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有风险-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土地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有点像平板电脑的东西,仔细查阅起来,很快锁定了方位和时间。墙壁上投射出一个画面,黑暗中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走到水月人家门口,东摸摸西摸摸,找到石墩下一块松动的砖头,拔。出来后又把一个黑布包埋了进去,埋好之后那人紧张地四处张望,正是吕卫。
“嗯,行了!没你事了,回去吧。”宫牧地挥了挥手。
土地公推了推眼镜:“星君,欢迎你轮回到本地,身为本地的行政人员,我有必要提醒你,本地有大量黑白无常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拘回地府的游魂恶鬼和沾染邪气滋生的妖魔,因此你的工作是十分艰巨的。”
刚刚还霸气十足的宫牧一下子抓狂了:“为什么我总是要给黑白无常擦屁股!”
土地公无视他的怒吼,把平板电脑一转,长串的名单哗啦啦地从里面掉出来,铺满了一屋子还在继续掉。
“哎哎,可以了,这是我家!”邢战跳到床上。
土地公瘫着一张脸:“南松大学三年级学生张某某,因期末考试成绩不佳跳楼自杀,其灵魂至今还在学校不肯离去,经常吓唬晚自习的学生,造成恶劣影响;蒙阳路327弄居民李某某,因夫妻感情不和,被丈夫谋杀,案件未破,其灵魂至今还徘徊在小区,经常在半夜哭泣扰民;流弯河居民林某某,因在河中游泳不慎溺毙,其灵魂……”
“够了够了!”宫牧赶紧打断他,再让他说下去,恐怕说到天亮都说不完,“我都知道你不用一一重复,我现在不正想办法恢复力量,然后惩奸除恶嘛!你快走吧!”
“好的,日常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土地公退回青烟。
“等一下!”宫牧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土地公拽到角落,“有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我想回天庭一趟,我有个很重要的信息想要查询一下。”
土地公的镜片闪过一道光:“星君,根据《天庭律法》第四十八章第一百二十九大则第三千五百二十六小则第两万零六百七十二条,你在修完九世前,无法回天庭。”
宫牧咬牙切齿:“就当给我放个风?”
“根据《天庭律法》第……”
“好了!闭嘴!你快走吧!”宫牧把人推进了青烟。
自从那日邢战问他究竟犯了什么天条,他发现根本想不起来后就很在意,但又无法回去查个明白,实在是心痒难耐。
屋子里总算又安静下来,宫牧一转身,看见邢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宫牧干笑几声:“你看,我的工作有多繁重。”
“呵呵。”邢战侧目,“不就是个服刑人员嘛。”
宫牧黑着脸,无法反驳:“现在确定是吕卫了,你打算怎么办?”
邢战把镜子包好放好,冷哼了一声:“我这个人一向是拾金不昧的,当然是要物归原主啦。”
第7章()
第二天白天平安无事,到了晚上,邢战早早离开水月人家,来到吕卫的咖啡馆。
咖啡馆里空荡荡的没几个客人,邢战远远地看见一个服务员低着头站在吧台边,吕卫扭曲着脸,将一整壶橙汁摔在他身上,白色的t恤上彻底毁了。服务员退后几步,惊愕地瞪着他老板,随即脱下围裙摔在吕卫脸上,愤怒地离开。他走出咖啡馆还觉气不过,站在路中央大吼:“神经病!有病去看!别整天神经兮兮的!”
咖啡馆里仅剩的几位客人也被吓走了。
借着昏暗的光线,邢战摸到咖啡馆后门,两个服务员垂头丧气地把碎渣清理进垃圾桶。
“老板最近是怎么了,火气那么大?”
