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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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置疑他的布置。
按照摄政王殿下的构想,加里宁规划了战场,可作为调度官老上级的军部部长拉里勃兰将军却第一个出面反对。他认为建筑师的布置简直是胡闹,因为加里宁的锋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锋线,最先向敌人发动冲锋的部队居然排在长墙后面几百米。
加里宁的解释是:“我们不能规定敌人的阵型,因此。我们就不能让出击集群摆开一个一成不变的阵势。至少是在敌人稳定决战阵势之后,我们要在锋线上留出一块可供队伍变换层次的地域。”
“变换什么层次?”拉里勃兰将军穷尽脑汁也无法理解什么是战争的层次问题。
加里宁的解释是:“当敌人以步兵出击,我们就以骑兵迎敌;当敌人以骑兵出击,我们就以重装步兵阻敌!敌人的动作决定我们的迎击,因为我们事先并不知道敌人会以什么样的兵种和兵力发动进击,所以我们要在锋线后面留出一片可供调整的区域。”
“这真是无稽之谈!”有人尖刻地批评。“大决战!以骑兵对骑兵,以步兵对步兵,这是……”
“在我看来这是一种最愚蠢的战争布置!”加里宁如此回应。
“可千百年来的战争都是这样……”
“你是要传统还是要胜利?”加里宁打断对方。
事实上,这种时候只有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有权利打压这个锐意创新的建筑师,他向加里宁提出一个极为现实也极为刻薄的问题:
“按照你的思路,我们要在敌人出击之后才开始考虑迎击,还要现场调动部队,这难道不会使我们在一开始就陷入被动吗?”
“被动是暂时的!”加里宁十分肯定。“在敌人投入进攻之初,我们在响应时间上或许会稍晚一些,但只要做好前期准备,这不是问题。而且,以骑兵迎击敌人的步兵,以重装战士阻击敌人的骑兵,我相信真正打起来,西边来的下等人必然会在我们的攻势面前一触即溃。只不过……重装战士的损失要大一些。”
“敌人不是傻子!”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提出新的问题。“当他们发现吃亏的时候,就会撤下第一阵,换我们发动攻势,到时候……若是反坦联盟同样使用骑兵对付我们的步兵、以重装战士对付我们的骑兵,你该怎么办?”
加里宁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方案,“要先说明的是,敌人的动向有两种可能!一,对我军的出其不意并无关注,遵照传统以步兵对步兵,以骑兵对骑兵:二。现学现卖,用摄政王殿下所说的方式对付我军!所以,为了应付这第二种情况。若是发现迎击我军步兵的是敌人地骑兵,我军步兵即刻在战场上停止前进。在锋线上换装快速骑兵迎击敌人:若是发现迎击我军骑兵的是敌人的重装步兵,我军骑兵即刻迂回,由位于二阵地步兵接替迎敌。”
“哦啦……这就真的是胡说了!”近卫军统帅气得差点离席而去。
“这是战场!不是你地建筑工地,你在建筑工地上可以随意摆放你的材料,战场上却不可以!”
加里宁摇了摇头。“工地上的材料不管怎么摆,最后它们都在建筑里的即定位置上,战场也是一样!军歌唱着近卫军前进、近卫军前进!不知摄政王殿下发现没有,不管是敌人出击还是我军出击,最后都落在我军以优势兵种和优势兵力迎击敌人的弱势群体上。而且,在战场上停止前进地队伍或是左右迂回的队伍就真的是随便放置的吗?不管敌人怎样应对,我们在决战场地都有可以随时投入战斗的部队,是我们在不停地推进,而敌人则要盲目地进击。“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左思右想,他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战场调度官的策略。尽管这种策略没有任何理论依据,可已经存在或是已由实例检验过的战略战术原则又无法适用于如此规模的大兵团决战。本来,在近卫军统帅的构想中。百万大军的决战是毫无花巧可言地。
兵对兵、将对将,谁顶上去了就是谁赢。可按照舒曼伯爵的说法,就像搭积木一样,泰坦一方投入的土石永远大过西方联军。不但如此,泰坦一方还把施工材料全都搬到工地上,只要进一步地深加工,压也压得死西方联军。
“小聪明解决不了问题。”帝国摄政王换了一种说法,其实他也搞不清加里宁地脑袋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
“因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接着说:
“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并不在于我们在战场上投入了多少、或是投入了什么,也不在于我们杀伤了多少敌人,而是在于如何击溃敌人,粉碎他们继续作战的能力!这是我们最终的目地!”
加里宁打了个比方,“摄政王殿下,您见过被暴风雨摧毁的房屋吗?”
