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不如御只鬼-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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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了你好啊”眼见杜莜正用一种冷淡讥诮的神情看着自己,李姨娘只觉得自己犹如吞了十斤黄莲似的。连头发丝都往外冒着苦味,“这几十年来,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听了姑母的话,成为了大表哥的妾!”
“做妾的痛苦。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简单。”即使李姨娘因老夫人娘家侄女的身份,而成为了主母不能轻易打杀发卖的贵妾,但,在主母面前依然需要持妾礼,生下来的儿女有出息了之后,首先要孝顺的就是嫡母。然后才轮到她这个姨娘。
“这些年,你只看见了我在候府里的风光,却不知道,这些风光如空中楼阁,随便来场大风就会坍塌!”比如说,待到老夫人去世后,那么,执掌整个候府庶物的钱氏,又岂会放过这几十年来,为了借老夫人之势而甘愿成为棋子,处处和钱氏对着干的李姨娘?!
可惜,任凭李姨娘再如何地舌灿如莲花,但,这些话,落在早已钻了牛角尖的杜莜耳里,却如石沉大海,未能掀起一丝水花。
就如眼下,杜莜就淡淡地瞥了眼滔滔不绝的李姨娘,一声不吭地甩袖离开了,徒留正绞尽了脑汁,煞费苦心劝说杜莜的李姨娘傻愣愣地看着杜莜离去的身影,久久都无法回过神来。
文斓院
一边听着语蝶念着话本,一边绣着夏日荷花图案手帕的杜芷萱,忍不住抬起头,问道:“安王府?”
“正是。”穆嬷嬷眉头微蹙,也颇不解安王长子竟指明道姓,要人将那十盆菊花送到杜芷萱手里的行为,“小姐,那位管家要求你亲自出面验收。”
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但,就算这位管事在安王府拥有再大的权势,竟敢在勇诚候府提出这样的要求,若说后面没有安王长子有意为杜莜和李姨娘出气的隐讳举动,杜芷萱绝不相信!
“真爱的力量,真伟大。”杜芷萱轻笑一声,看向今日当值的云嬷嬷:“云嬷嬷,这件事,就交由你处理了。”
云嬷嬷应了声,就和穆嬷嬷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有时候,世间的事情就是有这样巧。
云嬷嬷和穆嬷嬷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和小厮抵达偏厅的时候,恰好,被众多丫环婆子簇拥着的杜莜,也于同一时间抵达偏厅。
“见过大小姐。”云嬷嬷微微垂眸,和穆嬷嬷一起,率着几位粗使婆子和小厮与杜莜见礼。
杜莜的目光在云嬷嬷那显而易见的三品女官服上停留片刻,长睫掩住眼底的恼怒,却半侧着身子,避开了云嬷嬷和穆嬷嬷两位的见礼,而只受了几位粗使婆子和小厮的礼。
眼角余光瞅见衣袍华贵,气度雍容的管事,杜莜心里转了几转,很快就猜测出对方的身份,遂咬牙忍住胸口那些翻腾不息的怒焰等情绪,还了一个极标准的礼,并用一种抱怨般的语气说道:“云嬷嬷,穆嬷嬷,你们两位可是四妹身旁最得用的管事嬷嬷,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庶女,又如何受得起你们的礼呢?!”(。)
第211章 杜莜当众被打脸()
“身处何等职位,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云嬷嬷淡然地补充道:“故,礼不可废。”
话虽如此,但,由云嬷嬷一字未提“奴仆”和“主子”的区别,就可知,其实,追根究底,云嬷嬷根本就没将杜莜挖的坑放在眼里。
这种犹如重重地挥出一拳,却击打在棉花上面的感觉,真得令人不爽!
“不愧是太后娘娘最为信重的管事嬷嬷!”杜莜紧紧地咬着腮帮子,竭力维持着脸上的浅笑淡然的模样,但,那笼在阔袖里不自知地紧握成拳的举动,却将她心里的愤懑,恼怒和不甘等情绪出卖。
顿了顿,杜莜还不忘记补充道:“闻听嬷嬷一席话,还真是胜读十年书哪!”
太后寝宫里,拥有正三品女官官衔的管事嬷嬷,竟被派到了杜芷萱身旁?
静坐围观看戏的安王府林管家微微垂眸,眼里满是思索和考量——如今瞧来,杜芷萱这位恶名远扬,并惨遭武候王世子退婚的勇诚候府长房嫡长女,并非众人嘴里那般天真单蠢,无用之极!
“大小姐过奖了。”云嬷嬷不卑不亢地说道。
杜莜:“”总算是明白何为“仆类主人”了!有杜芷萱这样伶牙俐齿,机敏善辩的主子,又怎会不出现云嬷嬷这类同样擅长用最普通,最精练的话语来噎得人说不出话的下人呢?!
