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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7章

乱清-第9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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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充两句:孚王福晋虽然出身不高,不过,也不是没来历的,她同孚王生母庄顺皇贵妃同族,而庄顺皇贵妃虽然只是一个笔帖式之女,但除了孚王,钟王以及已被废为庶人的前醇王奕,皆为其诞育一口气生了三个郡王,也算是很牛掰的了。

    孚王福晋的话一出口,敦柔公主固然变色,侍立一旁的小熙以及孚王福晋的贴身丫鬟环儿,也不由愕然失措,可是,孚王福晋却好像一无所觉似的,继续说道:

    “有一回,我同你九叔开玩笑,说,‘这都三年有多了,我还没给你生个一子半女的,你不会哪一天性子起来了,把我给休了吧?’”

    什么?!有这样开“玩笑”的?!

    “他瞪了我一眼,说,‘我倒是想啊再娶一个更美貌的老婆!可是,那是我做得了主的吗?那得奉旨!哎,不如你替我去求一求皇上、皇太后?’我哼了一声,说,‘你当我傻啊!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

    说罢,孚王福晋拿一方手帕子,虚掩住嘴,“格格”的娇笑起来。

    没有一个人“陪笑”,包括环儿。

    您的这个“玩笑”,实在是太不好笑了。

    孚王福晋放下手帕子,说道,“其实,这个事儿,未必就能够怪到我的头上”

    顿一顿,“你看啊,他的别的女人侧福晋也好,别的妾侍也好,也没有怀上啊!这个,说不定是你九叔自个儿……嘻嘻!”

    这都什么话呀?!

    有女人在外头暗讽自己老公“不行”的吗?

    再者说了,就算你口没遮拦,不管不顾,言及此事之时,又怎么可以出之以“嘻嘻”?

    这是什么心态?有这样子为人妻的吗?

    好像有一柄几百斤的大铁锤,在敦柔公主的心头重重的敲打着,以致额头靠近太阳穴位置的血管,“突突”的跳动起来了。

    孚王“行”或者“不行”,并不是敦柔公主在意的,孚王福晋的“嘻嘻”,也不是她关注的重点,但是,孚王福晋的话,叫她想到了

    他的“别的女人”这个“他”姓关,但凡有名分的,有一个、算一个国内的、国外的都算上

    都已经“怀”上了!

    雅氏、米氏、杨氏、扈氏……还有皇帝!

    无一例外!

    唯一迄今“不见动静”的,就是自己!

    孚王福晋可以“嘻嘻”于孚王的“不行”,自己呢?!

    自己可以“嘻嘻”于“他”的“不行”吗?

    真正“不行”的

    是自己啊!!

    敦柔公主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心头的狂潮,几乎就要溃堤而出,但是,汹涌澎湃之中,她依旧保有一线清明:

    这个乌雅氏,热络往来小半年了,虽偶会有些小不得体的举动,譬如,在院子里的时候,说什么“别碍着你们小两口儿那个啥”;院子虽非适做闺阁戏语之地,但此话本身,只是笑谑,并无任何冒犯之意,事实上,敦柔公主嘴上虽然嗔怪,内心深处,其实是爱听这种话的至少,不反感。

    总体上来说,孚王福晋并非一个没有眼力价儿的人,这小半年来,在敦柔公主面前,从未说过类似于今天的这种揭其短、抉其痛的话。

    更何况,所谓的“热络往来”,其实是孚王福晋单方面的上杆子,既打着撞木钟的主意,又怎会往死里得罪巴结的对象呢?

    太不正常了!

    反常必为妖。

    就是说,这个女人如此口不择言,必定另有目的!

    嗯,说“口不择言”,或许不太恰当这些话,或许都是事先特意“择”过了的?

    好罢!我倒要看一看,你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想到这里,敦柔公主微微透一口气,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碗之后,已略略恢复了平静,而目光落在前面的椅子上,完全不看炕几另一侧的孚王福晋,就好像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

    对于敦柔公主的冷漠,孚王福晋好像还是没有任何的感觉,自顾自说自己的话:

    “又有一回,我满脸发愁的问你九叔,‘万一,过多几年,我这个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可怎么办好呢?’他说,‘有什么好操心的?到时候,请旨过继一个就是了!’”

    顿一顿,“!他倒是心宽!可是,我想,不是自个儿肚子里出来的,怎么也不能跟你一条心吧?如果是打小就抱过来养的,还好些,可是,既然‘请旨过继’,那就一定不是自个儿养大的了”

    再一顿,“这个……人心隔肚皮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呢?”

