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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魂伞-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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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解体了。”

令狐一招摇头:“不可能。这把伞肯定是离魂门的,也就是上次荆傲雪用的那把伞。”

莫雨村叹了口气,不再努力和鱼刺斗气了,放下镜子,懒洋洋地道:“也许不是呢?”

令狐一招道:“武林中以伞为兵器的本来就没几家。

而且那几家也不会有这种伞。”

莫雨村吐出一口血沫,吐在地毯上:“或许他们就想造这么一把伞来逗人玩呢?”

令狐一招极力不去看地毯上的那口痰,但眉头已微微皱了起来,眼神也有点严厉了:

“我想,没有人会开这种玩笑,也没有人敢开这种玩笑。除非他是个疯子,除非他不想要命。”

莫雨村笑笑,笑得满不在乎:“这样吧,小弟我先去伸量伸量他的武功,看看他的来路,你看怎样?”

令狐一招大喜:“如此有劳贤弟了。”

“自己兄弟,客气什么?”莫雨村嘻笑自若:“老哥,若是他的确是荆傲雪的后人或是弟子,是不是干脆将他……嗯?”

莫雨村做了个切菜的手势。

“最好做得谨慎一点。”

“老哥,放心好啰!”莫雨村笑嘻嘻的,突然张口,又大大地吐了口血糊糊的痰。

这回令狐一招没皱眉头:

“林记饭铺,是不是也有点……?”

很显然,令狐一招要那个年轻农夫的命。而林谦和却将他拉进了林记饭铺,而且还一住好几天不出来,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和令狐一招过不去吗?

“老哥是说,连林老板也一起……”

莫雨村又做了一个切菜的动作。

莫雨村平生信条只有一句话——谁敢挡路,就让谁走走黄泉路。

令狐一招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上次荆傲雪来叫阵时,住的好像也是林记饭铺。”

莫雨村大笑:“真巧!”

令狐一招苦笑:“是巧。”

莫雨村笑道:“看来那饭铺就是离魂门设在洛阳的据点。”

令狐一招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了。

“老哥放心,小弟会干干净净地解决了那个傻小子的。离魂伞只不过是他们的一种标志,umd/txt全本小说下载==》。。并非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那个傻小子即使会武功,也绝对高明不了,杀了他易于反掌。”

令狐一招能一招制住荆傲雪,那把伞就是叫作离魂伞,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莫雨村不怕。

令狐一招笑笑:

“我不过是有点担心,杀了他会不会有什么麻烦。离魂门的人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如果……”

莫雨村知道,令狐一招是怕离魂门的人来报复。虽说令狐一招功力超卓,但处于暗处的离魂门显然更可怕。

更何况令狐一招家大业大,姬妾成群呢?

莫雨村拍拍心口,唾沫星子乱溅:“若是离魂门真找上门来,小弟我接着就是了,绝不会连累你老哥的。”

令狐一招苦笑道:

“雨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他没再往下说,莫雨村也没问。

“老哥,前天吃酒时,同桌的有个小秀才,该是个女孩子扮的。老哥该知道她的来历吧?”莫雨村转了话题。

令狐一招脸色有点发白:“不知道。”

他显然并非不知道吴越的底细,只是不敢说而已。

莫雨村有些惊讶了,他知道令狐一招绝对不是个怕事的人。

而世上还有什么人,能让令狐一招感到恐惧呢?

莫雨村在笑:“大哥,咱们是不是金兰兄弟?是不是过命的交情?”

令狐一招还是什么也没说,但额间上已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莫雨村摇摇头,叹了口气:“大哥既是如此看不起小弟,小弟就只好回老家去了。”

令狐一招也叹了口气:“雨村,事关重大,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莫雨村站起身:“我走。”

令狐一招伸手一栏:“雨村!”

莫雨村冷笑。

“好!”令狐一招跺跺脚,气急败坏地道:“我告诉你,只是你听了之后,可别后悔。’‘

莫雨村一下坐回椅上:“我不后悔。”

令狐一招无奈地看着他,摇摇头:

“你肯定也听说过……”

后面几个字,已低得无法听清。

可莫雨村的脸马上就白了。

“你……你怎会知道?”

莫雨村发现,自己的嗓音又哑又闷。

令狐一招苦笑:“你当我愿意知道?哪个想知道?谁愿意知道谁是王八蛋!”