“就是啊,一点小事都要发脾气,脸黑得跟什么似的。”
“我看他八成是中邪了。”
“嘘,小声点,不要乱说话。走走,我们快点进去,慢点老板又要骂人了。”
待他们进门后,宫牧忽然开口:“愤怒。”
“你说什么?”邢战问。
“我从他身上感受到强烈的愤怒,这是一种会令人失控的负面情绪,也是一种容易让邪祟利用的情绪。”
邢战也不多话,耐心地等,一直等到咖啡馆歇业,吕卫关门后离开,他悄悄地尾随其后。
吕卫没有家人,一个人住在离集市不远的小区。邢战跟踪他回家,看着他微驼着背,走在阴暗的走廊里,打开一扇门,然后彻底走入黑暗。
邢战在他家门口转了转,看见一堆积满灰尘的杂物,便将逆阳镜藏在杂物中。正要转身离开,发现宫牧不见了。
心里咯噔一下,平日都习惯了他在身边晃悠,突然之间不见踪影,顿时没了着落。
“宫牧?”邢战压低了声音。
正找着,宫牧从吕卫家里钻了出来。
“乱跑什么!”邢战低斥了一声。
宫牧被他骂得怔神,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到人走远了,整个被拽了过去。
“以后你要是再乱跑,要你好看!”邢战边走边骂骂咧咧,虽然他并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一个鬼好看。
宫牧难得没有回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你刚才溜进他屋了?看见什么了?”邢战问。
“想知道?”宫牧反问。
“说说看。”
宫牧一个加速飘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脸嘴对嘴亲了下去。
邢战瞪大了眼睛,随即一些画面进入了他的大脑。
房间里又黑又乱,摔烂的电视机随即地搁在地上,杯子的碎玻璃散得到处都是,家具也不知道被谁砸得乱七八糟,断裂的柜门吱吱呀呀地摇晃,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生活的家。
邢战只是看了几眼便觉怪异:“这人在搞什么古怪?把自己家弄成这副样子也不知道收拾收拾,也不知道他哪里弄来那种镜子。”
宫牧不屑道:“不过是个害人害己的阴损玩意儿。”
邢战晃了晃脑袋想把脑中肮脏的东西都甩出去,唇上还有些冰凉,他猛然意识到:他刚才被宫牧亲了!
他被一个鬼亲了!他的三观被刷新了!
“你他妈刚才亲我!”邢战吼道。
宫牧侧目:“不是你想知道他屋里有什么的吗?”
“那你也不能亲我啊。”
“我没亲你,我只是在用最直接的方法把信息传递给你。”宫牧一本正经道。
“你以为你是u盘吗,插一下就有了?”
“我又没有插。你。”
邢战一巴掌一挥:“不学好!小小年纪就说下流话!”
宫牧捂着脑袋怒目而视。
水月人家的生意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水平,痊愈的赵大爷又每日准点来喝茶,欠钱不还的人在连番催要下也终于掏了钱。
唯一苦的是邢战每天天不亮就跑到公园,那个点连公园都还没有开门,邢战只能在公园门口的绿化地带转悠。
当太阳从天际线挣脱,第一缕阳光射出厚厚的云层,轻薄的紫气笼罩在宫牧身上,随着他的呼吸吐纳在他身体内外循环,眉心的九瓣莲艳红如火。
循环一周后宫牧睁开眼睛,看见邢战横躺在长椅上呼呼大睡。公园门口的长椅又短又窄,高高大大的一个人躺在上面,腿都伸不直,随时会摔下来的感觉。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仿佛在一个山清水秀之地,某一个薄雾缭绕的清晨,他也是这么心无芥蒂地躺在自己面前,当自己看着他时,他会装模作样地假睡,但是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于是宫牧缓缓靠近,手搭上了邢战的脸,掌心感受着他皮肤的温度。
邢战一睁开眼,就看见宫牧的面部特写,感觉到他手掌微微的凉意。
他一愣,拍开宫牧的手:“摸我干什么!”
最近又是亲又是摸的,这小鬼是要造反吗?
这回逃不掉了,宫牧有点尴尬,随即理直气壮地挑起下巴:“我摸又怎样?”
“你很嚣张嘛!”邢战伸了个懒腰,抓了抓头发,“修炼得怎么样了?”
“太慢了!等我修成九瓣红莲,就是我回到天庭之日,所以我要快些恢复力量,多多炼化厉鬼,一刻都不能耽搁。”
“就这么讨厌人间啊?”
宫牧甩了个懒得多解释的眼神:“人间即是苦海。”
邢战嘁了一声,也懒得理他:“走,公园开门了去里面逛逛。”
最近邢战在公园里待的时间比他一辈子加起来都长,虽然起初挺不愿意的,但能忙里偷闲在公园里散散步,的确令人身心舒畅,只是身边跟着个小鬼在飘,感觉有点奇怪。
“这个世界真的有很多鬼吗?”邢战问。
“有啊。”宫牧伸出白嫩嫩的手一指,“你看到那边那群打太极的老头儿了吗,站在最角落的,就是个鬼,看他灵体混浊的程度,应该滞留三四年了;还有这边那个扫地的阿姨,这个长,十几年了吧,日复一日就在扫地;唔,河边还有一个小孩,这个短,才七个月……”
邢战越听越发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个鬼魂:“不会吧,为什么我以前看不见那么多鬼?”
