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太狂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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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无双疑惑地看着王皇后:“皇后?”
王皇后招招手,有人带着刘老娘还有刘倾武走了出来。
“倾雪!”
“姐姐!”
两个有着血缘关系却素不相识的亲人快步走了过来,看着无双不由得失声痛哭。
“我答应照顾他们的,现在完璧归赵。”王皇后轻声道。
然后,她拍了拍安然的肩:“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长痛不如短痛,朝臣们,都在等着你呢!”
母后的话响在耳边:
你以为你放弃了皇位,他们就能放过你吗,不行的,你放弃皇位的同时,也放弃了你的母亲和王氏家族还有自己的身家性命。
当你穷途末路的时候,你更加保护不了你想保护的人。上天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皇位到手,你方能登高一呼,得志于天下,到那时候,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能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程安然脸上的神色渐渐由伤痛变成沉寂,这沉寂让无双有些害怕,总觉得空气中有某种东西在变质。
程安然缓缓地屈膝,向程无双跪下,轻声道:“无双,这一生,我终是负了你,对不起!”
男儿膝下有黄金,程安然,西楚的新贵,即将登基的帝王,竟然朝一个女子下跪了!
一时间,天地色变,万军寂然。
风雨中,他单薄的身影看起来似乎摇摇欲坠,但仍然坚强地挺立在那里,没有倒下。
无双,我本可以自私是选择拥有你而不要这皇位,但是以东方辰以你的执着,唐少渊对你的痴恋,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与其结局是狼狈而死,倒不如登上这帝位与他们正面开战!
对不起,我负了你的深情和厚爱!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勇敢的男人!
无双的脸白的像纸一样,脸上的神情凄苦而又迷离,她是多么可笑的一个人啊!
当她在为他浴血奋战时,他已经顺利地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当她九死一生回来时,他,却选择抛弃她!
歪歪扭扭的鸳鸯锦,还可笑地捏在他的手中。
那上面的血,经过雨水的洗礼,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
学绣鸳鸯时的娇羞,欲说还休的轻愁,月光下的缠绵——
这一切,就像做了一个梦,梦醒后,才发现始终是她孤独地一人行走在天地间。
心似乎痛麻木了,一点也不感觉痛了。
只感觉好凉好凉,就算用几盆火也没办法捂热。
他说: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傻丫头,又没人和你抢,吃这么快干什么?
父皇,儿臣一向并无所求,请父皇准儿臣娶琼花郡主!
无双,父皇道只要我击退匈奴和柔然,就让你我成亲。
无双,得你,是我一生的幸事!
在这里等我,终有一日,我不会再被人欺侮,我要站在万人向往的位置,让你成为我的皇后!
……………………
他说过的话,言犹在耳,但却已经物是人非,原来心痛便是这般感觉!
无双弹指,天蚕丝激射而出,钩住程安然手中的锦帕。
微一用力,锦帕发出哧一声,由于另一半还抓在程安然手中,顿时裂为两半。
程安然面色苍白,惊慌地抓着一半锦帕,不肯放手。
雨水哗哗的下着,脸上冰凉一片,流泪了吗?
无双的脚满是积水的泥中,雪色的衣袍溅上污泥,她亦毫不在乎,只是任大雨淋湿自己伤透心的身子!
青丝为君系,丝丝有情意,闻君有两意,斩情断青丝。
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无双缓缓的举起剑,‘刷’,剑起发落。
那一头黑亮清软的发丝轻轻的飘落在雨中,旋转着,跳着忧伤舞蹈,轻盈的展现着最后的美丽。最终,随着雨势的增大,渐渐被埋于污泥之中。
似是埋葬了过去的爱恋。
风冷,雨急,无双浑然不觉,只觉得天高地阔,无她容身之处。
二十万大军皆隐去,独留她一人孤独的坐在大雨中,久久不动。
东方辰下马,撑一柄青竹油纸伞,静静的替无双遮雨。
滴着水的黑发贴在苍白的脸上,黑白分明的对比一种令人心碎的凄美;失去血色的唇紧抿着,墨如玉的眸子里是冰的温度,一串晶莹的水珠从剪水双睫上滴落,划出一串闪亮的弧线。
绝杀的死士在闪电和奔雷的带领下,一齐跪在她面前,齐声恳求:“主子,保重身体!”
