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曲-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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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
随着吊桥的落下,城外无边的黑暗中忽地亮起密密麻麻如同天上星辰一般的火把,喊杀之声大作。
此刻黎阳城内的郡守吴可因心中又是,正在自己的书房枯坐沉思。忽地听到隐隐呼喝厮杀之声,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提了一口宝剑出了书房,唤来十多名亲随家将一起出来察看。
一行人刚到府门前,便见一支人马高举火把呼啸而来。
吴可看到为首一匹乌骓马上全身披挂,手绰一杆点钢长枪的大将时,脸色登时大变,横剑喝道:“楚国公,你因何夜闯黎阳城,敢是要谋反不成?”
来人正是爵封楚国公、官拜礼部尚书的杨玄感,他听到吴可的质问,长笑一声道:“非是本官谋反,而是右骁卫大将军来护儿反了。他已占据东莱海口,欲截断陛下东征大军的后路。本官一门世受国恩,当此危急存亡之时自当挺身而出,我欲在黎阳召集各郡兵马,共发义师讨伐叛逆。吴郡守可愿与本官共襄盛举?”
吴可大骂道:“一派胡言!来将军为陛下股肱之臣,如何会行此大逆之事?分明是你看陛下大举东征,国内兵力空虚而欲借机发难,本官岂能与你同流合污?”
杨玄感冷笑道:“你既然不肯相应本官,定是与叛逆来护儿一党!左右,谁与我取了这逆贼的人头?”
话音未落,花弄影诡异地从吴可身后的阴影中现出身形,手中折扇张开锋利如刀,轻轻一挥之下,吴可双目犹自怒睁的人头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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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千里传书;载美而归()
“启禀公子,今有‘如意坊’东主金蝉子前来相访。”
这一天,寄居在舅父高士廉府上的长孙无忌正在书房读书,门外忽有高府的家人进来禀报。
长孙无忌稍稍楞了一下,这一年来那位金蝉子虽然经常送些礼物上门,在自己妹妹出阁嫁入李家之时更送了一份厚礼,没有断了当初结下的交情,本人登门拜访却还是第一次。
他不敢怠慢实力,忙亲自迎到府门外,果然看到金蝉子含笑站在门首,身后还侍立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白衣少年。
这时陈祎也看到长孙无忌,遥遥拱手施礼,口中笑道:“无忌兄,小弟冒昧前来拜访,尚请见谅。”
长孙无忌走上前来还了一礼,也笑着道:“金蝉子你说的哪里话来?你这样的贵客平日请都请不到,今日光临,正使寒舍蓬荜生辉。”
两人寒暄已毕,携手走进高府,被陈祎带来的孙悟空亦步亦趋,规规矩矩的跟在身后。
三人到了书房之内,长孙无忌命人奉茶后远远走开。他看陈祎丝毫没有让孙悟空离开的意思,便知道这白衣少年定是对方的心腹之人,当即开门见山地问道:“金蝉子你这一年多都没来看过愚兄,今日突然登门,是否有什么事情发生?”
陈祎悠然道:“小弟刚刚收到一个消息,六月初三日,到黎阳督运粮草的楚国公、礼部尚书杨玄感宣称驻守东莱的右骁卫大将军来护儿谋反,率所部人马进展黎阳。而后一面凭借黎阳蓄积的大批粮草军械招募丁壮扩充军队,另一方面向附近州郡发送公文,名令各郡发兵到黎阳会集,名义自然是要去征讨‘谋反’的来护儿。”
此言一出,饶是长孙无忌城府极深,也不由得颜色更变。他霍然起身,失声道:“当今的皇帝陛下虽然多疑,却还是有几个非常信任的人,来护儿将军无疑是其中之一,他又怎么可能谋反?真正的谋反者,必是杨玄感无疑!”
陈祎鼓掌道:“无忌兄目光如炬,事实确是如此。那杨玄感已任命赵怀义为卫州刺史、东光县尉元务本为黎州刺史,河内郡主簿唐祎为怀州刺史,又将征集的八千丁壮编入军伍加紧训练,不日便要誓师起兵!”
长孙无忌愕然道:“金蝉子你的消息未免太过灵通,此事怕是朝中的诸公都未听到风声罢?否则,朝廷早就该做出反应了。”
陈祎道:“谁教小弟是生意人呢?日前小弟派了一些人到黎阳做一笔买卖,恰好赶上这桩大变故,于是火速赶回来告知了小弟。”
此刻长孙无忌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头脑亦恢复了清明,他望着对面的陈祎微笑问道:“金蝉子你既然已经得知此事,便该立即入朝举报,使朝廷早作应对。来找愚兄这一介白身又有何用?”
陈祎不答反问:“小弟听说世民的父亲李大人如今正在怀远镇督运粮草,若是他及时得知此事呈奏皇帝,这首告之功的收获想必不会小吧?”
