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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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远栖浑身颤抖,竟不料世上还有人能运用这食月宝杖,将这阵法推转如轮,运行无滞。暴虐阎王更是懊恼,她以鬼心五子的邪术,汲取这宝杖上法力,其数月之内,有如废铁,可为何到这吴奇手中,此物竟效用如常?
他们如何能知道,盘蜒此刻忍耐剧痛,使出庄周梦蝶之法,令这食月宝杖复原如初,这才能使这阵法完整依旧。
盘蜒将宝杖往地上一插,牢牢定在阵中。暴虐阎王有意破除此阵,立时击出一拳,打向食月宝杖,力如千丈山崩,撼动大地。就在此时,盘蜒一冲,长剑直刺阎王胸口,这一招快速已极,好似光电。
阎王心中叫苦:“我太过急躁,落入他算计之中,他料定我定袭此杖,早预谋袭我破绽。”若换做郭玄奥、东采英等人依法袭来,阎王纵然局面不利,但也不过吃些小亏,但此人武功着实太强,这一剑凌厉无俦,却又虚虚实实,所罩不广,可将退路全数变作险境,阎王状况不佳,在顷刻间已陷入困境。
但她毕竟是异界魔神,非同凡响,左掌一扫,内劲扭转,直追盘蜒而去,同时右拳变招,打出残剑心诀的真气,化作漫天利刃,迎向盘蜒。
她这一手变化虽妙,可盘蜒占了先机,岂容错失?手中烛龙剑一斩,陡然间黑球密布,盘旋螺转,既寒且重,遇上暴虐打来的内劲,突然扩散开来,将其吸收殆尽。盘蜒冲出重重阻挠,一剑劈中暴虐身躯。
暴虐大叫一声,但即刻咧嘴而笑,道:“好神剑,好神器,你这是。。。这是烛龙剑。”
盘蜒道:“你倒也算的渊博!”突然间,那烛龙剑上光滑暗淡,变得迟钝无用。盘蜒眉头一皱,退开数步,将烛龙剑抛开。
暴虐笑道:“那泰远栖已然上当,将食月宝杖双手奉来,你难道仍不领教训?我身怀鬼心之法,世间所有神兵利刃,伤我身躯,等若送我法力。”
盘蜒问道:“你怎会其余阎王的功夫?”
暴虐道:“还能怎样?这老儿被我所杀,炼魂被我所吞。我花了多年,这才将其炼魂据为己用。这烛龙之剑乃古神遗物,其上法力。。。。非同小可,恰好替我疗伤。”
盘蜒微微一笑,道:“那你倒可试试。”
暴虐忽觉那烛龙剑化作的法力在体内兴风作浪,不受掌控,他大吃一惊,心道:“这是幻灵真气?”慌忙之中,急运功力,将那幻灵真气抵御在外。
可就是这稍一耽搁,盘蜒一掌袭至,掌中蕴含亿万变数,宛如大千世界,纷繁奇妙,既虚且真,既假且实。暴虐惨叫一声,中了这蜃幻吞海掌,幻灵真气破其防护,霎时单膝跪地。
盘蜒双手连环出击,时而变出猛兽万千,时而变出风火云雷,时而变出利刃无穷,时而变出山崩地裂,最终金光交织,黑雾圈转,星河陨落,异域重叠,正是他参悟多年,方才习得的新招,名曰“大道无形”,此招威力强猛至极,可却不会触发那天罚之痛。暴虐阎王身中此招,魂魄登时破体而出,身躯瞬间烟消云散,只余下一颗脑袋。
盘蜒见那炼魂,不知该如何处置。他自领悟庄周梦蝶真谛之后,已忍耐多年,不以炼魂为食,以免扰乱他太乙真仙法的精纯,可这阎王炼魂却不可放纵,否则他数日间便会重生,如若他有玄机,仍逗留在凡间,下次遇上,未必能如此刻轻易取胜。
