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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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遥想情郎,不免微醉,坐在炕头,忘情思念。忽然间,她听见有两人朝此走来,稍觉惊慌:“为何会有两人,玉郎不是独住么?我不能让那人瞧见。”翻身藏入大橱柜之内,合上橱门,从细缝中偷看。
只见玉郎与一艳丽女郎推门而入,那女郎抱怨道:“你怎地也不锁门?万一有小贼进来,可别偷走了什么。”
东采奇心头大震,想道:“这女子是谁?莫非。。。莫非是玉郎的姐姐?我怎地不曾听他说起?”
玉郎道:“蛇伯城里都是蠢人,说得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哪里会有小贼?萧妹,你虽然心细,此节不可不知。”话语甜腻,正是与东采奇交谈时的语气。
东采奇心如刀绞,脑中一片空白。
那萧妹轻笑一声,说道:“你老实交代,今个儿比武招亲,你未能如愿,心里可有不舒服么?”
玉郎道:“对萧妹你,我可从来不敢撒谎。我确实有些难受。”
萧妹嗔道:“你果然想着那小狐狸精,给我如实招来,你可曾与她同床了?”
东采奇想起这玉郎曾多次趁自己情浓之际,要留自己住宿同睡,她有几次险些答应,但总算有几分自制,勉力推脱,此时想来,伤心欲绝,暗想:“他便是因为我不肯。。。不肯交给他身子,所以去找别的女人?”她身居宫殿,其父王妻妾成群,是以虽年少,却也朦胧懂得这男女之事。
玉郎叹道:“我对天帝发誓,若我曾与那小丫头欢·好,叫我堕入聚魂山,永世寻不到轮回海。”聚魂山与轮回海乃是传说中死者往生之地,黎民百姓笃信此事,乃是极重的誓言。
萧妹道:“我不是怪你,你若占了那小丫头身子,我也替你欢喜。将来你当了城主女婿,飞黄腾达,我自然也能好处不断,衣食无忧了。”
东采奇悲伤想道:“他。。。他原来并非真的爱我,而是贪图权势财富?”两人相识以来,她为了令两人家室相配,不断赠予他钱财,以坚其心意,环顾四周,这玉郎家中一应器具,想必皆是用东采奇馈赠所购。
玉郎道:“此事尚有转机,东采奇她爱我极深,对我言听计从。我可令她再想法子,求她兄长相劝。其父最喜爱长子,而那长子与我也是好友。她若如实相告,必能成事。”
萧妹笑道:“这北方蛮人真是蠢笨,远不及我们寒山之人机灵。等你入赘侯门,施展谋略,伺机夺权,将来必成一代霸业,周遭北方老粗又怎是你的对手?”
玉郎道:“但此地偏僻,这些蛮子多与妖鬼结交,行事诡异,唉,此事艰难,我俩当静观其变。”
萧妹道:“我有言在先,你若飞黄腾达,不可做那狼心狗肺之辈,不然我非揭你老底不可。”
玉郎搂住萧妹,动情说道:“你火气好大,可是要我帮你消消火么?”
萧妹语气销·魂,呼唤几声,两人缠绵在一块儿,宽衣解带,身子挪动,东采奇只气得几欲吐血,拔出剑来,便想将两人一齐杀了,但又毕竟年幼,狠不下心,她失魂落魄,如空壳一般呆坐许久,等两人入睡,她才推开橱门,一路哭泣,赶回宫中。
她伏在桌上,泣不成声,又用力敲打墙壁,打得石粉滚落,门外婢女见状担忧,想问她话,但都被东采奇喝退。
她哭了一会儿,心想:“这厮心思狠毒阴险,竟然想骗我身心。我及早得知此事,避免泥足深陷,乃是天大侥幸,岂能因此悲伤?而当高兴才是。若非。。。若非那泰一上台比武捣乱,坏了此事,我真要铸成大错了。”
想到此,她对盘蜒心生感激,当机立断,来到牢房,看清景象,只吓得惊呼起来。
只见牢房之内,餐盘高高堆起,全数吃的精光,盘蜒盘膝而坐,发整衣净,形貌出众,哪里是早上那个疯子?却像是个放荡不羁的狂家隐士。
守卫嚷道:“小姐,乖乖不得了,这人是个妖怪,吃起饭来,饭量抵得过十人,只呑不嚼,胃深无底,吓煞我也。”
东采奇微觉好笑,心情好转,说道:“你也真不机灵,他饭量这般大,你不会不喂他么?”