    敦柔公主极淡漠的一笑,再一次端起了茶碗,拿碗盖轻轻拨着浮在水面上的叶片,还是不说话。

    见敦柔公主没有反应,孚王福晋终于有些讪讪的模样了,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说道:

    “所以,总还要想个法子,自己生一个才好!”

    敦柔公主眼中,波光微微一闪:嗯?有这样子的“法子”?

    一直紧觑着敦柔公主的孚王福晋,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神情的变化,隔着炕几,偏过身子,微微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还别说,真有这样的法子呢!你想啊,那个老睿,胡子都花白了,还能生儿子呢!”

    老睿?睿亲王?

    孚王福晋正要说了下去,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对着小熙和环儿,笑着挥了挥手,“下头的话,小孩子可听不得!都出去!都出去!”

    *

    

第二三一章 鬼门关前走一遭() 
环儿是正经黄花闺女,勉强还可以算是“小孩子”;小熙年岁虽和环儿相当,可是,就算你不晓得“双飞”啥的,但人家既做过了“试婚格格”这一层,你总晓得的吧?嘿,别看人小姑娘年纪轻轻,有些事情,懂的不见得比你少多少呢!如何还可以呼之为“小孩子”呢?

    这也罢了,关键是,这里是敦柔固伦公主府,不是孚郡王府,“摒去左右”啥的,得主人发话,你是客人,如此越俎代庖,也未免太不把自个儿当外人了吧?

    小熙看向敦柔公主,以目相询;环儿退后一步,见小熙没挪脚,踌躇了一下,也只好尴尴尬尬的站住了。

    敦荣公主淡淡一笑,“都出去吧!”

    小熙、环儿俯一俯身:“是!”

    孚王福晋明显大松一口气,小熙、环儿刚转过身,她想起什么似的,赶紧笑着补充,“也别站在窗户外头不许偷听啊!你们小孩子家家的,不该听的话听了心里头长草!晚上睡不着觉!”

    这个话

    呃。

    小熙、环儿两个,都不由脸上微微一红。

    敦柔公主淡淡的:“九福晋的话,听清楚了吗?”

    “是!听清楚了!”

    两个侍女出去之后,轻轻带上了房门;接着,便听到小熙低声吩咐,窗外脚步纷沓,原本站在廊下的侍女,也远远的退了开去。

    脚步声听不到了,孚王福晋站起身来,对着敦柔公主,深深的福了下去。

    敦柔公主大吃一惊,赶紧也站了起来,一把搀住了她,“九婶!你这是做什么?!你……你不能总这样子开我的玩笑啊!”

    孚王福晋直起身来,脸上已经没有笑容了,微微压抑的声音略略有些打战,“我不是开你的玩笑我是给你赔罪!”

    “九婶,你!……”

    “我不是傻瓜!”孚王福晋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打从在院子里开始,我就一直在胡说八道,你早就老大的不高兴了,只不过,一直忍着不发作罢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没那么没眼力价儿!”

    敦柔公主目光微微一跳,不说话。

    “可是,”孚王福晋继续说道,“如果我不这么着胡说八道,就找不到由头叫小熙她们出去旁边儿有人,我下头的话,可就没法儿说出来了!”

    敦柔公主的目光,又是微微一跳。

    你胡扯这么一大篇儿,只是为了……“摒人密谈”?

    果然,我想的没错你另有目的!

    她将手让一让,平静的说道,“九婶,还是坐下说话吧!”

    两人重新落座,孚王福晋透了口气,沉声说道,“我下边儿要说的话犯大忌讳!”

    微微一顿,“说了出来,我这个郡王福晋,或许就做不成了!甚至,或许,你九叔的郡王,也做不成了!我们夫妻两个,下半辈子,都只好去宗人府里住‘空房子’了!”

    什么?!

    “做不成”、“下半辈子去宗人府里住‘空房子’”云云,即谓废为庶人,终身圈禁。

    敦柔公主秀眉微蹙,脸色微变。

    “我没法子掏心窝子出来给你看!”孚王福晋按住心口,看向敦柔,目光灼灼,声音颤抖,“可是,皇天在上!我要说的话每一个字儿,都是为了你好!你如果拿我我也没有法子!也只好由得你了!”

    敦柔公主急速的转着念头:

    这个女人到底要说什么?她“下头的话”,我是由得她说出来呢?还是就此打住既然“犯大忌讳”,就啥也别说了?

    转了一圈念头之后,到底还是这样说道,“九婶,断不至于的!我也断不会你放心好了!”

    “是!我不放心你,还能放心谁?不放心你,下头的话,也断不会说给你听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还有,我的话,若不中听,你就当我失心疯了!不论说啥,都是个屁放掉就好了!又何苦同我为难?我的本心,到底是为你好!”