最高统帅摇了摇头。
建筑师敲了敲地图上面铺开一大片的反坦联军,“暴风雨来袭,坍塌的房屋多半都会保存完好的墙体,这是为什么?因为不管是石屋、木屋、还是时下流行的石木屋,就一座建筑来说,最脆弱的地方永远是它的结合部!所以,要想获得胜利,就向摄政王殿下说的一样,不能指望小聪明,不能指望战场上的投入,不能指望杀伤敌人的数字,我们要突破敌人在战场上的结合部,切断敌人各个部位之间的联系。这样一来,敌人就会变成一座失去了筋骨的建筑,轰然倒塌甚至无需暴风,只需一块砖头的敲击。““结合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皱起眉头,他突然明白这位战地总调度为什么会把十四个纵队在长达三十九公里的阵线上一字排开,这样一来他的阵型就不存在结合部的问题,而是沿着长墙伸展的平面体。
“是的!结合部!”建筑师又指向地图,“反坦联军在平原上竖立三座大营,由此可以推断他们必然会遵循左中右翼三方大战的旧习,这种方式虽然是大兵团作战的范例,可在我看来,左中右翼之间的两个结合部就是最为脆弱的软肋。在战役进行过程中,随着投入的不断加剧,这个脆弱的结合部就会越来越明显,只要把握住时机,一举杀进去……”
话说到这里,一直未发一言的水仙骑士团总指挥费戈·安鲁·底波第元帅突然蹦了起来:
“好啊!把水仙骑士放到所有近卫军部队的最后边就是为了突破两个结合部吗?我以神选战士的指挥官之名向远天的神明……”
“别忙着起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果断地喝止了他的哥哥,摄政王殿下最后说:
“今天就到这里!”
所以,连日来的讨论总是无疾而终,或许伟大或许一无是处的建筑师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受过正规教育兼又打过无数场硬仗地泰坦军人集体。
加里宁舒曼将军似乎不以为意。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建筑师,醉心于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和疯狂却又不失实际效用地创意。既然他是建筑师,他就得承认。在现有的技术条件和理论条件下,有些设想仅仅只是创意而已。作为一场战争地总调度官,他没有权利决定一切,他只是本着一位建筑师式的责任感,将所有的部队都放在了正确的、坚固的位置上,以待暴风雨地降临。
进入七月中旬。都林斯平原上空呈现出大陆气候的多变性,就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马不停蹄地前往各地慰问参战官兵的时候,他赶上了两次暴雨、六次大雨、十九次雷阵雨。
雨后初晴,摄政王殿下登上了平原上的一块隆起,卡尔查克特村的老百姓称呼村外的这个小鼓包为“亚克利”意思是放羊的地方。而帝国的主宰者则喜欢按照战术地图上的标记叫它“57高地”
站在57高地平坦的草坪上,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尽情地呼吸着清新地带着泥土和雨水味道的空气,他把护卫骑士和暴雪之流全都赶到高地底下,独自一个人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高地东边,沿路而下。有一大片狮子花,平时枯枝瘦叶,并不惹人注意。现在是七月。这里自然展现出花团锦簇地盛况,变成一个黄色的闪光的世界。在往后,开阔的原野上坐落着数之不尽地白色的军帐。
雨一停,水仙骑士就开始放马。那些剽悍的军马吃得肚子圆滚,一些红色的聚在一起,一些黑色的聚在一起,一些白色的聚在一起,动起来,平原上就出现一幅流转的画布,花花绿绿,是雨后的空气和光线令天地间的所有色彩都变得说不出的瑰,丽。
高地西边,卡尔查克特村就在不远的地方,因是战争,民居无人打理,村里不多的几条街道也空无一人,但这别有一番宁静古朴的气质。
再往西,古老的泰坦民族用石头堆砌起来的长墙若隐若现,掩着青草和各色的野花,再就看不真切了,只是一条粗黑的石头长带,由南向北,时断时续,完全没有历史积淀的深沉和后世搬弄的那些深邃的意义。
南方的山和北方的森林是看不到的,水气影响了光线,天地交接的地方一片高深的灰白,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望不到南方和北方的景物,他就不免有些担心。
“抱歉……抱歉……”
一个诚惶诚恐、气喘吁吁的声音陆续靠近。
奥斯卡转过头,迟到的战场总调度官打破了画面中的寂静。
“抱歉殿下!我忙到忘记时间!”
泰坦帝国的主宰者只得无可奈何地偏头打量这位离谱的军人,约会了最高统帅,然后理直气壮地告诉对方忙到忘记,奥斯卡认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遇到第二个敢于这样对他说话的将军。
“哦啦……忘了就算啦,干嘛还跑来?”