他心道:“先将其困住再说!”做个手势,已布下太乙阵法,谁知那炼魂倏然一动,不知去向,竟连太乙阵法也阻拦不得。
盘蜒心头一震:“这是伏羲之术!暴虐阎王怎会这门道?”但稍一思索,又想:“这未必是暴虐原先能耐,他吞了鬼心五子,这定是另一阎王修行悟得。”
那阎王形魂破灭,脑袋掉落在地,盘蜒暂时无心追赶。他将阎王脑袋拾起,袖袍一扬,将食月宝杖拔出,刹那间,泰远栖所布阵法宛如退潮,重重幻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盘蜒哈哈大笑,高举首级,令战场敌军、城墙友军,皆看得清楚无误。空中妖虫登时大乱,有的振翅而逃,有的相互撕咬,如大雨般坠落。众黑蛇教徒惊惧无比,双足发软,连连有人跌倒,不知谁示意撤离,众教徒猛地扭头就跑,情形狼狈万分,彼此踩踏,死者无数。
城中众人见盘蜒击杀阎王,逼退大军,无不欣喜若狂,打从心中对他敬仰。
盘蜒心中叹息:“我此刻神功已复,不是以往衰弱无能的无名小卒,如此战胜阎王,委实算不得光彩。但若我与阎王皆完好无损,打斗起来,这百籁城难免毁坏严重,造成无数死伤。以计取胜,倒也罢了。”
他若将幻灵真气施展的淋漓尽致,世人皆会猜到他真实身份,非但万鬼不能容他,万仙闻讯,也立时会追杀过来,盘蜒纵然不惧,但也不愿大打出手,无谓杀伤。
况且光复万鬼,盘蜒责无旁贷,占此功劳,传此威名,更有数不尽的好处。
廊邪伤处疼痛,勉强起身,心想:“他明明身受重伤,又是如何完好无损的?难不成他从始至终都在装死?不好,他若此时攻来,我该如何保命?”但瞧郭玄奥一眼,见他负手而立,镇定自若,心意稍定。
泰远栖捡起食月宝杖,神色已恢复沉着,竟不以图谋落败而悲,他手足皆断,无法站立,但东采英走了过来,不顾自身伤重,拉他胳膊,将他架在肩上。
盘蜒朝东采英点了点头,东采英叹了口气,道:“城主,恭喜你杀此魔头,更多谢你救我等性命。”
泰远栖心中则想:“此次你不杀我,今后胜负,仍难预料。这一回是我疏忽大意,我不曾将你放在眼里,更太过轻视阎王,今后处处小心,咱们再决高下。”念及于此,反心生与强敌斗智的喜悦来。
廊骏踏上一步,在墙缘怒喊:“逆贼,凶手,你暗中害死我父皇,祸国殃民,乃是天下大敌!眼下施展诡计,挑选时机,钻了空子,趁师父、狮心王、廊邪大哥与阎王两败俱伤之际,击败这残破无能的阎王,又算什么本事?又怎还有颜面自居功劳,夸耀天下无敌?”
盘蜒冷笑道:“我既然能击败阎王,又何必暗杀廊释天?自来天下之事,胜者为王,力强为尊,这皇帝老儿既然落败而死,又算什么皇帝?”
众人更是骇然,暗道:“原来皇帝竟是死在他的手上!”但廊释天既然大败亏输,命丧盘蜒之手,北妖推崇强者,反倒对盘蜒生出极大期望。
郭玄奥忽然道:“廊释天并非死于城主之手。”
廊骏吃了一惊,说道:“师父,他。。。。他自己已然承认了。”
郭玄奥道:“他既然与阎王作对,岂能与阎王合谋加害义弟?他此刻要杀老夫,易如反掌,又为何不动手?”
廊骏、廊邪心念如电,当即明白郭玄奥的用意:吴奇在浓雾之中混战一番,胜过那已穷途末路的阎王,纵然因此名扬天下,震撼当世,可毕竟无人亲眼目睹实情。若他再自称廊释天被他当面击败,于北妖民众而言,反而令他更为传奇。故而郭玄奥所说,看似免去其罪,实则也暗中削减其名。加上当前此人得势,不可与他硬拼,以免他赶尽杀绝。
盘蜒笑道:“郭剑圣这会儿又想明白了?”