莫雨村深深地缩进了椅中,似乎他感到天气很冷。

令狐一招听到了手下人的一批又一批报告:

“已经有十三个年轻人闯进林记饭铺去了。”

“里面有叫骂声,但很快又没了。”

“那十三个年轻人一个都没有出来。”

……

“离魂伞一直没出过林家。”

……

“少林寺莲生大师偕十几名罗汉堂高僧,已在来洛阳的路上。”

“龙老大龙俊臣还没动静,龙门派的人这几日也不出来了。”

……

消息多极了,但让令狐一招感兴趣的只有一条,刚刚送到的一条:

“一个秀才打扮的女人闯进了林记饭铺。”

是不是那个令莫雨村色变心寒的吴越?

吴越为什么去林记饭铺?

吴越文代表了谁?

令狐一招微笑,笑得很得意很开心。

至于这微笑说明了什么,那可就只有天知道了。

第四章 夺伞

开饭铺子的人,手头一般总有几个钱。

林谦和家道就颇殷实。所以他有闲钱在饭铺后面修了一个花厅,而且布置得也不算俗气。

壁上有字有画,几上有花有草。虽免不了墙角放个筛子、门后挂杆秤,但毕竟与饭铺里那种感觉不一样。

一个年轻美丽的秀才大刺刺地负手而立,用一把大折扇扇着后背,讽刺地打量着立在对面的小伙子。

这就是那个吃相文雅的年轻农夫,那个撑晦气的黑白伞到处不受欢迎的小伙子。

他用平静、坦诚的目光也在打量着这个秀才,似乎有些好奇。

看着,看着,他的脸居然有些红了。

“小可吴越。敢问兄台大名?”

秀才的声音很脆,小伙子似被吓了一跳,有些不自在了:“不敢。小人姓荆,荆条的荆,荆棘的荆。荆楚,清楚的楚。”

他解释得的确很清楚。

秀才眉毛一挑:“你是故意消遣人吗?我叫吴越,你就自称荆楚。”

荆楚有些惊讶,有些不解:“名字就是名字,怎能消遣人?在下的确是叫荆楚。姑娘……兄台若是不信,在下也没有什么办法。”

吴越的脸一下红了,眼中却透出了杀气:“这么说,你眼光倒还不弱,一眼就看出我是个女人来了。”

荆楚赔笑:“不知……兄台到此,有何贵干?”

“找一个打着离魂伞的人。”吴越单刀直入,咄咄逼人。

荆楚征:“离魂伞,什么离魂伞?”

吴越冷冷笑:“我常听人说:外表越老实的人,说的话越是不可信。今天看见了荆兄,才知道此言不虚。荆兄难道连你自己用的伞叫什么都不知道?”

荆楚惊讶地看看自己挟在胁下的伞,又看着吴越:

“你是说,这把伞就叫离魂伞?”

吴越看见那把伞上的花纹,有些戒备地退了一步,仿佛那把伞真有什么令人感到恐惧的东西会飞出来。

“不错,这就是离魂伞。”

吴越的声音有些哑。

荆楚奇道:“我怎么不知道?”

他脸上尽是迷惑不解的神情,那是一种真诚的不解,可惜没人会相信那是真诚的。

吴越眼中杀气腾腾:“我平生最烦你这样的人,我劝你少假门假式地恶心人了。”

荆楚也瞪起了眼珠子,瞪得溜圆:“我平生也最烦你这样的人。别以为你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别人都得听你的。

你找我干什么,直说好了,少绕弯子。”

吴越这回是真的很惊讶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找你干什么?”

“不知道。”

挺干脆的回答。

荆楚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看来他的确是个不爱开玩笑也开不起玩笑的人,“那么,在我之前进来的十三个年轻人找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

吴越在冷笑,笑得很冷、很傲。

荆楚一下后退了好几步:“他们要杀了我,夺这把伞。”

吴越慢慢适:“现在你该知道,我找你干什么来了。”

荆楚板着脸道:“你也要夺伞?”

“你会不会交给我?”

“当然不会。这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交给你?”

“看来我只好自己伸手拿伞了。”

吴越叹了口气,似乎她真的很不忍心夺他的伞。

荆楚有些伤心地看着她,苦笑道:“喂,你走吧。吴兄,我实在不想伤害你。”

吴越似乎吃了一惊:“走,去哪儿?”

“到你该去的地方去。你想必也知道,那十三个夺伞的人下场如何。”荆楚叹了口气:“何苦来?”

“也是,你把伞送给我不就得了?何苦来。”

吴越也叹气,叹得有滋有味的;

“我不喜欢开玩笑的人。”荆楚干巴巴地道:

“巧极了,我也不喜欢。”吴越也干巴巴的。

两个不爱开玩笑的人碰到了一起,还说一些干巴巴的话,这本身就像是在开玩笑。

可惜这两个人都不认为这有什么可笑的。

“吴兄,这把伞是不是叫离魂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父亲的遗物,让我好生保存,吴兄何苦非要夺了去呢?”

