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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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门人一同决一胜负,得出八强,升入高层,故而在此等候,雨崖子、吕流馨则不能相陪。
陆振英、东采奇兴冲冲跑来,陆振英说道:“义兄,我先前一直担心你呢,现在想想,真是白操心一场了。”东采奇道:“我也曾听闻有一狂妄门人,练功三天,便硬要入水一试,想不到那人便是盘蜒你,更不料你竟能熬过来。”
盘蜒叹道:“我便是拼的性命不要,也不能输给你们两个小丫头,否则岂不丢脸?”
陆振英笑道:“义兄天纵奇才,我是万万不敢比的,等此事一了,我定要与义兄好好聚聚。”
东采奇皱眉道:“盘蜒,我先前见你身边有一极美貌的姑娘,你好生本事,刚一入门,便有伴了?”
盘蜒道:“那姑娘叫做吕流馨,是我同门师妹,咱俩交情不浅,但我盘蜒生性端庄,并非四处招惹女子之辈。”
东采奇“呸”地一声,笑道:“当年是谁一遇上我,便对我甜言蜜语,死缠烂打的?”
陆振英点头道:“是啊,师姐将你当年行径都对我说了,盘蜒哥哥,你可是骗人家姑娘将你放在心上了?”
盘蜒怏怏道:“当年情景,宛如隔世,我等如今踏足仙界,脱胎换骨,那些陈腐旧事,两位又何必念念不忘?我盘蜒如今已改邪归正,不近女色也。”
陆振英、东采奇齐声笑道:“你骗谁呢?咱们万万不信!”
他们三人于此次会试中倍受关注,聚在一块儿交谈,洞中过关之人皆侧目来看,见二女对盘蜒和颜悦色,无不啧啧称奇,多有不以为然、诋毁鄙夷者。
陆振英道:“义兄,若我两碰上,你可千万莫要手下留情。此擂台不禁旁门功夫,你尽管放马过来。”
东采奇则道:“当年我俩比武招亲,你便是我手下败将,如今更不是我对手啦。”
盘蜒道:“两位饶了我吧,我垂垂老矣,怎能敌得过二位,但求二位手下留情,助我蒙混过关。”
两人笑骂他几句,怕打扰旁人,遂告辞而去,携手至角落,盘膝打坐,静心养气。
盘蜒环顾众人,见各个儿神色冷漠,偶然间抬眼一扫,眼中皆有寒光。盘蜒如芒在背,心生不耐,对洞窟外考官道:“这位师兄,我得去方便方便。”
考官道:“擂台不久便要开打,怎地就你事多?快去快回,过期不候。”
盘蜒问道:“弟子名叫盘蜒,师兄,不知我何时上场?”
考官早知他姓名,冷笑道:“此事由蝉鸣仙使抽签而得,头一个便是你上场。此乃万仙门一年一度的大盛事,观者无数,你可别腿软开溜了。”
盘蜒怒道:“我最后出那仙露泉,又要头一个上擂台?这其中敢说无徇私舞弊,故意刁难?”
考官轻蔑说道:“你三天便渡过飞升功涉水境界,区区小事,定难不倒你。”
盘蜒叹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哼了一声,走出洞去,他也并非真想方便,不过想独自一人,喘一口气,理清思绪。
他在池水中并未见到那婴儿,心情沉重,郁郁不欢,他不明白那婴儿到底是何物,是人?是鬼?还是幻?盘蜒对他施针用药,助他练成离乱之法,每每回思此事,总免不了汗流浃背,惊恐万分。而湮没仍认得他,盘蜒精通太乙通灵之术,知道湮没并非虚假,确有其人。
他走了不远,来到一处幽静之地,见一清澈池塘,有粉色水莲徐徐漂浮,水汽混杂花香,令人心怀舒畅。
蓦然间,他背上一痛,胸口气闷,一股凌厉真气游走于肺腑之间,盘蜒一口血吐在池塘中,一回头,见刚刚仙露泉畔的那黑眸少年站在身后,眼中闪着寒光,神情喜悦万分。
盘蜒道:“你。。。。你为何。。。。”
那少年道:“你喜欢大出风头?世事难料,我偏不让你如愿!”
