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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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听您吩咐!”
奥斯卡笑了起来,他对调度官小声说,“再过一会儿,你随便找个理由把民工和所有闲杂人等全都请离渡口,让他们走得越远越好!”
“可是……”
帝国亲王板起脸,“老巴克,这是你地渡口,现在看来,它也是我的!”
“是殿下!”老巴克退下了,不过他有预感,近卫军里早就流传一种说法,老兵都说,亲王殿下的部队要施展一些手段报复那些西边来的狗杂种。
时间已经是落日地时候,夕阳洒在河面上,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晚霞的光火。水面像被点燃了,流淌着火。光影耀眼,令人晕旋,在急流回转的地方,近卫军的水手操着渡船,船上传来悠扬的军歌……抒情的军歌。
大队的骑兵突然从渡口南边的国道上涌了过来,他们很快便在渡口附近的开阔地建立了散兵线。老巴克忠实执行了帝国亲王的旨意,整个渡口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几艘等待卸货的渡船,敞开的舷窗里传出水手们的说笑声。
一位长官模样的军官观望了一会儿渡口上的动静,直到他确定没有闲杂人等之后才朝国道旁的林地挥了挥手。
森林里突然传来愤怒的吆喝,距离太远,听不清里面的人在骂些什么。不一会儿,大队人马押解着零散的法兰士兵,他们从树林里缓慢地走了出来,附近的骑士如临大敌,他们放下了面甲,所有的兵器都已出鞘,这些法兰俘虏惊恐地左顾右盼,像一群小鸡崽一样紧紧挨在一起。
终于听清了,一位军官大声咒骂:“你们这群猪猡!都他妈给我快点,这又不是奔丧!”
俘虏的队伍稍稍快了一些,里面有行止乖巧的老兵、有惊恐彷徨的新兵,还有一些行动不便托着担架、挂着绷带的伤兵。不过更多的人都是一副饱以老拳的样子,鼻青脸肿,明显就是吃过不少苦头。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从河滩上的一座帐幕里踱了出来,他紧了紧自己的裤腰带,一旁地柯克德克斯顿上尉还在忙着为元帅系扣子。结果帝国亲王不耐烦地躲开了。
“斯巴克大姨妈,又要麻烦你啦!”奥斯卡向自己身后的一位形容丑陋的老者调转头。
帝国军部狱押司地首席刽子手像家奴那样弯着驼背,“我的殿下。能为您效劳是我地荣幸!”
“不是为我,是为帝国。“奥斯卡突然阴起一张脸。老斯巴克立刻垂下头。在军部狱押司干了四十年,斯巴克大姨妈什么样的大人物没见过?
什么样的大人物没杀过?尽管他遇见贵族官僚就是这副诚惶诚恐惟恐落下不是的谨慎样子,但真正让他看得起却没几个,而令斯巴克大姨妈感到害怕的人更是没有!
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不!不!不!老斯巴克连连摇头,是先」明神宠爱地帝国亲王、神选战士。这个年轻人令他害怕。令他颤抖!
尤其是这个年轻人的眼光,你很难从这双眼睛里读出情感,若是有,也只是对那些他所熟悉的人,而平常,帝国亲王习惯用看待一只小猫小狗的眼光看待人类以及其他的一些事物。
“你准备好了吗?”
“是的殿下!”斯巴克把驼背垂得更低了,他朝身边的二姨妈示意了一下,军部狱押司的二号刽子手立刻端出一把大砍刀。
奥斯卡探手试了试刀锋,“哦啦!这能砍死人?”亲王殿下的手掌就在刀锋上摩擦,可厚实的大刀片一点都没伤到他。
斯巴克翻了一下死鱼才有地眼睛。他的话音更低下了,“我的殿下,您若是想早点结束。刀自然会利一些;您若是想让那些冒犯您地狗子多吃点苦头,现在这把刀正好合适。”
奥斯卡望了望陆续走上栈桥的俘虏,他的脸膛更加阴沉了。
“还是……慢一点吧!”
