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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笛落雨潇潇-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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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当同门之中,崔安与白剑洁最为投缘,情分也最深,虽然后来因与大师兄相恋,两人都有意相互疏远,但在崔安心中,早已把白剑洁当做了兄长一般,师父去世之后,三师兄便已是师门中最亲近之人。

可如今竟然连白剑洁也遽然惨死,崔安只觉得五内俱摧,肝肠寸断,“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星星点点尽数落在了白剑洁的胸前,但他胸前衣衫早已被自己的鲜血浸透,崔安吐出的鲜血立时溶入原有的血渍之中,片刻间再也找不出丝毫痕迹。

柳剑鸣“啊”的大叫一声,身子摇摇晃晃地后退,嘶声叫道:“三师弟!”已全然想不到还有敌人在后。

只听背后一名女子阴测测地笑道:“柳掌门果然是心狠手辣,竟然连师弟师妹一齐杀!”声音甜甜腻腻,听在耳中,隐隐有荡人心魄之意。

崔安只觉这女子语声熟悉之极,抬头看去,但目光却被柳剑鸣的身形遮挡,蓦然间心头一惊:我的手能动了!一念及此,已觉真气在体内诸处经脉缓缓流动,全无方才窒涩之意,双臂上寒冷如冰的感觉亦早已消失无踪。

柳剑鸣缓缓转过身去,只见身后三尺处立着一名身穿白色丧服的女子,两道长眉斜斜吊下,正是萧家二鬼中的萧盈盈!

萧盈盈见柳剑鸣虽是赤手空拳,但瞪视着自己,目光中杀气大盛,当即又向后退出几步。柳剑鸣厉声道:“萧姑娘,武当派与萧家二鬼素无梁子,你为何要在背后偷袭,害得我错手杀死三师弟?”

萧盈盈腻声一笑,媚眼如波瞟向柳剑鸣,道:“本来武当派和咱们萧家二鬼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谁叫柳掌门这般不遗余力地反清复明,成了朝廷明令缉拿的钦犯呢?柳掌门,我瞧你还是赶紧束手就擒,咱们已经接到密令,武当谋逆之罪只追究柳掌门一人,只要你将项上人头乖乖交出,朝廷绝不再和武当派为难。”

柳剑鸣勃然大怒,厉声道:“我武当派既然决意反清复明,就早已不怕一派覆灭之祸,鞑子朝廷阴险狡诈,说什么不和武当派为难,纯属一派胡言!”

崔安低低惊呼一声,心下已是雪亮:康熙定然从张勇处得知自己刺杀吴三桂得手,遵守信诺不追究武当派行刺谋逆之罪,但柳剑鸣却仍在四处为反清复明奔走,却是无法坐视不理,这才下令只追究柳剑鸣一人。

柳剑鸣听到崔安在背后惊呼,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护在崔安身前,片刻之前他还要咬牙切齿地手刃崔安,可萧盈盈一现身,不知怎地,他心中却又隐隐害怕崔安遭了萧盈盈的毒手。

萧盈盈瞧出他的心思,腻声笑道:“想不到柳掌门和师妹还是余情未断,居然又怜香惜玉起来啦!”

柳剑鸣双掌一错,拦在胸前,厉声道:“你杀死我三师弟,今天绝不容你活着离开此地!”他情知萧家二鬼历来形影不离,此刻只有萧盈盈现身,那萧三郎定然藏在暗处伺机偷袭。是以他虽恨不能将萧盈盈立毙掌下,却不敢贸然动手。

萧盈盈踏上半步,拂了拂鬓边的发丝,媚眼如丝瞟向柳剑鸣,腻声笑道:“柳掌门这话就不对了,你可要瞧清楚了,白剑洁身上插的是你的长剑,你手上沾的也是他的鲜血,是你亲手把剑刺入他胸前,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是你亲手杀了三师弟,何必嫁祸给我一个弱女子?”

柳剑鸣回过头来,呆呆地瞧着白剑洁的尸身,又颤巍巍地举起溅满鲜血的右手,喃喃地道:“不错,是我亲手杀了三师弟,是我亲手杀了三师弟!”

崔安心下一凛,大声道:“大师兄小心,莫中了她的摄心术!”话音甫落,只见萧盈盈疾蹿而上,双掌拍向柳剑鸣背心!

