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收鬼男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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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了看那个中年男人,这个大叔虽然看着无害,但表情阴郁,似乎对房东大婶有心结,要不然也犯不着跟着她。
白冥安冷眼看着她,也不多说,只是目光直视过去,对上了那个中年男人,淡淡问:“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吗?我可以帮你转达,绝不收费。”
我的嘴角扯了扯,什么东西?还不收费,跟个鬼你倒是收费试试。
我以为他只是装装样子,没想到那个大叔看了他一眼,还真的开了口:“当初我死后保险公司赔偿的补偿金被她一个人全吞了,这位小哥,请你转告我老婆,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让她给我妈还有弟弟一家分一半。”
白冥安一字不漏地转达了他的话,房东大婶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先是抖着嘴唇害怕不已,听到要把钱分一半出去后,整个人立刻又气势汹汹起来。
“什么!一半?做梦,我才不会这么傻,我”
中年男人一听,表情更阴郁了,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有些波动,似乎多了几分戾气。
白冥安的眼睛眯了眯:“我劝你不要乱来。”
他的语气平淡,却清楚地传递出气势来。
中年男人有些忌惮地看了他一眼,又狠狠地瞪着自己道德低下的老婆,低怒道:“你告诉她,如果她不照做我会一直跟着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要魂魄不死,我就不休!”
大概是他的话触动了白冥安某根神经,他顿了顿,没有及时传递话语。
我在后头等不及,干脆接过传声筒的任务,对房东大婶喊道:“你老公说了,你不把钱分出去,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的话简洁有力,房东大婶一听虎躯一震,连白冥安都侧头看了我一眼。
“我、我”房东大婶似乎还要挣扎,中年男人眉头紧皱,身上戾气散发出来,房间里突然阴风乍起。
“啊!我我、我答应你!我给!我给还不行吗!”房东大婶吓得瘫软在地,眼泪糊了一脸。
但房间里的阴风却没有停息的意思,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看着无害的大叔似乎黑化了,脸孔比之前看着阴郁更重,带着几分压制不住的邪气。
“啊啊啊啊”房东大婶头发散乱,惶恐地跪坐在地上,开始脑袋对着地面磕起头来:“我错了,我错了!钱我一定给,一定给!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情况看着有些不妙,我抬了抬腿,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
阴风之中,白冥安身上的衬衫被吹得鼓起,挺拔的身姿却散发出一股异于常人的凛冽来,他的两手抬起,露出左手腕上的佛珠。
“不自量力。”他冷淡抛出一句,动作飞快地扯下一颗佛珠,两指一弹,佛珠直冲向中年男人的眉心。
“呃!”中年男人痛喊一声,停下了动作。
只见那颗佛珠自他额头开始迸发出红光,不一会儿,他整个人都包围在红光之下,阴郁和邪气开始褪去,他的脸变得正常,是一张朴实憨厚的脸。
他目光担忧地看向还在孜孜不倦磕头的房东大婶。不知怎么,我觉得他是担心他老婆会食言,不按承诺把补偿金分出去一半。
白冥安应该也看出他的无声请求,淡淡道:“你放心,我会让她兑现承诺。”
中年大叔的面容终于平静下来,魂魄渐渐消散在空中。
随着他的离开,阴风也停止了,房间里恢复了安宁,除了房东大婶的磕头声还在继续。
我瞧了瞧,额头都冒出血了,看来她是害怕极了。于是凑上去,小声对白冥安说:“你还不告诉她吗?”
白冥安却瞅了一眼,清淡道:“急什么,再多几个,也算让她偿还一些业障。”说着把目光转向我,“你”
见识到他的真本事后,被他这样看着我下意识变得紧张:“我什么?”
白冥安捡起熄火的佛珠,随手一按,佛珠又回到了手串上和其他佛珠挨在一起。他一手插进兜里,抬头瞧了瞧我身后,冷淡道:“你没有影子。”
我心里一紧,立刻转头查看,果然如同他所说,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早晨,我的身后却没有影子。
怎么会这样?刚刚明明透明身体恢复正常了的。我想起他说的有关地魂的话。
我握着拳头,微微咬牙:“你真的能帮我?”
“我不行。”白冥安说,看着我神色微变,又补充一句:“我师傅可以。但我不会平白帮你求这个人情,作为交换条件你要跟我上路,做我的助手。”
我愣了愣:“助手,做什么?”
