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败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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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候片刻，不再有人出现。
看来杜家颇为自负，坚信只凭这一人，就能取回魏无忌的人头。
魏无忌抓起酒坛，继续上路，右手提着刚才那人的长剑，有备无患。
正行时，旁侧的大树上，遽然跳下一人，手持大板斧，对着魏无忌疯砍。
魏无忌仓皇中挥剑抵挡，谁知那壮汉力大无穷，一板斧劈落，长剑登时断为两截。
那壮汉哈哈大笑，舞得满空都是斧影。
魏无忌退得虽快，左肩和右腿仍被砍中，有鲜血喷出。
所幸伤口不深。
魏无忌躲到一棵树后，随意放出一箭，偏得离谱。
“哈哈。”那壮汉大笑道：“鳖孙，怕得手抖了吗？”
砰。
在那壮汉斜后方的远处，一人的喉咙被射穿，从大树上坠落，落地前，早已气绝。
“你……”壮汉再也笑不出来。
魏无忌趁机又射出两箭，又有两人从树上栽落，惨被射杀。
直到此刻，那些埋伏在此处的人，才如梦初醒。
最先那人被射杀，绝非意外，而是魏无忌刻意为之。
此人的箭法，当真可怕。
他们不再犹豫，纷纷从树上跳落，其数竟有二三十之多，将魏无忌团团围住。
他们当中，功力最差的也是一重楼，使板斧的那壮汉，更是四重楼的顶尖高手。
实力相差悬殊。
魏无忌背靠大树，拔出一根羽箭，自知这回凶多吉少。
“老子要砍下你的头，拿你的头盖骨喝酒。”那壮汉面如重枣，须如倒刺，恼怒中面目更加狰狞。
临近大树，一斧劈出，粗壮的树干爆裂成两半。
暗力如刀，扫中魏无忌的后背，扫出长长的一道口子，鲜血淋淋。
那壮汉一脚踢倒大树，狞笑道：“只要你跪下来喊三声‘爷爷饶命’，老子便给你个痛快。”
第9章 风动尸体（）
“乖孙喊你爷爷作甚？”
魏无忌笑着问道。
“老子是让你喊三声爷爷……”壮汉看魏无忌笑得很欢，怒吼道：“老子宰了你。”
魏无忌叹道：“我可没有你这种不孝的孙子。”
那壮汉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板斧，猛冲过来，一脚踏落，大地都在颤动。
魏无忌一弦搭三箭，三箭齐发，却只有一箭射向壮汉。
壮汉一斧将利箭砍落，大笑道：“鳖孙，就这箭法，也敢……”
“啊……”
斜后方响起惨叫，有两人喉咙被射穿，倒地身亡。
壮汉这才明白，魏无忌的目标不是他，而是尽快射出一条生路。
稍一分神，魏无忌已是朝那缺口掠去。
“想逃？”壮汉冷笑着掷出板斧：“没那么容易。”
板斧飞快旋转，泛着寒芒，砸向魏无忌的后背。
魏无忌扭身射出一箭，羽箭精准的击中板斧，但他不入楼的功力，无法撼动板斧分毫。
硬实力上的差距，靠技巧很难弥补。
这一斧绝难避开，魏无忌知道自己死定了。
“锵。”
突如其来的撞击声，吸引魏无忌回头，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支羽箭，正中板斧。
板斧的轨迹，顿时被改变，砸中旁侧的大树，碗口粗的大树登时爆裂开来。
“呆瓜，别傻站着了，快逃呀。”无比熟悉的声音，让魏无忌知道这条命暂时没丢。
正前方，申利霞手持弓箭，对着魏无忌身后，嗖嗖嗖接连放箭。
紧追过来的人，不是被射伤，就是被射退。
魏无忌快速奔到申利霞身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一次，魏无忌看到申利霞非但不觉得讨厌，反很欢喜。
“我来救你呀。”申利霞又射出一箭。
箭去如流星，洞穿一个一重楼追兵的脑袋。
申利霞随即转身，抓住魏无忌的手，向前蹿出，速快如风。
只要踏出这片密林，就会摆脱危险。
但在他们身后，毕竟还有一个四重楼的高手，只见那壮汉几个起落，便拉近了距离，遽然跃起，一掌拍向魏无忌，断喝道：“狗杂种，受死吧。”
申利霞感知到危险，一把推开魏无忌，回身挥掌。
“不要……”
