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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泰坦穹苍下-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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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肉泥、骨沫儿!红白的渣滓满室飞溅!普帕卡,亚德拉猛然将兵刃砍入地板,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面前的敌人已经变成一滩湿漉漉的烂泥!

“不过瘾!一点儿都不过瘾!一点儿都不解恨!”近卫军上校提着马刀冲出屋门,院子里立即响起一阵更为剧烈的喊杀声……

太阳缓缓攀上南方天宇中的制高点,阳光灿烂,蔚蓝的天空点缀着三两朵洁白的浮云。山坳中的小村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野花在村里的土道边竞相绽放,高大的橹树和橡树守卫着空荡荡的院落和长满青苔的水井。

一名高大的近卫军士兵急冲到水井边,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手臂只是猛地一扯就提起井绳缠绕的水桶。这名高大的士兵又提着水桶跑开了,他的脚步又重又快,军靴在小村的土路上留下一溜染满鲜血的足印。

一匹战马突然从村庄的一条岔路上走了过来,虎克艾尔曼上士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诧异地停了下来。

法兰人遗落的战马在近卫军士兵的愤怒瞪视下乖乖地站在原地,虎克上士就缓缓地走近它。战马的马鞍上拴着一颗人头,虎克从水桶里捧起水,他把人头的面孔擦拭干净。在这个过程中,虎克压抑了好几次想要流泪的冲动,他在那次被父亲和爷爷差点打死之后就再也没哭过,可他面对的却是爱哭的小妇人。

“嘿……”

隆贝里哈森齐中校专注地打量着卷毛狗,刚刚这名英勇的士兵还在向他絮絮叨叨地念着什么,可现在他却紧抿着嘴,头一偏就睡着了。

“嘿!”

近卫军中校终于听到呼声,他转向浑身浴血、疲倦欲死的村长。

“我清点了一下战场!鬼子的尸体在后院,村里的猎户在前头!”

隆贝里点了点头,他抓住卷毛狗的双腿:“来吧,帮个忙,我要给我的兄弟们修座碑!”

村长无言地点了点头,他和近卫军中校一道抬起终于摆脱世间一切痛苦的战士,两个人将战士的遗体移往屋外的坟坑。

“干嘛不说话?”隆贝里突然扯出提着水桶经过坟坑的虎克艾尔曼。

虎克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被那个有点精神问题的逃兵吓了一跳!”

“是啊是啊!”一旁的村长凑了上来:“我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那家伙杀起鬼子兵来就像切菜一样麻利,这样的人要是放到战场上好歹也是一位帝国勇士!可我真的是在森林里捡到他的,他那副土拨鼠一样的神情你们也是见过的!”

近卫军中校点了点头,他朝院子里的凉棚望了一眼,“那家伙怎么样了?”

虎克泄气似的摇了摇头,又无可奈何地摊开手:“他替村长挡了一剑、替你挡了一刀、替我挡了一枪!还能怎样?我看他就是奔着寻死来的!”

“走吧,咱们去看看!”隆贝里率先走向凉棚,虎克连忙追在后面。

普帕卡躺倒凉棚里的干草堆里。不知为什么,坚毅、果敢、智慧、勇武,这一切精神全都回来了!他紧皱着眉、状似恼火地大瞪着眼。尽量不让自己发出痛苦地呻吟。

普帕卡的身下染满血泊,血水从他的伤口涌出。顺着草梗不断滴落地面。当他干裂地嘴唇接触到清凉的井水时,他地喉咙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

“你是谁?”隆贝里夺过水瓢,剧烈的呼吸和剧烈的内腑运动足以要了这家伙的命。

“扶我……扶我站起来!”

隆贝里向虎克上士示意了一下,虎克连忙扶起身负多处重创地逃兵。

逃兵拉了拉破烂的将校服下摆,他艰难地向面前的军人致以敬礼:

“南方集团军!八区第三军第三格斗师师长普帕卡亚德拉!近卫军上校!”

“我捡到一个上校!我捡到……”

隆贝里哈森齐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呼小叫的村长。他朝对方回以军礼,“向您致敬普帕卡亚德拉上校!我是瓦伦卫戍区第4占师师长隆贝里哈森齐,近卫军中校!你……你和部队是怎么了?”

普帕卡难堪地别开头,他的确是想一死了之。“我……我部的任务是护送近卫军最高统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的二告全军书运抵南方战线后方战场,直到现在……我可以说八三三师已经全军覆没了!”

“你……你和你的部队完成任务了吗?”

“能走到的地方我们都走到了!”

隆贝里轻轻拍了拍普帕卡的肩膀,他已经不想追究面前这名勇士怎么会变成初见时地那副样子:

“上校阁下!别苦着脸,你该高兴才对,你完成的是一项无比光荣的任务!”

