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曲-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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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感不过一匹夫,何至于登高一呼而从逆者十万!”
一字一句如同寒冰从杨广的口中吐出:“此事令朕得知天下人不欲多,多即相聚为盗耳。不尽加诛,何以惩后!”
一旁的萧氏和袁氏尽都大惊,如花玉容血色尽褪,但看到杨广脸上浓重的狰狞杀气,都不敢出一言劝说。
在下面垂首而立的宇文述听了此言,目中闪过一丝喜色,面上却做出战战兢兢之态,试探着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杨广冷冰冰地道出今日说的最后句话:“杀无赦!”
再说云定兴与陈祎出宫之后,陈祎先谢了云定兴的成人之美,然后表示定有一份厚礼随即奉上。
云定兴素来知道陈祎出手的阔绰,当即心花怒放,并保证自己会亲自赐婚之事,力保此事不出现什么波折。
有了云定兴这新晋的勋臣名将,事情的进展果然顺利又迅速。
不过几日,朝中便颁下三道圣旨。
其中一道圣旨送来“金蝉子”的府上,旨意中说得明白,因金蝉子在平叛之役中卓有功勋,特加升致果校尉,赏黄金百两,锦缎百匹,并赐唐国公李渊之女及洛阳民女安氏同配金蝉子为妻。
而另外的两道圣旨,一道送到了安慕华的府上,一道则遣使者飞马送去李渊的府上。
本来王公之女与商贾之女同许一人,皇帝赐下的这桩婚事颇有些胡闹的意思,若是平常,必定要惹得朝野议论纷纷,说不得还要有一些卫道之士进言劝皇帝收回成命。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情令人敛声束口噤若寒蝉,不敢对皇帝的旨意有丝毫质疑。
对金蝉子的赏赐算是结束了此次对平叛中有功之臣的封赏,接下来便是要追究叛贼余党。
八月,皇帝下旨命大理卿郑善果、御史大夫裴蕴、刑部侍郎骨仪与留守樊子盖审理处置杨玄感从犯余党。这四人或是善于察言观色、体察上意,或是本身疾恶如仇、性情严苛,一场案子审下,竟将三万余人定为逆党,尽数处斩于洛水之畔,使得整条洛水在三日之内尽为赤色。
宇文述又向杨广进言,说是杨玄感围困东都之时,曾打开附近的几个大粮仓赈济百姓,附近的百姓多有领受赈济并歌颂其恩泽者。
杨广大怒,再次传旨,令搜捕领受赈济的百姓,全部坑杀与洛阳城南。
一时间,洛阳南郊即使在光天化日之下,四野也可闻啾啾鬼啼,往来行人禁绝,恍如绝域荒漠。
数日之后,洛阳城附近发生一次规模不大的地震,虽然未曾造成多少伤亡,但许多百姓都言之凿凿地说自己在地震之时看到有一道赤练从洛水飞出,又有一道黑光从城南飞起,在空中盘桓数匝后消失不见。私下里都以为是皇帝此次所造杀业太重,才引得上天垂下警象,各个惶惶不安。
陈祎当时也看到那赤练与黑光,并从其中感受到一股无穷无尽的凶厉气息。等他赶去观察时,赤练与黑光都已消失,现场也未留下异状。
他心中隐隐地有些不安,总觉得似有一件大事即将发生。只可惜他如今是金蝉子的身份,那位玄奘法师已经功成身退去云游天下,却不便回净土宗向师尊道信请教。
第八十五章 毛脚女婿上门()
这些天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因事离开洛阳几日。等到回来时,听到的第一个消息是皇帝大开杀戒,第二个消息便是皇帝赐婚,将李秀宁和安琪儿一起许给金蝉子。
李世民当时大惊,二话不说找上门来。
见面之后,他向着陈祎跌足长叹:“金蝉子,这件事情你做得差了!此次我来东都之前,听父亲的口气,对你与秀宁之事也未必便铁了心地反对。只要你诚心诚意地前去求婚,我再帮秀宁一起求告母亲,未必没有成功的希望。等你和秀宁的婚事定下,再纳安琪儿进门也算不得一件大事。
“如今你请动陛下颁旨赐婚,我父亲纵使迫于皇命不得不应允,但心中必定大为恼怒。日后你们翁婿之间还怎生相处?总不成你和秀宁成亲之后,便与我李家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陈祎悠然道:“世民兄稍安勿躁。小弟之所以搬请圣旨赐婚,绝非有意逼迫令尊,只想彻底断了柴家的念头,以免节外生枝。令尊那边,小弟也是打算亲自登门求亲的。”
李世民稍稍松了一口气,问道:“如此最好,你打算何时动身?”
