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烟-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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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不属于我们。”
袁天罡猛然坐到在地,两眼无神地望着逐渐崩塌的鬼帝陵,失魂落魄的说道:“是啊,千年的时间,让这个世界变了太多——”
“后悔吗?”远祖坐在袁天罡的身边,仿佛两个相熟相知的好朋友在促膝细谈,“你师妹死了,道门不复存在,追随你的那些徒儿也没了——”
袁天罡的身体猛然一抖,眼睛里冒出血色,身上飞快地涣散着黑气,握紧了拳头,仰头撕心裂肺地怒吼着。
等他平静下来,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远祖,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地仿佛一潭死水,对远祖说道:“林大人,贫道还是不服。”
远祖作了一个扫去裤腿上灰尘的动作,姿态从容的站了起来,笑着看着袁天罡,说:“不服?那就打上一场。看看你道尊厉害,还是我天机处首席高明!”
两人身上的黑气飞快的消散着,但他们却仿若未见。
袁天罡伸出手指,在两人之间虚画着。一张棋盘顿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袁天罡执黑子先下一棋,然后对远祖拱了拱手,作出一个请的动作。
远祖笑而不语,双指并剑,在棋盘上轻轻一点,一点白光落在棋盘上,与袁天罡对弈起来。
鬼帝陵不停塌陷着,仿佛重现了当初在南疆巫神庙的场景。在庙里,我曾经在神壁上看到了这一幕,时隔不久,它真的变成了现实。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棋盘上布满了黑白两色,袁天罡的眉头越陷越深,远祖却始终挂着笑意。
远祖执棋,落在符力交织的虚幻棋盘上,彻底斩杀了袁天罡的大龙,赢了半子。
袁天罡的脸色极其难看,脸上的肌肉不停抽动着,张口吐出一团黑血。
吐过血后,他脸上的愁云尽去,笑了起来,抬头望向只剩淡淡影子的远祖:“为什么?”
远祖背着双手,微微抬起头,仿佛能望穿千年:“你我皆是棋,不过我棋高一招。”
袁天罡沉默不语地想了一阵,抬头与远祖对视着。
接着两人相视大笑,并肩走向深不见底的泄阴泉眼。
————
惠佳超市坍塌了,施工单位在塌陷的地底下发现了数量巨大的古代文物。我将这些文物全部上交给有关部门,但是偷偷取走了鬼后的衣冠。
道门的南北两派终于统一,陈天接掌了道尊之位,从此道门不再干扰俗事,隐世山门潜心修炼。不过听说陈天并不安心在后山石崖,隔三差五地往南疆跑。我将迷你棺给了陈天,让他送兰妃步入轮回,重新投胎做人。
银枪开起了武馆,传授正宗国术。但奈何现在的年轻人受花花世界的影响,心思浮躁,并没有杰出的弟子出现。我问他不难过吗,银枪平静地对我说:“外像不重要,只要这股精神能传承下去就好。就如同在现代社会中,求道问仙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但道在人心,这是多久都不会改变的。”
三个月后,我伤愈出院,开车带着秋水回到乡下老家。
林氏祠堂前,我跪倒在祖先的牌位下,磕头上香。然后将鬼后的衣冠放在那位在唐朝任天机处首席的远祖面前。
秋水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做完这些,笑着说:“你这样擅作主张真的好吗?”
“我不管,他让我做了这么多事,难道就不是擅作主张?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噗嗤一声,秋水忍俊不禁地笑道:“难怪刘湘香说你和远祖很像呢,你们啊,简直一模一样。”
我跪在地上没起来,转过身,掏出兜里早已经准备好的钻戒,看着秋水:“你愿意嫁给我吗?”
秋水吃惊地捂着嘴巴,泪光闪现,不住的点点头。
风吹下摆在香案上的鬼后遗物,大红衣冠盖在秋水的头上,像极了古时婚嫁时的红盖头。
我心思飞转,仿佛听到了刘湘香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01、九阴绝脉()
唐国的秋,热烈的暑气已经过去,肃杀的寒冬尚未来临。长安街头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
但贞观盛世的平静并没有持续下去,突然被街道尽头响起的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一队玄甲骑兵从禁宫中奔驰而出,出了宫门之后,分散奔向各地。
屠夫放下手中的猪头肉,望着那些黑色骑兵消失在人群中,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精光:“朝廷又要打战了?”
一个摇着扇子的青衣书生摇摇头,说:“今世已经没有大唐的对手了,这些玄甲兵不是去开疆裂土,而是去替皇上选妃。”
天机处的办事官驿中,首席官林原坐在案桌后,微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花名册,眼神始终停留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心中充满了酸涩。
半晌,林原抬起头,问候命的属下:“天道院还没有人选吗?”