白冥安说:“收鬼。”
我其实心里知道,却还是觉得这一切有些荒谬:“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白冥安目光淡然:“我不觉得你还有其他选择,而且,五分钟前我刚帮你垫了房租。”阳光透进来,照在他的身上,白衣黑裤,老土的黑布鞋,映出他的俊眉轻眼:“我们现在的关系有两层。”
我傻愣愣地问:“什么?”
“我救了你的命又借给你钱,总而言之,我是你的债主。”
第7章 成了嫌疑犯()
看起来,我似乎没有其他选择。
但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将会带给我许多麻烦。
“你让我好好想想。”我低头轻声说,一边把我的东西往屋里搬。
白冥安就这样一手插兜,清清淡淡地站在房间里,看着我一趟一趟地把东西搬回原位,一点要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我在心里腹诽,长得人模人样,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等到所有东西各归原位,再抬头时,白冥安正在和房东大婶说话,确切地来说是在吩咐:“补偿金分出一半,另外再付五百作为我的劳务费,明白了吗?”
房东大婶刚才被吓得魂不附体,又自己把脑袋磕得晕乎乎,立即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好,好!只要他不再来缠我,我都答应!”
好端端的居然又冒出五百块的劳务费。我错愕地看着这一幕,觉得什么气息干净的第一印象绝对是瞎了眼了,这男人在钱财方面是一点亏都不吃。
白冥安似乎感觉到我的视线,转过了头,我赶紧低头掩饰,随手整理起我的东西。
“一天。”
什么?我抬头,不解地看向他。
白冥安把房东大婶给的五百块钱塞进口袋:“你有一天时间考虑,明天早上给我答复,过时不候。”
他到了门口,要走时又转过身,拿出一张一百块递过来,我心里诧异又有一丝感动,就听见他说:“记账上,你一共欠我两千三,不要忘了。”
“”我抽了抽嘴角。
白冥安走后没多久,房东大婶捂着额头也离开了。我一个人在租房里发了一会儿呆。
不行,他让我上路就上路啊,凭什么呀。
我瘪了瘪嘴,不就是欠他两千三吗,我找人借钱还给他还不行吗?什么做他的助手跟他上路收鬼,这是正常人干的活吗?
正常人干了这活还能活吗?
我想通后立刻决定去找好友明珠,之前那趟包团旅游就是她给我报的团,虽然开口借钱有些丢脸,但我知道我有困难她一定会帮我。
走出小区时,看见房东大婶蹲在门口,面前放了个火盆,她正拿着元宝纸钱仔仔细细地往里面数,一边还神神叨叨地说些“在下面好好呆着,不要再上阳间来”之类的话。
我瞅了一眼,脚下移开几米远,离房东大婶和她那盆火远远的。看吧,事实证明跟白冥安搭上关系就没什么好事。
明珠的公寓在市区,我用了白冥安给的一百块钱打的到了市区,来到明珠的公寓前。
按了门铃,试了几次,没人来开门。
奇怪了,我记得明珠前几天告诉我,这段时间她在家工作不会外出的,以她的个性要么死命往外跑,要么在家死宅,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家才对。
我不死心又按了几下,叮咚叮咚,还是没有人回应。
没办法,我只好瞧了瞧周围,确认安全后从门边的铭牌下方取出备用钥匙,开门走进去,“明珠?”
屋里光线昏暗,我摸索到墙壁上的开关按下去,灯光照起,房间瞬时亮堂起来。
“明珠,是我宁欢,你在吗?”
我拧着眉一路走过去,在客厅的沙发边踢到了一个黑色而坚硬的东西,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明珠的照相机。
我的神经立刻敏感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明珠是国内知名的摄影师,这个女人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可以在清晨蓬头垢面地出门找我喝酒,但她唯一不会做的一件事就是这样对待她的照相机。
这是她吃饭的手艺,她宝贝她的照相机胜过生命,而现在她的宝贝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明珠她,一定出了什么事。
我悬着一颗心慢慢越过客厅,朝着里面走,明珠的卧室就在里面。门没锁,这又让我不安几分,她注重**,平时没有必要连我都不能随意进她的卧室,而现在居然门户大开。
我抿着唇,轻手推开房门,房间里暗暗的,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出来,弄得她的浅灰色地毯深了一大块。
伸手开了灯,看清楚地毯上的东西后,我的双眼经不住睁大。
这是血。
粘稠的,还未干涸的鲜血,沾染在地毯上,斑斑点点的迹象透露出屋里有过一番挣扎。
我的心脏猛得缩紧,明珠她出了什么事?这些血是怎么回事?是她的吗?
