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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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这间反侦讯练习室,缪拉少将第一次听说这种军事用语,因为在水仙人针对波西斯的战争中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反侦讯!双方的俘虏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人们都想做英雄!在这种情况下想侦讯出什么有价值的战争消息纯粹就是胡扯。不过西方君主国就不一样了,战争双方不但要遵守光明神教的法则,而参加战斗的士兵也要谨守骑士精神。
所谓骑士精神,缪拉嗤笑了一下,他认为那只是皇帝和传奇小说的作者瞎编出来的东西,什么骑士的天职啊……什么骑士的武勋啊……什么骑士的进阶啊……这一切都是虚构的!在这位将军的眼中,骑士只不过是一种比步兵优越一些的战争资源,骑士这一特殊阶级的存在只能是为战争服务的,而究其根本,便是统治者控制战争资源的一种手段。
就像这间反侦讯练习室,它就是为骑士准备的,战场上没人会在乎平民的死活,可俘虏若是一名拥有头衔的骑士那就不一样了。敌人可以为他传递家信,如果赎金合适,这名骑士很快便会获得自由。而反侦讯训练,就是训练骑士在被俘之后如何对抗敌人的逼供,不过这种训练只能教会骑士避重就轻的技巧,如果敌人使用刑具,那么关键就要看你的个人意志。
无疑,缪拉一直都认为这间反侦讯练习室从来都不会派上用场,但这个世界上还有光明神都说不准的事情,所以当那位起义者头领被押解到这间斗室之后,缪拉一点都没有迟疑,他几乎是立刻开始侦讯,不过这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他还好吧?”萨沙伊有些焦急的问。
“好……好……简直是好得很!昨天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还发现他胖了很多!”缪拉无奈的耸了耸肩,就是托这位小小姐的福,没人敢对这个犯下重罪的囚徒使用刑具,结果呢!亲王发再大的火儿也没有用,半个月来的侦讯一无所获。
缪拉打开了囚室的铁制大门,不过我们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囚室,它只是练习用的。屋子里面有桌子、椅子、一张矮床、一盏油灯,按照小小姐的要求,骑士们还在一扇挡板后面放置了浴盆和便桶。整个房间看上去十分整洁,采光也不错。
前些日子,这位莫尔菲斯先生刮掉了蓄满一脸的大胡子。作为负责秘密行动的起义头领,他一直居无定所,即要躲避司法巡兵的搜查,又要利用各种隐秘的方式进行潜伏。结果呢,他在四个月来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变得像个恶鬼,怪不得那位一直关照他的小姐始终坐得离自己远远的。
萨沙伊承认自己第一次见识过莫尔菲斯先生的真面目时曾发出一声“美男子”的赞叹!那是一张粗犷且含蓄的面孔,那是一双坚定且睿智的眼眸。小小姐知道自己在脸红,也许是因为她还年少,她不知道如何与这样一位成熟美貌、身份特殊的男子相处。
罗兰娜在进屋之后一直躲在萨沙身后,她的父亲曾是一位典狱长,这令罗娜始终对囚徒提不起好感,不过这个囚徒确实赏心悦目!她咬着小小姐的耳朵轻轻说:
“嘿!你用美貌形容他真的一点都不过分!”
阿欧卡亚仍是那副老样子,她最后一个进门,并将脸孔整个埋在罗兰娜的肩膀上。萨沙没去管她,她清楚的知道阿卡坚持陪同自己前来慰问莫尔菲斯先生的目的并不单纯。
“客人”都进来了,莫尔菲斯自然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小姐们致意,但两名眼疾手快的骑士分做一左一右大力的将他按了回去,这个家伙曾经有过劫持人质的前科!骑士们将他的手脚用皮条牢牢的绑在了座椅上,他就这样见客。
“您还好吗?”萨沙伊关切的问。
“您看到了,我非常好。谢谢您的关照,这也是代替我的同伴向您致意。如果没有您,他们早就被折磨死了。”
萨沙伊一直都想回避这个话题,但这个莫尔菲斯先生似乎总是不忘提醒她。
“哦……我带来了我的两位好朋友,这位是哈宁伯爵小姐,这位是阿欧卡亚女爵。我觉得她们应该结识您。”
“哦是的!我看到了,是两位美丽高贵的小姐。你们好!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太唐突了?”
罗兰娜摇了摇头,她的好奇心到这里已经终结了,这个地方并不好玩儿,而这个起义者毕竟是一个罪犯,一个违反国家法令,甚至意图谋杀皇室成员的超级罪犯。
阿欧卡亚红着脸,真不知这位女伯爵是用了染料还是有什么秘诀,她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为自己的脸孔填上两朵绚丽的嫣红。
“听您的口音……您是南方人,但您的故乡一定不在山区。”
莫尔菲斯诧异的看了看阿欧卡亚,为了在帝国内陆活动,他已将自己的南方口音掩饰得很好了。
“这么说,伯爵阁下您的故乡也在南方喽?”
