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太狂野-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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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缓步走近,还没开口,就听程安然道:“你怎么这么烦人,还赖在这里不走?”
无双轻咳了一声,程安然猛地转身,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终于化成一抹笑意:“无双——”
无双摆摆手,碧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彼时只余两人相对,空气越发显得安静。
半晌程安然欲说话却被无双截住话头:“程安然,多谢你的帮忙,楚国国事繁忙,你留在这里这么久——”
程安然后退两步,唇上的血色全消,却知道无双的性子本来就冷淡,苦笑道:“无双,我只是想,想留下来多见你一刻——”
无双轻咳了两声,淡淡地说:“此刻已经见了,又有什么用?我已经为人妻母,楚王还是早作别的打算吧,天香公主这丫头虽然骄纵了些,但对你却是一片真情,不若由我作媒,将天香公主许配于你,如何?”
程安然神色大变,终于冰冷地道:“无双,你不喜欢我可以,但是也不必要把别的女人塞到我怀里!”
无双说了几句话便觉得气喘,歇了歇道:“程安然,你细想想,天香嫁与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起码可以给你休养生息的时间。我言尽于止,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你初登基,若多日不归,朝中难免有变——”
程安然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手心,眉眼冷寂地道:“我明白了!”
这时闪电快步向无双走来,眉眼间尽是焦急之色,无双知道她有事要回,也不深劝程安然,扶着闪电向外面行去。
“什么事?”
“主子,皇上命人赐毒酒给唐少渊,唐少渊说临死前要见你一面——”
无双揉揉眉心叹道:“他——终是痴人!”
无双本没想过要杀死唐少渊,固然有往日的情谊在其中,但也为他的痴心所不忍,他已经国破家亡,怎么忍心还要他的命?只是东方辰也太急了些!
无双沉默了片刻,之后,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声音飘渺的仿佛从天际传来。
“这瓶药叫‘过客’,能抹去一个人记忆深处最爱之人。就让他把药服下……就让他……忘了我吧……”
从此以后,她便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他今后的那个世界里,不再有她的存在……也许这样,最好……
痛苦少,活得便轻松一些。
幽暗的天牢里有些阴湿,无双紧了紧锦袍,由闪电扶着走了进去。
唐少渊冷眼和狱卒僵持着,虽然成为阶下囚,依然不减王者气质。
瞧见无双进来,那一双凤眸中陡然崩出一丝光亮,声音颤抖地道:“无双,无双,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无双缓步上前道:“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唐少渊激动地道:“无双,我是因为你才要攻打东方辰,我并不知道你会来救他,我也不知道拓拔厉这个小人竟然暗算你。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171 旧欢
( )无双心中的郁结稍解,方才悟到为何他会单枪匹马冲出来,原来是为了救自己。
在幽暗的火光中,与他相识的岁月无声的流过:
你是谁?长得这样美,本王也有些动心了!
算你送给我的订情信物,改日向东方辰讨要你做本王的侍妾。
初识时他惊艳绝伦的挥扇一笑,是多么潇洒无拘的少年。
后来皇城惊变,两人历经劫难,不离不弃一起走过了那么多日子,谁能料到,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算起来,是自己误了他啊!
无双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怪你!”
唐少渊似乎放下心来,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和:“无双,我纵然要死,也需死在你手中,这些小人没资格杀我!”
无双又点头:“嗯,是的,他们的确不配杀你!”
无双拿出药水,递过去:“这是天下最毒的毒药,见血封喉,没有痛苦——”
唐少渊接过药水,惨笑连连:“好,太好了,你连死都替我安排好了!”
无双心中一痛,终是没有说话,缓缓地扭过头。
唐少渊留恋地看着无双,似乎要将她的模样刻于脑中,良久,终于拧开药瓶,一仰脖,将药水一饮而尽。
那腮边,一行清泪缓缓地流下。
“无双,若我死,你会不会为我哭?”
唐少渊缓缓地倒地。
无双闭上眼,握着闪电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看着唐少渊软倒在地,无双微一示意,追风立刻上前换掉他的衣衫,扮成普通死囚的模样,又将一个移了容的死囚放在地上,造成自杀的假象。
无双深吸一口气,良久方道:“都安排好了吗?”