郭玄奥脸色和善,心中暗怒:“若非老夫与阎王相拼,身负重创,你未必能胜得过我!好,好,老夫暂且让你成名,待老夫练剑有成,再与你清算此事。”他自忖与阎王恶斗一场,于剑道又有领悟,料想数年之间,武艺更可大进,此时却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盘蜒将那头颅交到东采英手上,对泰远栖说道:“军师,送你一份大礼。”
泰远栖道:“城主太客气了,不知城主如何料到这暴虐阎王是冲着我来的?”
盘蜒道:“我其实也不知详情,随口一说,不料中地。也是军师太过轻敌,聚魂山那十二阎王,数千年来彼此征伐,互相算计,绝无一人是愚蠢之辈,与之相斗,又岂能稳操胜券?”
泰远栖微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后还要与城主好好长谈,多多受教。”
盘蜒拍拍他肩膀,泰远栖见他眼中满是笑意,不由怒意更增。
盘蜒对群雄说道:“此地危难已解,黑蛇教群龙无首,只得退避一时,但大伙儿仍不可掉以轻心,还请暂避其锋芒。”
群雄心悦诚服,喊道:“多谢宗主恩情,谨遵宗主法旨。”大多心生归顺之意,只想去涉末城走上一遭。
盘蜒轻轻一笑,躬身行礼,念及血寒,更不愿多等,身形一晃,腾空而起,飘然远隐。
八十 池中女子叫洛神()
血寒身边有许多寂静的同行者,尽数被割去五官,残缺不全的活着。
血寒与他们一样。
她穿着他们的袍子,学他们的模样,一言不发,迈着呆板的、麻木的步伐,走在曲折山路上,深入遥远的黑幕。
他们不加辨认,无人疑心,似乎只要一人能挖去眼耳口鼻,就是同胞,无需猜疑。
先是,黑蛇教突袭涉末城众人,血寒忽然生出个念头来,她尝一人鲜血,探那人心智,在纷纷思绪间,她见到了一个老僧。
那老僧显得枯瘦、虚弱、隐晦、空洞,却又极端危险。
血寒心中的怒火与恐惧由此激发,直蹿入脑,她所练的法术,令她辨认出此人脸型,他正是自己年幼之时,毁灭血寒村庄,残杀那些女子的仇敌首领。
血寒毅然追踪过去。
她不想让太乙相助,宁愿独自了结此仇,她不愿在他面前显露软弱,显露真实的情绪。
太乙有了妻子,无论他对道儿情感如何,但他言行之间,总对妻子甚是和善体贴,即使如此,道儿总不免猜疑血寒,她心中悄然憎恨自己,一步步靠近疯狂的深渊,聚集嫉恨的风暴。
血寒感到可笑极了。
她是山海门人,是超世真仙,太乙也是如此,为何要如俗人那般明争暗斗、勾心斗角?
太乙一时心软,想着回报道儿的爱,于是越陷越深,在道义与自我间挣扎,那与血寒有何关系?
血寒为何要与道儿相争?她与盘蜒间的交情,为何要道儿过问?她为何要听道儿乱嚼舌根,指桑骂槐,甚至在太乙面前流泪控诉?
血寒是平静的,是脱俗的,是无染的,是超然的,更是刚毅,是果决的。她岂会对另一人怀有爱意?
