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3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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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害怕大雪突至逼虎吞狼,也就没有过分依仗兵力优势压迫银毛老狐狸。
合该银毛狐狸倒了血霉,在逢魔时刻,战场上的伤亡已经迫近阿兰能够接受地底限,近卫军统帅在下一秒钟就要擂鼓罢战、退出这场战役。可在前一秒,被敌人折磨得筋疲力尽的北方军左翼终于溃败下来,刚刚投入战场的条顿骑士团势如破竹,一次冲锋就摧毁了泰坦左翼集群所有地阵线。
阿兰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左翼的崩溃在战前就已注定,这种时候只能催促中央集群尽快退出战场,与游山玩水的右翼集群汇合。保存实力,退守纵深防线。
于是,德意斯人就派出象【炫|书|网】征性地追兵驱赶阿兰和他的中央集群离开战场,紧接着就不紧不慢地把战场左侧溃不成军的泰坦战士分割包围。
根据卫国战争史上的记载。11·8北部防线保卫战历时五个钟头,当日天上飘着小雪,德意斯王国军引十六万人由正面攻来,又引四万骑兵由战场西侧夹击泰坦左翼。近卫军统帅冯·休依特·阿兰尽起全军出击迎敌,奈何左翼陷入鏖战、右翼始终被敌一部牵制在战场外围……
北方集团军群九个整编步兵师永远失去了建制,三万余名近卫军将士倒卧沙场、一万一千人被俘、伤者之众足以忽略不计。阿兰遭遇他的军事生涯起始以来最大的败绩。
不过……事情还未结束。近卫军元帅通令各部,他和所有的军官会在最后一刻撤离战场,阿兰做到了!但不顺利。一枚流箭射中他的座骑,马失前蹄,把毫无准备的统帅也甩了出去。阿兰拒绝了护卫骑士的扶持,他艰难地爬了起来,之后就被送到担架上,最后……他恐怕再也无法借由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所有的军医官都束手无策,他们的统帅无病无痛,可就是浑身无力。
阿兰倒下了,面目苍白,躺在一辆运输干草的马车里,他知道德意斯人并没击败他,击败他的人只能是他自己。失败的原因可以是战争策略上的问题,可以是情报延误上的问题,可以是该死的右翼集群的问题,但阿兰是统帅,归根结底,他在第二次卫国战争刚刚开盘的时候就大败了一场,更可怕的是,只此一战他就输掉了自己。
河堤高出平地许多,近卫军士兵排着松散的队伍沿着大路向后方撤退,他们用水囊接满冰冷的河水,河水带着一些浮冰颗粒,从下雪的上游一直飘过来,战士们就用沮丧的肠胃去温暖冰水。
河道沿线每隔几公里就有一座临时搭建的伙食帐篷,既然败得不算彻底,辎重和余粮还是有的,厨师用河水熬了一大锅鱼汤,士兵们都在撤退的路上丢弃了餐碟餐具之类的东西,他们就用头盔盛上鱼汤,
聚在路边唏溜唏溜地喝,就着硬得像砖头一样的粗面包,好像那是多么难得的美味。
在那辆铺着马料干草的大篷车里,阿兰不吃不喝也不休息,他的面孔比马戏团里的小丑还要苍白,左边眼角和下顾旁还有跌青的痕迹。此时地近卫军统帅连解手都无法准确地尿进便桶,随行的军官和骑士都为他的健康向神明反复祈祷。有地还在元帅看不到也听不到的地方偷偷哭泣。
若是真地发出一道尽情宣泄情感的命令,相信走在回程路上的泰坦战士都会大哭一场。他们败了,败给了残忍的德意斯人。鬼子们会挨家挨户地搜刮过冬的物资。会挨家挨户地欺负良善、糟蹋女子。
想想那些女子,她们是士兵们地姐妹妻女。可德意斯人打赢了,自家的男人只得兵败撤退。兵败撤退的男人们一边走一边不断回首,他们想尽快忘记这件令人足以羞愤自尽的事,可身后的追兵不断袭扰,每当后队吹响遇敌警哨。男人们就深叹口气,尽量加快移动步履的频率。
如潮汐般涌来的士兵没有了兵器的光闪,也没有了铸就铠甲丛林时的气势。他们只是走着,漫无目的地行军,似乎知道河流和国道注定会把他们送到西大陆最巨大的布伦要塞 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样一座坚固地堡垒,把疲惫失落和破损的身体藏进那里。
远离边境,越接近内地人口越稠密,热情淳朴的北方人从临近河流的村庄里赶来看热闹,不过他们还是带上了一些自制地食品,分给饥寒交迫的战士们。
还有另外一群人守在堤坝上。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站得高,自然看的就远。人们四下张望。妄图在败退的军人中间发现亲人的面孔,可过往的士兵源源不断,他们无法一一分辨。
这样一来,人们只得等在路边:拉住这个的手问问“有没有见过列兵希德”又扯住那个的手问问“认不认识罗克上尉”
“是二三·一团箭士大队的罗克上尉吗?”
