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潘家彩儿-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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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乔其善这顿棍棒下来还不定能否再说出话来,潘彩儿一时忍不住紧紧攥住楚未今的胳膊,把后者捏的呲牙咧嘴。
“等我上去胡搅一通,把这顿打给混过去!”楚未今低声对潘彩儿道。
“你去有什么办法,乔其善竟然说县令偷东西,不打他怎么可能?!”
楚未今不以为意地笑笑,“一个小小的县令,我不怕他!”
那边汪令仁也气得脸色发青,无论乔其善一会儿被打得是否皮开肉绽一条命去掉半条,他如今当堂被人言语带上侮辱词语,却是众目睽睽之下百姓都听了个清楚,这叫他一县之尊的脸面往哪里搁!
他右手抓起具案上的令筒,心中直想把令牌都甩出去,既然平府如今也没甚么大不了了,他又如何怕得罪这不清不楚的平大公子?!
正要甩出令牌喝令衙役将乔其善揍个半死解恨,那边平地里响起一声“棍下留人!”
第八十六章 胖修儿闯堂()
汪令仁闲时也曾看过话本子,知晓每每此时,总有个钦差之类的从天而降,于千钧一之际将人解救出来。此时虽然喊得不是固常的“刀下留人”,他闻听也不由手上一颤。实在是他做官一向谨小慎微,谁也不想得罪。
要不是听得消息确凿,平府断无可能再受圣人启用,他今日怎敢如此对待那乔其善?
便是如此,心中也是每常犹疑动摇,方才听了这声喊,心中便道,“果然来了钦差!”手中还抓着那签令,可却失了那一鼓作气无论如何要打杀乔其善的决心。
第一声“棍下留人”之后,紧跟着是一叠声的“棍下留人”,其中穿插夹杂着一些诸如“让让”“别挡道”之类的言语。
潘彩儿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心中一动,不禁回头往后方望去。
果见人群里渐渐分出一条道儿来,一个肥胖的身影先是艰难后又顺畅地与人群里越走越近。
潘彩儿未见到胖修儿的面儿,便先看到七川和八峰走在前头,一路喝着“借过”“让让”,给他家少爷开路。
胖修儿第一次享受如此万众瞩目的待遇,不禁有些得意,嘴上又忍不住大叫一声“棍下留人!”
实则那边县令还没有令打人哪。
汪令仁一瞧来了这位,虽不是钦差,不过也难对付。一个小娃他倒不怕,只这修少爷是修老太爷唯一嫡孙,更是修老安人的心肝,有他来搅合,今日审案只怕要艰难些。
只目前这顿打,恐怕就进行不下去了。
“彩儿!”胖修儿好容易挤到潘彩儿面前,见到多日不见的朋友,心中高兴,呲牙直乐。
“修少爷。”潘彩儿见到胖修儿也挺开心,仔细打量,现这小胖子并未消瘦,显见只是被拘家中烦闷些罢了。如今不说他是如何逃出来跑这边来看审案,单说他高喊着棍下留人,难不成还有甚法子让大人不打乔其善么?倘若只是胖修自己的主意,潘彩儿可不抱甚希望。
果见胖修儿朝她自信一笑,道“看我的!”
遂不等潘彩儿反应,大踏步走进大堂内。
县令审案,无关人员不得入堂内。可这胖少爷不管不顾地径自走到堂前,冲着汪令仁大声道,“汪大伯,方才我听了乔大夫的话,觉得甚是有理。“
汪令仁脑门青筋微凸,不知道这胖少爷是真性情还是假糊涂,当日自己去修府拜访,确实为了拉近关系让他称自己为“大伯”,可现下大堂之上,怎能还以私下叫法叙论?他待肃起脸纠正他,又恐这混不吝的少爷大喊出甚么”不是你那日定要我唤你伯父的么”,叫围观众人知晓自己曾折节攀附修家,他这一县之尊可就算彻底把脸皮甩到地下了。
故而忽略他那称谓,只问道,“有何道理说来听听?”
旁边的丘泽栋也和瞧不见一般,不再大呼“庶民见了县令大人怎么不跪”之类的了。
“就是他说’假若他说你昨夜使人偷了他的钱包,你也要拿出证据证明你没有偷东西‘啊,我觉得此番话很有道理。“
围观的群众开始嗡嗡作响。
汪令仁将拳头攥紧又放开,“本县念你年幼,不与你计较,此案亦与你不相干。兀那左右家人,将你家少爷劝回家去罢。”
又朝旁侧丘泽栋使了个眼色,丘泽栋会意,着衙役出列,“护送修少爷回家。”
两名衙役便一左一右,暗地里使劲,推搡着胖修儿,要他推出县衙大堂。
胖修儿叫道“我不走,我也是人证!”