属下摇摇头,报告说:“已经派人去拜访了袁国师,但他只字未提,还让属下给大人捎了句话。”
“他说什么?”
“他说——”属下微微抬起头,偷偷看了眼这位年轻的天机处首席官,半天才鼓起勇气说道:“袁国师说林大人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道门院翻脸。”
林原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笑道说:“老神棍急了,鬼帝陵快要完工,如果这次再不成功,他恐怕真的就要驾鹤西去了。”
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动着,林原放下手下的花名册,对候命的属下吩咐说:“备马,去礼部。”
在礼部衙门站了良久,不见尚书大人派人出来传报,林原的脸色有些落寞。有人实在看不下了,对他说:“你还是回去吧,老大人不会见你的。哎,想当年你一举摘得三甲头名,又深受老大人赏识,原本可以进翰林、入朝阁,将来平步青云可谓是指日可待,为何偏偏要和那些鬼神打交道呢,要知道——”
林原望着礼部官衙大门上的高匾,想起恩师在知道他掌管天机处后恼羞成怒的表情,有些苦涩的笑了起来:“要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对吗?”
那人叹了口气,拍了拍林原的肩膀,转头朝衙门里走去。
林原从背后叫出他:“新晋贵妃的名单确定下来了没有?”
那人停下脚步,并不回头,仿佛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最终名单已经送进宫里了,陛下传出话,让你天机处和天道院商议着裁定。”
林原骑上马,没有回天机处,来到了位于城东的一座宅院。
给守卫的御林军出示了令牌,林原走进屋子,隔着纱幔,看着里面靠坐在香床上的女子,眼神有些迷恋。
“林大哥,宫里有消息了没有?”
“贵妃将在你和天道院推出的人中当选。”
沉默半晌,纱幔中的女子祈求道:“林大哥,帮我。”
林原苦笑着,问她:“一如侯门深似海,何况还是帝王家,你为何这么想当这个贵妃呢?难道你真的爱陛下,可你们连一面都没有见过。而且,你知不知道,这次选妃其实是——”
话到嘴边,林原强忍着没有把鬼帝陵计划说出来,顿了顿才说道:“你可能,会死的。甚至,生不如死。”
女子的身体有些发抖,忍着哭泣的冲动,说:“又有什么办法呢,刘氏一族要靠这个机会东山再起,我是刘家的嫡长女,这是唯一的机会——”
林原握紧了拳头,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红,良久松开,长长舒了口气,说:“你好好准备,不日进宫为妃。”
深深地看了纱幔中女子最后一眼,林原僵硬地转身离开,因为他怕听到女子的哭泣声。
走到门口,身后追来刘家小姐的贴身侍女:“林大人,等等!”
待林原转过身,侍女伸出手,递出一块墨绿色的璞玉,说:“这是小姐送给你,她说让您——让您忘了她。”
林原默然无语地接过璞玉,想了想,挂在自己的腰间,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天机处的官驿,就有属下来报:“大人,查到天道院推选的贵妃了,是个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女子。”
林原接过属下呈上的密折,仔细的推算起来:“还是阴日阴辰阴时出生的?这样的女子九阴绝脉,不可能活过十二岁。难道天道院推选的人还是个黄毛丫头?”
属下皱了皱眉,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回报说:“应该不止十二岁,处里的高手去偷偷查看过,那女子长得妩媚无比,至少有十六芳龄。”
“不可能!”林原将手中的密折放进火炉中烧毁,“这其中必定有诡!”
秋天的夜晚,来的格外深沉。屋外刮起阴风阵阵,卷起地上的枯叶,凌乱的在半空中飞舞着。街道中传来青楼女子的卖笑声和长哭不止的孩啼声,显得有些渗人。
黑暗的卧室中,林原翻身起床,点起一盏微亮的油灯。他脱下官袍,换上夜行服,摘下墙上的宝剑,正要出门,想了想,又从柜子的暗格中摸出几张画符用的黄裱纸,塞进袖子中。
在燕来楼的后门,匍匐在黑暗中的林原,抬起头,露出一双泛着亮光的眸子,望着对面灯红酒绿的青楼,喃喃自语道:“袁老道啊袁老道,你以为你把人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吗?呵呵,青楼阴气十足,正好当做女鬼的栖居之所。”
林原正要翻身进楼,突然看见楼里有些不寻常。
燕来楼是长安最热闹的青楼,来找乐子的人很多,而且各色各异,这本没有什么奇怪,但是那些个吐息绵长,走路生风的人却很古怪。他们扮作来寻一夜**的恩客,拉拢女子的动作却显得格外僵硬,而且眼睛里毫无欲念。
“袁老道为了长生不老,连脸皮都不要了么,把最得力的弟子都派来青楼,就为了看守一个女鬼?”
