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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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你自然要更重视些,还望你心无二用,勤勉修炼,成为我门下栋梁之才。”
盘蜒得了夸赞,甚是喜悦,说道:“师父恩重如山,乃弟子此生至幸。”说罢向雨崖子跪地磕头,陆振英心想:“夫唱妇随,我也拜拜她,讨她欢心。”遂与盘蜒一同拜倒。
雨崖子沉吟片刻,说道:“以你的资质,何时能练成这一层飞升隔世功?我倒极想瞧瞧。咱师徒俩莫要耽搁,我这便传你口诀,从今日起,你当不近女色,心无旁骛的修习起来。”
盘蜒与陆振英齐声惊问:“不近女色?”
雨崖子点头道:“正是不近女色。”
陆振英忙道:“我师父去年。。。。传功之时,不曾嘱咐这。。。不近女色之事。”
雨崖子笑道:“你师父张千峰是男子,你是女子,他自不必对你提起这功夫规矩。这飞升隔世功‘渡舟’一层由男子习练,便不可动情,也不可失身,否则便功亏一篑,后果极为凶险。”(未完待续。)
二十二 如坠泥潭陷得深()
盘蜒愣愣望着雨崖子,雨崖子面色微红,似有些着慌,说道:“这传功之事,门规极严,除我这师父之外,你不得向其余门人询问,否则便是犯了大忌。你只需照我吩咐,为师岂会害你?”
盘蜒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师父,张千峰身在第三层时,曾有一爱侣名曰洁泽,两人早已有夫妻之实。他不也仍升至第四层阶了么?”
雨崖子妙目圆睁,一时语塞,愣了片刻,这才说道:“他。。。。他那是。。。。奇怪,奇怪,按理而言,确是不该。”胡乱说了几句,俏脸一板,说道:“盘蜒,我是你师父,对你期望极高。这渡舟层的飞升隔世功或并非要杜绝女色,但这般放纵,便好生对不住你这脑袋瓜子。我怎么说,你便怎么做!难不成你想违背师命么?”
盘蜒暗想:“师父这一招‘棒打鸳鸯,拆散红线’使得好生笨拙。”心下好笑,说道:“师父想要我怎样?”
雨崖子见他服软,松了口气,半劝半训道:“你发下誓来,若不登入遁天一层,不得。。。。不得与振英师侄欢·好。”
陆振英大感委屈,有心争辩,但她一女孩儿家,这话却杀了头也说不出口。
盘蜒急急嚷道:“师父,男·欢·女·爱,乃是人之常情,岂可灭人欲、屈人性?况且所谓‘欲速则不达’,我与振英师妹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彼此愿结为夫妇,若时时刻刻忍耐压抑,只怕不出数年,已被逼的疯疯癫癫,傻不拉几。”
陆振英听他说出情话,一时心神俱醉,情难自已。雨崖子眼神霎时凄然欲绝,她道:“你不入遁天层,便得归我管辖,此事没得商量。振英师侄若真识大体,便不会硬求强要。否则便是胡搅蛮缠之辈,弃之也不可惜。”
盘蜒心想:“师父待我极好,倒也不能与她争吵,不如我来一招吐血三升,要死要活,哭闹上吊,死皮赖脸,总得打动了她。”满脑馊主意层出不穷,却见陆振英向雨崖子深深一拜,说道:“师伯一片好心,盘郎,你还是听你师父的话。”
雨崖子闻言身子一震,默默不语。
盘蜒奇道:“你当真要我如此?”
陆振英嫣然一笑,说道:“你刚刚说愿与我结为夫妻。有你这话,我此生已死而无憾。咱俩身在万仙,寿命这般长,时时刻刻能见面,已是天大之幸,也不必贪这片刻欢愉。又所谓好事多磨,我得你眷顾,总觉得此事太美,怕引来什么灾祸。如此慢慢悠悠,方得细水长流。况且以你的本事,升入遁天,怕也用不了太久。你我皆有三、四百年岁月,今后还会更长,难道便等不了这一会儿么?”