疑问和担忧同时在脑海中盘旋,让我一时间乱了心绪,没有注意到外头有人进来,等到脚步声传来时,我充满戒备地举起照相机做武器,猛得转身。
“是你?”
“是你!”
来的两个男人穿着警察制服,其中拿枪对着我的那个是之前录口供的韩武。
“宁欢?你怎么会在这里?”韩武皱了皱眉,拿着枪的手没有放下来。
“我”我正要开口,另一个民警走过来扯下我的手按在背后,我惊诧地想要反抗,却得到对方冷冰冰的警告:“别乱动!你现在是嫌疑犯,给我老实点!”
什么嫌疑犯?我怔了下,看着韩武严肃的脸,又看了看地毯上的那一滩血,突然明白过来,他们这是把我当做伤害明珠的凶手了!
“不是,你们误会了,我才刚到,你们”
“是不是误会,到了派出所会让你好好说的,走!”
那个冷冰冰的民警把我扭送出去,坐上警车后座,我依旧试图跟副驾驶座位的韩武解释:“这位警察先生,我们之前见过的,你要相信我”
我的话说到一半被那个民警打断,他扭头看了韩武一眼:“熟人?”
我心里生出一股期待,下一秒却被无情浇灭。
“不是。”韩武语气平缓,带着一股想撇干净的冷意,“前两天被抢劫的受害人。”
“哦。”民警眯了眯眼,然后勾起嘴角,“还真是凑巧啊。”
我的心咯噔一下,他这是以为连抢劫都是我编造的了,完了,这回麻烦大了。
警车飞快行驶,很快就看不见明珠的公寓,我的脑袋一片混乱。
被带回派出所后,我被带进审讯室里,由那个民警和韩武审讯我事情的经过。
我一遍一遍解释,我只是找好友明珠借钱,开了门才发现情况不对劲,地毯上的血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
民警问不出什么有用讯息,审讯暂时告一段落,两人出去商量了两分钟,再回来时我发觉韩武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忍。
“嘴还挺硬。”那个民警讥诮地看着我,过来粗鲁地把我带出去:“今晚就委屈你在拘留所待一晚了。”
什、什么?!
“别!喂,你们听我说啊!”
咣当一声,铁门被关上,我转过身,看着拘留所里的几个面色不善的女人。我有预感,这个晚上将会异常难熬。
第8章 拘留所女鬼()
拘留所里一共六张单人床,布局有些像高中的宿舍,当然气氛比读书时阴沉多了。
听到民警说拘留所时我还是稍微放了下心的,拘留所是行政羁押机关,这说明派出所这边证据不够,至少还不能直接将我定为嫌疑犯。
我暗暗松气,在唯一的空床上坐了下去,从头到尾保持低调,尽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不找麻烦,麻烦却会来找你。
屁股还没坐稳,一个黄头发的高个子女人就过来了,胳膊在床铺上一撑,流里流气地开口道:“喂,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啊?”
失业前我是一家外贸公司的王牌销售,并不是什么无知少女,知道有些人不能接触,这个黄头发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我低着头,装作没听到。
黄头发女人不满地喊:“喂,我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吗?啊?”
“人家不愿意说,你问几遍也没用。”一个声音沙哑的女人开了口,她的身材消瘦,眼眶深陷,下面一圈浓黑。
余光打量了一遍,我很快垂了眼。我算是看出来了,房间里都不是什么良善的,帮腔的瘦女人是个瘾君子。
黄头发女人瞪了瘦女人一眼:“问你了吗?你废什么话?”她呸了一声,用眼睛瞟了瞟我,不甘心地走开了。
瘦女人转悠过来,弯腰对我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你好,我是赵丽,你别理那个女人。”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转,仿佛不经意般就要凑得更近,被我躲了过去。
我背抵着墙壁,做出防备的姿势。
赵丽笑了笑,眼神里没有光彩,也转身走开了。
失业之前我经济水平还可以,所以身上穿得都是低调的名牌货,牌子她不一定看得出来,但质地跟她身上的地摊货是一比就明了的。
我低头哂笑,那个赵丽还以为我是个有钱人吧,对我示好多半是我身上有利可图。可惜了,除了身上找零的六十八块,我可是实实在在的穷人。
夜晚很快来袭,这一星期来因为公车意外的事我一直睡不好,加上又遇上白冥安这些事,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拘留所条件差,但大家都自顾自的也算清净。
我渐渐撑不住,眼皮垂了下去。
正睡得朦胧,耳边听到有谁在喊:“快醒醒!有人要偷你东西!”
