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亦菱-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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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沉碧无奈地看着亦菱道:“我几时说过我不走了?我是说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等到雨停了再走,唉,你记错了。”
亦菱侧着头,竭力地回忆着,“咦?那我怎么记得你明明说你不走了啊?”
洛沉碧站起身。对皇甫祎和亦菱两人道:“我打算即刻出发,日后再见了。”
皇甫祎浅笑着道:“路上小心。”
“什么?!”亦菱又是一声大叫,“现在就走?不行,我得送送你!”亦菱腾地一下起身,就要往外走,看样子比准备要走的洛沉碧还要着急。洛沉碧不禁又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同亦菱走了出去。
亦菱走到门外,又回身对屋内的皇甫祎道:“筠如,早点休息。”
皇甫祎浅笑盈盈地看着门口的两人。微微颔首,又学着亦菱方才同张管家说话的语气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放心吧。”
亦菱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后又吩咐走进院子的侍从,“好生照顾公子。”
亦菱一路送洛沉碧到了将军府的大门。见马车不知何时都备好了,随从不知何时都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令人称奇的是那些随从皆着清一色的青衫,清新淡雅,令人耳目一新,亦菱不由地多看了两眼,随后对一旁的侍卫道:“备马,本将军要……”
“不必了,”洛沉碧开口打断亦菱的话,“外面不安全,就送到这里吧。”
亦菱只好点点头,她本来是想骑马一直送他到城门口的,她同他之间也不客气,如今他说不必了,所以她也就不勉强去送了。亦菱看看天色比方才又暗了不少,遂道:“赶紧点吧,天一黑就要关城门了。”
洛沉碧温柔一笑,道:“那我走了。”随后转身向青衣侍从们围着的马车走去。
亦菱嗯了一声,看着洛沉碧的背影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眼眶也有点湿了,怎么会这样呢?嗯,她一定是把洛沉碧当成是很好很好的友人了,所以才会这样不舍。
洛沉碧突然顿住脚步,回身看着亦菱道:“我在夏国等你。”
亦菱怔在当场。
我在夏国等你。
夏国。
是的,洛沉碧要回夏国了,而她不久也要回去了,如果她成为了女帝,那么洛沉碧便是她的皇夫。
她看着缓缓驶离将军府的马车,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勾勒出它的轮廓,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涌出一种莫名的复杂的情感,徘徊心头,久久未能散去。
亦菱跨过将军府高高的门槛的瞬间,这样想:是时候了,该回去了。
亦菱吃了晚饭后洗了个澡,然后舒舒服服地爬到忆安阁的床上睡了个觉。
次日卯时,亦菱已经起床梳洗了。
卯时初刻,亦菱已经坐上去皇宫的马车了。坐在微微摇晃的马车内,亦菱双目清明,头脑中也是清醒异常,手中紧紧地攥着两块兵符——这是离开前的最后一仗了。不知是因为心中无比坚定的信念和必胜的决心,还是因为今天多穿了一层衣裳,亦菱此时竟觉得有些热。时至春末夏初,天气暖和了许多,现在应该是穿两层衣裳的时候,可是亦菱今早穿了三层,她在她的那件武官朝服的里面又套了一件平时穿的衣裳,当然还有一件穿在最里面的里衣。虽然觉得热,但是她此时也要忍着,因为这一切都是按照计划来的。
卯时三刻,亦菱从容不迫地迈入了勤政殿。头颅高昂,背脊挺直,颇有几分慷慨就义的壮烈气势,周围的官员见状都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道路,而且都站住了脚步,怔怔地看着她,甚至没有人敢上前跟她客套搭话。亦菱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入了勤政殿,走到了自己往常站着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不一会儿,言熙明也走了进来。他觉得今天殿内的气氛不大对劲儿,平日里他一来就会有许多官员围上前问候寒暄,今日竟是一人都没有。已经来了的官员们站在大殿内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还时不时地往殿前的方向看一眼。言熙明疑惑地顺着那个方向看去,看到了身着武官朝服的少女的身影,脚步不由地一顿。随即快步走上前去。
亦菱望着丹陛之上空空的龙椅,将早就烂熟于心的托辞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一个匆匆而来的身影,不由地转过身去,见是言熙明面带喜悦和不安向她走来,不由地微微一笑。道:“言大丞相急什么?皇上这不是还没到呢。”
言熙明见亦菱又如往常一般同他说笑,顿时放心了不少,也笑道:“不急着见皇上。这不是急着来见大将军么。”尽管他想要表现出轻松愉悦的神情,但是声音里还是免不了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一点紧张。
亦菱闻言却是淡然一笑,语气坚定地道:“我很快就不是什么大将军了,熙明以后就不用这么称呼我了。”
言熙明闻言一怔,带着几分犹豫问道:“你要辞官?莫不是因为……?”