魏无忌心里清楚，三重楼硬抗四重楼，堪比以卵击石，凶多吉少。
申利霞扭头看向魏无忌，眨眼笑道：“傻子，快跑啊。”
话音未落，她轻盈的身子，便被击飞，如蝴蝶般优雅，落到一引开外。
“等会再玩你。”那壮汉满脸淫笑，刚才他看申利霞长得不错，便及时收力，只让她失去逃跑的能力，而未杀她。
温热的尸体，终归没有活生生的人好玩。
魏无忌没有独逃，找准机会，再射一箭，直取那壮汉的眉心。
这一箭来得突兀，逼得那壮汉向后翻飞，才险险将羽箭抓到手中。
落地后，再看前方，已然不见魏无忌和申利霞的踪影。
“越来越有趣了。”那壮汉露出嗜血的诡笑。
正欲追时，猛觉身后有风，他霍然转身，顿觉头皮发麻。
跟着他的那些人，全都被钉死在大树上，有风拂过，所有的尸体都在轻轻摆动。
“谁？”壮汉使劲咽掉口水：“给老子滚出来。”
“这么好的酒，说扔就扔，真是暴殄天物。”一棵树后，转出一人，单手举着酒坛，喝得咕咚咕咚响。
人是王双。
酒是魏无忌遗忘的那坛。
那壮汉举起板斧，喝问道：“他们是你杀的？”
“没错。”王双将嘴从坛口挪开，轻笑道：“但我不会杀你，只取你一眼，略施小惩，望阁下好自为之。”
那壮汉狂笑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行走江湖……”
王双抬脚缓缓迈出一步，一眨眼，已是从壮汉身边掠过。
壮汉捂着右眼，强忍着剧痛，挪开手时，整只右眼鲜血淋淋，竟被刺瞎。
“敢问尊驾大名，他日再见，宋某必报此仇。”壮汉心里满是恐惧，知道王双若想杀他，此刻他早已是一具尸体。
王双轻叹道：“宋冬，回去告诉城中的那群肥猪，有我申无命在，休得放肆。”
宋冬一抱拳，狼狈离去。
“好戏才刚刚开始。”王双看了一眼树上的那些尸体，将空酒坛砸在地上，转身回山。
……
风更狂，吹动尸体，与枝叶共舞。
白莲走得很小心，尽量不沾上一滴鲜血。
林中的每一具尸体，她都看得很仔细，直到看到那些悬尸，她莹白的额头微微皱了一下。
甚至裙摆沾上鲜血都不自知。
“一招屠众多高手，看来这条阉狗的武功不弱。”白莲喃喃自语。
即便是她，也不见得是其对手。
东厂派这等高手，来神箭门这边陲苦寒之地，所图为何？
白莲看向前方，秀眸眨动，要不要铤而走险，此刻竟有点拿不定主意。
……
魏无忌抱着申利霞，只知道朝前冲，都不回头，一口气冲出密林，蹿上上山的石阶。
直到双腿发软，他才停下休息。
“放心，到了这里，宋冬不敢追来。”申利霞将头靠在魏无忌的胸口，一脸的知足。
魏无忌诧异：“宋冬？”
申利霞点头道：“他是宋春的四弟。”
“我杀了宋春，你就一点都不难过？”魏无忌实在搞不懂申利霞。
申利霞嘻嘻笑道：“不失去宋春，我又怎会拥有你呢！”
魏无忌闻言直皱眉，想将她扔到一边，却听她发出痛苦的娇哼。
“你没事吧？”魏无忌低头询问，却见她已经昏死了过去。
显然宋冬的那一掌，将她伤得极重。
魏无忌并非铁石心肠，知道有恩必报，当即抱起申利霞，强撑着继续攀爬。
但没攀几阶，他也一头栽倒，失去知觉。
他被宋冬砍伤多处，失血太多，能撑到这里，已很不易。
王双随后上山，一手一个，提着二人回到了神箭门。
……
魏无忌再次醒来，已是四天后，睁眼便看到了申利霞。
看到他醒来，申利霞憔悴的脸上，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你醒啦？”
“饿不饿？”
“渴不渴？”
申利霞连珠炮似的发问，让魏无忌无从回答。
“对了，这是给你的。”申利霞从枕头下摸出秘笈，塞到魏无忌怀中。
她又从怀中掏出一颗凝血丹，硬塞进魏无忌的口中，抱怨道：“凝血丹好是好，就是非得人清醒才能吃，让人火大。”
“咳咳。”
门外突然传来申无命的咳嗽声。
第10章 夜半遇刺（）
申利霞抓过被子，盖到魏无忌身上，悄声道：“别让我爹看到秘笈，这是我偷来的。”
魏无忌点点头，摸到秘笈，压到了身下。
“利霞。”申无命随即走进来，斥道：“你重伤初愈，快回去歇着。”
申利霞吐吐舌头，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门主，我……”魏无忌挣扎着想要起身。
申无命伸手按住他，轻声道：“不必多礼，身体如何了？”