盘蜒一掌朝他反击过去,这一掌运太乙幻灵内力,幻影动息不止,已尽毕生本领,但那少年手上黑气如焰,竟穿破盘蜒布下的幻景,砰地一声,正中盘蜒膻中穴,盘蜒闷哼一声,双膝酸软,跪倒在地。
少年再打出数拳,盘蜒仰面躺下,满脸是血,意识模糊,只隐隐想道:“即便我对上张千峰,他也决不能一招间将我击败。这少年纵然偷袭在前。。。。为何能克制我的功夫?”
少年一脚踹在盘蜒腹部,盘蜒哇地一声,身躯蜷缩成一团。他在盘蜒耳边说道:“你好好记得我的名字,盘蜒,我叫做‘血云’,我不杀你,但我生平最恨招摇炫耀、洋洋得意的小人,你休想在我面前显摆!”
他将盘蜒脑袋摁入池水,用力搓洗,将血迹除尽,随即闪身而去。
盘蜒在地上蠕动几尺,凑到池塘前一照,脸上伤势极轻,几乎瞧不出来,那血云手法极为阴狠毒辣,中拳处火辣辣的疼痛,但竟毫无痕迹。而掌力深入经脉,致使极重的内伤,盘蜒浑身虚脱,站立不稳。
他是什么人?盘蜒不记得这少年曾经入水试炼,血云,血云?盘蜒何时与他结仇了?
他稍一回神,痛楚加剧,盘蜒捂住胸口,急忙运功疗伤。
盘蜒,你这罪恶的疯子,饥饿的魔鬼,总要掌控全局,玩弄人心。如今这彷徨无措、无力抗拒的滋味儿如何?
盘蜒脑中乱作一团,有无数影影绰绰的人在指着他大笑,他自己也想发笑,笑自己争名逐利的丑态,笑自己春风得意的模样。那血云说的极对,盘蜒也憎恨自己,他变得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一样滑稽丑陋。
令人作呕的仙人。
便在这时,只听陆振英喊道:“义兄,义兄,你在哪儿?轮到你上场啦。”
盘蜒心中急躁,一口气堵在胸口,但他仍撑起身子,喊道:“我这就来!”
陆振英见他形貌,心中生疑,问道:“义兄,你。。。。你可是运功出岔了?你若身子不适,我向考官求情,让你晚些上场。”
盘蜒摇头道:“我好得很,妹妹放心,瞧你哥哥身手。”
陆振英脸色惊疑,拉着盘蜒,暗暗运功替盘蜒疗伤,盘蜒喉咙咕噜一声,松脱她的手,说道:“我说了,我好得紧。”
先前那考官朝他厉声道:“盘蜒,你想要临阵脱逃么?”
盘蜒微笑道:“岂敢,岂敢。”
考官引着盘蜒,走过一条山道,前方阳光耀眼,走出洞口,乃是一山中平台,辽阔宽大,平整方正,四周一圈斜坡,少说也坐了三、四万仙人。这会试后的擂台乃是万仙门年度大事,亦是极重要的消遣,盘蜒一夜间声名显赫,这场比试更是观者如潮,一见他出来,登时爆发出如雷喝彩。
盘蜒走入平台正中,对手乃是万仙门下法剑派的一位门人,去年他与对手过招,一时疏忽,败了半筹,历经一年勤修苦练,此次又卷土重来,志在必得。
那门人朝盘蜒拱手行礼,说道:“同门,我乃法剑派亿兆门下盛德,我二人以武会友,点到为止。”
盘蜒笑道:“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敢对我说什么点到为止?你若能伤我一根毫毛,我盘蜒便给你跪下。”
观者本大多对盘蜒不满,闻言更是恼恨,纷纷出言斥责,说盘蜒无礼至极。
盛德怒道:“你好生狂妄,我好意向你问候,你却出言不逊!”