“遵命……”老刽子终于抬起头,他面上带着笑。笑起来却比冬天的雪山还冰冷。
行刑开始了,一队俘虏被推上栈桥,军情一旅地战士命令他们跪在桥边,脑袋冲着水面、栈桥东边的水面。
俘虏们都被反绑着双手,看来……他们的想象力并不丰富,或者说……这队俘虏都很无辜,总之……他们直到这个时候还不太清楚身后的泰坦人到底要干什么。
四名波西斯武士抬着一把大沙发,这东西是亲王殿下从多摩尔省那座皇室古堡里面搜刮来的。沙发包裹着好几张海狸皮,似乎刚刷过油,亮得像西葡斯女郎的头发。
亲王坐进沙发,就在栈桥附近。再然后,波西斯武士举着四角凉棚赶了上来,他们为主人挡住刺眼的红日。
不一会儿,桑迪南少校赶了过来,他冲亲王耳语一阵,奥斯卡就露出一副气急败坏的神情,接着他便挥手斥退了话未说完的步兵师长,恶魔桑迪知道自己讨了个没趣儿,但他也知道自讨没趣也是他那些职责中的一项内容。
“开始吧!”奥斯卡向左右挥了挥手,波西斯侍者立刻为他端上了今天的晚餐,晚餐装在一个精致的食盒里,侍者打开一层、还有一层:
揭开一层,又见另一层。
“我的天!先给我来杯开胃酒!”
亲王的话立刻令左近的军官大声哄笑起来,结果侍者真的端来酒具,最令人着迷的是那个散发着冷气的黄金冰桶。
奥斯卡吩咐侍者为在场的所有军官都倒满一杯酒,然后他率先端起酒杯。
“帝国军人,我们胜利了!这杯酒就代表……”
亲王殿下后面的说话谁也没听到,因为渡口栈桥上已经传来凄厉的惨嚎声。
行刑真的开始了,奥斯卡为了不让斯巴克大姨妈过于劳累,特地向阿兰元帅借调了军部狱押司的二号刽子手。
大姨妈和二姨妈都是刽子手这个行当里的老教授,他们对如何折磨人就像塔里玩弄女人那样娴熟。
第一刀要劈进后脑下一寸的地方,那里是附着在脊柱上的中枢神经最集中的地方,一刀下去可以令人瘫痪,但人体的感知却被扩大了好几百倍,那个瘫倒在栈桥上的家伙就是明证,他能感到自己的血液在向外喷洒,他能感到从未经历过地痛楚。可他就是不能挣扎,也不能动。
大砍刀钝得离谱,二姨妈要使劲儿踩住对方的脖子。这样的话大姨妈才能把砍刀从对方地脖子里提起来。
血流如注,落进光火灿烂的肖伯河。河水正在涨停地时候,血浆一时半刻还不会消散,结果就在栈桥下的桥墩附近凝成一滩暗绸的汤水,跟亲王殿下正在品尝的奶油牛肉羹一点区别也没有。
奥斯卡的晚餐很丰盛,这个男人能吃苦。也会享受。在他面前地餐盘里摆着一条熏雪鱼,还有一些烤过的蘑菇、还有一块蒸得酥烂的熏肉。
亲王殿下切开熏肉,露出内里一层带着血色的肥肉膘,就像就像留着一个大豁口的脖子。血水从那个豁口里喷涌而出,可人还是清醒的。
第二刀终于落下,更大的惨叫声立时响了起来!斯巴克大姨妈是好手、是老手、是不带感情、不带任何杂念的牲口!第二刀沿着第一刀制造的豁口缓缓探了进去,然后再像锯木头那样吱啦吱啦地磨,磨到惨叫变成抽泣,磨到碎肉飞溅,头胀如斗。
最后。大砍刀终于落地了,人头翻着白眼滚落河面,顺着水流。
带着一趟血水,无声无息地落往下游。
斯巴克大姨妈朝不远处的亲王殿下望了一眼,正好瞧见帝国亲王吞下一块带血地肥肉。
“我的天啊!这还是第一个!”大姨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他从来没有一次处理三百多名囚徒。若是按照现在这个速度,他担心亲王殿下会被撑死也说不定呢!
