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败类-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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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会怎样？”看苏婴不说，魏无忌急声问道。
苏婴道：“既然是疯病，当然是发疯。”
魏无忌颇为无语，苏婴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着实叫人恼火。
苏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发疯后，杀人如麻，而不自知。”
魏无忌双眸呆滞，半晌才问道：“能治吗？”
“老夫只能尽力而为。”苏婴叹道。
禅儿怎么会得这种病？
难道也是郭皇后给害的？
梅贵妃当年是想借禅儿来扳倒郭皇后，只可惜没能如愿，魏无忌相信梅贵妃不会对禅儿下这种重的手。
魏无忌想着问道：“苏神医，那禅儿的傻病能治好吗？”
“这个也不容易。”苏婴道：“如果能治愈她的傻病和疯病，那她可能不会再喜欢你，所以你要想清楚，到底是治还是不治。”
魏无忌想也没想就说道：“当然要治。”
“那是治疯病，还是治傻病？”苏婴问道。
魏无忌道：“都治。”
苏婴皱眉不语。
魏无忌便道：“我可为神医再杀人。”
“疯病要命，咱就先治疯病。”苏婴紧皱眉头：“两种病都要治的话，老夫所说的那四人，你都得杀。”
魏无忌点头道：“好。”
三人都不再说话，等饭菜重新热好，便在一起吃饭。
禅儿中午没吃，到这会儿早饿得不行，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看得魏无忌颇为心疼。
待禅儿入睡后，魏无忌又来到苏婴的房间。
苏婴正在煮茶，摆手让魏无忌随便坐，并说道：“老夫知道魏将军为何而来。”
“还是叫我魏无忌吧。”魏无忌苦笑道。
苏婴笑了笑，道：“你是想知道禅儿为何会得那种怪病，对吧？”
魏无忌点头称是。
苏婴道：“那就得问禅儿的生父是谁了。”
“这话怎解？”魏无忌愣住。
苏婴微笑道：“老夫敢肯定，禅儿的生父绝对不是大魏皇室，至于具体是谁，那就得问她的生母了。”
魏无忌尴尬地道：“苏神医，这话可不能乱说。”
苏婴笑而不语。
言尽于此，至于信不信，那就是魏无忌的事了。
只是想到禅儿的病，苏婴也很头疼，纵然他是医神，也有点束手无策。
……
楚牧瞧着张五越追越远，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身旁的副将再度请命，请求率兵出城，前去支援张五。
张五就带着一百亲兵，实在过于冒险。
楚牧还在思考，就看到本在逃跑的狼族骑士，突然掉头，反杀回来。
那群骑兵，个个身手了得。
尤其是带头的那个，凌空跃起，巨大的狼牙棒狠狠砸向张五。
张五举枪一挡，就听咔嚓一声，长枪从中折断，狼牙棒正中其脑袋。
脑浆飞溅。
张五瞬间惨死，跟随他的那一百亲兵，也没能幸免，在顷刻间就被杀得干干净净。
楚牧摇头叹息，眼角有泪。
刚才嚷着要出城支援张五的副将，此刻缩到后面，再不吱声。
张五的武功高过他，张五都接不住敌将的一招，他更无可能。
狼族骑兵很快回转，将张五的尸体大卸八块，好不欢乐。
西边落日如血。
楚牧的心也在滴血。
但他尚未太过悲伤，就听马蹄声如雷，远处黄沙漫天，匈奴大军竟在傍晚兵临城下。
第154章 江湖客栈（）
苏婴说是要给禅儿治病，一连数天过去，他都在院中捣鼓草药。
即便禅儿主动过来跟他说话，他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反倒是城中的百姓来求医，他的态度好得出奇，配制好的草药，也全免费送给有病的穷苦百姓。
好在自从苏瑞运功救治过后，禅儿再没流过血汗。