守卫诉苦道:“小姐说了,要‘好酒好菜’招待。这妖者便逮住这话,说咱们欠他八十两黄金,我也真有难处不是?”
这蛇伯城毗邻极北处的黑荒草海,草原之外据传有无数妖国,两边倒往往相安无事,商贸互通,交情甚是奇特。是以这蛇伯城中偶尔也有妖者,形貌举止远异于常人,朝廷中更有公子与妖鬼结交,引为门客,礼遇丰厚,如同心腹。如今泰一虽饭量惊人,守卫却也不如何害怕戒备。
东采奇笑道:“那可真难为你啦。”走到牢笼前头,说道:“亲家,亲家,我来放你出狱啦。”
盘蜒道:“谁是你亲家了?我比武落败,心中难受,你是特来嘲弄我的?”
东采高兴起来,奇道:“原来你真想与我成亲?不然你难过什么?”
盘蜒道:“我只想瞧瞧你那丑八怪妹子长什么模样,所以才好事出手,唉,想不到啊想不到。”
八 太乙之术分乾坤()
东采奇眼前一黑,几欲晕去,但盘蜒解开她穴道,任她冲出橱柜。东采奇不嫌脏臭,抓住玉郎身子,探他鼻息,确实已然死了,登时泪雨滂沱,泣不成声。
盘蜒悄然无声,立于其后,眼神喜悦,似乎见着此事如此结局,令他万分畅快。东采奇回过身,眼中似要冒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用什么邪法害了玉郎?”
盘蜒道:“说来也不繁复,不过是传了几句话罢了。”
东采奇问道:“你传了什么话?”
盘蜒道:“这萧妹乃是南区雪丽坊的歌·姬,我买通她一好友,对她说道:‘听闻当朝中太尉的女儿受麾下小吏蛊惑,与其情定终身,那小吏家中有一小妾,将此事告知太尉,太尉大怒,将小吏连同其家人一并投入大牢,不久满门抄斩,唯独那告密小妾反受重赏,更被太尉纳入家室。可见这北方诸国,对族中贵女私情,实在赏罚分明。’”
东采奇怒道:“这。。。这女子因此便要杀我玉郎?”
盘蜒笑道:“寒山之民,最贪名利,彼此之间貌合神离,只要稍加挑拨,立时便翻脸不认人。只不过这萧妹与玉郎两人尤为戒备,彼此间早有不满,是以轻信贸断,下手狠毒罢了。”
原来这萧妹听了好友之言,深怕事情败露,便想先下手为强,将玉郎毒死,再向蛇伯城主告密,说他勾引贵族女子,意图不轨。她自己扮作可怜受骗之人,自称暗中隐忍,一朝复仇得逞。如此既可死无对证,又能得城主赏识,她更可再巧言几句,更可得城主宠爱,说不定能得入豪门。
东采奇叱问道:“那你又对玉郎说了些什么?”
盘蜒道:“我让文巢兄找上玉郎,谓其曰:‘我家小姐欲委身下嫁,但其中有个难处。她听闻你在外还有个相好,心中犹豫不决。你当将她赶走,以免让小姐为难。’”
东采奇愤而流泪,喝道:“玉郎便因此而杀了她?他怎会是如此歹毒之人?”
屋内幽暗,盘蜒隐身阴影中,一双眼变作蛇状,幽幽发光,满是冰冷笑意,令东采奇寒毛直竖,他道:“人心鬼蜮,唯在绝境中方见端倪。这人是善是恶,本性怎般,平时伪装掩饰,皆做不得数。如今我教姑娘瞧见这人本性,姑娘可还满意?”
