了,便将他们一脚踢开,然后,仿南圻的例,逼越南中央政府正式割让北圻,到那时候,越南只剩下中圻,我南北夹击,用不了多久,整个越南,就都是法兰西的了!

    妙之极矣!

    巴斯蒂安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当然,面儿上还是木无表情的。

    待阮林慷慨激昂过了,他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阮巡抚,你放心,我们并没有兴趣,请你做长期的客人——”

    顿了顿,将话题从“第三”转到了“第一”,“请问,我军若不从祥符门进城,那该从哪个门儿进城啊?”

    阮林冷冷说道,“升龙四门,东祥符,西广福,南大兴,北曜德,祥符之外,广福、大兴、曜德——哪个门儿都行,随贵军的便!”

    说是“随贵军的便”,其实也只能走南门大兴门,西门广福门、北门曜德门,都得绕个大圈儿。

    如果自大兴门入城,就得走一小段回头路,从渎叻码头上岸。

    大兴门距祥符门固然有一段距离,渎叻码头距大兴门,也有一段距离——两公里多一点的样子吧。

    巴斯蒂安问“梅林号”派驻“蝮蛇号”的联络官勒内少尉,“咱们的船,能够在渎叻码头泊岸吗?”

    “汛期应该可以,现在是枯期——”勒内少尉微微皱眉,“还是请教一下弗朗西斯教授吧!”

    弗朗西斯不在现场,他是平民,不好参加这种“对外交涉”的。

    教授的意见很快传过来了:渎叻码头不宜停泊大型船只,如果在渎叻码头登陆,必须用小艇接驳。

    这倒也不是什么问题,登陆的士兵,拢共不过六百二十人,三条船的救生艇都用上,两个来回,也就运完了。

    另外,还可以征用越南人的船嘛。

    问题在于,这个过程中,越南人会不会搞什么鬼?

    譬如,会不会玩什么“半渡而击之”的把戏?

    *

第一一六章 有情况!()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先派一小队士兵上岸,搜索警戒,建立“滩头阵地”,确保码头安全无虞之后,后续的大部队,再从容登陆。

    再者说了,“蝮蛇号”、“梅林号”在河面上虎视眈眈,随时提供炮火支援,越南人如果敢玩儿什么花样,那是自寻死路,自取灭亡。

    不过,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的。

    “阮巡抚,”巴斯蒂安依旧皮笑肉不笑的,“我方对和平和合作,抱有最大的诚意,因此,我勉为其难,接受你的提议和请求——”

    顿了顿,“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在我军登陆渎叻码头的过程中,贵方如果有什么不友好的举动,可就是——嗯,拿贵国自己的话说,就是‘获罪于天,无所祷也’了!我军必给予贵方最严厉的惩罚!还是拿贵国自己的话说——‘玉石俱焚,鸡犬不留’!”

    说到这儿,语气已变得冰冷,那点儿依旧皮笑肉不笑的意思也没有了,“惩罚的对象,将包括你和你所有的同事——也包括黄总督!”

    阮林眼中,倏然精光大盛,脸上的潮红,压倒了青白的底色,胸膛起伏,过了半响,重重的“哼”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巴斯蒂安咧了咧嘴,皮笑肉不笑的意思又回到了脸上,“好吧,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阮巡抚,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希望这个……合作愉快啊!”

    说着,很“大度”的伸出手来。

    阮林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踌躇片刻,还是依样伸出了手,极勉强的和巴斯蒂安握了一握。

    “好吧!”巴斯蒂安含笑说道,“入城及入城之后的种种事宜,请你或者你的幕僚,同我的副官商议吧!”

    半个小时之后,阮林一行人,离开了“蝮蛇号”。

    此时,七点四十分。

    船队掉过头来,航向渎叻码头。

    法国人的计划是这样子的:到了渎叻码头,安邺、丹尼斯领军登陆,阿兰随军——他的任务,是进城之后,做最基本的行政方面的考察和准备;登陆部队由渎叻码头至大兴门这段路,舰队在河上一路遥遥“伴行”,随时准备提供对岸炮火支援。

    登陆部队入城后,舰队继续前行,回到祥符门码头。

    这个过程中,巴斯蒂安依旧呆在“蝮蛇号”上,待部队入了城,掌握了衙署、城防之后,他再在祥符门码头下船、入城——当然,走边门,不走皇帝才能走的“中门”。

    之后,“玛丽公主号”就算完成了任务,回航西贡;“蝮蛇号”、“梅林号”二舰,就长期停泊在祥符门码头,这儿的硬件设施最好,距升龙的核心——皇城、禁城最近,“蝮蛇号”、“梅林号”的大炮,能够对越南人保持最大的威慑。

    二十分钟之后,船队到达渎叻码头。

    此时,刚刚好八点钟。

    较之祥符门码头,渎叻码头不仅简陋,而且荒凉,不过一块平坦的黄泥地,没有任何附属建筑,不远处便杂草丛生,再远些,就是树木了。

    “降龙行动”的几个军事主官都在心里嘀咕,对这么个鬼地方,还真是要小心些呢!