苏婴对此并不乐观，入夜后告诉魏无忌，再过几日，禅儿的疯病又会开始发作。
从做梦，到流血汗，这一过程的周期，将会比之前大大缩短。
魏无忌最担心的正是这点，当即问道：“可能用药？”
“当然可以。”苏婴说着眉头微皱：“只是有味药引，非常难得。”
魏无忌问道：“什么药引？”
不管多难，魏无忌都要将其弄到手。
“三足金蟾。”苏婴道：“三足金蟾非常罕见，只在北方极地时有出没。”
魏无忌道：“还请神医说个地方，我现在就去寻。”
只是他心里有个疑问，蟾蜍怕冷，真的能在北方极地生存？
“禅儿的运气不错，如此难得宝贝，睦州城中就有。”苏婴笑道：“神鞭门门主归有鞭最近刚得到一只三足金蟾，被其视若珍宝，欲在方腊大寿时，献给方腊。”
听到这样的话，魏无忌的神情变得很古怪，盯着苏婴看了许久，才低声问道：“苏神医，你该不会是想报私仇吧？”
苏婴呵呵笑道：“老夫何来的私仇？”
若苏婴想要那只三足金蟾，先前在睦州城时，就会提出。
即便真的是苏婴想要，魏无忌也会拼死夺回，毕竟禅儿的病，还得倚仗苏婴。
苏婴是聋僧介绍的，值得信赖。
苏婴嘱咐道：“归有鞭胆小怕事，但对所拥有的宝物，视之如命，想得到三足金蟾，老夫觉得你可能需要用点卑鄙的手段。”
魏无忌抱拳谢道：“多谢神医提醒。”
……
白文连颁数道圣旨，从数州抽调，勉强凑齐十万兵马。
就是率兵支援青州的将领，尚未确定。
却在这时，边关传来急报。
狼族攻势如潮，阳关城即将失守。
白文握着急报的手，在剧烈颤抖，跟匈奴和亲失败，意味着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只是楚牧的表现，让白文非常失望。
急报中楚牧亲承，阳关城顶多再守个半月，若匈奴增兵，甚至不到十天，就会撑不住。
白文别无选择，让那十万大军，当即开往阳关陈，同时派出孙鹤年为使者，出使匈奴，再促和谈。
孙鹤年怕得要命，本不愿去，但心知这是白文给他最后的机会，只得咬紧牙关，匆匆前往阳关。
白文随即瘫坐在椅子上，苦笑道：“父皇啊父皇，这就是你给我留的好江山。”
想要守好这江山，白文都有心无力，假若真是白武登基，只怕大魏江山早落入权臣手中。
白文想了许久，突然将童贯喊进来，令道：“即刻拟旨，朕要亲去青州。”
“陛下不是在开玩笑吧？”童贯彻底愣住。
白文怒道：“速去。”
童贯慌忙跑了出去。
白文要去青州，宫中高手尽皆跟随，到时候，魏无忌想不归还禅儿都不行。
……
青州这边的众将，都在做着准备，顺便等白文增派的大军到来。
他们非常想跟方腊一绝死战，只要有二十五万大军，胜负的天平绝对会朝这边倾斜。
边关狼烟四起，尽早结束内战，国家就有力量去对付外敌。
相比方腊叛乱，最危险的敌人无疑是匈奴。
而且沿海也不太平。
被镇压下去的倭患，再次冒出，为祸沿海百姓，甚至攻杀守边战士。
那也是古破虏匆匆回转海州的原因。
古破虏的基业都在海州，若是纵容倭寇横行，只会自断命脉。
只是让古破虏想不通的是明明跟倭寇达成协议，倭寇怎突然出尔反尔，倒打一耙。
古破虏相信这背后一定有人操纵，只是想要找到这个人，却是很难。
能有这种能力的人，在当今大魏，不超过三人。
其中，以白文和魏忠贤的嫌疑最大。
苏婴闲来无事，来到青州城墙上，绕城而走。
远望城外，到处都是战壕。
战壕纵横交错，极为复杂。
苏婴从中却看出了些许门道，有点明白聋僧为何会看重魏无忌，只不过纵然魏无忌有军事才华，就凭这点魏无忌也无法让聋僧这般青睐。
到底是因为什么？
肯定有什么地方，尚未被苏婴发现。
离开城墙，苏婴觉得方腊若倾巢来犯，只能是自讨苦吃。
……
睦州城。
江湖客栈。
自从苏婴逃走后，这里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有方腊的命令，就是江湖中人，都不敢轻易入住。
睦州城是方腊的天下。
所有的一切都是方腊说了算。
魏无忌来到江湖客栈，吓得掌柜的和客栈小二，都是目瞪口呆。
苏婴逃走后，官府的人来问过他们，包括最后离开客栈的那些看病的百姓，然而没有人出卖魏无忌。
