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建筑大师-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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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李华勇来到酒店大堂，却意外看到一个熟人：
“哈，黄经理你好你好，您怎么找上这来了？”
来人却是黄炳麟，原“羊城市政”鹏城公司经理，现鹏城市政第一工程公司总经理。
第四零一章 买断（）
“小兄弟，想不到，想不到啊。”
老黄握住李华勇的手，装模作样发了一句感慨。
李华勇面露憨笑：“黄总，这边请。”
老黄“想不到”什么当然毋庸多言，真要说起来的话，他现在算是李华勇关系最密切的业务合作伙伴之一，其重要性不在华建九局之下。
要知道鹏城那支工程车队，现在有一半以上的业务量其实都和老黄有关。要么就是直接从“鹏城市政”手下揽活，要么就是通过老黄介绍得到的业务扩展。而那支工程车队对于李华勇的意义，最关键的作用就是给他提供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现金流。
可能是观念比较传统的缘故吧，反正李华勇这个人对现金流看的很重。他认为尤其是在国内这种商业环境做生意，拥有稳定的现金流至关重要。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现金为王”这话那可不是随便乱说的。
所谓手中有粮，心中才能不慌，稳定现金流的意义就在于此。能够空手套白狼固然很爽，但李华勇一直认为，如果作为一名穿越者都只会用这一招的话，这绝不是穿越者的骄傲，而是穿越者的耻辱。
用空手套白狼就能套成世界首富？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李华勇肯定是不信。
两人来到宾馆二楼茶座，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李华勇一边给对方倒茶，一边笑着问道：
“怎么，黄总这是回羊城休假探亲呀？”
李华勇是知道老黄虽然人调到鹏城那边工作去了，不过家却依然还在羊城，固而有此一问。
“哪里是探什么亲，兄弟，我实话跟你说，我是专程过来找你的。”
“哦？”
李华勇“哦”了一声也没急着追问了，他静待黄炳麟自己说出来是什么事。要说两人虽然从几年前就开始打交道了，平时也算处得不错，但论私交也就一般，起码和华建九局这边的关系完全不能相比。
真要说起来的话，真正和老黄熟悉的其实是烂仔蓝和刀疤翔两个香江人，他们平时才接触得多，尤其在那支工程车队稍微走上正轨以后，老黄这条线现在基本都是烂仔蓝在负责。因此刚才听老黄这样说，李华勇一时还真猜不到他今天是为何事找上自己。
“还是兄弟厉害，其实吧，当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兄弟绝非池中之物啊，这不，这才多长时间呀，你就已经把业务做到羊城来了，并且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项目，啧啧。”
老黄又说了一句没有营养的废话，李华勇微微一笑，他继续沉默，继续等待对方主动说正事。
黄炳麟也算是了解李华勇的为人，因此他废话只讲一句，下一刻立马进入正题：
“其实吧，我今天就是为你荔湾这个项目特意过来找你的。”
“嗯？”
听到这话李华勇稍微有点意外，这个项目是个房地产项目，而老黄是市政口子的，并且他现在还是鹏城市政公司的经理，李华勇完全猜不到他和这个项目有什么关系。
李华勇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怎么，难道黄总的市政公司现在也有意进军房地产吗？”
黄炳麟呵呵一笑：“兄弟说笑了，我们这单位是什么性质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今天过来找你，是私事。”
“私事？”
“是啊，确实是私事。”老黄叹一口气，然后对李华勇说出了原娓。原来他这次来找李华勇说的事，倒是和朱鼎源上次说的事有点像。
黄炳麟是羊城本地人，正巧不巧的，他正好也有两个亲戚在那两个工厂上班，属于这次需要安置的那部分职工，而老黄就是特意过来向李华勇询问相关情况的。
“。。。我大姐就是那个国棉厂的退休职工啊，兄弟你可能不知道，我母亲走得早，并且小时候家里穷啊，我都算是被我大姐拉扯大的，说是长姊如母都不为过。不仅我大姐在国棉厂，我大姐夫还在那个化工厂，他今年也已经退休，不过办的是那种内退，分别由我的两个侄儿侄女顶了他们的职，所以说这次拆迁，我大姐一家都算是当事人了。。。。。。”
