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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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定了定神,回想那曲子,吹奏起来,只是他心中满是男女缠绵之态,这笛声便成了靡靡之音,并无原先两小无猜之雅,反而多了十分情意绵绵之乐。
也是当真巧合,雨崖子此时脑中所想,正是与解谷成婚的梦想,琴和人心,加倍优美,雨崖子心旷神怡,幽幽说道:“若我当时听了你这曲子,便知你心意,万不会留你独自一人了。”
盘蜒松了口气,将那笛子交还给她,雨崖子摇了摇头,又取出那玉牌,一并塞给盘蜒,说道:“你替我收着,我不通乐理,也不想再惹乱心思。”盘蜒对那解谷极为怜悯,便依言收下。
雨崖子不发一言,盘蜒也不敢离去,只见她闭目片刻,睁开眼来,目光变得坚定庄重,不怒自威,她道:“盘蜒,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盘蜒见她俯视群山,神刃山庄安于一隅,相较之下,极为渺小,说道:“师父可是在担心万鬼?”
雨崖子点头道:“当时我也曾随菩提宗主一道,在雪原上迎战万鬼大军。我本以为会是一场惨烈厮杀,只是不曾料到会如此收场。菩提宗主行事素来高深莫测,但总有道理,当时举动,如今终于显现出恶果了。神刃山庄不过是初见端倪,我推断万鬼更有更凶狠厉害的手段。”
盘蜒心想:“原来师父当时就在我头上,但却没认出我来。是了,在她眼中,我与其余百万凡人并无异同,她如何会记得我?”说道:“难怪师父意欲广招人才,引入万仙。”
雨崖子苦笑道:“非但如此,我万仙以往与俗世格格不入,仅派低层弟子联系传讯,从今往后,却不可如此疏远隔绝。抗击万鬼,我万仙尚可独支,但若再加上数目如海的妖国众妖,我万仙非与诸侯各国关系紧密,掌控全局不可。”
盘蜒鼓足勇气,问道:“师父可知战场之上,宗主与那万鬼的妖人说了些什么?”
雨崖子吃了一惊,反问道:“你当时也在那儿?你怎地知道的?”
盘蜒道:“我是玄鼓城中一员小卒,倒也见到那壮观景象。”
当时巨大的冰墙拔地而起,升入空中,所见之人,无不敬畏。它似在告诫众人,仙魔确实存于世间,随时可将这世道变得面目全非。
雨崖子出神片刻,说道:“此事只怕唯有破云层的六位仙家知道,但众师尊自有打算,若不欲告知于人,我等也不便多问。”
盘蜒道:“也许他们不能说,也不敢说,万鬼知道一些事关重大的隐秘,迫使破云六仙只能与万鬼握手言和。”
雨崖子喝道:“盘蜒,此事无需你过问。你乃万仙门人,岂能说这等不敬尊长的话?”
盘蜒丝毫不惧,笑道:“万仙之道,崇尚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逍遥任意,随心所欲,难道连心里话都不能说了么?”
雨崖子一时语塞,摇头道:“大敌当前,不可动摇军心,盘蜒,若这些话被其他人听见,你轻则受罚,重责开革出门,为师也救不了你,你今后不可再说,更不能这般想。”
盘蜒并不固执,跪地磕头道:“徒儿知错了。”
雨崖子道:“你起来,起来。万仙门中弟子极多,其实如你这般想法,有不少门人与你类似,总觉得受了蒙骗,愤愤不平。但正所谓‘高处不胜寒’,越到了上头,便越知决断之艰难,一言一行,皆不可轻忽行事,否则必惹起轩然大波。”
盘蜒心想:“高处不胜寒?你也在高处,自然极不好受了?”于是问道:“师父,你冷么?”
雨崖子笑道:“师父内力深厚,区区山风,怎会觉得寒冷?”
