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第4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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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数个人影从前门而入,盘蜒认得是廊宝、青斩,其余护卫身穿甲胄,威风严整,令人心生畏惧。
青斩一见盘蜒,转开目光,他虽已长大成人,但也愈发秀美,言行举止,皆像易受惊吓的小鹿一般,看似平静,可眼神躲闪,足见心中波澜起伏。
廊宝说道:“城主,迟来莫怪,城中景致太美,我与师弟流连忘返,以至于忘了时辰。”
盘蜒道:“那并非两位过错,而是此城盛况,大观国无有,才令两人沉迷,乃是在下疏忽了。”
廊宝不以为忤,哈哈一笑,向盘蜒祝酒,风鸣燕、秋风公主见青斩抬头之际,脖子上隐隐有吻痕,想起他与廊宝间不清不楚,刚刚定是在山水间亲热,皆不禁掩嘴轻笑。
忽然间,盘蜒见人群中站着一人,那人肤色发白,掺杂着极淡的蓝色,与道儿、廊释天一样,也是纯种神裔族人。那人全无声响,连呼吸声也不可闻。
盘蜒曾听武先生说过,传闻大观国皇宫之内,有一神秘人物,姓氏不得而知。此人担任廊释天护卫数十年,曾面对百余个入宫行刺的高手,屠戮殆尽,而敌人竟不见其身影,除了廊释天、郭玄奥等人之外,再无人知道此人身手如何。
他定了定神,笑道:“两位前来找我,所为何事?”
廊宝忽然朝盘蜒深深一拜,神色忧虑,说道:“望城主收留我与小师弟,否则天下之大,再无我二人容身之处。”
盘蜒奇道:“殿下请起,何处此言?”
廊宝不复先前怠慢,青斩也终于注视盘蜒,眼中情愫闪动,恨意间杂。廊宝说道:“廊邪自登帝位之后,六亲不认,手段残酷,暗害皇族宗亲,他加罪于我,说我。。。。举止不端,行径妖邪,要将我囚禁。我实。。。。无可依靠,唯有来此,托庇于城主。”
盘蜒道:“可是因你与青斩之事?”
青斩“啊”地一声,苍白的脸上,霎时红火如霞。廊宝惨然道:“是,是,不瞒城主,我与青斩相爱已久,生死不离。城主开明,万望谅解。”
秋风公主笑道:“廊宝殿下英秀,青斩公子俊美,你二人是天造之和,城主岂会怪罪?廊宝殿下,只是若留在此,你不怕有人抢你这小情人么?”说罢偷瞧盘蜒,神色调皮。
青斩红着脸道:“公主殿下取笑了。”
盘蜒心想:“宗亲互戮,自古多有,但不知眼前这廊宝是真是假?瞧他神色,倒也不似作伪。”想了想,说道:“本城地大人稀,素有好客之名,殿下欲留,在下竭诚欢迎。”
秋风公主笑道:“那可好,廊宝殿下,咱们都是异邦人,同一天居住在此,可谓有缘了。”
蓦然间,那无声息的护卫朝廊宝飞去,盘蜒早在防备此人,拍出一掌,一道火光雷行而至。那护卫见那掌力凝而不散,手刀一劈,那火光如罩,霎时将他困住。青斩立即拔出黑蛇剑来,挡在廊宝面前,一招“青龙斩雾”,雾气聚集,暗含杀意。
但这护卫身形化雾,冲破火罩,瞬间与青斩雾气融而为一,青斩惊呼起来,不知那护卫在哪儿。廊宝吓得手忙脚乱,身躯不停转动。
盘蜒一抓,一条火蛇身躯扭转,将廊宝团团环绕,已是逐阳神掌的功夫。弹指间,那火蛇被斩成数截,刺客单手刺向廊宝,廊宝也非庸手,急忙拔出匕首自保,但那刺客有如游鱼,陡然绕开,一剑刺入廊宝心脏。
廊宝直挺挺倒了下去,盘蜒抢至,手指一点,正中那刺客背心,那刺客哼了一声,只觉有万蛆啃咬躯体,他已得手,不再逗留,身如流水,渗透入地毯,向四面八方流去,倏然不知所踪。
盘蜒心道:“此人身手高绝,每一招皆精密严合,威力不广,却只求速杀,武功绝不在郭玄奥之下。”
青斩转过身,见廊宝躺在地上,心脏处一个大洞,知道他必死无疑,霎时心如刀绞,哭道:“殿下!”