奥斯卡放下餐叉,又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这个举动令现场地一众军官都松了口气,他们担心亲王殿下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一定会消化不良的。
栈桥上的死刑仍在继续,俘虏们开始挣扎、开始哀求,但没人理会他们,有些家伙想投河,但近卫军士兵牢牢揪着他们的头发。
当第九颗头颅顺着水流飘出亲王殿下地视线时,奥斯卡终于不耐烦了,他朝咧嘴傻笑的桑迪南望了一眼,桑迪立刻会意,这个身材短小的南方人朝那些等待上桥的俘虏招了招手,守卫囚徒的近卫军士兵立刻抓出一名军官模样的家伙。
这个军官模样的家伙被推进泰坦亲王的凉棚,还没等身后的士兵动手他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有罪……我有罪……”
奥斯卡皱起眉头,“你有没有罪只有天上的神明才知道,现在告诉我,你的姓名、番号、以及军阶!”
“法兰王国第七军第一师第三团,我……我是副团长!我……我叫……”
“够了!”奥斯卡托住下巴,他沉默良久才开口,“你的团队……去过圣怀利?”
“我……我有罪……”法兰军官猛地垂下头。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是谁下达了那个命令?”
“卡尔谢特日涅尔!”
“卡尔谢特日涅尔?”
“是的!就是他!”
奥斯卡望了一眼自己的值星官,他看到对方已经记下了这个法语发音的名字。
“他是谁?”泰坦亲王接着问道。
“是宫廷特派员,我不太清楚他具体是做什么的,军长只是交代我们团要听丛这位上校的调度!”
“这位卡尔谢特日涅尔上校让你们干什么了?”奥斯卡的脸色阴沉得骇人,他凝望着流血的栈桥。
法兰军官在这个时候也偷望了过去,他的士兵正被残忍的屠戮,就像他们在圣怀利处决那些普通镇民一样!可他不敢对面前这位泰坦亲王提起一个字,他不敢,即使是死也不敢,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奥斯卡深吸了一口气,“让我替你回答吧!”
泰坦亲王用刀鞘抬起法兰人的下巴。“你们把圣怀立的居民赶到镇外的林场里,把父亲与母亲绑在一起,把兄弟姐妹绑在一起,然后用长枪一刺一串!再然后,你们把一位近卫军少校吊在小镇的拱门上,用镰刀剥了他的皮肉……”
“那家伙在哪?”奥斯卡猛地踢翻面前的餐桌,汤水和水果洒了一地。
“我……我不知道!他……他在离开圣怀利之后就回大司令部大营了!”
“他在哪?我最后问你一次!”泰坦亲王的手已经按住刀柄。
“我不知道……我向神明发誓!我向……”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猛地撞出膝盖,法兰军官喷着血水跌到一边。
泰坦亲王转过身,他从黄金冰桶里抓过酒瓶,然后凶猛地灌了一大口。
近卫军士兵又把口鼻流血的法兰人拖了回来,奥斯卡没再看上一眼,他只是打量了一下在场的军官,军官们纷纷避开亲王的视线,就像谁都与他无关。
没来由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弯刀弹射出鞘,年轻的近卫军元帅反手一探便抓住刀柄,再猛力向前一挥,然后状似无所事事地坐回沙发,收刀入鞘。
法兰军官被绑着手,他摸不到自己的脖子,那里渐渐出现一条血色的印记,然后头颅像断线一样栽到一边,待平滑的断口被空气刺激得急剧收缩的时候才喷出一腔浓稠的血水,血水一直喷,喷了半分钟后停歇下来。
奥斯卡抹了一把脸,他发现脸上落了一滴肮脏的动物血液,这令他更厌烦了。
“斯巴克!你这条老狗!换把快刀!别再偷工减料!”