“是的!我的故乡在维耶罗那附近的奥斯特尔茨。”
“呵呵!让您说中了,看来咱们还真是近邻。”莫尔菲斯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故乡!他已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子。不过据后来参加起义军的乡人说,许多人都被回头报复的贵族老爷绞死了。
与脸上的羞怯形成对比,阿欧卡亚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瞒不过小小姐,萨沙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位习惯欺骗的朋友正在向莫尔菲斯诱供。
“哦对了!”小小姐突然插了进来,她不想再让阿卡继续下去了。“说到感谢,其实是我要感激您,我的哥哥,我的骑士们都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不过我最清楚,你在最初与我交手的时候完全可以置我于死地,但您没有这样做;当我冲上去追击您的时候,您有无数机会可以击杀我,但您还是没有这样做。虽然您迫于无奈将我制服,可我并不怪您,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选择利用人质以便脱身,但我的哥哥……”
萨沙伊说不下去了,莫尔菲斯也未置一词。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个名字在这时已成为两个人共同的心病。
萨沙不明白,为什么她最最敬爱的哥哥是那样的轻贱人命!似乎只要触犯他的人都没有好结果。山区遇袭,他命令骑士残忍的处决了所有的俘虏;在家族战场,他竟然下令不对那些波西斯人进行救治;然后就是酒店纵火案,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她偶然听到身处现场的骑士谈到了那场火刑的经过。哦天啊!神啊!救救我的哥哥,也救救我!
莫尔菲斯忧心憧憧,他知道自己得到的只是片刻安宁,那位年轻的殿下来看过他一次,他忘不了那个青年的眼神。莫尔菲斯是一个起义军的领导人,他的神经敏锐极了,在面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时他总有一种挥之不去宿命感,也许……这头阴狠毒辣凶残嗜血的巨鳄会在不远的将来成为“自由泰坦”运动最大的敌人!
“您看,天气变得很快,再过几天就入冬了,我和小小姐特地给您带来了一些甜酒!”沉默终于由阿欧卡亚打破了,不过我们知道,这位女伯爵可安的不是什么好心。
“这是我的故乡出产的茴香酒,您应该知道,这是南方公认的上好的茴香酒。”阿欧卡亚边说边拔开了酒罐上的木塞,一边的骑士马上将点心等小吃摆上了桌面。
“哦?是吗?”莫尔菲斯高高的耸起眉毛,浓烈的酒香已令他的味蕾溢出渴望的唾液。他太熟悉这种味道了,但他已有许多时日都未曾领教。
十个南方男人里最起码有九个喜爱茴香酒,阿欧卡亚知道自己押对了庄。
莫尔菲斯尝了尝,“没错!确实是奥斯特尔茨的特产,不过比我们那的家酿酒还差一些,我们会把麦芽和茴香蒸干,然后将它们同酒花一起发酵。如果您尝过斯策罗酒,你一定会对其他地方的茴香酒不屑于顾!”
阿欧卡亚轻轻靠回座椅,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斯策罗酒,始于教历563年,是以制造它的那位农人的名字命名的。在法兰王国和瑞尔王国的上流社会享有经久不衰的盛名。它的主要产区集中在阿碑西斯山脉西北山麓的佐格尔盆地一带,那么……您的故乡是普利茨还是卢钦克?”
“阿欧卡亚!够了!”萨沙伊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她刚刚才反应过来。
莫尔菲斯难以置信的望着女伯爵,他已经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天啊!自己这样一个老牌的秘密行动高手竟然被一个喜欢脸红的小姑娘套取了出身!不过仔细想想,似乎整件事再合理不过了,利用他对小小姐的信任,利用他对故乡的怀念,再利用该死的南方男人的恶习……
“女伯爵!您不去特勤处跑腿儿实在是太可惜了!”既然已经撕开脸面,醒转过来的莫尔菲斯也不需要再对她客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小姐忙着不叠的道歉,她知道见面应该结束了。
“阿卡!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萨沙伊在扯着阿欧卡亚女爵的胳膊奔上马车之后才开始了怒火冲天的质问。
阿卡突然一反常态,她猛的甩开了萨沙的手,不过她并没回答小小姐的提问,她似乎仍然沉浸在一次成功的战略之中。
“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我刚才给那位莫尔菲斯先生提供了两种选择,一是普利茨,二是卢钦克,不过在我提到普利茨的时候他就已经变了脸色。也就是说,他十有八九出身于普利茨的一个大酒商家庭,不然的话,他不会对酿制工艺那么熟悉,那些酒商可把造酒工艺当成命根子,他们都是亲自调配酒水,就连工人都无法知晓其中的秘密。哈哈!这一阵子安适的狱中生活令他的警觉性消退了很多,这多亏了您我的小小姐,不然我不会这么容易得手!”