盘蜒道:“我曾到过蛇伯城外的小聚魂山,那儿冰天雪地,冻气彻骨,便是钢铁也会冻裂,师父眼下不觉得冷,但若真有冻得死人的大风吹来,师父还不如随我去山下待着为妙。”
雨崖子道:“若人人都避难远逃,不堪风浪,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盘蜒叹道:“或许这山顶之上本就不该有人。正所谓爬得越高,摔得越狠。若总想高高在上,以山河为盘,百姓为棋,那便首当其冲,要忍受那夺命的大风,待得风云变色,天地生患,山上的人便会遭殃。”
雨崖子听盘蜒话里有话,暗含深意,正在沉思,忽然盘蜒拉住她手掌,说道:“师父,咱们下山吧。”
雨崖子脸上一红,说道:“你这孩子,没大没小?你又不是稚龄孩童,拉我手做什么。”
盘蜒心中弥留解谷心意,对雨崖子不免生出依恋照顾之情,说道:“解谷前辈要我好生照看师父,我有此尚方宝剑、免死金牌,自然言出必践,令行禁止,师父莫要争辩。”大大方方,拉着雨崖子就走。
雨崖子心中温暖,任由他握着,直至到了山脚下,盘蜒这才放手,随后告辞而去。雨崖子抚摸手掌,呆立许久,方才回屋入眠。0
次日三人收拾停当,雨崖子长啸一声,空中飞来一大鸟,弯嘴翠羽,身躯巨大,从头到尾足有三丈,盘蜒大吃一惊,说道:“这是褐嘴翠鸟,师父,你有这宝贝,为何先前不用?”
雨崖子道:“先前用不着,我让它歇上一会儿,但眼下要去咱们神藏派,唯有借它之力。”原来万仙门人,修炼至第五层阶,便可挑选一神兽当做坐骑,可腾空飞行,极为便捷,千灵子、雨崖子皆是如此。
吕流馨年幼时曾见过这翠鸟,早就想坐上去试试,等三人坐稳,翠鸟嗖地一声,如飞箭般升上空中,穿云而去。
这翠鸟飞的奇快,且背上羽毛如盖,挡住疾风,盘蜒、吕流馨便不觉难受,而翠鸟羽毛松软清香,极为舒适。
雨崖子道:“万仙武学成千上万,神功无数,其中尤以我神藏派与海纳派为最,但万变不离其宗,万仙最为倚仗而屹立不倒的功夫,名曰‘飞升隔世功’,其中共分七层,第一层可传授未入门的有缘人,等到了山下仙露泉中,可借此功夫引渡上山。其余六层,则对应‘涉水、游江、渡舟、飞空、遁天、破云’六层仙家境界。我眼下便将这飞升隔世功的第一层口诀教授于你二人。”
她口中述说,耐心教导,神色极为慎重,吕流馨听其中教导,皆是些‘望灯扳桨,虬驾天矫”之类神游学说,只觉难以索解,盘蜒听得昏昏欲睡,脑袋一沉一起。
雨崖子瞪了盘蜒一眼,喝道:“你小子好没轻重!此事关乎你性命,你睡个什么劲儿!”
盘蜒吓得不轻,忙道:“我听着呢,师父。”
雨崖子道:“这口诀乍听之下,神神秘秘,无法明了,但实则乃是极精深的道家经文,若非通读学说,所知渊博之辈,极难明了其中含义。但我为助你二人能熬过试炼,先详细阐明其中道理。”于是一一剖析:望灯是何穴道,虬驾该如何运气,何时凝神,何时忘物,极为繁复讲究。
吕流馨甚是聪慧,且自幼所学近于道学,再加上那疫狐与她相伴,内力根底扎实,又得雨崖子提点,稍后便觉一股真气游走于经脉之中,所到之处,便觉舒坦无比,雨崖子甚是欢喜,说道:“很好,很好,你刚一入门,便有如此进境,在我门下也算极为罕见了。”
她这数百年间共收了神刃山庄十多位亲传弟子,这十位弟子最不济也登入第三层‘渡舟’阶层,而吕流馨如此机灵,也令她颇为惊喜。
盘蜒勉力听了一会儿,又打起呼噜来,吕流馨怕雨崖子生气,想要将盘蜒唤醒,却见雨崖子留上了神,神色紧张万分,她在盘蜒耳畔轻声道:“盘蜒,你瞧见了什么?”
