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锋不斩-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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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肉吃,累些也就累些吧,权当是一路修行内功了,师父知道了说不得还会夸我勤奋呢……”
见火候差不多了,楚羽将香气怡人的鹿腿从铁条上扯了下来,放到鼻前闻了闻,食指大动,也不顾口中烫热,猛嚼一通便咽下了肚,什么寒冷、运功之烦恼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当下眉开眼笑了起来。
突然凭空一道声音响起:“好剑!”
楚羽只觉眼前一花,手中一轻,倏忽之间一个身穿老旧动物皮毛的野人一般的魁梧男子便已经坐到了他的对面。被他顺走的鹿腿只几口便已经被啃去了将近一半,被胡子和头发遮住的脸上看不清五官和表情,只听他含混道:“用……这么一把好东西当炊具……你这小子……唔……暴殄天物……唔……肉烤的不错……你还有么……”
楚羽一惊,心中警觉,还不待开口询问,便听到了这人莫名其妙的一同言语。这几乎是状若野人的家伙这般东倒西歪的责备一出口,楚羽心中的警觉不知怎么就全然化为了恼怒,开口就骂道:“你这么能耐你别吃我鹿肉啊!这鹿肉就是用我这铁条烤出来的!你个王八蛋吃我东西还出言不逊!厚颜无耻!”
那人动作一顿,冷声道:“我吃你鹿肉便是王八蛋了么?”
楚羽心中再次一惊,却不愿认怂,仍是扯着脖子道:“就是了!你要干架吗?!”
那人伸手摩挲着手中鹿腿,不知是在思虑着什么,半晌不吭声。楚羽嘴角却不住地抽搐了起来,看着那人脏到无法再脏、裹着不知道一共有几层黑泥的手一点一点玷污着自己辛辛苦苦烤出来的鹿腿,几欲崩溃。
“你……好吧,这只腿就当我送你了,我走,行了吧?”
“不行!”
那人一听楚羽要走,霍然抬头,露出了一双不知是该用古井无波还是该用空洞无物来形容的双眼,其中隐隐闪过几丝厉芒。楚羽心头一惊,也不有何其他动作,只是微微调整了脚下站位,随时准备应付眼前这神秘之人的发难。
“能不能麻烦你……再去帮我烤一只鹿腿来?无非便是你再骂我几句王八蛋罢了。”
楚羽呆若木鸡,不知所谓。
过了半晌,眼见那人把手指上的油腥都舔干净了,楚羽这才缓过神来,试探性地问道:“前辈……”
“唔……嗯?”
“前辈身手敏捷,如何需要我这小辈去代为擒鹿?”
那人手中一顿,脸上微见尴尬之色,却被浓密的毛发遮挡住,并未被楚羽瞧见。他随手扔掉了手中啃光的骨头,挠了挠头,道:“于我而言,莫说是擒鹿,哪怕是伏虎又有何难?只不过……只不过我并不会生火烤肉,又不能……吃生肉,这才来蹭你这毛头小子的些许肉吃!哼!要不是我不能停嘴,你以为你骂我王八蛋,我当真能放过你么!”
楚羽缩了缩头,讪讪道:“前辈你要吃肉,说一声也便是了,小子自然将肉分给前辈。你这般悄无声息地出手抢夺,跟强盗又有什么两样?”
野人粗眉一横,当即怒声道:“好小子!好胆!骂我王八蛋还不够,此时却又来骂我强盗!”抬起手来,就欲出招。
楚羽几声挑衅,本意就是在试探眼前此人。他身负父亲遗命,又是长青门门主的弟子,再加上在江湖中也混迹了将近一年,大事小事也都经历过一些,再不会对这等身具好身手却来历不明意图不明言语不明的不加防范了。见这野人抬手,长青内力早已蓄势待发,蠢蠢欲动。
哪知那野人抬起了手,却迟迟不肯落下,反而神色越来越尴尬,甚至连他满脸的毛发都已经遮掩不住。几经挣扎,他终归还是把手放了下来,再看向楚羽的眼神里竟已经带上了哀求的神色。只听他道:“这位小兄弟,算我求你,你再去给我烤些肉来罢!再不吃些东西,我……我怕是活不成了!”
话音一落,野人猛然起身,一把撕开了胸前的动物毛皮。楚羽定睛一看,却险些惊呼出声。这野人的右边胸膛处,竟然破开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向内望去,根根纠缠的经络血管之间,隐隐可见一颗震荡狂跳的心脏!