“不是。”亦菱肯定地道。又对言熙明笑了笑,“就算是不发生那件事。我也是要离开的,这之前就打算好了。”
言熙明微微点头,神色间颇有几分失落,“前几日众人还聚在一起,如今转眼就各奔东西了,真是免不了有几分离别的伤感啊。”
“我也是这种感觉,大家转眼就散了,不知何日才能相聚。”亦菱连忙附和,仿佛是找到了知音一般。
言熙明略微低了下头,随后正色道:“赵将军,那天,我……”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亦菱直视着言熙明如琉璃一般澄明的眸子,郑重地道,“我能理解。”
那天皇甫祾借口派兵协助工部运送沙土修筑堤坝,实则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岳悠然和皇甫祉留在军中的旧部死于“天灾”,言熙明自然早就知道一切,他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要怪也应该怪皇甫祾,而不是言熙明,这点她还是清楚的。人在朝堂,身不由己,许多时候都会感到无可奈何。
言熙明目不转睛地看着亦菱,眼中带着喜悦和欣慰,为她能够理解他而并不责怪他而感到喜悦和欣慰。
“皇上驾到——!”魏公公尖细的声音自大殿外响起,百官迅速站好队列,齐齐叩拜。
今日早朝没有什么太要紧的事情,百官上奏的内容无非就是堤坝基本上修筑得差不多了,雨势减弱,江水流势也随之减弱,暂时没有再次冲毁堤坝的危险了,江岸的百姓都陆续得到了妥善安置等等。亦菱一边听着,一边心想,这灾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应该处理之前关于大将军通敌叛国的事情了吧。
谁知等到众臣上奏完毕,皇甫祾问:“众爱卿可还有事上奏?”
大殿陷入了一片沉寂,亦菱狐疑地瞟了一眼站在文官首排的孙泽瑞,只见他垂眼盯着他自己手中的玉笏,完全没有要站出来弹劾她的意思,她又奇怪地望望龙椅上端坐着的皇甫祾,只见他扫视着殿内众臣,似乎也没有要重提旧事的意思。
亦菱不由地轻轻摇头叹气,他们不提此事,她今日也要提此事,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跨出了队列,走到了文武官队列的中央,正对着龙椅上的皇甫祾,拱手行礼道:“启禀皇上,末将有事要奏。”
第一百六三章分崩离析去意决十九()
不过是朝堂之上最为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可是从最近引发诸多话题的镇国大将军嘴里这么一说出来,整个大殿变得比之前更加沉寂,静得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似的。
许久后,皇甫祾才缓缓开口道:“何事要奏?”
亦菱直视着皇甫祾,百官则不约而同地盯着亦菱,作为宁国正一品镇国大将军,作为刚刚立过赫赫战功的大将军,作为几天前被孙御史弹劾过的大将军,作为具有通敌叛国的嫌疑却尚未被问罪的大将军,亦菱在同僚中的关注度可谓是空前的高涨。她拱手道:“回皇上,末将有罪。”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又是一片抽气声,百官皆是瞠目结舌,有通敌叛国嫌疑的大将军居然要主动认罪?!难、难道她真的通敌叛国了?!