林原暗骂了一句,突然心里灵机一动,笑道:“你给我玩阴的,我就偏偏来个光明正大。”
他跳下青楼对面的屋顶,钻进黑暗中。再走了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是蜀绣锦服,腰佩宝玉,手中折扇轻摇,一副多情书生的模样。
大摇大摆地走进燕来楼,林原立马察觉到从四面八方投射来的警惕目光,甚至还有青衣小倌吓白了脸色,急匆匆地跑出青楼,往天道院的方向报信去了。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林原却并不理会,他推开贴上来的莺莺燕燕,大声呼喝着:“老鸨,给小爷出来!”
浓妆艳抹的老鸨小跑着出来,看见林原,脸上立马露出狐疑的神色,龟公在她的耳边轻声提醒:“这是天机处的首席官林原林大人。”
“天机处?”老鸨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转身准备回楼:“每日来老娘这寻乐子的贵公子数不胜数,他一个观天像、算命的小官算命那根葱?”
听罢,龟公脸色大变,拉住老鸨,对她说道:“别看天机处的名声不大,但这位林大人可是当年的三甲头名,如今陛下最得力的心腹,他可万万得罪不得,王公家的公子我们不怕,但要是得罪了这位林大人,被按上一个燕来楼乱大唐风水的凶名,我们恐怕就要倒了霉。”
老鸨听完,熟稔地换上笑脸,转身踱着步子朝林原小跑过去,拉着他的手臂晃悠着,笑道说:“这不是林大人吗,你今儿可赏脸来了燕来楼,您说,喜欢哪个姑娘,我帮你叫来?”
林原脸上的笑意不减,轻描淡写地从老鸨臌胀的胸脯中把手抽了出来,高高昂起下巴,问道:“楼里有新来的姑娘吗?”
“有有有!”老鸨得意地介绍道:“江南的红倌人,辽东的高丽女,塞外的胡女——大人能想到的,我们楼里都有。”
林原摇着手中折扇,摇了摇头,眼神怪异地看了老鸨一眼,说:“还有吗?”
老鸨愣了愣,立马又接着笑道说:“有,只有大人肯花钱,我们楼里还有别致一格的那种——”
林原暗中呸了一声,打断老鸨的话,凑近了老鸨的耳朵,故意显得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是说最近刚被人送进楼里的那位女子,听说她遍体温凉,是个绝妙的女子——”
老鸨听罢,脸色被吓得惨白,心存侥幸地对林原说道:“这是大人从哪儿道听途说来的?楼里根本没有这样的姑娘。”
“真的没有吗?”林原用扇子挥了挥面前的空气,闭着眼睛嗅了嗅,说:“为什么我闻到了一股特别的气息呢?”
老鸨不敢再接话了,转头在周围围观的人中搜寻着。
有个青衣小厮模样的人从人堆中钻了出来,凑近林原,压低了声音说道:“林大人,岚姑娘是袁道尊给陛下——”
林原推开他,故意大声地说道:“袁国师正忙着给陛下选妃呢,提他干嘛?我来青楼寻乐与他何干?老鸨,快把那位岚姑娘叫出来吧,我就在这儿等着!’