柳剑鸣武功远较萧盈盈为高,但他目睹白剑洁惨死,心神大乱之际,萧盈盈的摄心术便即一举奏效。此刻萧盈盈挥掌拍来,他失魂落魄地立在当地,全然不知闪避。

崔安大急之下一跃而起,清叱一声,双掌迎着萧盈盈疾拍而出。

萧盈盈暗算柳剑鸣成功,只道这一掌十拿九稳,定然要将对方毙于掌下,可万未料到崔安竟然在这当口突然出手,待要撤掌回防已是不及,只觉一股巨大无比的潜力如潮水般袭来,胸口彷佛被千斤巨石所压,气血翻涌,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鹞子一般向后飞出,重重跌落院中,口中鲜血狂喷,显是不得活了。

崔安这一掌正是碧波掌法中至为变幻莫测的一招“碧海潮生”,她当日在浏阳城外与于氏兄弟中的胖老者相斗时曾使出此招,当时她于此招不过修炼至四五成火候,便已在一招之内占了先机。

如今时隔一年多,崔安在修习叶天士传授的少阳指心法之后,与碧波内功心法相互印证,武功突飞猛进,这一招使出,比之在浏阳城外威力已是大了将近一倍。萧盈盈内力远逊胖老者,自然是当场毙命。

第263章 笛落雨潇潇

(今日送上大结局,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各位朋友,从去年12月份上传到现在,总算把这部作品修改完成,我可能会休息一段时间,然后会再有进行第二部作品。)

崔安情知萧凌风必然潜伏在院中,掌毙萧盈盈之后当即飞身掠至门口,只见夜色中白影一晃,正是萧凌风冲到萧盈盈身旁,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崔安立在门口,冷冷地道:“不必看了,在我全力一击之下,她若是还未毙命,倒是奇事一件。”

萧凌风缓缓直起身来,恶狠狠地瞪视着崔安,双手忽地缩回袖中,待得再伸出手来,双掌中已各多了一柄寒光闪耀的峨眉钢刺。

崔安伤心白剑洁无辜惨死,虽然掌毙元凶萧盈盈,但心下杀机犹自不释,探手腰间拔出短剑,缓缓走下台阶。

萧凌风低吼一声,疾蹿而上,双手峨眉钢刺一上一下分刺崔安咽喉和胸前,崔安冷哼一声,手中短剑轻颤,忽地化作耀目的寒光,正是碧波剑法中的杀招“金鳞万点”!

崔安对萧家二鬼恨之入骨,是以第一招便即痛下杀手,剑光所及之处,已将萧凌风胸腹诸处要害尽数笼住!

萧凌风大骇之下飘身疾退,但崔安出手如电,只听“叮叮叮叮”数声轻响,两柄峨眉钢刺已被剑光绞得断做数截。

萧凌风情知自己武功与对方相差太远,再打下去只有突然送命,蓦然间身形疾掠而起,朝着左首墙外蹿去,与此同时双手连扬,一大把小铁幡漫天撒出,或直飞或斜射,霎时间院中风声尖利,到处都是这些奇形怪状的小铁幡。

崔安冷笑一声,一招“好风如扇”,短剑舞起一片剑花,护住身前要害,同时瞧准一支小铁幡的来势,左掌陡然向前拍出,小铁幡被崔安掌力所卷,登时倒飞而出,袭向萧凌风脑后。

萧凌风仅听风声便知是自己的暗器射来,更不回身,听风辨形伸掌向后抄出,不料他手掌甫一抄出,那支铁幡却陡然加速,他一抄之下竟然抄了个空,紧接着脑后一痛,铁幡已是直刺而入!

萧凌风剧痛之下一口气当即松了,重重跌下地来,伸手想要去拔脑后的铁幡,但那铁幡深嵌入脑,一拔之下竟尔拔不出来。

萧凌风痛得不住狂吼,在地上滚来滚去,他这铁幡以剧毒炼制,剧毒一旦入脑,纵然事先服有解药,仍是无济于事。仅过得片刻,萧凌风吼声渐弱,身体抽搐一阵,俯伏在地,终于一动不动。

崔安冷笑一声,短剑归鞘,上前伸足将萧凌风的身体拨转过来,只见他双目大睁,满面狞厉之色,已然是气绝身亡。

便在此时,忽听背后传来柳剑鸣的一声闷哼,崔安心下一凛,急忙转过身去,却见柳剑鸣立在门外石阶之上,身体摇摇欲坠,手抚胸间,一柄黑沉沉的小铁幡赫然插在他右胸。

崔安大惊之下,叫道:“大师兄!”抢上去伸手相扶,柳剑鸣却推开她手臂,踉跄着退后半步倚在门框上,惨笑道:“小师妹,你又何必管我?是我杀了三师弟,我柳剑鸣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这就给三师弟偿命!”他脸上黑气满布,显是中毒已深,

崔安见他神智依旧未曾清醒,不由大急,叫道:“大师兄,三师兄是被萧盈盈出手暗害,你不要中了她的摄心术!”