皇甫祾眸光闪过一丝震惊,转瞬即逝,亦菱看到了,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她要的就是这种先声夺人的效果。
“末将罪责有三:大宁律法规定,女子不得参军,末将身为女子,女扮男装,欺君罔上,擅自入军,此为罪责之一;大宁军法规定,行军打仗期间,将领不得擅离职守,末将身为正一品镇国大将军,统帅三军,与云国一战期间,擅自离开军营,月余尚归,此为罪责之二;大宁刑法规定,通敌叛国、谎报军情者,以斩首定论。”
大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随后百官低声议论起来,大殿内一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颇为嘈杂,亦菱不得不停了下来。许多官员以为亦菱就要承认自己通敌叛国了,都震惊不已,也顾不得这是在朝堂之上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止。
端坐于龙椅之上的皇甫祾微微蹙了蹙眉,面色甚为不悦,不知是因为亦菱,还是因为殿内百官絮絮不止的讨论。言熙明起初震惊了一下,但他随后便平静了下来,毕竟早朝之前亦菱亲口告诉他以后不用再称呼她为大将军了,这就相当于给他做了个心理准备,所以他并没有感到太过吃惊,只是没有想到亦菱竟会用这样决然的方式。他抬眼看了看龙椅上颇为不悦的皇甫祾。于是转身对身后的百官说道:“肃静。”
不过是言相声音不算大的一句话,殿内议论纷纷的百官立时住了嘴,都低头垂手安静了下来。
待殿内完全恢复了之前的沉寂。亦菱顿了一下,继续道:“大宁刑法规定,通敌叛国、谎报军情者,以斩首定论。末将虽未通敌叛国,但是末将谎报军情。”
这一次。亦菱又被打断了,龙椅上的皇甫祾一副完全懵了的样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亦菱,喃喃道:“你说什么?”不过殿内百官并没有再突然交头接耳,而是集体目瞪口呆,齐刷刷地瞪着亦菱挺直的脊背。
言熙明没有惊讶。却是蹙紧了眉头,他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知晓的十分清楚:包括陈格效忠于睿王皇甫禛,包括陈格在军中安插自己的手下。作为内奸,包括陈格在云宁交战期间命手下截获传往怀远的军报,并以假军报取而代之。因此,他此时十分清楚亦菱的目的,她故意要将此事的罪责揽在自己头上。
一旁的太尉邹敬贤倒是没控制住自己的震惊。直接问出声来:“什么?!谎报军情的不是陈格么?跟赵将军有何干系?”
亦菱缓缓地转头看着站在武官队列首排的邹敬贤,说道:“那是我让陈将军替我顶罪的。”
邹敬贤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亦菱,没了言语。众人皆是如此,谁能想到呢?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的少女将军竟然做出此事,不仅违反律法,谎报军情,甚至还找人替罪!这就是有几颗头也不够砍的呀!
言熙明蹙着眉担忧地看着亦菱。皇甫祾仍旧坐在龙椅上,方才困惑不解的神情已经从脸上完全消失了,他深深地凝视着大殿中央的亦菱,眸光深邃,没有丝毫的感情流露,完全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完全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如何。但是亦菱知道,她已经赢了一半。以皇甫祾的聪明才智和多年在朝堂皇宫生活的经历,怎么会猜不出她此时的真正目的?
如果按照之前容卿所指导的那样,她主动认罪,承认前两条罪责,那么不一定会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的确,大宁律法规定女子不得参军,她犯了这一条,但是当今五国之中夏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女子可以入朝为官,女子可以参军为将,甚至连帝王都是女子,因此皇甫祾大可以提出修改律法,允许女子参军。更何况如今她公然以女装示人,甚至这一段时间都来上早朝,朝廷之中军营之内,没有人不知道她是女子,就连大宁的百姓之中都已经传遍了,虽然上至庙堂官员军队将领,下至黎民百姓乡野村夫,没有人不议论此事,但是没有人明显地表现出反对和抗议,因此即便是皇甫祾修改律法,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
的确,大宁军法规定行军打仗期间,将领不得擅离职守,她也犯了这一条,但是她虽然擅自离开军营,没有告知任何人,但当时军营之中还有定南王皇甫祉、曹沅、李沐阳、李沐云等人主持大局,而且当时的边境城防她都安排布置妥善了,这才动身前往云国,而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内,一切安然无恙,十分正常,没有发生任何严重的后果,因此,这一点也不能成为判罪的有力说辞。
因此,她将谎报军情的罪名揽到了自己的头上。论及这个罪名,比通敌叛国的罪名要小,军情是谎报了,但是仗还是打赢了,丢失的城池还是收复了,然而这个罪名却是比前两条都要严重得多,皇甫祾找不到任何理由来为她开脱,而同时,又不至于判她死罪,因为她还有战功可以抵过。
还有一点,就是她同时还是夏国女帝的皇女。以皇甫祾的本事,不可能探听不到她的这一身份,而且在背后支持他的谋士是洛沉碧,他们应该说起过此事。宁夏两国近年来一直交好,她在宁国做这个镇国大将军,帮助皇甫祾巩固皇位,也是母皇冷若雨默认的事,皇甫祾如此精明的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因此,因为这个原因,他也不可能判她太重的罪,否则会引发两国之间的争端。
如此一来,皇甫祾就只有一个选择,革职,收兵权,然后,放她离开。
尽管心中涌出一丝胜利的喜悦和得意,但是亦菱没有笑,相反她此时的神情愈加肃然了,连声音也变得比方才更加决然有力,“末将谎报军情,找人替罪,此为罪责之三。因此,”亦菱在众目睽睽之下,“扑通”一声跪下了,双手交叠置于身前的地板上,俯身将额头贴在了手背上,随后直起身,斩钉截铁地说道:“末将恳请皇上降罪!”