追风点点头,无双缓缓地蹲下身子,抚着唐少渊英挺的眉目,嘴角微微一弯,那弧度还没有弯起,便没有了,只余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唐少渊的脸上。
“送他走吧,送得远远的,远的——今生再也不要回到这里!”无双站起身,那身后拖曳的的海棠长袍磨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她背过身,任由追风扛着唐少渊向外走去。
待过了许久,闪电道:“主子,再不回去皇上只怕要醒了!”
无双慢慢地闭眼,再睁开时已经一片清明,她掩藏好自己的情绪,将冰冷的手搭在闪电的肩上道:“嗯,咱们回去吧!”
走出大牢的时候,奔雷扮成侍卫在外面候着。
无双轻声道:“今天看到我的人,都处理掉吧!”
起步,秋风紧,片片枫叶如血一般轻轻飘落于脚上,踏上去软绵绵的。
无双望着这高墙深院,轻轻地叹了一声,只因为那个人,便要害了一个人,伤了一个人,还要把自己陪在这里,到底值不值?
呵,都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还想这么多做什么,只希望,以后不要有这么多事非便好。
唐少渊,仗剑江湖,快意人生的生活也许才是你想要的。
就这样吧,就这样忘了我,放手吧!
回到东宫时候,东方辰原来已经醒了,正谴人四处寻她,见她逆光进来,那一身白衣衬得脸色越发苍白透明。
轻风吹来,衣袂翩舞,似要临风而去一般。
东方辰心中一惊,忙握了无双的手道:“不要走!”
无双一怔,挥手命众人退下,方笑道:“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去寻天香这丫头,才一会不见,怎么就这么想了?”
东方辰回过神来,轻笑了一笑道:“我看你飘飘然的模样,只疑心你会飞到天上去。对了,她——没有哭闹吗?”
无双摇头:“她并不在殿里,想是出去玩去了!”
东方辰皱眉道:“都这么大了,还整日只知道玩,该寻个人把她嫁了!”
无双点点头嗯了一声,这时昊儿已经醒了,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瞧着母亲,无双伸手将他抱在怀里,逗着他玩。
东方辰看着无双的侧面,不知道该不该说赐药于唐少渊一事,以她的聪慧早晚会知道,就算让她恨一时,过后就会慢慢忘的。
想到这里东方辰道:“唐少渊居心歹毒,留着终是祸患,我已经——”
无双抱紧昊儿,出声道:“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确是死不足惜!”
东方辰一怔,干笑了两声道:“呵呵,昊儿乖,来让父皇抱抱!”
谁知小人儿只是疑惑地看看他,怎么也不肯过去。
无双淡淡地道:“你的伤还没好,等好了多少抱不得——”
话没说话,天香公主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皇兄,听说你要将我嫁于柔然王子,是不是真的?”因为跑得匆忙,脸蛋红扑扑的,说话声音又快又急。
东方辰披衣,笑道:“瞧你风风火火的样子,都是个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是啊,女大不中留,此事我正要和母后商议,你出嫁时,皇兄定有厚礼相送。”
天香公主瞪大了眼晴,终于忍耐不住,打断东方辰的话怒道:“我不嫁我不嫁,我又没见过那个柔然王子长什么样,什么脾气,我为什么要嫁他?听说那里又穷又酷热,我不要嫁给他!”
东方辰板起脸正色道:“天香,你不小了,也该懂事了!人是父母养,便要能为父母舍身;你是公主,是天下百姓奉养,便要为天下百姓舍身求一方安宁,此事朕已经决定了,不要胡闹了!”
天香公主眼中的绝望越来越明显,眼泪一滴滴地滴下来,愤怒地道:“皇兄,你太自私了,你可以为了皇嫂不惜两国开战,可以与楚唐为敌,为什么我要为了秦国献身,舍弃自己的幸福?我恨你,我恨你——”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扇在天香公主的脸上,东方辰苍白着脸冷冷地道:“你皇嫂的事容不得你评论,好好准备准备,柔然的人马上要来迎亲了!”
天香公主一跺脚,愤愤地捂着脸扭头就走。
哲儿和昊儿都被吵醒,吓得哭了起来,一时间乱成一团。
无双一边哄着两个孩子一边道:“天香毕竟没经过世事,哪里知道其中的利害,你态度这么强硬,只怕会适得其反!”
东方辰拂袖道:“哼,她这脾气若不改一改,只怕有她吃得苦!”
