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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铁马萧萧胭脂泪-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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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马庄也打探得到,此次宁南公主远嫁,表面上是要和楼兰联姻,其实是暗中和遮衣国缔结盟约,别有所图。真正的宁南公主并没有出行,而是由乾坤山庄的梦莫仙冒充宁南公主。
  忽然失声而笑,龙玉满眼苦涩:“兄弟,你知不知道,有时候,生死不是自己的抉择,而是必须的担当?别的人也许你不了解,那我问你,雪初禅为何而死?”
  忽然听龙玉提起雪初禅,苍北殷极为奇怪,雪家的事情,固然在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但是从龙玉的口气和神情来看,应该知之甚深,绝对不是那种道听途说。
  但是,龙玉如此知道得如此详细?
  看到了苍北殷眼中的遗憾,龙玉又喝了一杯酒:“谁是雪初禅最好的朋友?”
  苍北殷不假思索地:“死了的叶十三,活着的梦萝兮。”
  既然叶十三已经死去,那么能够告诉龙玉这一切的人,应该就是梦萝兮了。
  苍北殷依旧奇怪龙玉和梦萝兮是如何认识,而且要熟稔到什么程度,梦萝兮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龙玉?
  寂寞一笑,龙玉道:“人生际遇,可遇不可求,有人白发如新,有人倾盖如旧。小殷,他待你极好,名为师徒,胜过父子,我替你欣慰。”
  好好地又说到了辛无泪,苍北殷忽然觉得,面色苍白的龙玉,已经有了醉意:“怎么,你嫉妒我?”
  强自说笑了一句,苍北殷笑容为展开,又转成叹息:“他对我好,我知道,不然,我早就死在他的手里,可是要我如何感激,我却做不到。有时候,我居然会恨他。哎,你方才问我,雪初禅为何最后选择了死亡,我心里也知道,只是说不出来,也许是因为,她姓雪吧,这个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就是无形的枷锁,已经一生一世地困死了她。”
  点点头,龙玉惨淡一笑:“每个人,都有一生一世也无法挣脱的枷锁,想摆脱,不妨禽兽不如,若是做不到,就认命吧。你,你知不知道,雪初禅用什么东西,向水月妖神换得涂冷的解药?”
  这个问题,更令苍北殷惊诧,而且龙玉居然会想要告诉他,不知道为何,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明明烈酒灼热,烧得胸膛一片火烫,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龙玉漠然地:“水月妖神要炼制一样新的毒药,需要活人剥下的眼膜做为引药,而且眼膜被活剥时,不能用任何麻药浸之,在落魂崖上的雪初禅,已经没有了眼膜,双目皆盲……”
  心口,好像被刺了重重的一刀,尽管对雪初禅不是刻骨爱恋,听到龙玉的寥寥数语,苍北殷还是心疼得难以自禁,想象不到雪初禅被剥落眼膜时,该是何等痛楚,可是为了涂冷,究竟值不值
  得?
  此时此刻,苍北殷有些动摇,以前他一直觉得,雪初禅真正在心里爱着的,应该是铁仇宗,现在却不由得暗想,若不是真正的爱恋,雪初禅会为涂冷做下这样的牺牲吗?但是若是真正的爱恋,
  涂冷又怎么可能成为雪初禅的恋人?
  然而这样想,苍北殷又感觉对雪初禅有点儿亵渎,也许雪初禅就是雪初禅吧,她的思想,她的选择,自己永远都无法了解。
  何况,伊人已去,芳踪难寻了。
  咬了咬嘴唇,苍北殷哽声:“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想让涂冷知道,还是想让铁仇宗知道?”
  连灌了几杯酒,龙玉黯然:“我只是想让人知道而已,谁知道都无所谓,她的痛与牺牲,难道不该让谁知道吗?小殷,人怕的不是生死劫厄,是寂寞。”
  脸色更青白了,神色更颓靡,此时的龙玉,哪里像传言中的恶魔,竟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态,苍北殷猛地有种冲动,想把龙玉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难道自己有龙阳之癖?