盘蜒喃喃道:“等不了,等不了。见了媳妇儿不洞房,颜面脸皮输精光,我今后行走江湖,还有何脸面见人?”
陆振英轻笑道:“谁。。。谁那般无聊,会问你这等羞人之事?若真有人。。。。问起,你便说我已是你的人了,我。。。。决计替你圆谎。”
雨崖子硬起心肠,说道:“盘蜒,你快些发誓!莫要耍嘴皮子。师侄甚识大体,你怎地还如此不成器?”
盘蜒叹了口气,说道:“盘蜒在此对老天爷、祖师爷、财神爷、阎王爷发誓,得入万仙第五层遁天之前,只当自个儿是个太监,绝不与女子亲热。。。”
雨崖子惊声纠正道:“不必。。。你只需说‘不与振英师妹亲热’便成!”话一出口,便知不对,匆匆扭过头去,补救道:“反正。。。。。你也不会勾。。。。搭旁的女子。”
盘蜒笑道:“那我这话倒也没错。”又道:“否则便被阎王爷厉鬼索命,财神爷不曾露面,祖师爷不传我功夫,老天爷拿雷劈我。”
雨崖子缓缓点头,说道:“如此便好,盘蜒,为师所作所为,皆是一片苦心,只盼你。。。盼你明白我的。。。心意。”
陆振英、盘蜒心意一般,齐声道:“多谢师父、师伯关怀。”
雨崖子见两人显有话要说,心中有愧,只道:“盘蜒,你若与她说完情话,便来找我,我传你渡舟层的功夫。”说罢闪身不见。
盘蜒与陆振英相互看了看,陆振英双手叉腰,装出判官模样,大声笑问道:“盘蜒,你给我从实招来,你师父为何对你情有独钟?竟敢与老。。。老娘我争汉子?”她心思颇为细腻,见雨崖子这番痴情言行,早猜到了八成,又见她这阻挠设障的法子自欺欺人,神态悲惨,心中竟可怜起雨崖子来,是以并不恼怒,只是想问个明白。
盘蜒惊呼道:“哪有此事!我师父岂能看上我这混球?”
陆振英嗔道:“少给我抵赖,你师父瞒得了旁人,能瞒得了你媳妇儿我么?本大人明察秋毫,判案公正,铁面无私,只要她确有冤情,便容你娶妻纳妾,你师父样貌也美得稀罕,算是便宜你这坏蛋。”
盘蜒回想起雨崖子平素种种关怀,霎时一身冷汗。以他的机灵,此事本显而易见,但他心中却绝不敢往那处想,眼下听陆振英一提,连声惨叫道:“好妹妹,在下尊师重道,岂可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还求大人网开一面,饶小人一条狗命。”
陆振英哈哈笑道:“即便你清白无辜,但无风不起浪,你与你师父到底经历过何事?给我一五一十的说了!”
盘蜒便将他与吕流馨如何蒙雨崖子收徒,三人如何闯入藏经道观,遇上疫魔渊北辰,如何脱险,自己如何用解谷武功救了雨崖子之事和盘托出。
陆振英听了倍受感动,眼眶微红,说道:“你这傻子。你用她以往情郎的身份解救她脱困,师伯她于情事白纸一张,怎能不对你刻骨铭心,念念不忘?”
盘蜒垂头丧气,说道:“早知如此,我便偷偷行事,暗中将那渊北辰除了,也不至于生出这许多波折。”
陆振英说道:“你师父有何不好了?万仙门非比寻常门派,不禁师徒之恋。大丈夫三妻四妾,何等平常?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便讨要了她,又有何妨?”