大姨妈不以为意,他冲凉棚的方向深深一鞠躬,然后他就吩咐二姨妈赶紧换把锋利的砍刀。斯巴克见过许多大人物,杀过许多大人物,他知道大人物都有这样或那样的怪癖,比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更神经质的也不是没有。
泰坦亲王突然踢了一脚赶上来收尸的桑迪南上校,“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我们有那家伙的名字,还有那家伙的肖像,你还不去找?”
桑迪未发一言就奔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队骑兵远离渡口的声音。奥斯卡就开始寻找下一个倒霉鬼,结果他相中了没事人儿一样的炮兵师长“你的舰队呢?”
“在河里?”
“你的火炮呢?”
“在船上!”
奥斯卡揪住塔里的领口,“现在你给我上船,然后逆流直上,赶到西方人的前头,时不时地朝他们的队伍前列打上几炮!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们慢下来!直到我们找到那个名叫卡尔谢特日涅尔的狗杂种!”
塔里也没多说用不着的东西,他戴上军帽就往最近的渡船跑。
奥斯卡转向那些恭身立在一边的红虎和军情系统的军官们,“让婊子们走得慢一些!难道你们都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军官们立刻散开,就像见到发狂的野象一样,各自奔向渡口附近的队伍。
奥斯卡转向栈桥,他还想找点麻烦,可栈桥那边已经传来一阵动听的嚓嚓声。斯巴克大姨妈成功地堵上了亲王殿下的嘴巴,他手有刀落,锋利的刀刃流动着夕阳的光火。
一列无头尸体被抛上一艘废旧的渡船,鲜活的生命又被推上栈桥。
面相恐怖的人头顺水而下,浓稠的血浆却在渡口附近的河道一侧久久滞留。澡泽里钻出鼓着大肚子的湿地锷鱼,这几天它们已经习惯大口吃肉,所以只是闻了闻那些头颅的味道便自行散开,教历800年,肖伯河河套平原地区的湿地鳄鱼会永远记得,因为它们是人类发动的这场战争中唯一的受益者。
第二十一集 第六章
乡下真是美丽!此时正是夏天,小麦是黄澄澄的,燕麦是绿油油的;干草在五颜六色的牧场上堆成垛,鹊鸟迈着又长又红的细腿在田野中的池塘边散步,喋喋不休地讲着外国话。
在田野和牧场周围有些大森林,森林中流淌着时浅时深的小溪。阳光在森林边缘才肆无忌惮地拓展开来,耀眼的光彩令大片的牛笈像水草一样浮动不断流转的光。
光彩在西贝格堡的巨大身影中逐渐黯淡下来,青灰色的石壁连接着绿色的田埂,除去那些极具皇家风范的装饰雕塑,巨大的堡垒就像是一个耸立于田野中的稻草人。
一星期以来,泰坦帝国莫瑞塞特王朝唯一的顺位继承人始终住在西贝格,尽管窗外的一切都是那样赏心悦目,可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过得并不轻松。——皇室书记处的明哲和传统把尊贵的帝国公主交给了一间黑暗寂寞的房间。房间里摆着一张简陋的卧床、一个餐桌、一把椅子,似乎……只有朝向窗户的神台能够展示泰坦帝国奢糜豪华的皇室气度。
神台包裹着金漆,在光明神的瓷像两侧摆满烛台,烛台是十足的黄金打造的,背景是神明造物的油画,油画前是一大排抹着金粉的折光板,烛火似乎从未熄灭,因为不断有人为其更换基座。
阿莱尼斯跪在神像前静思,其实……她在最开始的两三天确实是这样,可时间一长她就不耐烦了!虽然加冕之前的这段冥想是泰坦皇帝地必修课,但对于一个风姿动人、精力充沛的少妇来说。这间陋室、堪比苦行僧的饮食、还有那些不断在门口向内张望地教士,一切的一切都令阿莱尼斯烦不盛烦!她想找个理由发疯,她甚至为此计算好步骤。她要先把西贝格堡所有地神教设施全部捣毁,然后再把侍奉皇室的教士全都送上断头台……
该死的奥斯卡在干什么?阿莱尼斯想。他怎么还不来救我?我想我快死了!阿莱尼斯就是这样祈祷的。
遵照传统,或者说……管他呢!总之是泰坦皇室数百年来留存下来的老掉牙地东西,皇室书记处向地方各大主要君主国发布了加冕公报,那个时候近卫军仍在与反坦联盟进行争斗。当然,现在近卫军赢了。
西方王国便争先恐后地回复了这份公报。
别去理会西方的下等人在说什么,坦皇加冕是这个大帝国自己的内政,除了阿莱尼斯和她丈夫,再不干任何人的事……哦对了!除了一个!拉德里耶六世教宗!
