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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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神姑手上的活儿不停,对秋水说:“要什么东西自己拿,你是那姓岳的徒弟,应该知道我这里的规矩,我这里只有以物换物,是不收钱财的。”
秋水连声称是,然后在店里逛了逛,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支香和一只装着金米分的罐子。然后,她从包包里掏出一只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鼻烟壶,轻轻放在何神姑的手里,询问说:“前辈,我从您这里拿了几支招魂香和一盒显形米分,用老师送我的这只吸魂壶来换,您看这行吗?”
何神姑既不看着我们,也不看着手里的鼻烟壶,眼睛睁着盯着前方,手里婆娑着那只鼻烟壶,点点头说:“可以。”
秋水道了声谢,然后与何神姑告辞,对我说:“林哥,我们走吧,回去我有办法帮你赶走那些东西。”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刚踏出一只脚,有只枯干的手抓上了我的手腕,搭在上面竟然不放开,老树皮似的皮肤褶皱咯得我生疼。我转过身,看见何神姑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眼睛依旧不知看向何处,另外一只手却向我的后脑勺探去。
这老阿婆的太古怪了,我下意识地就想要躲开,但在一旁的秋水却连忙示意我不要动。我相信秋水,也料这老阿婆伤害不了我,就任她在我的后脑上乱摸一阵,几次张口欲言。
难道这老婆子还会摸骨算命?看起来有点邪乎的意思。
半晌,何神姑松开了我,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经意地变了变,不理会我,却对秋水说道:“你拿那些东西是要帮这小子吧,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就算你师父姓岳的来做,也未必能有好果子吃。”
秋水听了赶紧问她:“那前辈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何神姑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拿东西来换。”
换什么,换我的命?难道我的命还不比得那些俗物值钱?我这个人一向挺尊重老人的,但这会儿也有些来气,心想这老婆子明显就是坐地起价嘛。刚刚秋水用一只精美的鼻烟壶换了她几只香和一盒金米分而已,这会还想要敲诈得更多,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拉着秋水,说:“走吧,别听她瞎说,哥哥命硬着呢,不需要那些老奸巨猾的人来救。”
何神姑冷哼了声,然后说:“年轻人,你会后悔的。”
走出巷子,开车回公寓。秋水坐在副驾驶,莫名地叹了口气,对我说:“林哥,刚刚你不该冲撞何神姑的,她是出了名的坏脾气,你今天得罪了她以后再想找她帮忙可就难了。”
直到不久的未来,发生在我身上的惨痛事实证明了秋水说的是对的。但此时,我还未意识到整件事情的严重性,笑着对秋水说:“不求她就是了,那老婆子也未必就有什么本事。”
秋水摇摇头,说:“何神姑虽然脾气古怪了点,但本事是真的有的,她轻易不出手,出手往往就会震动整个圈子。”
距离回市区到达公寓尚且还有不短的路程,我就当做闲聊地问起秋水:“那她以前都做过什么,在你们圈子那么大名气?”
秋水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整理着脑海中的回忆,过了一会儿才对我说道:“我也是以前听老师说的,在几十年前的三合村,突然爆发了一场恐怖的瘟疫,覆盖方圆百十里,每天都有数不清人和牲畜死亡。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以为这是某种传染病,但是延医问药之后依然还是不见好,甚至连有关部门也束手无策,最后只能把瘟疫中心的三合村隔离,对外封锁消息。在那段时间,在三合村附近村子的村民,经常有人一到晚上就听到三合村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声音,从此没人敢靠近三合村,人人谈虎色变。”
这个故事很快就勾起了我的兴趣,我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后来呢,就没人管了吗,那些村民们最后怎么样了。”
秋水继续说道:“在村子里苟延残喘的人中,有位姓岳的年轻人不愿意就此放弃,他拖着病体,把全村的狗都杀了放血,洗了个血浴之后,又斩了鸡头开道,才在阳气最盛的中午出发,进入村子东边的大山中。”
我打断秋水,问她:“当年那姓岳的年轻人难道就是今天教你的那位玄学教授?”
秋水点点头,然后接着说:“我师父在茫茫大山中忍饥挨饿,好在运气不错,最后请来了一位隐居的高人,带着她回到村子。那位高人带着几位还能行动的年轻人,在村子好几处盖起了坟冢,然后让村子里的人以后都要供奉这些空坟,不得中断。一段时间后,村子竟然真的就慢慢好了起来,病怏怏的村民们也逐渐恢复健康。”
我回味会儿又问秋水:“会不会是当年的医疗水平差,而那位高人手里刚好有某种偏方,她是故意装神弄鬼的?”