廊宝捂住胸口,脸色恐惧,道:“那。。。那人是谁。。。。”说罢闭上眼。
青斩哭道:“我没见过他,我以为是你的护卫。殿下,殿下!”哭嚎两声,骤然怒视盘蜒,道:“你。。。你就这么让他死了?我。。。。我绝不饶你!”在他心中,将盘蜒想象的假模假样,一直对自己有觊觎之心,眼下那刺客武功看似平平,招式微小,却能刺杀得手,自然是盘蜒存心放纵。
盘蜒笑道:“公子放心,殿下并未死去。”说罢在廊宝背后一拍,廊宝“啊”地一声,复又转醒,脸色惨淡,但看来倒还精神。
青斩大喜,在廊宝脸颊上亲吻,廊宝胸口麻痹,神智渐渐清醒,问道:“为何。。。我心脏。。。。”
盘蜒道:“我将你心脏挪了方位,那人虽刺你要害方位,但脏器不在,也杀不死你。”这功夫是他向血寒讨教而来,她既然好为人师,便不能光说不教。
青斩泪眼朦胧,对盘蜒道:“城主,我。。。我错怪你了,真是该死。”
盘蜒道:“念在你我昔日情分,我岂会计较。”
青斩顷刻间想起自己年幼之时,整日缠着盘蜒,在他怀里漂洋过海,翻山入地的情景,神色痴傻,道:“昔日。。。情分?你当真还记得么?”
盘蜒低哼一声,神色肃穆,道:“记得甚么?”
青斩苦涩道:“记得我叫你爹爹。”
盘蜒不答,回身入座,风鸣燕已找来名医,喂廊宝服食伤药,情形立时大为好转。廊宝凝神说道:“我。。。听说过此人,他叫做烟影,是。。。是爹爹的心腹,爹爹死后,想不到此人。。。又被廊邪。。。。招募。”
青斩稍稍镇定,想起那刺客身手,愈发慌乱,只觉他功力虽不震慑人心,但每一招皆神妙奇幻,防不胜防。他道:“城主,我求你。。。亲自护着廊宝师兄,那刺客神出鬼没,我独自一人,保不住他。”
盘蜒摇头道:“观此人功夫,必然高傲,一击不中,深以为耻,岂会再度出手?鸣燕,你将殿下妥善安置。”
青斩虽然担心,却争执不得,只得与廊宝等依言退下。他怕护卫之中,仍有廊邪奸细,故而不眠不休,守在廊宝床头。
盘蜒晨间刚经历黑血大阵煎熬,从轮回海中带出驱蛇香来,身心劳困,刚刚稍一动武,大觉吃力,对秋风公主说道:“殿下,今日宴席,就此作罢如何?”
秋风公主笑道:“城主要怎样就怎样,小女子全都依你。。。”
话音未落,门口另有一女子说道:“城主,我等你许久,你竟不屑一见?”
盘蜒登时想起还有个狮心国的使臣,似也是个女子,叫做别情,他强打精神,只见一女子身穿素衫,与数个随从快步走入,见到盘蜒,并不拜倒。
盘蜒认出她来,又感惊讶,单看这女子身形衣着,确实赏心悦目,清丽脱俗,但再看她容貌,当真诡异极了。她秀发、眼睛、鼻子、耳朵、脸型皆美,但嘴巴却向两旁裂开,几乎延至双耳,颇为可怖。
她眼中紫烟缭绕。
她是贪魂蚺。
她是泰关别。
泰关别也是万鬼门人,但失踪已久,秋风公主虽消息灵通,但也不认得此人。盘蜒却道:“别情姑娘,既然约定与在下会面,却迟迟不来,为何反而说在等我?”
