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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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看到了阿莱尼斯地面孔。女皇陛下从一队“花枝招展”的宫廷骑士里面走出来,她捧起代表这个帝国、或者说是代表她自己的旗帜。黄金狮子沐浴过风雨,它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光鲜亮丽了。阿莱尼斯轻轻吻了吻旗角。雨就落了下来,像泪水染湿了旗帜,黄金狮子就显得更加孱弱。
“陛下……”特勤处长呻吟了一声,他知道这个皇帝在想些什么。
那份来自意利亚王国曼驾埃尔王室的正式国书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帝国地皇夫要再婚了!从男人的角度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还真是一个幸运儿,虽然是他的姓氏赋予了那种特权,可足够全世界的男人嫉妒得发疯。
阿莱尼斯是泰坦帝国的皇帝,除了这个呢?她好像与天底下的女人没有半点区别。她喜欢华丽的礼服和首饰、喜欢向她献殷勤的美男子、喜欢有人恭维她的容貌、喜欢有人欣赏她的幽默和大度。说归根本,她喜欢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她怀疑过、否认过、为这项认知妥协过、为她的丈夫担心过!可她得到了什么?头顶的皇冠、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公文、层出不穷的腐败案件,再加上西方王国联盟的挑衅和欺辱,还有即将到来的战争。
她是女人,她只想在这种时候有个男人安慰她、鼓励她、能够探出肩膀让她靠一下,这不能说明她不够坚定、不够强悍,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大家都以为她是皇帝,大家都以为她并不普通,难道要她告诉大家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吗?她确实是一位皇帝,所以她不能说,也不能做那些证明她是普通女人的事情。当意利亚送来国书的时候,她就告诉使者,泰坦女皇祝贺意利亚王室、祝福丈夫的新妻子:当三方防线上的压力越来越大的时候,她就告诉帝国的军人,泰坦女皇坚定不移地要打赢这场战争:当她的丈夫远在千里之外就把首都搞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泰坦女皇就告诉他……
阿莱尼斯还要对他说什么?他是遂了心愿,可她呢?他有在乎她的心愿、她的情感、她的无助吗?
雨大了。开始是泪珠一样的三两滴,后来变成一幕吵嚷的闹剧,雨水争先恐后的从天而降,不分先后地砸在地上。伴随雷声和天际边缘的刺眼闪电,都林城忽明忽暗,在一片惨白中能够看到娇弱的少妇孤身立在胜利广场上,在她身边,或者说是她的四周,十米开外的地方,近卫军士兵和宫廷骑士填满了广场,雨幕下面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陪帝国的主宰者一同淋雨,这应是士兵们几辈子也碰不到的殊荣!
可陛下这是怎么了?她到底在干什么?
阿莱尼斯在哭,只有置身于倾盆大雨之中她才敢如此放纵地哭。她已经不想追究奥斯卡到底要干什么,因为答案已经很清楚,也许他是无心的,可他正在毁灭她;她也不想再去追究莫瑞塞特王朝是怎么了,因为答案也很清楚,第二次反坦联盟不同于历史上的任何一次,若说从前的敌人只是希望抗衡泰坦的强大,那么这一次他们就是要瓦解这个国家。
所以……尽情地哭吧!
哭过之后,其实是女皇陛下的挚友卡梅伦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不顾一切地把阿莱尼斯拖回汉密尔顿宫。据一位见证整个过程的宫廷内侍说,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狠狠地打了帝国的主宰者一记耳光……陛下被打蔫了,立刻就止住哭。
“哭有什么用?您又不是受气的小媳妇!”卡梅伦怒火高炙,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女皇陛下的一边脸孔已经红肿,她状似万般荣幸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