加里宁就算再傻也知道帝国摄政王有点不乐意,他在不芶言辞的面孔上堆满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笑容:
“殿下!您看这里怎么样?我特地为您选好的!”
奥斯卡四下望了望:“为我选的?我能用这个高地干什么?”
“您什么都不用做!等到战役打响的时候,您只需站在这儿就行了!”舒曼煞有介事地指了指雷束尔呆站着地方。“您知道吗?我用建筑器材测量过,别看57高地是个小矮子,可放到整个战场,士兵们只要稍稍一扭头就能看到您,我觉得这肯重要!”
“哦啦!”奥斯卡不得不点了点头,“但是……你是不是高估了战士们的视力?”
“不会!”加里宁摇了摇头,“我的事务所有一位家居饰品设计师,他认识许多织造业的大老板,我通过他为您定做了一面长十六米、宽五米七的丝制大旗。”
“那么大的丝绸旗帜?”奥斯卡有些惊讶。
“是的,不过费用您得自己处理。”
奥斯卡被说得兴致全无,他又看了看空旷的北方和黯淡无光的南方:
“加里宁将军,在你的战役阵型演示图例上,为什么没有南方军主力和斯坦贝维尔以及贝卡方面军的位置?”
舒曼伯爵回复严肃的面孔:“摄政王殿下,您不会指望两大侧翼集群会按时抵达战场吧?我几乎可以肯定,一旦反坦联盟得知被困贝卡谷地的近卫军和斯坦贝维尔方面军突围的消息,他们就会立即在面前的这块平原上排开决战阵势!”
奥斯卡忧郁地点了点头,他的构想、他的战术、他作为全军统帅的自信都处在一个非常时期,他早就发现自己还有那些军队将领与加里宁舒曼的不同,作为军队将领,他和他的军人害怕失败,而建筑师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一心一意地经营着他的图纸和屋宇,而且他无比相信自己的设计绝对没有崩塌的可能。但奥斯卡,他26岁了,鲜少有26岁的年轻人背负像他那样的压力,他要领导一支五十万人组成的军队去击溃对方的五十万人,这不是一道数学题!而且,也没人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个课题。
“因地制宜、因时利导、穿插迂回并举、攻防转换交替……”帝国摄政王突然叹了一口气,“如果非要把你的奇思妙想上升为战略战术,我只能这样形容……”
加里宁有些犹豫地望了过来,“可是殿下,好象……您说的都是很漂亮的形容词。”
“是啊!是很漂亮!”奥斯卡点了点头。
“您的意思是说……”战地总调度官大喜过望,这意味着最高统帅突然放弃了疑虑。
奥斯卡跳上马,既然要战,就战得酣畅淋漓,他为自己的拖泥带水感到羞愧!
“加里宁将军,你不是说……战役最后只是一块砖头的吗?”
“差不多!”
“那就让我做那块砖头吧!”
“是!”
对着帝国摄政王的背影,加里宁舒曼将军第一次像个军人那样奋起全身的力气端正军姿,然后他就向逐渐远去的年轻统帅致以庄严的敬礼。
于是!教历802年7月19日傍晚,保卫祖国泰坦的最大一场战役,也是人类有过战争记载以来的最惨烈的一次战役,进入了战前倒计时。
第三十集 第八章
“距离总攻还有一小时……”
“距离总攻还有一小时……”
通讯兵的声音在巨大的洞窟中回荡着,音浪沿着七扭八拐的坑道四散蔓延。在火把的光影下面,或靠或坐的近卫军士兵纷纷竖起耳朵,待确认了由谷地外围传来的消息之后,他们就从冰凉的地面上站起来,互相检查铠甲,再掂量一下手里的兵器。
“距离总攻还有一小时?”塔冯,苏霍伊将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看了看堆垒着巨石的山谷坑道,又看了看排在自己身后的炮兵兄弟。
这不是要人命吗?他的第一炮兵师带着,凶门各式火炮,还有从北方军那接收的口门要塞炮,这样一支队伍要用六个小时才能通过山洞抵达谷口锋线,而现在他才走完全程的一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塔里回头冲他的士兵吼了一嗓子,“都没吃晚饭吗?再加把劲儿!别摆出一副娘们的样子!”