路过潘彩儿二人,楚未今一把搂住胖修儿的肩膀,“莫着急走,来一起看个热闹!”
手上力,胖修儿便像是黏在了地上,那两名衙役想将他带离县衙却不能够。
汪令仁正皱眉望着那乱糟糟一团,丘泽栋上前低声道,“大人,之前乔其善冒犯大人,这责罚可还要继续?”
汪令仁哪里还想再打乔其善,他怕一会儿又蹦出个“棍下留人”来。
可丘泽栋又道,“大人,时候不早了,案件还该早些审结,给刁家一个交代。”
他着重咬字在“交代”两字上。汪令仁一愣,仔细打量丘泽栋的神情,心中又琢磨开,难不成自己受人胁迫之事被他现?
丘泽栋知他为人爱犹疑左右摇摆,见他一副为难模样,又道,“大人只管打了乔其善,与面上能挽回县尊的威严不说,也叫乔其善心生惧意,明白谁也救不得他,认罪画押了结了此案,也算是将此事彻底完结。“
汪令仁此刻担心自己那桩事知道的人多了,心中忐忑,与丘泽栋确认道,“你之前的消息可确实?”
丘泽栋点头,“大人且放宽心,如今还是那位夫人掌权。”
他二人这番对话,也不过瞬间功夫。
大堂外却开始喧哗起来,审案审到一半,围观众人正看得来劲,谁知来了个胖少爷搅合,看样子连县令也不敢抓;县令亦不继续审案,只在那边和县丞嘀咕,有人不耐起来,就吵嚷着“到底如何,谁人有罪谁人冤枉啊”
丘泽栋依势道,“大人不拿他威,百姓们日后都不把一县之尊放在眼里了。”
汪令仁狠了心,揪住那令牌,啪嗒一声掷在地上,“左右听令,乔其善藐视公堂,命你等打他三十大板,当堂行刑!”
他这下突然威,马上把整个大堂惊的悄无声息。
之前众人见他做派,都以为他怕事,没想到竟然真的要打。虽然县令打人板子太过寻常,可现在不是有个贵公子拦着不让嘛,虽则看起来是个没甚用的纨绔。有人对胖修儿不以为然,有人却低声喝止这种论调”休得胡言,那少爷姓修,是当今都城里受宠的修昭容的弟弟!“
这个关系,把好些个不识胖修儿身份之人吓了一跳。不得了,原来是宫里的娘娘家亲戚,难怪敢闯上公堂直呼县尊大人“伯父”呢。
众人便都把目光转向那胖少爷。这位不辞辛苦一路喊着“棍下留人”过来的少爷,最终没能留得住人,也不知会否当场飙?
果然,便见胖修儿不负众望,使足了力甩开周围拦截之人,跑到那正要行刑的衙役面前,狠瞪了两人一眼。
衙役刚把乔其善放趴下,水火棍将将挨到乔其善的后臀,还未开打,便见眼前一花,一个胖少爷站在了面前。
不大的眼睛死死盯了自己一瞬,盯得其中一个有点毛,正不知所措,却见那少爷极快地趴倒在地,将个胖屁股对着他,嘴里喊道,“那便连我一起打罢!”
第八十七章 胖修儿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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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令仁看到胖修儿这般胡闹,脸色沉了下来,“修少爷不要胡闹将他拉开!”
持棍行刑的衙役要依令拉起胖修儿,胖修儿就坠着胖身子不起来,口中叫道,“连我一并打了罢。”
楚未今奇道,“未知这胖货甚时候和乔其善这般好了,竟愿意一同受苦?”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可不舍得让出尊臀来一起和乔其善吃这顿竹笋炒肉,不禁对胖修儿的勇气愈感佩服。
潘彩儿却摇摇头,笑道,“也亏得他想出这么个主意!”
楚未今诧异,待要再问,潘彩儿道,“你且等着。这顿打谁也不必挨。”
话音刚落,便见一直趴着的胖修儿又一骨碌坐了起来,一边手中抓着衙役的水火棍,一边对具案后的汪令仁道,“汪大伯,侄儿请教,您今日为何非要打乔大夫三十大板?”
不等汪令仁回答,又道,“按大重律法,那个什么’吊兰花‘是庶民,乔大夫是侯府世子,庶民告爵府,按例要先打二十板子,怎的大伯不打他反而要打乔大夫?“
汪令仁刚张了张口,旁侧丘泽栋便抢道,“乔其善并非侯府世子。”
胖修儿把目光转向丘泽栋,上下打量一番,意味不明地笑笑。
丘泽栋乃左右逢源之人,其实最怵胖修儿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公子哥儿,见他这么笑看自己,便闭紧嘴不再说话。
胖修儿又道,“好,不说这一点;便说按大重刑律,告状者除六十以上、十岁以下,除孕妇外、除有秀才功名者,凡前来县衙递状鸣冤,皆需受笞杖二十,谓做‘开堂棍’,不知大伯可曾对那’吊兰花‘执此刑罚?”