无双仰天,多么可笑,她自负是特工,向来没有人能困住她,能让她伤心,前世今生,唯有那个人能伤她如此重!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绝决地回转轮椅,不肯多言一句,不看那个跪着的雪衣男子,缓缓地走向他的相反方向。
雨仍在下,那一抹白影单薄得令人怜惜,幽幽的夜色中轻轻响起淡淡的忧伤的乐曲:
我已剪短我的发
剪断了牵挂
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
长长短短,短短长长
一寸一寸在挣扎
我已剪短我的发
剪断了惩罚
剪一地伤透我的尴尬
反反覆覆清清楚楚
一刀两断你的情话
你的谎话
…………
东方辰要追,程安然缓缓地起身,递给他一个玉佩:“东海白衣人,可以医好她的脚。人,我已经交给你,好好的照顾她,不要再让她伤心,否则——”
东方辰拿过玉佩,冷哼一声,去追无双。
无双只觉得心处痛得历害,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生平第一次,她尝到了心痛的滋味,原来竟是这样难受!
怪不得,从前的时候上头要把他们训练成杀人机器,无情无爱,因为一旦有情,你便有了弱点,再也不会心狠手辣,行事便会有许多羁绊。
159 不弃(**)
( )他的味道,他的怀抱,他的温柔,曾是让她多么贪恋的地方,今天她才明了,她怎么顶得上江山如画!
捂着胸口,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得雪衣一片刺眼的红。
她以为她会晕过去,可惜没有,她不仅没晕过去,反而脑子清醒的很。
清醒得让她都恨自己!
程安然痴痴地看着那一抹白消失在雨幕中,颓然地垂着手,缓缓地伸到半空,却虚无地抓不到一丝气息。
“撤兵!”东方辰大手一挥,二十万铁骑轰然调头。
刘老娘和刘倾武被东方辰命人送回了秦国,而无双自从淋过雨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再加上行动不便,整个人沉默得如同一座雕像,周身散着着生人勿近的浓重寒气。
东方辰命人做了一顶软轿,由八个黑甲军交替抬行,向紫竹林行去。
越往南走,雨越密集,二十万铁骑已经回秦,只有三千铁甲军跟着自己。
一个随从低声道:“皇上,楚国太后……”
东方辰淡淡地说:“先押她回秦国,如果她再不识相,哼!”
他只是轻哼了一声,但眼中的杀机却如刀锋一般冷寂,属下忙走了下去。
众人来到紫竹林时,放下了软轿。
无双的眼珠转了一下,缓缓地掀开轿帘。
上次来到的时候,却是和东方辰是生死仇敌,程安然带了她来寻慕容雪,而这次来,却换成了东方辰带她来,物是人非,竹林依旧,真不是知讥讽这世事的变迁还是人心的难测。
然而等众人走进竹林时却发现,那竹屋已经空无一人。
竹屋收拾得整洁淡雅,紫色的小花依旧开在竹林里,不时有鸥鸟展翅盘旋在上空,却不见了慕容雪的踪影。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紫竹林?”一声娇咤声响起,一个身穿粉衣的女子闪身出来,但当她看到身披黑甲,布阵森严的黑甲军时,声音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
再转眸对上无双那双冷若冰霜的黑眸,想起上次的事情,喉咙不禁一紧,脸上的表情僵了起来。
“慕容公子为何不见?”东方辰淡淡地问道。
粉衣女子瞧他气度不凡,早软了下去,讷讷地说:“表哥已经走了一年多了,许是回东海蓬莱仙山了!”
“蓬莱仙山在哪里?”东方辰皱眉问道。
粉衣女子怯怯地摇摇头:“那里是东海白衣人的故里,十分隐蔽,从不带外人进入,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只知道向东走,翻过一片沙漠和雪山就到了东海。”
东方辰垂下眼敛:“调头,向东去。”
无双抬眼,东方辰早已经骑马走到了前面,心中一动,静静地放下帘子,不置一词。
粉衣女子见他们走远了,这才舒了口气,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片刻之后,她拿起笔匆匆写了一个字条,缚欧鸟的脚上,轻声道:“鸟儿啊鸟儿,你快去告诉表哥,有人找麻烦去了,让他小心一点。”
欧鸟鸣叫了两声,振翅飞向茫茫的天空,向东飞去。
就在这一行人出发寻找东海白衣人的时候,暮姑娘已经回到南唐,将程安然的一举一动报告给唐少渊。
唐少渊默默地对着灯烛沉思了许久,方缓缓地道:“下去吧。”
“皇上,这是个好机会——”
“下去!”
“是!”