盘蜒说起梦话,答道:“师父。。。。。我瞧见一。。。。一座客栈,客栈中。。。。空无一人。”
雨崖子道:“那客栈中有些什么?”
盘蜒道:“有一账簿,还是名册?旁有笔墨,似。。。似是让我。。。留下姓名。”
雨崖子大喊:“不好!”在盘蜒印堂穴上一点,盘蜒鼻中鲜血长流,霎时惊醒过来。
二十九 跋山涉水渡舟客()
吕流馨心疼情郎,问道:“师父,盘蜒哥哥可是走火入魔了?”
雨崖子眉头紧皱,困惑不已,自语道:“为何会这样?他并非在清泉之中,怎会受此诱·惑?”
盘蜒擦去鲜血,甚是好奇,问道:“师父,什么清泉?什么诱·惑?”
雨崖子道:“我本就要告知你们,但不料盘蜒竟险些受害,此事从未有过,难道这也是万鬼的作为?”
她沉思少时,说道:“如想入我万仙门中,除了练成这‘飞升隔世功’第一层之外,等到了山下,会有一泉,此泉名曰仙露泉,练功有成者浸泡其中,渐渐心魂离体,身躯沉沦,便会遁入极为凶险的梦境之中。”
吕流馨骇然道:“梦境?”
雨崖子点头道:“若功力不纯、缘分未到之人,一入泉水,便会身受重伤,被泉水震飞出去。而那些合适的弟子,便会见到这梦境。那梦境因人而异,有的人所见乃是客栈,有的人则是灯塔,有的是皇宫,有的则是沉船,这众多地方,皆有一书册,有一怪人,那怪人身披斗篷,高大异常,挡住出口,不让人出去。”
吕流馨问道:“咱们可是要与这怪人打上一场?”
雨崖子道:“咱们称这怪人为‘湮没’,不知何许人也,在梦境之中,武艺可谓无敌,便是破云的仙家也胜不了他。他会诱骗你在那书册上写下姓名,他便放你出去,赐予你一身神功、仙家躯体,但那是谎言,千万不能相信,你要忍痛斩断自己双手双脚,交给此人,以示决心,他便会放你过关。”
吕流馨吐吐舌头,惊声道:“还好只是做梦,不然谁忍受得了?”
雨崖子摇头道:“那虽是梦境,但在现实之中,你的手脚也会断裂,池水由伤处涌入躯体,走经脉脏器,以仙气洗涤尘埃,方可得重生。外人一不通‘飞升功’,二不明这‘湮没’诡计,决不能借此铸造仙体。唯有被万仙选中之人,才会告知其中机密。此乃万仙门不破之誓,不可轻易告知外人,不然立时便有天罚。”
吕流馨又问道:“那如果在湮没书册上写下名字,又会如何?”
雨崖子道:“那便是遁入魔道,虽然过关,但出浴时身子虚弱,哪怕是我心爱的弟子,我也会立时诛杀,绝不手下留情。”
吕流馨忐忑不安,勉力笑道:“幸亏师父提醒,不然我定然小命难保。”
雨崖子道:“那‘飞升隔世功’每练成一层,须得找这清泉,重受考验,付出代价也倍加惨烈,泉水旁有人守着,如发觉异常,当即出剑斩杀。我踏入飞空境界之后,苦练遁天层功夫,在池水中重逢‘湮没’,至今思之,仍不寒而栗。”
盘蜒点头道:“我不知其中关窍,差点儿上当受骗,幸亏师父一巴掌将我打醒。”
雨崖子苦笑道:“你真是古里古怪,我从未听说有人在池水之外遇上‘湮没’的,或许是我多虑。”她又叮嘱两人习练‘飞升隔世功’,盘蜒老老实实苦修,果然不再入睡。
但盘蜒仍能见到那客栈,那书册,那湮没,他虽然醒着,却仍在神游梦中。现实成了幻影,梦境无比真实,雨崖子的身影与那湮没重合,盘蜒成了事不关己的看客,来去匆匆,那湮没并未注意到他。
盘蜒听见客栈之外有风声,有灵魂的喊叫,此处在哪儿?那绝非纯是幻境,而是真正存在之地。
这儿是聚魂山吗?
