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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万鬼万仙-第4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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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她怎地变成那副模样?”

    盘蜒道:“那是她练功有成的征兆,我。。。。本该让她来见你,但她却婉言拒绝。”

    道儿虽怀念东采奇,但却绝不愿再多一人,与她争夺丈夫,勉强笑道:“她若真随你回来,我非主动让位不可,她做大的,我做小的,省得我每次被你欺负,首当其冲的受气。”

    盘蜒也微笑道:“我答应过你,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人,再说采奇她志向远大,绝不愿局限于此。”

    道儿嗔道:“好哇,你是说我格局狭隘,比不上她么?你告诉她实情了么?她眼下人呢?”

    盘蜒道:“她已知道我是盘蜒,但却仍去很远的地方了,很久很久,咱们都不会再见面。”

    道儿这才放心下来,敌意尽消,由衷想念起东采奇的好。两人身子紧贴,道儿情动,亲吻盘蜒,盘蜒施展幻灵真气,令她坠入情欲梦境,将她放在床上,造出些声响,过了一个时辰,才走出小筑。

    屋外站着十个道儿的侍女,皆身怀武艺,身姿挺拔,见到盘蜒,齐声问候。那领头的侍女叫王栏,相貌平平,但据传武功极高,是春林国赠给道儿的厚礼,道儿对她颇为倚仗。

    盘蜒向王栏招手,道:“好好守着夫人,莫让任何人走近。”

    王栏瞪眼看他,表情率直,道:“城主大人,夫人她没别的男人,你不可瞎猜疑她。”

    其余侍女听她如此说话,魂飞魄散,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跪在地上,盘蜒啼笑皆非,掌心下压,真气上涌,将众人扶了起来,道:“我自然信得过她。”于是过桥远行。

    。。。。

    次日,苍狐又随盘蜒熟悉政务,如今朝廷上下皆已获悉内幕,早朝上,皆对苍狐和颜悦色,加倍谦恭,他丈人武先生更是春光满面,笑呵呵的似年轻了好几岁。苍狐纵然谨慎清醒,却也不禁暗自惊讶:“若天天人人对你这般友善看重,真如迷魂之药,令人成瘾难戒,久而久之,更绝缺不得这权位了。”

    众臣呈上奏章,盘蜒处置极快,似对每件事的前因后果皆了如指掌,天文地理、人心民情,无不滚瓜烂熟,故而成竹于胸,皆有清晰主张。苍狐即便聪慧不凡,却对盘蜒才干惊叹不已,暗忖:“不知多年后,我熟悉了政事,能否企及叔叔韬略之五成?”

    此时,济节上前,说道:“宗主,寄国叛军,如今势大,攻打坤山镇、朱仙镇、韩通镇,皆已沦陷,虽然仍颇偏远,但需早些处置了。”盘蜒身份特殊,俗世尊为涉末城主,道家则为万鬼宗主,济节是魔龙派鬼首,故而以宗主相称。

    盘蜒皱眉道:“那临近楚小陵的明月城,楚小陵为何不派兵镇压?”

    济节道:“此事很是可疑,那寄国叛军虽离楚小陵颇近,但双方从未交锋,似乎楚小陵放任叛军壮大。那坤山、朱仙、韩通诸镇,皆是城主委任的府尹,但楚小陵自己安排的人,却从未受叛军所害。”

    盘蜒道:“叛军头目是怎样的人?军中高手数目多少?”

    苍狐微觉惊讶:“先前各大臣所奏之事,叔叔无不了然于心,怎地对这叛军竟一无所知?这可太不寻常了。”

    济节道:“据传是泰家的高手领头,那泰家擅长幻灵之术,兵法诡异,极难对付。”

    盘蜒叹道:“难道泰家仍有余孽未消么?”

