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败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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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有一坛酒，坛口才刚拆了一半，酒香袭人。
能让王双抵住美酒的诱惑，绝非小事。
院中突然传来打斗声。
却是王双回转，正好碰到白莲，二话不说，两人便战在一起。
魏无忌轻轻将门拉开一条缝，看得惊心动魄。
六重楼的白莲，对上八重楼的王双，每次过招，都如天雷撞上地火，威压骇人。
但白莲终究较弱，一个不慎，肩头便挨了王双的一掌，打得她口喷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面纱。
“林中的那些人，果然是你杀的。”白莲右手摁着心口，喘息如牛。
王双暂时停手，轻叹道：“杜仙主派白莲仙子来此，莫非拜月楼也想对九皇子不利？”
白莲冷声道：“任何想伤害九皇子的人，都是我们拜月楼的敌人。”
“如此说来，我们倒是同道中人喽？”王双耸耸肩，笑问道：“那我们何不合作，共同护送九皇子殿下平安回京？”
白莲握紧短刀，斥道：“我白莲岂会与阉狗为伍！”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王双摇头道：“咱家和你的任务相同，都是护送九皇子平安回京，你我又何必争个头破血流，反便宜了那些真正心怀不轨的歹人呢？”
白莲目露犹豫，似被王双的话说动。
但她不信王双会保护九皇子，厉声说道：“别以为你用三言两语，就能掩掉东厂的不臣之心。”
“这天下是大魏的天下，这大魏是白家的大魏。”王双抬头看向星空，自嘲道：“东厂上下，不过是魏皇陛下养的一群狗罢了。”
白莲秀眉紧蹙，着实看不透王双这个人。
王双摆手道：“你走吧，回去好好想想，等想通了，再来找我。”
白莲看了正堂一眼，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王双推门进入，看到魏无忌正在斟酒，微感诧异：“你在我房中作甚？”
“头儿英雄盖世，无忌敬您一碗。”魏无忌斟了满满两大碗酒，双手端起一碗，恭恭敬敬地送到王双面前。
王双接过酒碗，仰头一口喝干，恍然道：“我明白了，你是来找我睡觉的。”
闻听此言，魏无忌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吐血。
“我就说嘛，事都办了，你是不会不对我负责的。”王双抓住魏无忌的手，柔声道：“春宵苦短，今晚我就不多喝了，来吧。”
魏无忌挣脱王双的手，狼狈逃离。
死太监的心理，一般都很变态。
王双哈哈大笑，抓起酒坛，咕咚咕咚猛灌。
……
翌日正午，魏无忌收拾好弓箭，准备对刘胜下手。
刚走出房门，就看到申利霞慌慌张张地跑进了院子。
“无忌，快逃。”她弯下腰喘气。
魏无忌不解：“我为何要逃？”
“死在山下林子里的那些人，都是瓜州城中权贵人家的公子哥。”申利霞缓过一口气，解释道：“他们认定凶手是你，联合起来，正在逼爹爹将你交出去。”
魏无忌回想昨晚白莲的话，显然是王双杀了那些人，救了他和申利霞。
然而奇怪的是以王双的本领，怎会让那个宋冬逃了？
现在瓜州城的权贵人家联手闹事，必然跟宋冬脱不了干系。
难道王双是故意放走了宋冬？
王双是东厂太监，来到神箭门，是为找什么九皇子，他所做的一切，肯定不是为了对付魏无忌，只能是要给申无命制造麻烦。
前提是申无命知道九皇子的下落，甚至九皇子目前就在神箭门。
魏无忌捋顺整件事，急忙返回房间收拾东西，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神箭门已无他的立足之地。
申无命是朝廷命官，忠名在外，在他眼里，那个狗屁九皇子的命，重过一切，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牺牲魏无忌，来平息瓜州城权贵的怒火。
“爹，你不能把无忌交出去。”屋外突然传来申利霞的哀求声。
第12章 王双挡道（）
申无命来的这么快，完全出乎魏无忌的意料，可见瓜州城的那些权贵给了申无命极大的压力。