魏无忌道：“多谢门主关心，我觉得已无大碍。”
“很好。”申无命拍拍魏无忌的肩膀，笑着嘱咐道：“《五雷诀》霸道至极，须循序渐进，切勿急躁冒进。”
魏无忌愕然：“五雷诀？”
紧接着他便想到，申无命所说的《五雷诀》，定是申利霞偷来的武功秘笈。
“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就跟利霞说。”申无命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申利霞偷秘笈给他，申无命非但不阻止，还专门过来指点，这不正常。
魏无忌摸出秘笈，封皮被摸得发白，“五雷诀”三个字，几乎难以辨认。
“拜见门主。”
屋外突然传来白秋水的声音。
魏无忌急忙将秘笈藏起，却见白秋水已是大步走了进来，而在他身后，竟然跟着盘牧和刘胜。
“听说魏兄醒了，我们便来看望。”白秋水轻摇着折扇，看刘胜将果篮放到一侧，又道：“水果是刘兄买的，我和盘兄是空着手来的，还望魏兄莫怪。”
魏无忌笑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唉，我本是带魏兄去寻快活，不曾想出了这种事，这都怪我。”刘胜自责不已，“魏兄，等你养好伤，兄弟我请你逛一年的拜月楼。”
魏无忌哈哈大笑：“果然是好兄弟，那就这么说定了。”
刘胜面露微笑，抱拳道：“魏兄好生歇养，兄弟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望魏兄。”
“刘兄请便。”魏无忌坐在床上，抱拳还礼。
刘胜此来，可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笑容里藏着一把杀人的刀。
等养好伤，魏无忌首先要做的事，就是除掉刘胜。
但不能表露杀意，刘胜必然防着他，以他现在的功力，唯有出其不意，方有可能杀死刘胜。
白秋水和盘牧又坐了片刻，方才同时起身离开。
此刻，凝血丹的药力散开，魏无忌不再休息，盘膝打坐，专心将药力化为内力。
丹田很快被内力填满，魏无忌按照申无命所传授的心法，慢慢引导内力的流动。
杂乱的内力，被缓缓梳理成形，最后显现为楼。
说是楼，其实只有一层。
这就是习武之人所说的一重楼。
一重楼意即一层楼，只有踏进一重楼，才算是窥到了武学的门径，拿到了行走江湖的门票。
……
晚饭是申利霞送来的鸡汤，味道很不错。
申利霞看着魏无忌全部吃完，才满意的离开。
距睡觉还早，魏无忌拿出《五雷诀》，细细钻研。
《五雷诀》是内功总诀，跟他熟悉的五雷箭法和五雷剑法，名字相似，实则毫不沾边。
魏无忌以凝血丹剩余的药力，尝试着修行，没想到竟出奇的顺利，很快就沉浸其中，忘乎所有。
经过《五雷诀》的加持，他才刚炼出的那座一重楼，温润如玉，洁白似雪，更显强大。
待他睁开眼，已是到了半夜。
一身的臭汗也懒得洗，只下床洗了把脸，用毛巾随便擦了擦身子，只要睡着不难受就行。
但当他转身准备上床，却悚然看到在床头坐着一个女子。
白衣胜雪，面遮白纱，一双灵动的美眸，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她绝对不是申利霞。
窗户大开着，风从那里吹进来，吹到魏无忌的身上，凉飕飕的很不舒服。
他这才发现，此刻的他，全身赤裸，从头到脚的每一寸地方，都被那姑娘瞧在眸中。
衣服都在床上，他只能拿起一把凳子，挡住关键部位。
那姑娘显然很不理解魏无忌的举动，秀眸中多有错愕。
魏无忌尴尬地道：“姑娘，你半夜跑来偷看在下擦身，恐有损在下的清白哪。”
别看这姑娘年纪很轻，竟已是六重楼的顶尖高手，故而魏无忌不敢放肆，想先摸摸她的底。
“你非阉人，且相貌堂堂，难怪会和王双传出龙阳之嫌。”白衣姑娘突然开口，声音清冷悦耳，好听至极。
就算我喜好分桃，岂会看上王双那种肥猪？
魏无忌想着解释道：“都是些流言蜚语，姑娘可千万别当真，相比男人，我还是喜欢女人，尤其是像姑娘这样漂亮的……”
话未说完，只见那姑娘遽然起身，一把掐住了魏无忌的脖子，冷声问道：“王双可是阉人？”