长孙无忌双目精光一闪,沉声问道:“金蝉子你此言何意?”
陈祎笑道:“都说了小弟是生意人,虽然不敢自比那位以一国之君为财货囤积居奇的吕不韦,但看准目标的潜在价值小小地投资一笔,以待日后谋写好处,也是正常的为商之道罢?”
长孙无忌深深地看了陈祎一眼:“如此说来,金蝉子你是看好李大人的潜在价值,想要先投上一笔了?”
陈祎微笑道:“准确地说,小弟看好的是世民。”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后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陈祎道:“请无忌兄写一封信给世民,信中说明此事的始末利害,小弟再派人送去交给世民。以他的才智和对无忌兄的信任,应该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长孙无忌道:“书信易写,但如何以最快的速度交到世民手中呢?若是耽搁了让皇帝那边先收到消息,我们这番功夫也就白做了。”
陈祎胸有成竹:“无忌兄难道忘了小弟是练气之士?你只管把信写好,送信乃至送世民兄去见李大人的事情,都交给小弟解决。”
长孙无忌不再犹豫,当即取了纸笔,笔走龙蛇写成一封书信,拿封套装好之后交给陈祎。
陈祎接过信后转身唤来孙悟空,从套在右臂上的“二相环”里取出“大五行如意金梭”,和书信一起交了给他:“悟空,稍后你乘坐如意金梭去李家面见二公子李世民,亲手将此信送上。如果他同意信中的意见,你再用如意金梭带他去见李渊李大人。”
“弟子遵命,一定不会误了师父的大事。”孙悟空方才已经听到陈祎和长孙无忌的对话,知道师父很重视这件事情,当即认真地答应下来。然后才接过书信和金梭,转身到了院中。
因为长孙无忌有过交代,所以此刻书房外的院子里没有一个家仆,正方便孙悟空施展手段。
他将那支“大五行如意金梭”放在院子正中,后退几步后念诵陈祎传授的真言,那金梭表面光华一闪,变成一只长三丈宽六尺的梭形小舟。
“师父,弟子去了。”
孙悟空向陈祎道了别,纵身站到那小舟的正中,口中再次念诵真言,小舟化作一道金光破空而去。
陈祎转头对有些失神的长孙无忌笑道:“无忌兄,我这如意金梭飞行绝迹,千里之遥转瞬即至,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可得到回音。小弟索性多叨扰一会儿,就在这里等候消息罢了。”
长孙无忌自无不允,当即唤来家仆,吩咐准备些酒菜送来,摆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两人在石桌两边的石鼓上坐下来,一边小酌闲谈,一边等候孙悟空归来。
渐渐地天色转暗夜幕降临,陈祎忽地抬头望向星罗棋布的夜空,说了一声:“回来了!”
长孙无忌随着抬头去看时,便见一道金光如流星般划过夜空,转瞬间已到近处降落在眼前,正是那艘由金梭变化而成的小舟。
“师父,俺老孙不仅把你交代的事情妥妥当当办完,还给你带回来一个人!”孙悟空洋洋得意地从小舟上跳下,露出了藏在他身后的一个人。
陈祎和长孙无忌看清这人时,一起失控地惊呼出声:“秀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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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柔情似水;战火如荼()
“秀宁你怎么会来?”陈祎和长孙无忌又异口同声地问道。
李秀宁大大方方地走到两人面前,闻言耸了耸香肩,虽是女儿之身却有着说不出的潇洒悦目:“无忌大哥的信送到我二哥手里时,我恰好正在现场,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若我猜得不错,金蝉子你应该想要在这件事情上插上一脚捞些好处,所以赶过来帮你一把。”
长孙无忌有些着急了:“秀宁你怎可私自离家?令尊大人那边该如何交代?再说金蝉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里用得着你来帮忙?”