只因出卖魏无忌，就是出卖自己，方腊若知道实情，定然不会让他们活着。
偌大的客栈，只有魏无忌一个住客。
魏无忌选择住在这里，主要是因为此处距离神鞭门很近，从房顶走直线距离，不超过十引。
神鞭门中，最强的就是门主归有鞭。
九重楼的功力足以行走江湖，甚至当个小门派的掌门，也是绰绰有余。
关键是得管好手下的弟子，不能惹是生非，招惹到楼外楼的高手。
此外，还有就是不能藏匿至宝，特别是人人都想要的武功秘笈。
魏无忌要了酒菜，刚在楼下开吃，又有人走进客栈。
客栈老板一看那人，慌忙从柜台后出来，笑眯眯地道：“白爷，您来啦！”
魏无忌抬头看去，一眼看到了白秋水。
白秋水使个眼色，示意魏无忌不要动，不能让人知道他们认识。
现在的白秋水在明教颇有地位，睦州城中的好地方，比如说青楼、酒馆和赌馆等地的老板，全都熟知白秋水。
白秋水要了一间上方，并让小二将酒菜送到房间。
魏无忌喝了口酒，假装好奇地问：“那人是谁？怎银子都没付，你们就给……”
“大侠，您小点声。”老板做个噤声手势，奔过来低声道：“那位可是被圣主器重的白爷。”
魏无忌随便吃了几口，就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老板和小二看着满桌的好菜，觉得不能浪费，两人当即相对而坐，大口开吃。
魏无忌则趁他们不注意，迅疾钻进白秋水的房间。
第155章 神鞭门主（）
白秋水没有动筷，正在等魏无忌。
魏无忌关好房门，抱拳道：“白兄怎会来此？”
白秋水不在荒山晃悠，却跑来睦州城，委实奇怪。
“我是来找魏兄的。”白秋水微笑道：“魏兄请坐。”
魏无忌在其对面坐下，疑惑地问：“找我？”
此次进睦州城，只有苏婴知道，白秋水如何知晓？
而且他在睦州城并不有名，白秋水轻轻松松来江湖客栈找他，这点也完全讲不通。
白秋水道：“魏兄想要三足金蟾，就得用非常手段，刚好我知道归有鞭的弱点，特意过来助魏兄一臂之力。”
“是医神让白兄来的？”魏无忌皱眉问道。
白秋水摇了摇头，道：“我们先吃饭，然后就去神鞭门，说真的，我看归有鞭不爽很久了，一直想收拾他。”
“听说那三足金蟾是归有鞭献给方腊的寿礼，白兄帮我抢夺，若被方腊知道，岂非会连累白兄？”魏无忌笑着说道，只觉白秋水这么做，别有所图。
当年他们都是神箭门的同门，只是在门中的关系也就那样，离开后各自浪荡，都有不同的经历。
不同的经历会铸就不同的性格。
白秋水微笑道：“我加入明教，本非为方腊效命，而现在，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魏无忌笑着道谢，不再多问。
白秋水拿起酒坛，给两人斟酒，轻叹道：“我竟看不出魏兄的功力。”
“彼此彼此。”魏无忌微笑。
白秋水隐藏得很深，魏无忌只感觉到他很强。
待天彻底黑透，二人离开江湖客栈，在屋顶上奔行如飞，直奔神鞭门。
……
神鞭门虽不大，却很富有。
睦州城的许多产业，都在归有鞭的名下。
方腊会让神鞭门在睦州立足，主要是因为归有鞭太会赚钱了，赚来的银两绝大多数都被方腊用作军饷。
此时此刻，正堂里，美酒飘香。
数名舞姬正在起舞，舞姿撩人。
正后一个肥大的汉子，左手端着酒碗，右手托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此人正是神鞭门门主归有鞭。
就在这时，管家端着一个盘子走过来，低声道：“老爷，该翻牌了。”
盘子里整齐摆放着木牌，木牌背面写着妻妾的名字，翻到谁，今晚归有鞭就去谁的房间。
归有鞭很是公允，从不许在木牌上动手脚。
再过半个月，就是方腊的寿辰。
故而这两天，归有鞭决定好好享乐，然后再将全部的心思，都花在讨好方腊上。
等到将来方腊登基为帝，说不定他能在朝堂谋得一官半职。
在江湖和商场打打杀杀半辈子，任谁都想在老了后享享清福。
府中有不少高手，彻夜巡逻。
但魏无忌和白秋水还是轻松潜进宝库。
归有鞭的宝库并不大，但堆满了箱子，每口箱子里装着的都是金银珠宝。
如今大魏国库空虚，归有鞭的私家财产，可谓是富可敌国。
但他们没在宝库找到三足金蟾。