东采奇哆哆嗦嗦,只觉这人可怕,但在他身边,心中却莫名平静。似乎此人心肠虽诡谲,却对她真诚不欺,乃是一位坦荡荡的真小人。
她擦了擦泪水,鼓足勇气,不肯输了颜面,昂然道:“玉郎心肠有如蛇蝎,为了取信于我,甚而不惜杀死情侣。如此小人,可谓罪有应得,便由他去吧。”
她说出这话,又不禁暗惊,心想:“若非我亲眼见证此事,今后势必对玉郎日思夜想、难以割舍,也唯有如此安排,我才能看的如此透彻,生出决绝之心。这泰家怪人虽手段厉害,但除此之外,实无更妥善的法子。”感激盘蜒所为,但也恨他戏耍,心情矛盾至极。
盘蜒微微一笑,指了指炉中柴火,东采奇会意,咬牙含泪,走出宅子,在各处放火,点燃木柱横梁,此时恰好无风,木屋易燃,转瞬间熊熊烈火将屋子吞没。
两人回到宫中,盘蜒问道:“姑娘,我替你了却心愿,你该还我黄金,放我走人了吧。”
东采奇冷笑道:“我可曾让你害死玉郎?此事你做的太过,我恼你尚且不及,岂能放过你了?”
盘蜒奇道:“姑娘言不由衷,必有隐情,哎呦,可是瞧上我了?你如此才貌身份,又非嫁不出去,怎能见一个爱一个?”
东采奇顿时面红耳赤,急道:“你还真敢想?你当自己是什么宝贝?我。。。。我岂会看上你?但你这人还有点儿用,又是泰家出生,我要留你在身边,充当幕僚侍卫,今后也好出出主意。”
盘蜒想不起自个儿是谁,可谓是举目无亲,漂泊不定,而东采奇乃是贵族,据说祖母乃是泰家本宗,有她牵线搭桥,探听消息来便加倍容易,今后托庇于她,也自然不愁吃喝。他计较已定,说道:“姑娘既然不嫌我来历不明,我又怎敢推脱盛情?只是我得与姑娘约法三章,以免将来生龊,惹出事端来。”
东采奇回嗔作喜,笑道:“你说吧,只要你肯留下,什么事。。。。都不是不可商量。”
盘蜒道:“第一件事,姑娘不可没事召我入闺房,第二件事,姑娘不可对我动手动脚,第三件事,姑娘不得在我面前宽衣解带,只此三法,简单易懂,却森如军纪,违者绝不轻饶。。。”
还未说完,已被东采奇劈头盖脸一顿痛揍,他尖声惨叫,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便跑便嚷:“你不答应便不答应,何必揍人?”
东采奇怒道:“什么答应不答应?我。。。。我怎会做这等不要脸之事?你是拐着弯占我便宜,我岂能饶你?”命人将盘蜒擒住,狠狠用木条抽打臀部,盘蜒叫的震天响,东采奇稍稍消气,又再放了他。
盘蜒这么一闹,东采奇虽然生气,但也不禁好笑,稍稍静思,惊觉自己竟半点不想念玉郎,而她除了碰上这骗徒之外,颇有知人善任之能,是以才能有多位好手对她忠心,眼下得了盘蜒,知他得力,心情委实不差。
她与盘蜒年龄相差不远,坐下来饮酒谈天,只觉颇为投缘,此人与玉郎一味甜言蜜语相比,言语更为有趣。再回想这一年与玉郎谈情说爱,其言语之腻味无聊,思之不免汗流浃背、异常羞愧。
聊着聊着,忽然说到武学上来,蛇伯城民风好武,东采奇虽为名门闺女,但既学礼乐国书,又习骑射兵刃,虽不过十七岁年纪,却称得上文武全才、女中豪杰。谈起武功,霎时眉飞色舞,兴致盎然。