“荆兄的父亲,当然也姓荆了?”

荆楚咬咬牙,道:“你说话客气点!”

“不知道荆兄的父亲,是不是荆傲雪,荆老前辈?”

荆楚一愣:“你怎么知道?”

“江湖上谁不知道号称‘离魂一伞,魂亡魄散’的荆傲雪,荆老前辈?如果你认为别人连这一点点推测的本事都没有的话,你就根本没资格走江湖。”

年纪不大的吴越居然以老江湖自居了。

荆楚慢慢地道:“吴兄,你如果真的想取这把伞,只管动手。要是你不想动手的话,请你马上离开。”

吴越直撇嘴儿:“哟——荆兄好像对吴某人挺客气的嘛。”

撇嘴是一种表示不屑的方法,只有娇蛮的女孩子才会用。一个大男人用起来,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荆楚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

“吴兄,你还是动手吧。”

吴越还在盯着他看,看着看着也笑了:

“我为什么要动手?”

荆楚一愣:“你不是要夺伞吗?”

吴越微笑:“我知道我即使动了手、也未必能抢来这把伞。

荆楚又一愣:“那么,请你走人。”

“我也不走。”

吴越耍起了无赖脾气,只有女孩子才会要刁蛮脾气。

“那你是不是想吃碗馄饨?”

一个油滑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听见这声音,你马上就会联想起厨房大师父的围裙,屠夫的胖肉或是一碗已经泡涨了的油条。

林谦和转了出来,笑眯眯地:“客官,你吃不吃热馄饨?现下现吃。”

吴越怔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是呆呆地瞪着林谦和,那神情活像见了鬼似的。

林谦和这句话,宛如天外来峰一般突兀,让吴越根本无法回答。所以吴越只好不回答。

“荆兄,告辞了。”

吴越朝荆楚拱拱手,身子一闪,倒飞出了大门。

似乎只是你眨了一下眼睛的工夫,吴越就没了影子。

真快!

林谦和怔了一下,转头看看荆楚,低下眼睛:

“少爷,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

荆楚叹气,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林谦和也叹了口气:“她的轻功很高明。”

荆楚苦笑:“比先进来的十三个人加起来还高明,她若是真的要夺这把伞,只怕还真会成功的。”

一个娇娇软软的声音接着道:“大哥,你别长他的志气,我瞧他肯定不是你的对手。要打起来,你肯定赢他。”

一个女孩子扭啊扭地扭了出来,手里头捏了块手帕。

她是个长相平常的女孩子。非常平常。

她是林谦和的独生女儿。

林谦和的独生女儿当然不可能漂亮,因为林谦和很丑,林谦和的老婆也好不到哪儿去。

若是林谦和的女儿生得很漂亮,反而会惹人说闲话了。

这个女孩子惟一有点不寻常的,就是她的眼睛。

眼睛不大,而且是单眼皮,按理说这也很平常。

可那双眼睛很黑很亮,很痴很野。

荆楚微笑:“林家阿妹,话不是这么说的,她的武功的确很高明。”

“刚才他那一身轻功,我都能做到。”女孩儿撅起了嘴。

女孩儿都喜欢撅嘴,无论她美不美都喜欢撅嘴,也不管自己撅嘴时好看不好看。

她们只知道,撅嘴可以显示出一种媚态。

林谦和苦笑:“素珍,你懂什么!”

荆楚见林素珍有些要生气的样子,忙解释道:“姓吴的这一身轻功,并非难在快上。若论快,林小妹自然比她快些。”

林素珍惊喜地拍了一下手,跳了一下:“真的呀?”

林谦和肚内叫苦:“唉,你这不知道自己有多难看的傻丫头哟!”

林谦和的伤感是有道理的。因为他发现,从荆楚到了这里之后,自己的女儿就被荆楚迷住了。她总是围着荆楚转,问许多傻话,有时甚至还动手动脚的。

虽然林谦和心里向着自己的女儿,他也不得不承认,林素珍配不上荆楚。而荆楚也绝对不会看上林素珍。

还有一个令他感伤的原因是林谦和和荆楚是同辈的人,林素珍自然就晚了一辈。按辈份排的话,林素珍得叫荆楚“叔叔”。

还有另一层很重要的关系:荆楚是主人,林谦和是仆人,林谦和的女儿自然也是仆人。

可林素珍居然敢叫荆楚“大哥”,荆楚也称她“小妹”。

林谦和知道,自己和妻子该好好劝劝闺女了。最好不要自讨没趣,不要弄得大家都没趣。

当然,女儿也已经十六了,到了一见男孩子就笑的岁数了,该嫁人了。但林谦和认为,她还是不应该去缠荆楚。

各人有各人的缘分,命中注定的东西是无法更改的。

林谦和已经在盘算该如何劝说女儿了。

荆楚还在认认真真地给林素珍解释;“姓吴的轻功心法与众不同。你看清没有,她是先腾起空中,略一停顿,再闪出去的。”

林素珍眨眨眼;“真的吗?”