李华勇静静听着，偶尔插一句嘴：
“怎么？你大姐他们对政府定的补偿标准不满意吗？”。。
“也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我个人倒是觉得这次政府定的补偿标准还算公道，除了补钱之后，还承诺将来帮我两个侄儿侄女安排工作，再说了，这个标准对谁都是一视同仁，因此就算有少许不满意，大家也无话可说。”
李华勇心里松了口气，他笑着对黄炳麟说道：“是啊，这次政府不仅制定了基本标准，还出台了一个“买断”方案呢，也就说将来不愿让政府安排就业的话，还允许大家买断工龄。。。。。。。”
还没等李华勇说完，老黄就一拍大腿：“现在的问题就出在这买断上了，不瞒你说，我大姐一家现在就为这事闹起来了呢，大家产生了意见分歧，两个老的希望听从政府安排，将来老老实实去上班就是，而两个小的却不愿意，尤其是我那个在化工厂上班的侄子，他非闹着要买断工龄不可。我大姐一下拿不定主意，所以她找上了我，而我呢，考虑到这事事关重大，这关乎到我大姐一家今后的生计啊，这不，我不就找上了你吗？”
听到这里李华勇有点迷惑了，他迷惑的对老黄问道：“这事好像有点不对啊，按理说要买断工龄的话，那也是老的买断才划算，年青人没上几年班，买断工龄的话能有几个钱？”
“兄弟你难道还不知道，现在外面已经有人出高价买他们的买断指标，据说价钱已经炒高了一倍还多，我那个侄子呀，他打的主意就是把他爸妈的指标卖了，好换成现金落袋为安。”
“什么！”
听到这里的时候，李华勇的脸色终于变了。在这一刻，胡家二哥那种俊美的脸庞无比清晰的浮现在李华勇的脑海。
“你这是找死啊。”
李华勇嘴里喃喃自语一句。
第四零二章 真正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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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勇和黄炳麟谈完事，很客气的把他送到酒店门口，在告辞的时候，李华勇最后说道：
“黄经理，不管别人怎么想或者这么做，你相信我，你回去劝你大姐一家最好还是把那些买断指标留在手上为好，如果眼下实在是急需用钱，那也尽量把大头保留在手上，就像你大姐家这种情况，4个人4个指标，按我的意见最多就卖掉一个，其他三个一定要留在手上。”
黄炳麟笑道：“现在一个指标可不便宜，就拿我大姐和大姐夫来说吧，他们都有将近30年的工龄，我帮他们算了一下，一个指标正常买断就是小两万块钱，那如果转手给别人的话。。。。。。”
李华勇很坦然的望着老黄，微笑不语，不过他眼神里的意思却很明显：假如把这些指标留在手上的话，那么将来一定会更值钱。
黄炳麟很明显的看懂了李华勇的意思，他深深看了李华勇一眼，然后拍拍李华勇肩膀：“我懂了，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小兄弟，谢谢你。”
李华勇一笑，却也不进行过多解释，因为他相信老黄是真懂了，毕竟是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假如连这点都不懂的话，那李华勇真要怀疑这家伙以前是怎么混的。
“那行黄经理，我就不送你了，你知道我现在这里忙得一塌糊涂，等回到鹏城以后，我再找你喝酒。”
“别客气你去忙你去忙，对了，你这个项目，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吗？我老黄其他本事没有，不过在羊城的城建系统和市政系统，那还是有几个熟人的。”
李华勇一乐，在这样的城市老城区做房地产项目，那怎么绕得开城建市政这些单位，不仅需要，那简直是太需要的。
不过两人眼下都没空，李华勇要马上处理这个新发现的情况，黄炳麟也需要回去做他大姐的工作，于是两人约好，等哪天两人有空以后，由老黄带他几位老同事或者老关系出来，大家一起“交交朋友”。
等黄炳麟离开，李华勇的笑容立刻隐去，作为一名在业内厮混了几十年的老鸟，他甚至都不用去求证，就很清楚这其中的猫腻，然而清楚归清楚，那也不能光是哑巴吃饺子，必须把这个隐患处理掉才对。
没错了，两世为人的李华勇的确把这事当成一个隐患，一个对整个项目有极大危害的隐患。
李华勇思索一会，然后回到之前的那间会议室，这间会议室其实就是临时租用的办公地点，大家商议事情的地方。李华勇回去之后，发现何大牛已经不再，另外几个学生也已经不见，想来应该是何大牛带他们到现场去了，只有林兰花同学在那翻来覆去研究着几张图纸。