  被这个陡然而生的念头吓住,苍北殷失神地望着龙玉,还是无法掩饰内心的渴求,他张了张嘴,脱口道:“你,你会不会当我是禽兽?”
  看出苍北殷眼中之意,龙玉好像没有恼怒生气,淡淡地:“我心已随亡人去,小殷,没有今世,更不要妄想来生。”
  不行。
  又是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苍北殷整个人都寒颤起来,他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正越来越浓地从龙玉的眼眸中飘散出来,立时喝道:“混蛋,你在想什么?我,我……”
  忽然展颜一笑,龙玉端起酒杯:“劝酒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来,我们不醉不休!”
  说着一杯酒又饮了下去,苍北殷也举杯干下,却不曾看到,龙玉和着那杯酒咽下的,还有殷红的血。
  漫天风雪,心中剧痛,那口反呛上来的血,被龙玉以酒遮掩,悄然咽下。

  钩心的钩子

  慢慢地,从白头翁的嘴上离开,梦萝兮的脸上,开始泛起桃花般妩媚动人的晕红。
  脏腑与心头具冷的白头翁,尚未在惊魂未定中的诧异和惊骇中安定下来,又乍见梦萝兮慢慢变化的脸孔,更加吃惊不已。
  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早已经踪迹不见了,眼前是一张白皙如凝脂,粉嫩如花蕊的姣好面孔,两道纤纤笼烟眉,一双秋水泠泠明月眸,高挺的悬胆鼻,水润粉香的唇,玲珑的曲线,诱人的阴影,梦萝兮这张面孔,绝美到足以颠倒众生。
  若不是她嘴边尚遗留的那抹猩红的血迹,打死白头翁也不相信,对面这个绝代风华的妙龄佳人,就是方才那个半死不活、满脸皱纹的女人。
  你……
  张开嘴想说话,白头翁才又意识到,梦萝兮把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咽喉直送到自己的腹中,所以说话的时候,会含糊不清。
  梦萝兮嫣然一笑,眼光飘向了房间里边的衣柜,然后道:“看在你供养我一时血食的份上,在你临死之前,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小 贱人的故事,白九爷一定要赏脸听完哦。”
  她说着优雅地挥挥手,章惜昨端着一盏蜡灯过来,将这边照的更亮。放下蜡灯后,又倒了一盏香茗给梦萝兮,低声道:“小姐歇歇吧,雪姑娘的故事,还是我来讲吧。”
  斜睨了章惜昨一眼,梦萝兮笑道:“也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想说,就说吧。”
  那盏香茗,梦萝兮接过来,优哉游哉地品着。
  投向烛光里的暗影,让章惜昨看起来有些憔悴,还未开口,眼眸中,先洋溢起浓浓的哀伤和冷冷的泪水。
  这个属于雪初禅的故事,与水月妖神有关,章惜昨是讲给衣柜里边的铁仇宗和涂冷听,所以她讲得很详细,仿佛置身其中,尤其讲到水月妖神不用麻药,活生生地从雪初禅的眼珠儿上剥下眼膜时,语音哽咽,噎不成声。
  白头翁也听得头皮发麻,可是这个故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个疯狂如妖孽样的女人,也要剥了自己的眼膜吗?
  说到最后,章惜昨哭红了眼睛,再也说不下去。
  一盏茶喝了一半儿,梦萝兮悠悠地笑道:“她的母亲瞎了眼,会选上雪满天那个禽兽,更瞎眼的是选了那个禽兽后,又为雪初禅定下禽兽不如的涂冷这门亲,不过,龙生龙,凤生凤,雪初禅这个小贱人也是个眼瞎心瞎的,反正满江湖都知道她是个□,背叛婚约又怎么样?就算婚约是母亲定下,就算母亲对她恩重如山,她娘已经瞎了眼,瞎眼人的决定可以不算哦。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上不是自己自己丈夫的男人?难道红杏出墙就要付出如此{炫残{书酷{网 的代价嘛?她觉得自己有负婚约,有负涂冷,其实那个婚约,根本就是狗屁!狗屁都不如!”