陈祎笑道:“小弟自是盼着越快越好。既然世民你回了洛阳,不如小弟即刻便整治彩礼,带着你和秀宁去见令尊求亲如何?”
李世民吃了一惊道:“也用不着如此着急罢?”
陈祎却说:“赐婚的旨意已经送出,我们自然是赶在旨意前面最好。所幸小弟这里有好友玄奘法师所赠的如意金梭,只须片刻便可到达令尊面前。”
李世民略作沉吟,点头道:“此事的确是越快越好。反正我在洛阳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正要回去向父亲复命。我马上去收拾东西并将无忌找来,大家一起回去。”
送走李世民后,陈祎立即对家中的事情做了些安排。此次去见李渊求亲,摩勒是要带去在身边听用的,孙悟空和陈喜两个家伙也缠着要跟去看这场热闹,身份有些尴尬的安琪儿便留下来坐镇。
其实她也是个懒理俗务的性子,多半会将各种麻烦事推给她老子安慕华。但大家很快便真正成了一家人,陈祎使唤起未来岳父倒也心安理得。
不多时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带着自己的行囊赶了过来,陈祎放出如意金梭化为金舟人登到船上,此宝大小如意,容纳他们这些人尚是绰绰有余。
金舟升空,化作一道金光破空而起。舟山众人只觉耳边风雷之声大作,时间不长,那风雷之声却又平息,金舟也从空中缓缓降落下来。
众人从金舟上下来,向着四面打量,见是一条不见人迹的陋巷。
“已经到了。”陈祎张手收了金梭,领着众人从巷中走了出来。
来到街上,见所在的是一座大城,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繁华热闹。
李世民随手拦下一个人问了,得知此地果然已是弘化。他不觉颇有些歆羡:“朝游北海,暮宿苍梧。金蝉子,如今你也算神仙中人了罢?”
陈祎耸肩道:“这次是借助法宝才能如此。若是我自己施法赶路,速度和耐力都差得远了。我辈修行中人,怎么也要到结丹之境才勉强沾得上一个‘仙’字,小弟这练气之境的修为,在修行界算是垫底的存在。”
一行人到了李渊的衙署门前,李世民上前通报,门前的差人听说这位是尚未谋面的李二公子,都不敢怠慢,急忙跑进去通禀。
不多时,一个相貌与李世民有些相似,年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急匆匆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李世民和李秀宁,英俊的脸上现出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二弟,秀宁,你们总算回来了!”
“大哥!”李世民和李秀宁齐声唤道,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牵住来人的手臂,神情语气都甚为亲热。
陈祎已经猜到此人必是李家长子李建成,看到此刻他们兄妹三人亲密无间的手足之情,又想到那记载于后世史册中的一段血淋淋文字,他不由暗中感叹一句:“造化弄人,人心易变!”
等见过了弟弟和妹妹,又与长孙无忌这亲戚见了礼,李建成的目光落到形象特异的陈祎身上,两道浓眉登时微微一蹙,上前拱手道:“这位便是金蝉子公子了,在下李建成。”
陈祎还礼道:“果然是大公子,金蝉子有礼。”
见礼之后,李建成上下打量陈祎一番,脸上忽地现出微笑:“果然是一表人才,难得我家眼高于顶的秀宁会垂青于你。不过父亲因为秀宁私自离家之事对你颇有些意见,等下见面之后你自己多向他赔些小心,我和世民自会在左右周全,总要成全了你们小两口!”
陈祎有些意外,随即忙做惊喜之态再次施礼道:“多谢大公子!”
李建成笑道:“早晚是一家人,叫‘大公子’什么的未免见外,你跟着秀宁一起唤我一声‘大哥’罢了。”
感到对方话语中令人如沐春风的亲近之意,陈祎有些明白在自己所知的历史中,李世民明明在战场上建立无数功勋,却仍被李建成死死压制住,最终要动用兵变这种暴烈的手段才能夺得皇位。
寒暄已毕,李建成引着众人转过前面官衙,到后堂去拜见李渊。
到了一间书房的门口,李建成垂手向里面禀道:“父亲,他们来了。”
一个清朗浑厚的声音从虚掩的房门里面传出:“世民上次的禁足之期未满便因事中断,现在去找房间将自己关起来;秀宁先到祖先牌位前罚跪,稍后为父再处置你;建成替我招呼无忌和另外几位客人,也不用留在这里了;那个唤作金蝉子的小子,你自己进来见我。”
虽然这声音平平淡淡,既不严厉也不阴冷,但李氏兄妹三人都老老实实地施礼答应道:“谨遵父亲之命。”
李秀宁悄悄向陈祎投来一个饱含着担忧和关切的眼神,陈祎含笑打个让她放心的手势。
李建成和李世民也投来自求多福的眼神,陈祎一一颔首致谢。
等到身边众人先后离去,陈祎上前一步,向着门内拱手施礼道:“李大人,小子金蝉子告进!”