青衣小厮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林原却仿若未见,还拉着他嬉笑道:“多谢你告诉我她的名字,告诉你们的袁道尊,就说让他别多管闲事,不然别怪我天机处翻脸。”
说罢,林原推开青衣小厮,抬头在楼里搜索着,当西厢房的门口站着数位道门高徒扮作的小厮,嘴角露出了然的笑意,摇着扇子走过去。
02、鬼画皮()
上楼的路上,不断有人认出了林原,对他指指点点。还有同朝为官的熟人,昨日还在衙门里一起喝茶,此刻在楼中碰见,免不了许多尴尬。
林原并没有丝毫的难为情,甚至还对相熟的人抱拳示意。
袁天罡既然耍阴谋手段,他就用阳谋破之。既然是阳谋,就要将这场戏弄得路人皆知。至于名声,他早在放弃进入翰林院而执掌天机处的时候就不在乎了。
到了西厢房的门前,林原将手拢在了袖子里,暗中捏住藏在袖子中。因为计划有变,他把降妖除魔的利刃留在了燕来楼对面深巷中,此刻可以依仗的就只剩袖子中的三五张符纸。
扮成楼里小厮模样的天道院高徒终于沉不住气了,起身拦下欲要推门进去的林原,脸色不善得盯着他,“林大人,你这是与整个天道院为难。”
林原装糊涂道:“你怎么是什么意思?我今天来是找岚姑娘的,怎么又扯到天道院的身上了呢?快快让开,我已经等不及了。”
天道院的人不肯放行,又忌惮林原的身份以及楼里数百双雪亮的眼睛,倒也不敢对他出手相逼。
这些人都是榆木脑袋,林原的阳谋施展地并不顺利,多少感觉有些自讨没趣。无奈之下,他只好开口提醒:“如果我待会儿硬闯,且不说凭你们能不能拦住我,要是真的闹起来,让这件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了,你猜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林原暗叹口气,心想这些人毕竟不是袁天罡师徒那样的老狐狸,只好把话挑明:“要是被皇上知道你们把未来的贵妃藏在这种地方,你说她还会是贵妃吗?而且,道门虽然不忌食色,但毕竟也是方外之属,你们的身份在这里揭穿后,袁国师的面子恐怕会不太好看。”
一番话把这些愣头愣脑的天道院门徒说的哑口无言,纷纷低下头苦思着,等他们反应过来,林原已经推开了西厢房的门,闪身而进。
刚才与林原搭话的那位天道院门徒,狠狠地拉过身旁的小师弟,吩咐他:“快去找师尊,师尊要是还没回来,就去找大师兄!”
林原合上门,还未转头,就闻到了一股诡异的奇香。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避免吸进这房中的香气。
时值初秋,酷暑虽然过去,但是天气尚暖,可房中已经点起了暖炉,将整间粉红色的闺房烤地有些热。
林原在心里暗笑,香是好香,却是用来遮盖死人身上的尸气,烤炉呢,想必是为了令冰冷的尸体变得有温度。
在梳妆镜前坐着一位身材玲珑的少女,只披一件轻衣薄纱,背对着林原,露出两只雪白光滑的香肩。
大好春光林原无心欣赏,他正紧紧盯着镜子里呈现的场面,纵然是见过不少,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紧张。
镜子中是一张妖艳的脸庞,显得风情妩媚,但与少女还有些稚嫩的身材不太搭配。少女似乎有些恼怒地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摸向自己的腮边,将整张脸像拨蛋皮那般剥了下来。
林原已经握紧了袖子中暗藏的符纸,马山又松了开来。因为少女并没有要出手的样子,而是把那张成熟妩媚的人皮面具放在梳张台的一边,然后又从匣子里拿出另一张人皮面具。
此时镜子中的人脸没有眼睛,没有嘴唇,只在正常人的鼻子处有两个小洞。整张脸光滑平顺,泛着红光。
少女将另外一张人皮面具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开始动手画凤眉、点朱唇。
重新换上脸的少女画完妆,在镜子里检查了一番,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朝林原转过头来。
这张脸显得有些稚嫩,却有道处。子的纯情,犹如出水的新荷般美好。脸蛋白里透红,五官美不胜收。
确实是一位无可挑剔的美人儿,可惜却是鬼用手画出来的。
“我听说,你是天机处的首席官?”
林原点点头,半眯起眼睛,想透过那九阴绝脉的肉身,看清里面究竟藏着的是什么。可惜从进屋到现在,他始终没看出半点的蹊跷,甚至还在少女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非常微弱的阳火,尽管它随时可能就会熄灭,却真实存在着。
有阳火者,属人间道。
难道这是袁老道布下的障眼法?林原有些郁闷。
“天机处的首席?你可比袁道尊年轻太多了,呵呵——”岚姑娘掩嘴轻笑,见林原死死地盯着自己,突然低下头去,脸上泛起一片潮红,显得分外娇羞。
林原不为所动,始终盯着她。圣人云:非礼勿视。但眼前这岚姑娘既非人,就不存在违背圣人组训。
岚姑娘笑到最后,突然病态地咳嗽了起来,她拿出一方手帕,捂在嘴边。等顺过去后,她把手帕匆忙地揉了揉,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走近林原,塞进了他的怀中。
林原皱起了眉头,连忙后退几步,摸出袖中已经画好的符纸,念咒欲要拍在岚姑娘的身上。
岚姑娘不闪不躲,就在原地,睁着眼睛,表情平静地如同一滩死水。
施符的手猛然顿时,因为林原在岚姑娘的眼中,竟然看到了一丝——期待?
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