两人用了晚膳,因为唐少渊和天香的事情,心里都有难言之隐,因此都静默不作声,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还好有小太监说换药时间到了,东方辰交待了两句便去上药了。
无双让奶娘抱走两个孩子,自己又去寻天香公主。
还没走近紫汀殿已经听到砰砰的一片瓷器摔碎之声,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偶尔夹着天香公主哭闹的声音。
无双摇了摇头,刚走进去,迎面飞来一只白玉盘,她随手轻巧地接住,出声道:“拿这些死物出气有什么用?”
天香公主瞧见她来,哭着扑到她怀里道:“皇嫂,刚才我气急了,胡言乱语的,你别生气。你快替我求求皇兄吧,我不要嫁给柔然王子!”
无双抚了抚她的发,替她拭了拭泪道:“天香,你可有中意的人,你若有,皇嫂便替你劝劝你皇兄,也成了一桩美事,若没有,你想想,女子大了终要嫁人,嫁于谁不是嫁呢?”
天香抬起头,早羞红了面道:“皇嫂——”
无双笑道:“没有啊——”
天香看她抬脚要走,一时急了脱口而出:“我喜欢楚王!”
无双顿住脚,脸上笑容微凝,虽然早知道了她的心意,但听她亲口说出来,仍不免心中微痛。
想起程安然决绝的话,无双眉头轻皱,可要怎么办才好?
无双慢慢地掐着一株金桂的米黄色花粒道:“天香,倘若那人并不爱你又如何?”
天香倔强地道:“我知道,楚王喜欢皇嫂,但皇嫂只有一个,他再喜欢也没办法,天香既然选择他,就定然会让他爱上我!”
无双脸上保持着合宜的笑意道:“女子嫁人关乎一生的幸福,要好好考虑才行,不然就非佳偶而是怨偶了,你选择的路,以后是没有后悔余地的!”
天香默然地垂下头,想了半晌道:“我明白!”
无双拍了拍手上的花沫子道:“好,我总要成全了你的心愿。”
灯光下天香公主已经恢复了平静,而眼眸中则升起一股奇异的光彩,似乎瞬间已经长大了许多。
她盈盈拜下:“谢谢皇嫂成全!”
无双叹了一声,慢慢地走出紫汀殿,晚风吹来送出夜来香的味道,让人头脑清醒了不少。
刚走得两步,不防程安然从旁边的花架下踱出,眼神沉郁地道:“无双,你什么时候改做红娘了,我真不知道该感谢你的热心还是要恨你的绝情!”
无双勉强一笑道:“程安然,我好累了,你知道吗,我不想这样扯来扯去了——这桩婚事,你愿意最好,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程安然凄然一笑道:“你提得亲,能不好吗?你放心,从今后我总不会做拂你心愿的事情,只是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无双沉默了半晌道:“什么条件?”
程安然缓缓地说:“第一,天香公主可以跟我回楚,但是无名无份,如果三年之内她仍然没让我喜欢上她,她便自行离去。第二,假如东方辰有负于你,再宠幸别的女子,我必不会放手,他给不了你的幸福,我来给!”
无双一震,抬眸瞧见他满眼的柔情,只觉得前尘旧事如网,任你如何斩断,终有抹不去的痕迹,让你不能真正的冷血无情。
但愿,但愿她能喜欢上天香!
“嗯,我答应你!”无双轻轻地说。
程安然眼眸中闪动着一抹异彩,淡淡地说:“那好,明日,我便离开!”