阿莱尼斯抚着面颊,她苦笑着,看看她是怎样做泰坦皇帝的?被一位侯爵夫人打了耳光,她不但觉得这不是该让对方掉脑袋的事,反而还要感激卡梅伦的勇气。帝国的主宰者就像做了一场噩梦,她在一群惊慌失措的侍者和闻讯赶来的女伴簇拥下跌跌撞撞地走进巨大的宫廷浴室。
人们为她换掉湿衣、为她熏了昂贵的麝香、为她按摩被雨水冻僵了的筋骨……最后,阿莱尼斯坐在宽大的浴池里,只留下卡梅伦和几个值得信任的女伴在身边。
“大家说说话吧,求你们了……”
既然女皇陛下出面恳求,在凌晨三四点钟开始洗澡的贵妇人们只得打起精神,她们努力不在蒸汽的熏陶下打瞌睡,努力寻找新鲜的话题讨女皇开心。刚开始的时候,话题围绕着都林城的风月和贵族家庭甚至皇室宫闱中的花边消息:再接下来,话题拓展到特定的几个男人,细听之下就会发现不过是些声名在外的吃软饭地小白脸子;最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话题在一个俊俏小子身上变质了。
一位夫人说,这个俊俏小伙子和邻居家的贵妇勾搭成奸。她本来可以把这件事说得高尚一点,可这位夫人表示她一想到那个小伙子就妒火中烧。女皇陛下就笑。女人们就跟着笑。
大家猜小伙子怎么了?这是讲故事的人在卖关子。女皇不会上当,她平静地等待下文。那位爱嚼舌头地夫人接着说。小伙子八成就是军情局的密探,他和情妇串通一气,揭发了情妇丈夫地贪污丑闻。
谁都不说话了,浴室又陷入寂静。阿莱尼斯警惕地环视了一遍朋友们的面孔,她知道这个故事不只是说说而已。虽然她明白这个故事是想提点自己应予干涉财政部一案的扩大趋势。可在她有所行动之前,阿莱尼斯必须得确认一件事。这些善于表演善于逢迎的女人们是什么时候聚成团了?是谁指使她们这样说?是谁指使她们这样做?这些人都是她最亲近的女伴,阿莱尼斯异常清醒地知道,若是偏听偏信或是干脆被蒙蔽了视听——不必奥斯卡来毁灭她,这些人就可以让她死上好几次。
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女皇陛下地回应,浴池里的夫人们似乎都很失望,不过很显然,她们在事前就已统一口径——女皇陛下若是没有主动提及都林城混乱的政局,那么这些没有任何公职的女人就再也不会说起这码事。
女皇陛下出浴,侍从在宫殿回廊里排成一列长队。他们捧着大叠的毛巾、捧着帝国皇帝的一身新衣。
淋了雨,阿莱尼斯头疼欲裂,可她还是回到书房。尽管所有人都要求她尽快休息。可她严词拒绝,说是有些事情必须处理。
拿帝国特勤处的办事能力来说,只要在一件贪污案上投入足够的精力,水落石出只是迟早的事。再说特勤密探本来就是捕风捉影、刑讯逼供的好手。上峰若是再把皇帝陛下地心意多交代一些,事情并不算多么棘手,真正棘手的是排除那个始作俑者,如何限定案件的纵深和惩处地范围。
用费瑞德罗西斯莫瑞塞特的话来说,“海怪出局并不是偶然的,这里面有两个深层次的原因。”
阿莱尼斯自然得搞清楚这个原因,她并不是从未听闻海怪地作为,只是一直都不相信财政大臣会那样丧心病狂而已。
“第一点原因,正处在资本上升时期的南方人已经厌倦了首都贵族在经济、政治上的压迫,说重一些甚至是奴役。对这一点我们在案件卷宗里可以找到大量的证据;第二点原因,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不再打算袖手旁观,他的刀子实实在在地刺到了首都贵族的痛处,这一刀的力度不亚于历史上任何一次发生在贵族官僚集团中的大清洗……”
费瑞德侃侃而谈,他知道女皇陛下听得不是多么专心,但有些事情必须得说清楚,就比方说……“按照目前已经出现在株连名单上并已部分确认指控的贵族官僚来看,我相信奥斯涅亲王殿下是将未来进程中的某个步骤提前实现了。他的矛头直指帝国最高控军部门的主要负责人,而阿兰元帅又陷在北方防线脱不开身,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就没人能为那些该死的家伙主持大局!”帝国女皇咬牙切齿地嘀咕一声。“不管我的丈夫想要干什么?至少在这件事上我还挑不出半点毛病。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女皇边说边把特勤处的案件调查卷宗丢在桌案上,“军人!帝国的军人都在干什么?他们在挖墙角,他们挖空了堡垒和要塞,抽空了士兵和国家的血脉,他们……”
“陛下!”特勤处长大胆地打断皇帝的话。“他们都该上断头台!这一点毋庸质疑。可关键是……我们是按照您的意志让他们死,还是按照奥斯涅亲王殿下的意志让他们死?再说……这名单里面有多少人是罪犯,又有多少人是为了株连而株连?”