盘蜒蓦然睁大一双蛇眼,陆振英吓了一跳,啐道:“你这双眼冒出来做什么?好生吓人。”
盘蜒道:“振英,我。。。我一直不清楚自个儿身世。我脑子太乱,过往似罩在黑暗之中,浸泡在深潭之底,总觉得。。。。恶兆无处不在。你先前说过,若一事太美,便恐惹来灾祸。我有你一人,已怕受天妒人怨,累你受苦。师父她待我再好,我也必对她敬而远之。我只求能。。。与你在一块儿,其他人是再也顾不上了。”
陆振英不禁动容,钻入盘蜒胸膛,泣道:“但你师父终究。。。终究是个可怜人。”
盘蜒道:“世上有亿万可怜人,我盘蜒算是什么东西?不能与我在一块儿,便是倒霉可怜么?这可是为师父着想。更何况。。。。我看我师父未必将我放在心里,咱们也不必胡思乱想。”
心底有声音问道:“你真守得住她么?盘蜒?你不愿害你师父,却偏偏要害她?舍了她吧,舍了她吧。”那是似是血云在说话,语调极为阴森。
盘蜒恐慌至极,他想要哀求,但稍一犹豫,那声音已然不见了。
陆振英苦笑道:“是,是,唯独我眼光太差,当你是块宝贝。”她静了片刻,忽又轻轻笑出声来,说道:“方才。。。。你胜了师姐,我听到背后有不少女子夸赞你呢。”
盘蜒大惊失色,暗叫不妙,说道:“我不听!你这是下套让我钻。”
陆振英嚷道:“你给我好好听着!有人说道:‘这盘蜒脸还挺俊,想不到武功这般高强。’又一婆娘说道:‘这人以往越看越讨厌,现下看来,却越来越讨人欢喜。’还有一狐狸精道:‘他这叫浪子回头,加倍的不容易。我想起他以前被人嫌弃,好生可怜他,真想好好怜爱他一番。’”
盘蜒怒道:“这些娘们儿,想对我这个那个?好生放·荡!若有人胆敢过来,瞧我不扇她们几巴掌!”
陆振英说道:“我爹爹曾说过:‘成王败寇,世事皆是如此。’盘蜒哥哥,你需知道,你并非。。。。并非再是那受人唾弃,无人拥护的疯子啦。除了我、采奇师姐、你师父、你同门,还有山海派的诸位长辈,便在其余万仙弟子中,你也不再孤立无援。”
盘蜒背脊发凉,惴惴不安,血云笑着说:“你瞧,你瞧,女人有了,名声有了,你眼下与万仙那群狗杂种、伪君子一模一样了。”
盘蜒不禁反驳道:“那又有何不对?”
血云道:“不对的很,大错特错。那是泥潭,是腐坏,是停滞不前,是一蹶不振!像我一样,放逐自己,盘蜒!盘蜒!”
盘蜒怒道:“滚!滚!给我远远滚开!你不是我,我不是你!”
血云道:“我唯有你,你唯有我!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陆振英不知盘蜒心中惊涛骇浪,恐惧得如坠地狱,她一下子探出手,捏住盘蜒脸皮,说道:“若真有狐狸精来惹你,你得给我打起精神,远远逐开。你既然不要你师父,我也不来强迫,从今以后,我心中只有一个你,你心中也只许有一个我。”
盘蜒答道:“是啊,一直都是如此。唯独此事是不会变的。”(未完待续。)
二十三 人心难测相谈欢()
两人又依偎一会儿,陆振英说道:“雨崖子师伯要传你功夫,你当速去找她。”
盘蜒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可当真不敢再与她独处了。”
陆振英叱道:“她毕竟是你师父,你自个儿拿得定主意,何必畏首畏尾?”
盘蜒又道:“我是怕你放心不下,暗暗喝醋。”
陆振英嘻嘻一笑,说道:“本仙女何等大度?若她当真喜欢你,我自也喜欢她,怎会喝醋?但我再见到旁的女人,可非找你算账不可。”
盘蜒想起罗芳林来,登时心虚三分,说道:“仙女旨意,在下岂敢不遵?”
陆振英在他脸上亲了亲,便放盘蜒离去了。
盘蜒过了危途山,行至那悬空桥时,山中恰来薄雾,被夕阳染成金红色,四下无一人影。盘蜒微觉奇怪:“这会儿又非深更半夜,如此美景,怎会如此冷清?莫非有什么要事?”