在窟窿的四周,参次不齐的长着些许粉红色的新肉,随着着野人身体的轻轻颤抖而轻轻颤抖。
楚羽强行定下心神,脸色仍是有些惨白,颤声问道:“你这……怎么并不流血?”
那野人定定地看着楚羽,强自忍下痛楚,一字一字说道:“三个时辰,若是断了熟肉,血流如注,立时暴毙。”他说完这句话,脸上涌现出极古怪地神色,似是无奈,又似是自嘲,道:“必须是熟肉……我真的……不会生火烤肉……”
楚羽定念,沉声道:“撑住,我就来。”
……
楚羽从没见过如此近乎神迹的情景,恐怕他这一辈子,这种事情也只能见这么一次。他张大了嘴巴,几乎要把铁条的把手吃进了嘴里去。
“这还是人吗……这还是人吗……”
楚羽口中似乎就只剩了这么一句,不住地喃喃。
野人正抱着第三只烤好的獐子狼吞虎咽。这四周野地里野味众多,楚羽不知道那野人对肉是否有具体要求,也就没甚挑拣,兔子獐子鹿各都打了一些,急急忙忙挨个烤了递给野人。野人的肚腹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吃下四只兔子和两只獐子后竟一点变化都无,连些微的鼓胀都看不出来。
他的“衣物”本来是被凝固的血污将之与伤口粘连在了一处,被他撕开后自然无法复原,他也不觉寒冷,索性就将胸膛和伤口一并暴露在空气之中。也正是如此,楚羽才能看得清楚,随着熟肉一口一口的被他咽下去,那伤口四周的新生粉肉就好似变成了一条条小虫,不断的蠕动、拉长!这一幕虽然看上去极为恶心,极令人心惊胆战,但楚羽心知肚明,这是伤口在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愈合复原!
仅仅是吃熟肉,就能让这种致命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这还是人吗?
“小子,别光看我,烤鹿啊,这獐子眼见就吃完了!”
“啊?哦,好,好……”
已经不怎么能思考的楚羽将一只被劈开洗净的鹿用铁条一串,架到火上烤了起来……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楚羽烤肉、野人吃肉,那伤口旁若无人的自行愈合,谁都不再说话,谁都也不再打扰谁。两个时辰过后,天已经黑透了,只剩篝火噼里啪啦的响着,四野里更是寂静无声。楚羽瞧了一眼那野人的伤口,估算了一下,发觉这最后一头鹿已然够用了,便放心的出了一口气,就欲再用铁条将之串起来。
“不用了,已经够了。”
楚羽眉毛一挑,伸手指了指那个窟窿,道:“还有指甲大小呢,怕是不行吧?”
那野人满脸的胡子耸了耸,算是笑了一下。只见他丢开手中的骨头,盘腿打坐,闭上双目,以一种独特的吐纳法门运起了内力。楚羽瞪大了眼睛,眼见那仅剩的口子竟以比吃肉时还快的速度,即刻补了上去!
又过了三息,野人这才睁开眼睛,开口道:“总算是完好了。小子,多谢了。你这也算是救我一命,按照我自己的规矩,我当满足你的三个要求,只要我能办到,你只管开口!”
而楚羽恍若没听见一般,满脸不可思议的走上前来,伸手便抚上了这野人的右胸。
“哇……神迹啊……竟然连伤疤都没有啊……”
一滴冷汗从野人额头上滑落,他眼角抽搐。
“小兄弟……我可没有……龙阳之好啊……你……忍一忍行吗……”
第74章 药不可医()
江湖人动刀兵乃是常事,身上伤疤纵横交错在江湖人眼中也不过家常便饭。不过有些伤,初始时看似并不严重,但拖得久了,却有可能让人含恨九泉;有的伤势,哪怕及时救治,保住了一条性命,但却会留下难以消解的后遗症。所以在江湖上,医术高明的大夫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会被极为尊重的人物,就好像无双城中,李家明明知道回春堂胡大夫曾经的五大族身份,却仍是待之以礼。而俗话说的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医术再高明的医生,知晓伤者症结所在,知道何药可医,但倘若手中无药,依然是无力回天。所以医者难求,珍贵的药材,更是难求。
在整个世间,为人所共知的最为难得且最具神效的药材,一共有五种,分别为昆仑天雪草、洞庭断续蛙、巫山造化莲、幽谷血肉芝和冥池三尺鲤。这五种药材虽然存在的地点已经在名字中点明了出来,但是千百年来,却仍是只听其传说,不见其踪影,所以这五种药材的具体功效,也只能从以往流传下来的医书上窥探一二,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甚至说这些药材到底存不存在,也是并没有人真的知晓。但既然能在千年的时间长河里流传下来,从某种意义上,已经印证了它们的价值。仅仅这一点,已经足够使它们成为天下医师们、寻宝者们趋之若鹜的东西了。
“这么说来,前辈你是吃了那传说中的‘幽谷血肉芝’,这才能让这种致命伤以这种近乎神迹的速度愈合复原?”