暮姑娘下去后,一室沉寂如水。
淡淡的沉水香混着百花精油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唐少渊翻着那本《国策谋》,有轻愁如流云一般漫卷上来。
曾记得两人一起抗后汉士兵,一起看花灯,看盅会,一起打天下。
直到他登上帝位,她却悄然而去。
原以来是一场繁华谢后的温暖同行,却不知,只是一段徒增离愁相思的短暂相随。
红烛静静地燃着,突然一只飞蛾朝着温暖的烛光扑了上去。
哧,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那飞蛾已经被烧焦了。
唐少渊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可不是像这只飞蛾,明知道她是自己无法得到的,偏偏为了那一丝不可预知的温暖而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将手指轻轻地放在烛火上,手指很快灼痛起来,痛楚的感觉让唐少渊皱起了飞起的俊眉。
果然,这样不怕死的结果是自己疼痛罢了。
但是一想到她会和程安然在一起,那股抑止不住的怒意和妒意便如火一般烧得他不能冷静下来。
心里撕裂那个地方又在隐隐作痛,他逼着自己不要去想她,他要的,只是自己该有的安逸人生,可是她突然出现,硬生生搅乱了他生命中的一切。
“我要怎么办?”唐少渊低语,象是自怜,又像是怨艾。
窗外有轻微的风声,零星的雨丝打在窗格,瞬间溶成小小的水珠,大片的落叶从树上飘落,乱红如雨,纷纷扬扬,象是无数绞碎的绫罗。
“皇上,夜深了,臣妾熬了参汤过来给您补补身体。”细碎的脚步声伴着清柔的女声传来,让唐少渊将手指缩了回去。
女子一身素净雪衣,乌发如云,垂在腰际,观其眉眼,竟与无双有七分相似。
她是淮州一个名妓,唐少渊偶然发现她长的与无双神似,找到一个专门易容的江湖人,易成她的模样……虽然她没有她美,也没有她那样的气质,但是也能聊以自、慰。
唐少渊不语,静静地看着女子,手指留恋地拂过她的眉眼。
“无双,今晚留下来吧!”
白衣女子眸光微微波光,接着巧笑嫣然地道:“好,让奴婢服侍皇上就寝吧。”
蜡烛幽幽熄灭,白衣女子的手紧紧地抓着锦被,强忍住呻吟,承受着俊美帝王的索取。
她知道,他的要就是她清冷的,不理不睬的模样,讨厌她因为欢愉而叫出声,因为承宠而撒娇的模样。
无所谓,只要摆脱贱籍,她白玉莲甘愿做那个女人的影子。
尤其是,能得到这样俊美的男子的宠爱。
没过几日,唐少渊便得到了程安然起兵的消息。
本欲趁火打劫,但细作告诉他随行的人中并没有发现程无双的身影,而紫陵州却有一个程将军将匈奴数度击退。
唐少渊想起无双喜扮男装出战,不禁眉毛一挑,一丝淡淡的喜悦溢上眉梢。
他的眸光如倒映了五彩云霞的湖水,美得惊心动魄,可惜他却不自知,正一心一意地要趁这个机会夺回美人。
但当唐少渊带着大匹人马来到紫陵州时,唯见一地狼籍,死尸满地。
他心中一紧,只觉得心跳骤然快了许多,难道她……
不会的,不会的!
唐少渊狭长的凤眸没有了平日的风流和轻佻,翻身下马,在众多死尸中翻寻着那抹白。
终于,他耐不住性子,随便抓了一个百姓问有没有见到一个姓程的将军。
百姓们对无双奉若神明,忙告诉他程将军已经被一个黑袍男子救走了。
唐少渊马不停蹄地赶到唐都时,才发现又扑了个空,东方辰一行人正好赶往紫竹林。
“皇上,秦王带着三千铁甲军正准备进入沙漠。”唐少渊的侍卫单膝跪地回报道。
唐少渊喃喃自语:“沙漠,那里可容易出现沙漠蛮子,倒是危险的紧。云长,你过来!”
那名叫云长的侍卫从来没听过皇上如此亲切的称呼自己,一时间脸腾地红了,忙凑了过来。
唐少渊低语几句,云长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息拂面,纵然他是男子,也被唐少渊魅人的气息引得心旌动摇。
但他素知唐少渊面柔心狠,忙凛了心神,凝神静听。
“属下明白。”
唐少渊修长的手指端起一杯云山松雾茶,轻抿了一口道:“去吧。”
云长点点头,迅速地离开。
唐少渊的脸上浮现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可是先君子,后小人,礼数周到的很。
“皇上,前面就是‘流金’沙漠了!”黑甲军长李虎皱眉道。
明明是秋天了,这沙漠怎么还是像火一样热,无边无际的金色沙砂在阳光下如碎金一般耀眼,看上去美丽而壮观,实际上却暗藏杀机,是杀人不眨眼的地方。
东方辰望着血红的落日,脸上拂来沙漠干热的风,静静地说:“翻越这个沙漠,要几天?”