宫牧不敢告诉他,他这人阳气足,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看见鬼的,但是最近跟自己在一起久了,沾染了不少阴灵之气,所以即使白天也能看到鬼魂。
“那么这些鬼都是你要抓回去的?”邢战又问。
“我哪有这闲工夫?一般有厉鬼冤鬼才需要我出手。”宫牧骄傲地说。
“为什么黑白无常会留下那么多鬼在人间?”
宫牧幽幽道:“每个单位总会有那么些个偷懒的同事。”
正聊着周根良那边来了电话说是定做的桌椅好了,于是邢战又拨了电话给收银小妹,叫她上班路上顺便去验收。
收银小妹叫蒋玲,从水月人家开张起就跟着邢战了,所以一些小事邢战会交给她办。
“走,我们再逛一会。”挂了电话,邢战把手机塞回口袋。
另一边蒋玲也在出门后直奔周根良的店。
时间还早,店里没什么人,蒋玲根据邢战之前给的清单一一核对,没有发现问题。
“谢谢周老板,我回去后就付清尾款。”蒋玲道。
“辛苦你了啊。”周根良笑道。
“不辛苦。”蒋玲收起清单准备离开,看见了挂在门上的木质面具。
挖空的眼眶黑得深不见底,嘴角牵起的弧度透着诡异,蒋玲发现自己移不开视线了,想要远离反而不受控制地靠近,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双目无神,一张无形的网将她束缚。
她摘下面具珍而重之地抚摸,好像手中的不是一块木头而是爱人的脸。慢慢地,她举起面具,罩在脸上。
面具像被吸上去似的,完美贴合在她的脸上,从挖掉的空洞中可以看见她混浊的眼。
“小蒋,没其他问题了吧?那我让人给你们店里送去了。”周根良声音洪亮,将诡异的气氛冲散。
蒋玲猛地回神,惊讶自己为什么会自说自话地拿人挂在门口的面具。
“哦哦,好的,麻烦你了周老板。”蒋玲慌慌张张地放回面具,走出大门。
刚才究竟怎么了?好像一点记忆都没有?
蒋玲低着头加快脚步,谁都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笼罩着一层黑雾,随即渗入皮肤。
第8章()
吕卫出事了。
距离邢战藏逆阳镜正好过去一个星期,终于等到了最新消息。
事发的第二天,邢战和宫牧坐在水月人家最靠边的座位,听着窗外人议论纷纷,大半个集市的人都知道了,吕卫闯了大祸。他在过马路时被一辆转弯的助动车碰了一下,他当场发飙,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车主拽下来按在地上打成重伤,警察赶来愣是没控制住他,他打了警察后,发狂地冲向大马路,被一辆行驶中的车撞飞。虽然有幸保住一条命,但伤势严重,至今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整个过程据说他在大街上又叫又闹,引路人围观,有人说他撞了鬼,有人说他发了疯,也有认得他的人拿他最近咖啡馆里与员工闹不愉快说事,传他有精神疾病的家族史,总之众说纷纭,八卦不止。
邢战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至少吕卫有阵子没法作妖了,想起那一屋子的乱相,听着旁人的闲聊,漫不经心地喝着茶,只是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他的反应和自己遇到的状况完全不一样?
时间早客人还不多,蒋玲正在和另外两个小妹抱怨,主题仍然是她的人渣男友。
“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昨天一晚上不回我消息不接我电话,今天跟我说他睡早了,骗谁呢?”
“他都犯了那么多次了,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还不跟他分手。”
“可他上个星期对我很好的,还说再也不混蛋了,还陪我逛街的。”
“他是想跟你要钱,前几天他是不是又从你那拿走五百块钱?”
邢战听到她们的对话,冲收银台喊:“你又给那人渣钱了?你嫌钱多下个月工资不发了!”
蒋玲委屈地撇了撇嘴。
对于蒋玲和她男友,周围的人劝也劝过骂也骂过,可她还是执迷不悟,邢战气不过,一上火话就重:“他要是个器大活好的小白脸也就算了,长得那副挫样我估计他最多一分钟你图他什么?”
“战哥,你别说了……”蒋玲的眼睛红了。
“你钱多的没地方花是吧?你当你富婆吗?你那么喜欢包养人你可以来包养我啊!反正我缺钱!”
宫牧闻言斜了邢战一眼。
蒋玲被他说得快哭了:“其实我有时候恨不得跟他一去死!”