我猛得惊醒,就看到瘦女人趴在我身前,一只手正小心翼翼地往口袋里摸去,看我突然醒来,也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我愤怒地叫,她有些慌乱,身后的黄头发女人却咒骂一句:“蠢货!连摸个口袋都不会。”
黄头发女人打了一个手势,另外两个女人也朝我这边走来。
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了,我紧张地张口大喊:“来人哪!有人要唔唔!”
黄头发女人捂着我嘴巴,一边吩咐其他人:“你们两个把她的手脚都按住!赵丽,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摸她的口袋,顺便把她的衣服也扒了,看着挺值钱。”
我瞪着眼睛不断挣扎,但我再努力也斗不过四个女人合力压制我,很快,我的双手双脚都被牢牢压住,赵丽瘦巴巴的手就要伸过来。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第六个女人窜了出来。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一手一个,很快就把四个人都拉开,黄头发和赵丽等人被甩在地上,吃痛地哀叫着。
我被松开揉着手腕,心有余悸地对那个女人说:“谢谢你救了我。等我出去一定会报答你的。”
女人脸色有些苍白,听了我的话只是淡淡一笑,回到了自己床位。
黄头发半躺在地上骂我:“贱人,你鬼鬼祟祟跟谁说话呢!”
我愣了下,抬头看向那个床铺,发现上面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女人的身影。
原来她是
大概是我的表情不对,赵丽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体:“她不会是看见那些东西了吧?我听说拘留所死过人,阴气很重的!”
其他人一听,脸色也都变了变。
黄头发女人瞪眼:“放你妈的狗屁!”又把视线转向我,扬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不过一个小贱人,你们还怕成这样?看老娘怎么收拾她!”
她从地上起来,大步流星就要冲过来,我握着拳头准备抵御,快碰到我时她却狠狠摔了一跤,脑袋重重砸到铁床边上。
咚,好大一声响。
“哎呀!”黄头发女人一声惨叫,后退几步,捂着额头的手指间溢出鲜血。
赵丽嗖得逃开,离她远远的,用沙哑的嗓音不断喊着:“邪门,太邪门了!林芬你别过来,脏东西沾上你了,你可别连累到我啊!”
原来黄头发女人叫林芬。林芬听了愣了一下,额头的伤痛得她龇牙,又愤愤地开骂:“放你妈的狗屁!”
林芬朝另外两个女人吼着:“还不快拿块毛巾给我!”
那两个女人估计也吓着了,林芬连吼了几次,最后威胁要把她们往死里弄,这才有个胆大得硬着头皮送来一块毛巾,毛巾一转手,她立刻躲得老远。
“没出息的!”林芬怒骂,刚要把毛巾往额头按,忽然一阵阴测测的风吹过,打飞了她手中的毛巾,她一愣,感觉眼前一黑,随后惊骇大叫。
“啊!”
我看着她被毛巾盖住眼睛,像一只瞎眼的老鼠惊慌又仓皇,赵丽几人怕引祸上身,缩在自己床位上动都不敢动,看着林芬在小小的拘留所里乱窜。
忽然一只脚从地上伸出来,绊了林芬一脚,一个咚声,林芬后脑勺倒地,晕了过去。
拘留所顿时安静下来。
我下床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转头对赵丽几个人说:“没死。”
“哦、哦。”赵丽哆哆嗦嗦,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畏惧。大概觉得我也不干净吧。
我懒得理她,这种情况对我来说不算坏,领头的林芬倒了,其他几个女人也没那个胆子再来找我麻烦。
于是我放心地平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又听见刚才那个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你说的要报答我,是真的吗?”
当然。
“很好。”她轻轻说,继而声音又消失了。
我睁开眼,盯着顶上的床铺铁板,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我只是在脑海中浮现念头,并没有开口说话,她居然能领悟我的意思?
难道这也是地魂消失后,带给我的影响吗?
第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