  呜呜。
  白头翁感觉从喉头到肚子里边,一阵阵的僵冷冰冷,忽然,他意识到了,从咽喉里边塞进去的那个东西,不是别的,就是自己的兵刃,残月钩,可以勾人魂魄的残月钩!
  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边,白头翁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恐惧,比暗算父亲千毒帝君孤竹天反被发现时还要恐惧,梦萝兮到底要干什么?
  似乎看到了白头翁内心的惶恐,梦萝兮妩媚一笑,伸出纤纤手指,在白头翁羊脂玉般滑腻的脸颊上轻轻划过:“你是谁,我没有兴趣,可是你做过一件事情,才让我对你有兴趣,白九爷是否还记得,曾经利用自己的势力,帮住阴如意散步过一些很是香艳的谣言?谣言中的女人,如果我没有记错,就是那个瞎了眼的雪初禅吧?”
  呜~呜~
  白头翁开始摇头,拼命摇头,他当时是想要和五毒归天教互相联合,各有所需,因为他也知道那个婚约,阴如意找上他的时候,就是用那个婚约打动了他,毕竟婚约和涂冷有关,只要是能够打
  击到涂冷的事情,只要可以摧残到涂冷尊严的事情,不给钱不给好处,白头翁都愿意做。
  涂冷的未婚妻和阴如意有染,这件事情无论真假,当时的白头翁都兴奋不已,乐得利用各种途径,广为传播。
  若不是因为涂冷的关系,这种芥末之微的事情,白头翁如何能够记得?
  眼见梦萝兮翻出这件旧事,白头翁惊骇更重,他才意识到,世间真的有因果报应这回事儿,也真的有艳若桃李,心如蛇蝎的女人。
  梦萝兮端着茶盏站起来,笑得有些凄凉:“看来白九爷没有忘,那就好,死得不冤枉了。我不是雪初禅那个小贱人,太多假慈悲,我从来都是一个禽兽,你记住,我是梦萝兮,死了以后,如果不喝孟婆汤的话,可以变成厉鬼找我来报仇啊。我也不是想要白九爷的命,只想看看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说着话,她皓腕一抖,剩下半盏残茶泼到白头翁的脸上,白头翁猛地打了个激灵,就在这激灵的一瞬间,梦萝兮纤纤玉指如钢爪一般,曳住了残月钩的护手,用力一曳,将残月钩从白头翁的咽
  喉中曳出来。
  一股灼热的热流,从咽喉中喷涌而出,白头翁闷哼了一声,看到那曳出来的残月钩上,赫然一颗
  还在跳动的心,鲜红而血腥。
  等看清楚那颗跳动的心,白头翁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心,竟然被梦萝兮硬生生地给曳出来,眼前一黑,心口宛若被灌了融化的热铅水,痛得灵魂都开始打颤,半晌,一声发自地狱的禽兽痛嘶哀
  吼,才不可抑制地从满是血腥的喉咙里边喷发出来。
  哀嚎声才叫到一半儿,脸色开始憋得发紫,呼吸紧促,毛骨悚然,眼睛鼓鼓地都要努出眼眶,血,一口一口地往外涌动,白头翁感觉口鼻被堵,不能呼吸,心口处有只巨手在抻扯揪曳,痛得
  咬烂了口中的舌头,轰地倒地,四肢抽搐,脸色青紫。
  章惜昨已经拿过一个红漆托盘,梦萝兮将那颗还有跳动的心放进去,叹了口气:“也不过如此。”
  她说着话,款款走到衣柜前边,将衣柜打开,里边塞着的两个人,铁仇宗和涂冷,具是满眼悲痛,涂冷的唇边,溢出一丝鲜红的血线,应该是痛极呕血。
  纤纤玉指,解开他们两个人的哑穴,梦萝兮笑道:“白九爷的心居然是红的,不知道十三爷的心,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呢?”