柳剑鸣瞪视着崔安,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于没有开口,突然间足下一软,身子砰然倒地,就此气绝身亡。

崔安凝视着柳剑鸣的尸身,黯然叹息一声,她情知柳剑鸣中了萧盈盈的摄心术之后便一直认定是自己杀死了白剑洁,痛悔之余,便即奔出门口迎向萧凌风四下射出的铁幡,实是有意求死,否则以他的武功,怎能连萧凌风的暗器都闪避不开?

崔安缓步走入屋中,悄然四顾,却见莫孤影身体斜倚在门框上,头却侧在一旁,不知何时早已气绝。

夜空之中明月东斜,这一夜已然过去了。

在这一夜之中,惊心动魄之事层出不穷,崔安瞧着屋内院中一地的尸首,不由一阵凄凉,心道:这许多年来我已然不再去想找到亲生爹娘之事,可他们却偏偏在此时出现,谁料到相聚未及片刻,竟然便阴阳相隔,就连三师兄和大师兄也……唉,晓月既死,我早就不想活了,爹娘、大哥和两位师兄的尸身却不能留在此处,倒要择地安葬,看起来我即便想死,一时半刻倒也未必死得成呢!一念及此,禁不住摇头苦笑。

这义庄后院中尽有官府盛殓无主尸首的薄棺,崔安将厉啸天夫妇、厉克雄、柳白二人、莫孤影的尸身尽数放入棺中,萧家二鬼的尸身也放入耳房略作遮掩,免得被官府发觉不便。眼见得天边渐渐泛白,崔安情知自己衣衫上血迹斑斑,定然惹人疑心,当即掠上屋顶,辨明来时方向,回到了客栈之中。

幸喜此刻天色尚早,客栈中还是悄无人声,崔安回到屋中换下血衣,略作梳洗,便吩咐店伙计代为雇上几名脚夫,到义庄里运棺出城。

那店伙计因昨日得了崔安的赏银,格外巴结,凑上来问道:“不知姑娘的亲人是要焚化还是入土为安?小人可以让人提前出城预备。”

崔安略一沉吟,心道:爹娘和大哥只怕要回天荒坪安葬,两位师兄也不可埋骨扬州,只怕还得先将尸身焚化,把骨灰各自带回。当下便让店小二找人代为预备,自己则带着脚夫运棺出城。

那店小二办事甚为得利,不到半日已让人将一应事务料理得妥妥当当,崔安给各色人等开发了银子,令他们即刻离开,众人虽觉崔安一介女流要独自料理六具尸首,匪夷所思之极,但大伙儿既然得了银子,谁也不肯多事,各自进城而去。

崔安将厉啸天、付春梅、厉克雄、柳白二人的尸身各*化,骨灰以白布包好放入木匣之中。最后仅剩下莫孤影的尸身,想起莫孤影这一世作恶多端,本待一走了之,让他曝尸荒野,但转念一想,此人总算也曾与自己同门一场,最后还是把他的尸身放上柴堆,举火焚化。

崔安瞧着柴堆上火苗渐渐燃起,围绕住了莫孤影的尸身,心下不由一阵恻然:莫孤影以为他的枯木神功至阴至寒,天下无人能敌,可他不知叶伯伯的少阳指心法偏偏就是他的克星。

要知这少阳指心法是集叶天士武学造诣和医术心血之大成,崔安在寒毒入体之后纵然无暇坐倒运功抵御,可真气流转之际,自然而然地便将寒毒凝聚于脏腑的淤血之中,本来需要运功引导才能排出体外,可恰值崔安伤痛白剑洁惨死,喷出大口鲜血,竟尔就此将这大团淤血喷出了体外。这一节却是连崔安自己都并不知晓了。