李秀宁秀丽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怎么是私自离家?我有问过二哥,他已经同意了。至于父亲那边,凭着你们送上的消息,他应该会得到极其丰厚的收获。到时只要你们肯为我说几句好话,他心中便是有气,也是不便发作出来的。说到帮忙,我自然知道金蝉子的本事,不过此次不是呈个人之勇,而是千军万马争城夺地、沙场交锋,这些事情恰恰是我所长,怎地就帮不上忙。”
长孙无忌见她算计得如此清楚,显然已是下定了决心,只得苦笑无语。
此刻陈祎的心情有些复杂,当初他交好李家兄妹,却是存了几分功利的因素在里面。虽然他此生矢志修行,并未打算弄什么争霸天下的事情。但修行也是需要的,能够与未来盛极一时的大唐帝国统治者攀上交情,他日后的修行之路无疑会多了许多便利。
后来经过城郊狩猎时的那一番变故,李家兄妹的表现得到陈祎的进一步认可,已经将他们当成了可以深交的朋友。
而且陈祎并非木雕泥塑,自然看出李秀宁对他生出些别样的情意。
虽然陈祎心中对李秀宁也不无好感,但是否接受这一份情意,他心中仍存犹豫。毕竟对方的出身决定了她的情感和婚姻都牵扯了太多的东西,而他自己的身份又实在尴尬,如果两人走到一起,将要面临的麻烦绝不会少。
到如今李秀宁以世家贵女的身份,不远千里赶来帮助陈祎,对他的情意已表露无遗。陈祎体会到这份情意的深挚与义无反顾之后,终于做出一个决定
他前世虽有过父母家庭,后来却被“刺客秘营”残忍毁灭并抹去相关记忆,变成一个永远处于黑暗之中的孤独刺客。因此,重生之后的陈祎分外珍惜每一分情感,更珍惜每一个向他真心付出情感的人,如老忠仆陈兴、陈保一家三口、二哥长捷、安慕华和安琪儿、昆仑奴摩勒、徒弟孙悟空、师父道真和五个师兄……现在这些人之中还要加上一个李秀宁。
“秀宁,无忌兄是你李家姻亲,若是被令尊知道是他收留了私自离家的你,将来怕是不好见面。你若是愿意,可以住到我世伯安慕华安老爷的府上,正要与安琪儿做个伴儿。这一年来她也经常念叨你,你们正好借机叙叙旧。”
听陈祎忽地说出这番话来,长孙无忌和李秀宁一惊一喜。他们都知道陈祎和安琪儿的关系,现在陈祎邀请李秀宁住到安府与安琪儿作伴叙旧,隐隐地已有“你们姐妹要好生相处”的意思。
李秀宁笑吟吟地道:“便依着金蝉子你的安排罢,说起来我也很想念安琪儿姐姐呢!”
见李秀宁同意自己的安排,陈祎便命孙悟空将她送去安府。
因为这个时代存在男子可以广纳妻妾这“万恶”的“陋习”,无论是世家出身的李秀宁还是富豪之家的安琪儿,都已对此司空见惯,所以陈祎倒是不用担心两女会醋海生波。
等孙悟空和李秀宁走后,长孙无忌犹豫片刻,轻叹道:“金蝉子,你应该知道李渊大人有意将秀宁许配给柴绍。如今两家虽然还没有定亲,彼此却已是心知肚明。”
陈祎浑意地微笑道:“小弟知道无忌兄担心什么。不过世家联姻,首先要考虑的无非是利益。只要小弟展现出远超柴绍乃至整个柴家的价值,相信李渊大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杨玄感起兵反隋的消息终于还是传入洛阳。消息的来源有二:其一是原来被杨玄感裹挟起事、后被他委任为怀州刺史的唐祎心向朝廷,借着被派往河内的机会奔来洛阳告发杨玄感谋反之事;其二是在怀远镇督运粮草的卫尉少卿李渊得知杨玄感某法,立即赶往辽东前线报知皇帝,皇帝大惊之下派了一位拥有神行异术的供奉高手,一昼夜赶回洛阳示警。
留守洛阳的越王杨侗及民部尚书樊子盖从唐祎口中得知,杨玄感采纳了好友李密所献三策之中的下策,欲就近攻取洛阳,抓获满朝文武的家眷为人质,在惶急之下火速调兵防御。
但杨玄感上承其父杨素遗泽,本人也素有声望,而皇帝杨广近年的所作所为又失尽人心,以至于杨玄感大军所到之处应者云集,几乎未遇抵抗便渡过黄河又抵达偃师。
而后杨玄感命其弟杨积善率兵三千从偃师以南沿洛水西进,杨玄挺自白马山越过邙山从南面向洛阳发起进攻,自己亲率三千余人马紧随其后。
洛阳方面紧急派出两支人马,一支是河南令达奚善意率精兵五千去抵挡杨积善,一支是左屯卫将军云定兴率本部八千人去迎战杨玄挺。
达奚善意那边且不必说,云定兴在接到命令后已是叫苦连天。
说起来由于陈祎的存在,云定兴的命运也间接的收到影响。这些年有陈祎在背后出谋划策并奉上许多珍奇玩物供他讨好杨广,云定兴的仕途比原来的轨迹中更加顺畅。此次东征高丽,他亦是杨广钦点留守洛阳的几个心腹大臣之一。
此人除了善于溜须拍马之外,另有一桩好处便是极有自知之明。在得知要领兵出征之后,云定兴很清楚若是由对战阵一窍不通的自己来统帅人马应战叛军,十成中有九成会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到时自己即使没有死在叛军的刀下,那早已瞧自己不顺眼的樊子盖也会趁机落井下石。
