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4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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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后来……维尔辛赫记不清了,这支孤军变成师、变成团,到了最后,变成一个中队!他应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即使是光明神也没有阻止他的权利。
“战友们……”维尔辛赫哽咽着,朝向无数值得信赖值得歌颂的士兵。“请原谅我!请大家原谅我!我知道哪怕还有一口气,你们也会追随号角发动冲锋!可我无法再向你们下达冲锋的命令!你们是近卫军最宝贵的财富,伟大的泰坦正因你们的斗争而贵为神圣之名!请原谅我吧!在血液快要流尽的时候,我要为帝国近卫军西部战区北部集群保留最后一支部队,我命令你们……退出战斗,撤离锋线……”
“不……”左近的战士们挥舞着带血的兵器,他们不会接受这个命令。
“都闭嘴!”维尔辛赫用吼叫震慑住他的士兵。“战争对于你们来说已经结束了!作为军人,你们无愧于保家卫国的使命,你们无愧于身上的军徽!你们已在地狱战胜魔鬼,所以你们值得拥有和平,你们值得拥有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不要被杀伐和仇恨所蒙蔽,想想你们的妻子儿女父母兄弟,你们多么幸运……”
士兵阵营寂静下来,战士们的刀剑放低了,头也垂下来,他们开始感到疲惫,这种精神上的懈怠一旦现于思维就一发不可收拾,他们都是最勇敢的武士,也是被战争摧残得体无完肤的生命。
“番号?”一位坐在马背上的战场调度官翻开了他的笔记本,上面已经写满失去战斗能力的部队。
维尔辛赫向对方致以军礼,他用很大的声音说:
“帝国近卫军西部军群北部战区临时编制第613师第三团,因战斗减员达九成。请求退出战场,由锋线撤离!”
“杰布灵魔鬼团?”调度官瞪大眼睛,他看了看左右。附近站着稀稀落落的百多名士兵。他们地铠甲碎坐数片,他们的刀剑破烂不堪。
他们的面孔……似乎已经失去活着地证据。
“好吧!撤下去吧!”调度官向少校回以军礼,“记得从战场边缘退下去,你们的离去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整个军群地士气也说不定!干嘛选在这个时候?”
有些不尽情理的调度官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他的话音令战士们的头颅更加低垂。
“结束了……”维尔辛赫呼出一口气,士兵中间响起哭声。他没有在意,而是率先向战阵后方走了过去。
“看哪!杰布灵魔鬼团撤下来了!”
一个大惊失色的声音在整个谷地回响。
维尔辛赫没有动容,他也没有从战场边缘悄悄溜走,而是和他地战士们走上一条宽阔的战道,战道左近都是等待新一轮冲锋的士兵。
泰坦士兵们打乱了建制,就连他们的长官也在看热闹的人群里。那支从地狱里杀出来的魔鬼团队撤下来了?这简直难以置信!
终于有一名奈不住好奇心的军官拦住了维尔辛赫:
“你这是去哪?锋线在后面吗?”
维尔辛赫笑了笑,“我们是从锋线回来的,但我们问心无愧!”
好事的军官退到一边,维尔辛赫和他的战士们又上路了,不知是谁。战道两侧地队伍里突然响起剑脊拍打盾牌的声音。于是,所有的士兵都响应起来,他们疯狂地振起兵器。头一次用迎接英雄地仪式为一支退出战斗的部队送行。
那名好事的军官在满天震响的兵器敲击声中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喂!杰布灵魔鬼团问心无愧!现在就看我们地啦!”
士兵们就用一阵“近卫军前进”的呐喊去呼应。
维尔辛赫路过炮兵阵地,他看到了塔·冯·苏霍伊将军和眉宇之中多出一种说不出的味道的维恩上尉。
塔里指着魔鬼团长转向半靠在他怀里的通讯官,“看到了吗?那才是真正的勇敢!那才是真正的英雄!”