正思索间,身后走来一人,脚步极轻,盘蜒回头一瞧,见那人四十年纪,一身紫袍,正是神藏派遁天层的紫若道人。盘蜒见了此人,寻思:“这位老兄欺内怕外,严惩我那分物师兄,惹得一片怨言,真不是东西。”但碍于辈分,只得说道:“小侄拜见师伯,不知师伯怎会在此?”
紫若神色和蔼,微笑道:“我平素习惯来这儿散心,危途山悬空桥,风景乃是万仙一绝。盘蜒师侄今日好生长脸,为我派增光添彩,真乃旷世之才。”
盘蜒哈哈大笑,说道:“得师伯赞誉,小侄倍儿有面子,好生高兴。”
紫若点了点头,道:“师侄连夺游江、渡舟会试状元,风头正劲,甚是罕见。我当年便瞧出你根骨不凡,才气过人,曾在你师父面前竭力夸赞于你。”
盘蜒喜道:“师伯竟有这等恩情?小侄蒙师伯器重,今后自然听师伯差遣了。”
紫若见盘蜒乖觉,笑容愈发亲切,他道:“我听说师侄在归来途中曾遭人偷袭,可有此事?”
盘蜒道:“哪儿是遭人偷袭?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但那敌手委实不易对付。”
紫若恨恨道:“那偷袭之人可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八臂鼠’么?我已听召开元、于步甲二人说出期间经过。师侄武勇过人,竟连这杀人魔头都败在你手下。”
盘蜒叹道:“可惜我受人阻挠,不曾杀的了他,以至于洗水师兄也被此人打伤。”
紫若忽然神色一变,瞧来极为小心,说道:“师侄,你老实对我说,那八臂鼠使得功夫,可有本门的招式?”
盘蜒奇道:“师伯真乃神人也,你。。。。你怎地知道此事?我不曾对旁人说起。”
紫若肃然道:“我说一事,你自个儿记在心里,不许轻易对旁人说。咱们需有真凭实据,方可断定,在此之前,不可引起那贼人怀疑。”
盘蜒问道:“贼人?哪个贼人?”
紫若道:“洗水受伤之事极为可疑,他功夫更胜过召开元、于步甲一筹,而那八臂鼠又岂能断他双足?如真将他伤到这般地步,又为何伤他之后,不将他顺手杀了?”
盘蜒“啊”地一声,说道:“师伯的意思是。。。。”
紫若神神秘秘道:“洗水多半便是那八臂鼠。他与你交手之后,怕显露了家底,故而来一招苦肉计,自认受伤,以此洗脱咱们猜疑。”
盘蜒一拍大腿,愤愤说道:“不错,不错,为何我便不曾想到?定然是他,我这便去找他算账,与他当场对质!”
紫若忙道:“咱们无凭无据,怎能声张?总得有一丝线索可查,方能让师妹心服口服。对了,你在死去万仙门人身上,可找着什么凭证么?”
盘蜒咧嘴大笑,双目放光,默然片刻,说道:“师伯,我猜这洗水及那黑蛆教,与江湖大派‘天外剑’极有牵连。”
紫若神情紧张起来,急道:“你。。。。你找着什么了?”
盘蜒道:“我在一位万仙门人死尸上,找着一块丝绸,丝绸浸泡热水,显露一套‘坠崖剑法’,此剑法恰是天外剑一脉流传已久的不传之秘。。。。”
紫若嚷道:“你怎知。。。是天外剑的功夫?天外剑势力不小,此事非同小可,涉及仇怨极深,不可妄自揣测,你将这事对谁提及没有?”
盘蜒摇头道:“除了我万仙与天外剑,世上还有何门何派剑法如此高超?但我性子谨慎,并未传扬,故而唯独我一人得知。”
紫若脸色缓和下来,长吁一口气,说道:“师侄之贤,本门之幸也。不知师侄可否将那丝绸交于我一观?”