提问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子。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知道丈夫的战场编号,可她知道丈夫在家乡使得一手好箭。
“对!就是!使一手好箭的罗克上尉!您知道他哪支队伍里吗?他走在前面还是在后面?”惶急的女人一把扯住答话的战士,她面相憔悴,眼角积满泪水。
这名战士打量着女人,他有些后悔,他不该搭理这个打听罗克上尉的女人,难道要告诉她罗克上尉被德意斯人的战马踩成肉饼?
“他……他在后面……再等等吧!”撒了谎的战士丢下这句话就钻进人群。女人破涕为笑,她踮着脚、举着一个花手帕使劲儿向失去踪影的士兵挥手,“谢谢……谢谢你……”
罗克上尉的妻子高兴极了,她可真是幸运,这么凑巧就得到了丈夫平安无事的消息。她那带着欢笑的美丽面孔感染了垂头丧气的士兵们,一位经过她身边的近卫军军官带着善意对她说,“耐心等会儿,他可能就在下一队。”
美丽的妇人更加兴奋,她干脆捧住这名军人的面颊大力亲了一口。
“真的谢谢你……也谢谢你们!”罗克上尉的妻子转向不断前进的军人,她的大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勇士……”
战士们复又低下头,勇士这个单词实在刺耳,轻轻一碰就能触动士兵们最敏感的神经。
罗克上尉的妻子就等在堤坝上,渴了就去河里喝口水,累了就去河里洗把脸,直到夜幕降临。守在路边意图获取亲人信息的老百姓三三两两地散去了,最后只剩下这名美丽的妇人守着清冷的河堤。
注意到她的近卫军士兵送给她一条毛毯,听到她的肚子在咕咕叫的士兵就送给她一块面包,一些更负责任的士兵就去劝她,让她回到家里,毕竟夜深了。女人很不乐意,她说自己必须告诉丈夫,德意斯人要来了,她和村里人要撤往布仑要塞那里。
“他若是得不到消息可怎么办?找不到我他会发疯的!”
士兵劝慰她,“他会的,我们都去布仑要塞,他也许走在前面也说不定!”