    济节道:“泰家昔日与我万鬼结盟,金蝉宗主死后,其高手于万仙山中几乎死绝,剩余少数,如今才冒了出来。”

    盘蜒又问道:“师出总得有名,他们缘何造反?咱们才远征西北而归,不可轻易动兵,能够劝降,最好不过。”

    济节笑道:“那借口可笑得很,说宗主施展妖法,致使气候恶化,黑蛇巨人降临,殃及亿万,独涉末城幸免。”

    群臣大笑起来,纷纷说道:“赤脚小儿,所言狗屁不通!”“正是,若非我城主功德无量,感动上苍,连阎王也敬畏城主大人,那黑蛇岂能不害涉末城?”“是了,他们自己倒霉,便嫉恨咱们过好日子,正是‘自己吃不饱,盼天闹饥荒。’”

    苍狐见群臣满脸红光,自傲自大,神色既欢快雀跃,又鄙夷至极,似乎那叛军所言荒谬绝伦,不堪入耳。

    恍惚间,他觉得连同自己在内,所有涉末城中之人,都活在美梦里头,而城外的人,则被噩梦纠缠着,挣扎着。

六十五 恩义是非何为本() 
一盘蜒道:“若楚小陵对叛军束手无策,那此事非同小可;若楚小陵与叛军勾结,更是极大的噩讯。”

    济节傲然道:“这楚小陵素来野心勃勃,宗主并非不知,我也早就想教训教训他了。”

    盘蜒叹道:“楚小陵近年来武功突飞猛进,加上泰家人相助,委实颇为棘手。。。”

    济节道:“城主可借我朱玄堂的高手一用,加上我魔龙派悍将,无论战场还是暗杀,我皆有极大胜算。”

    苍狐知道那朱玄堂为盘蜒暗中收罗的好手,入堂者修为深湛,皆达鬼官阶层,且身怀异宝奇兵,虽极少出手,但从无落败的时候,前些时日,盘蜒已将朱玄堂暗号与集结藏身之处皆告知苍狐,也已引荐了其中要紧人物。

    此时,他见遗落民中的笼梵走到场中,与济节并肩而立,用青族话道:“城主大人,我要替你立功,报答你的恩情。”

    济节与笼梵并不相熟,但素来与鬼虎派不睦,瞧见这虎头人少年虽毛发蓬松,样貌温顺,但也不禁戒备。

    盘蜒答道:“笼梵,你族人刚定居下来,你身为第一勇士,眼下绝不可离去。”

    笼梵道:“元八爷爷与先知奶奶在,什么都不打紧。”

    盘蜒摇了摇头,笼梵有些沮丧,但仍乖乖的退下了。

    苍狐望着那朝气蓬勃、激情昂扬的笼梵,忽然想起自己当年逞勇好斗的模样,心生感慨:“若我真当上城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到战场,豁出性命的去与敌人拼杀?”这念头霎时变得强烈异常,又令他不禁忆起在大漠之中,与盘蜒望着星空饮酒的情形。

    他鼻中仿佛闻到了大漠的气息,舌尖回味着刀子般的烈酒,大风卷着黄沙,夹杂血腥气味儿,马儿嘶鸣,将士欢笑,无穷无尽的沙海,生死成了酒后火前的笑谈。

    苍狐涌出刚毅的自信来,他坚信如由他出手,无论敌人再强,他也绝不会败。那自信已非少年时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而是饱受磨难、百折不挠而生出的自尊,他知道哪怕独身一人,深入龙潭虎穴,遭遇重大挫折,他都有法子逆转局面,重见光明。

    这或许是我此生最后一次酣畅淋漓、自由自在的战争了。

    苍狐背脊发凉,每一个毛孔都似被打开,旋即热血涌上心头,四肢充满力量,他大声道:“叔叔,侄儿请缨出战。”

    众大臣霎时哑然无语,济节望向苍狐,道:“你要与我同去?”

    苍狐道:“不,侄儿愿独自前往,无需其余鬼首大人相助。”

    济节目光严厉,转过高大的身子,面对苍狐,道:“你再要军功也无用,宗主对你何等器重,你是城中的宝贝人物,岂能轻易犯险?”

    苍狐朝盘蜒跪地磕头,道:“师父,还记得沙漠中喝的酒么?”

    盘蜒笑了一声,道:“你要多少人马?”