泰关别道:“我打算等你与大观国人碰面之后再现身,不然城主无暇分身,反而说不成事。”
盘蜒点头道:“多谢姑娘体谅,令兄派姑娘前来,定有要务了?”
泰关别“啊”地一声,神色剧变,脱口喊道:“你。。。怎地知道?”
盘蜒道:“姑娘昔日在万鬼中极为有名,谁不知泰远栖、泰关别兄妹?只不知姑娘为何隐姓埋名,自称别情?在下身为万鬼新宗主,又岂能认不出姑娘来?”
秋风公主喃喃道:“泰关别,泰关别,嗯,原来是她。”
泰关别道:“我与哥哥重逢不久,他命我自称别情,自然别有深意了。”
盘蜒笑道:“远栖军师是来考校在下所知所识的么?”
泰关别说道:“是我和哥哥说,想来见见这位万鬼的新主人。他虽对万鬼无情,我总还有几分留念。”
盘蜒心想:“若以我身上续梦蛇辈分算来,她其实是我孙女。”想起蛇儿,笑道:“关别姑娘只来游玩,那可再好不过,可要在下命人相陪?”
此时,秋风公主微觉异样,回头一看,见庆仲眼中闪着奇异光芒,身躯发抖,嘴角不住抽动。
四 佳人帐中饮酒醉()
泰关别道:“这位英雄,是否身子不适了?”
秋风公主奇道:“奇怪,奇怪,他以往从不曾这般。”庆仲自种入披罗线后,有如木偶一般,心神一潭死水,更兼为万鬼万仙之躯,百毒不侵,百病不生,为何竟突然成这幅模样?
盘蜒蓦然想起一事,喊道:“公主,你到我身边来。”
话一出口,庆仲身上游雾重重,喊道:“妖女受死!”数条黑线直刺秋风。
秋风惨叫,身子往前一扑,她身上有一法宝,名叫沼龙皮,陡遇奇袭,自行应对,涨大丈许,向庆仲盖落,但庆仲食指一钩,披罗线当即将那沼龙皮撕了,扑地一声,那沼龙皮又渗出毒液,朝庆仲涌去。庆仲浑然不惧,踏步冲过毒水,但定睛一瞧,秋风公主已在盘蜒身边。
庆仲暂顾不上秋风,扑向泰关别,泰关别身手颇高,更胜过万鬼鬼官,紫光一动,使出太乙幻灵之气,幻化成犬,挡在自己身前。庆仲怒不可遏,眼中有火,喊道:“灭门之仇,今日得报!”一拳中宫直入,他拳劲中藏有披罗丝线,精微奥妙,既锐又巧,几下便将幻灵真气破得干净。
泰关别飞身踢出一脚,庆仲胸口一痛,身子一个踉跄,硬承受下来,他怒气勃发,披罗线从皮肤下狂喷而出,泰关别大骇,身子倒纵,但眼前漫漫纷纷,各出路皆被披罗线堵死。
盘蜒遽然现身,身子一转,黑风肆虐,正是修罗非天的黑风大法,黑风中内劲绞索,有如千刀万剑,将披罗线铲除干净,再一拳将庆仲打飞出去。
庆仲在空中停下,仰天怒吼,双手张开,披罗线变作数条长龙,俯冲向秋风、泰关别、风鸣燕、吴洲、吴泽。这十多年来,秋风公主对庆仲最为倚重,乃是她不可或缺的大靠山,亦是她争权夺利的神兵利刃,于是她想方设法,增进庆仲本领,将其人其线的潜能悉数激发,因而他此刻境界不凡,一旦出手,端的是诡谲异常,凌厉绝伦。
盘蜒再使残剑心诀,将隐形长剑刺向披罗线,但不料庆仲报仇心切,这一击已豁出性命,盘蜒心头一惊:“糟糕,我太过轻敌!”他本就疲劳,又想避免那天罚之痛,惊觉这一手发力太轻。
他挡下四条长龙,第五条长龙却出乎意料,直冲风鸣燕,威力最是强悍。盘蜒咬紧牙关,身形一晃,拦在风鸣燕身前,披罗线疯长急扎,割破盘蜒手足肌肤。盘蜒痛的汗流浃背,翻身将风鸣燕抱起,足尖一点,绕至立柱之后。
庆仲哈哈一笑,趁此间隙,面向泰关别,再一招“千里姻缘”,丝线排山倒海而至,但刹那间,他身后木柱上,有一人从中钻出,手持木剑,刺入庆仲胸口,庆仲惊怒,转头去看,见那人正是吴奇。
盘蜒使天香经功夫,真气与披罗线融合为一,庆仲指使不动,加上心脏受损,眼睛一闭,重重从天摔落。
风鸣燕仍在盘蜒怀里,见他伤口流血,伤势不轻,不由含泪道:“师父,师父,你为何舍身救我?”