女人想了想,又看了看天色,她是该上路了。战士们给她取来纸和笔,她把需要向丈夫交代的事项全都写在厚厚的牛皮纸上,等到了前面路口的告示牌,牌子上已经贴满各式各样的留言纸条,女人在牌子上琢磨半天也找不到一处显眼的空地,最后她灵机一动,掏出丈夫送给自己的防身匕首削掉一小搓金色的长发,然后便把头发、匕首和留言条一块钉在告示牌上。在临走之前,她虔诚地祈祷,祈祷她的丈夫会接她回家乡,一块儿过没有战争的好日子……
到了清晨,阳光再次降临大地,河流轻抚着堤岸,细碎的波浪不断冲刷岸基。大路上的近卫军士兵已经消失了,广阔的天地陷入黎明时分的平寂。晨风将路面上遗落的垃圾吹到路基旁的草丛里,草叶微黄、落叶渐密,这是秋的季节,但路旁的田园里全是无人收拾的果实,苹果落在地上,已经开始腐烂,秋风一过就飘起一阵恶闷的酒气。
一名近卫军军官从堤坝上走了下来,他在无人照看的田园里游荡,碰巧遇到一颗田鼠未曾碰过的苹果,他就捡起来,在军服上擦了擦,然后便张开大嘴咬了一口。
甜爽的果香充溢唇鼻,军官发出满足的呼声,他向北方张望,地平线依稀可见,只是仍被黎明束缚着手脚。阳光似乎无法抵达视野的尽头,大地的终点白茫茫一片。
在河道转向东南方的一处小河弯,一座孤零零的木头桥连接着两岸堤坝,桥又宽又长,能容四马并行,横跨三十多米宽的河面。
桥上没有人,只能听到河湾里的水响,在东南方的桥头,泰坦战士用条石和滚木堵住桥面,为了阻挡骑兵,有些地方还被拆除了桥板。
两名士兵守在桥头的工事后面,一个抱着长枪打瞌睡,一个背着弓箭看一本小册子。那名军官从田野里回来了,他绕过河堤上的防御工事墙,直接跳到桥上。
军官身上的制服又黑又乱,象【炫|书|网】征军衔的简章也不知掉到哪里,但两名哨兵似乎都认得他。他们异常恭谨地朝军官敬礼。军官没有回礼,他只是从身后背着地箩筐里挑了两个苹果丢给已经彻夜未眠的战士。
士兵们笑呵呵地咬着苹果,跟他们的长官有一句没一句地攀谈。不一会儿。背弓箭的士兵突然闭口不言,他仔细瞪着对岸:
旗帜、马蹄声、一串流动地尘烟。
哨兵向军官望去。军官不屑地朝着烟尘飘舞的对岸啐了一口,“放响箭!”
响箭腾空而起,尖啸声惊开天空的云团,阳光立刻露出一线,青灰色的太阳眨了眨眼。
堤坝上临时搭建的石头墙突然活了过来。先是三名两位地士兵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接着……堤坝后方接连响起口令和各种各样的叫唤。
河堤下的草场上躺着密密麻麻的泰坦战士,他们或疲惫或惊悚地睁开眼睛,顾不得活动手脚就提着兵器往坝口上奔。
在那名军官身边,一名旗手揭开了卷成一团的军旗——泰坦帝国近卫军北方集团军群第四整编步兵军。这是这支队伍的番号,李麦克伦少将就是战士们的军长,他又啃了一个苹果。那个装满苹果的背篓已经传递到锋线上,士兵互相谦让,似乎谁都不愿碰触单调的早餐。
德意斯人来了,数十名挑着白眼鹰旗的条顿骑士冲到桥面上。桥身发出一阵轻微地颤抖。在拆毁桥板的地方,侵略者不得不停了下来,他们兜了一个圈子。仔细打量守在对面的泰坦士兵。
李·麦克伦丢开一颗苹果核,他左右望了望,第四军官兵似乎还在迷惘,他们刚刚经历一场惨烈地大战。又在战役结束之后背上阻击追兵的重任。战士们在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抱怨集团军的安排,可被德意斯人追着撵着赶着一路败退十几公里之后,到了这处宁静地河岸,第四军已经彻底厌倦。
“要死要活就是这一战……”北方战士都这样说,他们被追得累了、赶得烦了、催得紧了。直到在这处河湾站稳脚跟、又美美地睡了一觉,战士们突然想到:这里是泰坦,这里是祖国,他们好像不该让德意斯人那么快活自在。