这时李华勇也顾不上她了，他去把陈挺和钟志文喊来，然后在会议室另一个角落坐下，3人开始低声商议这件事情。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李华勇又对他们两位分别交代几句，两人点头转身离开。
两人离开以后，李华勇抱着头坐在那想了想，他又起身拨打几个电话：
“喂你好，是三叔吗，我是阿勇。。。。。。。”
“喂，我找你们朱总，对对，就是朱鼎源朱总。。。。。。”
“喂你好，是文哥吗，我是阿勇，对对，我想问你个事。。。。。。。”
这三个电话打完，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而打完电话以后，尤其是最后和胡启文通过电话，李华勇依然眉头紧锁：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李华勇长叹一声，他发了一句这样的感慨。
“我就不明白了，这些指标政府又不是不允许买卖，而且你那个情敌又是出的高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还有什么问题吗？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你不懂的。。。。。。”
“就你懂！”
李华勇愕然抬头，见林兰花同学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他心里暗暗好笑。
本来像这样的“俗事”，李华勇是真不想和林徽说的，后来转念一想，尤其想到她父亲对自己的交代，李华勇又觉得什么都不说也不好。不指望她来做这些俗事吧，但人林兰花同学至少有知情权。
“兰花姐，你是不晓得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这样吧，反正一直到现在，还没告诉你这个项目是怎么运作的，今天正好和你说说，也好让你知道这个问题到底有多严重。”
“哼！我还以为你一直不想告诉我呢。”
听到林兰花同学这语气，李华勇再度愕然，他心说之所以一直没跟你说这事，那不是考虑到你有文青病吗，怕你沾染上这些俗事，你现在既然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那行，那我就和你说道说道吧。
“兰花姐，你知道这个项目很大，原先是两个工厂改造，现在又加上一条步行街，超过300亩的土地开发面积，涉及几百号人的动迁和安置，这样的体量，这样的规模，就算放在香江那也是非常大的项目了吧，正是因为这个项目太大，就决定了这个项目的构成复杂，兰花姐我先问你，这个项目我们是作为开发商之一，那你知道谁是这个项目的最大股东吗？”
“这。。。。现在不是已经明确整个项目由我们林。。。林家主导吗，我们难道不是最大股东？”
“当然不是。”
“那是谁？”
“当然是内地政府。”李华勇盯着林徽说道：“你别忘了国内是什么体制，由于土地的公有性质，这就决定了不仅是这个项目，其实任何类似的房地产项目，最大股东就一定是内地政府，我认为这是在内地做房地产务必认清的一个问题，切记切记。”
“这。。。。。。。”
应该说李华勇刚才这话的道理还是一点都不难懂，不过林徽听过之后还是一脸茫然，因为她完全不清楚李华勇为什么要跟自己讲这个。
见到林徽现在的模样，李华勇在心里叹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今天又搞错谈话对象了，这话要是跟林蔚说的话，那自己那位现实理工女的女友立刻秒懂，可偏偏面前这位不是，这是位有严重文青病的文艺女青年。
“兰花姐我这样跟你说吧，我为什么说搞清楚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呢？你应该知道在任何商业活动中，最大股东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它的态度代表了整个项目的态度，它的意志决定了整个项目的意志。就拿这个项目来说吧，内地政府是最大股东，我们算是第二股东，胡家排在第三，除此之外，那300多位需要安置的职工，或者说现在那300多份买断指标，现在就变相成为300多个小股东。。。。。。”
“哦哦我知道了！”还没等李华勇说完，林兰花同学就跳了起来。
李华勇诧异的看她一眼：“你知道了什么？”
“难怪你那么紧张人胡家二哥收购那些小股份了，你是担心他们收购多了以后，他们的股份会比我们还高，然后拿走我们的项目主动权，是不是？”
李华勇微微一笑：“错了。”
“你骗人，哼，你肯定就是这样想。”
“我真不是。”
“你就是。。。。。。”林徽还想争辩的时候，李华勇及时把她打住：