拉德里耶六世教宗陛下的行程是经过仔细推敲的,因为新皇的加冕礼要在教宗陛下抵达都林之后才能进入实际操作的阶段。教宗是神权世界最尊崇的……说他是个病入膏肓的老头儿就行了!虽然只有才能他决定神明会否给一个世俗中人皇袍加身,可看看他那副样子!猩红热一样地老年斑、猥琐昏黄的眼珠、死鱼鳞一样的皮肤……哎呀呀!阿莱尼斯公主要鼓足所有勇气才敢亲他一口。
算了!大不了谦卑一点,朝他行个跪礼?公主这样想。就在这个时候,卡梅伦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突然闯进门。
“尼斯,快起来吧,他来了。这一切总算结束啦!”
公主殿下地惊喜完全写在脸上,她双手扶地,要先撅起屁股才能完全站起来。
“我的天啊!”阿莱尼斯磨搓着膝盖。“这真是光明神的福音!我的奥斯卡在哪?”
卡梅伦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笑得前仰后合,她一笑便在眼角挤出好几条浅浅地细纹,尽管曾经的“帝国娇阳”不在年轻了,可卡梅伦还是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再说她的身段和相貌并未被岁月折磨得不堪入目,与之相反,委西阿塞利亚家的侯爵夫人仍是都林上流社会中最动人的那朵月季花。
“怎么了?不是奥斯卡?”
侯爵夫人搀住帝国储君的手臂,又用手指戳了一下公主的额头。
“小女人,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来了一个佝偻背、罗圈腿的意利亚人,你会不会不满意呢?”
阿莱尼斯夸张地大力拍了一下脑壳,“教宗陛下!这个老不死的总算到了!”
卡梅伦连忙掩住储君的嘴巴,“我的天啊小女人!你该感谢那个老不死的,他若是在路上多耽搁几天,你就要多吃几天苦头。”
阿莱尼斯兴奋地拢起头发,教宗来了,这就意味着她在几天又或几个星期之后就能成为泰坦帝国的女皇陛下!
“那……现在我该干什么?”
“沐浴我的陛下!姑娘们都为你准备好啦!”
西贝格堡本来有两间宽敞的天光画室,可历史上有位泰坦皇帝对肖像画极为反感,他将堡垒其中的一间画室改建成一个大浴池!
大浴池!这样说一点都不过份。乍一看,室内云蒸霞蔚,一遇门口的冷气,洁白的烟雾会像云朵一样倏地散开,露出一池仿若望不到边的碧水。
浴池的设计与维耶罗那森罗万宫的那间温泉室别无二致,看来两者都是同一位皇帝督造的。在晴朗的白日,阳光从敞开一排的天窗里洒了进来,点亮雾霭和水面。宫廷侍从在池边摆满坐垫和各种宽叶观赏植物;浴池内里还耸立着一座假山,假山上也有植物,在稍稍高出水面的山石上蹲着两只尊荣英武的黄金狮子,狮子大张着口,不断向池中喷吐冒着蒸汽的水流。
阿莱尼斯在门口停了下来,宫门两边的侍女为她摘下身上披着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