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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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怪异却颇为流利的汉话道:“承杜壮士吉言。此次若能赚到钱,两位壮士功不可没。等回到洛阳,安某自然另有一份心意。”
“多谢安老爷!”两名骑士大喜道谢。
三人一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前后到来的两批人是萍水相逢,虽然相隔不远,却是各吃各的,彼此之间泾渭分明。
那胡商与两名骑士对饮了几碗酒后,恰好有一阵微风从陈祎三人那边吹来,风中却裹挟着一丝从陈兴手中的葫芦里散逸出的酒香。
胡商的鼻子微微耸动两下,脸上登时现出惊异之色,转头向着陈祎这边看了几眼,忽地起身走了过来。
看到他向这边走来,陈祎三人都停下吃喝。
“这位公子请了,鄙人安慕华有礼。”胡商眼力极佳,一眼便看出陈祎才是三人的中心,含笑向他施了一礼。
陈祎起身还了一礼道:“不敢,小子陈祎,未知安先生有何见教?”
那安慕华笑道:“鄙人是从西域移居至洛阳的一个小小商贾。说来惭愧,鄙人平生颇好杯中之物,对美酒的气味最是敏感。方才随风嗅到这位老丈葫芦中的一丝酒香,似乎是难得的佳酿,所以厚着脸皮上来讨一碗喝。”
陈祎见此人举止有礼,说话风趣,便也呵呵轻笑道:“千里有缘来相会,既是有缘,安先生何不与贵同伴都移过来同座。小子这里旁的没有,美酒却可管够。”
“如此最好,多谢陈公子!”安慕华喜笑颜开,转身去招呼那两个骑士,一起动手将整张毛毯连同上面的酒食搬了过来。
陈祎也让陈喜再到车里提了一葫芦酒出来。
众人团团围坐之后,安慕华为陈祎引见了两名骑士,说他们是洛阳有名的游侠儿杜山、杜海兄弟,自己此次出门做买卖,雇佣了两人担任护卫。
陈祎自报了家门,又介绍了陈兴和陈喜。
因看到陈祎和陈喜年幼,又听说陈兴是家仆的身份,杜氏兄弟的脸上都现出轻蔑之色,似乎感觉与这三人同席有**份。
倒是安慕华丝毫不见异样,谈笑风生,彬彬有礼。
对杜氏兄弟的表现,陈祎虽然看到也丝毫不以为忤,亲自拿起刚刚拿出的酒葫芦,为安慕华、陈兴和杜氏兄弟各斟了一碗酒,然后歉然道:“小子年岁幼,便不陪三位饮酒了,全由我兴伯来代劳。不过我这酒颇为浓烈,三位最好小口满饮。”
“果然是好酒!”晶莹澄澈的酒液倒在酒碗中,散发的酒香更加馥郁。游侠儿纵情江湖,鲜有不嗜美酒之人。杜氏兄弟闻到酒香,腹中酒虫大动,齐齐地赞叹一声后,都迫不及待地端起酒碗,全然不顾陈祎的告诫,仰头将整碗酒一饮而尽。
看到杜氏兄弟豪饮之状,一旁的陈喜忽地发出一声嗤笑,满脸都是看好戏的神色。
酒液入口时,杜氏兄弟还不觉怎样,等到酒液穿喉入腹,却似是一条火龙穿过喉咙食道,然后化作一蓬烈火在腹内炸开。
“咳咳咳”两人满脸通红的抓着喉咙一阵急咳,然后往嘴里狂塞了几口菜蔬,好半晌后才将胸腹间的那一团烈火压了下去。
安慕华见此情形,不由摇头失笑。他端起酒碗向陈兴致意,轻轻抿了一口,脸上现出回味无穷的神色,叹道:“果然是冰火烧。”
“这就是洛阳新近名声大噪的冰火烧?”杜氏兄弟中的老大杜山哑着嗓子问道,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安慕华又抿了一口酒,悠然道:“观之澄澈晶莹如冰,饮之灼烧炽烈如火,故名冰火烧。如今这美酒在洛阳虽是有价无市,我却有幸品尝过一回,怎都不会忘记它的味道。”
“那定要好生品尝一番了!”杜氏兄弟有些无礼地抢过葫芦,各自到了一碗。这一次他们总算长了教训,都学着安慕华和陈兴的样子小口啜饮。
喝了几口酒之后,安慕华向陈祎试探问道:“陈公子,据鄙人所知,这冰火烧自问世时间不过数月,而且只在洛阳出售,又因为数量有限,每次一面市便被洛阳几家最有名的酒楼瓜分殆尽,公子有何门路,竟能得到此酒?”