他几次三番地喊刁之阑“吊兰花”,其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刁之阑在一旁一直没吭声,但听到胖修儿如此叫他脸上也怒意连连。然他显见知道胖修儿的身份,便是忿忿也不敢和胖修儿对上,没看到县令大人都拿他没辙么。
刁之阑为何大张旗鼓地状告乔其善,汪令仁为何广开大堂审理此案,清沛县里乃至周边临县,为何都盛传京城的平府大公子惹了人命官司这些大堂内的几位,心中都有数。便是某两位彼此没有说开,也都心照不宣。
刁之阑这顿‘开堂棍’自然被有意无意忽略过去了。
没想到今日却被这本以为不学无术的胖少爷给揪了出来。
大重律法里规定的’告状者笞杖二十‘,其用意一是为了警示百姓别以为大堂是你家开的,想告状就告状,今天丢个盆儿明天碎个碗儿的,都跑来告状。想开展一段诉讼,必须有先受刑罚的觉悟倘若县官断定原告反诬,原告且还要受反诬之刑。便是潘彩儿的前世里开明的世道,没有这’开堂棍‘,那诉讼之所也布满威严气氛,其用意古今同理,都是为了威吓百姓不要随便兴起告状之念。
其二,自是为了减轻朝廷官员的负担。假如没有这开堂棍,本来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可以村长帮忙协调解决的纠纷,都跑来让县令处理,可不把县太爷忙坏了?县令的县治范围,虽包括处理诉讼,可更重要的还是农耕水利人口管理,于汪令仁来说,每年的税收任务,才是重中之重。
这开堂棍打与不打,有时全看县令本人的心情。
又因,百姓们不懂律法,便是做了原告被打板子,也只以为是自己言行不妥冒犯县尊等等。
以丘泽栋为首众县衙之人,端看告状者懂不懂“规矩”,倘或使了钱给他们,这开堂棍便可免了此乃清沛县,甚或其他大重朝的县郡里,吃这县衙官饭的差爷们,赚取外快的不二法宝。
刁之阑并未受刑,明眼人一看便知。
这厮倘使穿的破烂些,围观群众也许还半信半疑,偏他今日还穿着簇新的衣衫,脸上时有愤恨、心虚等表情一闪而过,唯独看不到悲戚这让潘彩儿禁不住怀疑,潘翠儿和她这夫君的关系,也许并不像她回家时描述的那般恩爱和谐。
胖修儿为围观众人做了朝廷律法的“科普”,大伙儿这会儿恍然大悟,都指指点点地瞧着刁之阑。没受开堂棍,想是使了钱了,要么就是县令大人徇私?
无论哪种,汪令仁苦心树立的公正严明不苟私情的光辉形象,因这一件怀疑,在百姓心中开始崩塌。
汪令仁被将在了当地,他想说刁之阑受过笞杖,可瞧着也没人会信。
丘泽栋口舌更加便利,忙道,“修少爷莫要转移话题。如今论的是乔其善该不该打板子。他对县尊大人出言不逊,言辱朝廷命官,便是对朝廷,乃至对圣人的大不敬,这般行止,打他三十大板,正是对我朝律法之维护。”
潘彩儿盯着那丘泽栋看了看,低声对楚未今道,“这县丞有些问题。”
楚未今点头应道,“确实,好似要急于把乔其善定罪。”
潘彩儿道,“不仅如此,他还一定要乔其善受皮肉之苦难不成还敢把他打死?”
两人对话到此,都想到了一点…有人想借这番邢狱之灾,将乔其善彻底除掉?
问题是汪令仁敢担这件事么?
胖修儿在那边又道,“所以我说连我一起打罢!“
汪令仁叫他搅得头疼,忍不住拄额,丘泽栋道,“修少爷此言差矣,乔其善冒犯县尊,您又何罪之有,缘何要吵着一起受罚?敢是想攀大人一个胡乱打人板子的名声?”
汪令仁一听,这胖子还有这般用意?也太阴险了。
胖修儿斜睨丘泽栋,他今日连番被这厮反驳,竟也不曾生气大怒,只笑道,“说了半天,你到底是哪个?”