普帕卡虚弱地摇了摇头,他要用尽全部地力量才能拟制失血造成的眩晕。

“别这样!”隆贝里搭在普帕卡肩膀上的手掌稍稍使力:“至少……你可比我强多了!我的415师只剩下一头野象,而距离完成任务地那一天还遥遥无期呢!”

普帕卡从胸口掏出一条缀着神牌的黄金项链。他突然顿了顿:“瓦伦卫戍区第415师……你们一直在向东走?”

“是的!我们要回去首都军部,面见最高统帅、帝国摄政王!”

“这就好……这就好……”普帕卡解开项链珍之重之地递给415师师长:

“隆贝里哈森齐中校,军规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战友的嘱托如同战场命令。这条项链已经二度易手,请您在战后把它交给博德加省首府帕尔玛利亚城的多姆尼斯伯爵,这是……这是多姆尼斯上尉的传家宝……”

当隆贝里接过神牌和项链的时候,八三三师师长普帕卡亚德拉上校终于彻底放松精神。他眼前一黑,话未说完就倒在虎克上士的怀抱里。

隆贝里慌了手脚,他早就知道亚德拉上校坚持不了多久,可他没有想到这位坚强的军人会说完就完!

经过一阵折腾,普帕卡终于犹豫地睁开眼睛,他本想这样径直垂入黑暗,可他还是放不下战友的嘱托,直到他真的看见隆贝里上校的胸膛上已经挂上一条缀着神牌的项链,他才安心地笑了笑:

“多姆尼斯……多姆尼斯上尉把它托付给乔伊,乔伊把它托付给我…六普帕卡紧紧握住战友的手:“我……我把它托付给你!别……别辜负我们!”

“不会不会!”隆贝里坚定地回答:“战友的嘱托如同战场命今……一定带到!”

“上校!普帕卡上校……”虎克上士轻轻呼唤着倒在怀里的近卫军军官,等了半晌之后他依然得不到回答。又过了一会儿,虎克只得把这名英勇的军人抱放到地上,近卫军上士无奈地望了望自己的师长:“咱们还要再挖一座……”

“没时间了!”隆贝里边说边把神牌和项链塞进胸衣。“咱们得立刻出发,法兰人在走失了一个骑兵分队之后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上门!”

村长点了点头:“这里就交给我!没问题!”

415师师长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拥抱了一下素昧平生的猎人村长。

“叫小妇人收集战具,你去挑几匹法兰人地战马。咱们赶快离开这!”隆贝里哈森齐转向虎克艾尔曼。

“小妇人……”虎克欲言又止。

415师师长猛地大力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真见鬼,我都忘了!小妇人这个臭小子逃过一劫!”

“他……”虎克还是说不出口。

隆贝里不禁担心地望了过来。“刚才你不是去附近转了一圈吗?你确定小妇人在离开的时候没有遇上法兰骑兵?”

高大地战锤武士终于迎上师长的视线:“算了吧!小妇人那个臭小子比谁都精明!他准是已经跑得远远地!”

※※※

隆贝里这才点了点头,但他还是使劲儿拍打了一下带兵长的肩膀:

“咱们得说清楚。等到回去卫戍区,若是有人问起小妇人,就说是在一次战斗中失散了,可别说他是逃兵!咱们不能耽误一个好小伙子的前程!若是再晚上几年,小妇人就会是一个出色的战士。一个比野象还出色的带兵长。”

虎克抬起头,他望了望天:“是啊……准是这样!”

隆贝里松了一口气,他朝躺倒在地地普帕卡,亚德拉上校致以告别的敬礼,然后便拖着他的带兵长踏上仿若没有尽头的旅程。

这一天,当落日散尽余辉,一捧新土就埋住了普帕卡,亚德拉上校的面孔。他不再(炫)畏(书)惧(网)、不再自责,他会在神明的殿堂得到永生……就像许多英烈一样。

夕阳雄伟宏丽,和城市上空的滚滚浓烟混合在一起,就像一幅大而混乱的炭画。失去了辛勤的园丁和市政部门的关照,城市中地树木在盛夏开始疯长。枫树、栋树、白杨、红樱、刺槐、老苹果树、核桃树、鹅耳铄树、山毛棒等等都活跃起来。还有枝叶乱窜的松树。它们的根钻进你地房屋底部,枝叶交叠,遮蔽着你的屋顶。弄得你的家阴森恐怖,如同野兽的洞穴。

维耶罗那城防卫戍司令部就在一栋刚刚形容过地那种大宅子里,不断出入的军人踏平了院落里的草地,绿油油的董草东一滩西一簇。像不良少年的涂鸦一样,还带着些许恶作剧的韵味。

司令部内空荡荡的,室外还有白日的余温,夕阳从各处高大的落地窗投落在室内的地板上,可身处其中的人们却能感到难得的清爽。有些军人聚在大客厅里,他们正往火盆里扔东西,大部分都是文件和各种各样的纸张;间或会有一两个笑闹着的小孩子在高大的厅堂中飞跑而过,他们必然是主人家的孩子,还不太懂得为什么会有一群穿着铠甲的军人占据他们的安乐窝。

好像……之前听人说过,维耶罗那城的各种树木都在疯长,还把类似卫戍区司令部这样的园林和大宅弄得像野兽的洞穴!