秋水回答说:“不会,老师不会骗我的。再说,现在那个村子依然还在,村民在空坟的原址上修了寺庙,代代守护不得松懈,这些都是真的。”
听秋水说完,我心里已经信了八分。而且现在我已经知道那位拯救了整个村子的高人就是何神姑。但是回过神来,令我觉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何神姑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何晚年混的如此凄惨,竟然蜷缩在小巷子里卖纸人?
006章 初显身手()
我把这个疑问向秋水提了出来,秋水解释说:“何神姑本事大但脾气也古怪,因此得罪了不少同道中人,听我师父说她后来再跟比人斗法的时候输了,不但一双眼睛瞎了,还被限制做某些事情,要是违反了当年那条鲜为人知的约定,就会为她引来天大的麻烦。”
回想起何神姑从不拿正眼瞧人的事儿,我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她的眼睛是瞎的。
秋水看我相信了她说的话,问我说:“你现在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些东西了吧。”
我点点头,问她说:“可是你又是怎么看出来我招惹上那些东西了的?难不成你有传说中的阴阳眼?”
秋水摇摇头说:“具有阴阳眼是要有缘分的,我没有这个缘分,但能够看见那些东西,也不光只有阴阳眼才行,有些人通过后天的努力修炼,也能够开启天眼看见某些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林哥你别这么看我,我师父或许能开天眼,但我道行不够,偶尔能看见些模糊的东西,或者只有是借助手里的这些东西去尝试捕捉它们的身影。”
说完,她向我挥了挥从何神姑那儿拿来的几只香和金米分,然后接着说:“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回到的公寓时候,我们在楼下遇到一起坐电梯的那件事吗?”
我点点头,说:“记得啊,可那会儿一切都还很正常不是吗?还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啊。”
秋水摇摇头,说:“就在那会儿有东西缠上你了,也或者是它之前就跟着你,只是你没发现罢了。还记得我们进电梯之后第一次关门但是门又突然打开了的事情吗?不是电梯故障,是那东西想要进来,我发现之后赶紧堵住了电梯门,没让它跟进来。原本以为只是偶然碰到,没想到它是专门跟着你的。”
如此诡异的事情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令我实在有些难以消化,又听秋水接着说:“还有那天晚上李阿姨的宠物狗突然发疯咬死了自己,我怀疑也是那只东西所为。因为狗这类牲畜灵觉很高,往往能发现它们的踪影,可能是怕被人察觉,于是它就设法害死了那只小白狗。”
想起那晚所发生的一切,我猛然想起些事儿,对秋水说:“所以昨晚睡觉之前你才会找我聊天,并且给我那只可以驱邪的香囊,还在那东西要掐死我的时候敲响了我的门?”
秋水微涩地笑了起来,露出她美丽脸庞上那道浅浅的梨窝,笑得很美,说道:“香囊的确是我有意给你的,但是清早我叫你送我去学校那件事实属偶然,我是真的要赶时间去听演讲。”
说完,秋水拿出从何神姑那里拿来的香,点燃后插在一只装满大米的杯子中,竖直地放置。不多时,香的气味就弥漫了整个房间,但闻起来却和普通的香有些不同。
黑暗的房间中只有香火的点星亮光,我和秋水紧紧盯着香支看,两分钟后,只见香燃烧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突然加快了燃烧速度,火光明灭不定,就像是有人故意往上面吹气似的。
“呵呵,老师说的不错,道行再深,也还是忍不住喜欢吃骨灰做的香。”秋水有些得意地说道。
用骨灰香制成的招魂香烧地越来越快,灰白色的烟气不断发散,紧接着在某处汇集变得凝实,然后又凭空地消失不见,就像有人把它吸进了口鼻之中。不知道是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出现了幻觉还是咋的,就在此时,我仿佛在身旁听见了一声无比享受的呻。吟声。
秋水瞄准香烟消失的地方,伸手抓了一把从何神姑那儿取来的金米分,果断地朝着那个方向撒了出去。金米分在黑暗的房间中显得格外耀眼,竟有种诡异的美丽。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金色在空中停留,仿佛沾上了某种东西,然后慢慢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全身渡着金光,是未开灯的房间中唯一的光源所在,它在我和秋水的注视下无处遁形。
但是人影还是不够清晰,只能模糊地分辨出四肢和腰身,但是依然看不清它的长相,也无法判断它到底是男是女。秋水见此,再次抓了一把金米分,又撒向人影。但这一次人影明显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侧身躲避过后,满屋子地乱窜。
它似乎没有料到竟然会被我们看见,惊慌失措之下打翻了房间了不少东西,乒乒乓乓地好不热闹。秋水有些力不从心地撒着金米分,急忙对我说道:“林哥,快来帮我,只要让它现出全身,我就有办法解决它!”