    苍狐道:“不用城中兵马,我到了明月城,与楚鬼首会面,见机行事即可。明月城亦有数万守军,若听号令,必然足够。”

    若不听号令呢?那自然当找楚小陵算账了。

    盘蜒念及杀生尸海剑的神妙之处,点头道:“我等你一个月,若一个月后不归,我便去战场将你捉回来。”

    苍狐喜道:“是,多谢师父,徒儿定尽早返回。”说罢站直身子。

    济节沉吟片刻,道:”小子,与我过几招!”说着一拳直击过来,这一拳内力浑厚,仿佛堤坝崩溃一般。

    苍狐以掌做刀,朝那拳风劈去,嗤地一声,两人内劲化作圆圈,朝外急速扩去,但苍狐左手一扬,四面升起魔音气壁,将那波动收拢。

    济节眼睛一亮,笑道:“短短几个月不见,你这小子怎练成这般神功?”远征大漠之前,苍狐武功仍远不及济节,但此刻修为剧增十倍,济节再也追不上苍狐身手了。

    苍狐笑容随和,答道:“济鬼首谬赞了。”

    济节道:“我那不是谬赞,你也不必过谦,我此刻便是武功再强一倍,也未必敌得过你。城主选你管事,我本不解,如今才知大有道理。”

    苍狐松了口气,盘蜒下令退朝,众臣陆续而去。苍狐见盘蜒似有些发愁,于是跟随在后。

    两人走出大殿,来到御花园中,这御花园辽阔宽广,有如树林一般,乃是乘黄山脉中一处绝景,原封不动的保留下来。

    苍狐心想:“他虽是城主,但地位不逊于大观国皇帝,这宫殿、这花园,皆算不得如何奢靡,若非他夫人花费心血金银修建扩张,此处本也算作寒酸了。”

    盘蜒终于开口说道:“这十多年间,世上的高手层出不穷,莫说鬼官、遁天那般,就算是鬼首、破云的强者,也一个个冒了出来,好生令人烦心。”

    苍狐问道:“叔叔,这世道原先不是这样么?”

    盘蜒摇头道:“三十多年前,万鬼万仙,各有六大高手,合计十二人,其中金蝉、征虎、菩提、蝉鸣最为了得,却也不过与你如今相当,其余则与济节、楚小陵相若。除了这十二人之外,零零星星,亦有强者,但绝不似现今这般你方唱罢我登台。”

    苍狐道:“叔叔说的是我么?”

    盘蜒叹道:“你、廊邪、廊骏、笼梵、元八、楚小陵、济节、郭玄奥、东采英。。。。皆已越过破云界限,那君临尘与青斩也后来居上,一身武功已现征兆。”

    苍狐心知确实如此,问道:“叔叔为此担心么?”

    盘蜒望向黑夜,目光深邃,他道:“此乃乱世之时,存亡之秋。这天地的灵感受到了危机,于是赐予越来越多的人灵感际遇,收获莫大的神通。”

    苍狐沉吟说道:“黑蛇、阎王?”

    盘蜒道:“阎王并不令我绝望,真正可怖的是那黑蛇。”

    苍狐道:“叔叔说这天地有灵,它赐福于咱们这些人,莫非是想令咱们守护这世道,抵抗黑蛇么?”

    盘蜒道:“从无人能明白天道真意,或许它只是想让你们有能耐保护自己。但这俗间之人,何等庸碌冥顽?天赐神恩,他们却只道是自己的功劳,于是一个个拿起刀剑,举起火把,借这机缘,想要从中牟利。那叛军、大观国、青蛮子、龙血国,其实都愚蠢的宛如蛮兽。”

    他语气有些激动,但很快呼吸缓和,平静如初。

    苍狐心想:“那咱们涉末城呢?难道敌人攻来,咱们便不用这神恩去抵挡,去杀死敌人?”