盘蜒真气微弱,精神萎靡,但表面上却若无其事,说道:“你越是啰嗦,越是不成,不知这擂台规矩怎样,不然我非宰了你不可。”
盛德大喊一声,朝盘蜒杀了过来,双手一扬,两道掌风有如暗器,盘蜒一矮身,避过一掌,但另一掌却万万躲不过去,只听一声脆响,盘蜒翻身就倒,胸口血流如潮,观者见盘蜒伤重,发出声声惊呼。雨崖子、吕流馨等人更是骇然。
盛德犹豫说道:“我这一手。。。。不知轻重,盘蜒师弟,胜负已分,你快些下去疗伤吧。”
盘蜒撕下衣袖,裹住伤口,骂道:“我被哪个王八羔子暗算打伤,一身本领荡然无存,不然你怎会是我对手?”
盛德冷笑道:“输了便是输了,你怎地早些不说,非等我占了上风,方才说嘴?可是输不起么?”
盘蜒想要站起,突然脚下一滑,盛德走上几步,意欲搀扶,但盘蜒倏然一跃,一掌劈向盛德脖子。众观者大怒,齐骂:“卑鄙小人!”
盛德武学深湛,使出“望风观海”,双掌如剑,点中盘蜒云门穴,这两掌反应神速,精妙至极,盘蜒身子酸麻,扑通一声,跪在盛德面前。
盛德连抽盘蜒数个耳光,又一脚将盘蜒踹倒,喝道:“我不杀你,似你这等浮夸无耻小人之血,当真脏了我盛德双手!”
盘蜒心想:“骂得好,骂的痛快。”只想仰天大笑,但鼻子一酸,却捂住双眼,大哭起来。
吕流馨见周围门人指着盘蜒哈哈大笑,将他视作丑角一般,不禁满面羞红,痛苦万分,她本以盘蜒为傲,此时却恼他如此丢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雨崖子身影一闪,来到擂台,又轻轻一揽,盘蜒已到了她臂中,盘蜒兀自大哭大喊,丑态百出,狠狠羞辱自己,雨崖子在他耳边低声道:“傻孩子,你是怎么想的?你伤势太重,连站立都难,何苦再为难自己?”
盘蜒心头一震,霎时天旋地转,在雨崖子怀中晕去。
三十七 岂甘跪地献谄媚()
盘蜒回过神来,只觉一双手掌贴住背心,雨崖子正运功替他调理,体内暖洋洋的,一时不觉伤痛。
吕流馨见他醒来,神色一喜,突然又闷闷不乐,盘蜒开口问道:“擂台比完了么?”
吕流馨道:“你睡了足足一天一夜,早结束啦。你那两位红颜知己都过了关,千峰师兄也轻易取胜了。”语气中不乏埋怨之意。
盘蜒道:“若非。。。。若非我身上有伤,焉能输给那伯阳?”
吕流馨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受伤,当事先说明,为何上来不说,等落败再讲,反而落得个毫无担当的名声。大丈夫输就输了,又为何要出手偷袭?当真丢尽了脸。”
只听歌乐子道:“师弟太过狂妄,终于自食其果了。师父,盘蜒他品行不端,有违忠厚之道,还请师父酌情处罚。”
盘蜒转头一瞧,只见雨崖子嫡传门人皆站在一旁,神色古怪,有人怜悯,有人惋惜,有人则颇为欢喜。
白素道:“歌乐子师弟此言不妥,盘蜒进境神速,只三日便练成飞升隔世功‘涉水’功力,替咱们神藏派大大长脸,纵然比武落败,但谁没有个失手的时候?”