无双将天香的心愿说于东方辰听,东方辰厌极程安然,先是极力不允,后反复思量,秦国此次受重创,楚国也是根基不稳,无力开战,倒不如由此事缓和一段时间。再则让天香也高兴,又让程安然断了对无双的念想,便应允了下来。
因为程安然次日便要返回楚国,天香公主又非嫁娶之公主,因此匆匆准备了一下,只带了几个贴身的婢女和几车嫁妆便随程安然一齐返回楚国去了。
东方辰和无双两人立在城墙上目送马队离去,各怀心事,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而柔然那边,只好从亲王中挑了一个郡主,应付了事。
歇了三个多月,东方辰的伤早已经全愈,倒是无双的身体只是稍有起色,脸上的颜色仍没有还过来。
此时正是夏末秋初之时,阳光暧暧的催人欲睡,无双正坐在听雨廓下,披着一件雪白的貂袍,轻轻翻动着书页看书。
那一层淡金色的阳光给她踱上了一层光环,让人疑心是仙子降临,不敢逼视。
听着风声,悠闲地翻着书,无双只觉前生今世加起来,都没有一段时间,能像此刻这般,诸事不想,只管静静养病,心里身体,全都归于安逸,那些痛楚绝望,此刻回想起来,宛若隔了一片无边的雨林,倒真的,成了前尘往事了。
正昏昏欲睡之间,却觉身上一暖,知道有人给她体贴地盖上防寒的东西。不知从何时起,坐卧的地方,总铺有柔软温暖的被褥;吃饭的时候,总有变着花样,既可口又有益的膳食;
伸出手去,总能触到一锺温度正好的东西,不是茶水,便是汤汁;如现在这般睡着了,必定有人拿了大裘锦被,将自己紧紧包裹住。
无双虽然自已动手习惯了,但却不得不承认,这样被人服侍的感觉也很好。从未有谁,对待她到如此地步,几乎每一个细节,均替她考虑周到,几乎每一个考虑,都出于她舒适与否。
她微微一笑,闭着眼睛安静呆着,果不其然,不到一会,便觉身子一空,被人打横抱起。东方辰生怕她露天睡得久了,会有症候,往往待她睡着了,便将她抱回房去。
无双此刻靠在他温暖的怀中,鼻端闻得那熟悉的龙涎香,忽而觉得,连那廊外秋风,都没了寒意,只有从那人身上传来的丝丝体温。
往常若不是她倦极病极,否则如非必要,她一般都会拒绝这样被人抱来抱去。可是今天,她纵使神智清明,却忽然觉得份外惬意,惬意到不想起来。
她乖乖地闭上眼,任由东方辰将她抱着穿过回廊,回到房内。在接着身下一软一凉,已经被放上床榻。那人轻柔地扶着她的头,靠上特地为她缝制的缎面绣花填棉枕头,再替她盖上被子,紧接着,暖暖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耳边听得那人轻声叹息,无双心里知道,东方辰这是要出房,忙他自己的事了。
只是在这一刻,兴许秋色撩人,兴许秋雨思愁,茕茕孑立的滋味不愿再尝,她蓦地睁开眼,情不自禁拉住了东方辰的手。
“怎么了?”东方辰微微一吃惊,随即坐下,微笑着轻抚她的额头,柔声道:“又做噩梦了?莫怕,我在这看着你睡,可好?”
无双尴尬地放开他的手,微觉赧颜地侧过脸,道:“没事,只是一个梦,你,你有事便先去吧。”
东方辰体贴地道:“想是你近来在宫里闷坏了,明日带你去外面转转,散散心。”
无双伸了伸懒腰道:“也好,整日困在这宫墙里,好好人的也要生病了!”
东方辰板起脸道:“人人都盼着朕将她金屋藏娇,偏偏你呀——”
无双嫣然一笑,也不理他,翻个身继续睡。
第二天,两人穿着便服,也不带人,如寻常百姓一般去逛集市。
东方辰一身玄色刺金线的江牙海水服,系着翠玉腰带,如玉树临风,潇洒翩然。
纵是他刻意放松,仍是避免不了地散发着威严之气。
无双一身月白的公子装,头发用锦带束住,越发显得明眸酷齿,颜如美玉。
两人随意地顺着街市边走边谈,二人身周形成一个小小的气场,将热闹隔绝在外。
前方似乎有人在表演杂耍,引来了无数人的观看。无双看一眼东方辰,后者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不需要语言,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
“走,过去瞧瞧!”
两人走到热闹处,被人群围住的是一道士,他身边放着一装满泥的竹畚,周围数百个围观者,只须十分钱,便可以变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让几个靠得近的人自取泥如豆纳入口中。笑眯眯地问:“诸位想要什么?果实、佳肴或是饴蜜?不需要时节、土地所应之物。按着自己的意思说便可。”
于是一人说:“我要李子!”
另一人说:“我要猪肉!”
那道士微微一笑,仰空吸气,呵入各人口中。那些人口中的泥丸果然发生了变化,要李子的变成了李子,要猪肉的变成了一块猪肉,其他人也是各边所需。
无双看的发愣,难以置信,看了又看。旁人又说要了什么,那道士再呵一口气,原本应该是泥丸的东西就又有了变化,果真是千变万化,无有穷极。
无双一时惊讶过了头,竟拉扯住东方辰的手,诧异道:“这是魔术?!”
东方辰感受着掌中凉软的小手,心情大好,道:“你没有见过?”
“怎么可能见过?”
无双下意识地反应出自己的前世,那个世界自然没有这种东西。但听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