  涂冷木然地望着前方:“你拿出来后,不就知道了吗?”
  嫣然一笑,梦萝兮道:“十三爷想死吗?可惜,初禅不想再见到你,所以,你还是生不如死吧。”
  茫然而痛楚的目光,终于慢慢落到梦萝兮的脸上,涂冷淡淡一笑:“她虽死了,有十三相伴于黄泉,有你不忘于红尘,死而无憾,涂冷也有幸,娶妻如此。”
  梦萝兮脸色一肃,目光变冷:“娶妻如此?涂冷,你不配!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杀了章惜昨,我送给你一个国,让你成为国主!要么,杀了铁仇宗,娶章惜昨为妻,我也会送给你一个国!如果你不肯选择的话,你们两个都要死!”
  纤纤玉指,划出一道冷厉的寒光,梦萝兮口中的你们,指的就是铁仇宗和涂冷。

  昨夜星辰昨夜风

  梦莫仙不够坚强。
  伤心的时候,泪水会在眼眶中打转儿。但是她可以咬破嘴唇,让在眼窝里边泛滥的泪水再流回心中。
  也许是因为伤心的时候太多了,而这些伤心,是梦莫仙一辈子都难以挣脱的阴影。
  她,有一个猥琐卑劣的父亲,梦子圣;一个自私庸悍的母亲,任英;还有一个活死人般的姐姐,梦萝兮。
  梦家在江湖上很有名气,但是那是什么样的名气?
  从江湖人的眼神和言语中,梦莫仙感觉到无地自容的羞耻感。
  好像是听铁仇宗说过,对着流星许下的心愿,只要虔诚就能实现。无数个不眠之夜,梦莫仙都对
  着流星许愿,她一定要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儿,扭转梦家的声明地位,在江湖中再提到梦家,要如雷贯耳,令人肃然起敬。
  所以,当父亲梦子圣找到自己,让她冒充宁南公主远嫁楼兰国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虽然这一去,无论成败,都是必死的结局。
  梦子圣告诉她,朝廷交代下来的任务,是要她假冒公主嫁过去,趁机杀死现在楼兰掌权的端木太后,要楼兰国群龙无首,这样,就可以帮助遮衣国吞并了楼兰国。
  为了报一己之仇,端木太后已经派人暗杀了逃亡在外的皇太女慕容珏,现在她暂时摄政,最终的目的,就是想登上皇帝宝座。
  按照楼兰国的规矩,如果应该继承大统的皇太女亡故,就应该由她的丈夫或者未婚夫来继承皇位,如果亡故的皇太女没有未婚夫,做为皇太后可以暂时摄政,如今正是端木太后摄政监国。
  刺杀异国的摄政皇太后,不成功固然会惨死于异国他乡,万一成功了,她为了保守秘密也得杀身成仁。
  异国之行,异乡之鬼,这是一条有去无回的不归路。
  梦子圣贪图的是朝廷主办此事的官员答应给他的报酬,那就是事成之后,将宁南公主的嫁妆全部赠送给梦子圣,做为他牺牲女儿的酬劳。
  如果嫁掉女儿,需要一笔不菲的嫁妆,如今不但不需要他赔钱,还可以赚到一大笔财富,梦子圣感觉如果不答应的话,真是愚不可及了。
  父亲如何想,梦莫仙焉能不知道,她答应此事,不仅仅是因为无法回避,无法拒绝,更重要的是,她的的确确想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让自己活得有些意义,死的也有些价值。
  然而她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和铁马庄的人联系过消息后,回到家里,父亲梦子圣和母亲任英丝毫没有安慰她一句两句,也没有表示出对她此行的担忧,而是憧憬着那笔不菲的财富得到后,应该怎样去享受和挥霍。
  明天,就是启程的日期,梦莫仙开始换上公主的华丽霓裳。
  移过摇曳的红烛,对着菱花镜子,看着自己散发着青春气息的美丽面孔,轻敷铅粉,淡扫胭脂,清冷的泪滴,潸然而下。
  伸出冰凉的手指,在同样冰凉的菱花镜子上轻轻划着自己的脸庞,梦莫仙喃喃自语:“仙儿,舍生取义,杀身成仁,是一种至上的荣耀,你要记得,你将与为国捐躯的荣耀永垂青史,不要哭,英雄应该无泪。”
  门,轻轻地被推开。
  梦莫仙没有回头,除了贴身的侍女,不会有别人进来。
  可是菱花镜子里边,却闪过一个陌生的人影,比自己还有美丽明艳的少女。
  愕然回首,梦莫仙立时站了起来,手按肋下的宝剑,清吒一声:“你是谁?”