正急得在书房中转圈时,门外忽有家人来报,说是“如意坊”东主金蝉子求见。云定兴登时精神大振,忙不迭地连说了七八个“请”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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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交锋;败退()
大军出征,旌旗蔽空,刀戟如林。
全身戎装的云定兴骑在马上,满肚子的忐忑不安清晰地挂在脸上。
他看了看自己率领的这支人马,虽然装备着当今天下最精良的战马、铠甲和兵器,但自从知道了要上战场之后,从将校到士卒,每个人的脸上都和他一样满是苦涩与惊惶。就凭这样的士气,只要遇到叛军,必定是一触即溃的结局。
不过也怪不得这些将士无用,能够打仗的精锐已被皇帝杨广带去辽东前线,留下来的只是些从没上战场见过血的新兵。而且这支本就隶属于云定兴右屯卫的人马在平时训练时,秉承了主将的只求面子光鲜以博得皇帝欢心的宗旨,最着重地是整队列、喊口这些表面功夫,刀枪厮杀、冲锋陷阵几乎是一窍不通。如今一道命令便将他们赶上战场,也难怪他们全都惶惶不可终日。
云定兴心中后悔自己往日练兵时太过不务正业,此刻只能将的希望寄托子啊身边与自己并辔而驰的少年身上。
仍顶着金蝉子身份的陈祎如今也是一身戎装,身边带着改换男装同样全身披挂的安琪儿和李秀宁,马后又有昆仑奴摩勒与黄巾力士辛丑这两个巨汉步行跟随。他察觉到云定兴的不安,转过头去微笑安危道:“老将军不必担心,秀宁的计策你已经知道,此战我们必胜无疑!”
云定兴苦笑,压低声音道:“贤侄,秀宁侄女的计策却是巧妙,正常情况下我们自是有胜无败。只是看一看老夫手下这些废柴,实在不能不担心会到时弄出什么意外。”
陈祎笑道:“其实这支人马并没有老将军想得那般羸弱。老将军你挑选的都是身量长大的汉子,又将他们训练得队列整齐、口响亮,已经算是做到了令行禁止,而这正是一支强军的雏形。只要放他们在战场上见一见血,练出胆魄杀气,到时这支人马绝不会逊色与天下一支精兵。”
云定兴脸上的紧张和不安舒缓了一些:“如此最好,此战一切有劳贤侄。若能大胜,老夫绝不会忘记你这份天大人情!”
“报!”正行进间,前方一骑探马飞驰而来。
云定兴心里一抖,急忙传令大军暂住。
探马来到云定兴马前,翻身下来施礼禀道:“前方已发现叛军,兵力约有三千,距此已不足二十里路程。”
云定兴一时茫然无主,向陈祎投来询问的目光。
陈祎轻声道:“可令大军就地列阵,以逸待劳。”
云定兴恍然大悟,当即依言传下命令。
不得不说云定兴平日在队列训练上着实下了些功夫,这些将士虽然听说叛军将至,各各惴惴不安,但是在听到命令后仍然熟极而流地迅速布成一个严整的偃月阵。
若是不看他们打摆子一样颤抖不停的双腿,这阵势倒也颇有几分气势。
陈祎又道:“还要借老将军三百亲兵一用。”
事到临头,云定兴颇有几分用人不疑的光棍脾性,毫不拖泥带水地点手唤来自己的亲兵统领,吩咐他率领自己的三百亲兵,从此刻起一切听从陈祎的指挥。
陈祎则将摩勒和唤来,命令他与这三百亲兵转到大军后方,依照先前定下的计策行事。
摩勒领命,带着那三百亲兵离开大军撤向后方。
这行动自然引起大军的一阵骚动,若不是大家都看到主将云定兴依然留在阵前,只怕这八千早已惶惶不安的人马便要不战自溃一哄而散。
经历了一段充满焦虑与恐惧的后,叛军终于裹在彻地连天的滚滚烟尘中到来,在对面不远处列下阵势。
但从卖相上看,叛军是远远比不上朝廷的军队。这些刚刚由丁壮民夫转职成军人的叛军显然尚未完全适应自己的新角色,阵势凌乱不整,结阵后好半晌还在你拥我挤,嘈杂喧闹。
但是长久以来因大隋王朝敲骨吸髓的盘剥压迫而盈满心怀的怒火与仇恨,以及因杨玄感许诺的种种美好未来而充满头脑的憧憬与向往,使每一个叛军战士都拥有了极其可怕的斗志。
人高昂的斗志汇集在一起,这支看似杂乱无章的叛军士气高涨,滔天的战意几乎凝聚成形,一波又一波似永无休止地冲击着云定兴这八千人马本就脆弱的意志。
叛军中立马横矛的杨玄挺遥望对面个个面如土色的朝廷人马,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甚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