李虎道:“据有经验的人说,需要七天左右。”
“准备一下,明天过沙漠。”
“是,皇上。”
无双拍了拍轿子的边缘,软轿被放了下来。
她知道东方辰性子固执和她有得一拼,且他是帝王,高高在上习惯了,他下的命令从无人敢违抗。
她这几日虽不和他说话,但东方辰也沉得住气,只命人照顾好她衣食住行,并不和她多言。
仿佛那日马上的温柔如梦一般,梦醒后,他还是冷漠的帝王。
但如今看他一意孤行要走沙漠,再怎么说是为自己医病,她在沙漠里呆过,好歹知道一些常识,只得先开口和他说话。
“沙漠日夜温差极大,且天气多变,若没有识途老马或熟悉这里的人带路,走错了方向,不要说七日,就是七十日也走不出去。”无双缓缓地说。
东方辰一震,将视线投着她。
夕阳的余辉下,无双一身白衣,静静地坐在轮椅里,明明是瘦弱的,不能行走的,偏偏美到了极致,令人有种心痛的感觉。
她终于开口了!
东方辰脸上表情不动,道:“依你看要如何?”
“准备好干粮,清水,骆驼,还有熟识此道路的人,马匹还是让它们轻装上阵吧。”无双望着天空静静地说。
东方辰微一示意,立刻有下人照着无双的说法去做。
一个熟悉沙漠的地带的粗壮汉子在前面带路,这一行人跟在后走进了茫茫沙漠。
刚开始时,天气凉爽,倒不觉得难受。但随着太阳的渐渐升高,阳光也越来越毒辣。
高温将人身上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身上的水分在烈日上慢慢地蒸发着,嘴唇也被沙漠里的热风吹得干裂开来,众人步子渐渐地慢了下来。
无双坐在轿中,更是密不透风,但她意志坚强,纵然湿流颊背,也不肯多出一声,不愿给人再添麻烦。
蓦地,突然觉得轿顶一暗,顿时阴凉了许多。
无双不由得掀开轿帘,这才发现一个锦缎罗伞正是东方辰所用之物,此刻正罩在自己轿顶,遮住了骄阳。
抬头看那人坐在马上,戎装威武,不苟言笑,连眼角都没瞟向她,无双便放下帘子,由着他去。
“姑娘,请喝水!”一个侍卫命拿了水壶恭敬地递了上来。
无双轻喝了一口,只觉得甜滋滋的,不由的问道:“这水里放了什么?”
侍卫仍然头也不抬地答道:“皇上怕姑娘喝不惯这里的水,特命人寻了蜂蜜加进去,可是不合口味。”
无双摇了摇头道:“你下去吧。”
一行人行了一天,待日头渐渐西坠之时,酷热之气才渐渐地消散。
众人寻了一片背风的地方,停下来略做休息。
无双坐久了,难免腰酸,刚停下轿子,只见轿帘一掀,一双有力的大手伸来,将她横空抱起。
东方辰身上带着骄阳烤过的温度,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不禁让无双红了脸,但那三千铁甲军仿佛石人一般寂静无声,好歹让她稍微舒服一点。
“放我下来!”无双手扣天蚕丝,皱眉道。
东方辰命人铺了厚厚的软垫,寻了一个背风的地方,这才将她放下来。
“我来救你,你又何必急着要我的命?”东方辰淡淡地说。
无双微微顿,抬头望着天空伸手可掬的清亮星子,慢慢地说:“我原也没有想要你救。”
东方辰拿出准备的点心,递给她:“那是我自做多情,你领不领这个情随你。”
无双心中闷得难受,食不下咽,轻轻地摇摇了头。
东方辰微微生气,将手中的糕点一捏,顿时捏得粉碎。
他沉声道:“你这样作践自己难道他就会再喜欢上你了?”
无双蓦地脸色一沉,冰冷地说:“东方辰,我的事,不用你管。”
“哼,”东方辰轻哼一声道:“你原来不是对我又打又骂挺狠的吗,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你这样忍着倒忍出内伤来,不如发泄出来好得快一点。”
无双一怔,无声地苦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