三芝道人曰:“不错,大会不禁计谋招式,只要能够取胜,毒药暗器,无所不可,师弟纵然言辞有失,但却不违反门规。”
盘蜒听这两人替自己开脱,不禁感动,雨崖子道:“盘蜒,是谁将你打伤的?那人功力极高,掌力潜伏经脉内,几乎隐秘无踪,连我也难以尽除,唯有你自行调息周天,方可痊愈。”
盘蜒恨恨道:“那人自称‘血云’,道士打扮,样貌二十左右,不知是哪儿钻出来的,好生可恶。”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认识此人,雨崖子沉吟道:“这血云莫非是混入山里的奸细?或是别家道宗前来的游客?”万仙门虽当世独大,其余门派难以争辉,但常常邀旁人上山作客,以显威势。
便在这时,只听屋外有一女子笑道:“什么‘血云’,‘白云’,无凭无据,胡乱指控,传出去徒惹耻笑。”话声未断,众人眼前一闪,那华普已走了进来。众弟子急忙转身施礼,喊道:“华普师伯。”
华普道:“我来瞧瞧那‘受伤’的小师侄,碰巧听诸位非议,哈哈,果然好笑至极,我在外笑得腹痛。”
雨崖子道:“师姐为何发笑?”
华普道:“盘蜒师侄,败了就败了,那是技不如人,若非心胸狭窄之辈,又怎能输不起?你非要编造出一个‘血云’来,难道要大伙儿替你四处宣扬,讨回公道么?”
盘蜒道:“那血云千真万确,定有其人,可非我编造出来的。”
华普高声道:“你要真有骨气,今天吃了败仗,这一年中勤修苦练,穷竭努力,明年找回场子,也就是了。我来此之前,在外转悠一圈,听别派弟子都将你说的十分不堪,什么‘行事卑鄙’、‘脸皮极厚’,多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你非要指证那‘血云’在赛前伤你,无凭无据,谁来信你?你这不是自掘坟墓,自找没趣么?”
盘蜒心中好笑:“正所谓‘朝游巍峨峰,夕坠峥嵘沟,登得越高,跌得越惨’,我言行不羁,举止乱七八糟,有此报应,确是罪有应得。盘蜒,你真当自己出息了?成仙了?这一众仙人衣衫光鲜,争名逐利,勾心斗角,俯偻匍匐,啖恶求媚,你何必与他们为伍?盘蜒啊盘蜒,你今日之败,败在情理之中,败得妙不可言。”
过了不久,那紫若道长也前来探病,他生性慎重,替盘蜒诊脉,见伤势果然不轻,但也不知是否乃血云所伤,叹了口气,说道:“师侄,外头流言四起,恶语不断,有不少门人对你甚是不满,你当平心静气,莫要放在心上。”又对雨崖子道:“师侄实乃可造之材,稍受挫折,算不得什么。师妹,我看不如让他担一清闲差事,远避众人,这人一忙事,不得空闲,心有寄托,烦恼便消了许多。”
雨崖子点头道:“盘蜒,我神藏派内有诸部,各司其职,你可任选一处干事。”
盘蜒精神一振,说道:“师父,师伯,我可去炼丹房中帮忙。”
紫若道长微笑道:“甚好,甚好,这炼丹房正缺人手,在那儿任职,亦可精通我神藏派诸般药方,师侄选的不错。”原来这炼丹房事务繁重,房中炎热,密不透风,又有炉中诸般浊气,最缺劳力,他心中本意,便是让盘蜒在炼丹房中当苦差,稍示惩戒,以平外人之愤,不曾想盘蜒自个儿撞了上来。
雨崖子眉头一皱,说道:“盘蜒伤势未愈,此事不可仓促定夺。他需静养,师兄师姐诸事繁忙,咱们便不耽搁两位了。”
紫若道长讨了个没趣,与华普悻悻道别而去。
雨崖子又嘱咐盘蜒几句,率众弟子离开,只吕流馨一人留下。屋中冷清下来,吕流馨神情犹豫,蓦然红了双眼,伏在盘蜒肩上大哭起来。
盘蜒奇道:“师妹哭什么?可是吃醋了?”
吕流馨抽泣道:“谁吃醋了?就你这没出息的模样,谁会为你吃醋?”
盘蜒哈哈大笑,突然伤口刺痛,又大声惨叫起来,吕流馨忙替他按摩伤处,又是怜悯,又是叹息。
盘蜒忽然道:“师妹,你觉得我做错了么?”