魏无忌来到门口，看到申利霞跪在地上，死死抱着申无命的左腿，不让申无命往前半寸。
“见过门主。”魏无忌抱拳行礼。
申利霞扭头道：“呆瓜，你快逃啊。”
那日在林中，被宋冬逼上绝路时，申利霞也曾欲舍身救魏无忌，魏无忌能够感觉到，她对自己感情是真的，绝非做作。
放荡和钟情加持在同一个人身上，着实不可思议。
“进屋，我有任务给你们。”申无命神情凝重，低头看申利霞仍抱着他的腿不放，斥道：“利霞，莫再胡闹。”
申利霞不情愿的松开手，紧跟在申无命身后，只要申无命想把魏无忌交出去，她就是死，也要给魏无忌争取到逃命的机会。
进屋后，申无命并不落座，正色道：“你们即刻下山，到如意酒肆找沈老板。”
“这种时候，你让我们去买酒？”申利霞嘟着嘴说道：“爹，你该不会跟他们商量好，要在那里杀掉无忌吧？”
申无命叹道：“到时候，沈老板会带你们去找一个人，然后你们乔装护送那人进京。”
山雨欲来风满楼，但这场暴雨，却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打了申无命一个措手不及。
神箭门四周，强敌如云，那些可都是吃人的狼，一旦逮到机会，就会将猎物啃食的只剩白骨。
魏无忌心中一动，申无命要让他们护送的那人，极有可能是那个九皇子。
如此重要的任务，申无命却愿意信任魏无忌，这让魏无忌并不觉得受宠，猜测其中必然有诈。
申无命同时握住魏无忌和申利霞的手，嘱咐道：“下山后，你们分开走，约个时间，在如意酒肆会合。”
“爹，那你呢？”申利霞不再胡闹，双眸中噙满了泪水。
申无命笑道：“我会帮你们引开最强大的敌人。”
“我不要。”申利霞扑到申无命怀里：“我要爹跟我们一起走。”
申无命轻轻摸着她的头，一双老眸中竟也有了泪花，但他很快推开申利霞，催道：“快走。”
此行的凶险，从申无命的举止中，可知一二。
魏无忌打定主意，下山后，专走小道，不近城镇，更不去如意酒肆。
“记住，从后山走。”申无命说着快步走出去，离开得太久，会让那些客人起疑。
魏无忌丢掉收拾好的衣物，只带弓箭和细软，弓箭是神箭门正式弟子的标配，细软是给王双跑腿购物捞的油水。
行走江湖盘缠最重要。
离开神箭院，绕道后山，进入潮湿阴暗的丛林。
申利霞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看，显得心神不宁。
魏无忌安慰道：“你就放心吧，申门主可是九重楼的高手，那些杂碎奈何不了他。”
“但愿如此。”申利霞追上魏无忌，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魏无忌，并道：“这是爹刚才偷偷塞给我的，我不认识，你看看吧。”
那是一面腰牌，用黄金打造，正面有个“御”字，被雕刻精美的真龙环绕。
这种东西，魏无忌在影视剧里看得多了，知道绝非民间所有，而是出自宫廷，多是皇帝赏赐。
魏无忌将腰牌还给申利霞，笑道：“这应该是你爹的腰牌吧，我猜你爹当年在御林军当过差。”
“后半句是废话。”申利霞又将腰牌硬塞给魏无忌：“还是你来保管吧，我很容易丢东西。”
魏无忌也不客气，将腰牌收好，试探地问：“你爹还对你说了什么？”
好歹这腰牌是纯金打造，换成银子，足够潇洒过活一阵子。
“刚才说的话你都知道。”申利霞歪着脑袋，想了半晌，猛地说道：“对了，昨晚我爹再三嘱咐，如果他让我下山，不管此后他说了什么，都让我去云水村。”
魏无忌暗觉好笑，申无命果然不信任他，如意酒肆不过是为支开他的幌子，九皇子肯定在云水村。
只可惜如此精明的申无命，却生了申利霞这个二百五。
“无忌，你说该去哪儿？”申利霞陷入矛盾中，撇嘴道：“要不我们先去如意酒肆，然后再去云水村，你说好不好？”
魏无忌道：“到山下再说。”
林子里寸步难行，穿过去后，就会好很多。
那是一条小路，临近悬崖，能够隐约听到隆隆的流水声。
而下崖的石阶，更为凶险，稍有不慎，就会失足，坠落后，粉身碎骨。
但他们还没走到石阶那里，就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体型肥胖，穿着华贵的锦袍，戴着笑面鬼的面具，显然已等候许久。
魏无忌拔出一根箭，喝问道：“阁下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申无命让你们去哪，带我同去。”那人的声音很尖，非男非女，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魏无忌微微皱眉：“头儿？”