并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杜莜脑补内容的云嬷嬷,越过处于愣怔状态的杜莜,行到林管家面前:“我家小姐研究的莳花之技,恰好到了关键之处,无法依照贵府要求,亲自前来验收贵府送来的菊花,还望林管家代为转告安王爷。”
并林管家那大变的面容尽收眼帘的云嬷嬷,心里暗爽不已,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那幅高冷的姿态。继续补充道:“待到我家小姐研究出新式花木后,定当亲自驱车前往安王府赔罪。”
一个小小的王府庶子,竟敢行如此打脸之事?真当杜芷萱不得候府众人欢心,身后就没有可以倚仗的势力了呢!
林管家脸色忽青忽白。忽黑忽红,整个人都快要被后悔和懊恼,羞愤和恼怒等情绪给淹没了。
偏偏,眼下,面对云嬷嬷这般不着痕迹的咄咄逼人之话。为了避免被安王爷牵怒,林管家还只能按奈住满腹奔腾的情绪,连连摆手,急促地解释道:“我家大公子也只是得知四小姐颇有莳花之技,故,特意挑了十株开得正艳的菊花,并遣了我等快马加鞭地送到候府里,交由四小姐验收,希望能获得四小姐一番指点。”
“不过,既然四小姐的研究正值关键时间。我等当然不敢打扰。”林管家抬手,指了大厅正中间一字排开的十个大箱子,脸上浮现一抹骄傲和自豪:“我家王爷有个不为人知的辟好,那就是赏花,爱花,惜花,怜花。”
“故,王府里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开。大公子闻悉四小姐喜爱菊花,故,吩咐我等找遍了王府所有角落。终于找到了这样十盆开得正艳的菊花。”
“也许,其中有几盆并非名种,但,经由王府里能工巧匠之手。依然彰显出自己独有的特色。说不定,四小姐欣赏了后,还能从中获得一二心得。”
“如此,也不枉大公子一片心意。”最后这句话,林管家说得一脸的意味深长,并仿若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就被自己这样一番突如其来的话语给打击得再次怔在原地的杜莜。
就杜莜这样的姑娘,若非身上有个候府长女的身份,若非候府不像盛京其它的世家贵族一般特别在乎规矩礼仪,而老夫人也一反常态地偏坦杜莜这位庶女,下狠手地打压杜芷萱这位长房嫡女,安王长子又岂会生出纳了杜莜入府的心思?
——不过是想知道杜莜究竟有着何样的手段和心机,竟能从候府十位姑娘中脱颖而出,一举而获得了老夫人的偏宠!
不过,就杜莜这幅模样,一看就知道不安于室。纳入王府后,也不知会在王府里掀起多大的风浪。
可惜,不管杜莜有着多么狂妄的恨不能与天比高的野心和**,若,能在最短时间里醒悟自己的身份,小心翼翼地讨好安王长子,那么,想要在安王府那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好生地活下去,倒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若,杜莜一直不能醒悟,那么,说不定,明年的今日,就是杜莜的忌日!
“你说什么?”杜莜一字一句地问道,用一种择人欲嗜的目光看着偏厅里的众人,尤其是云嬷嬷和穆嬷嬷等人,就怕漏过了众人脸上一丝半缕的讥诮和嘲弄。
只可惜,论御下之严,不论是云嬷嬷,还是穆嬷嬷,均非杜莜这个姑娘能相提并论的。因此,哪怕杜莜将自己那双给人予妩媚生情感觉的凤眼,生生瞪成了水汪汪的杏眼,却也无济于事。
万般无奈之下,杜莜只能转头,看向虽第一次见面,但,从对方那半隐半现的高傲和不屑姿态里,敏锐察觉到对方心里鄙夷和不屑等情绪的林管家。
果然,如杜莜预料中那般,林管家只是淡淡地瞥了眼杜莜,就移开目光,对云嬷嬷等人说道:“时辰不早了,我等就先告辞回府了。”心里却轻哂:就杜莜这样的心性,入了安王府,只怕不到一个月,就会被安王长子弃若蔽履。
云嬷嬷点点头,自有一个小厮上前,同立于一旁的候府管家一起,送林管家离府,并在林管家离府之前,悄悄地塞了一个荷包给林管家。
不管林管家今日来意为何,于情于理,这该有的赏银,或者说是跑路的辛苦费,却也是需要付出的。
“你们几位,将这些木盆搬到文斓院。”顿了顿,穆嬷嬷又补充道:“一路小心些,别磕碰到哪儿,影响到里面的花木了!”