维尔辛赫向炮兵将军的赞扬回以军礼,然后他就真的退出了战场。
和他的士兵做一些照看伤病人员这样的小活计。
教历802年7月21凌晨,在近卫军发动第四次冲锋的时候,贝卡谷地的战斗已经吸引了九支荷茵兰军团加入到封堵山口的阻击战里,侵略者没有注意到他们在与卡尔查克特中央战场之间再也没有可以用来阻击泰坦军人的有效兵力。不过当然,反坦联军自然认为山谷中的孤军绝对无法突破他们的严防死守,可在黎明到来之际,第一缕阳光穿透山谷中的雾蔼,第一缕晨风送走飘渺的雾气。
“能见度一公里……轻微东南风……敌群密集……调整炮位……进入瞄准……火力图示A4黄色区域……B7蓝色区域……C5的绿色区域……”
炮火勘察员大声读出报数,一名军官拿着最后测较的数据飞奔到指挥官身边:
“抱歉,打扰您,您看……”
塔里连看都没看,“开炮……”
“是!”
苏霍伊将军已经习惯的炮火轰鸣,在第一门要塞炮首发命中一公里之外敌人的主营大旗时,他还是没从画布上收回注意。
“拜托……不要动!保持这个姿势!”塔里叮嘱着倚靠在一具八磅炮上的菲欧拉,他正用画笔记录未婚妻的全部美丽。
炮声隆隆,蹄声阵阵,烟火、爆炸、还有阳光!弥漫在山谷间的浓雾由灰转白、由白转青,最后完全化为露珠和灿烂的朝霞。斯坦贝维尔的森林狼骑兵吹响了特有的口哨,他们背弓挂刀,面向火炮制造的怒海中倾覆溃散的敌群,发动最后一次也是决定战役命运的冲击。
一名狼骑兵打扮的斯坦贝维尔军官经过塔里身边,他在马上向自己的老相识致以一个战友间的军礼。
塔里朝对方挥了挥手,笑呵呵地目送着这名骑士的身影消失在进攻集群的队伍里。
“那个大胡子是谁?”好奇的菲欧拉跑过来问。
“那是惠灵顿……你不认识。”
“惠灵顿是谁?”
“他曾是咱们那位摄政王殿下的传令官,现在你也看到了,他是一个骑如——“,““报告!”传令官的大声呼喝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坐在主位上的摄政王殿下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他准是一夜没睡。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端起咖啡杯,他斜着眼睛看了看突然闯进门的德克斯顿少校:
“小声点我也听得见,难为你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
小柯克板着脸,这可不是陪着最高统帅开玩笑的时候。
“报告元帅!代传战地总调度官加里宁舒曼将军的口讯,他请您尽快赶到57高地!”
奥斯卡缓缓放下咖啡杯,他揉了揉红肿的眼睛。
按照事先的约定,当摄政王殿下登上57高地的时候,泰坦近卫军投入卡尔查克特战役的进攻集群就要进行最后的出击整备。
一名通讯官在帐幕外面大声喊到:
“总攻进入六十分钟倒计时……总攻进入六十分钟倒记时……”
奥斯卡在等着小柯克给他系紧鞋带,也许是疲劳过度,也许是倒计时的呼喊类似催眠曲,泰坦近卫军的最高统帅在大战来临之际打起瞌睡,嘴里还念念有辞:
“……哦啦……哦啦……出击间距两公里……馅饼真好吃……”
也许……只有光明神才知道他的梦境会有多么美丽的际遇。
第三十集 第九章
在都林斯平原与河湾交界的地方,肖伯河急转直上,沿着贝卡山谷的脊柱折往北方。河湾自然是下陷的,比平原略低,就在这里,有一大片牧场。墨绿色的黑森林在牧场和河道两侧铸起天然的防护堤,野花在原始森林外面一直向大平原铺陈开去。
牧场的历史已经无法考证,据说是一部分从事畜牧业的泰坦先民用刀剑从北方野蛮人那里夺得了这块土地。牧场上还有一段长墙的遗迹,还能看到棱角的石头散乱地洒在董草原上,牧民在好几个世纪以前就放弃了游牧的习惯,牧场也成了几个大贵族的封地。人们拆毁长墙,用条石盖房子,所以,牧场附近的石头小屋都有那种历经无数风雨的韵味。