她说道:“你眼下是我门客。。。不,家臣,你这一身鬼鬼祟祟的功夫有些奇特,不得私藏,快些将最厉害的绝招说出来,让我开开眼界,若当真管用,我便欣然笑纳,重赏于你。”
盘蜒笑道:“倒像是我求你学功夫似的。”他内力不过稍胜东采奇,但却是奇门鬼道,不讲究扎实深厚,而是以诡取胜,当下说出一段口诀来,乃是玄学中一门旁支,唤作太乙术数。
此术数与世间大行其道的八卦术数截然相反,两者相比,八卦虽也有诸般奇妙之变,却及不上太乙术数剑走偏锋,八卦似大风,太乙如阴风,八卦似骄阳,太乙似冷月,八卦主管阳间百态,太乙通达阴间诸法。正由于他在内劲中融入太乙术数,方才变幻诡异,满是奇律异音、幻象蜃景。
八卦术数易学难精,便是初学之人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但真说运用玄妙者,当世寥寥可数。而这太乙术数入门极为艰难,便是数十万人中也难得一人能解,可一旦领会,便可突飞猛进,如有神助。两者皆为奇门遁甲的至理,练到最精深处,可谓难分轩轾,各有所长,但毕竟八卦之术以正胜奇,稍胜太乙术数半筹。
此时他教东采奇太乙术数,本不指望她能明白半点,只不过是存心逗弄她罢了。谁知东采奇虽无根基,却天生与这功夫投缘,听头一遍时如听狗吠猫叫,全然不懂,但到了第二遍,陡然间竟若有所思。
盘蜒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向她解释,东采奇连连点头,“咦”了一声,面露喜色,蓦地拍出“采风掌”,掌法中已有残影,乃是太乙牵丝的障眼法。盘蜒一见,大感肉疼,心道:“早知这丫头能够学会,我便不教她了,岂不是被她抢了独家法宝么?”
东采奇见盘蜒扼腕痛惜的模样,微笑道:“你这人好小气,见不得旁人得好。”
盘蜒嚷道:“我怎知你真能学得?早知道便胡乱说上一通了。”他心中生怨,更不隐瞒,张口便说了出来。
东采奇愤愤说道:“你既然答应教我,那便不许赖账,非得教会不可!眼下可不能反悔,更不能误导于我。”
盘蜒叹道:“我这人最守信诺,莫说已对你许诺,便是面对小狗小猪,也是言出必践,怎会胡乱指教?”
东采奇掐他皮肉,说道:“好哇,你骂我是小狗小猪,凭你此言,今天我非要学全了不可。”
盘蜒拗不过她,只得先将一万字的太乙术数纲要背诵出来。东采奇虽偶尔能听懂皮毛,但陡见这一大段经文,也深感敬畏,用心苦记,这太乙之学全貌深渊无比,这一万字不过是总纲,东采奇费心记忆,一天一夜之后,方才熟记在心。
她初学这奥妙学问,虽未有立竿见影之效,但其中钻研的喜悦,远胜过那些借蛮力苦练强学的功夫,心中不时冒出些奇思妙想,仿佛一身武艺将要蜕变,生出难以想象的妙用。
盘蜒见她精力充沛,神采飞扬,不禁埋怨道:“越到后头,越是艰难,你眼下如此得意,却未必真能胜得过我。”
东采奇轻笑道:“是,是,泰一老师傅学究天人,我只能瞠乎其后,望尘莫及,万万及不上你,你也不必嫉恨,将来有不解之处,还要向泰一老师傅多多请教,还望老师傅莫要吝啬。”
盘蜒听她语气戏谑,正色道:“我可并非见你有所进益,心酸眼红,而是防患于未然,要你戒骄戒躁罢了。”
东采奇眨眨眼,笑道:“老师傅当初练了多少年?”