“所以……如果要我来说,真的有野兽住在那里面!”通讯员詹姆士探手指了指园林中的一个阴森的角落。

哨兵马克西姆摇了摇头:“年轻人!在战场上!你经常会听到某某人杀了多少多少敌人,听上去就好像是战神一样!但别信!这样的家伙到最后只有一个下场……”

马克西姆边说边用手指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通讯员詹姆士不屑地瞪了一眼老搭档:“信不信由你!我是亲眼看见的!”

马克西妖朝通讯员刚刚指过的方向望了一眼:“你看见什么了?”

詹姆士立刻来了劲头,他从大理石地板上爬了起来,径直站到老搭档面前,挡住热情似火的晚霞。

“他叫麦克!跟随吕克·西泰尔将军从战场后方撤回来的,据说之前他可是第一特种作战旅的游击团长……”

“我管他是谁?他干什么了?”

詹姆士又兴冲冲地坐回老搭档身边:“你知道军情特战第一旅在战阵后方损失了多少人吗?别的我不清楚,可麦克中校找人在自己的后背上划了三百四十六道口子,不相信你就自己去数一数!前前后后、横七竖八、三百四十六道伤疤!”

“我对这种自虐狂没兴趣!”哨兵马克西姆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可他的老朋友又把他给翻了过来。

“你还不明白吗?”詹姆士打了个响指:“三百四十六道伤疤。代表第一特战旅游击团的三百四十六名勇士……牺牲地勇士!”

“那又怎样?”

通讯员再次望向那片幽深阴森的树林:“吕克·西泰尔将军把游击团调走了,麦克中校因指挥不利被撤职,但他留了下来!他要干掉三百四十六个鬼子兵。这才算给他的战士报了仇!”

“得了吧!像这样地故事我可听过无数次了!”

詹姆士有点恼火,他大力捅了一下哨兵的软肋。“你干嘛不相信?麦克中校早上出门,到了晚上人们见到他地时候他总会提着几颗人头!面孔不同的人头,天天如此!”

“说不准他是拿死人的脑袋凑数呢?”被打疼了的马克西姆不耐烦地坐了起来,他最受不了通讯员的盲目崇拜,就像巴不得要被埋进英雄塔一样。

“你们……是在说我吗?”一个冷冷地声音突然在两名近卫军战士的头顶响了起来。

“立正!”詹姆士下意识地叫喊了一声。他和马克西妖飞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并向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名军官致以军礼。

鸡佬麦克看了看通讯员,他的视线在哨兵马克西姆身上停了下来,曾经的游击团长探手撩起挂在哨兵身前的一枚金制勋章:

“帝国勇士?”

马克西妖这才有机会近距离地打量搭档口中的野兽,他把麦克中校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最后他就盯着游击团长手里提着的一个大网兜。一大群绿头苍蝇追逐着网兜,里面塞满面目不一表情各异的人头。

“扒——,“报告!”马克西妖在看到麦克中校的眼光时不禁产生一种不寒而栗地感觉,“这是……这是冬季对德攻势中营救最高统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

麦克突然摆手打断哨兵,他转向神情亢奋的通讯员:“嗨!詹妖士!过得怎么样?”

“托您的福!要不是您救了我一命,我可回不了维耶罗那!”

麦克没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就在他要转身离去地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詹姆士!你怎么会被降职?我记得你凭那枚帝国勇士勋章熬到了中尉!”

通讯员难堪地挠了挠头。之前他还称得上是一个通讯官,可现在他已被八区第二军的屠夫军长降为上士。

“我……我没有执行上级的命令!”詹姆士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曾经的游击团长,他得确定自己不会太过唐突。

“麦克中校,您……您怎么会被降职呢?”

麦克笑了笑:“因为……我地士兵执行了我的命令。”

詹姆士无言以对。他在目送游击团长的身影就快走入林丛的时候才突然叫喊了一声:

“嘿!中校!您的计划宗成得怎么样了?”

麦克远远地甩了甩装满人头的网兜,“还有一小半……但不用担心……”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詹姆士向被吓呆了的马克西姆抱以挑衅的笑容。

马克西姆探手便抹到一把冷汗,他总算松了一口气,可嘴上却不认输。

“我只能相信一半,但有一点你没说错,看那家伙的眼神,真的就是野兽!即使是西尔老大哥也没他那么凶!”