    盘蜒又道:“你大可放心,此行一去,我不会再跟着你。只是你不可低估了敌人,实难料敌人之中,或许有人顿悟,成为超凡之辈。”

    苍狐心中一凛,想起那时讨伐异兽之眼时那盲目乐观之情,不由深感慎戒。盘蜒又向他嘱咐几句,苍狐这才辞别。

    他回到妻妾处,告知远行之事,两人惊惧不已,齐声劝他留下,但苍狐心意已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劝得两人收起哭泣。

    他目光停留在风鸣燕圆滚滚的肚子上,止不住微笑起来,又想起自己此生再不能令蔓儿有孕,好生愧疚,暗忖:“那雪道长的法术好生邪门,能不求她,当避而远之才是。听说当年观国皇帝廊释天也浸泡过黑血潭,但得眠婆婆灵药医治,也能养儿育女,我何不去求求她?”

    他预定三天后独自启程,时间尚充裕,于是次日前去老丈人家中探望,顺便问询敌人详情。武先生摆宴款待他,又道:“那楚小陵确有重大嫌疑,据传坤山镇失守时,有人见他在镇上现身,且是从敌人阵中离开的。但我那密探也无法确信消息。”

    苍狐忧虑起来,心想:“听说这楚小陵擅长易容变化之术,那密探所说,多半不牢靠。”

    他与楚小陵曾打过交道,但此人脾气高傲,对盘蜒不敬,苍狐便有意疏远。他总觉得这楚小陵言行举止太过阴柔,比之青斩更甚,对待盘蜒,神色间竟有些情场冤家的娇气。

    此人为何如此?苍狐一直不愿深思。但如今脑中探究,不免想起青斩对他的哭诉来。

    青斩说:盘蜒曾虐待他,霸占他,摧残他身心,令他生不如死。他那时还不过是个幼小的孩子。

    难道这楚小陵也曾被盘蜒负心过?欺凌过?盘蜒对他愧疚,这才屡屡放纵,而楚小陵备受屈辱,才有如今反叛之意?

    盘蜒对自己恩情深重,然则是非善恶,岂能混淆?良心善念,岂能泯灭?

    苍狐愁上心头,一杯杯饮酒,借酒消愁时,愁越浓,酒越淡,清平而无味。

    他已喝不醉,也解不了愁,直至深夜,婉拒武先生派人相送,告辞独自出门。

    路过一处幽暗小巷,忽有一人从中冲出,扑向苍狐,苍狐手指弹出指力,内力如蛇,将那人缠住,那人“哇”地一声,匍匐在地,抬头死瞪苍狐,满脸是血,气息微弱。

    苍狐认出他是大观国来此避难的亲王廊宝,他早已受了重伤,不知为何,至今仍有一口气在。

    苍狐大惊,急将内力注入此人神藏穴。以苍狐此刻内力,若以玄功救人,无论何等重伤,只要他内力不撤,此人便决计难死。但眼下他竭力救助廊宝,内力入体,如泥牛入海,全无效用,那下手之人手法之奇,功力之怪,直是深奥难测,可怖可畏。

    廊宝抓住苍狐衣领,不停吐血,吃力万分的说道:“青斩被。。。被吴奇捉走了,是他将我打成这样。”

六十六 丽人行雨夜来香() 
一  苍狐身子一震,道:”你胡说什么?“

    廊宝急促说道:“青斩要离开我,去你身边。我与他大吵,不知怎地,提起。。。。那吴奇与他过往。我说:‘那师父上了你,你还要送去给那徒儿糟蹋,你这不要脸的贱货,三心二意的小贼!’。。。。”

    苍狐一时窘迫,但廊宝奄奄一息,他不忍打断。

    廊宝又忍痛说道:“青斩他生了气,故意激怒我,便说起他与那吴奇种种无耻的事来。我想打他,可却。。。狠不下心,这时,窗外忽有人说:‘孩儿,我虽待你狠恶毒辣,你却仍恋着我么?既然如此,便随我走吧。’随后。。。。那吴奇破门而入,青斩尖叫一声,有些发愣,又想反抗他,却被他三招点倒。我也。。。也中了他一掌,伏地不起,他就将青斩带走了。。。”