    “屁”云云,实在粗俗,出之于一位郡王福晋之口,更加刺耳,敦柔公主不禁又皱起眉头,想说什么,忍住了。

    孚王福晋拢了拢发鬓,微微放缓了语气,说道,“有时候,我会这样子想我怀不上孩子,其实也不是啥坏事儿!”

    嗯?

    “女人生孩子,”孚王福晋继续说道,“那真叫鬼门关前走一遭!母子平安,那叫运气!有多少女人,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的?或者孩子生下来了,自个儿走了;或者,孩子没生下来带着孩子,娘儿两个,一块儿走了?!”

    顿一顿,“所以,我没怀上孩子,说不定,反倒多活了几十年?所以,不是啥坏事儿!”

    敦柔没想到,孚王福晋竟有如此一番高论?也不晓得,该如何搭话?另外,估计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这番高论,虽然惊世骇俗,但似乎即便传了出去,也不至于就叫她两公婆“下半辈子去宗人府里住‘空房子’”吧?

    于是,保持沉默。

    孚王福晋觑着敦柔公主,慢吞吞的说道:

    “有时候,我还会这样子胡思**想现在,皇上也有喜了,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到了时候,这一关,没能过去,可怎么办好呢?”

    这个话,才真正叫惊世骇俗!

    敦柔公主倏然扭过头来,睁大了眼睛,瞪着孚王福晋。

    孚王福晋轻轻一笑,“你这个样子,像极了你九叔我拿这个问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子瞪我的。”

    顿一顿,“我说,‘你别这样子看我,好像我是什么妖魔鬼怪似的!我只是胡思**想,又不是谋反造逆!这个,圣天子有百神呵佑,到了时候,自然顺顺当当生一个小阿哥或小公主母子平安!我说的是万一这个,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

    再一顿,“再者说了,我胡思**想,也是为了咱大清着想啊!万一,‘不讳’的事情真出来了,该怎么办好呢?我是说嗯,皇上若留下了一位小阿哥,自然好办;可是,万一,娘儿俩一块儿走了呢?哎,咱们大清,不能没有皇上啊!’”

    敦柔公主脸上神色变幻,那个样子,真好像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似的。

    孚王福晋避开了敦柔公主的视线,继续说自己的话,“你九叔先把我训了一通;训过了,说,‘若果真不幸有天崩地裂的一天,接下来,当然是在宗室之中择贤者以为嗣君’”

    顿一顿,“我冷笑,打断了他的话,说,‘你别哄我!我虽然头发长、见识短,可也晓得若真像你说的这么着,穆宗皇帝驾崩,继位的,也不会是今上了!’”

    再一顿,“他沉吟了好一会儿,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兄终弟及’,若今上大渐,这个嗣君嘛……自然就该是敦妞儿了!’”

    *

第二三二章 皇帝!皇帝!皇帝!() 
这个话,太过出乎意料,敦柔公主虽然聪敏,却也未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了,脑海中“嗡”一声,犹如半天一个惊雷,轰然炸响,整个人都微微晃了一晃,霎时间,好像被人抽干了血似的,脸色变的煞白;不过一、两秒钟之后,血重新涌了回来,直冲上头,顿时满面通红。

    正常情况下,她应该立即给予孚王福晋严厉的驳斥,并中止这次诡异莫名的谈话,甚至,直接端茶送客

    “今上大渐,嗣君自然就该是敦妞儿”云云,若传了出来,她和孚王福晋以及孚王,三个人都是可被戴上顶“篡逆”的帽子的!

    若孚王福晋的这个话不是对着她说的,事情或许还没有那么严重,可问题是,她就是“敦妞儿”本人!

    事实上,在孚王福晋说出那句“现在,皇上也有喜了,万一,到了时候,这一关,没能过去,可怎么办好呢”的时候,敦柔公主就应该打住她的话头了

    孚王福晋张嘴“万一”,闭嘴“一万”,说的都是“臣下所不忍言、不忍闻之事”啊!

    就像孚王福晋自己说的,“犯大忌讳”!

    然而,敦柔公主一直没有打断孚王福晋的话头。

    为什么?

    “万一”、“一万”什么的也罢了毕竟,再如何“不忍言、不忍闻”,也还没到“篡逆”的份儿上。

    “嗣君自然就该是敦妞儿”呢?

    此话之“不忍言、不忍闻”,何止于“犯大忌讳”?!

    可是,我为什么还是张不开口?