泰坦帝国贝卡方面军和斯坦贝维尔方面军的临时指挥部就设在牧场里的一座度假小屋,白色的房子、白色的屋顶,周围还有一些黄牛、花牛、黑羊、红羊,在太阳下就像锈在绿色缎面上的彩色图案,不过还得加上近卫军制服的色彩,因为屋宇附近还有不少行色匆匆的军人。
就在距离方面军指挥部不远的地方,荷茵兰人还留着一块巨大的营地,他们用六个军围困贝卡谷地,牧场里就铺开了近万具帐篷。站在白色度假小屋的阁楼上,打开窗就能看见苍蝇一样的西方军人还在营地里来回奔走,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拒不投降,泰坦方面的主要将领还在商讨如何处置这些不识时务的倒霉鬼。
并不是所有地军官都有资格进入度假小屋。塔里就和第一掷弹兵师的纳索夫将军等在小屋外面的回廊里。回廊上摆着几把脏兮兮地腾椅和一个碎木头拼起来的茶几,茶几底下是个小酒橱,炮兵将军竟从酒橱里发现一瓶792年地野苹果酒!
10年份的野苹果酒?谁听说过?塔里并不确定这东西能不能喝。他就把大半瓶喂了猪。猪没事儿,继续哼唧哼唧地拱地。塔里就找来两个杯子,给自己和纳索夫分别倒了一杯。
“你要结婚啦?”
炮兵将军难以置信地望向泰坦尼亚家的少爷。“你听谁说的?”
“你从一大早就开始像新郎一样傻笑!”
塔里只得摆了摆手,“结婚嘛……还是没影的事!”
纳索夫放下酒杯,他望了望白房子,除了马嘶牛鸣。一点也听不到里面地动静,也不知军群的几位主官到底在讨论什么事情。
一名骑士从度假小屋前面的草场上奔了下来,他离得老远就叫起塔里的名字,炮兵将军向对方挥了挥手里的酒瓶,屁股可没有离开藤椅。
惠灵顿·斯坦贝维尔披挂着全套的野战装备,他显然是从战斗中撤下来,脸上满是油汗,挂在马鞍一侧的箭壶还沾着一大块触目惊心的血迹。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你们是在度假?”
塔里朝老朋友摊开手,“度什么假?你父亲和那几位说了算的正在里面讨论呢!等他们讨论完了,我们就得去为国卖命!”
“讨论什么?”惠灵顿跳下马。状似兴高采烈地坐进椅子里。
“讨论怎么对付那些拒不投降的荷茵兰人!”纳索夫将军接过话题,他还伸手指了指牧场对面地那座冷冷清清的营地。
“还有什么好讨论的?”惠灵顿嗤之以鼻地啐了一口,“你知道跑在最前面地狼骑兵是怎么对付那些钻进旷野里的家伙吗?我告诉你们。见过围猎吗?见过射兔子吗?管他是能动的还是不能动的,远远见着……一箭射过去!有些荷茵兰人跑不动了,干脆就跪在地上,可这也不行!骑兵没空收拢俘虏。懒一点地就带着战马踩过去,勤快一点的就把双刀这么一挥……”惠灵顿说着说着就用手里的刀鞘比画起来。
“不留俘虏?”纳索夫有些诧异,如果他没看错,贝卡谷地的突围之役至少歼灭了三个荷茵兰军团,还有四万多人逃往卡尔查克特方向,只有一小部分极为顽固的敌人在艰守空荡荡的营地。
“多少留了一些!”惠灵顿抓了抓头,“但不会很多!骑兵总比步兵的动作快,我听说已经有支快速部队完全截住了败军的去路,所以平原上才会出现射兔子的局面。”
“说点别的好不好?”炮兵将军有些不耐烦,他指了指草场的方向,那边已经聚集了一些无所事事的近卫军士兵,人们围着一块地皮指指点点地议论。“惠灵顿,你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吗?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惠灵顿无所谓地摊开手,“谁知道呢?一头肥猪好端端的就开始抽搐,然后就死了,士兵们在考虑要不要拿它下酒,又怕它是害了猪瘟……”
塔里和纳索夫对视了一眼,然后他们就看到惠灵顿已经抓起酒瓶灌了一口,两个人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现在好啦……”塔里笑兮兮地打量着莫名其妙的狼骑士,“咱们都是要死的人!”