萨沙突然兴起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我对你的聪明才智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利用我来对付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阿欧卡亚露出了厌烦的表情,“去问问咱们的殿下吧!他会告诉您谁是咱们的朋友。”
“你是一个无情无意、没有一点同情心的骗子!”几乎是立刻,萨沙猛的甩了阿卡一个耳光。
“谢谢!”阿欧卡亚的嘴唇溢血,但她分毫不让的与小小姐对视。
“你们……你们不要这样!”躲在车厢一角的罗兰娜终于忍不住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萨沙,我也是你的朋友,我得提醒您,与一个企图刺杀皇子、并以颠覆国家为目的的反叛份子结交……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而且这样还会伤害到你身边的人!”
萨沙愤怒的扭过头,“你也这样认为?你也认为莫尔菲斯先生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叛乱份子?”
“事实就是这样!”罗兰娜避开了小小姐的瞪视,别看自己比她年纪大,但她发怒时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么好吧!让我告诉你们我是怎么想的!莫尔菲斯先生是一个知识渊博的绅士,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他有道德!知进退!懂廉耻!不像我们中的某些人……”萨沙边说边瞪了一眼左腮通红的女伯爵。
阿欧卡亚已经懒得跟这个小女孩儿计较了,她相信将来会有那么一天,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小姐的信仰会被无情的现实彻底击跨!呵呵!咱们就等着瞧吧!
又是一年的秋天,人们用多事之秋来形容事物的繁杂确实是有道理的!秋天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节,农人要收割,贵族要收租,帝国更要收回赊给地方的各种款项,总之,似乎没人在乎哪里死了一个大人物。
不过奥斯卡在乎,他嘱咐阿欧卡亚搜集了大量的情报,虽然这些情报都是依据九起行刺事件的所作的各种分析结果,但奥斯卡却从中看出,南方人必然是成立了一个严密的组织,作为一个出身多摩尔加监狱的小囚徒,亲王对于这种杀人越货事情再清楚不过。要做到一次成功的刺杀,必须依据安全的潜伏地点、准确的情报、可靠的接应人、一击即中的方式和稳妥的潜逃路径,这几样缺一不可。九起行刺事件中只有一起以失败告终,而剩下的八起竟然可怜得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这就表明,南方人的杀手组织已经能够合理的调动高度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对帝国来说,对像自己这样的大人物来说,这才是最危 3ǔωω。cōm险的。
官邸似乎也感染了亲王殿下的紧张情绪,侍者们一边谨小慎微的忙碌,一边偷偷的避过可能与那个年轻的殿下撞个正着的楼梯口。
只有神经粗大的克加德夫人敢于向亲王发牢骚,机要秘书的妻子向殿下提到了那个叫做塔里的小无赖,她说那家伙已经在官邸住了半个月了,虽然他的伤势仍然未好利索,但他那随地吐痰、乱扔东西、酗酒、吃手指等等、等等的臭毛病实在是令人头疼。
“所以殿下!我们应该把他轰出去!他又不是没地方住!”
“克加德夫人!您是在说我吗?”塔里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夫人的背后。
“哦天啊!”伟克的妻子被惊了一下,但就在这时她已被塔里快速的吻了一口!
“该死的小狼崽!光明神会让你受到惩罚的!”克加德夫人羞红了脸,她飞也似的跑开了。
奥斯卡似乎对家里的女人受到调戏也无动于衷,不过这个女人若是换作安东妮,又或者小小姐,再或者连阿欧卡亚也算上!得了吧!塔里承认那是这个官邸中最动人的几位女性,但他连想都不敢想,他赖在这里养病的根本原因就是想与罗兰娜朝夕相处。
奥斯卡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赶他走的理由,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奥斯卡已经确定这个在大学城声名显赫的恶棍会成为自己的朋友。
不过与亲王构成良好关系多半要归功于塔·冯·苏霍伊子爵的谨慎把握,这个人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遵从现实,他的一举一动都是现实角度出发的,这从他过往的猎艳经历中就能看得出,这个精明的家伙从来都不去招惹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角色,他所猎取的那些都是善于逢场作戏的浪荡女子。按照他的说法,这样的女人满世界都是,不但用过就可以甩!有的甚至还包退包换呢!
“那……保修吗?”
“您……您指什么?”