    苍狐心中犹豫至极:“莫非是有人假扮叔叔?可青斩武功已然大进,我全力以赴,或能趁他不备,在三招间拿他,叔叔自也能够。世上能轻易胜他之人屈指可数,更无一人精通易容功夫。廊宝的伤。。。。他已活不成了,万万不会说谎。”

    廊宝手脚伸长,又僵又直,口中血流如潮,他喊道:“青斩。。。他念着你,你。。。非救他不可。”说了三遍,气绝身亡。

    苍狐心乱如麻,蓦然仰天呼喊,声传十里,稍后街上巡逻士兵赶来,目睹此事,认出苍狐,皆感惊愕。一护卫队长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这人。。。是何人所杀?”

    苍狐摇头道:“并非我所杀,我赶来时,恰好听他临终遗言。”

    那护卫队长精神一振,喜道:“将军可曾听此人说谁是凶手?”

    苍狐凄凉一笑,道:“你莫多问,只将他带下去,妥善收拾,他是大观国亲王之尊,决不能任他陈尸受辱。”

    众士兵点头称是,不敢质问苍狐,将尸体用板车运走。

    苍狐暗想:“廊宝一死,大观国必会大做文章,纵然廊邪曾要杀廊宝,但此事正是极大的把柄,对我城殊为不利。。。。”忽然间心中一凛:“廊宝冤死在我面前,凶手更掳走了义弟,我怎还想着家国阴谋?苍狐啊苍狐,你心中的道义呢?道理呢?”

    他心中激愤,立刻就想去找盘蜒问个明白,但又知这单刀直入的法子乃是下策,于是回身前往岳父家中,告知武先生此事。

    武先生吓了一跳,脸色发白,问道:“孩儿,这件事你千万不可多管。”

    苍狐苦笑道:“爹爹,青斩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我总要知道他下落,更不能任由他受苦。”

    武先生道:“你出门在即,立下了军令状,决不能出尔反尔。若因此事惹恼了吴奇,纵然你能无碍,咱们武家可要糟糕。”

    苍狐感到有无形的重担压了过来,落在肩上,有些喘不过气,他问道:“爹爹,我只问你,吴奇真会做这样的事么?”

    武先生想了许久,摇头道:“孩儿,我这一生,从未见过比城主更清心寡欲、随和公道之人,但。。。但他近来修仙练功,人总是会变,我实难以断言。”

    苍狐暗道:“岳父虽知我脾气,但仍未一味劝阻,这可是肺腑之言了。”拍了拍武先生肩膀,走向屋外,武先生急道:“孩儿,处事小心,以大局为重。”

    苍狐点了点头,消失于夜空中。

    。。。。。。

    今夜,吴泽正待在家中,手里捧一本书,佯装苦读,实则心中悲伤至极,又恐慌颤栗。他忘不了吴洲的死,也担心自己与道儿的命运。

    他从小被奴隶主养大,吴洲勇敢胆大,他则冷静胆小,吴洲遇上不公时,会反抗残暴的压迫,吴泽会想方设法劝阻吴洲,救他脱离残酷的惩罚。

    他与吴洲被道儿收留后,日子急剧改善,受尽宠爱,吴洲因此得意忘形,但吴泽却知不可疏忽。那奴隶主纵然凶恶,但指望他们两兄弟做生意,他们至少能保住性命,但伴君如伴虎,肩上的脑袋,全在义父一念之间。

    道儿有时会对两人宠溺过度,免不了搂搂抱抱,亲亲捏捏,每到那时,吴洲会撒娇扮乖,有恃无恐,但吴泽始终保持着距离。他明白总有一天,吴洲会自取灭亡,吴泽救不了他,但也为他心痛。

    他觉得自己此时也有如面临万丈悬崖,走错一步,立时惨死。

    但吴洲死了,他最亲的亲人被吴奇砍了脑袋,吴泽、胆小谨慎的吴泽、或许一辈子也无法向那人报仇。

    他记起幼年时,每当吴洲被打得伤痕累累,被关在黑屋,自己偷偷替他送饭时,吴洲会冲自己微笑,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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