盘蜒虽是贪魂蚺,但却不同于同类,无法前往聚魂山,但在这客栈里头,他嗅到炼魂的气息,他猜测此处是聚魂山,但不知是哪个阎王的领地。
或者说,这湮没便是阎王?
盘蜒去触碰那湮没,但手臂透了过去,他只能看,却什么都碰不到。
他半梦半醒,很快便支持不住,心神一乱,回到现世。
如此飞飞停停,数日之后,来到一处广袤山脉,雨崖子道:“此乃风鹰山脉,绵延万里,山的尽头便是海。那儿是启蒙山,那儿是邃古山,那儿是汪泽山,那儿是九桥山。。。。多的数不完,隐秘处也难以估量。咱们神藏派在山中有道观,但隐于天门异界,非常人所能涉足。神藏派中,又有天门,可抵达万仙本宗。”
盘蜒见青山时如利刃,直指苍穹,时又如卧龟,伏于江河,翠绿如毯罩在山间,偶点缀白雪,色彩分明。而云气如海,分隔形势,山道险阻,幽谷巑危,当真是气势磅礴,与天地齐寿同威。他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此山脉偏偏高山万丈,仙人万千,那可真是灵验无比了。”吕流馨则激动的词不达意,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雨崖子令那翠鸟停在一座道观前头,道观名曰“怀江观’,观中迎出几个仙风道骨的道士,见了雨崖子,神色恭敬至极。
雨崖子指了指盘蜒、吕流馨,说道:“两位徒儿,前来见过诸位长辈。”逐一引荐,身份颇高,少说也是三阶层“渡舟”的道人。
其中一道号“文宇”的老道忙说:“尊长何必多礼?你远道而来,定是接引两位徒儿上山的吧。”
雨崖子点头称是,文宇道人说道:“近日来池水旁繁忙得紧,都是些求入门来的。”
雨崖子笑道:“本派人丁兴旺,可是大大的好事了。”她武功之高,在高手如云的万仙门中也威名极盛,众人对她尊敬万分,她有意入内,众人殷勤引路,不久来到后院一碧蓝平静的泉水旁,这泉水径约二十丈,有不少人浸泡其中。
突然有人断手断脚,身躯抽搐,鲜血如花般绽开,岸上有道人面露喜色,再过片刻,那人手脚长出,皮肤光洁,岸边道人便将他拉了上来。
只听又有人大叫一声,如被大风卷起,从水中跌出,落在地上,口吐鲜血,眼见是不活了,一中年道人长叹一声,取出丹药,塞在那吐血人口中,好容易救活过来,说道:“你功力未到,并无机缘,忘了此事吧。”
雨崖子对二人说道:“一旦失手,纵然不死,也会落得丧魂落魄的地步,极可能成了白痴,无法泄密。”
盘蜒心想:“难怪听张千峰说,万仙这二十多万人,一层十五万,二层七、八万,大多不思进取,不愿更攀高峰,原来是怕了这登仙不成的后果。”
雨崖子心想:“盘蜒心意坚定,馨儿这飞升功虽然精熟,但心气远不及他,若盘蜒失手,馨儿定然难成。”于是说道:“馨儿,你先入池。”
吕流馨害怕起来,目光不安,雨崖子轻声道:“徒儿,长久以来,我挑选许多山庄子弟来此,鲜有人天资胜得过你,只是你万万不可怯懦。”
盘蜒道:“你想想一路来的历练,山庄遭遇,藏经道观的妖魔,这等大难都熬过来了,区区仙露泉,又有何惧?”