“立正!”一声突如其来的口令惊扰了战场上的假期。
三名军官从椅子里弹了起来,他们站稳军姿,向陆续走出白房子的几位帝国上将致以军礼。
利古里亚上将专注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惠灵顿精神不错,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痕,斯坦贝维尔公爵就放心地别开头,他转向两位控制火器的部队长官。
“让你们久等了!”
塔里和纳索夫都没说话。
利古里亚上将笑了笑,他知道两个人在想什么。斯坦贝维尔公爵又转向他的儿子:
“进行得怎么样了?”
“报告将军……”惠灵顿连忙回答,“我部已完成了对敌人营地的包围,敌人在刚刚还有一过次小规模的突围。但已被我部击退,现在他们……”
“好啦好啦!”斯坦贝维尔公爵摆了摆手,他地儿子就退到一边。
“你们俩个该知道怎么做吧?”
塔里和纳索夫对视一眼。炮兵将军先站出来,“五分钟火力急袭。摧毁敌方营地的箭堡、哨塔、叠楼,还有守卫辕门的阻击阵地。”纳索夫向前走了一步,“掷弹兵突击,在二十分钟至半个小时内结束战斗,在战史制造一个以新式火器部队攻打固定营垒地范例!”
“呵呵。都很有信心!”斯坦贝维尔公爵赞叹了一句,他又指了指远方的旷野,“你们怎么看卡尔查克特大决战?”
纳索夫抿紧嘴,惠灵顿没有言语,只有塔里!炮兵将军状似满不在乎地啐了一口:
“呸!西方联军一定被贝卡谷地涌出来地狼骑兵吓得魂不附体,他们会争取在今天黄昏之前结束战斗,绝对不会等到我们排好阵势、进攻他们的侧翼!”
“我是说你怎么看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的打法?”
塔里也不说话了,他不敢对老朋友的战术妄加评论,也不敢避重就轻地看待百万大军的对垒。
利古里亚上将为难地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摄政王殿下也不好过!我们已有三支骑兵军正在赶往主战场地路上。后面还有四个动作稍慢一些的步兵军,虽然不多……可也是两个能够发动集群冲锋的纵队。”
“我们呢?”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师长指了指自己和炮兵将军,“我们的部队虽然带着一大堆行李。若是能早点上路,能赶上大决战的一个尾巴也说不定……我们毕竟来了一回!”