  那明艳如花的少女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温柔:“仙儿。”
  这声音如此熟悉,梦莫仙听真切后却更加惊讶:“姐姐?”
  在梦莫仙的印象中,姐姐梦萝兮始终是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庞,而且永远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是眼前这个活色生香的妙龄少女,居然会是姐姐梦萝兮?
  温柔地笑着,梦萝兮看着妹妹梦莫仙:“嗯,怎么,变了个样子,你不认得我了?”
  又惊又喜,还有无限的怅然,梦莫仙有些抱怨:“姐姐明明是国色天香的容颜,为何要把自己伪装成那副形容?”
  笑容转冷,梦萝兮道:“因为我想把这个世界看得更清楚。”
  幽幽叹了口气,梦莫仙此时此刻可以体会到姐姐那种心灰意冷的彻悟,若是连亲生父母都嫌弃厌恶,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看不清楚呢。
  扶着梦莫仙的肩头,让妹妹坐在绣墩上,梦萝兮微微弯着腰,看着菱花镜里边那两张年轻美丽的面孔:“仙儿,你还没有看清楚吗?他们连诀别的时辰都会吝啬,你还为他们苦守什么?”
  神色越来越黯然,梦莫仙道:“他们毕竟是我们的父母,父亲可以不慈,母亲可以无爱,可是我不能不孝。”
  冷笑了一声,梦萝兮不以为然:“今生父母,也许是前世债主,世间的事儿,都是礼尚往来,一厢情愿只能是自甘下贱,雪初禅我劝不了她回头,你是我妹妹,我不能由得你也如此自轻自贱地活下去。”
  猛然觉得肩头微痛,梦莫仙吃惊地回望着姐姐:“姐姐……”
  言犹未尽,眼前阵阵发黑,而且头重脚轻,眼看着就要昏倒。
  梦萝兮淡淡地笑:“古人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既然刻骨铭心的情感都可以相忘,你还执着什么?江湖之远,足可以了此余生,仙儿,我要将你送到真正的江湖里边,从此以后,你可
  以不姓他娘的梦,永远不要回来。”
  不。
  梦莫仙刚刚说了一个不字,那麻木的感觉愈发重了,连说话都含糊不清,眼皮越来越沉重,几欲睁不开来。
  梦萝兮抱了抱摇摇欲坠的妹妹:“反正他们也不会来话别,这个假冒的宁南公主,还是我来,我要去楼兰,帮着雪初禅那个小 贱人完成一个未了的心愿,等到事成之后,我会去找你。仙儿放
  心,江湖虽远,却还是有人可以照顾你,等着我回来。”
  努力想摇头,脑袋却不听使唤,梦莫仙终于闭上眼睛,昏倒在姐姐梦萝兮的怀里。

  深宫斜阳血样红

  斜阳。
  深深的宫苑里边,端木皇后被众多宫娥拥簇着,在繁花似锦的后花园中漫步。
  好像从晋封为皇后的那天起,她就莫名其妙地开始喜欢看斜阳,喜欢看太阳坠入西山的一瞬间,那漫天的绮丽霞光,惊心动魄的炫美,和深宫里边的倾轧争斗一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原有一个姓苏的词人,曾经说过一句话:“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也许到了极高的境地,才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谌妃死了,那个应该继承皇位的皇太女慕容珏,也被她逼离宫中,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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