邢战更气了:“你脑子没问题吧?为什么你要为了一个人渣赔上自己的命啊?你爹妈生你就是为了给人糟蹋的?”
另外两个小妹看不过去。
“好啦,战哥你别说她了。”
“就是啊,人家阿玲都要哭了。”
邢战觉得自己气得快犯心脏病了:“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一边气着一边哭着,忽然冲进来一个穿格子衬衫背双肩包的年轻人。
他不像别的客人一样进门先找座位坐,而是直接冲到收银台,抓住蒋玲的胳膊:“这位小姐,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目无神,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蒋玲本就情绪不好,被他一说更是吓得连连后退。
年轻人几乎要越过收银台:“我说真的,小姐你要相信我,你现在很不对劲!”
“喂!你哪里来的?”邢战出手了,几步跨到收银台,抓住年轻人的后襟,“是来喝茶的吗?不是的就出去!别想在我这捣乱!”
毕竟是个古玩市场,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人来故弄玄虚,但干这一行的都知道,哪有那么多大师,多是装神弄鬼沽名钓誉之辈,受骗上当的也多是愚昧无知的人。
“哎哎,别拽我!”年轻人手伸到背后想去抓邢战,“我没捣乱!是真的!这位小姐真的状态不太好!”
“哭成这样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她状态不好,还要你说?”邢战把他丢出茶坊,“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做神棍?”
年轻人还要再争辩,猛地看见邢战背后的宫牧。
说是看见宫牧也不准确,在他眼里就看见邢战身后红彤彤一片。
“你你你!”年轻人指着邢战大叫。
邢战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你什么你?没礼貌!”
“怎么会这样?太惊人了!太不可思议了!不行,我要再看看清楚!”年轻人慌慌张张地脱下背包,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一瓶眼药水。他仰头滴了几滴,再看邢战,依然是什么都看不清,只见一团浓烈炽热的火焰,几乎要将人吞噬。这回他更疯了:“怎么可能!没有道理啊!这不科学!”
邢战黑着脸,又把疯疯癫癫的年轻人往外拽了几步:“快走吧,别影响我做生意。”
“我是来喝茶的!你怎么能把客人往外赶呢?”年轻人狡辩。
“喝茶?”
“对……喝茶……”年轻人战战兢兢贴着门边溜进水月人家,找了个不起眼的座位。
邢战跟进去,抱着双臂往他身边一站:“行,那请问你要喝点什么?”
年轻人在他的威慑下往里缩了缩:“随、随便……”
进人店里还说随便的,邢战第一次遇到这种客人,大手一挥:“给这位先生拿最贵的。”
最精致的茶点端上桌,年轻人哭丧着脸,可还是不甘心地往邢战身边那团红雾瞥。
邢战又瞪了他几眼,背过身去对宫牧道:“今天晚上我们去吕卫那把镜子拿走,免得又引到恶鬼伤害别人,最好是毁了,这种脏东西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宫牧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当晚,邢战又去了吕卫住的小区。
已是午夜时分,小区里无人走动,天上暗无星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邢战凭着记忆摸索到吕卫那幢楼。与他高大的身躯形成反差,他的脚步很轻,或者说他能够将脚步声放到很轻,轻到几乎无法察觉,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找到吕卫的家,在门口那堆杂物里翻找,但没想到找了半天,那面镜子不见了。
邢战的心沉了沉:“找不到了,我明明塞在这个箱子下面的。”
宫牧拧着眉,释放出一些灵力,但丝毫感受不到这堆东西里有污秽之物:“确实不在了。”
“难道被人拿走了?”邢战几乎将杂物兜底翻了一遍,扬起阵阵灰尘。
“别找了,会被人发现的。”
邢战心焦,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被心怀不轨的人拿去做恶就麻烦了。
“算了,我们先回去再说。”宫牧劝道。
邢战恼火地踢了踢箱子,无奈之下只能先离开再做打算。
究竟是谁拿走了镜子?
是吕卫?如果是他,凭他脾气,八成会来找自己算账,但是并没有。但邢战宁可是吕卫,如果是旁的什么人,这邪物不知道会流到何处,不论是识货的还是不识货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正低头思索着,黑暗中一个黑衣人与邢战擦肩而过。
邢战不经意地余光一瞟,一股凉意涌上心头:这人的脸上带着面具!
眼球凸出,两额长角,肌肉鼓起,獠牙倒翻,笑容诡异。
这分明是在周根良那边见过的鬼面具!
邢战猛然伫足回头,想再看看清楚,可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整个小区里空荡荡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