    五十名海军陆战队,分乘两只小艇,先行登陆。

    “蝮蛇号”、“梅林号”首尾相衔,一字排开,二舰“望台”上的水兵,睁大了眼睛,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发出信号,轰他娘的。

    两只小艇顺利靠岸,登陆后,十人一队,五十名士兵分成五队,成扇形散开,搜索前进。

    没过多久,五支小队先后回报:这个渎叻码头,简陋归简陋,荒凉归荒凉,不过,两百米范围之内,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先遣队打出旗语:安全,已建立警戒。

    巴斯蒂安少校舒了口气,下令:登陆。

    此时,八点三十五分。

    除了一百名安南“狙击手”,其余士兵,都算训练有素,一声令下,立即动作起来。

    四十分钟之后,六百二十名登陆部队,已在码头上集结完毕了。

    此时,九点一刻。

    军事主官们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既已登陆,升龙一带,就再没有可以威胁这支部队的力量了。

    本来,登陆部队还配属了两门山炮和十五名炮兵,可是,渎叻码头没有栈桥,船队既不泊岸,大炮就无法运上岸去。

    不过,也没有什么所谓,渎叻码头至大兴门,不到三公里的路,总不成,这一小段路,就要用到这两门炮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要用炮,不还有舰炮嘛!舰炮的威力,可比那两门山炮,大得多了!

    待船队回到祥符门码头,山炮和炮兵,再从那儿下船、入城吧。

    对了,正好充作巴斯蒂安上校的随从——有两门大炮跟着,总指挥之入城,不也气派、威风许多吗?

    岸上,安邺、图尼森、阿兰,个个精神焕发。

    安邺名声已著,不过,作为一个职业军人,以“探险家”身份出名的同时,却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军事上的成绩,到底有些不是味道——

    哎,从今往后就不同了!从今儿个开始,我就多了一个“征服升龙的登陆部队指挥官”的身份了!

    安邺晓得,许多人都对他的那枚英国皇家地理学会的金质奖章不服气——哼,我即将率军进入越北最大的城市,成为越南“陪都”的征服者了!看那些嘲笑我“靠证明一条大多数人都认为行不通的路线确实是行不通的而获奖”的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图尼森呢,在此之前,麾下的兵,从来没有超过一百五十人的,这一回,可是指挥着整整六百二十人,真有“一步登天”的感觉——虽然是“副指挥”,可也是“指挥”啊!

    想来,行动结束之后,我这个“代理连长”,就该转正了吧?甚至,更进一步,从中尉升上尉,那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呀!

    阿兰想的是:进据升龙之后,我就是一个“市长”——至少是“副市长”的角色了,而且,我这个“副市长”,可以对着越南人的“省长”,颐指气使,呼来喝去——爽啊!

    至于辖下子女玉帛,自然是予取予求——且取之不尽、求之不竭!

    爽!爽!

    哈哈哈!

    因此,个个精神抖擞,意气昂扬。

    走着走着,安邺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了。

    升龙数朝古都,水路为红河、潡河交汇,陆路为南北要冲,其实比首都顺化还要繁庶,“外城”虽为“城外”,人丁亦相当不少,目下,登陆部队走的这条路,是渎叻码头通往大兴门唯一的道路,应该是一条交通要道,怎么一路上一个行人也见不着呢?

    渎叻码头的貌似荒凉,其实只是因为简陋和看不到人的缘故——富浪沙人要在这儿登陆,哪里还有人敢往这儿凑热闹?送上门,叫富浪沙鬼“打人靶”吗?

    目下的空无一人,不代表之前也是无人问津的。

    安邺留意到,渎叻码头的黄泥地,十分平实;伸向水面的台阶,也没生多少青苔——这都是人来人往的明证。

    码头没有人,并不稀奇;码头通向城门的唯一的一条路上也没有人,甚至,连个远远的探头探脑的都没有,可就有些古怪了!

    都吓跑了?

    “效率”这么高?

    安邺传令,提高戒备。

    图尼森愣了一愣,“干吗?”

    “情形不大对!——这一路上,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

    图尼森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大对的,“都吓跑了呗——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心没过逾的,”安邺皱了皱眉,“执行命令吧!”

    图尼森心中冷笑:抓住鸡毛当令箭!如果你不是西贡派过来的,哪个鸟你啊?

    当然,腹诽归腹诽,命令还是要执行的。

    没过多久,草木稀疏,地势开阔起来,远远的,大兴门在望了。

    再往前走——真不对劲儿了。

    “有情况!”

    安邺得报,赶到队伍前头,一副诡异的景象在眼前展现开来。

    *

第一一七章 那条狰狞的火舌() 
渎叻码头至大兴门,地势大致平坦,不过,也有起伏,只是坡度平缓,无碍人车通行,拿波浪打个比方,目下,法国人之所在,算是一个“波峰”,前方三百五十米左右,是另一个“波峰”,地势较法国人脚下的“波峰”略高,两个“波峰”之间,地势相对低洼,算是“波谷”。

    诡异的景象,就出在对面由“波谷”而“波峰”的这个缓坡上。

    十来条长短不一的壕沟,纵横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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