苏婴只说三足金蟾极其罕见，极其难得，但没说那东西是死是活。
魏无忌想着问道：“三足金蟾该不会是活物吧？”
若是活物，自然不能存放在宝库里，还得有专人照看才行。
但这宝库，也是归有鞭的命根子。
两人不再藏着，打开宝库的大门，放声大喊。
护院的门众，闻声纷纷赶来。
但他们刚赶到，就被打得鬼哭狼嚎，满地找牙。
正要翻牌的归有鞭，收到消息，一把将盘子打飞，快速奔向宝库。
宝库里的财宝，都是他准备献给方腊的寿礼。
方腊的大军数次在青州吃瘪，损失惨重，想要重整旗鼓，需要银子。
更何况打仗本就是烧钱游戏。
护院的那些门众，都是神鞭门中武功较高的，可那么多人，瞬间被打倒，足见此次来盗宝的好汉，乃是高手中的高手。
魏无忌和白秋水就站在宝库门口，其余的护院门众都是不敢靠近。
归有鞭迅疾赶来，看似肥胖，实则脸不红，气不喘。
九重楼的实力，足够强大。
归有鞭手握长鞭，神情冷冽，寒声道：“我给你们银子，识相的话，拿了银子就滚。”
魏无忌道：“交出三足金蟾。”
“老子就知道。”归有鞭嘿嘿冷笑。
敢来他府上偷盗，并引起这么大的动静，显然不仅仅是为金银珠宝，而是为了三足金蟾。
江湖中，知道他归有鞭有三足金蟾的人很少。
归有鞭一挥长鞭，冷声道：“那两位只能留下脑袋了。”
归有鞭说着一鞭挥出，长鞭带风，扫向魏无忌。
魏无忌侧身避开，轻轻一脚，一口宝箱嗖一声飞出，直朝归有鞭砸去。
“我的宝贝。”归有鞭尖叫一声，挥动长鞭，卷住宝箱，拉到身边。
但听砰砰声中，宝箱一口接着一口，齐齐砸向归有鞭。
“接住。”归有鞭大喊道：“快接住。”
其身后的那些护院，全都跃身而起，去接宝箱。
谁知宝箱上的力道，非常恐怖，远非他们能够承受。
一时间，院中惨嚎连连。
功力稍强的护院，被宝箱砸得口吐鲜血，半条命都丢了。
至于那些功力较弱的直接一命呜呼，见了阎王。
宝箱落地，摔得粉碎，箱中的财宝，撒得到处都是。
归有鞭心疼得要死，但也没有办法，转身怒瞪着魏无忌，吼道：“他奶奶的，老子宰了你。”
长鞭如龙，摇摆如柳，左抽右打，无比灵活。
然而没有一鞭击中魏无忌。
魏无忌遽然拔剑，九雷剑刚出鞘，就斩断长鞭，剑尖抵住了归有鞭的喉咙。
归有鞭骇极，人却在狂笑：“杀了老子，老子也不会交出三足金蟾。”
没有三足金蟾，方腊也不会放过他，反倒不如舍命保住金蟾，也是保住了家人的性命。
魏无忌低声问道：“白兄可有办法？”
白秋水手提钢刀，将院中受伤的护院，一刀一个，全送给了阎王。
对白秋水的做法，魏无忌并不感到意外。
尽管白秋水蒙了面，但最稳妥的做法就是杀人灭口，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
白秋水凝听四周，轻笑道：“魏兄，小弟已经教过你了。”
“什么时候？”魏无忌微愣。
白秋水道：“就在刚才。”
杀人？
杀人有用吗？
魏无忌很是怀疑。
归有鞭怕得身躯发颤，咬牙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第156章 三足金蟾（）
魏无忌道：“在下魏无忌。”
“魏无忌？”归有鞭喃喃低语，猛地惊神：“是你？”
方腊最近数次吃瘪，都是拜魏无忌所赐。
江湖虽在朝廷之外，但却在大魏之内，朝廷的事，江湖人也很关心。
故而魏无忌在江湖中的名气，日益响亮。
魏无忌将身躯微微前倾，剑尖刺破归有鞭的皮肤，有血渗出。
归有鞭冷汗涔涔，兀自在坚持。
魏无忌道：“要蟾蜍，还是要命，自己选吧。”
“要杀便杀。”归有鞭将脑袋一偏，全不畏死。
白秋水在一旁催道：“魏兄，想必已经有人去通知方腊，再磨蹭，会很危险。”
二人当即押着归有鞭，来到内院。
内院很大，小院套着小院，每座院落都亮着灯。
归有鞭的那些妻妾，都没有睡，有期盼翻牌能翻到自己的，也有祈祷千万别翻到自己的。
白秋水道：“将他们全部杀光，总会得到三足金蟾。”
内院中的人都是妇孺。
归有鞭妻妾成群，自然儿女也成群。
听到白秋水的话，归有鞭脸色惨白。
人在江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