斯坦贝维尔公爵又摇了摇头,他只是向不远处的荷茵兰王国军的营地努了努嘴,“你们先把牧场上的这些碍眼的违章建筑移为平地……”
走的时候。仍是来时地路程,一条散落着野菊花和双季稻的小路连通白色的度假小屋,由屋前地场院一直向开阔的牧场延伸而去。除了数不清的奇花异草,草场上的色调仍以绿色为主,东一块浅绿、西一块墨绿,像手工染色地地毯,存在视觉上的误差。
围着行人和马匹,成群的蝴蝶在花丛上、草叶间,在泰坦战士周围忽上忽下地乱舞。五彩的蝴蝶左右腾挪,没有固定的节奏,也没有固定的飞旋轨迹,只是偶尔才会停落在花丛中,草响起脚步声,它们就倏地飞离。
在绿茵铺成的山冈上,突然出现一名近卫军军官的身影,他缓缓地走着,走在品种繁多花色各异的蝴蝶群里。菲欧拉专注地凝视地面,她已经了采很多野花,蝴蝶羡慕地打量她,围着她手里的花朵不停地上下翻飞。年轻的少女突然停了脚步,她从草丛里收回视线,有些惊恐地四下打量,这片开阔地上没有人,她的视线就再次落在草丛里。
草丛里躺倒着一具尸体,看他的制服,这是一位不知名的泰坦军人,他平静地仰躺在那里,身躯压折了一些野花,身上、草上、附近的土壤上都留有鲜艳的血迹。
※※
菲欧拉看了看手里的野花,野花已经被她编织成花环了,这是她送给未婚夫的礼物,可是现在……少女在心里念颂了一遍弥撒福音,然后她就把花环放在牺牲者的胸膛。牺牲的军人紧闭着眼,似乎是在忍受死前的痛楚和孤寂。花环放落的时候,蝴蝶群突然转向,它们不管不顾地围了上来,菲欧拉打量着这个画面,她的意识告诉自己:这可真美!
“我的通讯官……你还好嘛?”
维恩上尉猛然从专注的思考中醒转,她看到一队骑士已经冲出牧场里的低地。远远的,她的未婚夫向她招手,菲欧拉就跑到阳光下面,打算用最美的笑容迎接她的士兵。
“通讯官……传令……开炮啊……”
菲欧拉听清了,她的脸色变了变,这回她也没功夫等候不紧不慢的炮兵将军,年轻的少女猛一调头,不由分说便朝绿茵背后的阵地跑了过去。清新的空气里传来一阵清脆悦耳地吆喝:
“开炮……开炮……快开炮……”
塔里在高地上勒住马,他的笑容多少都有些痴傻的成分,纳索夫就碰了碰惠灵顿:
“看了吗?这小子绝对有问题!”
惠灵顿笑了笑。他大力拍了一下炮兵将军地肩膀,“说说吧!用我帮忙吗?”
塔里摇了摇头,“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你!我只是很好炫!从前那个敢打敢拼的传令官到哪去了?你怎么会接受清理战场这样地命令?早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和你的部队已经冲到所有人的前头。再说奥斯卡也会希望在决战场地见到由你领导的狼骑士。”
惠灵顿笑得很凄苦,塔里说得没错。他已经不再是多年前那个傻头傻脑地传令官,那时他只知道跟一位同样疯傻的亲王殿下一个劲儿地往前冲,现在……
“现在……”惠灵顿呻吟了一声,“其实过去也是!斯坦贝维尔家族可不像安鲁那样枝繁叶茂,你们相信吗?开战至今。与我同辈的亲兄弟表兄弟全都战死了!我的父亲若是还想找个血统纯正的斯坦贝维尔人延续家族的历史……他就得派我做些清理战场的活计。”
“抱歉……”塔里发出一声叹息,他想到自己的父亲,也想到在战争中付出了无数生命的无数家庭。
炮声隆隆,原野上接连不断地发出轰鸣。硝烟喧嚣尘上,惊飞了一直都在打探火炮内部的蝴蝶,惊走了一直都在啄食战士们掉落地面包屑的田鼠。牧场里的田鼠又大又肥,炮声一响,整个旷野就出现了各种各样地小动物四散奔逃的可笑的一幕,这些动物拖家带口,和难民一样躲避着战乱的侵袭。战火中。荷茵兰王国军地营地就像一艘摇摇欲坠的小船,怒海上波涛汹涌”卜船却静止不动。它已千疮百孔,有凄惨的哀鸣和炸裂的火光,为证;它被摧毁了骨架,木屑和帆布帐篷的灰烬像草原上乱舞的蝴蝶一样于空中弥漫,然后便在新的爆炸中腾跃至新的高度。状似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