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郎君-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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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三娘有些苦笑地解释道:“让虞公子见笑了,事实上这钱赚得也低过预期,先是摔坏了一面,虽说我们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可还是在中途被摔坏了一面,关系送出二面,然后还得便宜卖出了好几面泰升镜,所以,这利润就低了。”
说罢,有些感叹地说:“士农工商,商人在最末,有时想好好生意也不行,人都盯上这块肥肉,个个都想咬一口,虞公子,有些事不是你想像中那么简单的。”
崔三娘说得很有道理,无论哪朝代,有钱无权那就是某些别有用心权贵眼中的肥羊,大明朝最有名的是大富商沈万三,就是最好的例子,虽说他积极讨好朱元璋,还自掏腰包给他修城墙,那城墙绝对是良心工程。
可最后还是难逃一劫。
要不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自保,虞进早就开工坊赚银子,哪里还要这样偷偷摸摸地小批量制造。
心里认同崔三娘的话,不过虞进表面并不认同,阴着脸说:“崔掌柜的意思是,拿虞某的花去敬泰升商行的佛?”
“虞公子此话言重了”崔三娘能来,自然早就作好了准备,闻言笑脸如花地说:“主要是泰升镜太惹人注目,想低调都不行,这样也是能顺利销售出去,诚然,这当中让虞公子吃了点亏,所以,泰升商行也给虞公子准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
说完,崔三娘拿出一块精致的牌子,轻轻推到虞进的面前,柔声地说:“虞公子,这面是泰升商行的泰升令,只要虞公子拿着这面牌子,泰升商行名下旅店客栈,即可享受住宿,就是其它泰升商行的店铺,也有不错的折扣。”
“终身使用。”
有这样的承诺,虞进的脸色这才“阴转晴”,泰升商行是一个百年老商行,在大明各地都设有很多分行,有这枚泰升令,方便很多,特别是终身使用这句话,更打动虞进的心。
这样一来,天下可以随意去了。
崔三娘说可以住宿,但没有说可以住几等的房子,这一点虞进倒没有追问,很明显,关系好、有利益输送,那就是贵客,住好的客房,要是没多大价值,那就住房普通的房间,以泰升商行的名誉,自然不会做太出格的事。
只有要承诺有效,那就足够了。
虞进拿起这面银铸的泰升令,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刻着一个“泰”字,然后刻有很多花纹还有一些好像鬼画符一样的符,估计这些是他们防伪印记。
古代交通不便,有时很难及时印对信息,就得在仿伪上做功夫,大一点的商行,都要自己的一套仿伪印记,只有核心的人才知道,有的保密,还自创一套自己人才看得明白的文字。
绝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
“不错,泰升商行这份礼物很有诚意,虞某就却之一不恭了。”虞进没和他客气,马上收下这面可以终身受用的泰升令。
“虞公子果然爽快,奴家佩服得五体投地。
崔三娘对这个结果也极为满意:平息了虞进的不满,又把两者的关系拉近,虞进本来就是的合作伙伴,现在和左都御史走得这么近,这可变相和左都御史拉上了关系,和一个前途无限的人拉上关系。
这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
至于那枚泰升令,泰升商行并不吃亏,客房极少有住满的时候,给虞进往也就费点打扫的功夫,反正伙计一个月做多少都是一样的工钱,可以说不费成本。
而其它购物的折扣,最多也就少赚一点,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虞进腰缠万贯,住不住还是未知道呢。
这是一笔极为成功的交易,不用说,崔三娘回去会得到家族的褒奖。
“真的?”虞进笑哈哈地说:“那请崔掌柜五体趴一次地给虞某开开眼界。”
要是这位掌柜趴地,那画面肯定美得不忍直视。
崔三娘闻言楞了一下,半响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虞公子又在拿奴家开玩笑了。”
虞进干笑二声,突然一脸正色地说:“那好,不开玩笑,虞某想给泰升商行提个建议。”
一看到虞进变得这么严肃,崔三娘一下子也认真起来,挺直了腰杆,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地说:“请虞公子赐教。”
虞进晃了晃手中的那面银牌说:“泰升商行是百年老字,财大气粗,这面泰升令就是泰升商行的脸面,只用银来铸太逊了,起码也要用赤金,这才显得大方体面,对了,上面再镶几颗大的猫眼石、红宝石,那就更完美了,对吧,嗯,拿起来也轻了点,弄个十斤八斤的,那拿起来才拉风。”
“啊,崔掌柜,你捂着脸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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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陌生()
好在不是第一次和虞进打交道,要不然还真被他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吓坏。
其实崔三娘现在都有点无言了。
这个家伙,就不知什么叫风度,永远都是那样率性而行。
不知为什么,崔三娘突然有点羡慕虞进。
无论是以前公认的败家子,还是一鸣惊人的才子,然后又和左都御史联系起来,无论怎么样,虞进还是不改本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也乎别人的眼光,不羁、率性而为。
那像自己,虽说锦衣玉食,可是一生下来,就注定要为家族奉献自己,家族就像一根无形的绳索拴着自己自己不敢有半点逾越,就算有能力,成为一个出色的掌柜,可是家族一有需要,自己就得给素不相识的人投怀送抱。
人生,为什么就不能洒脱一些呢?