吕流馨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做的对了?大伙儿对你寄予厚望,你却不争气,让大伙儿都抬不起头来,我为了你与旁人争吵,受了好大的委屈,你却依旧没心没肺,还给我傻笑。”
盘蜒道:“我不争气?非我盘蜒自夸,万仙创立至今,有谁能如我昨日那般争气?我让你们替我与旁人吵嘴了?”
吕流馨气往上冲,说道:“我替你说话,你还有脸埋怨我?若非我真心想与你好,我才懒得为你受气。”
盘蜒道:“我也没求你对我好,你若不想受气,便离我远些!”
吕流馨万料不到他说出这般绝情话来,勃然大怒,一巴掌重重打在盘蜒脸上,盘蜒道:“好,你这疯婆娘,快走,快走,别在这儿惹我生气!”
吕流馨更不多话,脸如寒霜,扭头就走。
盘蜒待她走远,心中难受,却也感解脱,一翻身,躺在床上,愣愣瞧着屋顶,默默不语。
还不够,还不够,你做的还不够绝,她对你心中仍有依恋,留有深情,你太心软了,盘蜒,她是注定要成仙人的,你与她不一样,你看得清楚,心中明白,你不想如万仙一般虚伪,不想套上层层枷锁,你记得吗?你在那名册上留了名。
那池水中的梦境无关善恶,而是信仰。斩断手足,乃是受困规矩,留名书册,则步入混沌。理与乱,规矩与自在,你该如何抉择?
万鬼?万仙?
。。。。。
盘蜒伤势起起伏伏,过了数十日方才痊愈。吕流馨仍常常来照看他,但心怀恼恨,在盘蜒面前与歌乐子谈笑甚欢,盘蜒与她又吵了几回,挨了几个耳光,关系并无进展,也出奇的并未恶化。
某日,雨崖子召集众徒,说道:“为师有要事,须得回神刃山庄一趟。三芝,四方、洗水、白素,道观之事,劳你们多费心了。”
众弟子齐声称是,盘蜒问道:“师父可是要再去会会那渊北辰么?此事极为凶险,还请师父带徒儿同去。”
雨崖子笑道:“不错,那渊北辰一日不死,总是心腹大患,我已拖了一月,只怕有所隐患。我本就要倚仗你那寻路的本事。”她目光一扫,对歌乐子道:“我三令五申,不得扰乱馨儿心思,歌乐子,你整日不务正业,与诸女弟子玩乐,我早有耳闻,但一直盼你自行悔悟,但你迟迟不改,好生令我失望。”
歌乐子脸上变色,跪地磕头道:“师父,那是有人诬告弟子,并非实情,师父明辨是非,求还弟子清白。”
雨崖子喝道:“为师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么?罚你前往苦心崖面壁思过,崖中自有吃食泉水,你不得擅自离崖,更不得与旁人交谈。”
歌乐子暗自怨声载道,但也无可奈何,唯有低头领罪。
雨崖子又对吕流馨道:“馨儿,这些时日来,听闻你练功并不勤勉,也不曾向我求教,这又是怎么回事?”
吕流馨跪下说道:“师父,我要照顾盘蜒哥哥,故而。。。故而无心用功。”
雨崖子道:“你今年不过十七岁年纪,正值青春,易于情扰,故而为师对你保护有加,并非不通人情,禁隔人·欲。你天资过人,在我门下弟子也极为罕见,我瞧你不思进取,好生惋惜,你自个儿仍不知道么?”
吕流馨念及师恩,冷汗涔涔直下,她脾性活泼,爱好交游,昔日在神刃山庄中,一心渴望万仙,其意强烈无比,故而用功勤奋,可如今已得半仙体质,易于疏忽,如无人严加督导,自个儿实在提不起劲来清修。
雨崖子叹道:“其中也有为师之过,对你太过放纵。从今往后,由白素专门教你,白素,如馨儿稍有怠慢,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