“十个里面只有一个是无辜的,你满意吗?”阿莱尼斯没好气地瞪了过来。
特勤处长笑着摇头,“不陛下!咱们得说回意志的问题!若是按照亲王殿下的意志。那些人……尤其是军部里面涉及此案地人,死得越快越好,最好是在全面战争开始之前。这样的话。当奥斯涅亲王回归都林的时候,抵触和阻力就少之又少:若是按照您地心意……”
“我的心意?”阿莱尼斯摆了摆手。“至少奥斯卡还是我地丈夫,他可没做过从我的钱袋里偷东西的事。而这些獐鼠……我真希望特勤处再把那些酷刑使上几百次。”
“您不能这么想!”费瑞德已经有些了解了,他的女皇陛下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忙些什么,而是刻意忽略那些行动背后地深刻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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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能把这些职权部门的负责人一次清洗,我们可以分批、分时期、分年龄、分级别……总之我们有无数办法可以让他们死得稍稍晚一点!等到帝国赢得战争胜利。等到阿兰元帅凯旋回师,等到……”
“你真是算了吧!”一世女皇陛下突然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嗓子。
“胜利?我能指望最高控军部门中的这些败类获得胜利?都林已经如此,谁知道地方军区会离谱到什么地步?前些年北方集团军群爆出三千金泰一间营房这样的丑闻我又不是没听说过?指望这样的军人去打赢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我还没疯!我能做的只是祈求光明神,但愿反坦联盟不要给我的人头附上价钱,要不然难保有人不会动心!”
特勤处长翻了个白眼,“陛下,我以信仰起誓!绝对不会发生您所担心的事情,我不允许!特勤处的同僚……”
“你地同僚也好不到哪去!”阿莱尼斯一说起这件事就厌恶地别开头。“你利用职权把事关几位特勤官员的指控压了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
费瑞德有些结巴,吞吐半天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女皇陛下既然已经点破,他还真是无话可说。
“拖……”阿莱尼斯突然发出一声低吟。
特勤处长双目猛地一亮,他如获至宝似的单膝跪地。
“遵命陛下!”
泰坦帝国地主宰者按着昏昏欲睡的额头。“能拖多久拖多久……就像你说的那样,分批调查、分期调查、分级调查,一直查到那个遥不可及的胜利,或是查到……”或是查到这个庞大地帝国烟消云散。但阿莱尼斯毕竟说不出口,她感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像极了一头垂死挣扎的黄金狮子。这头狮子已经老了,已经堕落了,它无法承受鬃狗的群殴,也无法承受狮群中那些年轻力壮的不安定份子发动的逆袭。
阿莱尼斯恼火地甩了甩头,暂且把烦躁抛到脑后吧!她在管理一个帝国,可不是一个中产家庭。
摊开桌面上的战术地图,女皇陛下费了几个月的心力才搞清楚地图上的虚线、曲线、红线、蓝线等等东西代表什么意义,她有些吃力地分辨着敌我双方的排列布置,直到最后她才放弃似的把地图撇到一边,她知道自己确实该休息一会儿了……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
作为帝王,阿莱尼斯应该还算勤勉。只是较真起来,她还是有些心不在焉,谁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像谁都搞不清楚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为什么要在帝国即将遭遇一场抗战的时候举行婚礼。都林城的爱国青年都在唠叨……安鲁家长不务正业,他把打仗的精力全都用到女人身上了。
女人身上怎么了?女人身上美着呢!女人是光明神的杰作,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事物的集中体现。比方说,女人的乳房,这个部位承载着男人多少幻想?且不说这对造型完美的乳房有多么动人,也别去琢磨她会孕育多少乳汁,单说捧着她的时候。男人可以感受她的跃动、她的躲闪、她的矜持、甚至是她的声音和她的呼吸。
按照朴素心理学的解释,没有一定程度恋乳情节的男人会被归入犯罪心理精神科医师的研讨范畴,也就是说……正常的男人都喜欢这对长着一双红眼睛的小兔子,若说有的男人不喜欢,那只能说明他还没有见识女人的胸脯,或是他的见识有限,只局限于他地那位营养不良的妻子。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从妻子的乳房中间探出头。他笑得好邪恶,就像童话中地大灰狼。至于萨沙伊,她用手臂挡住眼睛。只有在男人咬疼她的时候才会嗔怪地瞪上一眼,或是干脆舞动长长地指甲对男人示威。
奥斯卡的嘴唇沿着妻子的曲线逐渐向下移。他感到对方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喷吐一种说不出滋味的气息。这种气息令奥斯卡心旷神怡,他在香氛地环绕中不断向下探索,不一会儿就停在小腹上。
“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萨沙幸福地告诉男人,“一个健康的小家伙……拇指那么大!”
奥斯卡伸出一颗大拇指在妻子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我的天!我希望能以圣徒的名义祈求光明神让我看看孩子长到我这么大时的样子。”
萨沙作怪似的笑,“他呀……比你英俊!比你有魅力!”
奥斯卡就板起面孔。“但愿吧!我收回愿望,我可不想让他撑破母亲的肚皮!”