同样是人,为什么自己要活得这么累?
不过,崔三娘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感叹人生,此行她还另有任务,那就是和虞进讨论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这才是她亲赴京城的主要目的。
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崔三娘笑着说:“这一批镜顺利卖出,虞公子,不知什么时候有下一批镜子呢?”
虞进面不改色地说:“这个难说,那个老蕃商什么时候来,就有可能什么时候有。”
还老蕃商呢,崔三娘都有点佩服虞进,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嗯,眼也不眨一下。
这真是读圣贤书出来的学子吗?
别人受圣贤书薰陶,变得知书识礼,光明正义,怎么感觉虞进没这方面的觉悟呢?别人是满腹经伦,他倒好,一肚子坏水。
崔三娘斟酌地说:“虞公子,要知道很多能工巧匠,他们非常厉害,有的东西他们研究一会,就能仿造出来,现在泰升境这样赚钱,不趁机会好好捞上一笔,那可是放着金山不要,等别人挖啊。”
商人最喜欢就是逐利,这一点崔三娘没有例外,她背后的泰升商行也没有免俗,第一批卖完,马上着手第二批。
山寨这种事,并不是只有后世才会的,在没有专利保护的大明朝,也非常流行,崔三娘最怕有人仿造出来,从而撼动泰升商行的地位。
人就是充满矛盾的动物,就像崔三娘,很希望自家工匠能早日破解这镜子的制造法,但又希望工艺复杂些,别人难以防造出来。
虞进一脸意地说:“那就看每个人的造化了,这个虞某还真是无能为力。”
这门手艺,有欧州封锁了几百年之久,会的感觉像隔一层纸,不会的感觉像隔重山,虞进还真不担心有人学去。
就算学去自己也不怕,反正自己能赚钱的手艺又不止一门。
看到虞进一脸乎的样子,崔三娘心中就有数了,闻言笑着说:“这世上,钱不是万能,但是没钱万万不能,相信虞公子对此深有体会,多些钱银不是坏事,像虞公子在京城,虽说衣食无忧,毕竟是寄人篱下,何不买一处好的宅子居住呢?”
“嗯,置点家私,再买几个俏婢,添几房美妾,那才是人生快事。”
有消费才有动力,虞进现在不差钱,所以赚钱的愿望不高,崔三娘有心无心鼓励他多花钱。
话糙理不糙,听到崔三娘的话,虞进一下子愣住了。
对啊,现在自己是寄人篱下,始终不是长久之法,有机会也得置套宅子,这样做什么都方便多了。
虞进明白一个道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糸,其实就像银行的存款,拿一点就少一点,拿完了那交情或感情也就淡了,或断送了。
例如有朋友来看望你,在你家住几天,你会很热情,生怕怠慢了客人;住了十天半个月,心里就有“这家伙怎么还没走”“什么时候走啊”的想法,热情也淡了;要是住几个月还不走,故意给他甩脸子,想办法赶人了。
当然,那些对儿女无限付出的父母例外,父母对儿女的爱,那是无尽无尽的。
有“存”有“取”,这才是长久的相处之道,只是一味索取,别人总会有厌烦之时。
对了,自从自己来了,听下人们说,赵府的内眷的走动也少了,显然是男女授授不亲所致致,看来,无论成还是不成,这赵府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崔掌柜所言甚是”虞进点点头说:“如果要购宅子,到时还得找崔掌柜帮忙,你们在京城有这么多物业,消息肯定是最灵通的,也熟知行情。”
“那当然,虞公子有我泰升商行发出的泰升令,那就是我泰升商行尊贵的客人,这点小事自是义不用辞。”顿了一下,崔三娘有些婉转地说:“至于那新的泰升镜。。。。。”
虞进一脸干脆地说:“还是那句话,如果有,优先找泰升商行合作。”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达成协议,双方都很满意,又聊了一会,然后双自离去。
当然,这帐是崔三娘结的,反正她可以报销。