即便有,又如何值得去与庸俗之人相争?她还不至沦落到那般地步。
她跟随那线索,来到百籁城中一处寺庙,摆脱城中追兵,割去五官,穿上黑蛇教教袍,混入其中,从侧门出城,走向未明的远处,城外围城的黑蛇教徒放任他们离去。血寒留意到双方服饰略有差异,似乎并非一路。
。。。。
此时,山路愈发狭隘,愈发凶险,他们走在云层中,外侧是千丈深谷。一群瞎子聋子,在深夜的山云中赶路,逾越不见底的渊峡,却走得比明眼人更稳更快,血寒一时忘却愁思,深感有趣。
山道终止,走上个小坡,山野间,前方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空洞。血寒认出那似是个脉象间的空门,不知是天门还是地门,更不知通往何处。
门旁站着一人,身背四个圆筒,圆筒中藏着黑蛇,这是黑蛇教的大祭司,但地位仍比不上那老僧。那大祭司默不作声,悄然传音,血寒听他说:“快些吧,这山门持续不久的。”
于是众人陆续走入山门,情景骤变,气温浮动,血寒出现在另一座山脚下,那山漆黑阴森,冥冥漠漠,更是巍峨入云,难见巅峰。
众人再度攀岩。
道路盘山,环绕百里,有几回,血寒望见月光照耀在山中几处大湖水上,湖光反射,令月光变得血红。
黑血潭。
这儿是万鬼当年的总堂本部,此刻却已被黑蛇教占据。
来到山间一处村落,见黑瓦白墙,宽院高门,一排排严整房屋,占据广大平地,这自是昔日万鬼所造。这样的村落,群山之间,数目极多,足以容纳数十万人。
忽听屋中传来孩童哭声,血寒一直低着头,此刻抬起,散发神识,察觉后方有教徒将一群孩童拉扯出来,跟随在队伍后方。
那大祭司问道:“是献给黑蛇,还是献给暴虐?”
后方那人道:“塞入虫卵,献给暴虐。”
血寒心中发颤,隐约听见山间羽翼震动,似有无数飞虫,藏于山中缝隙洞口内。
那大祭司愣了愣,说道:“暴虐被涉末城主击败,魂魄回归,此刻正在重生。”
血寒不由露出微笑,嘴唇的伤口发疼,但心底却更加自豪。
后方那人道:“需多久?”
大祭司道:“料想半天内即可复原如初。”
那人叹道:“为何不趁此时机,杀那阎王,放主人出来?”
大祭司道:“咱们不知他重生地在哪儿,如贸然行事,徒惹飞虫肆虐,得不偿失。主人与暴虐‘结盟’已久,自有打算,咱们暂且隐忍吧。”
血寒心想:“原来这暴虐与黑蛇教间嫌隙不小,那主人被暴虐胁迫,不得已相助暴虐。我只需放那主人出来,双方立即便会厮杀。”
说话间,来到一座木桥,众教徒跪倒在地,四肢攀爬而过,众孩童哭哭啼啼,依样照做,血寒硬起心肠:“我眼下救他们不得,即便救了,非使出真仙之法,才能护得他们周全。但送他们逃脱之后,便再无法找那老僧复仇。”心中权衡,好生矛盾。
过了木桥,见一神殿,那神殿闪着幽灵般的荧光,阴沉、诡异,宏伟、庞大,透着死亡的气息。
众教徒步入神殿中,里头密密麻麻的已站满了人,血寒觉得他们像是牢笼中沉寂的恶犬一般,随时将暴起食人。
孩童被引至前方,神殿大堂中宽广空荡,摆放一圈大虫卵。那仇人,那枯瘦的老僧站在虫卵间,听众孩童哭声,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道:“孩子们,孩子们,莫要哭泣,你们会练成厉害的神功,领悟残剑心诀。”
有孩子喊道:“我。。。我不要被挖去眼睛!”
老僧道:“将五官喂给暴虐阎王的飞虫,这是练残剑心诀最快的法子,待你们长大一些,其中最杰出者,更可借此心法,操纵黑蛇,那对主人而言,你们便显得重要了,那样岂不光荣?”
那孩童问:“主人是谁?”