奥斯卡轻松的弹掉了烟蒂上的灰烬,“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染上了那些……你知道吗?就是那些肮脏的疾病,你那些女人的福利里有没有保修这一项呢?”
“呃……”塔里挠了挠头,“这个……我承认……我确实没听说过!”
“那么祝你好运!”奥斯卡从冰熊沙发上站了起来,“看来我要把家里所有你使用过的东西全都烧掉。”
“那个……那个管理酒橱的小侍女也算吗?”
奥斯卡用手掩住脸,他承认自己有点欣赏这个无赖,因为跟塔里聊天的时候可以胡扯任何事,甚至根本不用动脑,奥斯卡面对任何人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但有些时候,当这家伙那一身贱骨头跃跃欲试时,他真恨不得用小戈多的斧头把塔里斩成肉末儿!
“你这个强奸犯,变态狂!克加德夫人说的对,你该下地狱!那个小女孩儿还没成年呢!”
“可男女之事的发生和发展是十分微妙的!一旦……”
“你算了吧!再也别要我相信你那副诚恳的嘴脸了!你最好祈祷罗兰娜不会知道这件事!”
塔里适时闭上嘴,他认为自己已经非常克制了,但有些事情就是控制不住。
“好了!”奥斯卡缓缓踱到阳台上,落地窗敞开着,屋外的冷风有些刺眼,北方就是这样,从遥远的冰雪之国漂移而至的寒冷季风确实能伤害人们的眼睛。
“难道我真的要把那些叛乱份子交给鲁道夫·霍斯?”
塔里正了正神色,“不然您要如何?鲁道夫·霍斯伯爵不是已经亲自赶来向您要人了吗?他既然敢这么做,就说明他有恃无恐,也许他拿到了皇帝陛下的手令也说不定。”
奥斯卡点了点头,塔里的分析非常有道理,但他还是不甘心,尤其是对莫尔菲斯,他不明白这个肮脏的、只会要挟女人的家伙为什么能够得到萨沙伊的赏识。
“死无对证怎么样?我有许多做这种事的专门人才!”
塔里翻了个白眼!“我的殿下,您就当我什么都没听到好了!”
奥斯卡懊恼的别开头,刚刚那个提议确实是非常愚蠢的!
“殿下,我得提醒您,与鲁道夫·霍斯伯爵约会的时间就要到了!您必须做决定了!”塔里边说边向座钟努了努嘴。
奥斯卡按响了书桌上代表他要出门的铜铃,很快,侍女们鱼贯而入,她们为亲王换上精致的社交礼服。最后奥斯卡照例将印有家族图腾的银扣别在了黑天鹅斗篷的领口。
“殿下!您还没告诉我您的决定呢!”塔里拄着拐杖跌跌撞撞的赶了上来。
“笑话!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奥斯卡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
门外很冷,不知道为什么,地面温度要比阳台上的空气温度低上许多。奥斯卡坐在马车里不停的搓着手,他知道是某个侍女忘记给他戴上一副手套了。
“该死的!那个小娘们肯定是被塔里迷住才忘掉这件事的!”奥斯卡也不管猜测合不合理便大声的诅咒。
大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街景显得落寂、稀疏,咖啡店早早便关了门,从首都保卫师抽调来的骑兵大模大样的踢开大门,他们名义上是用抽查作借口,其实只不过是想讨一杯免费的热咖啡喝。
亲王的马车左右是浩浩荡荡的一个整编骑兵中队,按照南方起义者表现出来的斗争力量,难保他们不会在近期之内发动一次报复行动。自从俘获那些刺客之后,缪拉少将便按照阿欧卡亚小姐的提议彻底封锁了官邸左近的街区,为了万无一失,亲王出行时更是按照安鲁元帅的待遇配置护卫力量。
不过,凡事都有万一!
亲王的马车在一个街口忽然折断了后轮的撑重梁,车厢一侧重重砸在地上。刚好车厢旁边是一个新到的补充兵,这个神经过敏的小子在被吓个半死的同时还不忘扯开嗓子大叫了一声“敌袭!”于是乎,不明真相的前队迅速迂回,他们用马匹、盾牌和长枪掩盖了整个倾覆的车厢;不辩真伪的后队也冲了上来,他们开始搜索敌人,不过敌人自然不存在。当奥斯卡大叫着“快他妈让我出去”的时候,骑士们总算明白这不过是虚惊一场。
不得已,亲王换上了一匹雷束尔,他恼火极了,马车翻覆确实把他吓了一跳,不过更倒霉的是他在受到惊吓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结果弄得嘴里腥腥甜甜的极不是滋味。
奥斯卡有种预感,这注定会是一次极不愉快的约会!
卢比·奥斯卡大酒店此时已是灯火通明,它的生意在经过两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