“你嫉妒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萨沙还在笑。
“我没有!”奥斯卡倔强地廊起嘴巴。
“你有……”
“我没有……”
“我管你有没有呢!”喜悦的妻子厌倦了你来我往地语言游戏,她猛地抖起被子,迅速把自己和丈夫一同埋入欢乐的天地。
所以我们说……人心是一个可怕的谜。对别人来说它是一个封闭地器官,你要用匕首才能知道它长宽几何,而偏又无法知道它的秘密和感情。心脏最深处的空洞里潜藏着黑暗,那是光明神的圣光也照射不到地角落,是这位伟大的造物主赋予人类的最神秘、最隐私的处所。驱走一颗心中的黑暗是很困难的,而要照亮神明也无法达到的领域则更加困难。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心灵在膨胀、在时光中穿梭,他的身体因激情飞扬显出惊心动魄的扎实肌肉和恐怖的累累伤痕。而他的心灵……这个沾满凝固的血的小器官,把他从自己心中聚集起来的黑暗一点一滴地借由蒸腾着的情感排放出去。在这一刻,他是圣人无疑。
他带着怀孕的妻子虔诚地跪在教宗陛下的金袍前。即使对方给他的只是冷言冷语,他还是耐心地等待最高神仆为他的妻子和仍未谋面的孩子降赐神恩。他心满意足地离开圣罗曼洛夫兰大教堂,接着就去了距离城市最近的修道院,他向那位受宠若惊的院长承诺……他会为这间修道院扩建翻修。要把它建设成世界奇迹!代价是修道院要易作孩子的名字。
哦对了!孩子的名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琢磨了一个星期,结果他的脑袋里面蹦出来的都是“约翰、里昂、塞纳、罗兰”这类不入流的东西。他只得再去拜访教宗陛下,不过很明显,教宗不是很乐意。以他的身份,为孩子赐名之后就要担任教父,目前的最高教庭还不该与安鲁那么亲近。
奥斯卡第一次没有威逼一个不愿让他达成心愿的家伙。他开始四处征集,但他的亲信将领甚至是花园里的园丁就像不识字一样,征集到的名字一个比一个难听,还晦气。
这个时候,泰坦亲王那位一直躲在恺撒皇宫里的未婚妻终于出面了,她先是聪明地征求了安鲁主母的意见,然后才找到浇头烂额的准父亲。
“辛亚利安鲁内塔加波——这是男孩儿的名字!”卡罗阿西亚碧蓝色的双瞳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辛亚利?”
“水仙郡的原住民如此称呼安鲁的领地,意思是‘永不干涸’”
“哦啦……”奥斯卡就像陷入梦境,好一会儿才找回神志。“女孩儿呢?女孩儿呢?”
“罗曼尼娅!水仙郡的原住民习惯用古神教的旧称礼赞给安鲁大地送去春天的神女!”
“辛亚利和罗曼尼娅!”奥斯卡急急地搓手、使劲儿地抓鼻子,“棒极了!这两个名字可真是棒极啦!我要去告诉萨沙,我要去告诉萨沙……我的子女有名字啦……我的子女终于有个好名字啦……”
所以我们说……人的伟大不在于他是什么,而在于他可能做什么!
尽管,评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个人十分不易。但在田,年末,以及之后长达两年地第二次卫国战争里!残忍、阴霾、不尽情理等等的恶劣情绪一直纠缠着他,他做了许多悔事憾事。也成就了古往今来的英雄都无法达到地赫赫威名。
我们得问,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怎么了?他已经拥有四位夫人。
已经拥紧怀有身孕的妻子。这将是他与妻子们地第二个孩子,不是情妇的、不是束手束脚的阿莱尼斯,是他和萨沙的孩子!而他那决大的信心足够令他相信——萨沙会给安鲁和未来地大地孕育一个接班人,叫做辛亚利!可熟悉大陆史特别是安鲁帝国早期历史的人都该知道,世界上并没存在过一个叫做辛亚利的安鲁帝王。一切关于这个名字的记载都被刻意抹去。
不管怎么说,主母大人怀孕的消息对年纪轻轻的大家长绝对是一种莫大的鼓励,是前所未有的心灵激励。在意利亚逗留期间接触过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人都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从那时开始,奥斯卡的精神面貌变得从未有过地开朗。从早到晚,他始终带着笑,对妇人谦卑有礼,对男人和蔼可亲。对他的军人……他爱上踢他们的屁股,并用教训下一代地口吻开他们的玩笑,就像天底下的军人都是他儿子。要是说到最有意思的一件事——他侍候孕妇地精神头连最称职的奶妈也会钦佩不已。
奥斯卡听说烟草对孕妇有害,于是就把自己藏的、朋友送的、顺手牵羊得来的大盒大盒的雪茄全都丢进井里。一点都没犹豫;他又听说应在孕期就对胎儿开始教育,这有点考验男人的想象力,但他还是从维耶罗那和罗曼当地请来最著名的军事家、音乐家、文学家、画家……他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