老僧道:“主人是极古老的神祗,是黑蛇的先知。”
孩童又问:“我。。。我愿听主人的话,不想听阎王的话。”
那老僧叹道:“咱们又何尝不想如此?但主人命咱们暂且听阎王的号令。”
众孩童胆子大些,七嘴八舌的央求,但老僧心肠刚硬,不再答复,他命人将众孩童衣物剥去,点了点头,空中嗡嗡声响,又有数十个大虫卵掉落下来。
血寒再忍耐不住,陡然一动,手中骨剑绽放,好似万花齐现,大堂中那几个大祭司尚不及召唤黑蛇,已被血寒的剑气所杀。
众教徒当即哗然,一拥而上,但血寒已激发山海门之体,五官复原,内力雄浑,骨剑一转,霎时千人丧命。她轻叱一声,气血凝在掌中,向那老僧打出。
那老僧出双掌去接,砰地一声,浑身巨震,血寒心想:“这仇人果然了得,若有四、五个他这样的人物,我无法取胜。好在眼下仅他一人。”
老僧看血寒面貌,蓦地脸色剧变,跪倒在地,狂喜喊道:“主人?你何时出来的?”脑袋落地,向血寒磕头,竟全不管教友丧命之仇。
血寒吃了一惊,手指连动,血光刺入老僧体内,老僧全不反抗,已被血寒这“垂江血网”所困,血液凝固,再不能动。她森然注视此人,道:“你叫我主人?”
老僧喜道:“是,主人,我。。。。隔了这数千年,终于。。。终于又见到你了。”说话时带着哭音,语气绝非作伪。
血寒心想:“索性将计就计。”于是拍着脑门,困惑道:“我。。。刚苏醒不久,什么都想不起来。你为何叫我主人?又为何要捉这些孩子?”
老僧道:“主人于泉中甚是清醒,为何脱困而出,反而迷糊了?你这般神通广大,不逊阎王,决计错不了的。”
血寒压低声音,装作阴险可怖的模样,道:“我也不知,正要问你,你说我是主人?我叫什么名字?”
老僧道:“主上名讳,小人岂敢多言。。。。。”
血寒怒道:“快说!”
那老僧果然乖乖说道:“主人名曰‘洛’,我等称主人为洛神,万年之前,曾蒙黑蛇神器重,是为黑蛇神使。。。”
血寒登时想起盘蜒所说:“伏羲师父有个女儿,叫做洛,我与师兄叫她洛儿。后来她与许多天神后裔一道,被黑蛇迷了心窍,反而为黑蛇作战。”
她心想:“那洛儿与我长得很像么?奇怪,奇怪,那太乙为何不说?嗯,是了,他神智不清,想不起这洛儿长什么模样。他奶奶的,或许他也并非全然忘记,难怪他有时瞧我,眼神颇有些不太对头。”想到此处,又是好笑,又是温馨。
老僧道:“主人,你眼下出来,那可就好办了,咱们不愿再与那暴虐阎王为伍,还请主人将那暴虐杀死。。。。”
血寒点头道:“很好,很好,那这些孩童,此时自然用不着了,不如放他们下山。。。。”
老僧道:“赤子魂魄,最是精纯,即便不归于暴虐,不如喂养黑蛇。。。。”
血寒心想:“之后再审他不迟。”不再理他,对众孩童说道:“我。。。。咳咳。。。洛神大发慈悲,放你们这些娃娃走了,趁我主意未改,快些离去吧。”
众孩童大喜,喊道:“谢谢,谢谢漂亮姐姐。”
血寒微笑道:“这些小毛头,倒也有些眼光,冲你们嘴甜,我也不算白救你们。”
老僧点头道:“主人虽记不起往事,但这顽皮性子,倒是一如既往。”
正说话间,殿外忽然隆隆嗡嗡,巨响不绝,老僧喊道:“不好!是阎王来了!”血寒往外一瞧,见茫茫飞虫如罩,将这神殿前后包围。紧接着,殿门入口已被一巨大妖魔挡住。
老僧冲上前去,颤声道:“是暴虐来了,主人,你。。。。。。快走,快走,你眼下方才苏醒,胜他不得。他定会再捉你回去。你放脱我,我助你抵挡一阵。”
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