盘蜒哈地一声,双手交叉胸前,傲然道:“我是一朝顿悟,便融会贯通。”
东采奇嗔道:“你一天就学会了,怎地如今内力也不咋样?你胡吹大气,我才不信呢。”
盘蜒被她问倒,心中烦闷,答不上来,偏在这时,肚子饿得咕咕作响。东采奇知他贪吃,妩媚一笑,说道:“老师傅教的辛苦,我这小徒儿可要尽尽孝心,走吧,我请到御膳房去吃顿好的。”
盘蜒大乐,当下由东采奇开道,直奔御膳房而去。
九 权谋之术闹朝廷()
两人走至途中,一队白甲侍卫走来,乃是这蛇伯城殿中精锐,唤作白骨卫,为首一人喜道:“大小姐,城主迎接贵客,正在找你,不久便有盛宴,你若再不出面,城主只怕要大大发火了。”
东采奇秀眉微蹙,说道:“什么事这般慎重?可是破虏城那一家子来了么?我跟爹爹说了多少次,我宁死不嫁那无能之辈。”
那队长摇头道:“决计不是,小姐性子,咱们自然知道,岂会害你?那是俦国来此避难的世子,还有一位万仙门鼎鼎大名的好手,皆是罕见的贵宾。”
盘蜒惊呼道:“原来是他们,他们果然来到此了。”
东采奇问道:“那是你的旧识么?既然如此,那倒不可不见。”
盘蜒想起张千峰精妙功夫,仍不免后怕,说道:“我与那俦国一家子有些过节,唉,也算是有些交情了。”
东采奇又问:“你又招惹人家了?可有何等仇怨?”
盘蜒道:“我抢了他们吃的,随后跳崖跑路了。”
东采奇哈哈大笑,说道:“你啊你,这辈子栽就栽在贪吃上了。”也不在意,反而扯着盘蜒,径直走向大殿。
步入殿门,一张红毯展开,漆黑镶金的大柱矗立两旁,各处皆有烛台,殿中布置精致桌椅坐垫,一高大火盆灼烧雄烈,热气蒸腾,大殿中温暖如春。
只见一虎背熊腰、发须如铁的大汉坐在正中太师椅上,衣着雍容华贵,正是蛇伯城城主东耿介,殿下有一相貌忠厚的青年,坐于东耿介左首,乃是城主长子东采臻。
盘蜒再望向宾客,认出陆振英、陆扬明姐弟,还有那身手了得的张千峰。这几人刚刚抵达此处,脸上皆有风霜之色。陆振英瞧见盘蜒,美目一眨,奇道:“啊,是你!你是那山上的泰一大哥。你从山坡滚下,居然并未伤着?”
盘蜒深深一揖,笑道:“多谢陆姑娘赏一口饭吃,正是这一袋饭食,令在下苟延残喘,回过魂来。”
张千峰心头机警,心想:“他果然没死,这人身怀奇术,绝非平凡之辈,不能掉以轻心。”
东耿介见女儿带来一陌生侍卫,本就奇怪,又见这侍卫与俦国世子一行招呼,甚是熟络,更是惊讶,但此刻也不便相问,说道:“孩儿,还不快来见过俦国陆家诸位英雄,还有这位张千峰仙长?”
东采奇虽然豪爽,但却不缺礼数,向众人施以敬拜之礼,端的是得体有节,陆振英与她年龄相仿,彼此一见,有些亲切,东采奇怜惜陆振英倾城美色,笑道:“陆姑娘,我在此算作东道主,也不客气,我便叫你妹妹成么?”
陆振英点头道:“我等远来是客,全由东姐姐做主。”
东采奇道:“那待会儿有空,我带你去城中四处转转。”停了停,又指着盘蜒笑道:“我这位新收的侍卫,听说与妹妹有些过节,我已重重罚过他啦,待会儿还要令他登门谢罪。”
陆振英见盘蜒此刻样貌焕然一新,似是一文雅书生模样,暗暗称赞,说道:“那事不值一提,何足挂齿?姐姐太过客气了。”
东采奇又与陆扬明客套几句,陆扬明年纪虽小,但言语得当,不卑不亢,东采奇极为赞赏,说道:“世子果然非同寻常。”
她会过陆家姐弟,又走向张千峰。张千峰乃是万仙门有名仙家,当世百姓皆视万仙为登仙之人,他身份之高,不逊于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