陈祎笑而不答,一旁的陈喜却脱口道:“要什么门路,这酒本就是”
陈兴恰在这时呛了一口酒,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将陈喜的话打断。
陈喜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后半句话便没有再说下去。
不过对于安慕华这商海打滚多年的老狐狸来说,陈喜的半句话已经给了他足够的信息。虽然他识趣地不再追问,但在面对陈祎时,态度已有了些微妙的转变,隐隐然已经将他当做与自己身份相当的人来看待。
酒足饭饱之后,安慕华的车夫很有眼色的上前来帮助陈兴收拾残席,其他人则走到溪流边清洗双手。
安慕华蹲下来将双手在清凉的溪水中随便洗了洗,随意转头看向陈祎和陈喜是,却看到颇为有趣的一幕。
两人在脚边放了一块四四方方、淡黄中又有些透明的东西,在溪水中洗了洗手之后,用那东西在手上正反摩擦一阵,手上立时沾了一层白色的泡沫,然后双手交互搓动,使泡沫均匀地覆盖在手上,最后再次在溪水中冲洗,把那层泡沫洗掉。如此洗过之后,两人的手似乎变得分外清洁。
“陈公子,此是何物?”安慕华饶有趣味地问道。
陈祎将那东西递了过来,笑道:“偶然做出的一个小东西,我唤它作肥皂,沐浴或盥洗衣物时抹上一些,倒也能够洗得更干净一些。”
安慕华眼中一亮,也没有客气,将那块肥皂接了过来,学着方才看到的步骤将双手重新洗了一遍,仔细观察洗过的双手,果然比先前清洁许多。
“陈公子奇思妙想,竟能做出如此奇妙而使用的东西,鄙人佩服。”安慕华将肥皂送还给陈祎,心中却已飞快地盘算起来。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深知方才的美酒“冰火烧”与眼前的肥皂中都蕴含着巨大的商机,不过双方毕竟萍水相逢,问得多了只会令对方生出戒心甚至反感,方才交谈时听他们说此行也是前往洛阳,这一路上倒可以拿出些手段拉关系,若能将这两样东西中的任何一种拿到手里,其收益都要远远超出自己此次做的所谓“大买卖”。。。
第十章 顽石()
休息已毕,众人便要启程上路。
方才已经提出与陈祎等人结伴同行,陈祎也答应了下来。
两辆车一前一后沿着官道行进,杜氏兄弟仍骑马护卫在安慕华马车的左右。
匆匆行进之际,不觉已到了日落西山之时。走在前面的安慕华请杜山来告知陈祎等人,说是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名为“青岩镇”的城镇,镇上有一家“张家客栈”,建议今晚住到那里。
陈祎自然没有异议,一行车马都加快了速度,不多时到了镇上。
安慕华的马车在前面引路,径直来到一家客栈门前。这客栈砖瓦簇新,看来倒似是刚刚经过改建。
客栈中早有一个满脸精明之相的伙计迎上前来,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安慕华,陪着笑脸问道:“这位客官却似是老主顾,敢问可是姓安?”
安慕华笑道:“我这相貌太过醒目,你能记得也不算好记性。不过我上次来的时候你们这客栈还是老样子,如今却是焕然一新了。客栈当家的可还是老张掌柜?”
那伙计笑道:“好教安老爷得知,年前老张掌柜已经回家养老,这客栈也已转手。不过我们新东家是老张掌柜同宗,所以客栈仍唤作张家客栈。新东家接手客栈后,将这已有些年头的老房子重新整修了一番,又扩建了几个跨院,上个月刚刚完工。”
安慕华点头道:“这位新当家的张掌柜倒也有几分气魄,想来一定生意兴隆。”
伙计道:“多谢安老爷吉言,诸位请随小人前来。”
在说话的同时,他又召唤来两个人,将车马送到后院好生安置。
随着这伙计到了客栈前,正要上台阶是,安慕华的脚步忽地一顿。走在他身侧的陈祎感应极其敏锐,当时便有所察觉。不经意地侧目看时,见他的目光落在台阶一旁扔着的一块方形青石上,脸上充满惊喜之色。
不过他的脚步只稍停了一下,脸上喜色更是一闪即逝,随即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客栈里走去。
陈祎偷偷看了那青石几眼,却没有看出它又什么特异之处。正在狐疑之时,完成“金蝉蜕凡术”第一重蜕变之后变得极其敏感的皮肤感应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来源却正是那方青石。
到了客栈里,陈祎婉言谢绝了安慕华设宴做东的邀请,自去与陈兴和陈喜另坐了一桌。伙计在两桌之间来回走了一遭,问清了众人对于饭食及客房的要求,然后便颠颠地跑了出去。不多时与另一名伙计各托着一个大托盘,将两桌上点的饭菜送了上来。
安慕华把桌上的一壶酒拿了起来,这壶酒是他点菜时要的,远远比不上“冰火烧”,也比不上他自带的美酒。他拿着这壶酒走到角落处的一张桌子旁,他的车夫作为仆从,没有与主人同桌而食的资格,自能苦命地缩在这里吃一碗白花花不见一点荤油的素面。
“老爷!”看到主人过来,车夫急忙站起来施礼。
安慕华将拿壶酒放在桌子上,笑道:“这一路上你也辛苦了,这壶酒是老爷赏给你的。”
“多谢老爷!”车夫喜不自胜。
安慕华摆了摆手,随即凑到那车夫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车夫的脸上先是现出惊讶神色,随即连连点头,道:“老爷放心,小人一定把这件事做好。”
陈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悄悄记在了心上。
用罢晚饭后,安慕华和杜氏兄弟自去客房休息。陈祎让陈兴和陈喜先去客房,自己却要了一壶茶慢慢的喝。
此时那同样磨蹭着不肯离开的车夫看到周围用饭的客人已经不多,出声将一个伙计招呼过来。
“这位客官有何吩咐?”伙计过来后问道。
车夫粗声粗气地道:“俺进门时看到台阶旁边扔着一块石头,不知那是干什么用的?”
