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郎君-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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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老师所料,裕王听到有商贾捐款,喜出望外,而高大人和陈詹事也表示没有异议,一再表示老师考虑周详,还说要给老师记一大功。”
徐阶不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不动声色地说:“叔大,你做得很好。”
“学生不敢居功,只是,学生有一点不明白。”
都说决定脑袋,什么样位置就有什么样思想,此刻,张居正还不是权倾天下、运筹帷幄的张首辅,现在的张居正,还是一只初展翅膀的小雏鹰,还是徐阶眼中的小叔大,在徐阶面前,保持了足够的尊重。
“哦,说吧。”徐阶的心情不错,面带笑意。
张居正有些不解地说:“老师,那些商人拿出巨金献给裕王,又不图回报,会不会是太大方了?”
在张居正眼中,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现在主动拿出大笔的钱银献给裕王,这不科学啊。
徐阶好像早就想到张居正会问这个问题,闻言不紧不慢地说:“叔大,他们捐助的人是谁?”
“裕王”
“没错”徐阶意思深长地说:“没错,光是裕王这二个字,一切就值了。”
张居正一下子明白了,这些商人,看重的就是裕王的背景,裕王是大明公认的储君,皇位的继承人,得到未来皇帝的铭记和感激,绝对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以前裕王躲进小楼成一统,把自己保护得太好,很多人就是想投献还没门呢,现在受到景王的刺激,需要帮助,作为内阁首辅的徐阶,自然出力,把这个获得未来新皇好感的机会,留在自己人。
这一切,张居正心明似镜。
要是这么简单的事都猜不出来,那么张叔大就不是日后权倾天下的张居正了,这不过是引出他最想要提问的那个问题:“恩师,为什么不趁机让裕王答就开关的事呢?这个时候跟他提一下,想必裕王也不会拒绝吧。”
作为徐阶的得意门生,张居正知道不少秘辛,比如说徐阶为那些偷偷出海的同乡制造便利,收取他们的好处,充当他们的保护伞,甚至暗中参与其中。
张居正更知道,正是有了那帮商人的帮助,给徐阶人力财力,徐阶这才最终扳倒严嵩,自己坐上首辅之位。
收集对手情报、拉笼政治盟友、奖劢和安抚那些在斗争中立功和牺牲的手下和盟友,这些都是打倒严嵩所要做的准备。
别的不说,那些为正义挺身而出而受到迫害的棋子,总不能见死不救?总不能不安置他们的一家老小吧?
若不然,谁还敢出头?
嘉靖三十七年三月,给事中吴时来、刑部主事董传策联同张翀上书,弹劾严嵩奸贪误国,就是受到徐阶的指使,当时严嵩圣眷正隆,这种以卵击石的行为,可以用悲壮来形容,为的就是测试一下严嵩在嘉靖心里的地位。
就算不成功,也会给生性多疑的嘉靖作铺垫,事后证明,当日的行动是有成效的,可作为内阁首辅的严嵩对此大为愤怒,对三人严加迫害,当年救三名深陷大牢的盟友、安置三人的家眷,徐阶当年花费了数万两才摆平。”
以徐阶的俸禄,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么钱银,靠的自然是背后那帮富得流油的地主商贾。
自吕不韦目光远大,弄了一出“奇货可居”的典故后,官和商,就像一对欢喜小冤家,虽说有些时候有矛盾,但是吵架以后很快就缠腻在一起。
说实话,张居正也想到海禁中捞上一把,因为徐阶暗示过他,开禁后组建商行,给张居正预留一份。
徐阶淡淡地说:“皇上还是皇上,裕王还是裕王,就是现在他答应也是一个空白承诺,乘人之危裕王心里有芥蒂,反而得不偿失。”
说罢,徐阶嘴边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开了头,伸了手,到时就没那么容易回头了。”
出差北京中,列车上码的,还有一更估计有些晚,生活谅解一下
150 山雨欲来()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拿得多了,总得意思一下吧。
裕王本来就是一个厚道人,要不然也不会躲在裕王府多年,一直“安份守己”,现在他拿了这笔钱,早晚也会有回报,作为裕王的讲官之一,徐阶对裕王的脾气了如指掌。
张居正是徐阶的弟子,现任裕王府讲官,裕王最信任的高拱,现在也是靠徐阶扶持,不夸张地说,徐阶可以轻而易举地影响裕王的决定。
现在徐阶把筹码全押在裕王身上,所以对景王的挑战不能无动于衷,由于嘉靖的身体越来越差,现在徐阶也加紧了行动。
听到徐阶自言自语的话,张居正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厚道的裕王在老奸巨滑的徐阶面前,简直就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张居正很怀疑,是不是徐阶故意放任景王,这才让他这般肆无忌惮,因为徐阶在对付景王的做法,与他强硬、狠辣、隐忍的风格不相符,正是因为他的放任,裕王被迫要与自己好恩师徐阶走得更近。