盘蜒笑道:“师伯又一顶高帽子戴上来,我自然乖乖听话。那物件便在我身上。”说着身手入怀,低头摸索。
他这一动,双手受困,门户大开,全身都是破绽,但腹部最是致命。紫若手中瞬间紫光大盛,一剑朝盘蜒腹部刺去。谁知盘蜒早有防备,他出手再快,盘蜒占了先机,知道他定直奔腹腔而去,霎时侧身避开。随后抛出那雨散双环,打向紫若。
紫若武功与雨崖子相若,更是远胜盘蜒,两人平手相斗,盘蜒不敢使出仙殇内力,决计撑不过五十招。但他这一招急于取盘蜒性命,全不料盘蜒算计,力道使过了头,全无缓和余地。而那双玉镯得飞升隔世功仙法,飞的加倍迅猛,紫若双目同时被那玉镯打中,霎时眼前一黑,鲜血长流。
紫若哇哇惨叫,一招“虎啸紫渊”,长剑脱手,如同紫电,绕身急速转动,护住要害,但盘蜒趁他双眼不明,拍出幻灵掌力,笼罩方圆十丈,刹那间只听山风大作,隐没盘蜒声息。他从悬空桥上挑落,拉住木板,反吊在桥上,一刀斩中紫若脚掌。月明刀锋锐异常,瞬间从脚底板上穿了上去。紫若又一声尖叫,往下一掌拍出,他掌力极强,这一招声势犹胜过雨崖子的玄武裂地,砰地一声,这悬空桥由正中断裂。
也是他惊慌过度,全忘了身在何处,胡乱出掌,反害了自己,悬桥一断,他霎时无法自控,朝悬崖下摔去。他急忙施凌空飞抓功夫,想要在绳索上借力,但盘蜒拉住木板,一掌反击过去,阻隔紫若精妙内力,紫若长声痛呼,坠入谷底。只听见轻轻几声响,似乎断了骨头。
盘蜒逃过刺杀,拽住垂落木桥,一时心有余悸,暗自后怕。他素知这紫若对晚辈极为苛刻,无事这般讨好,定然有所阴谋,待听他提及洗水之事,更已断定其用心险恶:洗水道人平素极为机智,若他真是那八臂鼠,绝不会来这么一出‘此地无银三百两’,无端引人注目。
而盘蜒投掷玉环,幻灵一掌,斩人脚底,阻其自救的功夫,实已在心中盘算过数遍,乃是全力以赴,不敢稍留余地,否则如何奈何得了这万仙数得着的大高手?
他在断桥上吊了片刻,松脱了手,顺悬崖攀了下去,来到谷底,却见地上一滩血迹,朝远处拖去,盘蜒暗自惊骇,寻思:“这紫若从数百丈处落下,竟然未死?功力当真深厚至极了。”
他心脏狂跳,拔刀在手,顺血迹找寻紫若,他料定紫若走的不快,又怕他尚有一口气在,做那困兽之斗,故而步步小心,时时刺探。过了不久,他走入一山林间,却见紫若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瞳孔扩张,嘴巴张大,却毫无气息。
盘蜒“哎呦”一声,大叫可惜,上前摸他脸颊,发觉他刚死不久。此人脑后有一剑伤,并非伤重而亡,而是被人杀了灭口。
盘蜒抬头仰望,只见高山环绕,云雾弥漫,松兰柏芝,隐在其中,飘飘晃晃,如同人影一般,可哪里还找得到那人踪影?
盘蜒心想:“那人一剑杀了紫若,旋即越山而走,身法之快,如同雷电,武功绝不在那黑袍人之下。他为何不留紫若性命?又为何不杀了我?是了,他见紫若伤成这样,以为我可运用‘天极卷宗’,故而心存忌惮。又怕我与紫若对质,供出他来,非杀他以绝其口。他如何得知紫若在此?或是紫若唤他来的,便如那八臂鼠一样。”
他本想一走了之,远离是非之地,装作不知此事。但转念一想,这紫若乃是神藏派的佼佼者,地位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