“什么头儿？”申利霞问道。
魏无忌道：“就是王双。”
申利霞这才恍然，指着那人道：“你是杂役院的管事王双，我知道你。”
那人长叹一声，轻轻敲了敲面具，一把扯掉，露出王双那张满是油光的肥脸。
“王双，你不去杂役院喝酒，跑这里作甚？”申利霞上前一步，护在魏无忌身前。
王双翘起兰花指，动作优雅：“咱家在等你们呀。”
“咱家？”申利霞愕然，心里竟在发怵。
王双轻叹道：“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咱家保证不伤你们的一根毫毛。”
直到此刻，申利霞才发现，王双的内功修为，竟已达到了八重楼。
一个王双挡在前面，便是他们无法逾越的高山。
王双的内心其实很阴暗，魏无忌可不信他，当即道：“头儿，申门主让我们去如意酒肆找沈老板，索性一起去吧，正好你给我俩当保镖。”
“放屁。”王双尖声叫道：“沈老板是东厂的人，申无命会蠢到让你们自投罗网？”
魏无忌摇头苦笑，申无命只是将他推进了狼口。
申利霞恍然道：“王双，你你你是东厂的公公？”
这反应真够迟钝的。
王双看着魏无忌，哽咽道：“无忌，枉我好心收留你，并待你不薄，再说我们睡都睡了，真没想到你竟不帮我！”
说到最后，王双竟嘤嘤啜泣。
第13章 明教血佛（）
王双伤心欲绝，哭得涕泪直流。
“你、你们？”申利霞气得面红耳赤：“哼，你们是什么时候睡的？”
王双止住哭泣，谢道：“说起来咱家真得感谢利霞你的成全呢。”
“是那晚？”申利霞恍然，跺脚道：“该死的，事后我解开无忌的穴道就好了。”
木已成舟，只可怜世上没有后悔药。
王双翘着兰花指抚弄鬓角，故作嗲音道：“无忌，你说过要娶咱家，可不能食言哦。”
魏无忌怒道：“死胖子，你别血口喷人。”
“咱家还亲你呢。”王双妩媚一笑，撅嘴扑向魏无忌。
那副模样，当真恶心至极。
申利霞可不会让王双得逞，横挪半步，右拳砸向王双的面门，同时左拳半握，欲偷袭王双的裆部。
王双双膝微屈，身子向左侧倾倒，直直滑来，轻松避开申利霞的攻击，直起腰时，刚好亲上了申利霞的嘴唇。
申利霞如遭雷击，娇躯乱颤。
王双偷亲成功，迅疾倒退，大笑道：“利霞，你的嘴唇，可没有拜月楼的姑娘甜哪。”
“我阉了你。”申利霞拔出短刀，怒目相向。
王双伸手在自己的裆部狠狠抓了一下，耸耸肩道：“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怎么阉？”
魏无忌拉住申利霞，皱眉不语。
王双挡住他们的去路，只在胡言乱语，并不急着出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申利霞叫道：“无忌，你干嘛拦着我呀？“
“不错，真不错。”王双摸着下巴，盯着申利霞的胸部说道：“被男人开垦得非常完美，要不我们三找个地方，大被同眠，岂不快哉！”
魏无忌笑道：“比我还无耻。”
“你知道就好。”身后突然有人冷冷的说道。
魏无忌转过身，看到白莲从侧面的大树上飘落，姿态优雅，好看之极。
“她是谁？”申利霞蹙眉问道。
他们都不介意将后背留给王双，只因在王双面前，他们就是俎上鱼肉，无论哪面朝上，都避不开致命的一刀。
魏无忌扶额道：“她是拜月楼的姑娘。”
“你居然还去逛青楼。”申利霞悲伤的道：“难道你有我还不够吗？”
看她眼泪汪汪的模样，魏无忌只得说道：“她其实是王双的姘头，跟我毫无瓜葛。”
白莲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我就说嘛。”申利霞破涕为笑：“我只是来月事几天，你是不会背叛我哒。”
难怪这几天她会那么老实，敢情是不太方便。
“无忌你真好。”申利霞猛地抱住魏无忌，螓首微微扭转，含笑看着白莲。
陷入情爱中的女人，真是可怜。
白莲冷笑道：“你们何不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去卿卿我我？”
申利霞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将白莲的话，理解为吃醋。
“多谢。”魏无忌抱拳道：“姑娘保重。”
申利霞嗔道：“无忌，你跟她道什么谢嘛！”
但看魏无忌已经朝前走去，她只得跟上。
本以为王双会阻止，出乎他们的意料，王双只是站在那里，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白莲诧异：“你不找九皇子了？”