她的心思,并不在吴越身上。她只不过是要借这个机会,认认真真看着他,听他说话,感触他身上的热气。

荆楚一本正经地道:“不错,吴越使的是一种奇异的轻功心法。”

看来荆楚的确是个不爱开玩笑的人、一个认真的人、一个诚实的人。在走江湖的人中,像荆楚这种人是比较少的。

江湖就是残杀和阴谋的代名词。一个认真、诚实的人,在江湖上的生存能力自然很弱,生存空间也比较有限。

林素珍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反正我不相信他能打得过你。”

荆楚无奈地叹气:“未必。”

林谦和不失时机地插上话:“少爷,抓住的十三个年轻人怎么办?”

荆楚想了想,只好摇头:“放了,算了。”

林素珍嘻嘻一笑:“就是呀,留着那些废物有什么好?还得管饭吃!”

她的眼睛,一直野野地闪着光,盯着荆楚。似乎她是想用自己的眼睛告诉他一些神秘的东西。

十六岁的女孩子的眼睛啊!

荆楚有些心慌了,他很少这么近地看一个女孩子,也很少被一个女孩子这么死盯着看。

“素珍,去看看你娘忙完了没有。”

林谦和的话,向来很有分量,林素珍自然不得不听,不敢不听,但她却很不高兴。

荆楚暗暗松了口气。

他以前经常挑着担子走十几里路,好容易找到处荫凉,放下担子喘口气时,心情就会很轻松。

现在他就很轻松。

第五章 凉如水的春夜

荆楚总觉得自己这五年来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有时候他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梦,真的是梦。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过一会儿梦就会醒的。

那么他现在就还在信阳府赵家庄,正看着满地金灿灿的油菜花,拄着锄头擦汗呢。

他记得那时候他活得很自在。虽然岁数还不大,但长得已和二十来岁的棒小伙儿差不多,很高大结实了。

他有力气,肯干活,砍柴、挑水、种田、打鱼,什么都干。而且都干得很出色,好像他天生就是个苦命的种田人似的。

他用他辛勤劳动得来的报酬,奉养他的母亲。

他当时也有遗憾,但不多。他只是很遗憾自己记不起父亲的模样了,而且他也不知道父亲是干什么的,现在在哪里。

母亲从来不提他的父亲。只是有一次,荆楚楔而不舍地追着问了半个时辰,她才说了一句“你爹是个闯江湖的人”,然后再也不说了。

于是荆楚就开始想像了。他在心中勾勒着父亲的形象,可勾来画去,总是一个大胡子。

直到五年前,一个自称姓张的老人找到了赵家庄,跪在了荆家门口,恭恭敬敬地给母亲磕了四个头。母亲淡淡地接待了那个老人,并且让邻居把荆楚从田里叫了回来。

从那老人口中,荆楚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叫荆傲雪。

但父亲已经死了,被人杀害了。

母亲听了这个消息,面上仍是冷冷的,好像一点都不伤心。只有荆楚知道她的心都碎了,他听到她整整哭了三夜,头发一下全白了。

荆楚从此使过上了现在这种离奇的生活,一半是出于自愿,一半也因为无奈。

荆楚有时候觉得,走江湖还是蛮有意思的。走江湖的人生活在离奇和冒险之中,随时都会有人要你的命,随时都有可能碰到各种各样的怪人、各种各样的怪事。

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走江湖的生涯当然是很有吸引力的。因为年轻人喜欢新鲜,喜欢刺檄。

凉夜如水。

荆楚望着窗外的月光,又望望地上的月光,不由有些惆怅起来,好像他失去了什么东西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而实际上,他什么都还没有得到过,又怎么会失去什么呢?

至于他为什么惆怅,他自己也不清楚。以前在赵家庄的时候,他也这么惆怅过。

对于这次洛阳之行能否成功,他实在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但他还是来了。这是他出任门主以来的第一次单独行动,也是离魂门新门主是否够格的一次考试。

五年中的四年时间,他是在一个宁静的山谷里度过的。那个山谷很荒凉,周围数十里地都没有人家。

在那里,姓张的老人和另外四个老人,整天给他灌输各种东西,最多的是武功,各式各样的武功;其次是药,各种各样的药,吃得他心里直叫苦。

说实在话,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这把伞叫“离魂伞”,所以吴越说出这三个字时,他很吃惊。

五个老人反复叮嘱他: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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