吕流馨想起往事,勇气倍增,但见泉水畔男子无数,如何能脱去衣衫?雨崖子喝道:“凡胎而已,何以扰心?你还脱不得这牵挂么?”
吕流馨一咬牙,解开轻衫鞋袜,闭上眼,扑通一声,跃入水中,雨崖子目不转睛的望着池水,心底难安,她知道这池水既考验道家功夫,又磨练心智意志,古往今来,哪怕再了得的英豪,只要稍一不慎,立时便被这泉水所害,或当场而死,或生不如死。
不过一时三刻,吕流馨四肢齐断,口吐鲜血,雨崖子与盘蜒齐声叫好,见她娇躯旋转,血花绕身,不多时竟自行睁开眼,轻轻一跃,破水而出,身躯完好无损,面带微笑,真如出水芙蓉一般。
雨崖子见爱徒行动自如,惊喜交加,说道:“好徒儿,恁地了得。”抛出一件袍子,内力牵引,那袍子如一隐形人般将吕流馨罩住,吕流馨如雪花纷转,行云流水,落地之时,已然穿戴整齐。
她跪倒在地,喜道:“多谢师父传功引导之恩!”
雨崖子道:“恭喜徒儿得入仙门,从此身为万仙,脱尘非俗。”
盘蜒道:“恭喜师妹,贺喜师妹,从此长大成人。”
吕流馨笑道:“你胡说些什么?我本就是大人了。”
盘蜒奇道:“你自个儿竟不觉得么?我在你出水刹那,见你胸肌饱满,远胜往昔,像是老了三、四十岁一般,师父,你觉得。。。。”话音未落,雨崖子与吕流馨各赏一嘴巴,啐道:“鬼东西!你盯着哪儿瞧?”盘蜒惨叫道:“饶命,饶命!”拔腿绕着池水就跑。
池畔众人知有人洗尘登仙乃是天大喜事,往往师徒拥抱,或笑或哭,却不曾见到这般打闹,一时啧啧称奇。
忽然间,盘蜒脚下一滑,一头栽入水中,雨崖子、吕流馨大声惊呼,旁人见状,也皆脸上变色。吕流馨想起在池水中的梦境,心急如焚,说道:“师父,咱们捞他上来?”
雨崖子面无人色,说道:“不成,一旦如水,旋即入梦,唯有自行解脱,旁人相助,非但害了他,若惹怒了梦中那湮没,真。。。真不知会有何后果。”
此事传开,众仙人道人听说有傻子在池边戏耍落水,纷纷跑出来瞧热闹,雨崖子、吕流馨神情慌乱,但到这当口,却也无计可施了。
三十 朝如青丝暮如雪()
盘蜒发觉身在船舱之中,波浪起伏,涛声汐汐,此处似乎与以往不同,但盘蜒知道本质并无差异。
一高大汉子坐在他面前,斗篷披肩,兜帽遮面,隐去容貌,两人之间有一书册,亦有墨宝。
高大汉子道:“在书册上留下姓名,我便放你出去。”
盘蜒发觉手上持有一剑,他想也不想,立时斩向那汉子,高大汉子身形不动,盘蜒只觉一股气墙撞在身上,他惨叫一声,断了几根骨头,咬破嘴唇,鲜血长流,狠狠摔在舱壁上。
滋味儿糟透了,但既然来此,为何不试试?这汉子体内乃是炼魂,盘蜒感受得到,食欲大动。
汉子又道:“在书册上留下姓名,我便放你出去。”
盘蜒摇了摇头,右掌舞剑,斩断双腿,剧痛之下,登时又摔了个跟头,他大声喘息,又斩断左手,将长剑刺入船板,右臂往剑刃上挥去,手掌齐腕而断。他成了血人,鲜血泊泊涌出。
湮没不再言语,起身让开,原本封死的舱壁上露出舱门,盘蜒咬牙大笑,声音却像是哭泣。
他并未出去,用残躯在地上一撑,爬到那书册旁,用牙咬开书页,舌尖沾血,将自己姓名写在书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