“姑娘，有话好好说，别、别动手……”魏无忌心头骇极，才刚踏进一重楼，就被年轻姑娘秒掉，不由信心顿挫。
白衣姑娘察觉到魏无忌的身体有异样，低头一看，顿时羞红双颊，一把将魏无忌扔到床上，背转身去，慌道：“你、你快穿好衣服。”
她的双耳赤红，全然没了刚才的镇定。
“姑娘长得如此漂亮，若我的身体没有任何表示，那才是对姑娘的不尊重。”魏无忌坐在床上，双腿垂下，感觉此刻裸着，更加安全。
“油嘴滑舌。”那姑娘冷哼道：“我遮着脸，你也能看到我的容貌？”
魏无忌笑道：“就那薄纱，岂能挡得住我的火眼金睛！”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白衣姑娘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威胁道：“再敢耍花招，我杀了你。”
魏无忌登时叫冤：“我哪有耍什么花招，那是身体太过诚实，我也没办法，姑娘若是不信，转身过来看看便知。”
“你……”白衣姑娘气得说不出话来。
魏无忌不敢过度激怒她，当即道：“王双是不是太监，请恕在下实在不知。”
“你跟王双同榻而眠，岂会不知？”白衣姑娘不信。
魏无忌叹了口气，建议道：“姑娘对王双的命根如此感兴趣，何不亲自去看看，就像姑娘偷看我擦身一样，去偷看王双洗澡，岂不一目了然？”
白衣姑娘不是不想去，只因王双太强，她不敢过于靠近。
她低着头想了半晌，再次威胁道：“你马上去看，不然我杀了你。”
“看什么？”魏无忌装傻。
第11章 山雨欲来（）
“去偷看王双洗澡。”
白衣姑娘冷声说道。
魏无忌叫道：“逼我去偷看一个男人洗澡，姑娘，敢问你这是何嗜好？”
“你再叫试试？”白衣姑娘霍然转身，玉手中握着一把短刀，但当她看到魏无忌的身子，羞得急忙转身，唾骂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魏无忌道：“我喜欢裸睡，据说裸睡有益健康，姑娘也可试试。”
“你……”白衣姑娘怒不可遏，转身盯着魏无忌的下身，冰冷的目光不再移开，冷笑道：“多余的秽物，不如割了。”
魏无忌急忙抓起被子，盖住身子，高声叫道：“女侠饶命，我从了你还不行吗？”
到这时候还在耍贫嘴，真是无药可救。
白衣姑娘正要动手，遽然看到从窗口跳进一个黑衣人，手持宽刀，径直扑向床上的魏无忌。
魏无忌已将弓箭抓到手中，本欲射杀白衣姑娘，此刻只得掉转方向，朝那黑衣人射出一箭。
谁知黑衣人并不退缩，微微侧身躲避，羽箭擦着他的肩头掠过，带起一大片血花，而他已到床前，举刀就砍。
白衣姑娘见状凌空跃起，一脚踢向黑衣人的脑袋。
纵然黑衣人能砍掉魏无忌的头，但他自己的脑袋，也会被一脚踢爆。
黑衣人反应极快，侧身的同时，横刀一挡。
白衣姑娘的一脚，便踢在刀刃上，却因黑衣人实力不济，整个人被踢得倒飞而起，砸穿另一扇窗户，落到了院子里。
“白莲，你给我等着。”但他很快站起，翻墙逃走。
那是刘胜的声音。
看来刘胜的想法，跟魏无忌一样，只有除掉魏无忌，才能安心呆在神箭门。
三重楼的刘胜，在白莲手底下，就跟三岁孩童似的。
白莲看盖雾遮住身子，目光稍暖，轻声道：“只要你搞清楚王双的底细，本姑娘便饶你不死。”
“成交。”这回魏无忌没有犹豫，掀开被子，便开始穿衣服。
白莲迅疾转身，只觉魏无忌答应得如此爽快，定有古怪。
“姑娘，你也看到了，有人想杀我，只怕我无法活着走到杂役院。”魏无忌穿好鞋子，愁眉苦脸地道：“有劳姑娘护送我前去，如何？”
不用魏无忌说，白莲也会跟随，因为她要盯着魏无忌。
黑夜凄凄，阴风怒号。
魏无忌知道王双的本事，故而走得很快，坚信只要到了杂役院，就会安全。
夜已深，杂役院中一片死寂。
只有王双的房间亮着灯。
只有喝得烂醉如泥，王双才能睡个好觉。
“头儿，我进来了。”魏无忌在门口低声说了一句，便推门进去。
房中一灯如豆。
开门带起的风，拂动灯焰，颤动犹如鬼火。
床上被子叠得很整齐，王双竟不在房中。
桌子上有一坛酒，坛口才刚拆了一半，酒香袭人。
能让王双抵住美酒的诱惑，绝非小事。
院中突然传来打斗声。
却是王双回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