盘蜒叹道:“区区小事,不值一提。”将风鸣燕放在地上。
吴泽、吴洲齐声叱道:“秋风,你竟带刺客进来?”
秋风见庆仲濒死,眼泪汪汪,急道:“不是我,我也不知他为何不听话了。我。。。。我不是有意。。。”
盘蜒稍一定心,伤势渐渐合拢,他对泰关别说道:“此人一直受秋风操纵,但似与你有仇,因这仇恨猛烈,这才挣脱而出。他既恨泰姑娘,也恨公主殿下,故而两者皆想杀死。”
泰关别惊魂初定,皱眉道:“他说‘灭门之仇,今日得报’,可我明明不认得他。”
盘蜒心想:“当年庆家满门,皆被你兄妹二人屠尽,你是忘了,可庆仲如何忘得了?”
秋风瞧着庆仲,心痛不已,他是秋风苦心栽培多年,倚若长城的大高手,有如她家中最贵重的宝物,岂料今日死在涉末城主手下,可偏偏此事怨不得他,反而欠了他救命之恩。
她拿得起,放得下,把心一横,朝盘蜒磕头道:“多谢城主救我性命,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报答城主,哪怕在城主府上为奴,小女子也心甘情愿。”
盘蜒道:“殿下何必如此客气?在下毁你爱将,也有不对之处。”一句话化解官司,但风鸣燕仍气呼呼的盯着秋风公主。
此时,驿馆侍卫涌入,风鸣燕怒道:“你们怎地来的如此慢?若。。。师父稍有闪失,我。。。。我。。。。”说着说着,娇躯轻颤,美目凄然,神情又怕又恨。
众侍卫悚然跪倒,喊道:“我等罪该万死。”
盘蜒笑道:“起来起来,刚刚事发突然,倒也有趣的很,诸位不必自责,我吴奇纵然疏懒,可功夫却没有落下。”也是这位城主独杀阎王,名头太响,许多年来,无论宴客还是庆典,皆无人胆敢行刺,众侍卫因此疏于防范,不料今日生乱。众人惶惶不安,仍不知他此言真假。
风鸣燕心想:“师父纵然宽宏大量,我却不可心存侥幸,这群废物,非统统处死,另聘高手不可。”
盘蜒又道:“洲儿、泽儿,天色已晚,你二人这就回去吧,可莫让夫人担心。”二子眼神敬仰万分,乖乖说道:“是,爹爹。”
秋风公主又惊叫道:“这是。。。这是什么?”