随后,亦菱又俯下身去,静静地等待皇甫祾的反应。
亦菱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将了皇甫祾一军!五国皆有不成文的规定,三公见帝王行礼却不行跪拜礼,且帝王要还礼。亦菱虽然不是三公,但却是正一品镇国大将军,级别最高的外职武官,见到皇上可以只行军礼。虽然平日里早朝之时,皇上驾到的时候,百官齐齐跪拜迎接,但是那毕竟是众人都整齐划一地行礼,如今大将军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独自跪拜,大殿之内,没有不感到震惊之人。而且她还主动请求皇上降罪,语气何其诚恳!立时让皇甫祾没了对付她的招数。
这正是亦菱想要的效果。让皇甫祾不得不下旨降罪,不得不罢免她大将军的职务,同时也不得不收回她手中的兵权,并且还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反驳她,或是勉强她进宫做什么皇后,因为有殿内百官为证,他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给众人一个合理的说法,而那个即将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合理的说法就相当于是——她就要自由了!
亦菱一直俯着身子,看不到周围的情形,许久后,却听皇甫祾缓缓地问道:“如果说陈将军谎报军情是因为他效忠于曾经的睿王,那么赵将军,你谎报军情又是为何?”
亦菱对着地板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她早就猜到皇甫祾会这么问,她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就等着皇甫祾开口,如果皇甫祾不这么问,她反而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了。亦菱窃笑了一下,随后收敛神色,直起身来,扬起头直视着皇甫祾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道:“末将谎报军情,是因为末将效忠于元帝。”
偌大的勤政殿此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敢开口说话,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因为少女将军竟然提到了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在朝堂上提到的名字,确切地说,是不能提到的禁忌,元帝。
第一百六四章分崩离析去意决二十()
饶是位居帝位、手握大权的皇甫祾此时也控制不住地变了脸色。
亦菱毫无畏惧地直视着皇甫祾,她从他眼中看到了复杂的情绪,震惊、恼怒、不甘,甚至还有歉疚和悔意一闪而过。
亦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看来皇甫祾的内心深处还保留有一丝兄弟情义,他还没有因为坐上了皇位、独揽大权而利欲熏心、抛却所有的真挚情感,变得真正的冷酷无情。不知道他日后会不会那样,但是至少如今他还没有堕落到那种不可救药的地步,虽然他用果决狠辣的手段除掉了岳悠然和皇甫祉的旧部,虽然他已然派出了暗卫下狠手刺杀皇甫祎。
百官看了看变了脸色的皇上,又看了看一脸不怕死的大将军,个个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有的胆小谨慎惜命如金的官员更是吓得面如土色、直打哆嗦。
皇权,一旦以血腥的方式易主,那么先代帝王的名字就变成了绝对的禁忌,不能轻易提起,更何况是在这堂堂朝堂之上?但是亦菱敢提,因为她知道过去的两天发生了什么,对于黎民百姓和官员臣子,元帝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残暴君王,相反有些人或许还认为他是一个合格的好帝王,因此皇甫祾不敢明杀皇甫祎。而亦菱知道皇甫祾派出了暗卫,势要置皇甫祎于死地,这就相当于她把住了皇甫祾的死穴。一旦她将此时说出来,那么他的皇位的稳固性定会遭到动摇和打击。
事到如今,皇甫祾已经无话可以反驳了。
她看到皇甫祾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眼神中透出为难和犹豫的情绪,亦菱再度俯下了身,她知道皇甫祾已经被她逼到了死角。退无可退,只得说出她想要他说出的话来。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皇甫祾终究还是开口了,“传朕旨意:正一品镇国大将军赵月,纵然有罪,罪不至死,念其战功尚在,免去相应刑罚,改为革其军职。收其兵权,即日判决。”
亦菱深深地躬身叩头,语气恭敬诚恳。“罪臣谢皇上不罚之恩!”
随即她直起身,解开了武官朝服上的腰带,当众将武官朝服脱了下来,然后旁若无人地不慌不忙地将朝服整整齐齐地叠好,置于身前的地板之上。之后又从袖内拿出那两块兵符,放在手心,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说道:“皇上,这是兵符。”随后恭敬地将两块神圣的兵符放在了叠得方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