德意斯人来了又走,几十名条顿骑士离开木桥,跑回对岸,一转眼就消失不见——显然是报信去了。
第四军官兵没有浪费时间,他们都知道河对岸有十几万黑皮鬼子在等着宰杀他们的人民。箭矢火种都抬上堤坝,一些水位较浅的地段都布设滚木和石块儿,最后的战争资源都分到战士们手上,望着可怜的一点干面包和裂着口子的刀刃剑锋,谁都知道这是第四军的最后一战。
刚刚还有淡色的太阳悬在天上,可云团越来越厚,太阳只在云层里面显现出一个圆亮的轮廓,过了一会儿干脆就消失不见。
雪花轻飘飘地洒了下来,鹅毛般的飞絮落在河面上,河水带着雪花迅速流往下游:雪花又落在士兵们的铠甲上,泰坦战士就感到难言的悲哀:那天也是这样,天上飘着小雪,天色暗淡,德意斯人排山倒海一般冲了过来,冲溃近卫军的防线,一直冲到这里……似乎还不打算停下来。
李麦克伦少将被钻进脖颈的雪花冰得打激灵,他干脆脱下铠甲,撕开军服领口。他的战士都用诧异的眼光望着他,他无动于衷,觉得军服也是负担,就把军服也脱了下来,精赤上身,一脚踏在桥头工事上,一手拄着一把长柄大剑。
大河在动,承载着冰冷的雪片奔流向前,堤坝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霜雨雪,在战士们的脚下巍然屹立,一动不动,水流只带走了它的容颜,却带不走它守护一方水土的心灵。
德意斯人来了,正规军,喊着号子,整齐地踏步前进。
泰坦战士面无表情地望过去,敌人的方阵连成片、排成行,铠甲散发黝黑的乌光,小雪落在上面,就像一座座移动的黑森林。
隔着宁静的河弯,德意斯人偃旗息鼓,他们兵员众多,黑压压地发出一片白色的呼气,千万人的呼吸渐渐形成稀疏的雾霭,泰坦战士就抬起弓,瞄准最头排的锋线。
第四军军长在检查他的河堤战线,这里地每一块砖石都落着他的血汗。刚刚有人来通报说,夜里有逃兵,跑走了十几个……李麦克伦没来由的一阵心烦。他早就知道人与人确实不一样,有这种开小差儿地兵痞。就有跟随他与敌决一死战的好小伙子。如果命运是注定地,死的为什么不是那些混蛋?
“把盾牌尽量扬起来……看准缝隙……不要浪费箭只……”第四军军长一边走一边叮嘱他的士兵。士兵们都向李将军投去敬畏的眼神,他们爱戴自己的军长,如果不是军长地脑袋瓜比德意斯鬼子好使得多,他们早就被数倍于己的敌人拦在路上。
现在。天上飘着雪,面前有条河,脚下是高耸的堤坝,对面是正在琢磨如何进攻鬼子兵,虽然物资匮乏,可战士们已经很满足了,他们占据了一处有利的地形,想要渡河就得问问他们手里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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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德意斯人的阵营突然发出一阵激烈的叫喊,一队重甲、头顶重盾的刀斧手由万军丛中冲了出来。像一条黑色的马鞭结结实实地抽打在桥面上,盾牌掩护着他们的身体,负责修补桥板地仆兵开始往桥面上运送粗大的条木。
黑色的队伍踩着条木不断前进。对面地近卫军阵营终于做出反应,先是一轮热火朝天的欢呼,紧接着就是漫天狂舞的弓箭。箭矢嗡的一声越过战士们地头顶,雪片加重了这些夺命利器下落的重量。箭头几乎同时砸在德意斯人盾牌上。有些钻入盾牌之间的缝隙,顷刻就带走一个德意斯武士的性命。
倒地的士兵使桥面上的枪盾阵型不断暴露出空缺,泰坦战士抓住空挡不断将箭羽送进那些缺口,德意斯武士只得无奈地栽倒、绝望地跌进湍急的水流。