    敦柔公主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一只大手捏住了,吸不进来,呼不出去,憋的口干舌燥,嗓子几乎要冒出烟来,想说点儿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个做梦都没有想过的的新天地,倏然出现在眼前,光芒万丈,无涯无际;但是,除了耀目生辉之外,这个新天地的具体形貌,全然看不清楚,不晓得是平野坦途,还是万丈深渊?

    脑海中,一个声音大声警告她:别靠近!太危险了!赶紧转身离开!

    另一个声音则小声嘟囔着:瞅一眼吧!就瞅一眼!小心点儿就是了!

    心头脑中,狂潮汹涌,连视线都被冲击的有些模糊了,以致有些看不清楚孚王福晋的神情举动了孚王福晋微微偏着头,那个模样,似乎是在觑着她的反应?

    不晓得过了多久其实也就过了七、八秒钟的时间,耳鸣声中,隐约听见孚王福晋继续说道:

    “我听了你九叔的话,大大一愣,说,‘‘兄终弟及’?什么‘兄’?什么‘弟’?敦柔……不是皇上的姊姊吗?’”

    “你九叔说,‘!你个笨伯!姊姊就是‘女兄’,妹妹就是‘女弟’!敦柔和皇上,既是正经的姊妹,就是正经的‘兄弟’!’”

    “我说,‘哦?还有这一说啊?’”

    “你九叔说,‘当然了!’顿一顿,又说,‘敦妞儿和皇上同岁,而敦妞儿的生辰更早些,皇上‘龙潜’之时,敦妞儿于皇上,本是不折不扣的姊姊‘女兄’!不过,既然姐儿俩都嫁给了关三哥,而皇上又继统承嗣、登基践祚,那么,姊姊就变成了妹妹,妹妹就变成了姊姊‘女兄’变成了‘女弟’,‘女弟’变成了‘女兄’!”

    “你九叔说,‘这个道理,同两宫皇太后是一样的哦,我说的是母后皇太后和圣母皇太后!母后皇太后的春秋,其实比圣母皇太后要小,但圣母皇太后却称母后皇太后为‘姊姊’这个,母后皇太后是皇后、是正宫、是嫡母嘛!’”

    “正宫”、“嫡母”入耳,敦柔公主觉得,好像有人用烧红的针尖,在自己干涩的喉咙上,轻轻的刺了两下。

    她再也忍耐不住,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孚王福晋赶紧打住了话头。

    敦柔公主终于平静了下来,伊人臻首低垂,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不过,那个模样,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话要说?

    孚王福晋暗暗透一口气,继续自个儿说自个儿的:

    “我说,‘你这么一说,我就全明白了!‘兄终弟及’哎,仔细想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呢!万一我再说一遍万一啊!万一皇上那个……‘龙驭上宾’了,又没留下个一子半女的,那,还真就应该敦柔来接这个……大位呢!’哎,还真就是‘兄终弟及’呢!”

    “你九叔笑,说,‘咋个‘真就应该’法儿?你倒是说说看?’”

    “我说,‘我也不是那么笨!你看啊,五哥、七哥两家不必说了都圈着呢!八哥呢,跟咱们一样,也还没有孩子!就剩六哥他们家了!敦柔下边儿,虽然还有载澄、载滢,可是,这两个孩子,上一回,不是都已经被排除在储君候选之外了吗?载澄是自个儿不争气,‘望之不似人君’,载滢呢,庶出!’”

    “你九叔点头,‘嗯,是这个理儿!’”

    “我更兴头了,说,‘再者说了,六哥、六嫂他们,也不乐意载澄、载滢做这个储君啊!不然,上一回,六婶也不用整那么大一出了!‘闯宫’!大风大雨!当着那么多亲贵重臣的面儿,给女婿……给关三哥跪了下来!’”

    敦柔公主浑身微微一颤,虽然还是低着头,但若仔细留意她的举止神情,还是能够看见,她长长的睫毛,猛的向上一扬。

    这个细节,未能逃过一直紧觑着她的孚王福晋的眼睛。

    孚王福晋心中得意,继续说道,“你九叔说,‘是呀!六哥谦逊自抑;另外,也是为了避祸为此,他甚至此不惜自污!所以,载澄、载滢小哥儿俩,是不可能入储君之选的这一层,你说的没错儿!’”

    敦柔公主的睫毛,又明显的颤动了一下。

    “我说,”孚王福晋说道,“‘也就是说,在道光爷的嫡孙里头,扒拉来、扒拉去,能够承继大宝的,就敦柔一个了!你说,这个皇帝,她不做,谁做呀?’”

    “你九叔笑,‘有道理!’”

    “我说,至于你方才说的什么‘在宗室之中择贤者以为嗣君’都是便宜话、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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