酒足饭饱后,虞进让赵马赶车的郑老头先行回府,自己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回到赵府,作为客人,也不好随意走动,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客房,都有些闷了,饭后走一走,就当帮助消化。
近年虽说南倭北虏,不过并没有发生大的战争,多是小打小闹,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明帝国虎威犹存,又有徐阶这种贤臣当政,境内大致安居乐业,而京师更是繁荣昌盛。
百姓衣冠楚楚,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看到蕃人不经意还流露着天朝上国的骄傲;
商店林立,货架上琳琅满,来自天南地北的特产、珍货应有尽有;
市面繁荣,走到街上满耳都是货郎的叫卖声,资本的气息异常活跃。
街上人来车往,络绎不绝,给人一种车如流水马如龙的感觉。
这,就是大明朝,一个汉人的王朝,后世让无数人争议、追忆的大明朝。
虞进内心先是感到自豪,为大明的繁华昌盛自豪,可自豪完了后,突然感到一阵无言的失落。
那一张张笑脸,并不是为自己而绽放、那一双双眼睛,无言中带着冷漠、那一个个背影,显得那样陌生,就是一口口京腔,也无形中让人保持着距离。
置身在皇城,大明帝国的帝都,站在人群中的虞进却感到一丝空虚寂寞。
想家了。
想老娘做饭菜,想着家中熟悉的味道,想老妹虞雨找自己撒娇。。。。。
脑海中,也浮现一张娇美动人的俏脸。
虞进暗暗下达决心:成了,就把家人接来,若是不成,还不如早日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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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73 104 九品芝麻官()
当一个人对某个地方表示陌生时,那就是他没有融入这个地方,也没有归属感。
虞进暂时还没有归属感。
没有根,就像一叶浮萍。
看到路边有牙行,虞进挑了一间私牙去打听。
牙行相当于后世的中介,利用自己的信用或信息,促成买卖双方的交易,然后从中抽佣,可以说,在信息并不发达的大明,牙行的作用非常,渗透到各行各业。
大明的牙行从性质方面可以分为二种,分别是官牙和私牙,官牙是明王朝以及诸藩王开设于各地的官店,不过不少官牙经常强买强卖,抽佣又高,不被百姓所喜;至于私牙,那是私人开设的牙行,做事灵活多变,全凭一个“信”字立足。
稍稍了解,虞进就惊喜地发现,和后世相比,现在京城的物价实在太便宜了。
只要几十两就能购置一套四合院的房子,拿几百两就能买一套带花园的大宅子,物价很低的了,就是一个做伙计的小二,一年少说也有二十多两收入,只要省个三五年,就能在京城置一套属于自己的物业。
换在后世,一年忙到头,辛辛苦苦还不够买一个平米吧。
虞进带了一千两出门,一路虽说有花费,不过接近赵锦,故意引小偷来手,没想到丢了小钱进了大钱,大赚一笔,弥补了前面的花销还有盈余,刚刚崔三娘又送来三千两分红。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谢谢!
身上子有四千两的巨款。
可以做很多事了。
虞进一直在京城悠转,直到夕阳西,这才往赵府赶。
京城比余姚实施更严格的宵禁制度,天一黑,就是街上的乞丐也没个踪影,被五城兵马司或锦衣卫抓到,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一想到锦衣卫,虞进不由讪笑:自己也是锦衣卫呢。
自己这个锦衣卫,好像有些名不符实啊,没执行过什么任务没有威风过,没在街边吃过白食,也没去青楼白睡人家红牌,也就是写写月报领领俸银。
寻找那个带着纹身的凶手只是一个由头,虞进除了帮温胜找回官印外,可以说寸功未立。
这一次,应该算是特殊任务吧?