门内先传来一声冷哼,又道:“进来罢!”
陈祎微微一笑,双手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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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心术()
李渊的面容不似李建成和李世民兄弟那般棱角分明,反是线条柔和颇有些慈眉善目的模样,也难怪传言皇帝杨广曾当面戏称其为“李媪”。
“金蝉子拜见李大人。”陈祎陪着小心施礼拜见,丝毫不敢以貌取人而小觑对方。不管他所知的历史是如何记载这貌似和善的李渊,但一个强大帝国的开国君主又怎么可能是个简单人物。
李渊坐在一张书案后面,任由陈祎在自己面前躬身站了半晌,见他神色始终平和不见丝毫焦躁羞恼,才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必多礼。”
陈祎神色依旧平静,直起身肃立在李渊的面前。
李渊问道:“本官听说你在平杨玄感之役中又立下奇功,不久前得陛下赏识接见,又是越级升迁,又是赏赐金帛,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为何洛阳享受荣宠而来到本官这里?”
陈祎虽然确信朝廷的赐婚使者尚未到来,却也不奇怪对方为何知道这些事情。以李家的人脉势力,在朝中埋下几个耳目再正常不过。而李渊既然知道自己受封赏之事,自然也已经知道皇帝下旨赐婚的事情。他略过此事不提,自然是等着看自己如何表现。
想到此处,陈祎再次拱手深躬礼拜,用最诚挚的态度和语气道:“小子此来只为一事,便是恳求李大人将爱女秀宁下嫁。”
李渊沉声问道:“你可知本官已有意将秀宁许配柴绍?”
陈祎站直身躯,不卑不亢地答道:“小子知道,但不说秀宁对柴绍并无男女之情,凭他柴绍也配不上秀宁这等天之骄女,无论是他本人还是他背后的柴家。”
“好大的口气!”李渊哂道,“柴家为临汾望族,世代为宦,你凭什么说出如此蔑视的话来?”
陈祎道:“小子虽然经商不过数载,但累计的财富已经可以满足一只万人军队的装备和一年消耗,不知这算不算一种资格?”
李渊摇头道:“你赚钱的本事倒也厉害,但世家动辄百年的底蕴,远非你这区区几年的积累可以相比的。”
陈祎又道:“小子如今受封为致果校尉,暂在云定兴的‘万岁军’中听用。若有必要,小子有把握在一到两年之内暗中掌控这支人马,不知李大人以为如何?”
李渊双目微微一缩,仍摇头道:“经过洛阳一战,云定兴和那支‘万岁军’被许多人吹捧成名将强兵,但在本官这等久经沙场之人眼中,云定兴不值一提,‘万岁军’也不过是一个笑话,总是掌控了也用处有限。”
听对方随口否决了自己的两个底牌,陈祎没有丝毫气馁,道:“小子有一个红颜知己名安琪儿,有一个弟子名孙悟空,有一个小兄弟名陈喜,有一个家仆名摩勒,再加上小子本人,皆是练气之境的修士,而且五人都有把握在十年之内晋级结丹之境。”
“你此言当真?”
李渊终于不能保持镇定,近来他也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一些修行界的信息,天下芸芸众生虽广,但有资质又有机缘踏入练气之境成为一名修士的本就少之又少,而绝大多数修士终其一生也只能徘徊在练气之境。除了那屈指可数且几乎成为传说的几位元神境大能力者,结丹修士便算是修行界的顶级人物。五个结丹修士,那已是堪与几大修行宗派比肩的实力。
陈祎却是不紧不慢地再加上一个砝码:“小子尚有一个可以性命相托的好友玄奘法师,为修行界三大正道宗门之一净土宗的真传弟子……”
对于将另一个自己搬出来做靠山,他自然没有心理障碍。
李渊沉默半晌,脸上的神色亦不复平静,忽阴忽晴似在反复衡量斟酌。半晌之后,他轻轻叹息一声道:
“即使有陛下的旨意,本官若想拒绝这门婚事也有的是办法。但本官平生最是疼爱秀宁这个女儿,实在不忍误了她的终身幸福,只好便宜了你这小子!”
陈祎暗中撇嘴,鄙视对方装腔作势心口不一,明明是被自己展现出的实力打动,却偏说什么疼爱女儿,但面上还是做出大喜之色,顺杆上爬大礼拜谢,厚着脸皮道:“小婿多谢丈人成全!”
论起脸皮之厚,李渊却是更胜陈祎一筹,坦然接受了陈祎的拜谢之后,笑吟吟地摆手道:“贤婿免礼,且坐下说话。”
等陈祎坐定之后,李渊又开口问道:“贤婿既是修行中人,不知对楼观台是否有所了解?”