丘泽栋心道坏了,被这纨绔盯上了,他听给他消息的人说过,这小胖子在京城有个绰号,叫“祸头子”,便指他专司闯祸,连从前家里没出那位昭容时,便谁也不惧,谁都敢得罪他自有一帮子狐朋狗友,其中最有权势的,便算是绥瑾郡公府的小公爷了。
丘泽栋硬着头皮答道,“在下姓丘,名泽栋,字言“
“行了,丘泽栋是罢,我记住了!”
丘泽栋一哆嗦,就怕他记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攀上的那位,保不保得住自己,别那些空头许诺的荣华富贵没享上,早早地丢了性命…便是没丢性命,被这纨绔弄个残疾,也没人会给他报仇罢。
胖修儿道,“丘泽栋,我问你,我方才来到大堂,说的第一句话是甚么?“
丘泽栋回忆,“您说’听了乔大夫的话,觉得甚是有理‘。”
胖修儿笑眯眯道,“那第二句呢?”
丘泽栋记忆力也真叫好,顺嘴道,“您说’假若乔大夫说汪大人昨夜使人偷了乔大夫的钱袋,汪大人亦该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没偷‘,这句话有理。”
潘彩儿听了,微微一笑。
那边胖修儿一跳而起,“哈哈,现如今又多了一个!”
他眉飞色舞道,“若是乔其善因言获罪,该打板子,那我也该打,因我也说了’汪大人偷钱袋‘这句话了,我也算言辱朝廷命官了;方才你也说了,便连你算在内,咱们三个都该挨打,要打一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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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证人(上)()
楚未今大叫一声“好计!”
胖修儿这法儿虽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可不失为一个办法。假若真能免去乔其善这顿打,便是个好办法。
所谓法不责众,本来乔其善不过是口误,却被汪令仁拿住这点错处放大开来,借机想打他个皮开肉绽。
现如今胖修儿和邱泽的都说了同样的话了,难不成全都按在堂前扒了裤子打?那这大堂成什么了?
而且胖修儿是官家子弟,背景深厚;丘泽栋乃他心腹之人,这二人一个不能打,一个不舍得打。
便是丘泽栋也说不出话来。
饶是他巧舌如簧,也未曾想这个看似不学无术的胖少爷,会给他下套。他想争辩说,他方才是重述乔其善的话,并非对大人不敬。
可这样做有用么?不说胖修儿是否会和他继续胡搅,单说假如因自己的这一解释,惹得这胖少爷不管不顾地真的指着县令的鼻子说他偷钱袋这纨绔也并非做不出来,那可真是再下不来台了。
倘使他更混一些,又拉来一大堆人一起闹着要挨打,可怎么好?
说到底,还是汪令仁和他自己都不敢招惹这位少爷。一切皆因他们不敢打。一切皆因胖修儿打不得。
清沛县虽地处偏远,远离荇曲这政治中心,可宫里的事多少还知道些的。那位修昭容如今盛宠正隆,修家眼看着就要起来了。京城的修家大老爷,如今已得了京畿守备府左协领,那是明明白白的正三品,而且是个实权官职。圣人的后宫里,除了方皇后和俞淑妃外,就要算这位新晋昭容获得的封赏更大了。
圣人子嗣单薄,皇后一宫却一直未有所出,未来的太子想见就在这几名皇子中决出。这修昭容一朝怀了龙种,便生出位皇子来,怎不叫圣人欣喜?又有说,四皇子一出世,北疆那边就得了胜仗,圣人愈加觉得四皇子是福缘深厚之人。
可若是不打他板子,便也不能打乔其善。
日后县尊的脸面可尽丢了。
丘泽栋转念一想,县令丢面子与我何干?得罪了修家才得不偿失。
便拿定主意,要劝汪令仁暂且先记下乔其善这顿板子。今日不能打在明面上,日后有的是机会把板子依旧打了,暗地里也能办得了这事…却是有些不明白,那位命他定要乔其善当众领板子的人,用意何在。
那边汪令仁也是进退维谷。
不打,背后那人不会饶他;打了,修家老少加宫里那位,亦不会饶他。
他不过是小小的县令一枚,怎么官做的如此之难?
正发愁着,丘泽栋已经转过脸来,对他恭敬禀道,“大人,时辰不早了,此案还该继续审理;既原、被告各执一词,不如将双方证人依次提到堂前询问。”
饶是官场老练、为人滑胥如汪令仁,也被邱泽栋的厚脸皮惊住了。看对方那一脸正经模样,好似前番那你来我往的争执都未曾发生过。
双方就是否要当众打乔其善这件破事,争论了一个多时辰了,如今,反被丘泽栋直接抹去,竟一点看不出尴尬来,看来这丘泽栋在修炼脸皮功夫上,更胜自己一筹。
汪令仁就坡下驴,马上道,“也好,他二人孰是孰非,还该请证人上前一一辩驳。”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这二人当众转换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