炮兵指挥官说说也就罢了,他还轻蔑地瞪了一眼魂不守舍的菲欧拉,维恩克利夫兰伯爵小姐,也就是一直都被他捧在手心里的维恩上尉。
但是从昨天下午开始,开朗乐观惯了的塔冯,苏霍伊将军突然变了一个人,他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无缘无故地骂人,据说他还打了几个办事不得力的炮兵战士。
炮兵战士们开始对自己的指挥官退避三舍,他们的长官本来很好相处,可塔里必是遭了雷击又或吃错了什么东西。这个家伙简直可以用蛮横无礼来形容,一些好心地军官还曾试图安慰塔里,因为熟悉塔里的人都相信他必然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可结果……塔里用诅咒和叫骂断送了同僚们地好意。
维恩上尉是最无辜的,她确实被惨烈地战场吓得不轻。确实被现实与梦幻的巨大差距完全震慑,可她并没做错什么事情。不明就里!塔里对她的态度也变了,炮兵指挥官三番五次地借机羞辱她、诋毁她,甚至一点也不在乎维恩上尉的父亲战死沙场的消息。
这样一来,除了无辜地人和好心没好报的人。剩下的就是最倒霉的人!塔里开始疯狂地摧残他的士兵。20号一大早,在军群指挥部向他下达配合总攻的命令之后,近卫军第一炮兵师就开始了总动员,炮兵战士要靠人力拖拉炮车、要带齐辎重、要带足炮弹……若是以往,苏霍伊将军一定会体量他的战士们,这么大的工程必然会分作几次运输来完成,可是现在……按照塔里的话讲:
“小狗崽子们!还指望西边来的下等人照顾你们地老婆孩子吗?都他妈给我快点!脚下都他妈留点神儿!”
所以……炮兵将军必是遭了雷击又或吃错了什么东西。
大概是在四天前,具体谁也说不清,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渠道……菲欧拉维恩克利夫兰伯爵小姐听闻了父亲的死讯,尽管鲜少有人知道维恩上尉身为女子的事情。可大家都很奇怪,父亲牺牲了,当兵地孩子本该悲恸才对。可维恩上尉却表现出近乎无情的冷静。
前思后想,菲欧拉终于决定换个角度看问题。并不是说她放弃了对英雄的崇拜和对骑士精神的信仰,只是她开始思考英雄所以为英雄、骑士精神所以表现为忠诚勇武敢于牺牲地深层次的原因。
在一个少女的梦境里,家、国、民族利益并不是她会想到的东西。
就像一个贪玩儿的孩子。她会思索如何能玩儿得开心,而不会玩些于家于国于民族有意义的东西。所以,她自然想不到个体与国家、个体与民族之间的关系。
无数次,近卫军战士疯狂地叫喊着“祖国万岁”冲向络绎不绝地涌进山谷的敌群。他们和敌人拼命,用石头、用盾牌、用刀剑去慰问闯进家门的侵略者,然后他们都牺牲了,幸存者也是伤痕累累……一个少女要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这种事?
最初,菲欧拉什么都搞不清楚,虽然她在战火如荼的瓦伦要塞呆过一阵子,可那里有她的父亲无微不至地关怀她。父亲告诉她死伤聚集点盛行传染病,她自然不会去;父亲告诉她要远离城头,因为锋线上有不少临时武装起来的匪徒和苦役犯人。菲欧拉到底是女孩子,她自然会离流氓地痞远一些,所以,克利夫兰伯爵小姐只是极为片面地领略了德意斯人的疯狂,她在本质上对近卫军士兵付出的东西一无所知,仅仅活在她用骑士传奇里的情节堆砌而成的梦境里。
杰布灵魔鬼团团长维尔辛赫少校带着菲欧拉在生死之间走了一回,克利夫兰伯爵小姐的梦境自然而然地崩塌了、毁灭了!她在那天受到严重的刺激,一度不会说话、一度无法进食、一度难以呼吸。
她远远地看着近卫军士兵与敌人进行艰苦卓绝的鏖战,而她一点忙也帮不上,她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承认。按照幻象里的情节,她该披挂黄金甲、持青铜剑、戴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冲锋所向非死即伤、一夫当关无人能敌!可梦毕竟是梦,生命在战场上是脆弱的、无稽的,像皂角泡沫一样不堪一击。
几天来,菲欧拉总会在同一个地方打量面前的战场,她看到身如巨熊的近卫军士兵被敌人的投石拍成肉饼、她看到整整一个小队的战士被敌人投来的火炭烧作灰烬、她看到英勇的军官将断去一截的手臂砸向敌人、她看到许多士兵在没拔剑的时候就无声无息地倒在箭矢交织的雨幕里。
菲欧拉帮不上忙,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然后静静地想着,她想……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牺牲的战士并不都是英雄,因为他们死得那样迅速、死得那样孤寂!没有国旗覆盖他们的骸骨,没有军乐团为他们送行!菲欧拉甚至知道大多数地死者根本就不会获得勋章。也知道泰坦帝国就算搬空国库也负不起如此众多的抚恤金。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