只见无数老鼠从各处钻来,如黑水般裹住庆仲尸首,忽又长出翅膀,直飞入空,轰地一声,撞破屋顶,盘蜒掌心闪光,一个大火球直烧过去,但一片白云飘来,众鼠流动,潜入云中,已然追不上了。
秋风公主气急败坏,颤声道:“披罗线,披罗线没了!”倍受打击,当场闭气晕厥过去。
盘蜒暗忖:“这似是天罡万千变的功夫,且造诣精深至极,是什么人抢走了尸首?”再仔细回想方才情形,疑惑顿生:“这披罗线受秋风掌控,庆仲对她死心塌地,极难破解,怎会一见到泰关别,立即清醒过来?只怕其效用早已减弱,即便不遇上仇人,他不久也会醒悟,随后大开杀戒。”
一个念头闪过心中:是那刺杀廊宝的刺客!他非但要对付廊宝,更要对付我,在短短数招之间,已破了那披罗线的心结。庆仲朝秋风动手之前,周围有雾扰动,这正是那刺客的手段。此人心机法术,皆厉害至极,可怖可畏。
想通此节,盘蜒却又暗呼侥幸:“如此一瞧,幸亏泰关别来的巧合,令庆仲提早发难,否则定会有人丧命。”
他对义子说道:“将秋风公主带到府上,在那儿过夜,让夫人好好劝她一番。”吴洲、吴泽再度答应,扶着秋风公主而去。
泰关别笑道:“吴城主,见识你这般神功,才知传闻不假,只怕比之咱们的狮心王更胜一筹。我这条命,也是拜你所赐。”说罢挥一挥手,也就此离席。
盘蜒愣了一会儿,又坐于台上,自行倒酒饮下。风鸣燕朝众侍卫道:“都下去吧。”于是众人走的干净。
风鸣燕坐在盘蜒身边,替他斟酒,柔声道:“师父,你可要换件袍子?上头可全是血。”
盘蜒低声道:“你以为已经无事了?”
风鸣燕一愣,却听盘蜒道:“阁下来此已久,为何不出来见人?”
烛火一明一暗,台前已站着一人。此人身穿暗蓝袍子,兜帽遮面,漆黑一团中,双目闪着蓝光,咧嘴而笑,口中似有蓝焰,面貌却瞧不清楚。
风鸣燕惊呼一声,想也不想,朝那蓝袍人扑去,盘蜒袖袍拂动,将她纤腰卷住,已将风鸣燕藏于身后,风鸣燕道:“师父,小心了!”
盘蜒道:“阁下先前为何不与那刺客、庆仲一齐出手?”
蓝袍人呼吸声甚是沉重,似是人临死前的哀嚎,却又听不清楚,他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盘蜒道:“我记得当年阁下与鬼虎派叛徒晧爪围攻荼邪老英雄时,在下曾与阁下拆过几招,一别多年,阁下总算想起复仇来了?”
蓝袍人道:“你杀暴虐阎王,便是我不可饶恕的仇人。”
盘蜒冷笑道:“阁下既然来杀我,还请报上性命来。”
蓝袍人摊开手,手中现出镰刀,他道:“我乃聚魂山八魔之一,死魔险戏。”
风鸣燕久居北地,听闻过八魔名头,闻言浑身冰冷,喊道:“死魔?你。。。。你是仅次于阎王的魔头?”
盘蜒道:“暴虐尚且败在我手,区区八魔,又有何妨?”
险戏大笑,那笑声令风鸣燕毛骨悚然,似乎正被冤鬼拖入深渊。险戏说道:“阁下不知么?八魔若吸收怨灵,功力增长无界,终能与阎王抗衡,甚至犹有过之。”
盘蜒不急不躁,说道:“但阁下哪有这般机缘?”
险戏道:“城主可想试试?”
盘蜒缓缓起身,指指屋外,道:“此处造价不菲,更花费我徒儿无数心血,若无必要,不可破坏。”
险戏说道:“若要杀你,招式需巧,大而无用。”
风鸣燕大声道:“不要,不要害师父,你要杀就杀我好了。”
盘蜒轻拍她肩膀,笑道:“好孝顺的孩子,你且等在此处,待我取胜,再回来与你共饮。”
风鸣燕喉咙哽咽,劝阻不得,那两人形影一动,已从她眼前消失了。
五 夜间寂寞求雨露()
风鸣燕心里害怕,魂不守舍,想要外出求救,却又不知该去找谁。
本来若苍狐在她身边,她就有了依靠,但见识盘蜒身手之后,她丈夫已有些相形见绌了。风鸣燕纵然才姿双全,但武功不怎么高明,她明白自己身在乱世,总需以强者为靠山,才能存活下去。
风鸣燕父亲是一代大才子,自诩有魏晋之风,但求尽情尽兴,不重贞洁礼数。苍狐呢?他也是多才多艺,倜傥潇洒的江湖侠客。她与苍狐,他们是同一类人,在结识成亲之前,皆已有风流之名。她虽幸运的将处子之躯交给丈夫,但并不因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