“好了好了兰花姐，我告诉你为什么不是的理由，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在这样的项目中，地方政府永远是第一大股东，你可以想想，无论胡家二哥怎么收购，他就算把那300多份小股份全部收购过去，他能变成最大股东吗？恐怕还是不能吧，他最多也就超过我们变成第二大股东，说句大实话，除非变成最大股东，否则谁第二第三真没多大关系。”
“那你到底担心什么？”
李华勇稍微定了定，然后缓缓说道：
“因为我在担心，他这样子做法，最后会得罪一大批小股东，其实仅仅得罪小股东也就算了，我真正的担心，是担心他到最后把最大股东也给惹怒了。”
“啊？！”
李华勇冷冷一笑：“那是当然，兰花姐我跟你说，你以为这次在收购那些小股份的，只有胡家二哥一个人吗？不是的，他除了自己在收购外，还充当了很多人的代理人。”
“什，什么人的代理人？”
“当然是体制内的一些官员。”
李华勇笑声更冷：“比如说你认识的那个梁区长，我现在已经可以确认，他就通过胡家二哥之手，这次收购了好几个买断指标。”
第四零三章 江湖越老 胆子越小（）
“兰花姐你要知道，虽然那些买断指标并没禁止交易和流通，但如果有体制内官员涉足其中的话，这在国内就是很大的问题，相当严重的问题，懂不？”
“不懂。”
林徽看着李华勇的眼睛，然后老老实实承认自己不懂：“阿勇我跟你说，我之前也是看过政府下发的文件的，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政府应许对那种买断指标进行交易，并且文件上也没说政府官员不能参与这种交易啊，人家胡家二哥出高价收购，就算像你说的那样，他是充当了很多官员的代理人，但是这又怎么样呢？这完全是正当合理的买卖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是看不出这有什么问题。”
李华勇睁大眼睛，说实话林兰花同学刚才讲了这么多，他其他倒没听得很仔细，却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
“呀？兰花姐还看过政府下发的那些文件啊，不错不错，啥时看的？”
林徽脸一红：“你少给我打岔，我我就不能看文件啊？快说，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在那一瞬间，李华勇还真被林兰花同学给问住了。关于这个工厂搬迁项目，羊城政府还真下发了允许买断指标交易的文件。
至于允不允许体制内公职人员参与其中的问题要知道现在才是1987年，后世不允许公职人员及其直属亲属经商的规定，眼下可并没有出台，不仅没有出台，现在的大环境可是鼓励公职人员“下海”啊，因此胡家二哥等人的行为，其实是符合这年代“政治正确”的。
那么李华勇在担心什么呢？
在那愣了一会神之后，李华勇突然问了林徽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兰花姐，你觉得过程正义和结果正义，这两种正义谁更重要？”
“过程正义和结果正义”
林徽显然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愣过之后林兰花同学暴怒，她狠狠瞪着李华勇：“阿勇你是不是有病呀？我刚才是问你为什么担心，你怎么问我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李华勇笑道：“兰花姐，这个问题可一点都不莫名其妙，你如果想知道我在担心什么的话，那就必须搞清楚这个问题，你尤其需要搞清：国内目前运行的体制，是以哪种正义为指导原则。”
“那你说是哪种正义？”
李华勇叹一口气：“既然都说内地是一个人情社会嘛，那么在人情社会中，自然是以结果正义为指导原则，虽然内地的体制从没承认过这点，但是兰花姐我跟你说，这种以结果正义为指导原则的思想那是深入骨髓的呀，这既是大多数国人的思维习惯，其实也是国内体制的运行习惯，你如果能理解这一点，也许就能理解我为什么担心。”
没错了，这才是李华勇最担心的地方。
过程正义又叫做程序正义，严格来说，这玩意其实是属于法学范畴，在法学界，关于这两种“正义”那种更好一直争议不休。李华勇不是学法的，他对法学界的争议没有任何兴趣。不过李华勇却知道，想在国内做一番事业的话，那却非要注意这个问题不可。
就拿胡家二哥他们这次收购买断指标的事来说，这件事目前法律许可，并且他们在收购的时候暂时也没发现采用了其他什么违规手段。因此这事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是标标准准的“程序正义”。
然而就是怎么样一件“程序正义”的事情，它的最终结果却未必正义。不，这里用“未必”这个词并不恰当，作为一名穿越人士，李华勇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