“是。”几位粗使婆子和小厮应了声,纷纷行动开来。
众人纷纷没拿忤在偏厅里的杜莜当回事,以一种颇有秩序的姿态,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直到众人走出老远后,杜莜才再也忍不住地嘶吼一声:“啊”
杜芷萱,我和你势不两立!(。)
第212章 旁敲侧击欲定罪()
梨香院
瞥了眼立于下方,垂眉敛目,给人予一种极乖巧听话感觉的杜芷萱,老夫人眼底浮现一抹恼怒:“四丫头,听说,上午,安王府管家特意送来十盆菊花?”
“是的。”杜芷萱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仿若并未听出老夫人问话的深意,更仿若没有察觉到齐聚梨香院的一众候府主子们看向自己时那混合着同情和怜悯,讥诮和嘲弄的目光似的。
老夫人捻动着佛珠,淡淡地问道:“听说,这十盆菊花是安王长子特意下令,让人精心挑选,并遣人送来候府的?”
“是的。”杜芷萱再次回答道,并不拿老夫人话语里设下的陷阱当回事。
“你竟和安王长子私下有所来往?”老夫人眉头微蹙,不悦地瞪视着杜芷萱:“你怎么这样糊涂!”
“你明知道安王府这桩良缘是为莜儿准备的,莜儿和你更是一父同胞的长姐!”眼见杜莜再次红了眼眶,老夫人忍不住怒气冲冲地吼道:“我们候府可容不下你这类‘吃里扒外’的姑娘,今儿个,你不好生地交待一二,就别怨我让人将你送到家庙里去!”
“祖母,这,也是我所疑惑的。”杜芷萱抬头,瞥了眼缩肩含胸,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哀怨委屈气息的杜莜,再瞥了眼眼含憎恶,若非身旁嬷嬷和丫环阻止就会立刻暴起伤人的李姨娘,最后,才将目光看向哪怕到了此刻依然捻动着佛珠,神情淡然地看着自己的老夫人。
“自我培育出墨菊,已过去一个多月。这期间,并无任何外人送花木与我。那么,为何,我才回到候府,安王长子就立刻闻讯,遣人特意送了十盆菊花呢?这里面是否隐藏我们并不知晓的内幕?”
“以安王长子的身份和地位,若无旁人刻意提起。又岂会注意到我这个从未和他见过面,几乎可谓是泯然于众人的姑娘?”
“若,安王长子真有心送花木之类的恭贺之礼,为何早不送。晚不送,偏要等到我才回到候府,就巴巴地遣人送来这十盆菊花?这只会让我怀疑候府某人与安王长子早已私相授受,并颇得安王长子的欢心。否则,这人又岂能越过大姐而和安王长子联络上。并让安王长子做出这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举动?”
“不得不说,这人的计策确实很高明。”杜芷萱冷笑一声,摇头道:“可惜,这人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未想到虽安王府位高权重,是人人都欲攀附的高枝,却也非我这个候府长房嫡长女的选择!”
杜芷萱每说一句话,杜莜的面容就惨白一分,而,李姨娘的神情也就越发地愤懑。待到最后。杜莜的身子已摇摇欲坠,看向除杜芷萱以外的候府其它姑娘,尤其是杜茉这位唯有用“风华绝代”这四个字能形容的姑娘的目光,那是万分的恶毒和狠戾。
而,这时,杜芷萱话峰一转,突然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听说,安王爷很满意安王长子,准备上折请封世子。倒是要恭喜大姐,尚未出嫁就获得这样的惊喜。想来。这,大抵就是所谓的‘旺夫命’?”
“只不过”说到这儿时,杜芷萱迟疑片刻,眼见将众人心里的好奇心全部吊到了最高后。才慢悠悠地说道:“同时,安王府也和虞国公府达成协议,待到请封世子后,就聘虞国公府庶出三小姐为世子妃。”
“故,于情于理,我这位候府长房嫡长女。都不会与安王长子扯上丝毫的关系。”算计候府嫡女为妾,还是安王府庶子的妾,也不怕候府祖宗从地下爬出来,找人算账!
“什么?!”杜莜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早已瘫软成泥,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嘴里更是喃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说过最爱我,他的正室之位,非我莫属,绝不会让其它人占了我的位置”
男人,尤其是喜好女色的男人,他们嘴里说出来的甜言蜜语,许下的山盟海誓,能信吗?
真是一个天真得近乎愚蠢的姑娘!
“莜儿!”老夫人伸手,揽住了杜莜的身子,轻拍杜莜的后背,安抚道:“别慌,别怕,你要冷静下来!”
“说不定,这是某些人嫉妒你不仅能嫁入安王府,还获得了安王长子的爱情,所以,才会故意编造出这样的流言蜚语,只为了让你在惊惶失措,伤痛难挡之下做出某些错误的决定。”
说到这儿时,老夫人还特意狠狠地剜了杜芷萱一眼,就只差没有直截了当地挑明杜芷萱就是这个嫉妒坑害杜莜的姑娘。
“卧槽,老夫人这是什么眼神啊?”