“立正!”现场又爆发出一声沙哑的口令!面目全非,只在头套里露出眼睛的西尔老大哥凶巴巴地打量着八区第二军里最爱嚼舌头的两个问题儿。

近卫军中最著名的“屠夫”西尔维奥·伯里科中将随随便便地向哨兵和通讯员回以军礼,他朝自己身后摊开手:“如您所愿!左边这个一天手淫五次的小家伙就是倒霉透顶的詹姆士,右边这个怎么看怎么欠揍的家伙就是要该死的马克西姆。”

泰坦帝国第五军区总司令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从屠夫背后走了上来,他戴着眼罩、晃着空荡荡的袖管、用审视女人的眼光打量着两名状况百出地帝国勇士。

“呃……一天手淫五次?”

“没……没那么多!”通讯员一瞬间就涨红了脸,他像瞻仰光明神一样紧盯着传说中的“铁臂将军”

“报告总司令,他……也差不多!”哨兵马克西姆贼兮兮地补充了一句。

冈多勒·阿贝西亚笑了笑。他转向西尔维奥·伯里科,“你说的没错,这家伙确实欠揍!”

西尔维奥嘿嘿笑了笑。但他地面孔突然冷了下来!八区第二军军长在大理石地板上摊开一幅战术……哦不!是一副标记了高差坐标的地理地图,他心事重重地把通讯员招呼到身边。

“到你了小家伙!给阿贝西亚将军一五一十地说一说。你在上游河道看到了什么?”

詹姆士连忙蹲了下来,他指了指多瑙河上游地区地一段河道,“法兰人!法兰人在阿齐水库和里斯多尔村的水渠之前开辟了一条新的人工河!河面不宽,直通水库的南大坝!”

独臂将军冈多勒·阿贝西亚的刀疤脸上挂满油汗,他紧皱着眉头。

似乎对通讯员地发现无动于衷。

“事情很明显!”西尔维奥有点不耐烦,他用指节敲了敲上游河道。“前一阶段的鬼天气让法兰人的攻势缓了下来,他们不难发现阿齐水库的水位涨了多少!那条人工河多半是为了分流一部分库区的涨水!等到他们认为该是解决这场攻防战的时候……嘣!”

西尔维奥做了个天崩地裂的手势!

“南城地势低洼,维耶罗那的贵族和商业大佬就是因为吃足了洪水的苦头才把财富中心建在北城的台地上!”通讯员詹姆士觉得有必要对军长地发言做一番补充。

冈多勒·阿贝西亚托着下巴,他还是一言未发,其实,换作任何一个人在此时此刻都会想到法兰人会在多瑙河的上游水库干些什么勾当,但维耶罗那城南和城西的两段老城墙是守军赖以抵抗强敌地生存依据,如果放弃南城,近卫军只能在北城沿河一线构筑新的防御工事。还要集中兵力守卫连接南北的四座桥梁,而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一旦法兰人进占南城。他们在洪水退却地第一时间就会强度多瑙河,这也只是一天的事。

“你怎么看?”阿贝西亚转向西尔维奥·伯里科,这一仗他确实不懂怎么打。

屠夫露出雕版一样的冷笑,“该怎么打你会不清楚?你的卫戍司令部为什么要撤到城北的森罗万宫?你的大海格力斯整编格斗军为什么要在城北构筑街垒?你又为什么在战役最紧张的时候撤掉老城墙的炮台?你又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火炮全都藏进比邻北岸的几户贵族官邸?应该说……你这个家伙心里有数!”

阿贝西亚摇了摇头。“我的确猜到法兰人会利用雨季干些什么,但这并不代表我就知道怎样应付!”

西尔维奥·伯里科瞪着第五军区司令长官看了一会儿,他突然气馁地别开头,“那样的话就麻烦啦……我还指望你有什么好手段能阻住敌人的攻势!”

阿贝西亚笑了笑,他缓缓站起身,早在法兰王国集结重兵突入国境线的时候他就已经预计到美丽的音乐之城会面临生死抉择。

“打到现在,明塔斯·布郎特这个维耶罗那卫戍司令都快成光杆司令了!”冈多勒忧郁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能够调动的城防力量只有一个师还不到的编制,而之前是整整三个军!三个军!”

“别激动……别激动!”西尔维奥诧异地打量着第五军区司令长官,他似乎没有见过冈多勒,阿贝西亚有过情绪失控的时候。

阿贝西亚将军摆了摆手:

“你知道维耶罗那城防卫队的损失为什么会如此巨大吗?”

西尔维奥耸了耸肩,“从开战至今,你没有给过明塔斯·布郎特的一个补充兵!”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为了今天!”八二军军长了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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