大明帝国嘉靖朱载垕徐阶高拱张居正万历,一想到自己将和这些历史名人打交道,而自己也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光是想想虞进都觉得有些兴奋。
或许,自己一个小人物,能让故事有一些好的改变。。。。。。
“虞公子回来了”那门子看到虞进回来,马上就屁颠颠地跑来开门。
这和第一次上门的待遇,那可是有天壤之别。
“伯父大人回来了没有?”虞进随口问道。
“回来了”门子殷勤地说:“老爷说了公子回府,就到书房找他。”
“哦”虞进突然压低声音说:“他老人家心情可好?”
那门子楞了,不过很快笑着说:“老爷的心情不错,马车就笑逐颜开,公子尽可放心。”
虞进点点头,把路上随手买的糕点送了一包给门子,这才一脸轻松地朝书房走。
如果猜得不错,应是有好事来了。
“小侄见过伯父大人。”虞进一看到赵锦,马上恭恭敬敬地说。
“起来”赵锦心情很不错,亲自扶起虞进:“好了,好了,都说是自家人,这些虚礼就免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坐吧。”
“谢伯父。”虞进一边谢一边在首坐。
赵锦高兴地说:“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贤侄你要先听哪一个?”
不会吧,多大年纪了,还玩这一招?
虞进犹豫了,很快说道:“很多人喜欢先苦后甜,而小侄反而喜欢先甜,有好消息垫底,免得太过伤心。”
“好消息就是你通过了考核,可以裕王府,成为裕王的人。”赵锦一脸高兴地说。
说罢,赵锦一脸高兴地说:“不错,你可是替老夫挣了一个大脸面,哈哈哈。”
虞进的出色表现,得到徐阶和张居正的一致赞扬,作为举荐人的赵锦也面上有光,而虞进进了裕王府,对他的前程也有好处,别的不说,就是做一个耳目也不错。
此刻,赵锦心中满是骄傲。
“全靠伯父大人提携,伯父大人的提拨之恩,小侄没齿难忘。”虞进一脸真诚地说。
无论怎么样,赵锦算是自己的引路人。
或许个中有一些功利,但当中更多的是真情,这一点虞进是深有体会的。
赵锦哈哈一笑,转而问虞进道:“贤侄,你知道担任什么职务吗?”
“不知。”
“表面是詹事府校书,实则作裕王的伴读书僮。”
校书?虞进第一次听这种职位,不由有些好奇地说:“伯父大人,这校书是干什么的。。。。。。几品??”
“主要是校正一些文稿的错漏之处,不过这只是你的副职,你主要的目的就是和裕王搞好关系,取得裕王殿的信任,日后裕王登基,你就是从龙之臣,自然能青云直上。”
说罢,然后耐心解释虞进的问题:“詹事府右春坊校书是正九品。”
九品,虞进有些无言,前世看过一部叫九品芝麻官的电影,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做了一个九品的小官。
算了,一个小秀才,虽说是九品,起码也有品了。
进裕王府最大的收获并不是捞一个九品小官,而是接近裕王。
“小侄明白”虞进小声地说:“伯父说挑二个书僮陪裕王,小侄是其中一个,那还有一个,这人是杨双智吧?”
“哦,为什么是他?”赵锦没有第一时间公布,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
虞进想了想说:“这个人,机灵八面玲珑,处事也顾大局。”
“没错,贤侄,你和杨双智一起进裕王府,杨双智的职位是从九品正字。”
校书,正九品;正字,从九品,那比自己还低一阶,这当中有自己在宴会上一鸣惊人的表演,估计也有赵锦的脸面在内。
还好,一切顺利,自己不用打道回府,而是花钱购“府”。
“那坏消息呢?”好消息听过了,虞进子所谓的坏消息感兴趣了。
赵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贤侄,关于你为詹事府校书的任命很快就会达,老夫是左都御史,你是校书,你再住在这里,就显得有些不合适,避开嫌疑,最好还是分开。”
说罢,马上解释道:“其实这样做,也是你好,贤侄你要知道,都察院是三司之一,负责监管天的官吏,这可是一个容易得罪人的职位,有时走得近,反而容易受到攻击或排挤,所以。。。。。。”
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
虞进还不知怎么跟赵锦说搬出去呢,闻言神色一松:“赵伯父的一番苦心,小侄哪里不知,多日打扰,早就心有愧疚,这二天托牙子在找合适的宅子,不知怎么开口和伯父请辞呢,这正好。”
“嗯,这样也好”赵锦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