野人点了点头,道:“老话说,‘是药三分毒’,越是功效显著的药物,越是如此。像这种活死人肉白骨的世间神药,其副作用也比你想象的要可怕。这幽谷血肉芝,我是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经好友辨认,才知道这东西的信息。它之所以名为‘血肉芝’,一来是因为它长得实在是像剥了皮之后的肉,缠绕的些许红丝几乎就和血一模一样;二来,它的功效,便是在极短的时间之内生肌止血,故而被这世间第一个发现它的人命名为‘血肉芝’。”
楚羽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么‘幽谷’二字的意思,应该就是说这血肉芝只在一些幽谷之中方能找到,对不对?那么你刚刚不停地吃熟肉,便是这药材的副作用了对不对?”
野人点了点头,道:“说的没错,这个幽谷血肉芝乃是五种神药之中唯一一个不确定地点的神药。但凡世间幽谷,均有可能有此芝生长。但却不是只要是幽谷便有这东西生长。到底能不能见到这东西,终究还是要看缘分。”
他顿了顿,道:“不过我不停地吃熟肉,却不是这血芝的副作用,而恰恰是为了压制这东西的副作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这东西的副作用吧。”
楚羽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吃了这东西之后,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伤口固然也会愈合,但是……会特别的痛。你别露出那种表情。小子,我问你,倘若我把你的骨头一寸寸地捏碎,那种痛感,你觉得怎么样……”
楚羽一滞,道:“那确实很痛……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
“要比这个痛一百倍。”
“……”
野人长吁了一口气,颇有些感慨地说:“而且这种痛感,会随着内力的深厚而逐渐加深。除此之外,整个过程你还绝对不能晕过去,一旦晕了过去,你将会内功尽失,武功尽废。这些都是由我的那位朋友告知,他之所以能了解的这么详细,就是因为……他也曾服用过这幽谷血肉芝,并且……没能完整的经历整个痛苦,武功尽失。从那以后,他便发誓一定要弄清楚那所谓五大神药的药性究竟如何,究竟要怎么服食才能让这些神药真正名副其实而不是变成让人受尽折磨的毒药。”
楚羽肃然起敬,道:“这位先生高义。”
“其他四种神药无从下手,他便从手上还剩下的几株幽谷血肉芝开始研究。历尽波折,他才弄清楚,这幽谷血肉芝服食之后首先止血吊命,但如果想要削弱那种痛苦并保留内力,就必须在三个时辰之内不停吃熟肉。必须是熟肉,一点夹生的都不可以,否则便不会被药性吸收,反而沉积在体内,顷刻间便能要了人的命。我行走江湖多年……要说做饭烤肉,也不是一点都不会,只是在这种重伤状态之下,要想分毫不差地将肉烤熟,我当真是没有半分把握,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这种玩笑。不过若是没有遇见你小子,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野人苦笑一声,道:“想不到我纵横江湖这么些年,竟然会差一点因为不会做饭而栽了跟头……真是造化弄人啊。”
楚羽忽然道:“就算是一直吃着熟肉,那痛楚,恐怕也不好受吧?”
野人一愣,旋即便知道了自己在吃肉时身体的微微颤抖和钻出身体的冷汗已经被这少年瞧进了眼里。他又看了少年一眼,突然问道:“你姓楚?”
楚羽点了点头,道:“我叫楚羽。”
野人没再说什么,开始拿一根木棍搅动眼前的篝火。
楚羽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是认识的人里,有姓楚的?”
野人一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道:“我答应你满足你三个要求,结果你问了我三个问题。虽然这些问题含金量还都不低,但终归已经用完了。你后不后悔?”
楚羽摇了摇头,眼睛依然看着篝火,道:“说是我帮了你,没错,却也不对。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但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个好人还是四处作恶的恶贼,我会不会后悔,还是另一回事。你明明需要我帮你救命,却还是在我对你言语不客气时,起了杀意。我不喜欢你这种凉薄的性格,却也更不喜欢眼见着你去死。所以在我看来,我只是救了一条命,却不是救的你这个人。所以我也不在乎你的承诺究竟有多珍贵,我问你那三个问题,也只是确认一下,我到底救错人了没有。”
野人转过身来,第一次正视楚羽,问道:“那你的结论呢?救错了没有?”