当年秦庄襄王子楚,成为大商人吕不韦的猎物,从而引出一个“奇货可居”的典故,不夸张地说,现在的裕王也成了徐阶的“奇货”。
也就是徐阶才有这样的手笔。
“恩师高瞻远嘱,是我大明的中流砥柱,学生原为恩师马首是瞻。”张居正恭恭敬敬地表忠心。
两人是师生关系,这在古代是很牢固的关系,欺师的罪名,还在灭祖之上,从一开始两人就是政治同盟,对张居正来说,徐阶混得得越好,那自己就受益越大。
特别是在自己羽翼未丰的时候。
对于弟子的赞美,徐阶感到很是受用,点点头说:“叔大,你做得很好,为师也相信你的能力,你要记住,裕王是我大明的储君,你一定要用心教导。”
不知为什么,张居正感到徐阶的潜台词是:好好看住裕王。
“是,恩师。”
徐阶的心情不错,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张居正的心情不错,做了裕王的老师,还在官场上找到了大靠山、站对了队,前途一片光明;裕王、高拱和陈以勤为首的裕王一派的心情也不错,徐阶的表态还有雪中送炭的钱银裕王的胜算大幅提高。
可以说皆大欢喜。
也有人不喜意的,例如被迫自动请辞的司经局从九品正字:杨双智。
“砰”一声,一个精致的青花瓶摔在地上,一下子摔得粉碎,杨双智摔完花瓶后,两眼通红,又一腿把一面以岁寒三友三为雕刻主题的红花掐金丝屏风踢倒,暴跳如雷地说:“可恶,可恶。”
此刻的他,哪里平日谦谦君子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性格暴戾的恶徒。
几个婢女、下人在一旁侍候着,一个个顫抖着、低下头,半声也不敢吭,因为他们知道,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少爷发起飚来,那是很吓人的。
杨双智的确姓杨,名字也叫双智,这一点他并没有作假,表面是一个身怀才学、郁郁不得志的他,真实的身份是福建泉州大族杨氏一族族长杨全的儿子,杨家的三少爷。
而杨双智的生母杨周氏,则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
杨周氏没想到自己的肚皮这么争气,没多久就怀上了孩子,还一索得男,杨全并不急着让这名私生子认祖归宗,并不是杨周氏不得宠,而是杨全明面是粮油商人,实则是景王的人,奉命偷偷建有船队,专职出海贸易,大发横财。
高回报意味着高风险,运气好的时候一本万利,运气不好的时候,有可能全家抄斩,为此,杨全就给儿子杨双智第二个身份。
必要是,也可以为杨家留一条根。
杨双智从小就聪明伶俐,有杨全的安排下,很快得到景王的赏识,还成为景王身边的谋士。
杨双智好不容易潜入裕王府,正想有一番大作为,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突然被查出,什么事都没做就被踢出裕王府,以至原来的计划全部落空。
当日还在景王面前夸下海口,要从内部攻破,与景王内应外合裕王声誉扫地,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讽刺。
“朱希忠,你这老狐狸。”杨双智一脸狰狞,一拳砸在红木茶几上,以至一个杯茶都被震翻,有些发烫的茶水淋在杨双智的手上,可是这位刚刚被扫地出门的杨家三少爷,却是浑然不觉。
手痛,他的心更痛。
不知花了多少努力,闯过多次考核,终于进了裕王府,本以为进了府,又装孙子装了那么久,自己都想通过考验了,没想到朱希忠并没有放弃对自己的监察,稍稍露出一点蛛丝马迹,马上被他发现。
虽说看在景王的份上,朱希忠并没有痛下的杀手,但是对暴露的一个据点却不客气,以至景王布置在京城的人手,一下子损失近三分之一,还有大批的财货。
景王知道后,没说什么,而是派人送来一封信,一封没有字的空白信,这让杨双智更加不安。
杨双智明白,自己地位,岌岌可危。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杨双智根本不敢报复朱希忠,他不仅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还是一名手权实权的世袭国公。
“少爷,现在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京城有裕王的众多羽翼,要是不走,只怕危险。”
“是啊,杨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杨公子,王爷会体谅你的,安全为上。”
一众下人、部属纷纷劝道。
“不行”杨双智一脸坚决地说:“虽说损失不少,但我方的实力还在,人手也足够,不能就一走了之,要不然,前面笼络的官员又怕有变,最多杨某躲在暗处,不抛头露面就是。”
杨双智非常明白,自己现在要做的,不是逃命,而是重新取得景王的信任,要不然,自己一跑,估计前程也得泡汤。
要让尝过权力滋味的杨双智做回一个普通人,还不如杀了他。
不到最危险的关头,杨双智绝不轻易言退。
要想重获信任,那就得做出令人信服的成绩。
看到一众手下没有说话,杨双智咬着牙说:“人都给我记好了,一定要盯住裕王,留意锦衣卫的一举一动,有风吹草动都要向我禀报。”
一人手下看到杨双智的脸色不太好,谁也不敢说半个不是,齐声应诺道。
“唉,本以为可以回乡重阳祭祖,估计这事得黄。”一个黄姓的小头目自言自语地说。
杨双智的耳尖,猛地指着黄姓那个小头目说:“你,刚才说什么?”