听到了秋水的话,我立马上前抓了一把金米分,追着那影子不断地挥洒,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那影子发出凄厉的痛呼声,声音听起来柔柔弱弱的,似乎是个女人,这让我有些于心不忍,手上的速度也就慢了不少。
秋水不知道从何处掏出面类似镜子的东西,端在手里用背面对着那影子,她见我不忍下手,赶紧说:“林哥,别心软,机会只有一次,你不抓住它下次它就会害你的命!”
我知道秋水是对的,不再犹犹豫豫,不断向那影子撒着金米分,而秋水端着那枚古怪的镜子几次想要把它翻转过来,嘴里小声碎碎念着:“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
随着那影子沾上越来越多的金米分,它的样子和容貌也越来越清晰。它拥有着纤细的腰身,随着摆动着的似乎是裙子的下摆,应该是个女的无疑。
两相追逐间,我和秋水把它逼到了墙角,它依偎着墙角有些瑟瑟发抖,现形之后它似乎变得很害怕,好像很忌惮是秋水手里的那面古怪的镜子,似乎在镜子上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能够克制那种东西。
之前没有功夫去看,现在仔细打量,我发现秋水手中的那面镜子样式古朴,正面看不到,但背面却可以看到刻着神秘的奇兽,有点像我在西游记里看到的那地藏菩萨的坐骑提听。此时它正散发着幽幽地光芒。
秋水催促我将金米分洒在那东西的脸上,只要令它现出全形,就有办法灭了它。在秋水的不断催促下我伸手往装金米分的盒子抓去,不料却抓了个空。
从何神姑那里带回来的显性米分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候用完了!
砰砰砰!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接着传来了李阿姨的询问声:“小林,发生什么事儿了?房间里怎么那么吵?”
秋水大叫一声不好,但为时已晚,当门刚刚露出一条细缝的时候,刚刚还害怕到发抖的那东西突然低啸一声,向门外疾驰而去!
它想要逃走?!
看它抽身欲走,我下意识地就上前抱住它,也顾不得心里其实害怕地不行。我抱住它之后,还来不及高兴,瞬间感觉全身冰冷,自己就像抱着个冰疙瘩似的。虽然难受,但我还是没有松手,我知道秋水一定还有后招儿。
急忙之下,我抱着那东西,近距离接触之下,我竟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甚至还有微微地喘息。有几根金丝钻进我的鼻孔里,弄得我直痒痒,我知道,这是它的染上金米分的头发。
它在我的怀中挣扎,想要脱身,当它的力气显然没有我大,这样下去只能束手就擒而已。秋水看这是最后的时机,也不管它还未现出全形,就准备调转那枚古镜,照着那东西。
而就在这时候,那东西在我怀里竟然放弃了挣扎,然后猛然转过头来。秋水见此连忙朝我大叫:“林哥,把眼睛闭上,千万正面对着它的脸,不然会折寿的!”
我相信秋水,赶紧闭上了双眼,惊吓之余下意识地懈了点力气,那东西借故挣脱了我的怀抱,在李阿姨打开房间里的灯的时候,金光一闪,顿时就消失在了走廊的灯火中。
秋水见此颓然地倒在沙发上,说:“金米分遇到亮光就失效了,我们追不上它了。”
007章 超市又出事了()
李阿姨打开灯光之后,看我和秋水独处一室,而且彼此都气喘吁吁的样子,一副过来人的古怪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不无暧。昧地说了句:“你们年轻人那,就是爱闹,把声音搞得那么大,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呵呵,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哈,阿姨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她就退了出去,剩下我和秋水面面相觑。半晌反应过来,秋水的脸上已经飘满了红晕,甚是娇羞。
等缓解了被误会的尴尬,我问秋水说:“那东西走了,以后还回来吗?”