“我们小美人若真想坑害杜莜,用得着施行这样直白粗暴,令人不忍直视的计划吗?”
“正是,小美人若真想算计一个人,那必然是让对方察觉不到不说,还欢欢喜喜地主动上门来,活脱脱一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模样啊!”
“卖了杜莜,能赚到什么?就杜莜这样的姑娘,送给我,我都不乐意搭理!”
“想来,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眼里出潘安’吧?不然,老夫人岂会觉得杜莜这样一个无容貌,无才华,无身份的姑娘,竟能凌驾于候府其它姑娘之上,成为令人艳羡的‘人上人’呢?”
杜芷萱嘴角抽了抽,对这些经常用错词句,又习惯于吐槽的鬼鬼们,还真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房间里的气氛一阵诡异的静谧。
在这种坠落一根针,都能听个真切的环境里,哪怕杜莜的啜泣声再低,却也清楚地传递到了众人耳里,就更不用说老夫人那番意有所指的话语了。
可惜,不论是被旁敲侧击了一回的杜芷萱这位当事人,还是钱氏、二房于氏和三房王氏,和候府里所有出席这次“三堂会审”的姨娘姑娘们,纷纷眼观鼻,鼻观心,状若未察觉到屋里那非同一般的气氛似的。
至于众人心里的想法?
那,和杜芷萱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213章 李姨娘惨遭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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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又唱了一出“独角戏”,老夫人面容漆黑如炭,用一种仿若淬毒的目光看了眼神情悠然自得的杜芷萱,再看了看静默不语的众人,一瞬间,心里浮现出诸多念头来。
在这种时刻,唯有李姨娘这个杜莜的亲生母亲,且,颇得老夫人信重和长房贵妾能出声,打压一下杜芷萱的这种嚣张气焰了!
接收到老夫人眼神示意的李姨娘,在恶狠狠地瞪向杜芷萱这个罪魁祸首,面对杜芷萱那看向自己时过于清澈了然的眼神,忍不住抿紧了唇,拽紧了拳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了心里突然滋生出来的不祥预感。
于是,李姨娘出口说出来的质问话语,就变得有些有气无力了:“四小姐,你可知,今日这件事传扬开来,外人会如何议论候府姑娘,又会如何看待你这位才与武候王世子退婚,却又转眼就与自家大姐的未婚夫扯上关系的姑娘?”
被老夫人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一扫,李姨娘那疲软下来的身子骨,犹如突然注入了无穷的勇气似的,就连给人予耷拉下来感觉的肩膀也都挺立起来,说出来的话语也带上了一丝机锋。
“纵使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清白的,更有着自己身为长房嫡长女的骄傲和尊严,绝不会做出抢夺自家姐妹未婚夫的事情,但,若放任这样的流言蜚语,谁敢肯定外人会否怀疑你因武候王世子和钱小姐突生情意一事而走上了歪路,生出了这样见不得人的心思呢?”
“李姨娘,虽然我理解你做为大姐生母,心疼怜惜大姐的心思,但。不得不说,你确实想多了。”将李姨娘愤然的神情尽收眼帘的杜芷萱,慢悠悠地补充道:“说到底,你虽是一个贵妾。却也仅是姨娘,连自己都立身不正,又有何脸面来教导我这位嫡女呢?”
“姨娘,通玩物,能随意买卖。”杜芷萱一语双关地说道。仿若未瞧见杜莜看向自己时那狠戾的眼神似的,用一种带上了怜悯的眼神看着李姨娘,摇头道:“你的眼界和阅历,注定了你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不信,你将今日之事传出去,看外面议论我这个惨遭算计的受害者,还是会议论大姐尚未嫁入安王府,就已失去了安王长子的宠爱!”
“这做人姨娘,可以倚仗的,也唯有那么两样——一为宠爱。二为儿女。”
轻轻巧巧一句话,却换来了屋内众人那剧变的神情。
无它,只因,候府目前已谈婚论嫁的姑娘,除了二房杜芷菡这位庶出嫡女以外,不论是长房颇受老夫人宠爱的杜莜,还是三房那位整个候府最有颜色的杜茉,所谓的出嫁,不过是为“做妾”这两个字盖上了一层遮羞布。
“砰!”
一个茶杯,冲杜芷萱袭去。
那样稳、准、快和狠的姿态。唯有经常拿茶杯掷人的老夫人才能做到。
杜芷萱神情淡然,连眼睫毛都未颤抖一下,仿若那个即将被砸个头破血流,惨遭毁容的姑娘。并非自己似的。
也确实!
只因,下一刻,就在屋内众人那惊诧和不可置信的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