伙计愣了一下,笑道:“那是客栈改建时剩下的一块石料,我们掌柜一时不知该派上什么用场,便闲置在那里。”
车夫道:“俺看那石头方方正正的,拿回去给俺家婆娘做个捣衣石倒也不错,不知你们是否愿意出手?”
伙计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愣了一下道:“客官稍等,此事还要问过掌柜的意思。”
他说完后退了下去,不多时客栈的掌柜从后面走出来,见到那车夫后皱眉问道:“客官想买下我们客栈门外的那块青石?”
车夫一挺胸脯道:“正是,还请开个价罢!”
掌柜带着点狐疑之色,向车夫伸出一根手指:“拿一贯钱来,这石头尽管搬去!”
车夫挺起的胸脯立时塌了下去,变色嚷道:“俺自己从山里扛块石头,再请个石匠收拾一番,顶多花一百文工钱。你张口便是一贯,拿俺当傻子么?这石头你还是自己留着罢,看又没有人肯拿一贯钱买它!”
看到车夫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掌柜的一点疑心随之散去,笑道:“客官不要生气,方才只是开个玩笑。客官如果诚心要买,两百文如何?”
车夫坚定地道:“俺已经说了,这石头最多值一百文!”
掌柜笑道:“客官方才也说了,一百文只是石匠的工钱。难道你自己去扛石头,花费的时间和力气不是钱么?我们各让一步,一百五十文如何?”
车夫犹豫片刻,终于点头道:“便依你一百五十文,不过你要让人帮俺搬石头。”
“成交!”掌柜喜笑颜开,立即便唤来两个伙计抬石头。
陈祎也起身离座,远远地跟在后面,却见车夫指挥着两个伙计来到上房。车夫自然是没有资格住在这里的,开门让伙计把石头搬进去的正是安慕华。
远远地看到这一幕,陈祎用手摩挲着下巴,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事情后,陈祎回转了自己的客房,然后洗漱一番即上床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陈祎起身收拾已毕,唤了相邻一间客房里的陈兴和陈喜,一起到外面用饭。刚走了几步,却见安慕华的车夫很是吃力地提着一个大竹筐,嘟嘟囔囔地从面前走过。
陈祎随意扫了一眼,见那竹筐里装的都是碎石块,有些特别的是那些石块的断面都光滑如镜,却似被什么利器切削分割的结果。。。
第十一章 石中乾坤大,人间鬼蜮多()
看到那车夫所提竹筐中的石块,陈祎的心中忽地一动,脚下加紧两步与车夫错身而过。在走过竹筐的瞬间,他下垂右手的指尖轻轻一钩,已经将一块石头拿在手中。
那车夫毫无察觉,仍自吭哧吭哧地提着竹筐走了出去。
陈祎将手中的石块,举到面前仔细看了一阵,默默地点了点头。前世他在记忆方面接受过特殊的训练,昨天对那方青石虽只匆匆一瞥,却已记下了石表的几个重要的特征,而他手中这块碎石的较为粗糙的一面便有他所记的几个特征之一。
他随后又用手指在石块的断面摩挲片刻,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前世他虽以“魔手”为号,对各种兵器却也都能运用自如,观察之后便可以确定这些石块的断面确是被一柄利器切割而成。
陈祎有留心观察安慕华的身形举止,可以确定其绝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两人所住的客房相距不远,昨夜若是有什么大一点的声响也瞒不过他的耳朵。能够悄无声息地将一方坚硬的青石切割成如此模样的石块,那安慕华的身上应该携带这一柄极其锋利的罕见神兵。
而最大的问题是那安慕华只要不是脑袋有病,自然没有转弯抹角安排车夫买一块石头,再来拿身上藏着的一柄神兵切着玩的道理,想必那块青石必然有些古怪之处。
“四公子,你怎么了?”陈兴见他站着发呆,出声问了一句。
陈祎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事。兴伯,我忽然想去方便一下,不如你和小喜走一步?”