秋水摇摇头,回答说:“这个不确定,要看它是抱着什么目的才接近你的,要是执念很深,恐怕凭今晚这些还吓不走它。而且我更担心的是它会为今晚的事情怀恨在心,以后害你的时候就愈加不择手段。”
等秋水离开了我的房间,由于精力消耗巨大,我衣服也没脱就倒在沙发上,很快就沉沉地睡去,再睁开眼的时候,看见外面已经大亮,起身洗漱后,我换好衣服,赶去超市上班。
有谁知道,这一切才只是刚刚开始,背后的恐怖真相甚至连一角都还未浮出水面,我像个木偶人似地被人蒙在鼓里,一边被人下了诅咒,一边被人推着往前走,不知前方是无尽深渊还是阿鼻地狱。
超市出事了。
就在发生失窃案的时隔一天后,在昨天那两位警官的带领下,七八位警官堵住了超市的大门,其中一位带头的站出来介绍说:“我叫周明,是警察局的副局长,昨天晚上我接到有人报警,称在临街居民楼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案子疑似与你们超市有关,请你们负责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令我有些始料未及,只好安慰了超市员工几句,然后我说我就是负责人,跟着那几位警察准备去局里接受调查。
在走出超市的时候,我看见那位每天都来的小姑娘躲在拐角,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似乎是生病了的样子,我想过去看看她的情况,但周局长催促我说赶紧走吧,有什么事回头再解决。
我只好跟着他们去了趟警察局,到了侦讯室,周明才向我讲述了整件事情的大概经过。
原来就是昨天发生用红酒冒充鲜血受到恐吓的那家男主人,在今天凌晨竟然被人害死在自家床上,死状凄惨,被他上夜班回来的老婆发现的时候,鲜血流了一地,整个身躯都干瘪了不少。
而在事发现场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被害者身上插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刀柄上贴着标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惠佳超市!
作案凶器竟然是我们超市里贩卖的水果刀!而且正常来说,如果那凶手不是个傻子而忘记撕下超市标签的话,那么他这样做一定怀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道那凶手与超市有什么瓜葛?想要借此报复陷害超市?又或者是为了在作案后转移目标,争取时间给自己逃离这个城市而故意设计的步骤?应该不会,因为这招实在太蹩脚,如此明显的障眼法可瞒不过人民公仆的火眼金睛。
周局长见我有些紧张,解释说:“你别急,经过我们的调查,已经初步排除了是你们超市员工作案的可能性,因为如果是你们超市员工做的案,那就不会傻到连刀柄上的标签也忘了撕下来。”
我连声称是,并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他们的。周局长问我在超市有没有装监控摄像头,我说有,昨天刚刚装的。我打电话让晶晶去把监控摄像拷下进u盘,然后让小刘带过来。只要看看监控摄像,就能看到是谁买的水果刀,然后确定犯罪分子。
在等u盘的期间,周局长告诉了我更多的讯息,其中令他们警方感到万分蹊跷的是,通过确认被害者的身份,发现他竟然曾经在惠佳超市干过一段时间的库管。不过那会儿的超市还在小美舅舅的手里,我还没有从他手里接手。
我向周局长说明了这一事实,周局长点点头,说:“林老板,以我多年的办案经验初步猜测,这起案子多半跟前任老板有关系,超市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约二十分钟后,小刘把u盘送来了,我和周局长赶紧连接上电脑仔细地从头浏览,就看是谁买走了那把作案的水果刀。但很是蹊跷的是,从头看到尾看了几遍,依然看不到有谁在昨天买了水果刀。对此,我只好打电话给店里工作的晶晶,让她去检查店里的水果刀少没少。
晶晶检查完之后回我说,的确少了一把。
我又让她查查收银台的电子账单,看看有没有在昨天买了水果刀的,晶晶查完后说没有,而且收支上也没有问题,不可能出现漏帐的情况。
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可能,水果刀是被人偷走的。但令我和周局长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作凶杀案的小偷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去超市偷把普通得水果刀呢,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而且这也留下了线索不是吗?
周局长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整件事与你们超市拖不了关系,罪犯可能还不知道,你们的超市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家超市了。”
案子到了这个阶段,暂时无法进行下去了,与周局长互留了手机号码之后,我走出了警察局。小刘在墙角抽烟,看见我出来急忙跑过来,问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