陈祎闻言心中一动,登时想到了陪李世民去洛阳的燕赤霞,沉吟片刻后答道:“楼观台为道祖老子所遗传承。道祖原本是与轩辕黄帝同一时代的人物,等到黄帝证道飞升,便接手了镇压大魔神蚩尤余孽天魔宫的责任。
“到春秋年间,老子转世重修化身李聃,终于功行圆满继黄帝之后飞升而去,但在飞升之前,将道统传于函谷关关令尹喜以制衡天魔宫。尹喜得道之后,在终南山创立楼观台,并逐渐成为修行界正道宗门魁首。”
李渊道:“贤婿所言与我所知大体一致,此外你可知楼观台是否插手过俗世王朝兴替?”
陈祎摇头:“据小婿所知,老子道统崇尚清静无为,除了天魔宫入世可以引起他们的,世间之事从未被他们放在心上。”
李渊沉默片刻后道:“前些天,有一位道人前来拜访本官,他自称俗名谢弘,道清虚子,为终南山楼观台门下修士。又说不久前已经得到飞升的祖师竟传回消息,指示天下又当王朝兴替之时,我李家实为他所遗血脉,命楼观台入世相辅,助我李家成就大业。
“不瞒贤婿,初闻此事时,我也是兴奋了一阵子。但事后思量,又觉得此事透着点蹊跷。依你看来,那谢弘所言,当有几分可信?”
陈祎至此方知李渊接纳自己的真正原因,却是对从天而降般说要助他夺取天下的楼观台心存疑虑,打算将自己作为砝码摆在另一边以作制衡。
他结合前世记忆的历史资料仔细思量一阵,斟酌道:“小婿愚见,楼观台素以镇压魔道,守护人间为己任,纵是另有所图,却未必对丈人存有歹意,说不定是想借着助丈人取天下的过程来做些什么事情。对之可以心存提防,却不必存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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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诡案()
三日后,朝廷使者终于到来,向李渊宣读了皇帝杨广的赐婚旨意。
躲在一旁偷看的陈祎发现那使者在宣读旨意的同时,一直在仔细观察李渊的举止神色;而李渊在听到旨意之后,则表现得满意欢喜兼感激涕零,连连向那使者表示要他向皇帝转达自己对这桩婚事的满意和感激之情。
“都是玩弄心计的高手啊!”陈祎心中感叹。
杨广此次赐婚,实有挑动“金蝉子”和李渊生出隔阂嫌怨,从而达到往李家插钉子的用意;而李渊向使者表现对这桩婚事的满意,则是在杨广的心中插一根刺,令他对“金蝉子”生出猜忌。
不过陈祎已经选择了立场,也就任由李渊施为,未再其中施用手段。
接下来的几天,终于解除禁足后的李世民又被大哥李建成抓去帮助父亲处理公务。李渊新到弘化上任,如今天下又不安定,诸事繁多,两兄弟加上一个又被李世民拉去陪绑的长孙无忌都忙得脚不沾地。
而心愿得偿的李秀宁则伴着无所事事的陈祎,又带着陈喜、孙悟空和摩勒几个,四处郊游狩猎,过得好不快活。
这天陈祎和李秀宁等人又外出狩猎,一时兴起跑到里城池较远的荒郊,结果遭到狼群袭击。只是这群人又哪里将一群野狼看在眼里,三两下便将数目过百的狼群杀得七零八落,陈祎更亲手猎杀了狼群的首领——一只全身白毛的巨狼。
李秀宁知道这些罕见的白色动物素来被视为祥瑞,又猜到父亲心怀大志,便鼓动陈祎将这只白狼献给李渊来讨个口彩。
巴结丈人这样的事情陈祎自然不会反对,等回来后便和李秀宁一起来见李渊。
等来到李渊的书房,却见李建成、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三人也在,人的脸色都有些惊疑不定的神色。
“爹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李秀宁见状问道。
李渊望着陈祎道:“贤婿来得正好,刚刚我接到下面送来的一份公文,说了当地发生的一件怪事,你也来看一看罢。”
陈祎答应一声,上前从书案上拿起李渊推过来的一纸公文,低头一目十行地浏览一遍,脸上也现出诧异之色。原来这公文是弘化郡所属华池县县令送来,报说当地接连有三个百余户的村落在一夜之间人畜死绝,死尸全身干瘪,竟似被抽干了血液,实在是既诡异又可怖。”
陈祎看罢公文之后沉吟不语。
李世民问道:“金蝉子,此事看来的确不似世俗中人的手段,你可有什么眉目?”
陈祎摇了摇头,用手指摩挲着下颌道:“在修行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