陈兴不疑有他,点头道:“那老奴便先去让店家准备点早饭和路上吃的干粮,四公子你速去速回。”
陈祎追着那车夫去的方向跟了下去。凭他的经验和身手,自然不虞被那车夫发现。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客店后面的一条窄巷里,却见墙角处已经有了一堆碎石块。
“该死的胡狗,仗着有几个臭钱,便拿老子当牲口使唤,大早上起来给他搬了几遭烂石头!且等着罢,今天老子便要把这几年受的气连本带利还给你!”车夫将竹筐力度石块倒在墙角,嘴里愤愤不平地低声骂道。
陈祎微微一怔,他看这车夫一副忠厚老实的面相、日间又对安慕华唯唯诺诺,想不到心中却是积怨颇深。而且听他话中之意,似乎很快便要有事发生。
车夫提着空竹筐,仍自低声骂骂咧咧的转身出来,却没有发觉贴着墙壁藏在拐角后的陈祎。
等车夫走后,陈祎走上前去,在那堆石块前蹲下身来,一双手快速而灵巧将一块块大小形状各异的石头拿起后在地上拼装堆砌,连手中拿着的那块也加了进去,片刻之间便还原成昨天见过的那方青石。
“果然如此。”完成这个小小的工程后,陈祎的脸上现出满意的微笑。面前的青石表面完整无缺,但中心处却缺少了拳头大小的一块,而且也不再有昨天感应到的清凉之意。
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之后,陈祎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双手站起身来,右脚随意踢了两记,将青石重新变成一堆乱石,然后便转身离开。
他刚走到巷口时,忽地看到杜氏兄弟中的老大杜山正朝这边走来。正要跨出的脚步倏地收回,原地向上轻轻一纵,右手攀住一侧的墙头,翻身过去后却不松手,身体便凭手臂的力量悬挂在墙上。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如行云流水,流畅自然又未弄出一丝声响。
脚步声由远而近,墙后的陈祎凭耳力分辨,确认来的正是杜山。他听着杜山从与自己一墙之隔的前方经过,径直走向堆放着碎石的墙角,随即悄无声息地探出头去观看。
那杜山竟也蹲在墙角的石堆前,一块一块地堆砌摆放起来,只是他的效率却比陈祎差得多了。
陈祎没有再看下去,松手轻轻从墙上落下,然后从另一个方向翻了出去。
回到客栈时,陈兴已经点好几样清淡可口的饭菜,和陈喜一起等他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安慕华和杜氏兄弟中的老二杜海也点好了早饭,同样在等候未到的杜山。而那车夫仍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早饭依旧很苦命地是一碗白花花的素面。
陈祎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向安慕华和杜海致意,随后坐到了自己的桌边,和陈兴、陈喜一起用饭。
好半晌后,杜山才转了回来,见到安慕华时,先赔笑致歉道:“对不住了,杜某肠胃略有些不适,有劳安老爷久候。”
安慕华笑道:“无妨,杜壮士请坐,我们赶快用饭,然后早些启程。”
陈祎一面吃饭,一面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看到杜海趁着安慕华不注意,向兄长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而杜山轻微地点头应答,杜海的脸上登时闪过一抹喜色。与此同时,稍远处的车夫竟也偷偷地关注着这边,看到杜海点头后,脸上同样现出喜色。
吃完早饭后,陈兴起身去柜台处结算房钱和饭钱。不多时他带着点意外的神色转回来,低声向陈祎禀道:“四公子,柜上说那位安老爷已经提前帮我们结了账。”
陈祎略一沉吟,随即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承了他这份人情罢了。”
客栈的伙计已经将他们双方的车马收拾好停在门外,众人登车上马,仍是安慕华的车走在前面,陈祎的车在后跟随。
两辆车出了青岩镇,沿着官道驰向洛阳的方向。过了青岩镇后,道路两旁人烟渐渐稀少,路上也没有其他行人,显得颇为冷清寥落。
渐渐地又到了中午,前方影绰绰现出一片黑影,走到近处才看清是一片松林,足有数十亩方圆,道路便是从这松林的中间穿过。
车辆到了松林中,前面的杜山圈马来到陈祎的车边,大声道:“陈公子,方才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