“跟着他们更容易。”王双笑道。
白莲冷哼，这阉狗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无忌……”远处遽然传来申利霞撕心裂肺的喊声。
王双霍然转身，看到一个全身赤红的人，扛起申利霞，抬头朝他们咧嘴一笑，随即便消失不见。
“你追不上的。”王双站在悬崖边上，朝下看去，眸中多有悲伤。
魏无忌定是被那人给打落了悬崖。
听到王双的话，白莲停下追赶的脚步，问道：“你认识那人。”
“明教三佛，血佛无踪。”王双摇头苦笑：“这八个字你没听过？”
白莲骇然道：“那是明教的……血佛？”
“血佛若对我们出手，你我都活不了。”王双长叹道：“你我虽道不同，却都想让九皇子平安回京，但若九皇子落到明教手中，必死无疑。”
东厂和拜月楼都出动了，明教自然不会落后，只怕那些野心勃勃的江湖大派，都在蠢蠢而动，特别是幻影阁。
幻影阁再插手此事的话，事情将会更加棘手。
王双阐明个中的利害后，问道：“莫非仙子还不愿与咱家合作？”
“拜月楼耻于东厂为伍。”白莲哂笑道：“你的相好坠崖，不打算去救吗？”
王双惋惜地道：“绝壁之下，水流湍急，那小子才刚入楼，估摸早已喂了王八啦。”
白莲不再废话，转身欲回神箭院。
“这会儿，申无命早死了。”王双提醒道。
白莲脚步微缓，随即展开轻功，不回神箭院看看，可无法交差。
王双将手中的一块石子捏碎，喃喃道：“明教，血佛，方腊……”
……
白莲赶回神箭院，院中满是尸体。
那些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不是脑袋被砍，就是齐腰被断。
白莲向前走去，很快就发现了申无命。
申无命的四肢，都被砍掉，就连眼珠，都被挖掉，惨不忍睹。
但真正夺走他生命的是一支羽箭。
羽箭洞穿喉咙，应该是一箭毙命。
被断四肢，被挖眼珠，都是贼人想逼问出九皇子的下落。
至于那一箭，不知是何人帮申无命解脱的慈悲。
魏无忌坠崖，申无命被杀，想要找到九皇子，唯一的线索就是被血佛抓去的申利霞。
白莲想到这点，迅疾下山。
明教都出动了血佛，事情已非她能解决，必须尽快通知仙主，请仙主定夺。
……
申利霞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山洞。
旁侧飘来肉香，惹得她的肚子，开始咕咕直叫。
“小姑娘，吃点吧。”有人将烤好的野鸡，拿到她的嘴边。
申利霞很饿，顾不得多想，张嘴就咬。
直到吃饱后，她才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们的洞房哟。”那人躲在申利霞身后，将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申利霞扭过头，赫然看到一张无比狰狞的怪脸，吓得她差点晕死过去。
那张脸，赤红如血，就连眉毛和胡须，都如同是用鲜血染就。
第14章 阴阳双修（）
“你是谁？”申利霞骇然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血佛将嘴巴凑过来：“我是你相公，先亲一个再说。”
申利霞将身子向后缩去，抬手就打。
血佛满脸淫笑，弯指一弹，申利霞便动弹不得。
“你、你想做什么？”申利霞双眸圆睁，遽然醒悟：“我想起来了，就是你把无忌……”
话没说完，她的嘴唇便被血佛一口咬住，剧痛如潮，刺得她的娇躯乱颤。
血佛很快松开口，吧唧着嘴巴：“不是处子，血不好吃。”
申利霞泪如雨下，从没觉得这般屈辱过，向来都是她强迫男人，几曾有男人强迫过她？
此刻的遭遇，多少能让她明白，那晚盖雾所承受的痛苦。
哪怕是男欢女爱，被强迫也非美事。
“血不好吃，事还是得办。”血佛将申利霞平放在地，撩起裙摆，撕破亵裤。
申利霞紧紧闭上眼睛，任泪水滚滚而落，脑中所想全是魏无忌。
魏无忌射穿宋春喉咙的那一箭，同时也射穿了她的心。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血佛在申利霞的双腿间摸了一把，沾了满手的血。
血佛顿时失了兴致，边骂边抓起申利霞的裙摆，擦干净手上的血。
申利霞睁开眼，这才想起，她正来着事儿，无法做出对不住魏无忌的事。
魏无忌虽不是她的第一个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