黄姓小队长的吓了一跳,啪的一声跪下,哆哆嗦嗦地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对了,祭祖!”杨双智突然高兴地说:“差点忘了这事,现在已经是七月,还有一个月多一点,就是皇上秋祭的日子,据说今年有意提升裕王的地位他主持秋祭。
嘉靖信道,执念很深,要是裕王在秋祭时出了意外,在嘉靖心中,会不会把这当成上天给的提示,认为选不成器的裕王朱载垕并不为上天所喜,那么。。。。。。。
想到这里,杨双智不由捏紧双手,因为激动的缘故,整个脸都有些扭曲。
。。。。。。。
“阿武,现在到哪了?”在顺德府以北约二百里处,从一辆豪华马车中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正是由余姚赶赴北京的虞进。
“回少爷的话,过了顺德,快到天律,抓点紧,不用三天就能到京城了。”
“那就抓点紧,别耽误本少爷赚大钱。”
“哎,好的,少爷。”阿武一边应,一边把长鞭甩出去,“啪”的一声准确地抽在马背上,那马嘶的一声,跑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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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行动()
六月二十八日这天,位处元大人胡同经常大门紧闭的虞宅,突然忙了起来。请大家品#书……网!更新最快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座宅子的主人虞进回来了。
留守的阿文和金明辉等人忙得团团转,又是帮忙搬东西,又是给虞进等人准备洗沐的热水等,本想给虞进一行好好接风洗尘,可是虞进美美地泡完一个澡,又吃了一点充饥的点心后,二话不说,回到舒适的大床倒头便睡。
出远门,还是起早赶黑地赶路,第一次新鲜,那时还有点兴致参观一下,可是出门多次,每次都是同一条路线后,就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何况是在三伏天赶路,烈日当空,大地被晒得像一个大火炉,坐在马车的车厢里更是热得不行,一会就一身汗,别提多难受了。
就这一趟,虞进感觉自己在家里让老娘补的那点营养,一下子全喂了狗。
一个字,累。
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吃,洗完澡简单吃了一些点心,先睡一觉再说。
傍晚睡下,虞进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年轻就是好,昨天还累得像条狗,美美睡上一觉,马上又精神抖擞,跟没事人一样。
在小曼和小沐两个小俏婢的帮助下,虞进很快就洗刷完毕,准备去吃饭。
是吃午饭,早饭早就过了。
还不错,虞进一边走一边暗自点头:窗明几净,整个宅子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就是一些不起眼小角落也没错过,明显是用心打扫过了。
值得表场。
“少爷好”正在仔细打扫的几个下人进,马上恭恭敬敬地行礼。
是以金明哲金明辉为首的几个朝鲜奴,包括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只见她把孩子放在背后,很认直地在打扫卫生,以至一脸都是汗水。
虞进皱着眉头,指着那个带着孩子的美少妇说:“天这么热。你带好孩子就行,这活不多,就不要动手了。”
宅子就那么一点大,一个人半天就能打扫完,带着一个吃奶的孩子来干活,好像自己这个做主人的虐待她一样,自己可不想做什么“虞扒皮”。
金明哲也在旁边帮忙。闻言连忙给他嫂子作翻译,那美少妇闻言。一边鞠躬一边很着急地说着什么。
“少爷,我嫂子说她很好,这点活一点也不累,感谢少爷的关心和照顾。”金明哲在一旁充当翻译。