锋线上有一队技艺超群的箭手专门负责射杀运送桥板的仆兵,他们仔细地瞄准,快速地张弓放箭:德意斯人前仆后继,似乎根本不知死亡的含义,没有穿戴铠甲的仆兵伏尸遍地,桥面和河面迅速插满箭支、落满鲜血狂涌的尸体。
雪还在下,德意斯人的一座千人方阵只能在桥面上铺开十几个人的锋面,他们不断倒在泰坦战士面前,可下一刻又在近卫军面前再度出现。
桥板铺到一半,德意斯人布置在河岸上的远程攻击部队终于开火了,他们使用喷洒废铜烂铁的土炮,使用三支横排发射的车弩,好在精度不准,弥漫的硝烟和往来呼啸的巨箭只是增添了一些恐怖的战场气氛。
泰坦战士用最简易的弹射机回应敌人的进攻,弹射机的箩筐里塞满石块儿和折断的刀剑,只要敲开钩索,箩筐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会一股脑地飞向对岸。
德意斯人盾宽甲厚,他们踩着尸首顶着箭雨和石头不断前进。终于!泰坦战士看到了敌人的面孔,盾牌猛地放落,长枪猛地刺出,敌人的身体被贯穿,更大的敌人则在长枪两侧涌了上来。
桥头工事内外的敌我双方陷入天浑地暗的肉搏战,由于桥宽的限制,能够战在一处用刀剑彼此问候的士兵总是那么二十几个人。这二十几个人的接触只能维持三到五分钟,每倒下一个就会人填补。
更多的德意斯士兵都被挤下桥,他们穿着厚重的铠甲艰难地洇水,很多人都被精准的箭矢就地射杀,有的被养育泰坦北方人民的河流带走灵魂,不过更多的还是冲上堤坝,堤坝上的泰坦战士站在工事后面,他们用各种各样的物件杀戮敌人:没有怜悯、没有疑惑、没有思考的时间,敌我双方就像是在一门心思地比拼谁更杀人不眨眼。
激战正酣,雪天底下的声场更加开阔辽远。凄惨的悲呼和着杀伐的音响,奔流的水流伴着冲锋的号角,每个人都在挥舞兵器,每个人都在河、堤、桥与地狱之间争夺生存的最后一点可怜的空间。
桥面上的德意斯人渐渐稀疏、渐渐溃退,面目狰狞的李将军在把前后左右的敌人劈砍一遍之后才清楚地发现,桥上空荡荡的,再没有一个德意斯人。
“万岁!”
泰坦战士们高高擎起破损的兵器,他们向着天空和敌人败退的方向大声欢呼。苍白地小雪落在身上,可原本冰冷的铠甲却能立刻融化轻浮的雪片。
桥上桥下、河内河外、堤坝两岸。触目惊心地战场遗落着千百具死状凄惨的尸首,倒下地士兵互相叠压,任由血液自在地喷洒。雪花落在血上变成白里透红的一片,就像某种不知名的花朵。一团一团、一簇一簇,在战场上静悄悄地生长、在绝望中血淋淋地怒放。
河水冰冷彻骨,荡漾着浓得化不开的血液,微波轻拍堤坝,把尸体也冲了过来。大量的尸体在堤坝底下堆积。血浆就给古老地、被岁月抹上深褐色皱纹的防洪堤添加了一层耀眼的艳丽的红芒。
德意斯人没有让对岸的泰坦士兵休息很久,他们有无数个千人队可以投入作战。不过这次与上次有些不同。近卫军士兵正在奋力拆除德意斯人修补的桥板,可一阵突如其来的箭雨立刻就把他们赶回桥头工事里边。
天地猛烈地颤抖起来,雪地上腾起一股宛如波浪一般的烟尘。
“是骑兵!是骑兵!”一个站在河堤制高点上的泰坦战士大声叫喊,第四军军长的反应并不慢,当敌人地骑兵队伍张牙舞爪地冲上桥面的时候,李麦克伦已经调集一队刺枪手把守桥头,锋利的尖刺一致指向桥面。
孤独地木桥在剧烈地颤抖,敌人越来越近,泰坦战士已经看到凶蛮的战马不断用鼻空喷吐长长的白烟。
“稳住!稳住!”李将军大声叫喊。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心在颤抖还是桥在震动。
碰撞发生在一瞬间!德意斯骑士提着缰绳由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