眼见得莫孤影的尸身已消失在熊熊烈焰之中,崔安从衣袋中取出那本《枯木集》抛入火堆,心道:这等阴毒的武功秘笈,留在世上徒然为害世人,倒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当下将那五只木匣放入包裹在马背上系牢,翻身上马,心道:大师兄和三师兄的骨灰只怕要送回武当安葬,以自己的身份再上武当只怕多有不便,此事莫若托付给陆师伯最为妥贴。

当下找到丐帮扬州分舵,给陆一峰留了一封信,将昨夜涉及武当派之事略述一遍,除了请陆一峰派人将柳白二人骨灰送回武当之外,又恳请陆一峰代为主持武当大局,选立新任掌门。

待得一写落款,这才恍然发觉昨日竟是九月初九,正是自己的生辰,想到昨夜诸般惊险惨烈之状,又是黯然神伤。

那扬州分舵的舵主见是给帮主的信,自然不敢怠慢,将信和柳白二人的骨灰一一收好,对崔安殷勤款待,道:“姑娘如今是要去哪里?”

崔安经他这一问,竟然怔在当地,半晌答不出话来,心道:天荒坪如今已是一片废墟,送爹娘和大哥回去安葬也是不妥,当年我与晓月曾有埋骨天目山之约,倒不如带着他们三人的骨灰一起回到天目山,阴世之中也能和娘魂魄相依。

念及此处,当下向那舵主问明了去天目山的路径,天目山地处江浙,与扬州仅有数百里之遥,崔安一路上快马加鞭,第五日上已是赶到了天目山脚下的小镇。

此时天色将晚,崔安将马匹留在山脚,带了三人的骨灰缓步上山。沿着山间竹径一路向上,两旁的景色愈走愈是熟悉。

此时明月初升,崔安转过一个山角,只见月光之下一片翠竹摇曳,到了昔日所居竹舍外的竹林。

崔安屏住呼吸,放轻脚步穿过竹林,只见几间竹舍仍是当年模样,只是前面一进的房舍竹门虚掩,似乎有人。

崔安虽明知杜晓月早已不在人世,可当得此际,却仍是禁不住心下微微生出希冀,放下木匣飘身掠到门前,只觉得一颗心狂跳不已,在门口伫立半晌,竟然始终不敢伸手推门。

良久良久,一阵夜风吹过,四下的竹林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崔安这才如被从梦中惊醒,鼓起勇气大声叫道:“晓月,是你么?”可叫得数声,竹舍内始终静悄悄地无人应声。

崔安心中微觉失望,轻轻推门走进竹舍,只见屋中竹椅竹几在月光下发出幽幽青光,上面纤尘不染,似乎不久前有人刚刚擦拭过。

崔安轻轻在椅中坐下,叹了口气,心道:若是晓月在这左近,我叫上几声,他早该听到了,唉,他……他……毕竟已然不在人世,我这终究不过是痴心妄想罢啦!

便在此时,忽听里间的竹窗“格”的一声轻响,崔安一按竹椅,飘身掠入里间屋中,却见凉风阵阵,吹得竹窗的窗扇微微摆动,过不多时,又是“格”的一声。

崔安心下一凉,跃出窗子,缓步来到石潭边,外面不知何时竟已下起了细雨。

潭边几丛翠竹在雨中摇曳不定,四下里寂静之极,便连雨滴敲在竹叶上的“唰唰”声也是清晰可辨。

崔安倚坐在潭边的大石旁,凝视着竹丛,仿佛又瞧见了昔日与杜晓月在潭边月下吹笛的情景,不知何时,泪水已模糊了她的双眼。

良久良久,崔安幽幽地叹了口气,喃喃地道:“晓月,晓月,难道你当真……你若能从爹爹手中逃脱,此刻早该到了天目山……唉……若是能在这潭边再听你吹一曲《春江花月夜》,我便是立时死了,也甘心情愿。”

她话音话音刚落,一阵幽幽的笛声在身后响起,伴着潇潇秋雨,显得更是悲凉凄婉。

正是一曲《春江花月夜》!

崔安身子一震,缓缓回过头去,只见杜晓月斜倚石潭对面,横笛唇边,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一时之间,几乎疑心是在梦中。

良久良久,方颤声道:“晓月……”

霎时之间,似乎有千言万语涌到唇边,可喉头却偏偏哽住,泪水已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全文完-

2010年4月18日20:1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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