惶诚恐的样子,虞进就知道她现在还在害怕,害怕自己改变主意,害怕自己的命运再次跌入深渊,而她的儿子,也就是那个叫金太元的小家伙也跟着倒霉。因为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
好与坏生与死就在虞进的一念之间。
所以,她要不断地找存在感虞进觉得她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
虞进张白皙俏丽中又着着慌乱的小脸,突然走上二步,不光那美少妇紧张,就是金家的人几个男女,也莫名紧张起来。
少爷不会突然起了某种心思吧。要知道这位少爷还是一个少年人,这个时期的少年人,对什么都很感兴趣,例如正值哺乳期的女人。
可是,就是有兴趣,在场的人就是有心阻止。也无能为力。
就当人都担心时,虞进走到一旁,忽然伸轻轻捏了一下睡在母亲背上金太元的小脸蛋一下,有点感触地说:“这孩子,真是可爱。”
不待金明哲翻译,虞进说道:“好了,你们好好相处。这对母子,我会很把她们安排好,就像事先说好的那样,给他们在大明谋一个合法的身份。”
说罢,虞进带着小曼和小沐两个小俏婢径直离去。
设计图纸做好,样品做好,合作伙伴挑好,钱银不是问题,就是忠奴也到位,是时候开始准备,这对母子也时候送走了。
没走几步,后面又传来跪地感激之声,不用说,金明哲翻译后,这金家一族的人一个个喜出望外,连连表示感谢。
尝试过被奴役的滋味,才明白自由的可贵,对已经打入奴籍的那对母子来说,能重获自由,还能在他们向往的天朝上国生活,那绝对是一件奢侈之事,保住了金太元,也就保留了金氏一族的根金氏一族的希望。
虞进没有回头,径直到饭厅用餐。
去到饭厅时,刚刚布置好酒菜的青儿笑脸如花地迎上来:“少爷,用饭了。”
桌面上八菜一汤,有荤有素,还有点心,每一样都显得很别致,闻起来香味扑鼻,赏心悦目,还没吃就开始让人感到期待。
做少爷就是好,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伺候。
虞进点点头说:“好了,都坐下用饭吧。”
没外人的时候,虞家没那么多规矩,虞进也不喜欢一个人吃饭,青儿小曼小沐都可以上桌一起吃,这在虞宅成了习惯。
于是,四人围在一起吃饭。
当然,像阿文阿武金明哲等人没这个待遇,谁叫他们不养眼呢?
众人说了一会金太元的问题,无非是怎么可爱怎么乖一类,还说了一些路上有趣的见闻,吃完后,虞进吩咐小曼和小沐收拾碗筷,单独把青儿留了下来。
“我的大少爷,有什么吩咐?”外人在场,青儿的语气变得淡淡,那张妩媚的小脸也微微向上仰,一副大小姐的作派。
这妞,感情细胞异常丰富,能在婢女和神秘特使两种角色间任意。
虞进也懒得和她计较,一脸正色地说:“我要的那两个人,青儿姑娘也知道了你转告指挥使大人他尽快把人调来。”
“没问题。”
“此外,尽快安排我与指挥使大人见面,就说有要事商议。”虞进说。
青儿眉色一动,连忙问道:“虞进,你这是找指挥使谈那个镜子加工坊的事?”
挺精明啊,一猜就中。
不过,青儿只猜中一半,虞进除了想找朱希忠商量合作建镜子加工坊的事,还想和朱希忠亲切深入商量一下他把青儿这条烦人的小尾巴弄走,整天神出鬼没,好奇心又强虞进总得感到有些不自在,而且,这位大小姐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不,回来一清点,最大的那面镜子不见了,还以为是中途震坏,下人怕自己追究偷偷丢了,正想问责,没想到无意中在青儿的房间里
得,没把自己当成外人,也没跟自己客气。
前面靠她和锦衣卫联络,要是邓勇和张奔来了,自己就不需要她来保护,也不用她充当联络人。
“差不多吧,你联系就是。”虞进有些含糊地说。
青儿闻言,马上拉着虞进的衣袖,那些笑脸一下子变得热切:“那,少爷,小女子当中可是出力不少,我的那份你没忘记吧?”
说话间,那娇躯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