楚羽把铁条从篝火里抽出来,插到了身边的土地里,转头和野人的目光对在了一起,道:“还行,不算错,也不算对。”
野人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胡子,再回转过头去,望向天空,低声道:“跟那个王八蛋简直一模一样……”
楚羽把手臂枕在脑后,躺了下去,看着漫天的星空,问道:“在你看来,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野人知道楚羽问的是谁,面无表情地说:“就一个傻逼。”
“好好说。”
“好好说也是一个傻逼。”
“你再这么说,我就是打不过你,也非要跟你打一架。”
“……”
“你说我跟他简直一模一样?他有我这么帅?”
野人叹了一口气,索性也躺了下来,学着楚羽的样子,将双臂负到了脑袋下边。
满天繁星之下,就连远处此起彼伏的野兽嚎叫也变得没有那么令人毛骨悚然了。
“我跟他相识,是因为一次打架。我嘛,看见比较能打的就手痒痒,像他那种整天满脸笑容的家伙让人看着就想揍,我这暴脾气,忍了他两天就再也忍不了了,那天晚上把他约出来,好好的打了一架。
“我输了两招,被他在脸上怼了两个黑眼圈出来。当时我就想啊,咱虽然不至于输不起,但是不能认怂是不是?我从那以后就一直跟着他,动不动就找他挑战,总想有朝一日能把那两拳给还回来。没想到越欠越多,最后连我自己都数不清到底被他揍了多少拳了。
“那个傻逼,每次揍完我之后,都乐呵呵告诉我我哪个地方内功运行有问题,哪个地方出拳时机不对,哪一招还能改进。他就是这样,他觉得我不管怎么改进,肯定还是打不过他,才会什么都给我说,还显得我承了他的情。
“输的次数多了,我也没脸再继续跟他这么下去了,我就跟他立了个誓,十年,我十年之内四处挑战,精进武艺,十年之后必定会把第一次那两拳还回来。结果你猜那个傻逼说啥?他说不让我走,要是我实在觉得那两拳的气消不了,他就站在那里让我打两拳不还手也就是了。可问题是我是因为那两拳才生气么!那个傻逼!傻逼!”
楚羽翻了个身,背对着野人。
野人继续说道:“后来……我武功精进了,名声也在江湖上传开了。我信心满满,觉得终于有机会能昂首挺胸地把这两拳还回来了。结果我听到了什么?他死了?开什么玩笑,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等来这么个结果?”
“林老头说,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不愿意让那个东西有丝毫的机会落到敌人手里,所以就没用那个东西对敌。你说他这不是傻逼是什么?万一他用那个东西赢了呢?不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么?还没打就先想着自己会输,这不是傻逼是什么?”
“我忍了又忍,林老头和陆诩我都没杀,本来还想再去看看你娘,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我买了三百斤酒,在第一次跟他打架的地方喝了五天五夜,也骂了他五天五夜!”
“老子骂了他五天五夜!傻逼!傻逼!”
野人盯着夜空,缓缓道:“傻逼啊……”
而楚羽早在一旁蜷缩成了一团,眼泪鼻涕哗啦啦地流了一脸。
第75章 来()
第二天早上楚羽醒的要比野人要早一点。已经知道野人身份的楚羽,此时再看熟睡中的那张被狂放的毛发布满的脸庞时已经多了很多亲近之意。按照常理来讲,以野人的修为和警觉性,是不会在这种自己根本不熟悉的地方睡得如此昏沉的。楚羽明白,一来昨天那野人虽然表现的非常平静,但那种致命伤恐怕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二来便是,同样已经知道楚羽身份的野人,愿意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交付与他。
楚羽站了一会儿,摇头笑了笑,便转头去收拾东西,点燃起已经熄灭的篝火,架起了几个干瘪的饼子。
不一会儿野人也醒了过来,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楚羽,自己走到不远处的小溪边抹了几把脸,然后走了回来。
楚羽把铁条杵到野人眼前,用嘴努了努铁条上串着的饼子,说:“大早上的吃肉不好。吃清淡一点吧。”
野人没说话,但还是把最靠前的那个饼子拿了下来,嘴一张,头一甩,便撕了一半进嘴里嚼了起来。一个小小的饼子,愣是给他吃出了一种肉食的感觉。他一边嚼,一边问道:“做饭这种娘了吧唧的事儿,你娘教你的?”
楚羽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我娘才不会教我这些东西呢。我这也是最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